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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怎样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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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3 22: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诗人,向你们的同行求艺
  有人请我为刚起步的作家提一些有用的建议,年轻的诗人们,我只好现身说法了,因为诗是我最了解的艺术。老实说,让我来扮演一位充满智慧的年长的说教者,实在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因为我既不老也不睿智,而事实上连我本人也还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哩。要是真的可能,请让我和罗伯特·弗罗斯特,或约翰·克罗依·兰瑟姆,或W·H·奥登谈一谈,关于诗这门优美而艰难的艺术,我有多少问题要问他们呵。何况,那些前辈大师们留给后辈的箴言总是出其不意地涌上心头。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打算说两句,它们可能非常容易理解,听上去也几近是陈腔旧调了,而且还有人不断地在重复他们。
  ·最重要的就是生活。经历,观察,反映和记忆,要努力将它们作好,因为它们将带给你全部生活的感受(亨利·詹姆斯语)。你的经历不必多么广,但是要深。想一想埃米莉·狄金森是怎样生活的吧!没有性,没有旅行,没有毒品,没有职业,也根本不求什么生活方式,可是却很少有几位美国人能像她那样生活得充实而认真。认真过你的生活吧,一个人是不能仅凭书本来写作的。
  ·阅读。话说回来,一个人又正是通过大量的阅读来进行写作的。诗是来源于诗的,读写不分家,一个不懂得阅读的人也不会成为一个作家。读历史书籍、小说、科学著作,读一切你喜欢的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诗。读书也同生活一样,要求深人,而不贪多。要读一流的书,如荷马的、维吉尔的、但丁的、莎士比亚的,还有詹姆斯一世钦定的《圣经》。要坚持不懈地阅读。
  ·要反复修正自己写的东西。当然你不一定一辈子都不断地把自己写的东西改来改去,但是,严谨、生动而充满灵气的作品来自于你长期地坚持写作和重写,漫长的考验和失败必将结出丰硕的果实。最早的想法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想法,而且诗歌又不是爵士乐,它并非总是即兴而作。事实上,最早的想法常常显得平庸和不集中,沿袭传统,而且也不大协调。大部分诗歌会要求打许多次草稿,有时可能是20次,还可能是50次呢。不要太容易满足。
  以上是三条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你遵守起来不那么容易的话,可能你命中注定作不成诗人。
   你必须学会写韵诗,不是“胡诌”的韵诗,而是真正的韵诗,完全符和节奏和韵律,或随便你怎么叫它们。大约一个世纪以前的诗人们都是这么写诗的,而只是近几十年来非韵体诗才开始流行,渐渐成为新的规范。如果硬要给这种新规范下个定义的话,那么它该叫做违反规范的规范吧。
  在你打破规则之前,你应当先了解那些规则;在你寻求新颖的创意之前,你应当宣称你对前人的成就都已了然在心。这只需要最简单的诚实和谦虚就可以做到,否则你就还不够格把自己称作诗人。一位不能用韵文来写作的诗人就像一位不会画素描的画家,或者像一位不懂得如何运用科学方法来工作的科学家。其实,一旦你已经掌握了这种本领,你一定会发现写韵诗将使你的诗句更加完美,它将开启你的思想,引你步人原先你从未想到过的境地。而且你终将明白许多诗人早已知道的道理,那就是自由体诗并不比韵诗更容易,而是要难得多,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写出好的自由体诗来。正如安德烈·纪德曾经说过的,艺术源于约束,而毁于过度的自由。
     一首诗,它来自可信的、人类生活的根本,而意象正是通过这类感觉使主题生动活跃起来的。对于大多数诗人来说,意象是他们作品中的绝对核心。诚然,某些伟大的作家非常善于在诗歌中运用有力的抽象表达,华莱士·斯蒂文斯就是因为这么做而被誉为一名现代派作家的。但是在大多数新手的作品中,思想和感情不是通过意象来转述,而是采用直接的抽象表述,效果往往显得虚假而平板,甚至可能把诗歌毁了。威廉·卡洛斯·威廉斯说的“思想诉之于有形”,似乎是专为那些雄心勃勃的写诗新手们写下的。由于记住了威廉斯的话,一位年轻的诗人就把自己特别钟爱的一句诗“由于你的缺席,我怀着热望彻夜无眠”改为“你走了,街灯熄灭/那蓝白色的光芒掠过我的床前”。这一改将视觉和触觉融为一体,使诗句顿时生辉。诗是一种美的体验,而不是什么浅薄的哲学思想,也不是无聊琐事的堆砌。对于大多数诗人来说,意象是使作品生动起来的重要方法。正如诗人米勒·威廉姆斯所说的那样,“让它如电影般一幕幕流过。”
     我们永远也不会明确地知道我们是否已经成功地写出了一首重要的诗。但是,这样的进程——阅读、起稿、迈向形式的完美,正是一条由雄心勃勃走向意味深长的人生之路,缺少任何一环都意味着对诗歌的愚弄。
       一个灵感还不是一首真正的诗,但假如灵感真的来临,只要你肯下功夫,并且努力去创造一个相应的影像,灵感就一定能变成一首真正的诗。
  ——彼德·门克
     分歧永远是存在的。有些人崇尚“本能冲动”,他们很少重写(如爱伦·金斯堡),也有人喜欢“反复推敲以至优美”(如叶芝)。其实谁也没有错。有一些句子是上天赋予我们的,这叫灵感;而另一些句子正是为了实践这灵感而反复推敲出来的,这叫辛劳。任何一首诗都是这两者的混合物。当然,一旦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多么希望能多多地得到那些“天赋”的诗句呵。金斯堡最早是从写布莱克风格的韵诗开始的,正如亚历山大·蒲宁所说:
  
  诗艺之精巧来自推敲而非偶然,
  正如善舞者之步履轻盈。
  
  如果你属于那种一出手就能写出最好的句子而不需要任何改动的诗人,愿上帝祝福你。我也会嫉妒的。当然,这种情形在几乎每个人身上甚至包括我也偶有发生,就像一把牌摸了四张A。但是作为对作家们的忠告,我的诗稿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是需要重写的,此话绝无虚言。灵感还不是一首真正的诗,但假如灵感真的来临,只要你肯下功夫,并且努力去创造一个相应的影像,灵感就一定能变成一首真正的诗。
发表于 2004-6-24 01:55:3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怎样写诗

[这个贴子最后由碧落故人在 2004/06/24 02:00am 第 1 次编辑]

作者: 悲酥清风
    首先有必要说明一点:我是学理工科的。我的专业与诗歌无关,若要谈诗,在专业人士面前未免有弄斧之嫌。从未奢望对诗歌进行理论上的探讨,只是躲在网络这个掩体后面,大胆抛出一块砖头,为的是引诸位砸出更多的黄金钻石珠宝玉器,俺好拣几块回去换点上网的银子:)
  忍痒兄所谈的“韵”,除姓氏外,(呵,那么姓韵的他妈岂不就是“韵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作如下解释:(1)好听的声音;(2)韵母;(3)情趣。若连起来理解:通过保持整齐的“韵母”,形成“好听的声音”,进而具有一种“情趣”。我想,工具书已经肯定了忍痒兄的观点:诗,还是有韵的为好。
  韵,广义的可以指诗歌的韵辙、格律,狭义的则仅只是韵脚。旧诗分古体,近体,古体之韵,是狭义的,近体之韵,则是广义的了。近体诗不仅讲韵脚,对平仄,对偶,起承转阖均有固定的格式,是谓格律诗。唐代律诗绝句之后,宋代的词牌更是将中国诗歌之格律臻于完备,赵宋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的历史中完成了中国诗歌的专业化。
  谁也不会否认唐诗宋词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顶峰,是严整完美的韵律造就了这一辉煌,但是,高峰之后必然是超越的困境,严整的韵律扼住了后代诗人发出异样声音的喉咙,谁还敢象青莲居士那般惊叹一句“噫吁唏,危乎高哉!”?诗人的创造力或多或少地受制于“平平仄仄平平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何哉?“熟读”的是诗的格律,日夜浸淫于抑扬顿挫之中,自然吟出来的是工整的长字短句了。(对于格律,西园的诸位旧诗写手比我懂,不当之处,敬请指教)
  但为何唐宋以后中国诗走向低潮呢?宋明理学对“圣人人格”的扬和对“诗人人格”的抑是一个原因,但我想至少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诗词格律在以算术级数提升诗歌音乐之美的同时,以几何级数的压力增长遏制了诗人的创造力。《切韵》,《广韵》,《平水韵》被作诗者奉为圭臬,试想,数行佳句被死板的韵律扼死是一种如何的痛苦?唐宋以后,中国诗苦苦挣扎而不得超越,虽然清诗是一个依稀的亮点,但在历史的巨大阴影中,我们只看到“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的叹息...
  中国新诗发轫于胡适的两只蝶儿,“五四”的激进抛弃了旧诗的条条框框,但是在唐诗宋词的背影下,新诗还如此的单薄,以至于二三十年代一些受西方式韵律影响的诗人们(徐志摩、戴望舒、李金发...)用文白杂糅的语言推动着新诗的涅般,《雨巷》和《再别康桥》算得佳作,旧格律没有了,韵还是在,还有些牛津剑桥的影子。
    1949以后,不客气地说,诗歌在中国大陆走向了死亡。伟大领袖写旧诗,劳动人民则在把政治口号编成顺口溜。不过,韵律倒是显得空前的重要,特别是“东”,“红”之韵。我曾经翻过一本老爸在大学时代的诗抄,满目“井冈山上红旗飘,阶级敌人在磨刀”之类,令人喷饭。
  在这里我要提一下我的“师承”,我是读着台湾的现代诗而开始写诗的,中国诗歌史至少20世纪50至70年代要在台湾书写,枕边有一本《洛夫诗选》,看了8年。(bloodsouls说我是师从余光中,其实我还没有完整地读过他的诗集)洛夫的诗是几乎没有韵的,“诗魔”的破坏与创造早已超出韵律的范畴。《石室之死亡》意象诡异,文字穿透力极强,当我在1993年第一次读到洛夫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写这样的诗。
  洛夫让我相信,除了吟咏,诗的文字本身亦具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张力。
  “火柴以爆燃之姿拥抱住整个世界
    焚城之前,一个暴徒在欢呼中诞生
   雪季已至,向日葵扭转脖子寻太阳的回声
   我再度看到,长廊的阴暗从门缝闪进
   去追杀那盆炉火”
                ——洛夫《石室之死亡》
  这节诗在朗诵时并不上口,更不合韵,但是,当你的目光滑过“爆燃”,“追杀”这些词汇的时候,是否为诗人的创造力而惊叹?
    其实我们现在已经很少去“吟咏”一首现代诗了,我们更依赖于文字而不是声音来解读一首诗,网络上的写作尤其如此,忍痒兄怕也不会在电脑前摇头晃脑作寿镜吾老先生状吧:)是阅读方式的改变导致了诗韵的淡化。对诗韵的过度苛求甚至会使一首诗变得僵化没有生命力,汪国真的诗就是实例。
  当然,不要韵脚并不等于不要节奏和音乐之美,这里举一首西园的诗作为例子:
  “掠过的风总是偶尔弄乱
  我的长发,我的诗
  亲爱的贝多芬
  四季的唯一伴侣
  缓慢地渗入
  如此的缓慢以至渗入最深”
              ——冷月风轻《田园》
  这一节没有韵脚,但通过“缓慢地渗入/如此的缓慢以至渗入最深”来形成一种音乐之美,可见,角度,意境,句式,节奏...这些诗歌的元素才是决定性的,“有韵总比无韵好”值得商榷。
  我自己的诗是没有韵的,即使有,也是偶然。只有一首例外,《在桌子上跳舞》因为意象比较乱,为了控制节奏而使用了“舞”的韵。忍痒兄文中提到了洪长青的镣铐芭蕾,我自问没有如此的功力,也就不敢尝试了。
  最后,谢谢忍痒兄和西祠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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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人: 素纸霜毫
    深夜里的静寂里,又看了一遍忍痒和清风的这两番评论。对于诗歌的韵律之类,我是不甚明白的,平仄不分,韵母倒还知道一些,清风对于“韵”的解释很是有创意,通过保持整齐的“韵母”,形成“好听的声音”,进而具有一种“情趣”,这个解释对于诗歌来说我想可算得上是较为确切的。问题是,诗歌的创作保持了整齐的韵母,有了好听的声音,就能够具有一种情趣了吗?一种属于诗的情趣。反之,诗歌的情趣,虽可以通过整齐的韵律,好听的声音表现出来,但是,那只是无数表现手法中的一个方面而已了。诗歌之所以美丽,最重要的还是它的意象和情趣,换言之,就是所谓的诗意。在这里我又想起以前在老颠的《诗作节选》后的一篇回帖,不妨摘录一些节选贴在下面,以表述自己的一些陋见——
    我也许是一个较为狭隘的人,在欣赏方面。
    对于诗歌,我更喜爱较有“诗意”的作品,传统的美感,古体哪怕是“戴着镣铐的舞蹈”亦有许多打动人心的佳作,甚至为千古绝句。对于现代诗,我还是有点守旧的欣赏与文字交相辉映的意境。不一定要辞藻华美,散淡数语也可道出心事。无论是云淡风轻还是绵愁叠恨乃至气壮山河,都不可忽略诗歌的意境。固然有的诗蕴意深刻,很有可读性,但窃以为如果没有文字的美,没有可吟诵的音色,那么又何必做形式上的分行断节,赋予它诗歌的名称?写成杂文也许会更加淋漓尽致、收放自如,也能更加地反映出“灵魂的真”,如果只是为了另辟蹊径以求惊世骇俗,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纯文学,什么叫做“纯”文学?我以为在某种意义上应是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创作,不求闻达的忘机文字。当然这种忘机并不是指脱离一切的闭门造车。其实我是个唯美主义者,但我也不排斥那些有时代意义的伟大作品,我欣赏和崇敬那些作家和诗人,但我不一定喜爱他们。我喜爱的也许只是那些或可被视为肤浅的风花雪月和闲散心情,苏辛我也喜爱,但那是因为他们那样不做作地可爱,令人不得不喜。屈原即使洁于幽兰,但他的愚忠却不可褒,所以我只喜《山鬼》而对《离骚》高山仰止。
    曾有许多学画的朋友感叹过搞绘画很难有出头之日,除非来个百米长卷什么的,要不就画在玻璃上皮革上以及一切非画纸画布最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怪物品上,还要大肆渲染,这样,“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我有些心酸地笑笑。真的是这样吗?
    有过一段时间看了一些台湾的诗作,对于那里的文学氛围很是向往,我很喜欢五四以后的新文学,那些新诗有许多写得很美很美,未完全脱离格律的束缚,但语言和形式上都有很大的艺术性。对于何其芳现象,我觉得很是惋惜,虽然这只是一种肤浅的见地,但我还是喜欢他画梦的痴,还有那些带着晨雾以及夜露的湿味的朦胧清新的诗句,这些都有未经尘染尚未洗刷的心语,即使是年少的新赋,也一样地可人。
    新诗,之所以称之为新,就是相对于音律严格用韵讲究形式束缚的旧体诗作的一个语言形式上的一个开创性的突破,尤其是语言方面,由文言变为白话,由原先的简练精致到一种扩散开来的诠释,这是一种很大的对比,胡适的尝试集虽然在今天看来有些可笑的幼稚,但是不可否认他开拓创新的勇气,若不是那一对翩然的黄蝶,舞出一些仍未脱轨的字迹,中国的新诗只怕又要苏醒得晚些时候了。他的尝试所带来的效应至刘半农的《叫我如何不想她》的时期已是相对成熟得多了,郭沫若的激情呼号象一团火焰,燃烧着游子对母亲的眷恋,焚化着颓废的旧日皮囊,在那个时代确实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戴望舒徐志摩李金发王独清乃至湖畔派的诸位诗人,多少都受了西方诗作的影响,间或虽有形式上的尝试,但仍未立异,新月派的诗作我个人比较喜爱,“旧格律没有了,韵还在”,韵的保留使新诗除了形式自由意象悠美以外,仍具有了可吟诵的美感,不一定象旧体诗那样上口易记,但是也能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但是,窃以为新诗的美感,并不一定要在韵律上作最大体现,既是有别于旧诗的突破,虽也不必刻意避免,但也不必刻意遵循,韵脚的和谐只是诗歌音乐美的一个部分,再次赘述一句,我认为诗歌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她的“诗意”,用诗歌特有的语言营造出的,有别于其他文字体裁的那种只属于诗的意境,而在这种意境中,韵,仍然只是构成这些的诸元素之一罢了。
    我自己是个喜欢随心的人,偶为诗文都是信口道来,不愿受韵脚之类的拘束,有时一不小心也能钻到镣铐中去,但也没觉到不快,或许,随缘本身就是一种美丽,但是,在诗的里面,这种美丽必须是“诗意的”美丽。
发表于 2004-6-24 06: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怎样写诗

多谢楼上二位   学习之后受益非浅
灵感还不是一首真正的诗,但假如灵感真的来临,只要你肯下功夫,并且努力去创造一个相应的影像,灵感就一定能变成一首真正的诗。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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