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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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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1 20:41: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纯子睁开眼,看见床头立着一个十余岁的男孩。
    他有着精致如画的五官,且肤白胜雪,身着一套白色休闲服,异常异常的可爱。
    纯子眨动着长睫,伸手去捉男孩的肩:“翅膀呢?天使身上可少不了光环与翅膀。”
    “我叫安达。”男孩得出一个非常郑重的结论:“你喝醉了。”
    纯子一阵发呆,他——真的不是安琪??!
    甩甩头,纯子披上晨褛,拉开窗帘,望着金灿灿的阳光不禁赞叹:“多么美丽的清晨。”
    “却偏偏有人喜欢选择在这个时候喝酒睡觉。”
    纯子看着那张略带惋惜的小脸,疑惑:“说说看,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男士可以擅闯小姐闺房?”
    安达安然:“这里是酒店,我走错了房间。”
    纯子略怔,其实她喝得并不多。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记得临睡前我锁上了门。”
    安达无语。
    “好吧!”纯子微笑:“我相信你说的话,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住几号房,待会我送你过去。”
    男孩有些受伤的问:“你讨厌我?”
    纯子愕然:“呃——你很可爱,不过我不希望在清晨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全然陌生的脸。”
    “你在意的只是衣冠不整。”
    纯子愣愣的瞪视着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如此早熟的小孩并不多见。
    她非常困难的解释:“我还是第一次被男士看见我的裸体。”虽然对方是个如此年幼的孩童。
    “那又怎样?”理直气壮的他好像还未能明白男女有别的寓意。
    纯子哭笑不得的道:“看来你很习惯这种场合。”
    安达不语,半晌,小脸上初次泛起红晕。
    纯子愈觉得他要较旁的“男士”可爱。
    她忍不住问:“你到这里也是来旅游观光?”
    安达摇头:“上班——我在酒店只上半天的班,下午我还要读书。”
    纯子目瞪口呆。
    “我不去学校,爷爷请了家教来辅导我的功课。”
    她不住惊叹:“失敬,失敬。”原来这安琪儿的家世不同寻常。
    “你呢?”安达问:“我说了我的事,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近况。”
    纯子笑:“好像很有道理。”
    她在拨打总台的号码:“我要一份早餐,你吃过了吗?”
    安达不说话。她有意岔开话题,令安达感到很不高兴。
    纯子摆摆手,解嘲的笑了:“算我多嘴。”
    “你几岁?”
    “二十四。”
    纯子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前景是一片美丽的蔷薇色。
    却听得安达轻轻道:“你我都属龙。”
    “那又如何?”
    “龙年出生的人,必定会干一番大事。”
    她摇摇头并且笑容可掬。纯子以为她最想要做的大事,是结婚生子,做个快乐的主妇。
    待者送来早餐,她向安达眨眨眼:“你说你在这里工作?”
    男孩淡然:“他不会认识我。”
    纯子笑。一切——纯属玩笑,她并未放在心上。
    她开动刀叉对付西式餐点。
    安达忽然嚷:“我要那个煎蛋。”
    她愕然:“刚才问你又不说话。”
    “刚才是刚才,”安达不以为然:“世界上没有永存不变的东西。”
    纯子赞叹着小男孩有异常出色的口才与见识。
    男孩却异常的霸道:“分我半根香肠,半杯牛奶,我还要面包。”
    “是,是。”纯子欲哭无泪:“您的胃口真不错。”
    “我现在正在长身子,必须尽可能的吸收营养。”
    她点头:“的确是个非常充分的理由。”
    安达怔了怔,忽然道:“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今年你十二岁。”
    安达皱起眉,却不说话。
    “吃完早饭,我送你去上班。”望着那不快乐的天使,纯子心中不忍,遂有意讨好。
    安达不悦:“我讨厌你们将我象木偶一样的摆布。整天似装饰品一样的摆在屋里,我厌倦!”
    纯子柔声道:“那你想怎样?”
    “享受普通人的权利。”
    她沉默了。
    安达恳求:“陪我出去玩。”
    “你先去问你爷爷。”纯子开始为这个任性的男孩而感为难。
    他坚决的摇头。
    纯子只好要协:“出了事我担待不起,你不去请假,那我就一个人出门。”
    安达怔怔的望着她,最后扁嘴骂:“卑鄙。”
    她忍不住笑,平生还是第一次被当成坏人看待呢!纯子在别人眼里,可一直是个乖乖女。
    送安达出房,她静下心来梳妆打扮,出游的最后一天遇见这个男孩,不能说是件坏事。她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丝的寂寞。

    拉开门,纯子意外的发现安达蹲坐在屋外长廊的地毯上,她知道他未曾离开。
    “长辈们怎么说?”
    安达微笑:“你明明知道我没去征求爷爷的意见。”
    纯子无言以对,忽闻得安达对她评论:“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刚起床时自然得多。”
    看来小男孩不喜欢女人化妆。
    纯子狡辩:“可是大人们喜欢。”
    安达笑:“大人们都喜欢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大人们都在为着别人过活。”
    纯子震惊不已。
    她认真的道:“人人都融于社会,所以不得不顾及旁人对自己的观感。哪怕你是天之骄子,处万人之上,若将自己孤立,亦无法独在这个世界生存。”
    所以纯子决定去哄安达开心。她明白,或许自己是第一个向他诉说真心话的人。安达不过是个孩子,思想过于偏激,纯子希望他能选择正确的世界观。
    “想去哪里玩?游乐场,动物园??”她妥协的竖起了白旗。
    “我说过——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安达唇边却情不自禁的露出甜笑。
    纯子亦笑着按电梯下楼,开始向安达述说儿时的经历:
    “小时候我非常的敬爱与依赖着大人。母亲过世,父亲要送我去寄宿学校,我躲在洗手间里死活不肯出来。”
    安达注目:“后来呢?”
    “自小学便开始学着独立生活。读了十多年的寄宿,毕业后准备好好庆祝,所以才会一个人来这里旅游。”
    “今天是我在此逗留的最后一日,明你可就见不到我了。”纯子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世间确有缘分一说。

    至酒店门口,她招手搭来计程车。
    安达在扯纯子的裙角:“我们去游乐场。”
    她大惑不解,男孩有点儿不好意思:“读寄宿的孩子,一定也很少有大人陪着去游乐场玩。”
    他略略转开头:“是你自己想去,我不过是陪你。”
    纯子微笑着点了点那小鬼灵精的鼻尖。

    眼前的安达几乎与她幼年期生有同样的个性,只可惜——太过精灵早熟的孩子,多半都得不到快乐。
    纯子的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再婚,并且非常宠爱现任的太太。从前纯子以为他最爱生母,但现在看来却不像。她为生母而与继母争宠了多年,结果还是失败。所以爱与被爱,纯子永远选择后者。
    纯子渴盼的是得到一份自始至终,永世不渝的真情。
    古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正是纯子对感情的真实写照,如若在对方心中拥有着比她更重要的地位,她宁可全盘放弃。
    她望着左手上的戒指叹息:爱人太会令自身受到伤害。

    此刻安达在她耳边轻轻提醒:“游乐场到了。”
    纯子顿时惊觉。
    安达于此发现,纯子其实是个常常忽视周围一切人事物而陷入幻想天国里的女孩。
    安达自大的认为她较自己更显得孩子气。
    游乐场内人山人海,处处可见欢笑着的大人小孩。
    纯子微笑:“原来这里最不愁寂寞。”
    安达摇头辩驳:“上次我来的时候正下着雨,冷冷清清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好久。”
    她关注:“你在雨天独自来游乐场做什么?”
    男孩沉默。

    安达的双亲,早在他记事前就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双双丧生。安达由此改变了一生。
    八十高龄的爷爷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原已退休在家安享清福,不料晚年丧子,爷爷只好在重担重任的同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小孙孙的身上。
    安达从小就被当成是非常人看待,七个家教争取着每一分钟,每日轮流将知识灌输到安达小小的脑袋里。安达每晚的睡眠时间减至五六个小时,长到十一二岁,还没去过一次游乐场。
    一天安达尝试离家放纵,结果是搏来数月的歉疚感。——老爷爷至今还在住院。
    从此小小的安达再不敢去拂违老人的心意,他跟随大人们在酒店参管高层的行政管理,却始终没有最后的决定权。美其名曰“见习”,但安达认为自己不过是供人观赏的傀儡娃娃。
    他短短十二年的成长史简直畸形,然他亦是个普通的孩子,渴望着爱与被爱。

    纯子正看着他微笑:“来了这么久,还没让你去游戏呢!”
    安达问:“你呢?”
    “过了十二岁,很多娱乐都不允许我参加了。”
    他正色:“你不去,我也不去。”
    纯子只好买了棉花糖与他同坐在游乐场内的秋千架上共享。
    安达忍不住开口:“每个人,似乎都很快乐呢!”
    纯子直言:“我们并不能看到他们微笑的负面,许多人在开怀大笑之时,内心并不一定欢愉。”
    他黯然,心中亦能猜知自己已逝的双亲——这对表面上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实质上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纯子微笑:“曾经以为自己一毕业就会结婚,一旦定下日子,以后就专职家政。”
    “半月前我发现我男友还在与别的女孩交往。”她没有再犹豫。
    男孩却已猜到了七八分:“所以你才来这里玩。”
    纯子无可奈何的点着头。安达问: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本市,先找份工作,然后,再把生活安定下来。”
    “你不想留在这里吗?”
    她摇头:“此地只是我旅游散心的地方。”
    安达问:“是因为你的未婚夫不在这里的缘故吗?”
    纯子吃惊,她似乎太过轻视男孩的心智。
    “瞧,你还戴着他的戒指呢!”他非常的在意。
    纯子只好坦白:“感情这种事,并非是说收回就可以放弃的。”
    安达道:“说说你和他的事吧。”
    她略略沉默,终究没有将他当成是幼童。她缓缓道:“遇见齐扬时,我七岁,他是我继母那边的亲戚。”

    初次见面,是父亲再婚的喜宴。纯子是花童,一旦离了教堂,她即被人忽视。
    纯子伤心的是她已不再成为父亲唯一的珍爱。
    记得那时齐扬对她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一个人很寂寞吧!以后便由我来陪着你。”
    “以后”的日子,是他陪着纯子到游乐场玩乐。不久纯子住校寄读,只有在假期才能与齐君见面。
    两人瞒着纯子的父亲,偷偷出外野营,相伴度过了不少快乐的时日。
    齐扬待她一直似亲妹妹,纯子上高中时,他身侧已有了成打成打的女友。他无疑是个优秀的男人,而纯子素来都像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她心中始终都在疑惑他是否真爱着自己。大二那年齐扬忽然向纯子求婚,令她几乎不能置信。

    纯子答道:“在家里我一直像个客人。继母不说,连生父待我也很生分。从小只他待我最好,就像是真正的亲人一样。”
    安达不屑的笑:“就因为这样,你才答应嫁给他?”
    纯子没有出声。老实说,打从一开始她便不能确定自己对齐君的真实情感,但她以为至少齐扬是真心喜欢着自己的,直到纯子发现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安达老成的问:“如果他为你而断绝与其它女友的交往,你是不是会再考虑和他结婚的事?”
    一时间纯子无法作答,她发觉自己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谈论这等人生大事,似乎非常的怪异。
    但安达却异常认真的望着她:“我很喜欢你,也许比他对你的喜欢还要喜欢。”
    纯子着实吃了一惊,半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也一样喜欢可爱的小安达呢。”
    “不要把我当孩子看待!!!”
    他开始大声的叫嚷,并且涨红了一整张的小脸。
    望着安达那执着的,不同于常人的眼神,纯子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开玩笑,我大你十二岁呢!”
    男孩嘟嘴:“年龄构不成无法交往的理由。”
    纯子未料自己竟能受到如此年幼“男士”的倾慕,她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你才十二岁,你我际遇相差实在太多。。。。。。在一起。。。。。。怎么可能??!!”
    安达忍不住皱眉,而纯子却在逐渐的冷静下来。她了解到男孩对自己的依恋,不外是一种短暂的非正常的迷惑——这不过是因为他长久的欠缺亲人的关爱,所以才会随意的抓住某个对自己好的人,以此寄托他那份禁锢的情感。
    那么纯子对待齐扬,是否也怀有同样的心态呢?七岁时的她,也曾立下非要嫁给齐君的誓言呢!纯子无奈的甩了甩头,为自己考虑到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而感到心烦意乱。
    安达少年老成的开口道:“我认为世界上确有永存不变的真情,一生只有一次。所以爱与被爱,我选择爱人。因为我可以让我所爱的人快乐,看见你幸福,我也会开心的。”
    纯子啼笑皆非的望着眼前的男孩,不敢相信他只有十二岁,她根本不认为这份“永存不变”的恋情会有成功的万分之一的可行性——因两人间,始终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安达甚至还没有成人,数年后,他的心意定会改变。
    良久,她微笑了:“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的。”
    安达无言的看着她,仍然皱着他两道挺秀的浓眉。
    纯子强笑:“原本是想哄你开心才会带你一起出来玩的,不料却只顾着自己向你倾吐心事了。”
    安达叹气:“你甚至不肯等我长大。”
    纯子不禁讶然——这小小男孩好生固执,她只好答:“等你满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已不再年青。彼时的我,也绝非是现在的模样,你一定会失望的。”
    他低语:“我不在乎。”
    纯子再度微笑:“到那时物是人非,你不在乎的是我。”
    安达用力的摇头,他坚信自己绝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心意:“年龄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如果我今年与你的未婚夫同岁,你就会听信我所说的话是不是?”
    见纯子不语,安达眸中现出真诚:“那么你和我下个约定。十年,十年后的今天,你和我再到这个游乐场,到时候你就可以发现我的心迹。”
    纯子疑虑的望着他,相处十多年的齐扬尚无法得到她的信任,更何况是眼前仅仅相识了数个小时的男孩?!——当初与母苦恋多年的生父,不也能轻易违背自己所定下的海誓山盟么?
    十年后安达二十二岁,一定会成长为一位非常优秀的男子。纯子自视配不上这位人中之龙。自一开始,她就异常的喜爱这天使般的幼童,只是,安达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幻。纯子并不准备轻易应允下这个诺言。
    她不自觉的愈走愈快,身后的安达忍不住泄气的大叫:“我跟不上你了!”
    纯子赫然转头,望着那张气喘吁吁可人的小脸,遂情不自禁的蹲下身来道歉。
    见此安达亦有些不安,揪着纯子的发丝,一头埋入她的怀中:“不许——不许你忘了我。”
    纯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携起男孩的手,二人一同归返酒店。
    途中听得他道:“其实今天并不是你我第一次的见面,从你入住酒店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快乐。”
    亦是在那天,安达开始逐渐关注起她的举动:“你总是在吧台内独自一个人的喝酒,并且常在夜间外出游荡。”
    “那。。。。。。那是因为我白天不用再上课,所以才会颠倒作息的放纵自己。”纯子本能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着。
    言毕纯子却长时间的无话可说。来此旅游的目的是她想要徒劳的淡忘往事。全然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人与已相识,纯子在此偷偷抚慰自己受伤的情感。不料却遇见了这名唤安达的男孩,他的聪慧早熟偏激敏感固执,时时触动着自己紧闭的心扉。
    安达那叛逆的,不同于常人的性格几乎是她童年时代的翻版。但他却较幼年的她更加的善解人意。纯子难以抗拒这来自同类的蛊惑。
    到酒店电梯,男孩吃力的踮起脚尖,按了到达顶楼的号码。
    纯子顿时醒悟:“原来你并不是走错房间。”
    安达应答:“今早我跟着你走入客房,而你,竟然没有发觉。”
    闻言纯子不禁自嘲:她——总是忽略了身边的人事物并藉以逃避现实。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法确认现今自己的真实心事。又或者,她至今仍未成长为一位独立的大人,在心智上,她依旧是个需要时常有人来呵护的幼儿?

    与安达话别,纯子走入客房,得见自己的男友正坐在屋内,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齐扬轻笑:“找了你半个月。若非今天乘机赶来,明日又寻不见你这条游龙。”
    这男人,纵一夜未眠,却依然出色得令常女心动。纯子在意的问:“你来做什么?”
    齐扬起身走到纯子身边,握起她的左手柔声问:“还戴着我的戒指?”
    她干瞪着齐扬,只听得他道:“别再赌气了,有我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寂寞。”
    纯子甩掉他的手问:“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呢?”
    他习惯性的摆出了无害的笑容:“早在你七岁那年,我就在开始等你长大,世上这么多的女人,我只在乎你。你明知这十多年来,我并非只把你当成是妹妹。”
    的确,齐扬对旁的女子只是逢场作戏,若非齐扬如此在乎着自己,远不必抛下他生父遗给他的诺大产业,千里迢迢的来接她回家。
    此刻纯子心中虽能明瞭他对自己怀有的是何种情感,但她也终于确定自己对他的——不过是待亲生兄长般的亲情友爱。她会欣然接纳彼此间的关怀体贴,却无法再次答允与他结婚。
    “放心吧,”齐扬欲拥她入怀:“婚后我一定会为你而断绝与其它女子的交往。”
    纯子本能的躲避至墙角,她望着他:“今天有人与你说过同样的话。”
    齐扬只沉默了数秒,继而毫不在意的笑了:“收拾好行李,我们一同回家。”见她怔然,他柔声道:“忘了吗?我们连新居都布置好了。一待纯子毕业,我就会依照你小时候的约定来娶你。”
    纯子默默的褪下指上的婚戒,放入齐扬的掌中,她欠疚的不敢抬头。他不怒反笑,半晌,他温和的道:“纯子终于能够知道自己的真实情感了呢。”
    望着那张惊惑不解的小脸,齐扬慰:“其实我早已料到会有今日的结局,毕竟人心,是最易随着周围环境而变异的。纯子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决定,是表明你的思想变成熟了,不会只拘限于儿时所说过的一句话而束缚住自己的一生。”
    她犹疑不定:“你——不生气?”
    “任何人都有权为自己做出选择。”齐扬由衷的劝导:“所以同样的,原谅你的父亲好吗?此次你离家出走,他很是担心你。再婚后他并未忘记与你母亲的那段恋情,送你寄读,是不想让你过于依赖别人。”
    “大家并非是不重视你,只是纯子,你总喜欢忽视掉身外的世界。一直以来,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并且从不设身处地的为旁人考虑。”齐扬至此才轻叹道:“不管如何,你仍是我心中最最珍爱的小妹。”
    纯子愧疚难当,忍不住扑入他的怀中,许久都不能出声。

    当夜齐扬帮她收拾好行装到底楼退房,至酒店门口,纯子终于忍不住抑起了头。
    一切正如继兄齐扬所说:历来只有纯子自私的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旁人给予她的关爱,却任性的从未尽过相应偿还的丁点义务。——对方稍有一点违背自己理想的举动,纯子立即感觉受到了伤害。
    其实世间情感远不如她想像中的那样单纯。她无法料知将来自己究竟会存有怎样的心态,所以至今,纯子仍不能做出任何保证与诺言的告别。她只是不会淡忘在这高楼的顶层,有着那么一位十二岁的男孩,他与自己曾有过的——那么一天短暂的“邂逅”。
    她会不断努力的改善自身,或许,纯子还会耐心的等待着十年之后的约会,虽不知命运会给予她什么样的结局,但——纯子永远都会记得安达那张天使般无邪的阳光笑颜。
    十年。
    遥远的十年。
发表于 2006-11-22 19: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遥远的男孩

     纯子终于走出自己心灵的阴影,是啊,生活在这个世界,不仅仅全部只有自己,思想会随世界改变,没有永世不变的约定,但人需要适应社会环境的发展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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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2 22: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遥远的男孩

比灰色日记好。
如果我是你的话,小说的排列会改动。我会先提出纯子离家出走,再写安达和纯子相遇,但不会写那么长。最后一段原封不动。
我觉得这样主题更明显。
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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