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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故事之天上人间/新龙门客栈(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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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 23: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天使的故事之天上人间/新龙门客栈(原创)

在天堂的花园里,花儿对天使玛格瑞特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玛格瑞特赶紧凑近前:“我很愿意知道,你就告诉我吧,我可最爱听你讲的故事呢。”
花儿把脸探近玛格瑞特,一脸神秘的说:“下界人间出了事情啦,在一个古老的园子里新近突然长出一棵大树,树上开了一间客栈;你猜名字叫什么?”
玛格瑞特“哇”地惊叫起来:“大树上开客栈,这又是哪位神仙不甘寂寞用魔法变出来的吧?名字,我可不知道了,你告诉我。”
花儿见玛格瑞特惊奇的样子不禁笑起来:“告诉你,叫龙门客栈,据说是个卧虎藏龙的神秘地方诶,那杀过人,可怕吧?”
“龙门客栈...落日余晖...大漠孤烟直,夜月血光寒...好恐怖的地方,我五百年前在天上听人说起过。太可怕了,它怎么会重现人间?”
“传说英雄出、枭头至,龙门客栈就霍然在人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树,倒是件奇怪事呢。”
花儿说完神秘一笑:“据说,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可是绝顶漂亮,小天使,不妨咱们下界去瞧瞧?”
玛格瑞特一下羞红了脸:“老板娘漂亮就漂亮呗,可不关我的事。”
花儿笑一笑,回头喊过两个伙伴来:“你们想不想下界去瞧瞧?”
伙伴们齐声说:“想啊,想啊,天上好寂寞,我们早就想遁入凡尘走走啦;小天使,你有开启天门的钥匙,就和我们一块去吧!”
玛格瑞特有些难为情,红着脸对大家说:“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我可不是去看漂亮的老板娘,就是陪你们下去走一走。”
三朵花儿齐声笑,大花儿说:“玛格瑞特,你真是小孩子,我们开玩笑呢。”
玛格瑞特点点头。
于是三朵花儿一个小天使,聚在一起密密计议,商量如何去天下......
风尘路,一杆刀,镖旗帜上书宝诏,威鹏天下此一骄。
大漠路上,黄沙阵阵,但惟有向西四百里的地方平地现绿洲,洲中有花园,一株参天巨树上,蜿蜿蜒蜒垂下一条青藤萝,萝头处座楼阁,高门扇扁额镶,泥金大字写上书“龙门客栈”!
“哗啷啷~~”镖局的趟子手将手中的刀杆往地上一插,伸手就去握青藤;不想丁玲玲一声响箭来,正钉在趟子手去握的青藤上,吓得他一缩手愣在当场。
镖头见事不善,急从后路赶上来,向树上一抱拳,扬声说道:“天底天道,人有人道,君家既在此处开店,必迎过往客来;在下是威鹏镖局的牛金,押送一趟小镖,欲借贵栈一宿,店钱定秉笑纳!”
“哎呦,这说的哪里话来啊,谁家不是靠客吃饭的,没客不早关门滚蛋了。”
随着话声未落,树顶闪出一裙青彩飘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人影,只听银铃般格格娇笑,人已无踪店门四开。
树下人众面面相觑,竟无一人看清树顶人颜面相,身法端是快得无以形容。
不消说,众人插旗锁车就要一一登顶。才撩下手,树后转出一群店小二来,满面陪笑,引着相请,众人只好推车跟随。却原来树后别有洞天,树身开了门,可容大马高车阔入。众人这才放了心,纷纷拥车而入。
树内宽敞,几可容得千百口老小,一层层分正房、厢房,又有套房、客房;下去树根,大厨房炉灶烧着终年不熄的炉火,百十口大锅或烹或煮,异样的香气飘溢而出。众人看得呆了,想不到树顶座客栈,树身也是居啊!
但众人左来转去,再也没有寻着那银铃般笑声的主人,问过小二,小二笑而不语,逐一将众人引入通铺大房。
不多时,众镖客安顿好行李,就纷纷走入大堂,打算喝上几盅,究竟是连日风沙辛苦,也该好好歇息一番畅快畅快。但牛金毕竟是老镖头了,自己并不多饮,也早留下几个兄弟守镖看货,这边叫上饭食,就吆小二给分送过去。
大堂里灯火通明,牛金端详端详,自己这竟是头一拨客人,心下不免有些奇怪;但随即释然,荒野般的大漠,如何能有人常来常往呢。不过这里有如此规模庞大的客栈却不知是靠什么维持的?牛金心里就存着疑虑,越发不敢多吃,使眼色叫趟子手们也留点神,他就靠上后堂口长板凳翘起二郎腿,支上烟袋锅子咕嘟咕嘟地开抽。为的是纵观全局,来事就好照应。
人们正吃着,忽听得树顶环配叮咚,似有女人走来走去,仰头望去,却又不见人影;大家不由得兴奋过去又失望,于是边吃边唠,讲起各地窑子的名妓来,一个个讲的是绘声绘色益发开怀畅饮。
大漠天色黑的早,龙门客栈里的镖局子手们晌午到的,安顿完家什吃上饭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天色已然渐渐变深,一轮夕阳挂在西边沙丘的顶上殷红如血,晌午酷热的天气眨眼就寒气大作,竟如严冬一般。
风飕飕地刮着黄色沙尘越过一个又一个沙丘,迷蒙得蓝天红阳越发凄迷美艳。就见一阵风过,风沙刚过的驼铃道上远远走来几个人。
先一人未骑马,厚实的羊皮袄紧紧裹在身上,皮帽下一脸蓬松松乱糟糟的络腮胡须,环眼阔口,长相甚是凶恶,毡靴子扑腾扑腾踏着地,沙尘就扬起来,手里紧扣着腰间一鞘双刀、背后一个蓝包袱,不言不语奔着沙漠绿洲而来。
在络腮胡子后头二里多地,三个服饰鲜艳的俊美少年骑着三峰骆驼缓缓而行,骆驼峰下一个牧民模样的人手挽着缰绳,一边走一边指着远处的绿洲高声谈笑着,似乎是早知道这里的客栈,正为客人指路说闹。骆驼上三个少年也笑得前仰后合。
瞧三个少年的形容,似乎没出过什么门不知江湖艰险,衣冠显眼,明晃晃的珠玉宝石就镶嵌在冠带之上。
如此一前四后,两行人先后来到树下。络腮胡子却不如镖局趟子手那般去抓藤萝,直接就转到树后扣门;看样子竟是轻车熟路,似乎已来过不止一回。
络腮胡子消失在树后,三乘骆驼也就停在树根了,那牧民正想带着缰绳也绕过去;不想驼峰上一个红衫少年不肯,偏要从藤萝上爬上去,为的是图个新鲜好玩。红衫少年一撺掇,花衫与青衫少年也鼓起掌来,纷纷要攀上去,只叫牧民走树后的门路,别管他们。
牧民不由得一阵为难,牵着缰绳看着三个少年下了驼峰奔藤甩开袖子,急忙伸手便拦。
牧民一拦抓了个空,青衫少年手已握住了藤蔓,他不禁大惊,急喊:“小心,有响箭!”刚说上,就听玎玲玲一串连响,树顶箭也似地飞下三枝响箭来,奔着青衫少年直射过去。
“登、登、登”三枝响箭分上下连钉在藤萝上,深入两寸有余,藤旁三个少年却不见了。牧民急抬头,就见扁额上坐一位,树顶客栈大门旁站一位,还有一位拽着一条青枝象个秤砣一样一沉一浮,又望着牧民一脸顽皮的坏笑,正是第一个攀藤的青衫少年。
牧民尚未插话,就听客栈门内格格娇笑:“三位客官真是好身手啊,姐姐差点走了眼,正想救你们一把呢,不想都挂上枝条咯,想当个人参果给姐姐成仙得道么?”
青衫少年一听,急忙荡上树头,敛袍袖向着门内深施一礼,说道:“早闻姐姐芳容,想来润泽馨香,谁知姐姐待客知礼,小生知罪了。”红花二少年听了青衫的话也便收拾形容,并排咧在店门前。
就见门内环配声响,一双门扇被缓缓推开......
树下的牧民不知所措,躲又不想,看又不敢,正惊慌失措,头顶已被罩上一块带着甜香的罗帕,耳听得人声:“牵了牲口去吧,站在这里做什么。”牧民闻声不敢再停,牵上骆驼颠着脚望着地赶紧转入树后。
树顶上这一闹,树身里的人们早已听得真切。
牛金本已看见络腮胡子凶神恶煞般踏进店来,心中早是暗暗惊疑,一叠声的催促趟子手快吃快睡,自己却悄悄起身抓紧了镔铁烟袋锅往房里去。他是想回去摸刀保货。
不想他一动,那络腮胡子就大笑,走过来一把摁下他:“哪里去?坐下陪咱喝两碗吧。”
牛金想抗拒,却觉得膀上有万斤之力,压得他禁受不住扑腾一声坐回凳上。他心知不好,正想吆喝人手聚众拼命,却见络腮胡子扬声奔着柜上喊开:“店家,拿两坛酒来,咱家要渴死也!”说着话一屁股就坐在牛金对面,一抬手“啪”就将双刀拍上,震得牛金耳鸣目鼓,勇气全消。
但络腮胡子似乎就是想找个人喝两碗酒,倒是没有出手劫镖的意思。他一边敞开大袄,一边紧拍桌子连连吆喝;听得小二紧着回音,他才安分坐下,悠悠的哼起俚语小调来。
大胡子刚哼上小调,树外就飞起响箭,跟着树上女人笑声、少年赔礼的声音纷纷传入店来。
络腮胡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边咕嘟咕嘟倒上两碗也如无事一般的小二抱上来的酒,掀须打消,催促牛金快饮。
牛金仿佛得了令一般,捧酒就喝,心下想开了:“人家躲得了响箭,眼前还有个凶神,左右是个死,不如喝个痛快。”想着一抬手,咕噜一碗酒就入了肚子。
大胡子见他喝得爽快,不由得大喜,一抬手自己这一碗酒也下去了,跟着又倒满。这二人一个豪爽,一个想开,你一碗我一碗喝起来,再也不去注意门口外又进来个畏首畏尾的牧民和三匹大骆驼。
牛金那边喝起来,趟子手们就更是肆无忌惮,吆五喝六划起拳来。看镖的三个伙计听得大堂里热闹非凡,不由得气恼,却又惧怕牛金的手段,只得挨着货物吃闷食。
大堂里热闹起来,树顶上环配叮咚的声音愈发来回地响起来,但三个少年却不下树,偶尔听得树顶轻声细语,时而又有歌舞的声音。
夜色深了,血一般的夕阳直跌落到地平线下头去,满天里只见星光灿烂,一颗颗闪闪烁烁泛着银光冷意。
牧民一个人蹲在一条板凳上吃着自带来的干粮,也不问少主人都到哪去了,也不瞧店堂里都是些什么人;待吃饱了喝得了,趴在桌子上就开睡。
牧民睡,就有小二赶过来,搬手扶腰搀到后边去。
大堂上,趟子手们多已睡去,惟余一两个不喝的,抱着脚坐在凳子上出神发呆。那边络腮胡子还在一碗一碗的喝,镖头牛金早已钻到桌子下头。小二过来想扶,却被络腮胡子止住,任凭他扑倒在凳子边上呼呼打鼾。
树顶上灯不亮,环配不响了,说笑声也没了,黑漆漆、静悄悄地象大漠上的深夜。
猛然间,就听得“忽咚”一声巨响,象有万斤重物从天落下砸在树外的地面上一般。刹时间,环配响起来,络腮胡子也撩下了酒碗,镖头牛金象没事似的一下从凳子下边翻上来,几个出神的趟子手也大惊小怪地跳起身形,三四个小二也从后堂奔出。
堂内红影一晃,就见红衫少年飘飘从上层树顶落入堂来,面目含笑,神采奕奕。
络腮胡子手一压,酒碗在手中被按成了千百片,他一扬手,碎碗碴向着红衫少年激飞过去,封住了少年上中下三路,声势端的是如奔驰掣电,带着尖锐的啸叫。
眼见声势惊人的碗碴就要切入红衫少年的身体,就要划破微微泛红的笑脸;花影动、青衣来,红衫少年的身子如行云流水一般滑开去,后来的二少年已用袖子裹住了所有络腮胡子全力掷来的碗片。
络腮胡子大笑:“果然是好身手!”
红衫少年面一沉,向着络腮胡子说道:“我与你何怨何仇,竟下如此黑手射我?”
络腮胡子坐下来,伸手抓过牛金面前的酒碗又倒上,边喝边道:“哪有什么冤仇,我听你在树外身手,就想试上一把;你果然好本领,哈哈哈哈。”说着话,大胡子呵呵大笑起来,眼光里全无敌意。
红衫少年正待说话,听得树顶环配急响,女人声音又娇又笑:“真是好日子,怎么能不叫我这店里发横财呢;小二,开了大门,贵客光降了!”话说着,环配声就移到了树外。
这边涌出来七八个小二,一起动手,只见大堂墙壁四外洞开,竟全都是门。
牛金和趟子手们屏着气不说话,抻长了脖子盯着外边看,大胡子却依旧好整以暇的喝酒,随手把蓝包袱解下来放在左手边。
这会,正睡觉的几个趟子手也穿好衣服跑了出来,见店里多了许多人都不禁一愣,但见牛金不说话,也就跟着定睛向外观瞧。
树外暗夜幽深,极目望去也不出十丈光景。店里的人不说话,只听得女人的笑声不绝于耳,环配叮叮咚咚仿佛仙乐连奏;却没有第二个人答言,也望不到人影在何处,适才那堕落重物又在哪里?
人们静静的等着,等了好久,树外突然没有声音了,什么动静也消失了。小二们开始关门,然后退下。于是门扇再成为墙壁,大堂里的气温也慢慢恢复到平时的热度。
人们惊异不已,但也都缓缓把视线从墙壁上收回来。收回来就看见四个三存多高身着白衣的小人正分立在堂中的四张桌子上。桌子围绕的空场地上,一个神态端庄的青年女人抚袖安静地站在当中,唇边含笑、眼中含春,一身湖水色的衣裙无风自荡飘飘漾漾宛似态拟神仙。
红衫少年三人并排立在外圈,但也不言不动,静静观望。
牛金和一群趟子手仿佛是呆了,盯着中央的女人如泥雕木塑一般。
大堂里静静的,一众人等无人开口。“吱呀~”后铺房忽然响了一下门声,被店小二搀进后边的牧民打着哈欠揉着睡眼走出来,猛抬头望见大堂里的情况就怔怔地站住了,脸上的神色不知是哭是笑。
四个白衣小人打破了寂静。每人掏出一块小指肚大的腰牌往桌上一放,齐齐纵身踢脚向后一翻。就见人翻飞,腰牌射,四块金光闪闪的腰牌从四个角汇向中央。中央站着青年女人。
青年女人不动,四块腰牌飞临身前三尺忽而向上一挺,金光闪闪的牌面上各刻一个红字“天、道、轮、回。”
青年女人微微一笑,抚袖的手突然放开,疾转身指尖在四块金牌上分叩一下。四块金牌放平牌形分飞四角,正好迎上向后翻出的四个白衣人,每人刚好尘埃落定时踏上一块腰牌。
腰牌飞而不停,嚓嚓轻响,直嵌入大堂四壁,牌顶依旧立定四个白衣人。
青年女人突然如花枝乱颤,就在环配叮咚中格格娇笑:“哎呦,这干什么都是,显功夫也不用到我这小店里来吧。”说着话一扬袖子,喊道:“小二,快来伺候四位贵客呀,添酒置菜,今晚咱们点灯营业啦!”
东角的白衣人沉声说道:“今夜北斗星微,你这有仙客驾来,但我们另有事办。”
青年女人笑道:“什么仙客驾来呀,你是说他们三个?”说着话一指三个鲜衣华冠的俊美少年,又说道:“三位小哥倒是初次光顾,如此神仙模样倒叫我心窃喜呢。”说话掩口而笑,眼中波光流转。
西角的白衣人搭言:“我们兄弟一向替天行道,今天来是为一趟红镖,还望老板娘见谅;改日一定叨扰杯美酒吃。”
南角白衣人不说话,不见一纵身仿佛是片白云悠悠,向着后堂口冉冉飘去。
牛金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身形猛一错一闪,躲开桌凳抓起烟袋锅对准飘来的白衣人一吹,抹转身向后铺房就跑。他是去抢宝刀,欲做拼死一搏!
就见烟袋锅里火星飞舞,黄的烟丝、红的火花冲出锅口象倒立的刺猬一般向白衣人刺去。
牛金身旁的络腮胡子却依旧低头喝酒,仿佛什么都没有瞧见。
只见白衣人迎着吹来的烟丝一挥左袖,漫天飞舞的烟丝就象雨点一样掉落满地。白衣人身形不停,左袖探出,飕地穿出一点寒星疾打正在饮酒的络腮胡子前额印堂。
这会,络腮胡子刚端起碗来,那一点寒星好像提前预定好位置一般顺着碗沿的花边就透射进去,穿过去,破碗而出,仍奔络腮胡子。
突然,北角的白衣人惊叫:“不是他。”随即一条白线瞬然飞出。
睡眼朦胧的牧民怔怔地望着大堂里发生的一切,耳听得白衣人高喊不是他,突然牧民神色变了,眼光锐利得象鹰隼一般,伸出二指在眼前一夹。
就在牛金撤身往回跑电光石火的瞬间,三个鲜衣少年也动了,他们一动就有三个人从此告别尘世。
那三个人是牛金的三个趟子手,一直没有喝酒的他们也没回铺房睡觉,老早就缩在墙角里呆呆地出神,仿佛在想念家乡的亲人,有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眼角还含着泪。
就在南角的白衣人出手的时候,这三个趟子手也动了,他们没有奔人,而是仰身向后撞向树墙。看起来极厚的树墙就象用利斧劈绊子一样无声无息地碎裂,三个趟子手立刻滚翻而出,向着无边的黑夜倒射而起。
但是他们快,有人更快。三个站在大堂中恍若无事带着甜美笑容的少年每个人都挥了挥手,三个趟子手就射出去,再沉甸甸摔下去,被大漠的黑夜吞没了。
牛金冲回铺房,伸手拔起他仗以威名的八环宝刀,哗啷啷一抖动,掩身在铺房门口的黑暗里等着索命的白衣人追来。
店堂里,络腮胡子仰起头端起他的酒碗咕嘟咕嘟喝下去,伸手在沾着酒花的胡子上抹了一把,扬声大笑:“好酒哇!”话说完,只听一声尖叫,又见面前白衣人鼓着死鱼般的眼睛瞪着他,说了声:“你怎么没死?”话说完,扑通一声趴倒在桌子上,就此一瞑不视。
络腮胡子放声大笑:“有你死的,可没我死的。”说着话又倒满酒端起酒碗来。
牧民伸出二指夹了一夹,北角白衣人挥出的蚕丝索就被夹住,夹断,跟着他手挥了两挥,半截蚕丝索就刺入扑向络腮胡子的白衣人后脑。然后他气定神闲的站在当地,一扫诚惶诚恐的畏缩模样。
青年女人站在当地没有移动身形,她左看右看,只见东西两角的白衣人依旧站在天字和轮字金牌上,三个鲜衣少年也还是带着甜美的笑容临风而立,店堂里却少了四个人,倒了两个人。
花衫少年忽然出声:“二哥,你怎么知道这三个趟子手有问题?”
红衫少年拂袖拍了拍长衫,说道:“他们一人靠一道墙,又不喝酒又不睡觉,咱们来的时候他们也不往上看,他们没问题谁有问题?”
青衫少年笑起来:“我看倒是那大胡子问题不小,单童的冰锥居然被他吃进口里,他还能旁若无人的喝酒,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呢。”
红衫少年也笑起来,指着牧民说道:“不过我也没看出他来,闹了半天竟是货主,三个假趟子手也还是傀儡。倒是雀童眼尖瞧得准,不过他也没话说了;他的蚕丝索功夫还欠点火候,轻身功夫也差,要不怎么能避不开自己的武器穿喉。”
原来牧民手挥了两挥,一挥用夹断的蚕丝索杀了单童,再挥将另半截蚕丝索打回去穿了雀童的咽喉,也要了他的命。
三个少年说说笑笑,一点也没把适才发生的惨剧当回事,似乎也不介意立在当场沉静如水的牧民。
青年女人在这个时候行走起来,随手抓起两个没命的白衣人向外一丢,又去抢络腮胡子的酒碗,口里嚷着:“你这人怎么没心肝呢,喝喝喝,到底有没酒钱给呐?”说着话就往外推大胡子:“赶紧走赶紧走,没见这死了人吗,你该到哪去就到哪去,我这店要关门了。”
络腮胡子不给碗,死命地往回夺:“我还没喝完呢,这死黑的大漠你叫我往哪走啊,出去不得冻死我;我有钱有钱。”说着话就去掏腰包,左掏右掏掏不出什么,但就是不肯走。
青年女人一挥腕子,腕上的玉镯一触,碗就掉了一半;然后她也不避嫌疑,拖起大胡子的胳膊向外一抡。众人就听耳边呼呼风响,原来络腮胡子已经被她撇出趟子手撞出的大洞,扔得高飞远走不知去向。
络腮胡子被丢飞了,他的双刀和蓝包袱还静静地搁置在桌子上。但没人去注意它们的存在,东西两角的白衣人盯着牧民,堂中外圈的三个少年也盯着牧民。惟有那个被叫做老板娘的青年女人手拿一把笤帚左扫右撅,将树墙口撞碎的残皮扫得干干净净。
然后老板娘就往柜围后边一坐,扬手召唤躲在里屋的小二泡两壶好茶来。
牧民微微一笑:“老板娘,好身手,那大胡子不知何方神圣竟能被你轻易摔出,我已看出他倾力抵抗了。”
青年女人格格娇笑:“哪里哪里,他是喝热了,自愿出去兜兜风的。”
茶来了,老板娘亲自给每人斟上一碗,自然东西两角的白衣人也各得到一小盅。但人们还是不说话。
许久,红衫少年盯着牧民说话了:“吴童、绍童,你们走吧;剩下两个总比剩下四块牌子好,货你们别想得了,我们兄弟帮你报仇。”
忽然耳边粗豪的声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看错了,他们两兄弟才是真正的强!”说着话,络腮胡子大踏步走进来。他进来,一边坐着的老板娘忽然就飞起来。
原来络腮胡子抢过去拖住老板娘的手腕子拖到树洞口,一下就丢上了半截空;半截空里老板娘格格娇笑、环配叮咚响个不停,但愈响声音愈小,渐渐什么也听不到了。
络腮胡子走到后堂口,一把抓起自己的双刀和蓝包袱,退回到树洞口旁的一张桌子前坐下趴倒,不多会他就鼾声大作。
牛金守在黑暗中,时间一点一滴的缓缓流过去,他不敢动,也听见大堂里砰砰的巨响,也听见粗豪的笑声和凄惨的尖叫;但是牛金不敢动,自己身藏重宝,就是趟子手全死了也和他没有关系,万一丢了货事主找上门去,那可是把数十家老小的命都交代了。他按住刀环一声也不吭,默默地潜伏在黑暗里。
络腮胡子重新回到大堂里,让所有活着的人都吃了一惊,牧民吃的惊更大,自己竟看走了眼。但看走了眼没关系,他有把握胜利。
这时两个白衣人已同时出手,就在络腮胡子说出‘他们才是真正的强’的一瞬间,三个少年就倒下,脸上还带着甜美的微笑。
西角的白衣人一出手就击杀了三个绝顶功夫的少年,这让牧民大吃一惊。但是来不及了,东角的天字金牌吴童忽然变大了,象一轮金色的太阳怒放着光芒,牧民感觉到无穷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仿佛泰山压顶般让他透不过气。牧民自知已必死。
就在这刹那间,牧民承受的压力似乎略微小了一点,垂死挣扎的牧民也发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击,作惊天一搏......
大漠上的清晨迷离而焕发着难以尽述的美艳,如同落日一般殷红如血的旭日冉冉东升而起,将广阔无边的大漠照射得象在燃烧着金红的火焰。天亮了,沙漠上的绿洲也亮了,龙门客栈的泥金大字依旧在树顶闪闪生辉。
在铺房的黑暗里守了一整夜的牛金早已筋疲力竭,当大堂里传来一声懒散又十分舒畅的吆喝时,牛金再也忍不住了,提起八环大刀就冲了出去。
络腮胡子正在美美地抻着懒腰,抬头望见牛金提着大刀跑进大堂,就呵呵笑起来:“你跑得挺欢啊,来来来,坐下来,陪我喝两碗。”
牛金不理睬大胡子,因为他看见店堂里到处是死人,三个华服俊美的少年死了,傻头傻脑的牧民死了,牧民身上还趴着一个三存来长的白衣人,另一个死在西角的金牌下面。
牛金抓紧刀杆钻出树洞,立刻又发现,三个趟子手死在外面,他来来回回地奔跑,找了半天,又在一个死趟子手的旁边发现两个白衣人的衣角;似乎,除了大胡子之外其他人都死光了。只是不见了青年女人。
牛金跑回大堂去,见大胡子好整以暇的独自喝酒,想问又不敢问,憋了半天急得他嘶声喊起来:“小二,拿酒来!”喊完他又喊其他趟子手。
好一会,一个趟子手也没来,牛金寻思不是死光了就是跑光了。正琢磨,忽然柜围一掀,出来个小二当的就把酒坛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一转身,小二也走了。
牛金提着刀站在当场,喝也不是走也不是,想摸摸腰里的东西还在不在?但是大胡子就在眼前端着碗似笑非笑,碗里的酒水晃得他眼睛直发花。
络腮胡子慢慢放下空碗,站起身拍拍大襟儿,望着牛金说:“四兄弟不同心,牧民临死做一搏,死便死都死了,龙门客栈催命所。”说完话,络腮胡子拍手笑,转身出店无影踪。
牛金听得似懂非懂,放眼观瞧,诺大的龙门客栈空空荡荡;他心想:‘我走吧,赶快离开这个凶险之地,命没丢,镖也还在,我快点走吧。’一回头,他望见络腮胡子的双刀和包袱还搁在桌子上,就想拿起来。
没想到牛金的手刚触到双刀鞘,那刀鞘忽然化作一缕清风;牛金大惊,赶忙去抓包袱,包袱也立即随清风化去。牛金呆呆立定,八环大刀哗啷啷跌落尘埃......
前夜,青年女人被络腮胡子一把丢上天空,只觉身不由己忽忽悠悠直向上飞。
初时她还笑,觉得今夜的经历太奇妙了,跟着她就万分恐惧,自己这一飞不知飞到何时,倘若落下地去多高的武功也要被摔成粉末。但是一切不由她,她想喊想哭已发不出声,只是穿云破雾一个劲儿地向上飞。
正高飞,青年女人忽然被人抓住手腕,跟着她就瞧见一脸蓬松松的络腮大胡子。在半天里突然看见大胡子,青年女人吓得一下昏了过去。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女人终于苏醒过来。醒发就发现自己身处万花园中,园中云雾缭绕,各样奇葩异果数不胜数,远有仙乐飘飘而来,近闻酒花清香愈浓。不由得她翻身坐起,整好衣裙,简单梳了妆就在鲜花盛开的花丛中觅路而行。
走着走着,青年女人遇见一个身后长着两对翅膀的小男孩,就问他:“这是哪里,你是谁?”
小男孩红了红脸,笑着对她说:“这是天上人间,我是小天使玛格瑞特,漂亮的老板娘。”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死了吗?怎么来到了天上,你的名字怎么这样的怪异?”青年女人立刻惊慌起来。
小天使玛格瑞特还未等说话,就在他翅膀里钻出三朵美丽的花朵来,一朵最大的水粉色花颤颤花瓣说起人话来:“他就是络腮大胡子啊,我们一起到地上去看你了。玛格瑞特说你心肠真好,就把你扔到天堂陪伴我们来了。”
青年女人闻言,惊疑的望望四周围,又说道:“这里是天堂?你们是神仙?”
小天使玛格瑞特说:“是呀,不过这里是童话王国里的天堂,与任何民族国家都完全没有关系,这里是无国界的空中大花园。欢迎你在这长住,亲爱的老板娘!”说着话,玛格瑞特的脸又羞得红起来。
“我能不能回到人间去?”青年女人试探着问大花儿。
“不能了,你要非得下去,落地就死了,留在天上却可以永生。我们玛格瑞特喜欢你呢!”花儿笑起来,把带着清香味儿的花粉吹到青年女人脸上去。
“真残酷,原来我以为地上最残酷,原来天上也是同一般...”老板娘身处天界,却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玛格瑞特和三朵花儿本来欢欢喜喜,但听了老板娘的话后一起沉默了,他们本以为天上如此美丽,却寂寥冷清,是该多些人来才好;没想到,地上人并不喜欢天上,也没有奢望永生......
地上,江湖里,忽然传出了新消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双刀劈四金、斩三少,独力杀天鹰,一刀挑了大漠绿洲上的匪巢龙门客栈,成了传奇英雄!
2007.4.2日16:24分新月论坛笔毕/注册名:雪心男
这是俺写的第一个带有神话味道的故事/写得不好,大家见谅吧。妹妹看了亲妹妹,兄弟看了握握手啊!!!
发表于 2007-4-3 11: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使的故事之天上人间/新龙门客栈(原创)

新派神话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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