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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刀(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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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2 20:40: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门扇紧着摇了几摇,从那尚未关严的缝隙里透见黄昏下一杆猎猎飞舞着的鹰旗缓缓行来。“又是一趟镖车来了”,掌柜的向一边伺候着客人的小二挥了挥手,端起茶碗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冷眼侯着这趟远道而来的客人。小二会意,抽下肩膀上的毛巾顺手给前桌洒露的汤汁抹了几下,趁着腰形赶了几步就到了门口。脸上,总是那副让人一看觉着就暖和和的味道,这也是惯久了练出来的。
店子里人不多,门扇被推开的时候,喝茶的还在喝茶,饮酒的还在饮酒,似乎进来的人和推开的门扇只不过是这破房子又被风摇了几摇,刮进些尘土而已;谁也没去在意响惯了的门声。
一条毛巾从左肩又搭到了右肩上,店家小二眯紧了眼睛对着一个个系得很仔细,很秀气的小花结呆愣愣的在琢磨着什么;却忘记对着花结的主人请个安,道声辛苦,再给引到某个挺洁净的空桌上,奉上壶刚沏好的香片。这对于一个负着保镖重任的跋涉之人来说,是件很愉快的事,也是店家惯常的业务。可今儿这小二却失职了,哈着腰、捏着肩膀上那条油腻腻的毛巾,眼睛里盯着那些个编结儿愣是不出声。
“店家”,呵,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清亮和亲切的味道。就象是一盏油灯爆出了个挺大的灯花一样,桌上吃着的人不自禁的都抬头看了看,接着又去喝茶饮酒。掌柜的这时候已经撂下茶碗,带着一脸的笑容对着了客人:“姑娘,您别介意着他,他就那样儿,瞧见什么新奇的结儿就看起个没完。您可千万别怪罪着,不生那些闲气,您这边请啊。”说着话,掌柜的把一位披着结满了小花结的披风的姑娘让到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向里走着的时候,趁人没注意捅了一下小二。
猛一激灵,小二那张白净净的面皮上又堆满了笑容,只是笑得有些勉强。他转身从后帘接过一壶茶水,象个没事人一样送去到姑娘的桌上。趁着姑娘放下包裹,看着菜条子的时候,借着机会他又打量了一下这披了一身花结的客人。一块藏青色的头巾紧包在姑娘的前额上,虽是眉目如画却沾满了风尘灰意。披风也是藏青色的,里边似乎还裹着些什么?只是被披风遮挡住了,瞧不出来。一个长布包袱靠在墙边放着,看着轻飘飘的也不象有什么。小二也就不再去看。
姑娘没要什么,就只要了碗米饭,一个爆金丝,还吩咐给做点小米粥,要稀稀烂烂的;又让店家把门外的马给上些个草料,备上点水。小二应着声给姑娘把茶倒满,就转到后边灶上去了。
掌柜的这个时候又回到柜后,可今天的事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头,但也想不明白什么;这面楼上的几桌又忙着结帐,他也就撂下心事到秤上平银子去了。
没耽多少工夫,小二一叠声的喊着把姑娘桌上叫的饭菜给端上来齐备了;又给姑娘上了盆清水,一块香胰子,一条干净的毛巾,道了声安就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待洗了手,又把毛巾攥干擦净了面上的浮灰,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姑娘笑了笑。抬手把包着的头巾摘了下来;却没解那披风,只是把披风掀开了一半。紧贴在左怀的位置上露出来个狭长的缎子面的小包裹,包裹被一块和它同样大的,连着几条布带的锦兜捆着系在了身上。
姑娘没急着去解那带子,而是用手指轻轻地把包裹上垂下来的一个角掀了起来,一张粉突突的小脸从那小包裹里透了出来,原来这包裹里竟是个小小的婴儿。此刻,孩子还在姑娘的怀里熟睡着,长长的睫毛随着丝丝纤细的呼吸声微微起伏着,长途的跋涉似乎没有起到丝毫的影响,孩子睡得很香甜。姑娘慈爱地用指尖触了触孩子的小鼻子,此时的她完全象是了个母亲而不是一个单身走镖的姑娘。
就在姑娘动手把带子解开的时候,孩子惊醒了,瞪起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了的地方;蓦地,孩子大声哭了起来。客店里的人不自喝茶饮酒了,也都瞪起眼睛向这边看过来;小二正端着一托盘的菜往桌上送,听见婴儿哭声猛然一震,托盘里的菜都扣在了桌子上;掌柜的手正在接过客人递过来的碎银子,听见哭声不由得险些抓握不住,可总是银子要亲切些,也就没失了面子。这会,小店里的眼睛都挪移到了姑娘的桌前,茶酒竟是没人去碰了。
孩子大声的哭着,姑娘却没有手忙脚乱,细着心把带子一一解开后,用双手上下揽着把孩子抱起来轻轻地悠着,嘴里还“哦哦~~哦哦~~”的哼着些什么。渐渐地,孩子平静下来了;可孩子还是有点想哭,却被姑娘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小鼻子尖上弄有些痒痒的,不由自主咯咯笑了起来...于是,喝茶的又去喝茶,饮酒的又在饮酒,店家小二也满脸堆笑地向桌上道歉陪不是,紧着抱拳作揖;掌柜的也把银子稳稳地放进了钱匣子里。
桌子上的饭菜依然静静地在冒着热气,一把调羹在小米粥碗里慢慢搅动着。姑娘把粥盛起一点,送到自己口里细细地把未碎的粥粒嚼成糊状;再呵着气,送到孩子的小嘴边上,看着孩子把粥一点一点的吞咽下去。如此喂了大约三四勺,孩子不吃了。姑娘把调羹放下,把包裹着的小被子打开一些,手探进被子里摸摸,又拿出来把被子重新包好。
掌柜的闲着没什么事,斜着眼睛看着那“母子”二人:“嗯,孩子没尿。”他是过来人了,虽是自己不做,但平时在一边瞧着安人做得多了,也就明白得很。他端着茶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看店房里的客人,又看看四处忙碌的小二,他又把那心事提起来了。今天他话里虽是说着小二好个新奇,其实没那回事儿;他也不晓得会财今天怎么就愣起神儿来了?关于这个小二他觉得平时挺能张罗的,又是叔伯哥哥推就来的,也就没怎么打听他的旧事;可今儿他决定了,有工夫得好好盘问盘问,可别出来什么事儿才好。
天色看看的有些黑下来了,掌柜的看姑娘包好了孩子,她自己也单出只手吃了点。这会儿正把孩子又往怀里系,看样子她是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了。掌柜的心想:“现在虽说已经到了三月的天气,但在极北的地方还是冷得很,且她们来得时候天色有些阴沉,想来夜里是要下点雪的了。这种时候还要趁夜行走,想来这趟子的镖也不是轻松的,主家要的很急啊。拖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孩子,一个姑娘家的也真是辛苦的很了。”掌柜的心里感叹着。
果然,姑娘把孩子裹在身上以后,唤过小二结算了饭钱,转身提起包袱就出了店门。掌柜的这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生意不算差,也没出什么事儿,他找的伙计也没什么不对的,都是自个想多了。也许要是真的盘问起来,叔伯家知道了兴许就得有些怨怪;总是吉人自有天相,合该是顺风顺水,不出什么杂事儿;好,真是好!
想到这,他就想把小二喊过来教训几句,虽说没什么事,可他今天也实在不成样子,不教训教训,明儿兴许还得什么样儿呢?可掌柜的一抬头,却找不见会财的身影了,到后灶问了一遍也没见他哪去了?掌柜的此时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莫不是这会财真的有什么古怪?要不怎么打那姑娘进来他就失了往天的神气呢?”掌柜的觉得腿脚有些发软,顺势就坐在泔水桶上了;但立刻又跳起来,抖着衣襟儿,皱着眉头,一口一个小王八蛋的在心里大骂起会财来。

上部完
2003年10月21日晚21:14分

大片大片的雪,夹带着从更北的地方吹来的寒风,终于从昏黄的天空里跌落下来了。出了店门,树馨把披风的带子系紧了,小心地跨上马背,低着头对着怀里的孩子说:“薇薇,妈妈带你回家了;你看这天上下雪了,雪花好美呀。妈妈不怕冷,你也要坚持住呀;后天早晨咱们就到自己家了,你可要记得笑给妈妈看呀。”说着话,树馨抖起丝缰,纵马向北而行。
一路行去,甸子上北风夹着雪粒子呼啸着迎面吹来,打在脸上就象是被刀子割了般的疼痛。树馨一手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一边低下头躲避风雪的侵袭,她觉得很苦,可又觉得很快乐。她不知道前途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待着她们,但她知道她们必须到达目的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站住”,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风雪里钻了出来。树馨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前面的林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挡住了树馨的去路。“店家,是你”,树馨有些惊讶,但也明白了些什么,她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一张白净净的脸上又泛起了笑意:“不错,是我,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拦住了你吧?把你的刀留下,孩子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小二说完,旁边的汉子打了声呼哨,林子里又窜出些个黑衣人来,手里提着刀抢,默不做声的围住了这插着鹰旗的单镖。
树馨没有说话,望了一眼身后那片白茫茫的雪原,只见来时的马蹄印已经被不停落下雪覆盖住了,适才停驻的小客店早已湮没在风雪之中。由于天太冷的缘故,马不断地打着响鼻,热气一串串地喷吐出来,有些飘近的雪花瞬间就融化在了马儿粗重的呼吸里。树馨摸了摸怀里的孩子,薇薇似乎又睡着了,感觉中她是把小脸贴在了自己的怀里;虽然隔着一层小棉被,仍是可以感受得到两个人的体温连接在了一起。树馨忽然感到很温暖,有一种热流自那个紧密接触的地方传遍了全身,又慢慢向身外的世界漫延开去。
这个时候,店家小二,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而雪是绝不停留地落下,自他和他的伙伴们的肩膀头面一层层地覆盖下去。他们都已成了雪夜里被天堆成的雪人,可他们不说话,在等那把刀的主人说话。他们知道那刀的份量,也懂得给人说话的机会,可这趟镖他们还是要定了。
树馨依是没有下马,只是抬起手把粘在眉梢上的雪花拂拭下去,再慢慢地从鞍旁的挂囊里取出那个长布包袱,打开。
“千结刀”。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随后又是一片沉寂。
没有刀鞘,刀很轻,很薄,刀锋上有些蓝印印地闪着乌光;刀身很宽阔,长有三尺一寸,若不是上面雕刻了许多极其精致的花结,很难想象女人也会使用这样宽阔的刀,虽然它很轻、很薄。树馨把它轻轻托在双手上,看着雪花一点一点融化在上面,嵌进一个又一个的花结中,她的心很静。
一阵清脆的铃声忽地就打破了这片沉寂,也搅乱了一颗沉静的心。一匹白马在奔驰的瞬间凝住了身形,大宛名马,的确是好马。可是马上的人已不在,在店家会财的身旁。而他们身后的雪人立刻又变成了黑衣人,迅速地消失在林子里。
这是个书生,白衣如雪,却比雪更白。会财旁边的汉子笑了笑,粗重厚实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存:“你来了。”“我来了。天气有些冷,你们等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书生侧过身轻轻拍了一下会财:“旎星,我来了,还你的本来面目吧;真的要走,也要干干净净地去。”“除云...”旎星不再说话,一张面皮脱落下来,粗布蓝衫也换做了一袭银灰色的宫妆长裙,一双明眸莹如秋水。
树馨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他们顾自的说话,心下不免有些惊讶,本以为小二是个男人,却不料想是个女孩子。她正要再打量了一下那个黑衣汉子,却见他大步向前,奔自己而来。黑衣汉子走到近前抱拳一揖,朗声说道:“千姑娘,我们是凝曦三友;在下求若寒,这是我二弟柳除云,三妹傅旎星。二弟,三妹,你们来见过千树馨姑娘。”
待得除云、旎星一一与树馨见礼后,求若寒又说道:“姑娘高义,为保送这孩子单身千里,我们都是非常佩服的。我们知道你是受了那孩子父亲的临终嘱托,要将孩子送到她爷爷家去。可我们也是受了这孩子母亲的托付,要把她再带回江南去,让这孩子再见她母亲最后一面。你是知道我们凝曦三友的信用的,我们不会撒谎骗你。”树馨看了看求若寒,收起刀,慢慢扣蹬下了马。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求若寒继续说下去。
“千姑娘,你也是在碧莲居目睹了这场血战的。虽然他夫妻反目,但亲情无罪,她父亲现在已经死了,母亲也已伤重垂危,我二弟赶去的时候,你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接到他的飞鸽传书,我们才提前在这等你,千姑娘,你能不能让我们先把这孩子带回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话说完,求若寒上前几步,便待伸手接过孩子。
树馨的双手不自禁的护住了怀里的孩子:“凭你们三人的信誉,我可以相信你们;也可以把孩子交给你们。只是你们得等一天,后天我就可以走完这趟镖了,薇薇我就可以交付到她爷爷手中了。到那时,我可以帮你们说和,让你们带这孩子走。可现在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镖主。”说着话,用手挡住了求若寒的身形。
除云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温言说到:“千姑娘,问秋夫人现在仍留在碧莲居里,但名医崔先生说她也只能维持到三月十四了,也就是说还有三天时间。你能不能给我们三天时间,我的马快,三天就能让这母女见上最后一面。你要是不相信我们,这马交给你,就请你再辛苦一次,把孩子给她母亲见一见,也算让问秋夫人死得安心些。然后你再把孩子送回到她爷爷那里去,反正也没约定几天送到;你说这样可好?”旎星没说什么,只是拉住除云的手,用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树馨。
树馨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感动起来,原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受了临终之人的托付而千里追孤。但自己在孩子父亲的面前是发了誓的,‘一定要把孩子安全送到,路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中途断镖’。面对已经死去的人,她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也不能失了镖行的信誉;但面对一个将死的之人的临终愿望,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
沉默了好一会,树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抬起头说道:“你的马快,也许母亲还可以多活一天;我已经答应了薇薇的父亲,我不能食言。我是镖师。”
“不行,三天已可把这马累死,而孩子的母亲也的确是难以维继,也许活不到三天。”
“不能答应。”
除云的脸色阴沉得就象那天上的乌云一样,他知道很难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他回过头看了看旎星和求若寒,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除云望着树馨那瘦削的身材和怀里包裹着的婴儿,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了:“千姑娘,你如果不能同意,我们就只好出刀了。你的千结刀传说一刀斩过六大高手,我们也想试一试,别怪我们一起上了。因为我们刀下不伤无辜之人,也就习惯不留活口;还望你体念秋夫人的爱女之心,给她一次机会吧。”
“出刀吧。”
中部完
2003.10.22日16:53分
吹面如割的北风在夜色深浓的时候停下来了,而雪则下得更大了。大片的雪花在幽深的天穹里凝成一束,再旋转着飘散开来,越过盯紧它的眸子悄无声息的扑落在大地上。漫天都是雪的身影,落在树上,落在大草甸子上,落在四个直立不动的人身上:‘千树馨,求若寒,柳除云,傅旎星。’而薇薇此时似乎又在睡,睡在一个暖暖的梦乡,千树馨的怀抱里。
夜很静,静的几乎可以听得见雪片交错重叠时发出的声音;而这四个人的心更静,但他们却什么都听不到,因为对面的人没有出刀。
猛然,一个滴溜溜的旋风刮到了他们面前。于是,落下的雪花漫天飞舞,而骤起的刀光也在此刻融进了雪花之中。只是刀光更亮,刀速也比雪花落下的速度更疾、更猛。
傅旎星第一个出刀,她使的是柳叶双刀;双刀舞做一团银光,裹起千层白雪,翻飞着自下方向千树馨的双腿滚来。她的肩、肘、膝盖三处着地,这是地趟刀,在江湖中已是难得一见。
客店的大门,此时已经上了锁。饮酒喝茶的客人们要么已然离去,要么已早早上床,店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掌柜的领着一个小伙计在昏暗的油灯下收拾桌子。掌柜的这个时候心情很不好,甚至还想骂几句人。虽然他从来不在当面骂出口来,可今天他很想对着会财破口大骂一番;但会财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使得他心里憋着口气。同时,他也担着份儿心,他真怕会财惹出点什么事儿来。要是因为他的事儿丢了自己这个掌柜的面子,甚至而影响了店里的生意;掌柜的就决意把他送回到叔伯家去,死活不去管他了。
掌柜的以前刚开店的时候,没请什么伙计,除了后灶的事儿,一切都是自己动手。可日子久了,也便雇了两个伙计,帮扶着照看店里的生意,自己也就懒下来了。可今个会财一直没回来,小伙计一个人忙不过来,安人又病着不方便出来,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掌柜的拿着块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上的污迹,一边不自禁地斜着眼往门缝外边瞧;总还是盼望着会财能回来。
擦着擦着,掌柜的似乎听见远处有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急奔而来,他觉得这是生意来了。虽然说这么晚是不应该招呼客人的,可掌柜的还是紧赶几步凑到门边,扒着门缝向外边张望着。可掌柜的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那马蹄声又急响着向南边去了,却是没见着马的影子。掌柜的“呸”的吐了口吐沫,心想:“莫不是撞着鬼了吧?光听见个蹄子响,怎么就看不见个影儿呢?天底下哪有这么快的马?”
掌柜的摸摸自己的额头,觉着没发烧,又回头看了看油灯,还是油灯,没变样儿。心下老大有些不自在起来,桌子也不抹了,告诉小伙计自个搭理着收拾了,一扭身他就回屋了。
柳除云第二个出刀,他使的是短刀。他的刀的确是很短,只有二尺三寸,也很薄,刀锋上却如一泫秋水,就象旎星的眼睛一样水灵灵的,沾不得丝毫世俗之气。柳除云没有招数,一刀就削向千树馨的左肩。只是他的刀快如闪电,当千树馨出招的时候,他的刀已经触到那缀满花结的披风。
求若寒是第三个出刀,速度却在千树馨之后。但他的意志却是最坚强的,力气也是最大;任何兵器只要碰到他的刀,瞬间就会被击飞。他使的是厚背长杆的黑龙刀,只是全力一挥,刀锋就带着重浊的呼吸向着千树馨执刀的右臂直劈而下。
在傅旎星第一个出刀的时候,千树馨没有动,她忽然有了退意。她不想出刀,因为对面的人不是坏人,她的刀下也没伤过无辜之人。可当她看见柳除云的刀时,她知道自己必须出刀了,因为她已被这刀所笼罩。
雪花忽然变得更集、更密,还伴随着一阵奇异的啸叫声;而瞬间声音就全部消失,漫天的刀光也消失。
雪依旧下得很大,夜色也依然深沉着。傅旎星的双刀已经切在了千树馨的膝盖上,刀锋处微微见着了血痕。柳除云的短刀深深嵌进了千树馨的右手腕里。求若寒的黑龙刀有一大半已经沉入坚硬的冻土之中。千树馨的刀已落地,右臂也落地,已被黑龙刀直劈而下。
孩子还在沉沉地睡着,她活着,大人也活着,但是只有一个人还直直地站在大雪之中。血水和雪水慢慢流淌到雪地上,厚厚的积雪被水流溶出了一个洞。
千树馨知道,当柳除云的刀削向他左肩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因为她的出手没有柳除云的快,千结刀上的花结还没有激射出来。只是,当那把快刀在接触到披风的刹那,却忽然拐了个弯;于是,他们三人就都死了。千结刀上的花结是暗器。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是高手,而高手都已经死了;它的名声是活下来的人传播出去的,但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夜持续不完的流淌着时间,雪持续不完地继续落下,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了,那下边有一把镂空了刀刃的刀和三个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的人。林子的边上,有一匹孤独的马嘶鸣徘徊着,毛色漆黑发亮,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分外刺眼... ...

下部完
2003年10月22日19:30分笔毕

发表于 2003-10-23 11: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尘刀(原创)



      大致的读了一遍,眼睛有点难受了,一个上午总是对着屏幕读文字,很辛苦呀。
      呵呵,写的就更辛苦了。比如轻云。
      休息一下,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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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0-25 07:0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尘刀(原创)

俺的是流水帐哦~~~
写得很散,但确有些你说的心情,说的不错
亲亲吧,不能白看哦
嘿嘿....
反正没人限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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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8 10: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尘刀(原创)

不错的贴,语句组织的不错,情节似乎略显单薄
人命贱如纸,我们的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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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9 19: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尘刀(原创)

超短篇武侠,感觉是女性作品,有点叙事诗的味道,少了点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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