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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梅舞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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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6 22:48: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月儿明在 2004/09/16 10:53pm 第 1 次编辑]

1
长安风府,大厅前的两只贵妃椅上,端坐着两位徐娘半老,但风韵尤存的美妇,居左首的是风夫人月儿明,居右的梅夫人闲情逸趣,两个人正手拉着手,亲密地交谈着,尤其是风夫人月儿明一脸笑吟吟,却带着的神秘:“逸姐姐,咱这事就敲定了啊,可不许反悔哦,我最喜欢你们家梅儿了!”

闲情逸趣也一脸笑呵呵:“好是好,只是咱们家梅儿比较任性,说什么终身大事要自己作主,未来的夫婿一定要自己选!”

月儿明把手一拍:“嗨!跟我们家由由一个德性!这样好,两个人的个性相符,趣味相投,准没错!”说完对着闲情逸趣猛咬耳朵,听得闲情逸趣不住地点头称好。

两个人热烈地商量着,全然不顾设计的是自己的最疼爱的儿女!

* * * * * * *  * * * * * * * * * * * *

长安三月,风筝满天。烟云初泛,花影轻迁。

长安城郊的官道,经过春雨的润色,散发出清新的气味,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油菜花香,让人闻之心醉。路旁梧桐的枝干上露着争先欲出的叶苞,远处池塘边的垂柳上披着一层淡黄的绿,在风中起舞,犹如袅袅绿烟。粉红的、玫红的桃花忽隐忽现;野草已是绿油油的了,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黄的油黄,紫的艳紫。

路旁各随时可见外出踏青的风流公子、俏丽佳人,有的乘轿、有的骑马、有的步行,人来人往,摩肩交错,织就成一幅繁荣和乐的美丽画图。

人群中,有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目不斜视,大踏步向前走着,后面的小僮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后面紧追着:“我说公子啊,咱们今天是干什么来了?”

“踏青!”速度依然不减。

“你那叫踏青嘛,简直就是在赶着去投胎!”

“嗯?”一双冷眼迅速地扫过。小僮吓得赶紧禁口。

“公子啊,等等我行不行?我的脚都跑疼了!”小僮又在抱怨。

“谁叫你没事要跟我出来的?呵,现在后悔还得及,赶紧回去!”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脚步却明显慢了下来。

笑话,回去?被夫人知道非剥了皮不可,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公子带往梅府方向,可是公子跑那么快,可怎么带啊。

咦?终于跟上来了!小僮高兴地抓住公子的衣袖。

“公子快看!好漂亮的风筝耶!”小僮邈云指着天上两只正在飞舞的两只蝴蝶风筝。

风中的自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少见多怪!”嘴里说着,眼角却也不由自主地扫向空中。

两只色彩斑阑的大风筝在空中相互追逐、嬉戏。筝线在风中悠悠作响。

只见年龄大点的身着月白色长袍,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葵花纹饰,腰间系了一块蝉形碧玉翡翠,乌黑的长发用白色巾子扎起,在风中飘显得飘逸、潇洒。脸上的肌肤仿佛透明,在阳光下发出多彩的光。

这个少年比女人还美!所有的人心里都这么想,难怪旁边围着一大群少女不看向风筝,而是脉脉含情地盯着放风筝的人。

只有风中的自由心里有数,微微笑着准备走开。

“行人闪开啦~~~~”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疾驰而来,人群迅速向路旁散开,放风筝的两个少年正玩得兴起,尽然没有听到。

霎时间,一条健硕的人影飞向两个少年,一手一个把两人带向路边。两只风筝绞在一起,落了下来。

年纪小点的少年用脚踢向风中的自由,“登徒子,陪我们的风筝来!”

“你说什么?登徒子?”风中的自由的眼睛眯了起来。

“寒儿别胡说,人家是救了我们”年纪大一点的少年满脸羞红,挣开风中的手,双手抱拳:“谢壮士搭救之恩!”

“小……小少爷,他哪有救我们?有人要杀我们吗?”梅寒有点奇怪。

少年公子梅疏香隐指了指远去的马匹。

“哦!”梅寒这才后知后觉地向自由鞠了一躬。

“刚才多有冒犯,望公子恕罪!”

“记住下次男装出游时,把脸画黑一点,另外,最后能找一个能保护你的仆人跟班!”
风中的自由在梅疏香隐耳边轻语。

“啊??”一颗芳心扑扑乱跳不止。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我们回去后好叫老爷登门道谢!”梅寒适时开口。

“我们少爷就是文韬武略,众美女的心中偶像,长安城第一风流佳公子风中的自由!”邈云洋洋自得地替他的少爷戴着高帽子。

“啊,你就是风……”梅寒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也知道我们公子的大名吗?请问你们公子尊姓大名?”刚才的话邈云没有听到。

“云儿话多,咱们走!”笑话,人家小姐的名讳可是随便告人的?风中的自由转身向梅疏香隐拱了拱手,一阵风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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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2: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2
梅府梅小姐的闺房里,梅夫人闲情逸趣抓着女儿的手:“梅儿啊,这桩亲事你可同意了?”

梅老爷梅逋大声吼道:“我不同意!我们家梅儿还小!”

“还小?梅儿今年都二十了,你想把她老在家里不成?”闲情逸趣就是不明白,每次有人来提亲,梅老爷总是父爱泛滥成灾。

“老在家里也不打紧,我还养得起!”

“老爷,你现实点好不好?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女儿,但是你不想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属吗?再说这风夫人和我是手帕交,知根知底的,自由长得英俊潇洒,文武全才,家底子又厚,梅儿嫁过去不会吃亏的!”梅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丈夫。

“英俊潇洒?我看是风流潇洒才是真的。”梅逋嗤之以鼻。

“爹、娘!你们别吵了,我嫁就是了。”梅疏香隐一听到风中的自由的名字,原本如止水般的心波澜微起。

“乖!女儿终于想通了!”闲情逸趣高兴地抱住女儿,风夫人的计策还真不错。

“女大不中留啊!”梅老爷顿时无比伤感,头也不回地回屋疗伤去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风府大厅里,风夫人月儿明再一次逼问:“由由,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风中的自由淡淡地说。

“好,好,好,现在翅膀硬了,娘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要是我那可怜的承诺还在世,娘就不会这么受苦了!”一说道已去世的大儿了风中的承诺,风夫人的泪水便扑漱漱地往下落。

“老爷、承诺啊,你们两个心可真狠啊,你们到天上逍遥去了,丢下我就不管了啊,由由眼里已没有我这个妈,我还是随你们去吧!”月儿明说完就跳下椅子往后堂走去。

“娘!!!你干什么去?”风中的自由拦住。

“我去找绳子,帮你解决掉老累赘,你就真正自由了。”月儿明拼命挤眼泪。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风中的自由实在没办法,每次只要风夫人一搬出死去的父亲和大哥,他就没辙。

“不过,我只答应你娶她!”

“娶她就行了,人家梅儿可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儿,有才有貌的,我就是想要这样的媳妇和女儿”风夫人破涕为笑。

“娘,都这么年纪了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风中的自由对着母亲叹了口气,拒绝了多次的逼婚,还真是累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2:55: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3
重阳节的风府热闹非凡,风中的自由终于如母亲所愿,娶了梅府的千金梅疏香隐。

夜色降临,客人们终于散尽,窗外一轮弯月正挂在树梢偷笑,窗内烛影摇红,梅疏香隐头戴凤冠,身穿大红锦锈霞帔,头戴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前。

“记住下次男装出游时,把脸画黑一点,另外,最后能找一个能保护你的仆人跟班”耳边尽是未来相公的轻声低语,呵,待会儿见了面好好取笑他。

时间在慢慢地消逝,烛支慢慢缩短,烛泪已快滴干,新郎还没来。

梅寒急得一会儿到门口看看,一会儿走向小姐。

“寒儿,别走来走去的了,你不累啊。”香隐轻声说道,原本的阵阵甜蜜已化为心酸。

“我去把姑爷找回来!”梅寒说完就要往外走。

“别去,不要让人家说我们没规矩。”香隐出声阻止。

“可是,现在已经……”

“该来的时候他自会来的!寒儿,我要歇息了,替我宽衣!”

倚竹醉,随风起,应无眠,泪眼模糊到天明。

一大早,月儿明便急急地来到听风斋里,不孝之子新婚之夜不辞而别,媳妇儿独守空闺,于情于理她这个做婆婆的都有责任,追踪儿子的鸽子已经放了出去,希望不要回来得太迟。

她忘了一点,儿子若存心想躲她,小小鸽子又岂能耐他若何?

“梅儿给娘请安!”猛然看到婆婆来此,慌忙出来迎接!该死,本该自己去请安的,谁知快天亮时终于坚持不住,一个盹一直打到现在。

“免礼,免礼!来尝尝娘亲手给你做的桂花糕。”月儿明慈祥地笑着,越看媳妇越喜欢!丢着好好的媳妇儿不管,自己去云游,等那固执的儿子找回来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谢谢娘!”梅儿强颜欢笑。

“乖!不用那么累了,有时间陪娘去逛逛街!”

“谢谢娘!可是梅儿不想去,想在家歇着。”刚新婚第二天,由婆婆而不是丈夫陪着逛街,满城的人不嚼烂舌头才怪。

“那好吧,你先歇息,有空到我迎月轩来陪娘下棋。”月儿明暗暗叹了口气走了。这楞头青的儿子,待找到他的行踪非把他揪出来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2:55: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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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风家专营药材生意,全国各处都有分店,平时都用飞鸽传书传递信息。自由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需要用时便到分店去拿。只要他一去取钱,不管是哪个分店便会把消息传给风夫人,这么多年来她都是这样掌握着儿子的行踪。
 
转眼间离家已有一个月了,除了第一次取钱时收到娘的催她回来的信之后,便没有了家里的消息,自己的新媳妇是什么样子,现在会有多难堪,他懒得去想。

洛阳风家的别业里,风中的自由慵懒地斜靠在床上,双眼盯着窗外的枝枝残荷发呆,满脑子都是垂柳下那个羞红了脸的俏颜以及那闪亮的星眸。

心里很懊悔那天没等云儿问人家的姓名,本以为这样的邂逅跟以往N次的经历不会有什么不同,却没想到那倩影却深深地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但是茫茫人海,又能到哪儿去找躲在深闺里的人儿呢?

他叹了口气,决定丢开思念,出去找同在洛阳的好友落花风好好练练身手。

洛阳城里最出名的武馆有三家,排在第一位的是本地人落家,说也奇怪,除了落家是世家之外,另两位都是外地人,第二位是茅山人,因为平常会耍些妖术,所以人称茅山妖道,第三位是来自新疆的喇嘛,不仅武功好,那么大的一个粗汉,尽会弹一些小姑娘自娱时才会弹的曲子,因此有人也叫他清曲喇嘛。因为本地人所特有的排外心理,所以整个洛阳属落家的生意最好。不巧的是,风中的自由和他们三家都交好,所以每逢有什么盘枝过结的事,经自由一出面,问题立马解决。

风中的自由刚到落家武馆门口,便看到一位年近花甲的道士坐在一张桌前,长长的胡须飘拂于胸前,一件八卦道袍,颇具仙风道骨。桌旁插着一小标旗,上写“天机袖中藏,因果笔下知”八个字,旁边另写一行小字:“古今家国事,无所不知。”

风中的自由从不信这种江湖术士骗人的鬼话,他目不斜视直奔落家大门。

“小哥儿请来算一卦!”那个道士偏偏在叫他。

风中的自由头也不回,径直向里走。

“贫道每天只替有缘人算一卦,全凭兴趣,从不收钱。小哥儿可信了?”一笑道人依然微笑着坚持。

“哦?”自由停顿了片刻,回头:“这样吧,你替我测两个字,有关婚姻的。”

“小哥儿尽管写来!”

自由在手心里写了“自由”二字。
那道人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先说这自字吧,上面有六个口,由字有七个口,也就是说你的家里应该是人丁兴旺的,该有七八个子厮,你的天格7,为金,人格11为木,地格6为土,天性多情,婚姻之路注定多坎坷,但若得到真爱,但会幸福至终老。你的天性不喜欢受长辈约束,所以一有机会就反抗,但是你命中甲木注定受庚金所克,怎么会自由?
且命中甲木财源鼎盛,妻财同位,婚姻只会助你成功,甲木明克戊土婚姻怎会拖累于你?只是切莫他日遍洒风流,到那时戊土反克,你就真的没有自由了!也就是说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所以你所在所躲避的婚姻未必不是好的婚姻。正视她,不要躲避她。
咦?这牛鼻子说得挺准的。
“敢问道长我如何补救?”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自有定数。贫道这就告辞!”
“敢问道长姓名,可有机会再相遇?”
“贫道一笑,有缘自会相见”说完一笑道人拈须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2:5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5
自成亲新郎失踪以后,梅疏香隐就把自己藏在屋里,虽然下人们不会说些什么,但是她受不了下人们对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让她伤心的话。偶尔她会陪婆婆打打小牌,做些小点心什么的,大多数时候是盯着自己窗外的弱柳发呆。
这一天午后,她带着梅寒到梅苑去,风府上下她都去过了,唯独梅苑不曾进去过,不知为何那梅苑总是锁着门,问过下人,都说那是风府少爷常待的地方,因为少爷出去了,所以就锁起来。而她又不好开口说想要去看看。
午饭时忽然听梅寒说看到门开着,好奇心迫使她非去看看。
因为冬季已过,梅苑里疏枝丛丛,干净的石子小路一直向前延伸到苑子的尽头,一座简易的小竹楼,竹楼里干净,明亮,墙着挂着一些字画传出阵阵墨香味。
蓦地,香隐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住:一位俏丽的男子身着月白色长袍,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葵花纹饰,腰间系了一块蝉形碧玉翡翠,乌黑的长发用白色巾子扎起,在风中飘显得飘逸、潇洒。脸上的肌肤仿佛透明,在阳光下发出多彩的光。
画的右小角用蝇头小楷提着一首短词:
素素裙裳,依依眉鬓,恃娇还懒。惯向风前,由来人后,听取昭阳管。风流词笔,凝愁叠恨,合是惹人肠断。小窗外,丁香瘦尽,一春怎生恁短。
那不是?莫非是?
梅寒嘴快:“小姐,那不是你吗?”
香隐的脸一红,自己怎么被人画了都不知道。
狐疑中,邈云提着一桶水进来,“啊?是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本想说少爷规定谁也不许踏入梅苑的,又怕少夫人伤心,反正少爷又不在家,就闭口不言吧。
“没什么,只是出来走走。告诉我这幅画是谁画的?”
“我们少爷画的啊!啊,这画中人真像少夫人耶!”邈云这才注意到少夫人原来就是那天踏青时被少爷救了的人。
“啊呀,少爷若知道少夫人就是您,一定会高兴疯了的。”邈云兴奋地说道。
“你们少爷居然不知道我是谁?”香隐满心疑惑。
“是啊,是啊,少爷一心想要娶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婚是老夫人定的,少爷为了不让老夫人伤心才同意的,他都没问自己要娶的人是谁就,就……”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怕惹起少夫人的伤心。
“真是这样的吗?”看到墙上自己的画像,香隐心里泛起一丝丝甜蜜。
哼,他以为他这辈子能逃得了吗?香隐的心里有了一个决定,她的眼里散出慧黠的光。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2:58:0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6
位于洛阳城东13公里处的白马寺,景色怡人,寺前是一座人工挖掘的湖,湖水清澈见底,风中的自由与落花风慢慢地走在湖边。
“你不在家陪你的小新娘,到我这儿来干什么?”落花风眼里含着笑,打趣地瞧着自己不找到真爱决不结婚的同盟军。
“不准再提此事,我只是拜了堂,并未成亲!”风中的自由薄唇紧抿。
“哈哈,拜了堂不就是成了亲吗?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未圆房吗?”
“那不管我的事,我只是答应我娘娶她,并没有说明如何待她,如果她受不了的话大可以离开。”
“你这可不公平哦,娶了就要好好待她,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不是放在那儿晾的。”
“我只待我心爱的女子好!”风中的自喃喃轻语,眼前又浮现出俊美绝伦的俏影。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请让我过去。”梅疏香隐一字一句地说,冷眼里没有一丝火气。
仍然一身男装,丰采依然。
“行,让大爷亲一口,就让你过去。”一位身穿绿花绸衣的纨裤公子垂涎着,伸手就要去捏她的粉颊,他的后面围着四、五个恶奴。
香隐急忙往后边躲闪,一棵大树的抵住她的后背,回头一瞧已没有退路,湖里倒是有一条小船,只是离得太远,跳下去恐怕会落到湖里。
她咬了咬牙,慢慢地解下腰带。
顿时响起一阵爆笑:“哟,看不出来你比我还性急呐!”话还没说完声音便已卡住,一柄明晃晃的软剑正指向他的面门。
手轻轻一挥,剑身已偏开。
“呵,不错,老子就喜欢这种辣味!”手一扬:“给我上把她带回去,老子没耐心再跟她蘑菇了。”
几个恶奴步步紧逼,眼看就到了面前,防身用的软剑早已被夺走。
死也不能落入恶徒之手,梅疏香隐一转身,闭起眼便向湖里跳去。
咦?落下和身子居然会飞,闭着眼不敢多想。
一双大手有力地搂着她的纤腰,落在湖中的小舟上,待她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伏在一位男子的胸前,抬起头正对上那深遽如子夜的黑眸。
“你又被我救了一次,该怎么谢我?”醉人的嗓音似微风一般,轻轻地环住她。
舟摇摇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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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她的身体轻如羽毛,这是风中的自由抱着她离舟登上岸后的第一感觉。

那群恶徒在他那足以可以杀死人的眼光中,不敢说一个字,怆惶逃走。

梅疏香隐冷冷地推开自由那仍然环住她腰的双手,乱了的长发在风中狂舞,更显妩媚。

“我上次说的话怎么不记住?”风中的自由有点火,这次更干脆,连一个随从都没带。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您公子大架操心!”一看到救自己的人竟然又是“尚未谋面的”的相公,怒火一下子窜出来。

“你就这样子待你的恩公吗?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了。

“我们的交往止于您是我的恩公,我的名字叫飞舞忆狂人!”报个假名就行了,哼,谁叫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的。

“飞舞忆狂人,这个狂人可是我,你是为我而舞吗?”又是那醉人的嗓音。

感觉他贴近的气息,加上心思被猜中,香隐感觉自己飘浮在云端,醺醺然,心里浮漾着异常的愉悦。

退后几步,才仔细看清“恩公及相公”的模样,一身藏青的长衫,腰间不羁地绑着一条玄色的腰带,冷峻的脸庞如雕刻般俊美,挺鼻深眸,眉贯天苍,迷人的男性薄唇勾起一抹笑容,使得冷竣的脸庞柔和不少。

这就是让自己成为弃妇的人吗?终于找到他了,心里是一丝丝喜悦及一丝丝酸楚和心痛。

风中的自由久久地凝视着那如水般的清眸,窥不出她绝艳的脸庞下究竟藏了什么深沉心思。

“外,你们别当我是隐形人,好不好?”落花风挤到两人中间。

“啊?这不是表哥吗?表哥!”梅疏香隐猛扑到落花风怀里。

“表妹??”落花风猛跌眼镜。

“你怎么会到了这里?不在长安好好待着,没事到外面闲逛什么?小厮呢?”一边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一边仔细检查表妹有没有受伤。

“你干什么?”只听一声怒吼,风中的自由把落花风推向一边。

“不许你随便吃人家豆腐!”风中的自由眉头紧皱。

“有没有搞错?她是我表妹!我怎么会……”对于风中的自由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干火,落花风哭笑不得。
梅疏香隐美目一转有了主意,故意把小脸一板:“落哥哥,刚才有人欺负我,你怎么都不帮我?”
落哥哥?想到自小表妹都是叫自己小落子或小风子,今天居然这么叫出这么肉麻的话,顿时身上欲起鸡皮疙瘩。
再看到香隐一个尽地朝着自己眨眼,顿时明白里面有文章,便十分配合地解释说:“香妹,这不能怪我啊,第一,我们好几年没见,你现在出落得越发标志了;第二,你一身男装,我没想到会是你;第三,已经有人想迫不及待地显示他的燕子抄水,再多的美事也轮不到我;第四……”
香妹,风中的自由听了咬牙切齿,这么亲密的称呼,可见他俩关系匪浅。
“落落哥哥,我在长安可想死你和姑母了。”香隐笑得灿烂如花。
落花风咽了咽口水,盯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表妹,差点吐了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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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红叶山庄,顾名思义,庄园方圆十里都栽满了红叶树,附加上其它的一些青藤作物的点缀,更显出红叶如云霞般灿烂。

一辆鲜丽的马车停在红叶山庄的大门口,风中的自由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阴沉着脸,自马上跃下,刷的一下拉开布帘:“二位亲热完了没有,到站了。”

车内梅疏香隐与落花风相视一笑,携手跳下马车。

本来依香隐的意思,是要到落府拜见姑母的,无奈风中的自由怕从此再也无缘见到玉人的面,硬是要他们表兄妹到自己的小王国红叶山庄去,红叶山庄不同于风家其它别业,是他存心躲避时的秘密乐土。

落花风惊于表妹的突然出现及不同往日矜持表现,再看看风中的自由一幅想要吃人的模样,明白二人之间一定有故事,怀着一付看好友的心态,十分乐意前往红叶山庄。

一路上,梅疏香隐已把大致情况一一作了解释。

落花风这才恍然大悟,他盯着表妹的眼睛:“你刚才为何不跟他明说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你不在乎他?”

“我如果不在乎,就不会答应婚事,你是知道我的择夫条件的。”

“那你!”

“我想确定一下他的心,第一,喜欢感情透明,第二,我要他为他的不负责任的行为--跷家,付出代价!”

香隐的俏脸是一脸的坚决。

落花风暗笑,女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这样的千古名言,自由竟然不知。

他打趣:“这下有好戏看了,我来看看叫什么戏名好,追夫洛阳行?或者追夫计划?哦,可怜的自由,自己的心上人就是他要躲避的小新娘,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香隐的脸红得像外面的红叶子:“答应我,千万要保密,落哥哥”。

“自由不在的时候,你千万别这么叫我,我受不了!”落花风一边笑一边用手抹了抹胳膊
夕阳斜照在红叶上,如七月的流火般妖艳,整个山庄都溶在这浓浓的如秋的气氛中。一阵风吹过,一片红叶随风而起,打着旋儿,慢慢地落在门口的台阶上,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么有特色的地方,他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带妻子来吧。梅疏香隐酸酸地想。

“这儿可真不错,宁静优雅,最适合金屋藏娇!”落花风赞叹不已。

“落兄不得胡说,我只带适合做我妻子的人来。”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梅疏香隐。

她的幽谭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涛汹涌:“适合做他妻子的人会是怎样的呢?我有资格吗?”

一位清秀的绿装少女端着茶水轻轻地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如仙子般的梅疏香隐时,眼睛里原来闪烁的兴奋光采顿时黯然。

落花风注意到这一变化:“这位姑娘是?”

“哦,她叫碧波烟翠,前年冬天在雪地里捡回的,翠儿,这儿没事了,下去吧。”风中的自由漫不经心地说。

翠儿答应一声,看了自由一眼,失望地走了出去。

主人是从不带女人进红叶山庄来的,今天这位梅姑娘不仅容貌绝美,而且气质高雅,原来还算俊俏的自己在她面前是如此粗陋不堪。

现在主人把她安排在主屋,自己倒住在了客室,这意味着什么,全庄的人都看得出来。

看来这红叶山庄少夫人的希望就要破灭了。不行,就要到手的幸福不能就此断送了。

想这两年来,自己小心翼翼,上下逢圆,处心积虑地搞好与大家的关系,目的还不是那少夫的宝座,即使坐不到主位,次位她也能接受,只要不做那供人使唤的丫头便成。

但主人对梅姑娘的热情态度及看梅姑娘那种火辣辣的眼神,她明白自己的希望就要破灭了,主人看自己时从没有过这种眼神。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眼光,最好的充其量也是一种对妹妹的眼神。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9

第二天,落花风便接到家人的通报:家里有要事,火速赶回。当然,这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总在这儿做超级大灯泡,可不是他落公子所干的事,不过,这可不能让那两位雾中人知道。

梅疏香隐先要跟着回去,一个人待在这儿算什么呀!落花风当然不让,他笑:“我办完事就回来,这儿可好玩得很呢,难道你怕他吃了你?”

“啐,我会怕他吃?”梅疏香隐一脸的不屑。

“对,对,我怎么忘了,你是不怕被他吃,应该是希望他早点来吃了你!”

“落-花-风!”香隐的脸红得就像树上的红叶。

落花风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夜晚的红叶山庄分外迷人,一轮清月高挂碧空,几点淡星疏散其间,月光下的红叶成了暗红色。香隐站在院内的小立桥上,看着水中的明月,听着远处传来的乌啼声,喃喃自语:“问长安,对秋灯几人老?”

“在想什么呢?梅梅!”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早已由落花风口中知道他的小表妹的真实闺名,爱极了梅疏香隐这几个字。

香隐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对不起,吓着你了。”风中的自由抓住她的柔荑带向自己胸前。

“请自重!”香隐使劲抽出手。

“你对女孩子都是这样轻薄吗?”

“当然不是,而且这不是轻薄,我只是喜欢你!”

“你如何对你的妻子解释?”

“我会好好和她商量,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再嫁,如果她不愿意,我可以养她终老,只是我无法给她我的爱。”

“你让她重新嫁人?你是说你要休了她?”香隐的心里隐隐作痛。

“我让她自己选择,我会善待她的。”

“你这叫善待她吗?一个女子的名节你视如蔽屐?”

“我无可奈何,今生今世我只在乎你。”

“我不听花言巧语”她别过脸去,口气冷淡至极。

“这不是花言巧语。”他轻声地在她耳畔用吵哑的声音道。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说你喜欢我。”

“不喜欢。”

“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

“那就好了,就一点不喜欢不要紧,大多数喜欢就行了。”

“你,还说你不是花言巧语!”语气中全是小女儿的娇嗔。

风中的自由轻笑着,猛然将她拉在怀里,飞快地将自己的唇烙印上她的,就像要为自己的承诺烙下永恒不灭的印记。

她的心咚咚作跳,身轻如浮云端,情不自禁地被他的热情所渲染。

不远处,一对利眼正狠狠地盯着他们。
昨晚睡得特别好,香隐一大早就起床了,依然是一身白,只是腰间扎了一根粉色的缎带,就像一株雪中寒梅。

走出院子,却发现有人比她起得还早,光裸的背上汗珠点点,在朝阳下发着晶莹的光。

看到她来,风中的自由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灿烂的笑容:“早啊,梅梅!”

“呵,起这么早!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你知不知道?”

“你是虫儿?还是鸟儿?昨晚睡得还香吗?”

“我,我不跟你说了。”一想到昨晚的情形,香隐的脸上霎时布满了红云,白皙近乎透明的容颜含羞带嗔,分外惹人怜。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10
接下来的几天,风中的自由忙着处理庄里的一些大小事务,了解一下风府的各个药材铺的经营情况,只有在红叶山庄他才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在其它地方都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发现药材铺里的帐本上显示一些特殊的信息,黄芩的卖出量比往日超多,出现明显异常现象,明天得去调查一下;还有就是白芷其实不是很贵,却久久进不到货,也要去调查,这一去恐有好几天的时间,让梅梅一个人待在红叶山庄又不放心。

眉头正紧锁,翠儿推门进来:“少爷,请喝参汤!”

“嗯,搁那儿吧!”风中的自由头也不抬。

“少爷有什么烦心的事吗?如果有用得着翠儿的地方,少爷尽管吩咐。”

抬起头来,看翠儿一脸的真诚,反正几天就回来,让翠儿照顾梅梅也好。
这几年来,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他的心事,她总该明白一点的。

“明天我会出去一趟,过几天就会回来,你和蒋妈好好照顾梅姑娘,希望三天以后能看到她过得很开心。”

“机会终于来了。”翠儿心里一阵惊喜,脸上却平静如水。

“翠儿一定不负少爷的嘱托,让梅姑娘就像在家里一样开心。”
“这儿即将成为她的家。”风中的自由纠正,也在暗示香隐的地位不可小觑。
一听到少爷的这番话,翠儿更加增加了除掉梅疏香隐的决心:此女一日不除,以后自己就别想荣华富贵了!

一大早,风中的自由便向梅疏香隐作别说明去向。

没来由得烦燥席卷着她,想要跟着去,却又开不了口。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可话到嘴边几次都又咽了回去,不能这么心软,等回到长安再说吧。
而风中的自由却视为是她舍不得他走,捧起她的小脸在菱唇上轻啄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会尽快赶回来,为了你。”转身打马飞驰而去,留下一脸通红的香隐坐在那儿呆呆地发愣。

翠儿端着碗进来,笑吟吟地说:“梅姑娘,请喝参汤!”

“哦,谢谢,我待会儿再喝。”

“冷了就不好喝了,这可是蒋妈亲自熬的,里面全是补药,少爷说你太瘦了。少爷就是喜欢蒋妈的手艺。”翠儿有意把蒋妈提了出来。

这小丫头话可真多,受不了她的聒噪,梅疏香隐只好苦着脸把药喝了下去。

翠儿阴险地看着梅疏香隐把药喝了精光,忙把药碗拿走,哼,不能把证据留在这儿。
“梅姑娘,先歇息一下,我去叫蒋妈再做些好吃的来。”

半盏茶功夫,梅疏香隐只觉全身燥热,脑子里全是风中的自由的影子,一会儿是那天夜里拥吻着她,一会儿又是他淌着汗的光裸的夹背,她忙站起来要出去吸口新鲜空气,但是全身软弱无力,心里最渴望的就是他的男子气息。

怎么会这样?这太有违常理了。喝了口冷水,脑子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但是不一会儿,燥热再次浮了上来,她有点慌了:“来人!翠儿!翠儿!拿点冰来!”

翠儿不在,外面一个小丫环跪了进来。

“快,快去找点冰来!”

“这……”

“快去呀,啊,我受不了了!”梅疏香隐解开腰带及外衣,时值初春,外面寒气逼人。

“梅姑娘,不要这样啊,会着凉的。”

“我不管了,你去拿冰来。”语声甜腻,杏眼含情。

“好,我这就去叫蒋妈拿。”小丫环一边一跑一边喊蒋妈。

全庄的人都涌向主屋。

蒋妈拦住男仆不让进,急得直跺脚:“这是怎么啦这是,少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万一梅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少爷回来我们可怎么交待啊。”

来回走了几圈,忽然想起:“快却放鸽子报信,再派一个人骑快马去追。这可怎么办?是要出人命的啊!!”

待风中的自由快马赶回的时候,梅疏香隐已停止了吵闹,只见她双颊粉红,如桃花正艳,双目含情,头发散乱,一枝珠钗斜插在上面,摇摇欲坠。

一见到风中的自由,她便飞奔过来,如八爪鱼般缠绕着他。

自由轻轻地拨开她的手,忍住怒火,冷眼看向四周:“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您刚走一会儿,她就这样了。”

“您走了之后,我给她喝过一碗蒋妈熬的参汤。”翠儿及时插话。

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喝了什么,心里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到药房去找江风大夫来!”

江风手摇羽扇,面带微笑,轻飘飘地走了进来。

“江师傅,您看,梅姑娘可是中了什么毒?”

江风仔细看了看香隐,原本微笑的面容突然凝重,声音微颤:“七日催情,她中的是七日催情毒!”

果然如此,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是谁要下这样的毒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风中的自由眼露寒光。
“师傅,您看用什么药可解?”

“此毒没有解药,想要解此毒,只有一个法子!”江风一字一句地说。

“您说的是?是……是……”风中的自由俊脸顿红。

“就是此法!我问你,你可是……?”江风附耳轻语。

“那是当然,决不会有假!”

“你爱她吗?”

“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她呢?也爱你吗?”

“不是太清楚,不过我敢肯定她不讨厌我。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你拿好主意了,如果有一方不对头,你们俩的小命都会玩完。”江风慎重提醒。

原来这七日催情毒是用七种催情草研制,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泡制生成的一种新的催情药,喝了这种药的人,如果是非处子,那就无药可救,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是少女或少男,那就必须要有他们的恋人与之交合,方可解毒;如果有一方没有恋人,或一方不是处子或童男,那么双方都得死!并且两个必须要在房内过完七日方可出门!

“我想好了,反正我是爱她的,她爱不爱我,只好冒险了,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赌她的爱!”风中的自由说得冷静而坚决。

“那好吧!”江风转身吩咐了蒋妈几句。

蒋妈笑着出去了。

今晚的红叶山庄最美,到处张灯结彩,今晚的红叶山庄最热闹,到处是猜拳声,劝酒声。

夜已深,人已静。

窗内,烛影摇红,春意正浓!

窗外,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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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七日时光飞逝而过,二人终于从房中出来。风中的自由一脸疲惫,梅疏香隐却脸色红润。
红叶山庄大厅,全庄的人都列队站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审讯。梅疏香隐则觉得自己不方便待在这儿,毕竟这是红叶山庄的家事,自己没有权力来插嘴插舌的,她悄然走了出去。
风中的自由冷冽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碧波烟翠的脸上:“翠儿,你过来。”
翠儿慢慢地移到近前。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中的自由满脸失望,自以为这几年待她不薄,如亲妹妹般,却没想到她的心如此狠毒,竟会下如此毒手。
“我,我,少爷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药是蒋妈煎的,不信你问她。”
蒋妈赶紧出来:“翠儿姑娘,你可不要污陷人啊,药是我煎的,没错,可我这么多年来都这样煎的啊,而且药是你端过去的,再说了,我和梅姑娘素未谋面,我为什么要害她?”
“那我为什么又要害她?”翠儿竭力狡辩。
风中的自由手一挥:“不要再狡辩了,我都查清楚了,这几年来你的言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满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姑娘的梦想,过些日子就会忘掉,想不到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竟然这么不择手段。”
“我什么都没有做,说话要讲证据的。”翠儿有点心虚。
“想要证据是吗?来人,把她藏在包袱里准备带走的药拿出来。”
“是!”不大一会儿,一个下人拿着翠儿早已收拾收的包袱走了进来。
“打开!”
里面整齐地叠放着翠儿平时的换洗衣服,最里层有一个白色的小纸包,打开小纸包是一些黑乎乎的药粉,看到药粉,翠儿的脸色涮白,双唇发抖,蓦地一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一个下人及时拖住了她。
风中的自由一脸寒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干嘛要准备逃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是不是怀着侥幸心里,希望我们二人会死掉,你就用不着跑了?来人,把她送到洛阳城里最低贱的艳春楼,跟里面的老鸨儿说,这个人我送给她了,不用付一个子儿,但有二个条件:第一,永远让她做最下等的妓女;第二,永远不准赎身。”
“啊?你不能这么做,少爷,求您饶了我吧。我以为决不会这么做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到了那种地方,与死无异啊。
“还有一种选择,把余下的药粉全吃了,等着爱你的人或你爱的人来救你。”风中的自由一脸的叽讽。
“你,你的心竟然如此狠毒!我要阻咒你,阻咒你们风府永远人单丁薄,永世没有白头夫妻!”翠儿面目狰狞,恶毒地叫嚣着。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用布塞住她的嘴,拖了出去。犯了罪还这么嚣张,下人们早就想动手了。
“无量寿佛!”一声道号自庄外响起,转身声落人到,一位道人青衣白袜站在门口。
“贫道稽首了,施主可还记得贫道?”风中的自由抬头一看,正是在落府门口替自己算卦的一笑道人,忙起身施礼让座。
一笑道人笑着摆了摆手:“贫道是来化解这场恩怨的,给贫道一个薄面,把她交给贫道来管教。”
“这……”风中的自由有点为难。
一笑道人走近他,用只有二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她的手段虽然过于狠毒,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她可是你们的大媒人哦,想想看,如果不是她下这药,你能肯定尊夫人是爱你的?”
自由的脸红得像油锅里刚炸红的虾子,挪揄着:“只是不知道道长为何要来替她求情?”
一笑道人打了唉声:“哎,说来话长了,这翠儿是贫道一方内结拜兄长的嫡女,只因其父母双亡,便流亡在外,贫道这几年来一直在找她,前不久知她被贵庄收留,便时时留意着贵庄的动向,因此才有了在落府门口替公子算卦这一小插曲了,说来她的所作所为也是贫道没有及时找到她并管教之过啊。”
风中的自由恍然大悟:“敢情这几年红叶山庄都在道长的监视之下了。”说罢朗声一笑。
一笑道人也哈哈大笑:“呵,我看这梁子就看在贫道的面子上化解了吧。”
“那就教给道长了。”风中的自由当然也不愿多竖敌,尤其是翠儿最后的那几句嚣叫,让人心里就像吃了疙瘩般难受。
一笑道人对着风中的自由一躬身,说了一句“水中月为天上月,眼前人是眼中人!”然后抓起碧波烟翠的手大踏步而去。
风中的自由听着一笑道人的话右有所思。
 楼主| 发表于 2004-9-16 23: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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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处理完事情,风中的自由一回头却发现梅疏香隐不在大厅里,急急忙忙回到屋里,却发现香隐正坐在菱花镜前轻梳那头乌黑的秀发。镜中的红颜散发着一种初为人妇的成熟气息。
“梅儿,为夫替你淡扫娥眉,轻点梅花妆!”风中的自由捡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就要展示他的绝顶的彩绘神功来。
“去,去,你是谁的夫来?”梅疏香隐自毒解以后,一直不相信自由所说的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这一件事。但是事实却又摆在这儿了,却又无法否认,心里既高兴,又觉得怪怪的,没有那种被世人所认可的幸福感。
若在以前,她对这种认可绝对是不屑的,但是现在,自己拜了两次堂,两次都显得是被逼的,其实她若知道了解那七日催情之毒所具备的各种条件,便不会这么钻牛角尖了。
风中的自由看她一脸愁蹙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怕母亲不同意是不?正好,再过半个月
就要端午节了,我也该回去见见她老人家了,你和我同去。”
“我才不和你同去呢,我要到姑母家去。”梅疏香隐心里已有了主意。
“呵,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况且我的母亲大人十分地通情达礼,慈善和蔼,她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居然有儿子这么夸自己的母亲的,他的母亲若是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么在外面这么替她争脸,恐怕睡着了也会要笑醒的。
“还有就是那个与我拜过堂的人也不敢说什么的,如果她觉得不满意,我。。。”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到此时,他才觉得这事万分棘手了,一个与自己拜过堂的人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打发掉的。
香隐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到洛阳来还没见着姑母的面呢,如果回去家人问起,我该如何作答呢。”风中的自由沉思了片刻:“这样也好,我先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来洛阳接你。”
五月的榴花红似火,五月的粽子格外香。棕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
风中的自由一踏家进门,只见家里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大门两边插了两把菖蒲与艾草,散发着阵阵清香,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香包,有老虎头的、小孩面的,有三菱形的、五菱形的,女孩子脖子上都挂着七彩的蛋网,手上拴着五彩的丝线,大为惊奇:今年的端午节怎么这么热闹了?母亲这是捡到什么宝贝了,值得她高兴成这样?
正纳闷着,风夫人已从屋内出来,一脸笑嘻嘻的:“由由快来,看看这个老虎背背做得好不好看?”
“娘!真服了你了,你这玩意儿给谁带啊?”风中的自由又好哭又好笑。
“你可真木得不行了,当然是给你未来的儿子带了。”
“我未来的儿子?在哪儿?什么时候有的?”风中的自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到时就有了嘛!你都拜过堂了,这还不是迟早的事?”风夫人月儿明依然笑容满面。
“呵,不要皱眉,不要皱眉,这么久没回家来,一定想见媳妇了吧,快去,快去!”说完把风中的自由往听风轩推去。
哼,这小子想和咱娘们儿玩捉迷藏的游戏,还嫩着呢。红叶山庄发生的事情,梅疏香隐全都用飞鸽传书向她汇报过了。儿子骑马还没到家,媳妇儿早已做车在前一天进了家门。一想到聪明的媳妇一脸幸福的光彩,月儿明就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风中的自由忐忑不安地向听风轩走去,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跟妻子说,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伤她的心。这似乎太难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答应母亲成亲了。哎,事已至成,埋怨后悔都是没有用的。
好不容易到了听风轩,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问了下人,才知道少夫人到晓露风荷听荷去了。
小日子过得挺自在啊,看来自己存在与否对于这位少夫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了,放下石头的心居然有些酸意。
远处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近处水清可见底,数条小鱼儿有的在荷茎间穿来绕去,有的轻啄着水草,真羡慕它们的无忧无虑。
梅疏香隐头戴面纱静静地坐在荷塘中的小亭里,一袭水红色衣裙就像碧塘中含苞待放的水莲楚楚动人。
梅寒一脸的不解,不断地询问:“小姐啊,姑爷今天就要回来了,你为什么要戴面纱呢?你离家这么多天真的见着姑爷了?你为什么又要躲着他呢?”
“哎呀,不要多问了行不行?以后你自会明白。”现在不许多话,梅疏香隐回答得心不在焉。
远远的,风中的自由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得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影子。
“梅梅!你怎么来了?”他飞快地绕着石桥,向湖中心跑去。
“快走!”梅疏香隐一拉梅寒迅速地由另一条石板路向听风轩跑去。无耐风中的自由速度太快,二人还没跑到门口,风中的自由便拦住了她们。
“梅梅,看到我为什么要跑?你怎么到了这里?还有你为何要戴着面纱?”一连串地疑问只换来一片沉默。
“这样太热了,你会吃不消的。”伸手就要替她摘去面纱,梅疏香隐一闪身躲开了,冷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不劳风少爷您费心了,寒儿,我们走。”说罢不理风中的自由就要往屋里走。
“梅梅!不要不理我!”风中的自由大惊,伸手欲拽香隐的衣袖。
“您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声音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尖细与冷漠。
“不,我决不会认错的,是你,梅梅!”可是梅疏香隐早就拉着梅寒进了听风轩,咣当一声,大门关了起来,并上了插销。
这是怎么一回事?风中的自由急得满头大汗,使劲地锤着门,想自己风府少爷被人关在门外,这个中滋味旁人是无法明了了。
“怎么?吃闭门羹了?”月儿明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娘,你来了,快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梅梅怎么到了这里?她怎么不理我?那个女人呢?”风中的自由无视母亲的戏谑,急急地问。
“呵,这个梅梅呢,就是你娘我替你挑的媳妇儿,那个女人呢也就是梅儿,至于她为什么不理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新婚之夜跷家,一去就二个多月,好不容易回来了,原来是要休人家的,谁理你,谁有毛病!”
“原来是这样啊!”风中的自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都怪自己心太急,如果当初问清名字,听清娘说什么就好了,看来那个一笑道人还真说准了,梅梅真是我命中的小克星,只是,“娘!”一转身,发现月儿明早就走了。
急急地找到风夫人,关键时候还得请娘出点子,月儿明只哼了哼:“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请你速断速决,你们如能和好呢,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出去周游全国呢,如不能和好呢,你得给人家梅儿一个交待。我的话完了,由由唉,你请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回里屋去了。
风中的自由沮丧地来到听风轩门口,拍了半天,门儿纹丝不动。他刚有点息气,门吱呀一声开了,梅寒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风中的自由:“姑爷,这是我们小姐给您的信。”说完一转身又把门关上了。
风中的自由一看那信,双眼就要喷出火来,只见上面的字清婉秀丽:
           休 书
自由吾君:
自古女子须遵三从德,以夫喜为己喜,以夫悲为己悲。
今夫娶妾,极为不喜,妾则万分伤悲,无法可施。
礼记言:男不言内,女不言外,贱妾深知夫乃至仁至义之士,不忍伤贱妾之心,然贱妾怎于心而安?
今贱妾送上休书一封,让贱妾回之父母家中,如夫之所愿,另娶贤妻,侍奉婆母。
夫只需填上尊名即可!:
                                   贱妾香隐上

“梅梅你不可乱来。”风中的自由一下把休书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看着大门紧闭的听风轩,一个纵身,翻墙而入。
刚准备冲进屋,却看到香隐正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脸上的面纱依然戴着。风中的自由一下子楞着那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的休书呢?”
“我撕了,你想让我休了你?没那么容易,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风中的自由一脸怒气,很是气她为何对自己视而不见,让自己饱受折磨。
“我问你,你想娶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
“我又是谁?”
“梅梅,我的所爱!”
“可我是你母亲命你娶来的,所以你只有休了我,再娶你的所爱!”
呵,原来梅梅也是这么调皮,差点把我搞糊涂了。“好,咱这就休了你,反正咱们在红叶山庄已重新拜过堂,不过这休书只能口头说说,不能写下字来,要不,咱们未来的儿子长大了,非剥了他老子的皮不可。”
“横,你还怕白字黑字留下证据啊。”
嘿,那是当然。风中的自由望着眼前可爱的俏佳人,猛然想起一笑道人的话:“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眼中人。”一点都不错,看来缘份自有天注定,是你的,躲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啊。

发表于 2004-9-17 20: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哈哈,月儿明升级做婆婆了:))
不错啊,引人入胜,昨晚没看完,今天得遂心愿!~
发表于 2004-9-19 20:5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一气看完    明儿写的好感人呀   姐姐喜欢这样的结局
 楼主| 发表于 2004-9-20 23:0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梅舞风中

皆大欢喜呢,本来后面还有故事,让两人再受点挫折,只是没时间与兴致去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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