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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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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5 10:3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
 天气真好,刮着掀起裙子的风。太阳吊在半空中,照下的光也软绵绵的,怀疑太阳也是肾虚了。
 不愧是国庆,车站里的人头黑压压的一片,相互挤得汗津津的,那车子在人流中,像被人抬着一样。吴晓衷到家了,下车就在车站旁的超市随便地逛了一圈,又返回站在门口,无意中,一双手从背后遮住了他的双眼,那笑就从他的脸上绽开了,像水面上的涟漪,背着身反手环抱过去。
 “爱欣,是你吗?”疑问的语气中全都是肯定。
 “嗯”,翟爱欣松开手,又哈地笑了一声,吴晓衷转过身双目直对,话语全都被两双脉脉的眼神顶了回去,一时竟无从开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看到我?”吴晓衷拉翟爱欣到一旁坐下,打量着她:梳得整齐的头发,前额上有些细汗,几根头发贴在额头上,一身连衣水红的裙子,那翘起的马尾辫看上去精神得很。
 “你让我下午两点来接你,我怕你车快,十二点就到了。谁知你现在才到,都三点了,刚才你一进来我就看着你了。我背过身去不让你看到我,谁知你从我身后走了过去却不认得我了。我也没喊住你,就让你去转了圈,你这只猪!但又怕你走丢失了,还跟踪了你,陪你逛了超市,我都成了私家侦探了”她的肩挨着他的肩,头发依在他的脸旁,那翘起的马尾流到了他的后背上,显然她有些累了,她将手提袋的饮料递过吴晓衷,说他一定渴了,先喝点,饿了呆会再吃。吴晓衷说车上人太多,头有点晕,现在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去。就端详着她,说她黑了,整个脸象一口大黑锅,说着就用手去抚摸她的脸。翟爱欣说要是嫌她黑,那就不跟他走在一起,免得破坏他形象,吴晓衷就用手指捏她薄薄的嘴唇,翟爱欣就喊痛。
 翟爱欣问起孙明涛、梁亚峰、魏家舟他们,吴晓衷说他们都回去了,昨天晚上都依依不舍的道别,惹得他更想早些回来,有一个月不见了,特别想她。在车上还想给她打个电话,但车上人的人太多,吵吵嚷嚷,也不方便就没打,反正也快要见到了,也不急于一时,山都过了,还怕土堆不成。翟爱欣看着他,两只水淋淋的眼睛就不停的眨,吴晓衷发现她在专注他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浑身不自在。
 吴晓衷问她的工作怎么样,她说还可以,不太累,每天一两节课,没事的时候就看书。不然就写信给他。翟爱欣问他要不要去她的学校看看,晚上就在学校吃饭。吴晓衷答应了,就随着她去了她所任课的学校,他问她住在哪里,她说说最北面的单元楼里,到了教职工宿舍,有几个与翟爱欣很熟的同事问带的是谁,她不好意思地说是她同学,吴晓中也不便答话,就用笑敷衍了事。走进她的宿舍,才知道老师都是单人宿舍,房间的布置和翟爱欣一样成熟、稳重。这些让他想起他自己的房间,哪里放脸盆架,哪里放床,哪里放书桌,都大致差不多,那是她给布置的。吃过晚饭,吴晓衷亲了翟爱欣一下,亲这一下不要紧,屁股给翟爱欣拧了,这一拧的疼痛给他带来的是无比的兴奋,带着这种痛并快乐着回家了。
 吴晓衷到家不久,翟爱欣打来电话,说明天要他去一趟她的宿舍,她要给他一样东西。吴晓衷说就酸你不说我也去。电话那边传来嘻嘻笑声。说他怎么好意思直说,一个大男人,说这样的话脸也不红,一个人要是没有得到邀请就到人家那里去,那是很不礼貌的,怎么这都不懂,吴晓衷说看在谁跟谁,换了别人,说不定邀请了也不一定去。
 夜比吴晓衷想家的要长,长得像一根项链,找不到头在哪里。他原打算,睡过一觉,然后吃早饭,再去翟爱欣那里。可这夜不是他所驾驭的,疲劳让他有困意,但离爱欣这么近又让他不容易睡去。似乎离爱欣太近,容易受到她的牵挂,就好像她身体是一块磁铁,而他是一些细小的铁屑。眼皮贴在一起又睁开,能听到啪啪声,这种失眠不只是他在家中,在学校临近期末考试时,他宿舍四人都会失眠,失眠了自来水的用量就会增加,因为每个人在睡不着的时候,又会强迫自己去睡,睡觉总想把体内的小便排干,他们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下去把小便排了就好好地睡觉,可上床后并不能马上睡着,等到自己认为必须得睡觉的时候,又对自己说小便排了就睡觉,他们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于是他们又都在倾听马桶的冲水声,此声不绝于耳。真的成了失眠马桶冲水交响曲了。
 在睡眠中想象,有时就像梦,这样的梦由自己驱合,这梦都是自己的安排,自己是梦的导演,也是梦的演员。
 六年前的那个暑假,那个充满了幻想的暑假,使吴晓衷和翟爱欣从普通朋友成了朋友,仅能把朋友前的“普通”二字去掉。他们谁也不想把朋友前加上男或女,并不是害怕别人说他们是早恋,包括老师和家长。而是学习对他们来说比感情还要重要一些。
 那时候吴晓衷还很调皮,尤其是嘴皮特别喜欢耍,翟爱欣离他家不远,一次他骑自行车,带着他表哥家的孩子,碰巧遇到翟爱欣,因为是初中同学就打了声招呼。由于大家打算着暑假后的升学问题,所以话就特别多,以前虽是同学,可来往不多,可这次谈过,彼此都熟悉了许多,这种感情的积累象冬瓜的皮在没切开后,能撑上十天二十天不坏,可一但切开一天就坏了。又像游泳,今年你只会狗刨,明年你什么都会了,这种突飞猛进的感情积累让两人都吃了一惊。她问他车上是谁家的孩子,他说是他家的,说得翟爱欣笑个不停,说他自己还是孩子,就有孩子了,等他自己真的长大了,那还不能自己开个幼儿园。
 本来翟爱欣对吴晓衷的印象只是一般,到了这次偶遇。也只是熟悉而已,可吴晓衷不知怎的对翟爱欣就特喜欢起来,一天一趟往翟爱欣跑,翟爱欣有个妹妹,他怕翟爱欣还没讨厌他,她妹妹就讨厌她了,于是经常带些水果小玩具给他以收买人心。吴晓衷每每想起,就觉得当时怎就那么多心眼,也常常觉得自己是天才,只是没有表露出来。一个暑假,他没有看一个字,没有翻一页书。当然,她也遭受连累。因翟爱欣的父母都上班,家中只有她和妹妹,所以每当她父母走后,他也就差不多到了,翟爱欣也多次说他真准时,象是蹩在哪个墙角看着她父母走一样,说得他当时还算比较厚的脸都红了。
 经过一个暑假的死缠烂打,到快要开学的时候,翟爱欣的一句“我答应你”,就这话,吴晓衷吃了定心丸,到后来在偏僻的地方。他也能摸摸她的手了,每当这时,他都恨自己的手不争气,因为在牵她手时,他的手都颤抖得很厉害,他只好让膀臂上的肌肉绷紧,弄得自己很疆硬恨不得用刀斩去自己的手臂。
 在高中,他们俩不在一所学校,见面自然很少,加上高中课程很紧,所以也没时间见面,也就是暑寒假,吴晓衷现在想来这些事情,总结出一个道理,越是平实的爱就越伟大,他与翟爱欣之间的感情是“爱情”两字都难以概括的,在他看来,爱情太浅,就像刚没脚裸的水渠。
 高考后,吴晓衷落榜了,而翟爱欣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师范院校。吴晓衷不愿自己与翟爱欣之间差距太大,于是狠下心来又复读了一年,他只是狠下心,而决心是翟爱欣帮他下的。虽然复读的那时受了那么多的苦,他都没放在心上,因为这苦有人和他一切分担,那苦就不那么让人胆怯,品咂那份感情,让他感慨很多,因为他觉得那一年翟爱欣比他复习受的苦还多,她上大学后,几乎每个月都从学校回来一趟,帮他整理试卷。在做模拟卷时,帮他掐时间,在高考前自由复习的一个月里,翟爱欣和他在一起就有半个月,半个月翟爱欣瘦了一圈,脸色也变得苍白,为此,吴晓衷常说:这辈子不知该如何报答你。翟爱欣就说:考好了就行,婉尔一笑,笑得吴晓衷想哭。
 高考后,她怕他闷,叫他出去走走。他说不想走,去亲戚家老是问他考得怎么样,志愿填了什么,在家还烦,她就笑了,问是不是看到她时就更烦了,他就说是的,看到她饭都不想吃了,秀色可餐啊,她说那你在学校不是一直不需要吃东西吗?那么多漂亮的女生,一天看那么三四个,一日三餐也就解决了。
 她知道他在家无聊,就找了许多书给他看,还送了一台游戏机,一个CD机给他。就在这样的日子,他收到了现在这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当中学要他去拿通知书时,他第一告知的不是家人,而是她,因为这份喜悦一个人承受不了,是和她一起去拿来的。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才算确立,有“朋友”前加上“男”或“女”,以示对喜庆的庆祝,因而他对她说了第一个我爱你。“我爱你”就像一个容器,把他的感激比感激还要浓还要厚的情感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并装了进去,当她接受这个字时,也觉得是沉甸甸的,泪水流在腮绑上,似挂非挂,欲滴未滴,那天晚上正好有月亮,那泪被映得晶莹,愈发动人。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她的额头上留下炽热的唇的温度。
 他进了大学,她告诉了他在大学里该如何分配时间,回家时也约好一起,有一个不回家,另一个也不愿回去,从初三到大三,整整六年多的时间,没有什么大的挫折,但也不乏有许多坑坑洼洼,他们互相搀扶,互相勉励。这爱情固若金汤,今年暑假,翟爱欣工作了,三年的师范念得她更有气质,更有内涵,呈晓衷从高三复读后,以前的调皮劲被念去了许多,只有骨子里还残留一些,像蔬菜中的农药。
 翟爱欣的影子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血液猛得流动起来,他能感觉周身的血管在跳,浑身燥热,眼皮里面的黑暗也变的混沌,整个人象是在融化,自己好象不再是物质,自己的存在已变得模糊不清。
 “铛——铛——铛——”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整。吴晓衷猛地清醒,突然觉得这钟并未报过零点,一点和两点,怎么突然三点了。他怕没听清楚,看看表,真的是三点,和在学校一样,上了厕所回来决定睡觉,夜还看不到边。
 早晨起来,吴晓衷觉得头特别的重,腿特别的轻,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对家人说和以前几个的同学有约会就往外走,妈说你就吃慢一点,吃急了不好消化。他说吃不吃是我的事,消不消化是胃的事,我能管得了多少,扮了一鬼脸就走出了门。
 翟爱欣正在洗衣服,听到来信息,上面写:我到你校门口了,翟爱欣洗了手,又梳了头就出去迎他,走下宿舍楼,老远就看到吴晓衷手插在口袋中,用一只腿支着身体,一副悠闲的样子。翟爱欣看了他就只想笑,心想你一定是看到我了,若没见到我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还摆什么酷,心中一直在笑,这笑却被面孔遮住了。渐渐地走近他,发现吴晓衷的孩子气还是那么浓,就像一杯咖啡。
 “哎——晓衷。”翟爱欣一边喊,一边招手。可吴晓衷并未立即就朝这边望,而是先四周瞟几眼才望向她,装做刚发现她,随即裂了嘴笑。
 “学校里空无一人,学校不补课?”吴晓衷迎向她。
 “是的,学校规定的。”翟爱欣站住等他走过来,笑着回答,也将手伸了去,两人手牵着手一同回宿舍,走道旁有两排梧桐树,感觉很凉爽。到宿舍看见她洗了一半的衣服,吴晓衷问她早上一起来就洗衣服啊,她说哪像你,现在都十点了,“女孩子就是勤快。”他用这句话覆盖他一向比较懒的事实。翟爱欣让他坐下,等洗完衣服再拿东西给他,此时吴晓衷才想起她要给他东西,他来的时候已在意识上把送他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来不为别的,只是要和她在一起。吴晓衷看着他洗衣服,突然感觉坐得很舒服很匣意,才知是坐在她的床上,他一看到床,那困意就袭了上来,像一个债主看到借债的手中拿着一沓钱一样,就有讨债的冲动。“爱欣,我有点困了,我睡上十几分钟,你洗完衣服喊我哦!”说着把枕头摆正,望下一躺就睡了。带着有翟爱欣在身边的愉悦就睡了,睡得及快。一躺下没多久,翟爱欣再和他说话时,已不作回答。这睡前的愉悦真是一种催眠药,而睡眠似乎并不能使心情变好,好的心情像糖,睡眠像脂肪,糖可以转化成脂肪,而脂肪却不能转化成糖。
 吃中饭时翟爱欣叫他,也不知答些什么,稀里糊涂地反正是要她先吃,他暂时不饿,她看他睡得那样沉,也没再喊,打了两份,带回来一份,回来见他还是那样,又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本想睡午觉,怕把他闹醒,就在书桌上翻翻书,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琐碎的声响惊醒了她,她是趴在桌上的,睡着了也很敏感,回头看到吴晓衷正在吃着午饭,她忙问饭凉了没有。他说不碍事,天气热,饭凉了也没事,她说他胃不好,还是少吃凉的东西,正说着剩下的一些被他吃了。她就说他不会照顾自己,又把饭盒刷了。看看钟,已是三点,端盆水让他洗了洗,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袋子,递给他,“里面有一个T恤,一身西装,西装是照着你去年尺寸买的。正合身,现在天还热,等天凉了穿,T恤现在就能穿”。
 “我怎么感谢你?”吴晓衷把真诚当成化妆品涂在脸上,——是为伪装的。
 “随便你,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要不,你就给我一个月的工资吧!“说着把手一伸。
 “这么喜欢钱?我把硬币钻个洞,你钻到里面去好了!”说后两人都笑了,笑得象一对鸳鸯在戏水。
 窗外突然刮起风来,翟爱欣忙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进来。当她用挑衣杆挑衣服时,那风把她蓝色的连衣裙吹得裹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头发飘动起来,这风就象单是为了展示她的美才刮的。他的思想停滞在她婀娜的身姿上,吴晓衷对她说:我一直就没发现你到底哪里漂亮,让我的心一直系在你身上,今天仔细的看看,也还能配得上我哦?!吴晓衷戏谑。
 “你看把你美的,我哪能配上你,我也不会在追你时一天一趟往你家跑”她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叠起,问时地抬头看他。
 “这年头不跑不行,不跑机会就错进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也是好汉?你看我牙掉了没有,真得能把人家的牙给笑掉了,你那是死缠烂打,唉,上了贼船喽!”
 吴晓衷听了这话很有成就感,窗外的天突然黑下来,接着,雨点被风吹到阳台上,发出啪啪声响,这天可能是见不得相爱的人斗嘴,用巨大的声响去淹没它。
 “爱欣,我得走了,衣服就还放在这里”吴晓衷起身,把刚才展开的西装与T恤重新放回床头,又用木梳理了理头。
 “雨点这么大,说泼下来就泼下来了,你胃不好,淋了怎么办?再等会,或许雨就要停了,停了走也不迟的。”翟爱欣把衣柜的门关上,拿眼盯他,关切和爱护从眼中源源不断地输向他。
 “好,听你的,跟你说实话,我还不想回去呢?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如世外桃源一般,吃饭有人送,我懒得回去。”吴晓衷又重新坐下来,觉得坐下来还显不出他不愿离开的样子,把手交叉放在脑后睡了下去,右腿叠放在左腿,悠闲得让陶渊明自卑,远远的超过了“悠然见南山”的闲气。
 雨下得象和谁过不去,就好像空中有人正拿着瓢在往下泼。站在阳台上,五米外的视觉就茫茫的一片。吴晓衷暇想:如果他是女孩子,他就会希望追求自己的男孩子在这样大的雨天里跑来送一束花。然后男孩儿站在雨地里傻笑,就这样让雨淋着,浑身都是水。然后再让这个男子进屋来,抱着他哭,哭得像下雨一样。他曾问翟爱欣喜不喜欢这样,她说不喜欢。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欢还是舍不得他淋雨。又不能去试试,怕被她臭骂。毕竟这不是能摆得出去的理。也就只好作罢。
 “雨下得真大,你叫我如何去给你打饭?今天晚饭我看是吃不成了。”翟爱欣坐在他的身旁,低头去看他,那头发垂在他的脸上,想垂柳一样,他脸上痒痒的。
 “好啊,大不了做对减肥鸳鸯”他握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看她没作声。又用牙轻轻地咬了她一个小手指,她“哟”的一声,就用手去作撕他的嘴状,口中说道:“这条好厉害的狗,吃了我的饭,还要咬我,这样的狗不养也罢,谁又和你做什么鸳鸯?自己怎么就不知羞的呢?这事真够叫人纳闷的,天下还有你这样的赖皮!”
 “好了,我怕了你了,这样的鸳鸯我不稀罕了,轻轻的咬了一下,就要把我的嘴撕破,这嘴要是真的被你撕坏了,不能吃饭也就罢了,看以后还有谁来亲你?这般泼妇,不要也罢。”说着两人扭作一团,互相抓挠起来,不觉两人四唇相对,又叠合起来。
一张床,两个人,少男少女,竟把床翻滚得一寸不留。爱情,甚至比爱情更深的情感经不起高温的蒸发,六年的恋爱早把他们俩人熔成一个人,两颗热腾腾的心也靠得不能再靠近,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呼吸。事情的结局来得太快,快得连他们俩都无从说起。这一天该更早的来,还是更迟些,他们觉得都不甚重要。一切都好像被安排好的,走着面前仅有的一条路,这路恰能容得下他们两人并肩走着,他们俩把彼此对吞没了,黑暗又把他们两人给吞没了。
 黑暗把雨声衬得更大,一点一滴都打在两人滚烫的心上,雨太大,就好像已经是淹没了房屋,淹没了高楼。让他们有近乎窒息的感觉,他们像沉在大海的深处,像太嘈杂,又太安静,像鲁迅说的铁屋子。
 对面的楼房有点点灯光,透过厚厚的雨层也不知是亮了几家,当一切来得太快,人都有像在梦中一样,而吴晓衷和翟爱欣没有这种感觉,所有的俱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这中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欣,我,我……”吴晓衷理着翟爱欣的关发,翟爱欣的头枕在他的胸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翟爱欣用手挡住吴晓衷的嘴,她不需他说什么,他要说的她心里明白,相处了六年,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她。
 “晓衷,以后不许你欺侮我,不许拿我开心,要不,我就……”翟爱欣用手猛地捏了吴晓衷,疼得他直说不敢,说以后要用百分之百的爱对她,她就问那你以前还不是百分之百,他就说那是十分之十,她就又用手去捏他。“你饿吗?晓衷?”
 “嗯,有一点。”说着那肚子真的叽叽的一声。好像在为吴晓衷作陈堂供词。雨毕竟是有限的,下了这么久,就不得不停了。“这雨,不知我们该是恼他还是喜欢它。”说着两人都笑了。翟爱欣拿手勾他的鼻子,说他不知羞。“爱欣,我看我还是回去了。怕你影响不好,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跟我这样差劲的人在一起,呵呵,你的形象会打折扣的,同事也会议论你的。”说着把翟爱欣的头往自己的怀里一搂,谁知翟爱欣把头硬搁那不放,说:“我一个人怕,你这个家伙,乘人之危!”
 男人最喜欢在懦弱面前逞强,也可以说把男人放到越是柔弱的女人一起,男人就越坚强,男人经不起衬托,吴晓衷顿时泛起怜悯之心。说那就陪你吧。翟爱欣这才拉亮了灯起来,她从抽屉里拿出许多零食来,叫吴晓衷起来洗一洗脸,然后一起吃,偶尔把自己手中的食物塞到对方口中,和着笑声吃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吴晓衷醒来,不知翟爱欣去了哪里,眼前一只天牛在屋里不停地乱飞,一会儿爬到凳子上,一会儿爬到桌腿上,搞得吴晓衷回忆梦的雅兴都失去了,直想一巴掌打过去,可又够不着,索性爬起来,倚在床头上翻一本杂志,那天牛又在飞,落到了床边上,趴在那里,吴晓衷猛地下床,拿起开水瓶,将开水浇到天牛身上,那虫被烫得叽一声就不再动弹了。看着死去的虫,他又有些不安起来,坐在那里看死去的虫,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一只蚊子,发出嗡嗡的响声,那蚊子若无其事地降落到他的脚裸处,象它就是这块肉的主任一样,大口的吮吸起来。吴晓衷心想:大白天的,你出来也不怕被人看到,倒明目张胆地叮我,刚要举手去打,看到躺在地上天牛的尸体,他又放下手,刚才杀了一命,现在就让另一条命得到补偿吧,那蚊子正是情到浓时把细长的嘴又朝他的肉里钻了钻,屁股翘起,狠命的吸,吴晓衷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怕惊了它。刚开始那块肉还有点痛,过一会就麻木了,随他去吧,蚊子是这学校的,这学校该不该会有艾滋的,不就是这点血吗?就当是无偿献了吧!不经意间,那蚊子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吴晓衷仔细看那蚊子已肢脚朝天作仰脸状,宛如一孕妇,那蚊子还往起挣扎,可就像翻了身的龟,怎么转也爬不起来,看那蚊子,痛苦万分。吴晓衷心想:这蚊子明显是吃多了撑的。人不能太贪心,蚊子也一样,贪到最后还是害了自己,他一时想起安乐死,用脚尖轻轻放到蚊子身上,就啪的一声,一摊血——都是自己的,吴晓衷婉惜得不得了,这得吃几片猪肉呢!
 “吃饭啦”翟爱欣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以又放着碟子,碟子放到桌上又叫他,才起来,两人两个馒头,一碗粥,早饭食欲本就不大,早饭吃得不需太多,吴晓衷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胃口就又大减,一个馒头没吃完就吃不下了,惹得翟爱欣说他爱留剩饭。
 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太快,吴晓衷气得说国庆节的假期该多放几天,一些假期的长短国家的规定太不合乎常理,把我惹急去跟拉登混,听说拉登被逼得躲山洞了,这时候隐居,太有大家风度,跟三国的诸葛亮学习,有前途!共产党太小气,国庆才放七天假,要是有机会,还真得提二斤水果去瞧瞧拉登同志。
 十月五日,吴晓衷带着翟爱欣去钓鱼,翟爱欣家没人,本打算晚上钓鱼就到他家做吃,可两人从早站到晚上,竟一条鱼也没钓到,翟爱欣说他水平太烂,晚饭不提供,吴晓衷说是她让自己三心二意,钓不上鱼的,气得翟爱欣用手捶他后背。说他欺侮她,不守信用,吴晓衷不作声,提着空篮回家,最后还是去了翟爱欣家吃了晚饭,翟爱欣包了饺子给他吃,说就提前祝他一路顺风,两人都想到又要分开了,有些伤感的情调,饺子吃起来淡淡的。
 第二天,吴晓衷没让翟爱欣送他,说省得自己在路上还要担心她。不送他倒也轻松。翟爱欣又舍不得他走,怕看了他会哭,也就没去送。送他的是以前一个朋友,也就是提提行李而已,没有别的事,刚到车站,翟爱欣发来短信要他到候车室等她,她已在去车站的公交车上。
 于是,吴晓衷就让朋友先回家,自己等翟爱欣,过了十分钟,翟爱欣到了,提着一个包,翟爱欣告诉他是来送他的衣服,吴晓衷才想起西装和 T恤,接了包,用眼望了望她就说要走了,翟爱欣撮住了他的手,眼眶就湿了,吴晓衷怕她哭出来,赶紧掉头就走,回头看了她还站在那里,到车上坐定,发信息给她,告诉她已上了车,叫她早些回去。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吴晓衷打电话给她,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自己在宿舍,正在看他照片,吴晓衷心中一阵悲伤,一阵哀怜!
发表于 2004-10-26 06: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朴实真挚的语言
欢迎继续    姐姐看过你的连载八:)
发表于 2004-10-26 22: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恋爱的天空,美丽而奇妙!
语言再历练点,就锦上添花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7 10: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感谢两他朋友给我提出宝贵的建议,
鄙人不胜感激,
上边的那个妹妹为什么要做隐者啊,
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要去做隐者?
哎,这年头!
呵呵
发表于 2004-10-27 10:55:22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只看你的小说,还真以为你是个MM,写得那么细腻柔情……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7 18: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呵呵,我不是要发个帖子说明一下我是男的呀,
怎么那么多的朋友说我是女的,
是不是女的受欢迎啊,
下辈子我要做个女的,做不成女的我也不做男的了,
做男的这么不划算!
哈哈,还是男的好,我后悔了,下辈子还是做男的。
发表于 2004-11-3 21:1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恋爱的天空(连载三)

哈,谁让你注册不选性别的呢?
好,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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