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天空（连载九）

天研

                                   （九）
魏家舟站在门上，看到宿舍里面三人正在吹着烟，觉得无聊，于是双手撑住门框，两腿叉开，问道：“大家看看这是什么字？说得出来我就跟你们一起同流合污——抽大烟。
梁亚峰说这是“闪”字，人站在门里。魏家舟说不错，说得有道理，亚峰你是传统型男人。
孙明涛说是“闲”子。以你这姿势是“木”字型，可是“木”字中的竖太短，但只能说字体不规范，可仍是个“木”字，所以是闲子。魏听到说：你XXXX的思想咋这样龌龊，就那么一小点你也不放过，好，算你也说对了，你是具有新思想的男人，没事可以去拍部三级片什么的，就当是家教赚来的生活津贴，说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吴晓衷说你站在门里，很明显就是一个“阄”字，说后自顾吸烟，也不接下语了。弄得魏家舟不知如何是好，只说一句“SHIT！”便不站在门里，走进屋来，吴晓衷发他一支烟，用嘴呶一呶，示意火机在桌子上，魏家舟点上烟，吸了一口，说学校到四月份中旬去上海实习，也不知是真是假，梁亚峰说这有什么真假，有什么好骗的，他骗我们也骗不去我们二分钱，我们也没请愿去实习，你操什么心。吴晓衷说实习好啊，出去走一走，也能玩一玩，这学校就像一个囚笼，人都被囚疯了。孙明涛也说是啊，在学校这点空间里太闷人了，太让人感到窒息了，再说，大家呆在这学校都有些呆腻了。
“哎，明涛，忘了告诉你，昨天你有没有和钟婷婷在一起？“梁亚峰问。
“没有，她有好多天没跟我在一起了，下课也不跟我一起回来，不是说她有事先走就是要我先走，我要等她，她也不要，不知为什么？”孙明涛平静地说。
“哦？那就奇怪了，昨天在一个礼品店旁，我看到一个男的和她在一起，看那样子特别暧昧，那女的像钟婷婷，但也不敢确定，我当时只是经过，也没去细看，千万不要真的是她啊！”梁亚峰抬头望着孙明涛。
“真有这事？这事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孙明涛一本正经地说，本来松散的神经突地绷了起来。
“我也不确定，要不有时间你问问她。”梁亚峰转过身去，倒了一杯水喝了。
“不太可能吧，婷婷这人虽泼辣一些，但不至于这样的。她那人我了解，明涛，你不要多心，她这些天心情似乎不好，我也看出来了。”魏家舟吸着手上的烟，把嘴张成一个圆圈，嘴一张吐出了一个烟圈，那烟圈慢慢地升起。
“明涛，你还是问问她好！世事难料，但咱不要做没把握的事，核实好了再说。”吴晓衷表情严肃，像一个法官。
“嗯！我明天就得问问她，现在打电话给她，她也不会出来。”孙明涛语气有些微弱，像电力不足的录音机，声音都走了调。
早在一个月前的情人节，孙明涛就感到钟婷婷对他有些异样了，那天孙明涛要吻她，钟婷婷吓得像他有艾滋一样，说两个人在一起还是清白一点，当时他听了差点错过去，听她的话，好像他已沾污过她一样，这样的事他不好告诉吴晓衷他们，告诉了又怎么样呢？况且吴晓衷这个情人节也是他一个人过的，晚上他和梁亚峰都不在宿舍，回去的时候宿舍有四个空酒瓶，还有一些剩菜，满屋都是酒味，当然是吴晓衷和魏家舟喝的酒。听梁亚峰说他陪曹青去医院了，曹青的身体一到春天就不好，往年也是这样子，没想到今年的情人节竟成这样，这个情人节不象是个情人节。
今天听了他们的话，孙明涛才发现钟婷婷在疏远他，孙明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想向吴晓衷要支烟抽，可是吴晓衷在想心事，他就没有开口，什么时候才能睡着呢，孙明涛闭上了眼，灯就要关了，让黑夜来淹没自己吧……

下课铃响起，孙明涛早就坐不住了，老师一出门，他就走到钟婷婷身旁，“婷婷，我有话跟你说。”钟婷婷犹豫了几秒钟，两眼向他瞅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走在一起，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游荡着，象两只无家可归的幽灵，孙明涛正在心里组织语言，向她询问他们目前的关系，钟婷婷知道他要对她说什么，什么话都想好了，就等着他开口问了。
“婷婷，你是不是新交男朋友了？”孙明涛问这话时，脸很红，这话问得他自己也不知道得不得体。
“也就是刚刚相处的吧，还不算是男朋友。”
孙明涛听了这话心中就想刚吞了一把刀子，那冰凉的刀子把内脏搅成了一堆泥，“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让我一直蒙在鼓中，这样对我公平吗？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什么眷恋之情？” 孙明涛的双眼直看着她，那一张帅气的脸也走了形，哀求把脸搞得乱七八糟的。
“我是想跟你说，早说与迟说差别又不大，现在不是正在告诉你，我们俩在一起有时觉得不太合适，这你知道，你能包容我，保护我，可我不需要这些，我对你很依恋，可这不能改变我们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这都不能作为我们各自选择的束缚，我们依旧可以做朋友。”钟婷婷的语气中夹着些忧伤，但大半是她不忍伤害孙明涛的缘故，不过总有一些是发自内心的，毕竟他们曾经一起走过，一起拥有过。
“不，我不做你朋友了，省得麻烦你，我不需要你怜悯我，还给我个朋友的帽子戴戴，我不需要，也不稀罕，今天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希望你能幸福。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你给我带来的欢乐，再见！”孙明涛的脸色由红转白——煞白、惨白。他不明白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少了哪些，自己亏欠了她什么呢？他本想自己的爱情该是很牢了，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对爱情产生了困惑与不解。
“明涛，你恨我吧！”钟婷婷目光送着他，转身走出几步的孙明涛又转过来说：我不恨你，恨你还有什么用，我只是不明白，感情怎么就这样容易被摧毁？是豆腐做的？说后转身就走了。迈的步子很大。
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事都是难以理解的，自己昔日的恋人说走就走了，跟自己竟没有一言一语。他说不恨她，那是天大的谎言，谎得最诚实的人都笑他不会说谎。其实他当时恨不得过去抽她几个嘴巴，踹她几脚那才杀气，他想自己对她那样的好，什么都顺着她，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这样让人理解不透的事情，以前也遇到过一桩，他一个表哥结婚有五年了，有了一个女孩，后来他表哥打了他表嫂一次，表嫂竟回娘家，后来很久没回来，表哥去她家一看，表嫂已经跟别人结婚了，表哥本想去法院告表嫂，但想想她毕竟和自己生活了五年，而且生了一个孩子，就只好自己回家去，可表嫂怎么就不想到这些呢？这世道！这女人！女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动物啊！
推开宿舍的门，三人正在望着他，似乎就在等着他回来，三双眼睛直对着他，想从他的言行上看出点什么，孙明涛说：“干嘛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进来的不是国宝，也不是什么珍稀动物，用得着这样瞪我？”三人还是没说话。
“给我根烟，晓衷。”孙明涛走向吴晓衷，吴晓衷就从口袋中掏邮烟盒，直接递给他，孙明涛从盒中抽出一支，又还给了吴晓衷，魏家舟把正燃着的烟头给他对着点火。
“她怎么说”魏家舟问。
“吹了。”孙明涛口中含着烟，模糊的答了一声。
“吹了？”梁亚峰在一旁插了一句。
“为什么，感情是纸糊的？说吹就吹了，妈的，她钟婷婷狂什么？”
“不要骂人。“孙明涛严肃地说。
“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要她给个交待，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了事。”魏家舟愤愤地说，好像孙明涛的恨都转交给了他。
“这样也行，家舟你什么时候去问问她，明涛错在哪里？不，你明天就去问她，不要让这事耽误时间太久，明涛，你说是不是？”吴晓衷望着孙明涛，在等待他给个肯定的答复。
“也行，这事也勉强不来，家舟你跟她理论不要太苛刻，我也不指望说服她回心转意，她的性格我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哪里错了。”孙明涛的眼神在告诉大家，他还爱她，爱得很深，深得不见底。
金黄的阳光透过没有叶子的层层树枝，落在地上就是一些斑斑点点，但不甚分明。树上的芽饱得很，像要流脓的疮。魏家舟站在一条穿越树林的小道上，面对着钟婷婷，她穿着黄色的上衣，下身牛仔裤，那腿在夕阳的烘托下更长，披发落在黄色衣服上，像一团墨。魏家舟打量着钟婷婷，像打量着阶下囚，他一眨眼竟发现钟婷婷的左太阳穴上有一颗痣，那痣很小，就像一个雀斑，这打量的注意力给钟婷婷打断了。
“你找我干什么？就这样色迷迷地看我？”钟婷婷本说的是笑话，笑话就是笑着说的话。可她的笑是在态度冷漠的环境中发出的。所以，那笑太阴冷，嘴角稍微弯了下去，意思好像在说：“我笑得让你发抖，哈哈哈”果然魏家舟抖了一下，觉得凉气是从骨髓中冒出来的，魏家舟觉得人变化太大，昨天好像还在一起打打闹闹，是不分彼此的朋友，今天就成了仇人，笑都是冷的。这世道真似寒心啊！魏家舟以牙还牙，也冷笑了一声说：
“想和你谈谈，还请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
“不把你当成敌人？是的，我现在的确把你当成了敌人，家舟，平时我们是朋友，可你在这节骨眼上来找我，我不得不把你当成敌人，敌人和朋友我自认为能分清，你有话直说吧，不必拐弯磨角，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
“好，你心直口快，我佩服，你为什么甩掉明涛？”
“很简单，我发觉我们不合适”
“以前怎么没和他分手？以前是合适的？”
“以前还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你没听过因为不了解而结婚，因为了解而离婚吗？这是书上说的。”
“明涛很痛苦。”
“我也一样，失去了一个朋友。”
“现在你和谁在谈？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你没权利知道。”她把眉梢扬得老高，站在她的眉梢上可以跳水。
“那明涛有权利知道。”魏家舟走近她一步。
“我高兴说就说。不高兴就不说。”她把头转向一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和他分手为什么不曾跟他说过？自己暗地里谈，这是欺骗感情，是在愚弄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我喜欢。”把本已很高的眉又向上扬了扬，跳水运动员都会跌死。
魏家舟甩了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你他妈不是人。这一巴掌魏家舟使了很大力气，脚下没站稳打了一个踉跄，幸好四周没人，要是有人，肯定以为是家庭暴力。
钟婷婷捂着被打的半边的脸，骂他：“你妈不是人。”魏家舟觉得她把“你他妈不是人。”改成“你妈不是人”的威力大了许多，心里不平衡，觉得中国汉语太深奥，骂得多不如骂得少来得狠毒，试想：他妈不是人，那就是牲畜，那他就是牲畜所生，那他你父亲是与就牲畜交配生了他，这一句话骂了两代人，真他妈厉害。
“家舟，你敢打我？我从今以后没你这个朋友。”钟婷婷狠狠地盯着魏家舟，那眼都能滴下血来。
“我不稀罕你这样贱的朋友，你刚才也不是说我是你的敌人吗？”魏家舟的下嘴唇下拉，眼皮稍闭，作出不屑状。
“你他妈不是男人。”钟婷婷骂后转身就走，手还是捂着脸。
魏家舟试把“你他妈不是男人”改成“你妈不是男人”去骂她，可她妈本就不是男人，觉得说出一个事实那不是骂人，郁闷了半天才想起改成“你爸不是男人。”这话好。她爸既不是男人，那她妈就是和别的男人养的她，那她就是偷情所生，她爸就戴了绿帽子，那么她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人，她只不过一个野种罢了，丝毫不比刚才她那句“你妈不是人”的威力小。可刚要骂出，钟婷婷已走远。这句话憋在心中难受，在口中念了几遍，又不见效果，心闷得更厉害，如吃了脏物一般。
回去魏家舟告诉他们说他打了她，又把前因后果说了清楚。梁亚峰说打得好，吴晓衷也说妈的，这样女人该打，太绝情了，太没有人味了。只有孙明涛问：打得重不重，他这一句话扫了大家全部的兴，接着就抽起烟，四个人每人一支烟，就什么话也不说的抽着。就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说足球，说班级谁在披发，哪个女生在作秀，女孩子的胸……，说累了就休息一下，然后继续说，时间不早就上床——床上暖和。
这一夜，孙明涛做了整整一大床的梦，那些梦大奇怪，第二天早上，梦醒还是清清楚楚的印在脑海中，他梦到他正在睡觉，翻了一个身，发现床上尽是蛇，那些蛇都有碗口那么粗，用手拉又拉不去，那蛇就往他怀里钻，他本就怕蛇，在危急关头，梁亚峰拖出一把刀，把那些蛇斩成一截一截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粘乎乎的白色液体，弄得孙明涛被子上毯子上都是，他还怪梁亚峰没有把蛇提出去斩。接着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美得出奇，似乎是在仙境，那石间流水，绿色宜人，他正观赏着四周美景，天空突然飞来一只仙鹤，那鹤落在一枝很低的树叉上，孙明涛想去抱着玩，于是蹑手蹑脚步地走过去，用手一拍，抓个正着，那鹤太美，美得他紧紧抱入怀中，那羽毛穿过衣服贴近肌肤，有说不出的舒服，一阵沁人心扉的节奏，让他慌了神，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春梦，这两个梦不长也不繁琐，可像拍电影的慢镜头，做了整整一夜，这梦做来不容易，来得不容易的东西总显得珍贵，这梦他记得很清楚，本想讲给别人听，可又羞于起齿。他想这是多好的梦啊！却不能与别人分享，遗憾！怕以后遗忘这个梦，他把这夜的梦取名为“斩蛇奸仙”！
天气渐渐变暖，树上能见到点点新绿，风一吹，那绿飘荡起来，轻轻地，微微地，像风吹拂着水面。
如今的四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充分、更充裕。除了梁亚峰偶尔陪陪曹青外，倒不是梁亚峰不愿一直和曹青在一起，而是曹青经常回家，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四个人看上去是同命相连，实则不然，因为魏家舟又正在发起新的爱情攻势。
周末气温骤的下降，上午的天还能穿件衬衣，到傍晚得加一件厚衣，四人从网吧回来，觉得突然是回到了冬天，冻得直哆嗦，冷得不行就小跑几步，在前言不多远处，看到一个女的被一男的紧抱着，走起路来一高一低，那女的穿衣服不多，紧紧偎依在男的膀臂下，这一情景激起了三人的共鸣——除了魏家舟，都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凄凉，效果跟中年丧妻一样，那羡慕的目光紧紧包围着男女二人。虽然是小跑，但总比走强，不多会与那两人齐平。孙明涛转头一看，“OH，DEAR！”在心里吃了一惊，他们三个看孙明涛转头望，也朝那两人望了望，这一望，那怒火都烧掉了他们的寒冷，女的正是钟婷婷，男的不认识，于是梁亚峰在钟婷婷两人面前停下，他们三人都停下，那两人被捂住去路，也被迫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梁亚峰指着那男的脑袋几下。
“亚峰，你想干什么？”那男的还没说话，钟婷婷就把梁亚峰的手挡开，果然像一泼妇，就差两手叉着腰在街头大骂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不但有名，还有姓，我姓梁，梁启超的梁，你听懂了？”
“梁你妈个头。”那男的伸手向梁亚峰打来，刚要打着，魏家舟一脚踹出去，感觉就像在当年舞厅被人家踹了一脚一样——杀伤力很强，其实这一脚并不重，是因为魏家舟本就体质太弱，再加上他是临时踹的。但这一脚那男的没防备，踹得着实，那男人退了几步还没调好平衡。“呼”的后仰倒下去了，又立即爬起，上前几步，又站在梁婷婷身旁，像保卫钟婷婷的死士。
吴晓衷看这男的十分厌人，走上前来伸出巴掌要打那男的脸，正待要打下去，嘴里的话也配合行动说：“打你不要脸的，可就在这时候，一张漂亮的脸挡住了他巴掌的去路，钟婷婷站到那男的身前，那往日泼辣的目光从她眼中挥去了，无影无踪，换成的是哀求。
“晓衷，不要打了，明涛，原谅我。”钟婷婷性情大变，使他们四人面面相觑，这世道！女大十八变，一点都不假，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做变性手术呢。四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上，梁亚峰和魏家舟在讲刚才那千古一踹，把心中的不满踹得干干净净的。孙明涛虽还对钟婷婷有感情，可没打在她身上，他也兴灾乐祸的。吴晓衷此时想到了自己，若是翟爱欣此时跟别人好了，就当这也是那男的下场吧！吴晓衷大喊一句：“第三者可耻。”三人听了冒出一身热汗，接着吴晓衷发出大笑，四人又都大笑起来，后面的两人该是能听到的，那笑在校园中回荡，笑得极其疯狂，极其无奈，极其悲凉！
回到宿舍，大家的心情还都异常的好，说那小白脸还有些勇气，妈的，一脚下去还能爬起再上来，跟上当年闹革命的了，有大无畏精神。吴晓衷说，谈起这样的事情，不要与革命混在一起。“革命”被沾污了，说点别的。
“好，那我就给大家说点别的。”魏家舟说。
“我就知道你要说不健康的了。”孙明涛说，脸上的笑表明他还是挺愿意听的。
四人以笑声拉开序幕，好让魏家舟讲述。
“说有一个上海的七十岁老太太，到医院去看病，这老太太把自己的症状说了一遍，那医生又听了听她心跳，就对那老太太说：大婶，你这是心绞痛，那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脸上发红，红得跟猪肝似的，憋了半天，老太太说：你这医生，我一大把年岁了，可你也不要骗我，性交不就是干那事？你这书面语我知道，可你看看，我都七十来岁的人了，还能干那事？”弄得那医生比她的脸还红。” 四人一起大笑，笑得象世界上只有他这三个人了，羞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用望远镜也看不见了。
“好，好，好，有意思，晓衷，烟呢？”梁亚峰说着就从吴晓衷的口袋中掏烟，自己散了，每人一支，烟点毕，吴晓衷说：“你心中的鬼最多，还有没有？就再来一段吧。”魏家稍挠了挠头皮说：还有一个，我就毫不保留的奉献给大家了吧，就这一个了啊！”说着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突又改口道：“哎！没想到晓衷一个人带头吸烟，不及要多长时间，我们四人都吸会了，真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没有烦心事，谁也不吸烟的。
“少罗嗦。”吴晓衷笑着说。
“好，那就言归正传，说有一个老外在上海旅游，因为时间长就租了一间房子，房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一日傍晚夫妇在房内争吵，那外国人对其中国的朋友说：没见过夫妻之间大白天的也发生口角（交）。中国人听了直笑，笑外国人保守，说：我们中国人不在乎这个，这个你他妈老外落后了吧，人家新婚夫妇想什么时候口交就什么时候口交，你们国外口交都定时的嘛？那外国人一头雾水。双臂朝两边伸开。”魏家舟学着伸开双臂的动作，作无可奈何状。
四人又是一场大笑。
爱情啊爱情，是一种富有强大魔力的东西，能让你疯狂，也能让人失落。曾几何时，失落与疯狂站在一边，成了盟友，都是爱情受到挫折的产物。
吴晓衷拿着圆珠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一写就停一停。停下来吸烟，边吸烟边思考，像是写一封信，那姿势又不像。梁亚峰想会看看又怕打扰他。大家就接着聊，聊之余，用目光的边缘处打量他。
吴晓衷放下笔，定了一会儿神，拽出几张手纸，搓成一团进了厕所，孙明涛见他一关卫生间的门，忙起身去看他写了什么，一张纸上，写着一些字，看那格式。倒很象一首诗，那张纸上写着：
爱 情 箴 言
爱你一万年。
这是我说的，是真话。
爱你一万年需要活了一万年，
活人可以有爱情，而死人没有。
所以，我说这句话不过想长寿罢了
我们结婚吧。
还是我说的，也是真话。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能让你爱情的心永远蹦跳着，
谁也不能保证我是你永远的爱情对象。
“ 生是某家人，死是某家鬼”，这是古话！
孙明涛看完朝梁亚峰和魏家舟蹶了蹶嘴，让他们也过来看看，两人刚看完，卫生间传来冲马桶的声音，他们忙坐回去原来的位置，望着吴晓衷再坐回去。大家知道他想起了翟爱欣。
从开学以来，吴晓衷没收到翟爱欣的一封信，一个电话，情人节那几天，他在宿舍等电话，每天都去信箱看，就是没有翟爱欣的一点信息。一次次失望，让他对翟爱欣的感觉就像是年久的老朋友，只是偶尔想起，想起来也搀杂不进多少感情，好象只是朋友而已，这失望足以导致质变，失望多了就成了绝望，对那层感情的绝望，吴晓衷自己做自己心理清洁工，要把翟爱欣从心底删掉，或许该找一个人来替代她，可这事急不得，要看缘份。他想：这辈子，再也找不着像爱欣那样对他好的女人了，尽管最后离开了他，可曾经…曾经太遥远，吴晓衷忙把这影子从脑海中移去，极力地想别的事情。
隔壁过来问有没有人打牌，没人应声，那人就走了，说这宿舍怎都成哑巴？是不是在验证物以稀为贵啊！哑巴也值钱？不多时，传来低音炮的激烈音乐，是最新流行歌手刀狼的，这年头说红就红了，说不定红了的人就在身边，偷偷红得吓你一跳，你还睁大眼睛问：真的是你？不可能啊！
夜来了，夜最好，夜最能同情人，用黑暗包容你，悲痛的人人大都喜欢这夜，夜，是一种麻醉剂，只要睡着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忧愁、烦恼，去他XX的。
半夜里，孙明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中包含着多少的无奈。

月儿明

天研，这一集写得精彩绝伦，前段的谜语我看过类似的笑话，只不过那个字不是木，是太字撒：））
还有那个梦蛇奸仙这个梦不错：））

雪韵

不和谐的感情还是早断为好！
几个男子汉又同病相怜了^

只为彼岸

呵呵，看到这才领略了什么叫引人入胜！精彩！~

隐者

朴实的叙述风格     喜欢

荷风

    爱情有时候就象秋天的树叶，说掉也就掉了，留不住……
   

独木清秋

很精彩的故事,期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