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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夜(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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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 19:2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齐蓿伏在案前静静地写着,在她的前方是一扇侧开的木窗,晚秋的凉风从洞开的窗户外吹进来,象个看不见的幽灵一般迅速噬尽本就不太暖的室温。但齐蓿似乎没有察觉到,依旧在专注地写着;有时会停下笔,翻换一张新纸,然后再写。
在桌案的右侧,一盏泛白的台灯局限性地发着光亮,宛如在黑夜中打开了一道光门;而齐蓿就在这道门前,任凭走出的光线弯曲着在她的颈项处描绘出如象牙般的轮廓...
淡黄色的灯光照见于香凝半倚在床头,她从床柜上拿起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把玩了一会,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壁灯关掉,缓缓拨动了打火机;随着清脆的“砰”音,一团蓦地升起的火焰弯曲着向散发着馨香的烟草而去。在烟草因燃烧而变得明亮起来的瞬间,红光里透见一颗细腻的黑痣和一条微微向上翘起的唇线漾出的笑意;但随即就湮没在黑暗中,惟有烟草里红光时明时暗。
舒平沉沉地熟睡在月光下,安恬的呼吸顺着面庞流散开去,象湖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随着越来越深的睡意在房间里蕴满悠长而温暖的气息。忽然,他咕哝了一声,胸脯随着深重的呼吸带动房间里的气流一同升起,再如潮汐般缓缓消退。
夜深了,但曾纪还没有睡,这会儿他正拱着被子半跪在床上,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一辆按95:1的比例制作的镍合金齿轮传动车;俗称也叫大脚车,因为车轮的尺寸很大,所以也被称为大脚车。算起来,曾纪的年龄也不能算小了,三十一岁的人了,依旧喜欢和玩具为伍。
他用手压住车身,慢慢向前用力,待车轮转过大半个圈子,就立刻放开手,看着四个巨大而沉重的橡胶车轮缓慢又持续不停地在坑洼不平的枕头上起伏前进。他伸出手试图阻挡大脚车的前进,但车子毫不停滞,车身猛地昂起爬上他的手背,随之再度低垂在枕面上继续前进。
当半公斤左右重的车身轧过他的手背时,曾纪感受到了具有压迫性的沉重。他虎起了眼睛,懊恼地一挑车子的底盘,把它掀翻在床上。看着那依旧在不停旋转的轮子,他胜利般的笑了:“小东西,还想和我斗?整死你。”
夜色悄悄退去,黎明渐渐来临,街道旁如鬼影般的隐伏在黑暗中的楼宇,在淡蓝色的晨雾中一幢幢地显露出来;一些玻璃窗上亮起了灯,明亮的光线就把余夜完全的驱散。
在第七街的转角处,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从一堆旧报纸下钻了出来,很自在地伸了个懒腰、吐了一口浓痰之后,就摸摸索索掏出半截香烟点燃,再重重地吸一口,于烟雾缭绕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形,向着空旷无人的大街走去... ...
齐蓿死了,舒平一点也不知道消息。他不看报纸,不听广播,甚至也很少与外界联系,只是每天在工作室里专心于陶艺制作。在需要生活用品和陶土、加工用的颜料时,他才会开车进到城里去采买。平时,他顶多就是在院子里呆上一会,呼吸点新鲜的空气,或是望着廊下悬挂着的一串浅紫色的风铃出神。
自从半年前和齐蓿分手以后,他就搬到了城外,很少与人接触了。但此刻,他坐在工作室中,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只是神情依旧平静得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什么太多的变化。身边的陶盘转动着,把一块尚未成形的陶泥甩得缓缓变形。
于香凝把两条腿斜架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用种慵懒的神情对着丝袜上的一条在阳光下游移闪烁的光痕,若有所思。当阳光扫过一块波多尔红色的饰物上时,她的脸上起了变化,柔润的唇线又微微起了个弯儿。
她戴上眼镜,随手拿过一份文件,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抓起笔签了字,丢在桌子上,摁铃叫秘书把文件送到计划部去。硕大的办公桌几乎挡住了于香凝的整个身体,走进来的秘书只看到了她的一双流畅的腿和一支被优雅地拈起的香烟;秘书识趣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凑近前给她点燃,拿起文件退了出去。
于香凝在秘书关门的一瞬间收回了支在桌子上的腿,伸手抓起了手机,带着诡秘的笑意给舒平去了电话;告诉他齐蓿跳楼自杀的消息。
曾纪小心翼翼地翻检着齐蓿的遗物,仔细地查看每一处值得他注意的地方。就在齐蓿跳楼的窗子前有一张写字台,台面上的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丝毫不苟;一盏未关的台灯发着和日光无可匹敌的微弱光线,一摞书籍贴着窗沿整齐地摆放着,还有一管钢笔和一沓信纸,最上边是一纸遗书;曾纪细心查看了台面上的玻璃,但几乎看不到有凌乱的痕迹。
根据现有的情况判断,死者应该是个爱干净、头脑比较冷静的人,而遗书的内容也确实显得很冷静,曾纪对照了日记的笔迹,认为是同一个人的;看来齐蓿是早有死意的了。只是尸检报告中提到死者是穿着睡袍跳楼的,这不由得又让曾纪产生了疑惑:“为什么?一个如此注重细节的人怎么会衣着不整的自杀呢?她应该穿戴得整齐点再蹦下去才对的啊...”
曾纪脑海里又闪过一个念头:“根据她落地的方向来看,这里又有个疑点,一般人跳楼时多是面向窗户,落地以后应该是面向下冲前方,或面向上朝里侧;可为什么她的姿势是面向下朝里侧的呢?按常理讲,极少有人会背向着窗户倒退着跳下去;除非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曾纪觉得这很值得推敲,于是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做如下判断:“一个人在自杀的前一刻,是很难再保持冷静的态度的,即使她有勇气,但她一定不会冷静到爬上桌子再把凌乱的鞋印擦掉,再把不小心碰动的书籍摆整齐;只能是推她下去的人事后重新整理的;但那封遗书怎么解释呢?的确是死者的笔迹啊,莫非有人伪造?”想到这,曾纪立刻把遗书套进一个塑料袋内,连同死者的日记交给一个刑警,叫他找专家鉴定一下,看遗书究竟是不是死者本人的笔迹。
随后,曾纪决定再找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乞丐了解一下情况;问清乞丐的去向后,曾纪命人封闭这个房间,便直奔第七街。
——————————————————————
于香凝本打算在黄昏的时候去找一下舒平,看看情况,如果舒平的状态不太好,她就打算留在那,好好安慰他。她也有另外一个打算,就是想趁此机会把舒平再拉回自己的身边。因为齐蓿死了,舒平没必要为了她长久的沉湎下去,怎么说也应该回到自己身边来。
但在于香凝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却被迎面而来的曾纪拦住了,希望她去做个笔录,以便协助调查。由于曾纪说死者没有什么亲人,与她接触的朋友都要做一点调查,也就是例行公事了;所以于香凝也不是很介意,再怕被公司的人看到,影响不好,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这会儿,于香凝坐在曾纪的对面,边回答曾纪提出的一些问题,边心不在焉地吸着烟,不停地预想着见到舒平时应该做些什么好。她又觉得眼前的刑警很可笑,居然连件自杀的事件也要调查个没完,浪费别人的宝贵时间;看来这些警察真的是应该减员改编了...
于香凝并没有被耽搁太长的时间,很快曾纪就满面笑容地感谢她,并说没什么事情了,她可以走了。于香凝客气地回应了几句后,就赶紧转身离开,她对这里一点好感也没有,只想着马上去舒平那。就在她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舒平和另一个警察正推门进来,看到于香凝,舒平有些不自然,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于香凝本来就是要去找舒平的,现在见他也来了,反而不急着离开了,转身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找了份报纸坐下,等待舒平。
曾纪并没有从乞丐那里得到有价值的消息,笔迹鉴定也证实遗书的确是死者本人;外调回来的警员也没有得到太多的情况。但曾纪总觉得有些离奇,于是就想调查一下跟死者有关系的人,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但他也失望了。齐蓿已经有接近半年左右没和舒平联系了,据舒平所说,他们早已分手,后期就一直没有联系。
至于为什么找到于香凝?曾纪通过外调人员的资料知道于香凝和齐蓿是情敌,本来舒平和齐蓿是一对伴侣,因为于香凝的介入,迫使齐蓿和舒平分手;而后期舒平也没有再和于香凝接触。曾纪问过舒平,舒平说是后来觉得对不起齐蓿,就再找齐蓿,但她也不肯复合;所以他也就有些恨于香凝,才会搬到城郊去住,是想远远离开她们,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于香凝始终没有放弃过舒平,经常打电话约舒平出去,舒平都没有去。
所以曾纪认为是否于香凝因此怀恨在心,觉得不除掉齐蓿,舒平就再不能回到自己身边来,而对齐蓿下了毒手呢?虽然这有些荒唐,但他觉得齐蓿跳楼的方向存在着更多的疑点,究竟是不是自杀,因为头上的这顶国徽,自己也是要尽心调查一番的。
但现在完全没有了线索,舒平和于香凝坦然而冷静的态度,让曾纪无可奈何;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曾纪回到家后,翻来掉去想不明白,这一夜他没有睡好。
于香凝和舒平却在这一夜重归于好。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舒平看着腋下熟睡的于香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迅速把身子缩进被里,伸手搂住于香凝,不久,就沉沉睡去。过了好一会,于香凝微微动了一下,长开眼睛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舒平,轻轻把他环绕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下来,塞进被子里;然后慢慢坐起来,点了一支香烟静静地吸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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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街,一团火光照亮了一张肮脏污浊的脸,脸上带着一种满足又希奇的表情在看着什么。原来这是那个发现死者的乞丐。由于天气冷的缘故,他用废砖头架了个炉子,点燃了几张旧报纸烧拣来的木板,并把白天偷来的两块红薯放在火中烘烤着;一边烤,他一边玩弄着一个做工精巧的、墨蓝色的金属打火机,并时不时“砰”地一下把它引燃。
他一边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边烤着红薯;虽然白天见到死人让他觉得很晦气,但在死者手中得到了这个打火机,还弄来了两块红薯,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于是哼起了老家的小调子,咿呀咿呀地烤红薯。
正烤在兴头,他忽然发现打火机上有字,于是就凑近火光去看。打火机上有字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酒店都会订制专门的,印有本店名字和地址的打火机提供给消费的客人,也是做了廉价的广告。乞丐仔细看了看,上面印着秦乐的字样;便不再介意,低了头去拿烤好的红薯。但这个打火机制作得实在精致,决不是一般的打火机,应该比较昂贵的高档品;所以,他就再回头细细的看... ...
于香凝再度被传讯,这次曾纪就没有上次那么客气了,而是直接了当的问于香凝事发当天的夜里在哪?有没有证明人?于香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指出曾纪在没有拒捕令的情况下,强行带她来公安局已经是违反条例,再要象审讯犯人一样问她,她表示不能接受,并要找律师上诉。
曾纪的确是无权拘捕她,只是因为乞丐送来了那个打火机后,他才开始对于香凝再度有怀疑,并派人对打火机做了调查。调查结果证明,打火机是于香凝所在的秦乐公司下辖的秦乐酒店制作的,但这种打火机数量有限,只为秦乐高层人员专门制作。而经过调查,与舒平和齐蓿有关系或间接关系的人,只有于香凝和舒平,其他人都是外聘的外省人士,不可能认识齐蓿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学老师。所以唯一值得怀疑的人就只有于香凝了,但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证明打火机是于香凝的。
曾纪拿出那个乞丐送回来的打火机,问于香凝是不是她本人的?于香凝打开皮包拿出了一个同样的打火机,不屑一顾地丢在曾纪面前,告诉曾纪这种打火机高级员工都有,用完了就扔,再换新的。曾纪并不放弃,指出这种打火机到现在为止,只有于香凝得到过两个,而其他人都只有一个。并要求于香凝拿出另一个来。
于香凝沉默了一会,告诉曾纪她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很久以前遗忘在舒平家里了。
这时,于香凝的私人律师接到公司的电话,赶到公安局,要求带于香凝离开,指出事发当夜于香凝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并强调曾纪的做法是没有得到任何批准的正式手续的,所以他无权扣留。
曾纪并不担心,因为此次已有收获,便同意于香凝离开。
于香凝走后,曾纪就派人调查了舒平,询问打火机的去向。舒平的答复并不是很使人满意,但却极大的鼓舞了曾纪破案的信心;原因舒平说并不记得家里有过这样的一个打火机,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只凭一个打火机就要申请逮捕令,定论于香凝有谋杀的嫌疑,曾纪觉得有点草率;况且于香凝也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这个事还要做进一步的核查。于是决定派人进行调查,待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再申请也还不迟。
舒平的确不知道打火机的事情,他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于香凝的电话,问及公安局是否问到此事,舒平如实告诉了于香凝。电话那一边显得很激动,要舒平仔细想想,她的确是拉在他那了。舒平左思右想,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看到过那个打火机。他告诉于香凝不要急,晚上到他这来,两个人回城里旧居好好找一找,也许能找到。于香凝沉默了一会,告诉舒平她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办,暂时不能去,要舒平先找。
舒平翻箱倒柜几乎找了一夜,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件家具都被搬开,但还是找不到那个打火机;舒平不甘心,又把抽屉都拽了出来,扣在地上仔细地翻寻;但仍然没有找到。
清晨的时候,于香凝来了,她的眼睛有些红,面色显得很苍白,看见坐在一大堆凌乱的家具中的默默不语的舒平时,她紧张地笑了笑,舒平摇了摇头。于香凝不说话,呆呆地望着舒平,眼睛里有绝望的神情;她猛地扑进舒平怀里,痛哭了起来。
舒平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平缓地说:“你不是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叫他们调查去吧。”于香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舒平猛地拉起她:“说,那晚你到底在哪?”
于香凝不抬头,哽咽着说:“那天晚上,我在陈总的家里。”舒平听了猛地一震,抬手推开了于香凝,有些激怒地逼视着她。
于香凝被他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嗫嚅着说:“我也是没办法,这份工作得来不容易,我总要替未来打算一点吧。你那时又不理我,我一点指望都没有,只能先把工作安置好;我要知道有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舒平冷冷地看着于香凝:“你和他在一起,你还怕什么?赶紧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可是,”于香凝的脸色越发苍白了,“齐蓿出事的时候,陈总心脏病犯了,我给急救站挂了电话后就离开旅馆回家了,我没法找人证实我在哪?”说着话,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淌了下来:“现在那个打火机又找不到,谁会相信我的话呢?”
舒平沉着脸问于香凝:“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不等于香凝说话,他又跟了一句:“你去姓陈的那了?”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我想让他帮我证实当夜我在他那;可他不肯,只说当时他心脏病犯了,以后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于香凝说完后,颓丧地坐在地上。
“他不同意你为什么不赶紧回来?”
于香凝不说话,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中,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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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纪得到于香凝两天前被杀的消息后,大为震惊,面对着前来投案自首的舒平,他不禁有些痛恨起眼前的这个神情自若的男子来了。事前,他本来对逐渐明朗的案情开始感到欣慰,虽然结论并不尽如人意,毕竟是对是错,他已经尽到一个警察应尽的职责了。可现在,于香凝的死让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不存在意义,一件小小的自杀案竟能引发这样多的变化,这也是他始料所不及的。
由于连日的调查,案情已经非常明朗。由于要核实齐蓿死亡的当夜,于香凝是否有不在现场的证人的情况下,曾纪派人调查了秦乐公司的总裁陈至中,证实于香凝在案发时间内并不在医院陈总身边;所以,曾纪就打算申请逮捕令。
但就在他即将出发去逮捕于香凝归案的时候,外调人员又带来了新消息,根据调查,舒平所在公寓的物业看门老人说:‘舒平的旧居曾经先后有两个女人频繁进入,而且与舒平的关系都表现得非常密切。而且,其中一个女人几乎每天都要去舒平的家里去,只在极少数的时候不去;另一个女人则都是在前一个女人不去的时候,才会与舒平一同回来。’
曾纪询问警员出入的时间,恰好是在舒平与齐蓿分手前夕,也就正是舒平开始与于香凝交往的初期。虽然这于案情并无多大关联,但曾纪还是决定亲自前往,仔细调查一番。
正是由于他的细致,曾纪从看门老人那里得知曾有一个与舒平关系密切的女人满脸怒气的从公寓里出来,当时她走得很急,还有些跌跌撞撞的,所以就从那个女人手里掉下来一个非常精致的墨蓝色的金属打火机;老人也吸烟,也就多看了打火机几眼,所以他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
曾纪出示了于香凝和齐蓿和其他一些人的照片,老人虽然有些记忆模糊,但还是肯定了那个女人就是齐蓿而非于香凝。一是因为齐蓿来的次数比于香凝要多得多,更关键在于老人看到齐蓿拣打火机的时候,面部刚好朝向他,而脸上很干净,没有于香凝唇角的那颗米粒大的黑痣。
由于多日、多方取证的调查,曾纪已经很清楚齐蓿和舒平、于香凝之间的微妙关系了,本来他以为是于香凝为了得到舒平而杀死了齐蓿,齐蓿死前夺到了于香凝的打火机,从而有了一个对破案极为重要的证据。但现在因为看门老人的目睹,使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齐蓿的跳楼身亡,应该就是自杀。由于她痛恨于香凝的出现而使舒平背叛了她,精神上无法接受现实而选择了自杀;但同时她又不愿意看到于香凝和舒平在她死后走在一起,就决定以自己的死来嫁祸于香凝,即使死了也不能让她的情敌有好日子过。而她在舒平床上拣到的、于香凝的打火机恰好就做了她一厢情愿的栽赃证据。
就连曾纪这样的经验丰富的警察也被齐蓿骗过,可想而知她是如何的处心积虑了。若不是有看门老人无心之中讲出这么一件事情来,那么于香凝是否能洗脱罪名,还是个未知数。
关于打火机归属的事情,是因为舒平不吸烟,而齐蓿也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有所耳闻,只是不愿意面对;但打火机上明白写着秦乐的字样,而于香凝正是秦乐的员工。这就使齐蓿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最终做出了以死陷害的极端行为。
这是曾纪根据各种证据、情况而得出的最终结论;虽然他对于香凝一方面很有些歉然,但这是他的工作职责所在,为了澄清案情而不得不为罢了。现在案情大白,他也就可以对被牵连进来的无辜者有个交代了;更因此而得到了分析人的精神和情感状态的机会,对将来的近似案件会有一定的帮助;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收获的。
但现在于香凝死了,被舒平因为强烈的嫉妒心杀害了,曾纪的赎罪心态就完全不能得到解脱。于是他开始痛恨眼前的这个因为纯粹的自私心理而盟发杀意的男人,很想掏出枪来,狠狠地打上几枪,让那尚不知真正的爱情为所以的“神态自若”永久的消失掉。可他不能这么做,职责告诉他必须了解案件的全过程。
原来,当时于香凝对舒平说过那番话以后,强烈的嫉妒心使舒平的大男子主义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也因为齐蓿的死,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少痛苦;但实际上,舒平是难以接受的。只不过他又认为,齐蓿已经死了,就不能再失去于香凝了,齐蓿的死也许就是天注定是要他和于香凝在一起的吧。
但现在,于香凝却不能完全的忠实于他;舒平隐伏在心底的极端情绪就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在无法自持的状态中,他暴怒地掐死了于香凝。根据舒平的交代说,他本想驾车出奔到边境,然后想办法越境出国的;但后来还是因为良心的谴责,他决定回来自首。
曾纪咬了咬牙,把手中的铅笔用力捏断;随即挥挥手,要刑警把舒平带出去。
曾纪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审讯室,走到大门口站住,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穿梭往来的人流默然不语;许久、许久,他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警帽... ...
2005年远月22日18:40分笔毕于秋色文学论坛
后记:
2005.1月21日晚上写了两个多小时,22日从下午两点半开始写,又写了四个多小时;现在终于写完了。由于我是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小说,也没有这方面太多的知识和资料,所以基本上全靠想象力来完成这篇尝试之作。好与不好,请阅读者多提意见,更有利于我将来再写类似的内容。
发表于 2005-1-22 21: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描写很细致,但感觉还有一些不足,可能是对人物的刻画还不太深入吧。
一点浅见,容我细想之后,再谈。
发表于 2005-1-22 22: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疑案推理,丝丝入扣,语言中蕴藏的理性力量引人入胜,涉及到很多人,简练的白描手法刻画出鲜明的个性特征,气氛也营造得很好,有张力,紧张、压迫,让人欲罢不能。只是结局让人有点沮丧,正义和理性几乎被另一出凶杀淹没。
发表于 2005-1-22 22: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轻云的第一次尝试,真的不错,推理情节和理由还是简单了些,不过对于结果,因误会而引起的那些,在现实也不少哦~~~~~~
发表于 2005-1-22 23: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欣赏描写的细腻~~~~~~~~~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 06:3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我主要还是从人性方面入手,这类小说接触的很少,写得简单也是很正常的么,嘿嘿,旱烟哩...
何况我也不是那种复杂的人。以后我会努力复杂点,嘿嘿...
二十四桥的肯定还是让我觉得很愉快,也更增添了我的信心。
我给大家作揖了,谢谢谢谢真谢谢,挨个磕头,拿我的头磕大家的头;嘿嘿....
发表于 2005-1-23 19: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云丫头也跟偶头碰头可好?
这篇小说推理得不错,情节错宗复杂,丝丝入扣,一个打火机引出那么故事来,这个聪明的死者真是害人不浅啊。
发表于 2005-1-23 23:57:31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下面引用由烈火的轻云2005/01/23 06:36am 发表的内容:
我主要还是从人性方面入手,这类小说接触的很少,写得简单也是很正常的么,嘿嘿,旱烟哩...
何况我也不是那种复杂的人。以后我会努力复杂点,嘿嘿...
二十四桥的肯定还是让我觉得很愉快,也更增添了我的信心。
 ...
轻云,你不必太在意我的看法,创作是一种很个人的行为,某种意义上说,具有很强的排他性,所以,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感觉写就是。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指手划脚的人,只是受朋友之托扮演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实出无奈,可千万别把我当专家或学者,我生性散漫,自由不羁,治学之事根本就不适合我。
不过可以肯定,我是一个像海豚一样的朋友,我喜欢所有动物,特别是狗,就更不用说人了:)
发表于 2005-1-29 22:4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太谦虚了也不是很好,是不是想轻云再碰一次头哦,哈~~~~~~~
发表于 2005-1-30 22:50:24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还好没赶上他磕头,逃过一劫:P
写作的方法的确是很私人的,读者可以评价却不可以左右。
我觉得这篇文章的架构编排很好,有些人物显得略淡薄了一点。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20:5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我来了,挨个磕头哦
发表于 2005-2-3 21: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氤夜(原创)

灌水呀?好就好嘛!谦虚什么呀?还磕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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