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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蓝妹妹在 2005/02/04 08:52pm 第 1 次编辑]
题记: 夜色阑珊,城市的人们无法入睡,多姿多彩的生活,各种各样的想法,得到与得不到,想要与要不了,隔着一线之遥,凭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在无限柔美的声音中,人们大胆真实的裸露自己的本性与本色……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
我再次走出这个酒店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与几年前相联系没有任何的改变,对面的右拐角仍旧是一个小小的酒吧,穿红色福字旗袍的服务女生,透明玻璃隔离的商务中心。油黄的斑斓的大理石地面与中央吊兰式支形吊灯,比在回忆里的光线似乎稍微暗一点新一点。
里面的写字间还是一模一样,有的地板撬过了,墙纸糊新过了。穿堂低而窄,依旧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来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见一个个浓厚的影子来回晃动……
我飞快的晃进左边的电梯,电梯动的时候让我的心一下子浮上一节,对面的镜子中,我的头发已经长了,微微的侧在肩头。
曾经我说过,我头发长了就去看他。我觉得真是很玩笑!但是,仍然,我很想他,非常想他!
九月的风迎面吹来,只有我知道,无论哪一阵风,都是凋零的记忆,使我们遥远的身影更加的模糊,一年再一年来临的时候,所有的都终将不在。
但是,此刻,我又如此想他。
其实我应该彻底废弃这个地方,就像彻底废弃我的过去。他使我感觉到太多的东西,比如穷困,比如窘迫,比如渴望,……它把我打造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样子,甚至,一段时候里,我必须那样生活,离开那种方式,我觉得这世界在悄悄离我远去,我无比孤独仓皇,不能快乐!
几年里,每一天,都是在这幢楼里渡过的。现在我就要永远的划出这道坎,将不再回来!我的脸色红润。
今天是雨飞结婚的日子,她包了酒店的整个餐厅。人是多么的不同,相似的经历因为人的不同看法而区别了不同的意义。
她看到我,对我拥抱了一下,问我现在好吗?
我们认识两年了!你留恋这个地方吗?我突然这样问她。
这个地方是也就这样,其实我觉得人的心态有时候是很重要的!很多东西就看自己如何去把握!她看着我。
今天她很忙,一会儿又有朋友来了。
我笑笑。是的,如果人一直都能够坚持!
在一大堆的亲戚好友中间,所有的人都围着举杯为这对新人祝福,他们的笑容闪亮夺目如黑夜中的最璀璨的两颗星星。酒的美味在席间不断飘散……
我走出大厅的瞬间,许多事情又全涌来,苍白的血红的色彩斑斓的翻天覆地涌来,我又想起了很多个自己的身影,刚来的时候,直到现在,直到影响我整个以后。像什么一样纷纷扬扬……
最初,我一直以为雨飞会如我想像的那样生活……她旁边的男人如此优秀,我是不熟悉的!我一直就觉得我会那样,我寻找的东西一直在我的想像中绽放、完美……但一切并不如此,当无论我们怎样,我们最需要的永远是最切实的努力……
如果我能做到这样,也许最终,我能和他走在一起……
那年的冬天很冷,一直没有下雪。像隐忍着某一种心情。农村的田野枯黄色的一片,可以伸舒得很远,黄昏的时候灰褐色的光低低的铺置敞开,有风和萧的冷四处回旋。我从本地的日报上寻出了一则谈心工作室的招聘启示:
轻轻的,我从电话中走来,
——
你的故事,如此悠扬。
所有的言语,
温情着彼此……
欢迎拨打:********
24小时情感热线现招聘女主持人数名,有意者请和我们联系!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一个非常甜美的声音接待了我,这样的甜美使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温柔而空旷的又极优敛的,我想像着拥有着这样特别的声音的水一样的女子,应该怎样的超尘飘逸。她约我第二天上午在一个酒店的大堂里见面。挂下电话的时候我内心澎湃激动。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又有了动人而美丽的希望,我可以过上独立而体面的生活,在城市里,出入高档场所……整个晚上我情绪跌浮,一方面我觉得自己的明天有了奔头,一方面我不停的反复的回忆我们在电话里的谈话,遏力寻找我们亲切友好的片断,从而确定她会用我的更确切的理由。我不能想像失去这么好的机会一生就这样从一条乡下的路上返转老去的生活。我悲喜交加,辗转反侧。
第二天,我踏上了飘满我梦的飞花的道路。在外面纵横交错的大道上我竟觉得头晕,失去方向。可是只要心里有希望,人就能无限坚强。我仿佛能预见自己的远大前程。
已经将近中午,我四处打听,居然没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俱乐部,我身体疲惫,不仅懊丧这批人的目光短浅。正当我踌躇不知的时候,我想到了电话,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她们还在。
我见到了她,一个瘦而颀高的女人,一副瘦得没有幅度的长方形支架,宽宽的折在软椅子上。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富贵的掩下来,厚重的镜片后的神气却跟眼白一样,她咳嗽了好几次,咳嗽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掩遮嘴巴……我竟忘了自卑。
她看了我准备了一宿的求职信,还是满意的。此人免冠姓岑。
岑于是带我上了九楼,廊上铺着厚实的大红花地毯,悠暗的壁光和低垂的楼顶,感觉一触即就,窄而温暖的音乐缓缓穿行……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其中最里面的一间写字间里,门号是9008。席地是三张席梦思,蓝格子的床单和被罩,对面是三张工作台,分别放了电话机,中间一个女孩正在接听,刚才带我上来的轻轻的示意了一下。她们叫她岑大姐。正面是一排蓝色的落地式玻璃窗,她就在这前面的一张暗红的办公桌前摇摇欲坠,却款款落下。
她把脸转向我,用一种很细的丝线穿起来的声音说:“现在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工作情况。环境就是这样,你也看到了。”她轻轻的顿了一下,轻微的用咳嗽来正定嗓子,肯定的,“平时你们可以关注一下时事,多看看书听音乐,收集一些话题和资料,做做笔记。做主持人的一定要善解人意,注意调动对方的情绪,把握气氛。因为我们面对的是形形色色的而不是单个。这些我想只要努力是没问题的!”她看着我又肯定了一下,“当然时间久了,也会有话友约你们或者会有一些情感问题,但你要明白清楚自己是一个主持人的身份,是一个局外人在看各种各样的故事,要以这种心态去对待。不能跟话友见面!平时也不要随便带朋友到工作间里来,因为我们的身份是比较特殊的。”
“你们每个人一部电话机。工资就是按接电话的时间长短算的,接一个小时的电话是八块钱。这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隔天上班。每个在这里刚上班的新人必须要交三百元的压金,三个月满后归还,因为我们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要把新人推出去,广告宣传方面等等都是一种损失。等会儿,你自己想想取一个主持名,大家也帮你一起想想,你看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这时,她忍不住连续的咳嗽了好几下,是那种喉咙不舒服的干咳,我想可能是一直用声音工作而造成的。
我自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事情居然这样顺利,真是一个奇迹!也许,这正能说明我是一个无比幸运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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