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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梅芯疏影在 2005/05/08 08:14pm 第 1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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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秋天,黎薇像一只被猎人追逐的兔子,四处寻找落脚地.
房东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釜底抽薪抬高价码,一气之下她拖起笨重的深蓝色大族行箱走出家门。出门的时候她骄傲地昂着头保护仅有的尊严。
秋天的傍晚,微凉的风吹动落叶。
打电话给欣丽想去凑和一晚,听声音就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人,但是还是张了口,欣丽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你过来吧,我让佳明到楼下接你。黎微气喘吁吁。她把箱子倒坐在上面抹了把脸,湿凉。长发纠结在一起,散乱地遮了眼睛。
“给!擦擦汗吧。歇会儿,我来拿上楼。”一个男人从树影里走出来说。他很高,瘦削的影子挡住楼道灯酒下的光芒,黎微慌忙接过乱拭一通。自己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黎微几乎不能抬头看佳明。黎微感动实在丢人。
被人收留竟还这般自尊,算得什么呢?她向来话不多,现在更是说不出更多言语。佳明摆摆手,倾身拉她一把起来,提着箱子走上楼阶。黎微摇摇晃晃跟着上来。欣丽已经站在房门口,她急急招呼道,赶紧进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黎微张口想说什么,佳明说,别问了,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吃的,我去把热水器插上。
黎微撩起额前的发丝,看看欣丽,满眼的抱歉。欣丽一把抓过她按在沙发上,转身走过厨房。留下黎微一个人。苍白着脸。陷在沙发的窝里。听厨房乒乒乓乓,卫生间里,佳明正是给自己烧洗澡水。
第二天恰好是周未,黎微起得很早,欣丽还在床上梦游。黎微想趁这两天赶紧找到房子,周一还要上班呢?洗了脸出来,佳明提着早点开门而入,快吃吧。油条,豆桨,呆会儿就凉了,欣丽呢?佳明把食物摊在餐桌上招呼黎微。
黎微咬咬下唇,说谢谢,她还睡着呢。心里莫名一股暖流。两个人对着吃早餐,黎微说,筹下出去找房子,佳明放下手中的半根油条,说你别着急,我一个朋友好象有套房空气,我帮你问问,吃完了再睡一会儿,看你眼圈发青,昨晚肯定没睡好。
佳明说这话时眼睛里流露的关注让黎微忙低下头,她几乎不能直视他的眼睛,那么多怜惜和柔情。她嘴里答应着,只想赶紧搬走。
下午3点,正和欣丽看着一出古装剧、佳明过来了。他说已经看过房子挺不错的,朋友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搬过去。欣丽拍一下黎微的肩,说怎么样?佳明办事你放心,肯定没有问题。黎微笑笑,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落融化,冰棱皆无。晚餐佳明亲自下厨,做了黄豆炖排骨,红烧带鱼和香菇油菜,味道很好。欣丽看一眼佳明,黎微,我还沾了你的光呢,认识他三个月我可从来没有吃他做的东西呢。佳明忙说,好吃,就多吃些。夹一块带鱼给欣丽,又夹一块排骨给黎微。
两天后,黎微搬进新家,装修过的,家具齐全,干净舒服。欣丽让佳明拿过来铺盖,卧室整理好后,佳明说,黎微你就安心住着,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好吗?黎微你下头,又抬起头,破了心贴近佳明,说我真的很谢谢你,可是,你这样对我好,我会觉得有负担。佳明竟伸手抬起黎微细细的下巴,说你好好看看我,手指是旋了一下离开,黎微浑身一颤,或许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的。黎微从窗户边看佳明开车离去,一地黄叶翻卷。
欣丽有天过来,她俩边吃着桔子边聊。黎微随意问道,你准备和佳明什么时候结婚?欣丽叹口气,说佳明这个人总是捉摸不定,他从来没向我求过婚,也从来没说爱我。黎微心里动了下,拿了张餐巾纸给欣丽,问着他对你好吗?欣丽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们不像恋人更像朋友,我们无话不谈,却从来没有激情。有时候特别想他,夜里打电话给他,他也只是不冷不热地聊上几句,谁知道呢?爱情这东西太难猜了。你呢?有没有人追?
黎微笑,像我这般落魄又不爱说话的女人,谁不嫌闲呢?欣丽伸手按住黎微的手,说黎微你这番骨头要硬到什么时候?秦子惟宝贝你像皇后,你却撤离决然干脆。你呀,才是妖精,我猜他一定在背后恨得你咬牙切齿。秦子惟,他会吗?想当初他疯狂迷恋上黎微,言行举止几近癫狂,公司上上下下撞上黎微都绕道而走,可想黎微的地位。因为爱情,一个小女人竟人见人怕。人可绕,话却不绕。风言风语还是淹得黎微窒息,那秦子淮,明里是港商,钻石王老五,生活作风严谨,不嗜烟酒。暗里,一巨商的乘龙快婿早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黎微蔫能不知?秦子淮英俊惆悦,狂追痴迷又岂让黎微不心动?
那夜在年华,秦子淮拉着黎微刚走下过山车便激动地狂吻她不止。游客轰然,黎微被吻得不能自抑,几乎瘫软。
秦子淮的疯狂像司马昭之心,黎微怎能不知?
希尔顿的包房,哑色壁灯朦胧陇出黎微纤细的轮廓。秦子淮抚摸黎微的背,从颈椎一路游下,口中喃喃,你到底是人还是妖,这么小的一个身体,竟让我迷恋成傻瓜。黎微不语,只双臂紧绕他的腰。用喘息作答,一阵高过一阵,厚厚的窗帘严密地挡住一切。没人会知晓。身份和家庭统统隐于情欲的背后了。秦子淮是此中高手,黎微没有招架之功,彻夜云狼翻卷,一路缠绵。直折腾到两个死去活来又死去。悠悠醒转,秦子淮抱着黎微一览无余的侗体,吻到黎微肝肠寸断。
梦醒终是断。爱能把人烧得只剩下灰。
黎微凝神,秦子淮,在骨子里一个地方隐隐叫唤。
在感情面前,最先把持不住的肯定是失败者,黎微寄人篱下,式却不倒。没想过捕雀,雀会自动进箩。
佳明披挂一身雪晶过来时,眼睛泛出血红。平日里稳苦泰山的商界名公子,手竟抖苦筛糠。浑身竟昌出烟般白气。烧得实不轻。黎微掮一条红色长毛毯子正躺在沙发上看下夜剧场,听得门开人进竟若意料之中。她用无辜看佳明,似在问:怎么了?
秦子淮是不是?告诉我。除了秦子淮,我,还有没有机会?你认识秦子淮?
是的,不光认识,我们有商业往为。我们同桌吃过饭,我和他公司很多高层相熟。我还知道他为了你……黎微!你告诉我他有没有动过你?告诉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该去问欣丽的过去。你搞错对象了。黎微反击得犀利。
啊!佳明一声怒吼,冲过去一把抓起黎微的胳膊,将摔未摔,却反了力歇斯底里抱在怀里。黎微只感到一个颤动灼热的身体包围她心平窒息。她想推开,却使不出力,她想呼喊,喉咙像着了火般干涩,发不出丝毫声音。
佳明颠狂地扯开玫瑰毛毯,黎微的白色棉睡袍只腰间盈盈一系,佳明的牙齿只一动.障碍便不复存在了.攻城掠地,像古战场冲锋献阵的男士,用霸王的姿态占有,用饥渴的节奏摇旗深入.黎微的身体滑软柔韧,开始冰凉,慢慢发热变得滚汤.半推半拒。她的迎合隐秘巧妙,娇喘轻移,与刚相接,自是如水般绕体柔。佳明于云端塌陷时牙齿深深嵌入黎微右耳后脖颈。他如山倒,她彻骨疼。
一深紫咬痕,如果蝶欲飞。佳明向黎微求婚时,黎微愣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那一刹那,她快乐得想要跳,最好是蹦到佳明腰上,来它个360度大旋转。再定上千层大蛋糕。开100瓶香宾彻夜庆祝。
爱到走入婚姻,比钻石更动人。钻石再珍贵,只要有钱,商场随便你挑,不满意还可以定做,黄金白金镶翡挂玉,由你,只要你皮夹里卡够多。
但婚姻二字,可是千载难求。秦子准就是爱死黎微的身体亦是没开个这口,纵然他想开,他钦定的娇妻会用杀手来卡死他。在事业面前,男人插翅难飞。
佳明更显珍贵。
次日,欣丽约了黎微上凯德华沐浴。趴在浴床推拿时,欣丽瞥见黎微颈间紫痕。她吃吃笑,老实交代吧。是不是秦子淮他又旧情复燃?黎微双目禁闭,竟欲伸手捂那班痕,似要消灭罪证。心兀自狂跳。那次之后,佳明这几日夜夜造访,她浑身上下遍布佳明的气息。一迹情班,万种情事。这些如何能让欣丽知?
黎微不知道和佳明会走到哪一步,但无论悬崖还是坦途,她都不愿亲口告诉欣丽真相。什么是致命的伤害,她知道。欣丽是貌似坚强的女子。外表洒脱,实则内心软弱。生来到现在一帆风顺,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不像黎微久经沙场,好比沙漠里的刺木,看似弱小实际上坚韧刚强。
在时候黎微常感叹,女人的命似乎天注定,羡慕欣丽却又常怜惜,哪怕此番求助,仍觉如果在角斗场单挑,胜算谁会大些?不得而知。或许,谁都没有拼得欲望。她看着欣丽颀长美丽的身体,在水的浸润下光洁完美。不由一声叹息。
春花烂漫时,黎微得到一个绝妙的消息。失踪近半年的秦子淮回来了。他的岳父大人中风卧床终郁郁而亡,遗嘱是所有财产均留给独生女的家庭。其它旁系竟没有一人分得毫厘。秦子淮没有让岳父在天之灵得到安慰。一个月后他即提出离婚,按照法律,他将分得一半财产。为了达到解除婚姻的目的,他使尽各种方法,最后不惜召妓。故意让妻子捉奸在床,在妻子的痛骂声中,他铁青着脸凝视窗外山景。面对这一切。只有那个曾让他癫狂热血沸腾的女人,令他心仍未冷。
情欲是刀,有时候情欲也是火,温暖的火。佳明赶来时,欣丽正是帮黎微收拾行李。那个大大的深蓝色旅行箱很沉,和那天他拎上来一样,欣丽说,佳明你帮忙提这个,黎微和我抱些小东西下去。
佳明的手指划过黎微的手背,带出一条浅白色的擦痕。黎微忙缩手,揣到大衣里,笑着对欣丽说,真谢谢你们。结婚时一定通知我,我有厚礼哦。
两个月后,黎微航空寄来一撂照片。照片上的秦子淮瘦削俊美,黎微一反忧郁,娇羞可人。欣丽看着羡慕得要死,大声说佳明我们什么时候也去照啊?佳明抚摸着欣丽光滑的腰,慢慢掀倒,欣丽说真讨厌,跟你说正事你就犯病象急猫。
佳明的动作眼熟麻木,他手和嘴动着,眼却微闭。身下蛇一般扭动的女子,纤纤细腰,软滑柔韧,半迎半拒着,云鬃下白嫩的颈窝,一朵紫色的咬痕,清晰刺目。夺魄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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