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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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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8 23: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冰凉的乳房

再次回望那座灯光暗淡的破楼阁,我再一次崩溃了。
可是每一次经过这里,我总是禁不住地向它望一眼,但哪怕只是那么一眼,也足以令我崩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是如此地禁不住自己的感伤,禁不住自己的失落,禁不住自己的想象,禁不住自己的回忆。
回忆,就象高晓松说的那样,是一种终生治不愈的病,这也是每个人都常有的病,有的借病念旧,有的怀病伤世,有的因病感怀;有的病情轻微,有的病入膏肓,有的一病不起。而我,因为有了这病,从此怪诞,从此冥顽,从此不羁,从此玩世。
怀才不遇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然而,如此的伤感却令我无法原谅很多东西。也许这是我个人的固执和偏见,也许很多人认为没有必要作此姿态来抵制诗人的浪漫压抑世人的快意作践时人的乐趣贬低士人的高雅。但我说过,我已经冥顽不灵我已经无药可救我已经不容置喙我已经固执无方我已经不可理喻我已经自作自受我已经我行我素我已经放荡不羁我已经开始因为她而放弃浪漫快意乐趣和高雅。
让我告诉你吧——乳房是如此冰凉!

与你相遇应该是我的错!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那么你就不会有后来的回忆,痛苦的回忆!
虽然我们相隔咫尺,但这世上有多少情缘都已经能够在咫尺之间擦肩而过,偏偏我们命苦,注定要在冥冥之中遭受来自未来的厄运!可能如前辈所说的,也许是前世我借了你的情还没还,或者是你偷了我的心赖帐。
多少年后,在我的小卖部前,你还是会说“如果当初嫁给你……”如此幼稚又善良的话!
嫁给我吧,嫁给我。嫁给我,难道你就能够保证我们的幸福终点?
虽然你当初没有嫁给我,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现在依然幸福!因为幸福就在我的眼前,因为幸福不是只以为能够与你在一起,因为我今天真的觉得我是幸福的。
如果当初你真的嫁给了我,我敢保证我一定不会是象今天这样地幸福!因为幸福不是象很多人想象中的那样。至少在我看来,如果当初我真的娶了你,我将一辈子感到愧疚。因为我的愧疚,所以你也将不可能得到幸福!
幸福呀,幸福。我今天如此地幸福,我为什么还要为了你而感伤呢!
“如果当初嫁给你……”
是啊。想象总是美好的。它是回忆的天敌。很多人都通过想象破解回忆的魔咒!

让我们一起想象吧——想象美好的未来。
……
                四
自从我第一次走上这座破阁楼我就开始万分地痛恨我的手,痛恨我的眼睛,痛恨我的触觉,痛恨我的想象。因为我的手觉到了它的冰凉,因为我的眼睛看到了它的丑陋,因为我的触觉生病了我,因为我的想象病了此生。
如果我不是那么热衷于乳房,如果我没有对于乳房温暖的想象,如果我用手触摸的时候不加以想象,如果我的想象不会象如今一样蔓延及如此广泛的范围,如果我早已成长,如果我漠视痛觉,如果我从未爱过,如果我根本就不来这里,或许,今天我依然还在赞美那一对我曾热切依恋过的温暖的美好的伟大的幸福的总令人产生冲动的可以让人们由它想象美好未来的记忆中的乳房!
                                             五
那天你对我说你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好几年来都没有过的南方的严寒的冬天。
那是我们这里过冬至的时节。
前晚你说我们明天吃完冬至丸子就又长了一岁了。
冬至前你十六岁,那么按你和父母们的说法吃了冬至丸子你就十七啦。
十七岁?十七岁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概念?我本不知道。因为我自己的十七岁早已过去了。
那年二十岁的我并不知道我伤势由此开始了。
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并没有去计较我的伤势,因为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身上有伤,如今我才猛然发觉我原来这么多年都是带伤活着。而且用程增寿之类的文人的话说就是活得后知后觉。
二十岁,那个难得的南方的严寒的冬天,那个很“五乡本土”的冬至日,我,二十岁的我。看见了那样东西。
在那个所有的人都逃避风霜的季节里,你却让我看那样一种让人感觉特别温暖的东西,原谅我的土,用程增寿的话说那本来应该叫做尤物。
我的眼睛受伤了。
我的手也受了伤。
我的视觉我的触觉我的想象我的整个生命都受了永远无法痊愈的伤。
当你衣角掀动的那一刻,我想那个叫程增寿的家伙肯定会当场写出一首很好很好的诗——就可惜他没有看到。他哪来我这样的福气啊?!想想也是可怜,他是生不逢时啊,啊啊啊,无采无采啊。

那里昏暗的灯光是一种异常低级的诱惑,也许只有象我这样的身负宿命的家伙才会光顾。当然还有第一次带我来的该死的朋友,简称“死党”。
我承认我当时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郁闷。
但我却从那次才开始我的回忆我的想象我的宿命我的批判断我的悲凉我的痛苦。

该死!
我对着那个自己骂。
我已经是五个孩子他们妈了,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当初如果嫁给你”?
多么不知廉耻的话!
我看着明若镜子的玻璃窗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
一尊中等的鼻梁,一双略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削瘦的下巴,杏仁似的嘴。
我看了很久。
我为什么要看这么久呢?
嗯 ,除了那些,还有眼角的鱼尾纹。
我并不觉得那些鱼尾纹有什么不好。直到后来我在城里听另外一些女人说,一个女人的鱼尾纹是她的致命伤,那就是年老力衰的标志!但我又觉得我自己并还没有年老力衰啊。就在大概半个钟头前因为家里缺水我还从很远的地方挑了五担能供家里洗用的井水呢,而且我每天都可以早起晚睡,可也并不觉得累啊?或许是她们在城市里住久了的缘故吧,因为后来我也渐渐有了她们的一些毛病,比如我开始关注自己每天穿衣服的样式,临出门一定先照一照镜子什么的,都跟一个女人的外表有关。
其实我说出那句话之后我自己就开始后悔了。
最严重的不是怕它会成为流言蜚语而是我发现自从那句话出口以后我自己原来的很多美好的感觉都仿佛一下子间被小偷不知不觉地偷走了,就象三个月前家里被小偷偷了一百块那样很是感到失落!
原来我活着,我感觉我自己充满了力量,就象是一辆拖拉机拉着我活着一样,我可以自己连想都不用去想它就完全地随着它朝前走。现在呢?我整个身体象是要飞起来了,整个人空空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早晨刚吃了五碗饭也是毫无重量般。
车到站了。
                                            八
我问她为什么要让我看这样的东西?
她开始很是害羞。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又问她,她还是不说。
我第三次问她,她依然没有开口。
最后我恼了。
我对着她大声吼:你神经病!
她哭了。
而且还是低着头,哭。
我没有搭理她。
我做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自己发誓我从此再也不搭理她了。
刚好她也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我就更坚定我不用再搭理她了。
这样也好。 我发现我不想她的时候我自己感觉特别轻松。就象是还了两百五十元的借款一样。
想着她的时候老是要分心。在田里跟老政府干活总要被他骂,有时骂我草锄不干净,有时骂我沟拉不直,有时骂我出门把锄头拿成耙子,尤其令我难堪的是他老问我最近怎么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每次都傻笑,只能傻笑,无论是他骂我还是问我。
                                          九
越到后来我就好象只是想去那间破陋的阁楼看看她,没有那种的意思。
我憎恨自己的善良,我讨厌自己的多情,我怀疑自己的给予,我不服自己的殷勤。
一切,在我看来,都是于生命无补而且还有严重的伤害的。
一次又一次,我越伤越深。
但我又无法说服自己去忘记他她它。
即使冰凉,然而宿命。
                                            十
     看着他们,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大说妈你一切自己保重。
     老 二说回来给我带好吃的东西。
老三问那个地方很远吗?
     老四哭道怎么不带我去呀?
     老尾还不会说话。看这个情形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咿呀地张嘴。
     我早晨还为她喂了一次奶,她已经喝了差不多九个月的母奶了,身体长得特壮,将来一定是一个身子骨和我当年一样健壮的胖妞儿!我很欣慰她的健壮,因为前面四个因为连年怀孕都没有喝足母奶,想想真的很对不起他们四个啊。有时会觉得上天怎么那么不公平啊——
我忽然想起很多过去的事,又不那么想走了。
他们无辜的眼神,他们渴望的表情,他们不懂事的脸孔,他们无知的询问都令我觉得自己此时作为一个母亲的悲哀和失职。他们都还太小。他们更需要母爱。他们根本就是无辜的。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遭到神的责问?我上辈子到底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今天要我这样呢?
但我不得不离开啊。
        十一
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出来做这个?
家里穷。
没有其他事做吗?
能做什么?
真的没办法做苦力工也好!
可那没有这赚得多。
你赚到的钱都寄回家吗?
有时打麻将输一点。
你还会赌啊?
我们这行没几个不会的?
你们赌多大?
小小。
玩?
有时是。
家里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啊?
什么?你误解了。
那又是什么?
呵呵。
隔了一会,她又说我们好象很久没有做了。
我不想。
那时间也该到了吧?!
嗯 。
                                             十二
     就这样过了大概四天吧,我发现我又开始想她了,而且想得比以前还深还重。
     我自己觉得很奇怪,人为什么是这样的呢?我有点讨厌我自己啦。
     不,我不能去找她。
     你看她都不来找我,人家肯定不想咱了。我还想她做什么?!我傻冒了不成?!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那天晚上我偷了我爸自己酿的药酒喝,整整喝了可能有一斤多吧,也没有去算它啦,那晚就是特别想喝酒,而且喝了自己就停不下来了。
每一口酒下喉我就会想象一下当时的那种温暖。那种手上的温暖,那种触觉的温暖,那种心头的温暖,那种直到死的温暖——后来我才知道。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用程增寿的话讲叫做“泪流满裤”。
                                            十三
主人是一个和我讲差不多同一种方言的老板,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气派,但为人也很好,很热情。
我的任务就是每天做三顿饭,洗所有的衣服(其实也不是很多,就连我在内五个人的)。他们的孩子都大了,生活基本上能自理,不用我操心。看看这些有钱人家里的孩子真好啊,白白净净的,精神状态也很好,说话有头有理的,哪象咱家那些乡土娃儿,整天呆呆傻傻,连一句礼貌的话都要教上至少四遍才能掌握。
来到这里其实唯一不那么习惯的就是屋里的各种味道,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很多年后我听我的一个刚从乡下作客回来的女伴说她感觉乡下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才发现原来这其实不算什么的。慢慢习惯也就没什么了呀。可那个叫程增寿的人说:废话。可我还是不知道人为什么哪怕明知道就是废话还是要说。
                                       十四
我酒醉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了。
我们是不敢直接约见的。
其实说出来笑死乡里老大啦。
她知道我每晚七点二十分会准时去上厕所,那时还只有村里的私有制公厕(也就是很多人家自己围的,任何人都可以进去,但坑里的粪肥归厕主所有,所以村人一般就自给自足吧),离咱家好有一段路的。那晚我刚吃完晚饭,刚好感觉来了,便上路了。走到接近我们的晒谷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影向我这边扑来。那时我心里想这么早就有人打劫,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劫啊?那时的我还没有时髦到自我赏识地想可能是“劫色”啊。后来我在电视里经常会听到这些怪话。
我后退了一步半。在后半步的时候那个人抓住了我的手。
你?
我!
吓死我啦。
吃了吗?
正要去拉。
很不好听哦。人家问你吃了吗 ,你说你要去拉!
我真的很急!
人家有话跟你说嘛!
可我我憋不住了啊?!~
不行!
怎么?连这个也不行?你傻啦?
你才傻呢。
那怎么——
去吧!
她这一撒手我倒反而不想去了,再一感觉,那个也没有了。人怎么这么奇怪?!
哦,——你你吃了吗?
刚拉了。呵呵。
哈哈,好啊。你玩我?
玩你怎么样?谁叫你不来找我?
我我我我我我——
我发觉我此时比初次看见那个时还害羞啊。
你呀,好不懂事啊。
啊?
我们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嗯。
                                       十五
后来我们的“交易”基本上都是用谈话的方式完成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入这行?
去年。
平时有回去吗?
很少。
你不想家里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吗?
问问。
她沉默不语。
她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深了。但我却从中感慨颇多。由此我也想起那个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死党”有一天问我最近还有没有来这里,我说好象没有。好在他读书不多,不懂“好象”的含义和玄机。但另一次我们喝酒喝得很醉我告诉他我常来这里而且让他明白了我来这里做什么后他说:简直浪费钱。于是我就有了一句诗:自古多情浪费钱!
笑话!
那天我又忍着各方各面的复杂感情跟她做了一次。
我后来一直很后悔破坏我开始设立的原则。
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吗?
那原则又是什么呢?
                                          十六
我来到他们家半年后才见到他的妻子。
刚见面我的世界就开始倒塌了。
先说她的装饰,那些皮质比起我的土布简直就是米饭之于牛屎。
她的发型就是这个城市的典型标志。
她的手是一间金玉琳琅的金铺。
她的整个身体闪闪发光。
我之于她,用程增寿的话说就是草芥之于灵芝啊。
我自个儿在想,做女人能做到象她那样无论是她丈夫给的还是自己争取的也就是个界了吧。只是我自己可能永远没有那种命啊!
我在想些什么呀?
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我自己又拥有什么呢?
已经好多年了,结婚以后这是我第一次失眠。
                                             十七
想想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呢?
是五个孩子他们妈?
是那个丑陋的残暴的男人的妻子?
是公婆眼中的勤快媳妇?
是初恋情人心头的赘肉?
是我自己有时憎恨有时眷恋的对象?
                                            十八
我一生跟四个人有过真正的那个。但我从四种行动中看到了很多东西。
                                            十九
     我真的太痛苦了。
     他自己都说过一个人做成了人就做不成儿子。为什么他今天要这样对待我呢?!
     我相信命我相信神明我相信前辈我相信婚姻八字,但我不相信爱情是如此的脆弱!
     废话。
         二十
     我已经选好了日子去见他。这一天我们都不相冲。
     我在城墙的最西角上等到了他。
     他来了第一句话就说没想到我自己会真的来了。
     你怎么啦?
     唉——
     你说话啊——
     你要我怎么说?!
     他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
     我讨厌你这个叹气的习惯!
     我也真的生气了。
     ……
你说啊。
你怎么啦?
你别这样!
你听着,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我就,走——
当初我忘记了告诉你——唉!
什么?
你今天是怎么啦?——
我伤害了你吗?
你说什么?!
伤害?
那天——
我告诉你吧,胡子,我已经把我生命的全部都给了你了。
啊?
你说什么话?
土话!
你怎么会?——
你自己知道!哼!
什么时候的事?
你真狠啊!?
我?
     我那天是真的哭得很厉害。到现在我的眼睛还有后遗症。
         二十一  
当我拥着你的时候(我那时真的不想做)我的心里总充满了自责。
我问你说你为什么和我那个的时候总是面带笑容?
你说你对每个顾客都这样啊!
我一时心痛如麻。
或许你不知道我心里面想什么啊。
                                          二十二
他第一次和我那个的时候我也是充满了自责。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又那么地令我羡慕!
他为什么硬要和我呢?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我的五个孩子。
我的丈夫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那那那——
我羞于出口啊。
啊——
真的,说一句对不起世俗贞节的话,我好久没有这种快感了。
我也是听我这里的女友讲了以后才明白的。我以前只觉得可能那种就是为了生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尾吧?!
哦,原来快感是如此难以形容!
                                         二十三
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感觉我自己的身体日益不同了。
我开始傻傻地想是不是他的那个那个要拉拉的东西留在我的里面?
很多年后我才发觉我那时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不过我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呢?
     我的第一次?
          二十四
     但我还是想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家?她只是看着我。
     我在这一刻真实地看见了她的眼睛切确地说是看见了她的眼神。
     我们相差至少二十岁,但我依然有一种被什么触动的感觉,准确地说应该不是那种人们常会认为的恋爱的感觉而是一种刺痛我的诗意的搅动。
     我久久地凝视着这对眼神。仿佛那就真的是眼睛的神明了啊。
     我不能自已。
     我不能说话。
     我不能判断。
     我看见了沧桑看见了时间看见了生活看见了苦难看见了绝望看见了无奈看见了挣扎看见了一抹游离在现实与心灵间的魂魄。
     那是一对浑浊的眼神。
     那是两尊澄明的佛祖。
                                              二十五
     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已婚的女人呢?
     她把我看得太死了。
     你跟她还不是一样能做这事?
     我们好久都没有过了。
     她那么高贵漂亮?!
     他笑笑,并不说话。
     这时我发觉他已经不是我刚来时候的那种感觉了。他不再是一个很富有的大老板而是一个失去依偎的孩子。人怎么会这么奇怪呢——一会好老一会又很小?
     他看见我在发呆,说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我听说你生了五个孩子?
     嗯。
     那孩子们怎么办?
     没得想那么多啊。
     你就别问咯。
     他亲了我一下。这是我的头个吻,用程增寿的话说叫做“初吻”。
     我回我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很晚了,我还没有睡着,听见门开了,我知道女主人回来了。
     很多时候都这样。
                                             二十六
我沉默不语。
她也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仿佛一瞬间没有了语言。
世界是一个哑巴。
废话。世界本来就不会说话。
可是人为什么老要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喧闹呢?!
我可能以后都不来了。
嗯 。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多介绍一些朋友来吧。
我无言。
我无语。
我能说些什么呢?!
还有出去记得把以前的钱都付清。
废话。
                                       二十七
再次经过那间破阁楼很是感伤。
一开始我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感伤。
我真的忘了。
那时我也没有多想,只在想早些穿过那条破旧肮脏的小石径。
虽然车水马龙。
   二十八
任何时刻我都在想,后来,如果当初我娶了你,我确确实实不敢保证彼此的幸福。
当我再次触及那温暖人心的乳房,哦,不对,等下那个叫程增寿的家伙又要骂人了,应该叫做“尤物”才对啊,好,重说——当我再次触及那温暖人心的“尤物”之时,我有一刻怀念过去的温暖时光。但我总觉得现在的温暖要比过去的实在多了啊。别看她是一个初到本地的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女人,她让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实在,至少咱爸说了一句话:这种女人好。虽然她实际上并不比你长的标致喜人。人啊,只要心里塌实了,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漂亮美丽都风调雨顺都春暖花开都出入平安都大吉大利都财源广进都百福咸臻都迎春接福啦啦啦。就比如我们过去吧,我们在老地方相会,但心里总想着家里人会不会来捉回去,会不会有熟人路过看见了什么什么的。总好象在深水里抓不住身边的水草般。
我承认你当年的勇敢,至少,你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出生以后的异性的温暖。让我第一次有了很幸福的冲动。有了第一次用程增寿的话说叫“泪流满裤”。有了第一次感伤。有了第一次那个。这些都要归功于你的勇敢。
其实我最怀念的就是当年你自己将自己的衣角掀动的那一刻。开始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那么冷的冬天,那么热闹的节日,你掀动衣角到底要做什么?可当我看见那个你说的东西程增寿说的“尤物”时我是整个世界都在发生地震,其实我那时从未见过地震,只是听祖辈们说以前地震的情形没想到我的地震会是这样发生的。而且只有我一个人被振到,而且我自己的整个房屋都遭到了巨大的改变。那个叫程增寿的家伙又要发表言论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抒情”——好一出独一无二的地震啊,多么美丽的诗篇,为什么不发生在我身上呢?!废话,那你还能叫做程增寿吗?
     我们都应该幸福地活着,现在我这样想。
                                                
                                             二十九
     有一次,我们在他房间里,他看着我的乳房,说虽然大,可惜下垂了。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我从未去理会这些东西。
     我只问他今天要吗?
     嗯。
     我记起来了,他从来不碰我的乳房。家里的那个男人也很少碰它们,但现在的他懂得挑起我的欲望,所以后来我终于明白,我的这些快感是从哪里来的。也许只有他才能够给我这样的东西。
     我就只想这样。
其他的我从未想过。
废话。
                                               三十
     那次看见他来已是很晚了,他是我最后一笔生意。
     我问他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为什么老来找我?
     废话。他说的多干脆啊。
     我喜欢与他做事,虽然我早已没了那种快感。因为他也会很认真。很多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够不那么认真啊。
     因为他越认真我就会越难受。
     我儿子都差不多与他一般大了。这是我最痛苦的原因。
很多事我想对他说最后还是作罢。
有很多时候他会无言地那样看着我,我都坚强地面对了。但他从未理解过我。
     是的,他从未理解过我。
                                                          2005/2/22初稿
发表于 2005-6-29 13:5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凉的乳房

冷。。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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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30 11: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凉的乳房

:em07:
握手!
这是我的心血!!虽然冰凉!!
谢谢你的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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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30 16: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凉的乳房

这篇文章有滥情之嫌,这使该文的主观色彩太浓,显得喧嚣而嘈杂,也许是心理渲泄的需要吧,但对读者而言,这样的文字就有些空泛了。
朋友,别计较,真言逆耳,但总比曲意奉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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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30 17:3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凉的乳房

:em14:
谢兄直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阅读角度吧,我想,你的见解也是一种很好的建议!!
握手!!
难得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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