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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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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7 19:5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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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在太白路762号,一个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常常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喜欢端着一杯冷水坐在窗口,看看外面的风景。我住在七楼,我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市郊那些明灭的星座和子弹一样穿梭的汽车尾灯,就是对面的那座淡绿色的楼房。这栋房子里住着20来户人家。每户人家都有窗户,透过窗户我能看到他们的客厅和卧室,以及发生在里面的各种有趣的事情。譬如4楼B座的那个单身女子,她喜欢在半夜里赤身裸体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喝酒,焦虑烦躁,生活完全没有秩序。我猜想她一定是在感情上和事业上都很糟糕的那种女人,女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会没有什么顾虑,哪怕是我一脚踢开她的门大喊一声“我要强奸你!”她也只会漫不经心的瞟我一眼再淡淡的说“要强奸说一声就行了,踢坏我的门干嘛?”
  其次就是住在C座的那对爱打架的小夫妻,我亲眼见过他们打过三次架,第一次那个女的扑上去狠狠扇了那个男的两耳光,男的一脚就把女的踹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第二次那个女的又扑上去狠狠扇了那个男的两耳光,男的还是一脚就把女的踹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第三次那个女还是象上两次一样扑上去狠狠扇了那个男的两耳光,男依旧是一脚就把女的踹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我知道婚后的生活是平淡的,但是没有想到生活可以平淡到连两口子打架都是那样的程序化,仪式化,毫无创造性。
  生活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我买了一部高倍数的望远镜架在窗口,透过这个望远镜我几乎能够看到对面房间里的一个烟头,我常常废寝忘食的窥视对面楼上发生的各种隐秘的事情,渐渐的,窥视成为我每天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有的窥视对象中间,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一对神秘的母女。女孩很可爱,只有4,5岁的样子,眼睛明亮而深邃,很安静。她的母亲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充满了一个少妇成熟的风韵和气宇。她们过着很有规律但是又与众不同的生活。是的,女孩没有上幼儿园,而她的母亲也没有上班,每天早上她们会按时起床,穿一身白色的运动衣在小区里跑步,压腿,做一些形体练习。上午有时在家里做卫生,有时候会去逛街购物,下午母亲就辅导女儿练习钢琴。看得出来,母亲是个很严格的钢琴教师,我常常看到她训斥女儿的每个错误的小细节。
  也许这一切都不算奇怪,最奇怪的是每天晚上9点,那个女人就会换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出门,搭上一辆计程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她去要去哪里?她去做什么?我都不得而知。总之,她会在2点之前回家,有时候早点,有时候更早一点。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是一个缺少男人的家庭,而她的家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出现过,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来过,从来没有。我观察了她很久,她是那样的孤单,但又是那样的坦然,仿佛生活在一个没有人的岛屿上,极其自然。
(2)
 
  其实,我的名字叫丁锐。
  我是一个职业写手,我靠给那些报刊和杂志写一些豆腐块文章维生。这个年头能够靠写作维持生计的人不多,好在,我很能讨得读者和编辑的开心,所以常常能得到很多约稿。我在计划写一篇和爱情有关的小说,现实生活中的爱情总是象一个粉红色的气球一样飘忽在我的上空,我不能触碰它,因为它一碰就要破,这就是爱情,不堪一击的爱情,我不想把爱情写得那样的羸弱。如果非要把爱情写成一个气球,那它至少也应该是一个避孕套吹成的气球,这样才够结实。
  我有个女朋友叫做吴艳,是个英语教师。她说她最想要的是有游泳池的房子,红色的跑车,每个夏天都能到说英语的国家去度假。她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说我想要一个“避孕套吹成的爱情”她很不屑的瘪了瘪嘴,她说“你是个男人,你应该很有理想,那些莺莺燕燕的小情怀是小女人的东西”我说“你已经很有理想了,一个家不可能有两个有理想的人吧!”她说“你真不象个男人,这些都应该是你做的事情,现在却要我来做。”从此以后她就把自己当成一个要抚养我长大的事业型女人,大事小事都要我去做,因为我没有理想,所以我就只能听她的安排,尽管我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一分钱的抚养费。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加上我千方百计又花言巧语,我终于把吴艳哄上了我的床。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把吴艳哄上了我的床,但事实上是她把我哄上了床,因为,一个比上床更大的圈套在等着我。
  那天我们上床的第二天早上,吴艳就哭着闹着说她跟了我这样没出息的男人使她的理想走向破灭。为了安慰她理想破灭过后的失落情绪,她要我带她到望江大酒店去吃烛光晚宴,当天晚上就花掉我300元钱。后来她又常常要我去陪她买衣服,结果每次掏腰包的都是我。我每个月的支出都在严重的透支,有时候我只能自己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饭菜过日子,或者穿最价廉的衣服。我越来越像一个失足的少男,并开始怀念当初没有爱情的自由时光。
  终于有一天,吴艳再跟我做完爱以后提出了一个让我更加为难的要求,她要我上街陪她买手机,她要我掏钱买什么给她她从来不直说,她只是要我陪她上街买。这种虚伪让我看的生厌。我说“要多少钱你就直接说吧!”她一丝不挂的从床上坐起来“三千!”
  “三千?不行,我只能给你一千”
  “一千够个屁啊!至少两千五”
  我们象嫖客和妓女一样在床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一千五成了交。她要我支付现金,我说现金没有,我还有几篇稿子你拿去发,稿费全归你。她说“原来,你逗我玩的啊!”我说“我就逗你玩的,怎么着?”
  “为了你,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所有理想,没想到你这样对我。”
  “你那些理想算个球的理想啊!不过就是你们这些女人爱慕虚荣的欲望而已。”
  “你跟我上床不也是你的欲望吗?”
  “是的,那是我的欲望,但是我再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的欲望当成一种理想,但是你却这样!”
  “去你妈 的,丁锐,我现在把你彻底看穿了,你就一个骗子!”
  说完,吴艳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她走了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照在我的裸体上,我发现我依旧是那样的健康。我走到窗户边上,看见吴艳正匆匆的向外走着,我大喊了一声“吴艳”她没理睬我,我又喊了两声,他还是没理睬我。我说“吴艳,你钱包忘我这里了。”她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提包,果然钱包没在里面。她回过头一看,我正拿着她的钱包站在窗口傻傻地笑着。她叫喊着“快把钱包还给我!”我说“我扔下来,你接着”说完,我偷偷的把钱包打开,潇洒地朝天空中抛去。转眼间,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钞票连同各种银行卡和优惠卡从天而降,洒落了一地。我看见吴艳哭丧着脸瞪着脚骂我,我听不见她在骂我什么,她开始翘着屁股在地上慌乱的捡她的钞票和其他东西,她的屁股翘得很高,她的脸渐渐的在我的记忆中消失掉了,她高翘的屁股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却越来越深刻

(3)
  和吴艳分手以后,我变得前所未有的酷毙。对我来说可以变成爱情的女人已经没有了,我告诉自己,“丁锐,你可以相信爱情,但是你不能相信女人。”
  黄昏以后,我依旧在窗口的望远镜前窥视对面的那对母女,我的窗口向南,对着夏天来临的方向。有鸽群回到这个城市,我浮躁的心变得特别的冷静。望远镜里,母女俩刚刚结束了晚餐,母亲在钢琴前端坐,手指在琴键上跳舞,悠扬的音乐穿过干涸的空气传到我的耳朵里面,女孩很乖,在台灯面前很安静的画画。女孩很爱画画,我看到女孩的房间里贴着很多蜡笔画,画着很多奇怪的东西。
  8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子,这是那个女孩的家庭教师。这个家庭教师是唯一一个出现在母女俩家里的外人。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她在女孩的房间里辅导女孩的功课,或者陪女孩玩一些游戏,看看电视唱唱歌。她来了以后母亲就会去她的房间化妆,到9点的时候母亲很准时的出门。然后在10点左右,那个女子就把孩子带到卧室睡觉,最后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等到孩子的母亲回来。
  这是4月的一个晚上,孩子的母亲换上了一套黑色的晚裙显得特别的楚楚动人,象黑夜里一只摇坠的蝴蝶,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出门以后我突然有一个想跟踪她的念头。我是一个自由的职业写手,我有很充足的时间和理由来跟踪一个漂亮而神秘的女人,而且我向来对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感兴趣,特别是当一切的游戏都变得无聊的时候,跟踪一个女人实在是一种生活的必要。我随便披上一件上衣就匆匆出了门。
  我始终和她保持了50多米的距离,一路上她没有回头,我跟踪得很顺利。出了小区,她在路上拦下一辆计程车,我也很快拦下了另一辆,我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用很冷酷的眼神盯了我一眼,觉得我是个刑警,于是他仿佛接受了一项重要而特殊的任务似的,神色坚定的狠踩一下油门,车尾冒出一股浓烟,我们很光荣的穿过这个城市的几条大街。最后车停在了市中心的一个酒店前。我下了车,尾随着这个女人穿过酒店的大厅来到酒店的后花园,后花园是一个茶楼,我看见她进了茶楼。我估计这个茶楼就是她要到的地方,于是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抽了一只烟。
  十分钟以后,我进了茶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一杯兰花茶。我的眼睛在四处搜索着,但是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茶楼不大,而且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很正常,只有我看起来有点神色不定。我想这个茶楼没有别的出口,如果这个女人进来了,就应该从这里出去,所以我很耐心的等着,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叫来一个服务员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晚裙的女人来过,她说,没有。
  很显然,我跟踪失败了。
(4)
  我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我感到很沮丧。我穿过酒店大厅的时候看到有几个衣着妖冶的女人。她们向我抛出很暧昧的眼神,我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我对她们的挑逗并没有感到不愉快,相反,我从她们身边穿过的时候顺便向她们露出友好而老练的笑容,引得她们更加的恣肆,其中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说“李小点 他在给你打招呼呢?”我听见李小点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很熟悉,从大厅走到门口这几步路的几秒钟时间我迅速的在记忆里搜索“李小点”这个词条,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我的小学同学。
  我转身走到那几个女人面前很礼貌的说:“我想和李小点小姐单独聊聊。”她们立即嬉笑着把一个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人推到我的面前,那个女人很拽拽的丢掉手中的烟用高跟鞋的脚尖熄掉烟头问我“我就是李小点,找我干嘛!”
  “我想请你喝一杯”
  “好啊,去哪里?”
  ......
  午夜,时间在窗外低垂,所有的植物都和李小点一起发出轻声的呻吟,夜色如水,李小点在我的身下扭动着身体,象一条搁浅的鱼一样,两片嘴唇迎着皎洁的月光一张一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欲望之火。和吴艳分手这么久,我第一次带女人回家,也许我不该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毕竟这只是一场正规的交易,她是一个性服务提供者,而我只是一个客户。但是在我记忆中一直有一个名叫李小点的女人,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她现在已经不认得我了,但是我还认得她,她是一个妓女,她是一个名叫李小点的妓女,李小点这个名字好象天生就应该是一个妓女的名字,只是当初我们还很小,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完事过后,我们躺在床上静静的抽着烟。
 
  
  “李小点是你的真名吗?”
  “是的!”
  “你是内江十小92级毕业的吧!”
  “好象是吧!你怎么知道?”
  “我叫丁锐”
  “丁锐?你叫丁锐?你就是那个经常穿灯草绒裤子的那个丁丁猫啊?”
  ......
  我没想到她就直接叫出了我小时侯的外号,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却突然翻身过来打开灯看端起我的脸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果然是你啊!哈哈。我刚才怎么没认出来呢?那时候你长的可没现在这么难看哦!”我说“我那时候很帅么?”“那时候我们班女生都就说你象苏有朋,现在怎么长得像个兽医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于是我们躺在床上把当年所有的同学和老师以及发生过的那些有趣的事情都翻出来统统回忆了一遍,觉得仿佛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我们甚至闻到了学校门口那些大头菜和羊肉传的味道,听到了我们坐在课桌上摇着小腿唱过的那些流行歌曲。那时候我们总是大呼小叫的跑在新华路上,红领巾在脖子上一飘一飘的,仿佛整个童年都挂在那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十多年以后的这个夜晚,丁锐和李小点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一个是正宗的妓女,一个是正宗的嫖客。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又用尽所有力气又做了一次,然后像一对恋人一样相拥而眠。

(5)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发现李小点并不在身边,我披上衣服穿着拖鞋走到客厅看见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午餐,李小点正穿着我的体恤围着我的围裙在厨房里做午饭呢!体恤很长,长得完完全全的遮住了李小点的内裤,两条雪白的腿光溜溜的露出来,性感至极。李小点回过头来朝我笑了笑,退掉浓妆的她美得惊人,让我几乎不能相信她就是昨晚在酒店大厅里那个卖醉的流莺。
    一个妓女和一个淑女只隔着一层婚纱。
  我用手从盘子抓了一块肉衔在嘴里,觉得味道很不错,一个专业的家庭主妇大不了也就这水平吧。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李小点和我坐在同一张餐桌上,我居然开始感到有点拘束和腼腆,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事后我从钱包里掏了300块钱给她,她却不要。我急了,我说这是应该给你的。她很洒脱地说“今天我心情好,不用了。”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吴艳,我说“那我带你去望江酒店吃烛光晚宴吧!”她摇摇头。我又说“那我陪你去买衣服吧!”她还是摇摇头。我说“你是不是想去看手机?我陪你去。”她突然咯咯的笑不停,她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说了不用你掏钱了。”
  后来,我把她送到大门外,我问她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她留了一个电话给我,她说你找周经理就能找到我。我说好的。她牵了牵我的手,在我耳边说“谢谢你陪我。”然后很暧昧的盯了我一眼,转身而去。
  再后来我又找了几次李小点,每次都是那个叫周经理的人接电话。而李小点总是很准时的到我的家,她依旧不要我掏一分钱。有一次,我跟她做爱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吴艳打来的,她问我“丁锐,你在家吗?”我说我在。她说“今晚我住你那里行吗?”她的声音是潮湿的,充满了旺盛的欲望和淡淡的幽怨。我说你来吧。然后我挂上电话。李小点问我“谁啊?”我说“一个自称是我女朋友的人。”
  很晚了,吴艳穿得很性感,她推开我卧室的,发现我和李小点正并排坐在床头抽着眼,那一刻她惊呆了,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神恐慌。我说淡淡的说“今晚你就睡客厅吧!被子给你放好了。”她尖叫了一声就哭着冲出了门。
  我想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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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7-27 19:5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6)
  跟踪失败以后,我并没有泄气,随后我又跟踪过她几次,但是每次都跟丢了。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到底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
  很快夏天就到了,我的房间变的干燥而紊乱。小女孩的画越来越多,已经贴满了整个卧室。母亲依旧贤惠而慈爱的陪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抚育着孩子的成长。有一天我在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突然看见这对母女迎面而来,我顺便就跟在她们后面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母女俩从商场走到书店,再走到银行,然后穿过几条街走进一家家教服务中心。
  十分钟后母女俩从里面出来,我立即钻了进去。
  一个胖女人坐在我的前面问我“你请家教还是做家教?”我说我是做家教的。她说“你能做什么?”我说我是儿童教育心理专业的,我能够做4到6岁孩子的启蒙教师。她给了我一张表要我填上,她说“真巧,刚才还有一个母亲要找一个启蒙教师。”
  就这样,我很幸运的成了那个女孩的家庭教师。
  第一天去上课,我穿的很随意但很整洁,我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装嫩是我为数不多的在行的事情,我象个处男一样按响了这对母女家的门铃。女主人很礼貌的让我进去替我泡了一杯幽香的茶。
  “我的名字叫丁锐,川师大教育心理学毕业。”
  “我叫唐丹,我的女儿叫小蝉,今年4岁。她喜欢画画,喜欢弹琴,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你的工作就是每晚辅导她画画,给她讲故事,陪她玩,教她一些英语单词,10点钟的时候带她睡觉,你工作的时间是从每天晚上8点到凌晨,直到我回家才能离开,我知道这份工作很辛苦,小蝉的上一位老师因为不能忍受工作到半夜所以辞职了。我现在每个月给你两千元的月薪,你的任务是要确保我的孩子开心安全的成长,丁先生,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请在这份合同上签字。”
  我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下了“丁锐”两个字。
  当晚,我第一次进入了这个我无比熟悉的房间,房间安静而整洁,充满了家的和暖与温馨。地板是木制的,壁灯是蓝色的,沙发和床都是柔软温暖的,一杯茶静静地放在那里散发着迷幻的香味。我站在窗口忍不住向我自己家的窗户眺望,黑漆漆的窗户仿佛是一双诡异的眼睛正在盯着我,我笑了笑。有时候,两种生活就是一个窥视的距离。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这一对母女,我看到小蝉的时候她好象对我并不感兴趣。她的眼睛象一潭湖水一样清澈无比,她的手臂白皙娇嫩仿佛覆盖了一层白雪。她的话不多,好象有点自闭症,我看见她的时候总感觉这个女孩和我有种冥冥中的联系。或许这只是种强烈的错觉,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去注意过一个孩子,我是一个生活浮躁的男人,我的世界充满了念欲和烦恼,我连自己的内心都不能解束我又怎么去打开一个孩子的世界。
  25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我的童年是在机关大院的后花园和泥巴,昆虫,纸飞机里度过的,我没有更多关于童年的回忆,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我甚至不能记得他的面容和他说过的话,在我的成长中,父亲是一个缺席的人,没有他我变的孤独而坚强,我常常在被别人追打过后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酒精给自己疗伤。许多年以后我一个人住在太白路762号,每个夜晚我都是孤独而坚强的,这是一种命运,我用我的身体趟过这条破碎的河流。

(7)
    毕竟,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男人来过了,唐丹对我的态度总是格外的谨慎。唐丹天生是个要过贵族生活的女人,她的身材纤瘦,皮肤细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优雅而自然。后来我才知道,她曾经是一个舞蹈演员。她希望我能成为小蝉的朋友,但是又在拒绝我对她的生活产生干扰。每天晚上,等小蝉睡着以后我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希望能够找到一点让我惊喜的东西,但是我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很干净,干净得闻不到一点外人的气味。
  为了能让小蝉开心,我不得不不每天到网上去查阅一些有趣的故事,然后把它们记下来。我还经常去下载许多幼稚的儿童歌曲,每天都在自己房间里怪声怪气的练习唱歌。有一次在音像店看到范小宣在电视里又唱又跳的模样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我从镜子里面看见很多人都在我身后神情恐慌的看着我,我回过头的时候他们立即若无其事的走开,我羞愧难当。
  小蝉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每个晚上,我滔滔不绝的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她总是默不作声。她总是那样的神色凝重,好象有很多心事似的,有时候我觉得她是个大人,而我才是个孩子。我放那些节奏感很强烈的儿童歌曲给她听,也不能唤醒她的孩子气。有一天晚上,她突然问我小时侯唱什么歌?我想了很久,我说是一首名叫《大海,故乡》的歌。她说你能唱给我听吗?于是我象小时候的我一样深情的唱起来“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边出生海里成长.......”小蝉说很好听,你能教我吗?我说,行啊!于是这个晚上我和小蝉坐在窗口一遍一遍的唱着“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走遍天涯海角,总在我的身旁......”
  我告诉小蝉我小时侯在机关大院里玩过泥人,折纸飞机,还很仔细看过蚂蚁搬家,蜘蛛结网,一个人去掏马蜂窝被叮得全身红肿,我还去偷过山上的橘子,被别人抓住扇了两耳光,我喜欢爬到一个很高的山坡上大喊大叫,看见一只鸟从天上掉下来,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我一觉醒来夏天就到了,而我也长大了。小蝉问我,为什么没有别的孩子跟我玩呢?我说,因为我没有父亲,其他的孩子都欺负我,所以我总是一个人玩。说完过后,我突然觉得不应该跟一个孩子讲这些。我说“好了,小蝉,你该睡觉了。”
  看见小蝉熟睡的样子,我觉得今晚的心情特别沉重。我总觉得我和这个孩子在某个地方是相通的,这种谶言一般的错觉象蛇一样缠绕着我。我走到窗口点了一支烟,一个人默默的望着天。凌晨,当风吹过我的面庞,唐丹回来了。她很轻声的推开小蝉的门,看见小蝉很甜蜜的嚼着小嘴沉浸在梦乡里。她对我说“谢谢你,丁锐,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我没有立即走,看着唐丹有点疲倦的脸我突然问她“小蝉的父亲呢?”唐丹说“小蝉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她的父亲在我怀上小蝉的时候离开了我们。”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请不要在小蝉面前提起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她还很小,我不想她太早就对爱情对生活失去信心。”
  “我知道了。”
  
(8)
    我开始用病怜的目光来看待小蝉,尽管她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幸福,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或者在她不能意识的地方,是一个残缺世界。我教小蝉的第一个英语词组是“nothing to be afraid”(无所畏惧)。像小蝉这样的孩子,在许多年以后还会面对许多不可预知的痛苦和不幸,也许只有坚强或者更加坚强才能让她走过这成长的沼泽。而我将老去,象斜阳昏鸦一样老去,任凭世界不断的变幻,我都终将老去,不可停滞,不可挽留,不可抗拒。
  自从做了小蝉的家庭教师,我就没有再找过李小点。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她,决定要见见她。那天下午我们在德克士的玻璃窗前静静的吸着可乐,没有太多的话说。李小点没有化妆的模样看起来更加年轻,李小点给我说她决定要离开这个城市。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要结婚了,结婚以后他将随同他的丈夫去南方。她说她的未婚夫不在乎她现在的职业,只要跟他走,他愿意忘掉一切,也许,这就是爱情。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对幸福的憧憬。窗外绿树成荫。关于爱情,我不能说太多,25岁的我已经有整整25年没有从爱情中得到丝毫的快乐。或许爱情根本就没有来过,或许爱情已经走了,在这个毫无爱情可言的世界里,我象一个追逐红气球的孩子,一边跑,一边迷失,最后消匿在茫茫黑夜边缘。
  最近,小蝉画了很多的画,大多是关于我的童年,譬如从很高的地方飞下来的纸飞机,或者一个正在奔跑的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一片蓝色的没有边界的大海,海里没有鱼。我说海里是有鱼的。她问我有多少鱼,我说不知道,反正有很多。她问我,你见过大海吗?我说没有。说完她看了看远方,她说“丁老师。过了这个夏天我们去看大海好吗?”我说,行,但是你要乖。她点了点头。
  经过几个月的接触,我和小蝉成了亲密的朋友。
  其实,唐丹有时候会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她总是一个人在钢琴边上独自弹奏,有时候也会走音,这时她的手指会停在某个琴键上一动不动。我问过唐丹,为什么让小蝉去学习跳舞呢?她是那样聪慧,是个好苗子。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唐丹又弹错了一个音。唐丹说她不想让孩子跟她一样......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我觉得我又问到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我一直在刻意接近唐丹,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再象以前那样显得小心翼翼。她会让我帮她把冬天要用的被褥放到衣柜的顶上去,或者请我检修一下热水器,有一天她在厨房里惊叫一声,随后就是一个杯子破碎的声音,我赶紧跑去看原来是一只蟑螂爬到了她的脚上,从她恐惧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一个多么真实的女人。我清除了那只蟑螂,然后帮她把地板打扫干净,发现她的手在流血。我找来药酒和纱布帮她包扎好。我的鼻子接近她的头发,闻到了很清新的发香。
  有一天清晨,我正在熟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唐丹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焦急的说“丁锐,你快到我家来一下,小蝉生病了。”我立马冲出门跑到她家,看见小蝉昏迷不醒,呼吸缓慢,我立刻抱起小蝉打了辆车到医院。
  经过抢救,小蝉脱离了危险,但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住院治疗。我和唐丹在病房外松了一口气,疲倦的我在走廊上的座椅上昏昏睡去。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唐丹已经给我买好了早点。我问唐丹小蝉得的是什么病,唐丹没有说,她只是把水第到我面前说“丁锐,你是个好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还想追问下去的时候,一个护士走到我们俩面前说“你们的孩子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了。”我们俩都楞了一下。显然,护士把我们当成了一对夫妻。
  在小蝉住院的时间里,唐丹和我轮流守侯在她的身旁。有一天晚上,小蝉突然醒来问我“我妈妈漂亮吗?”我说“漂亮”
  “那我漂亮吗?”
  “也漂亮”
  “我长大了会和我妈妈一样漂亮吗?”
  “会的,一定会的。”
  刚说到这里,护士就在推开门说“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话,病人还要不要休息?你这当父亲的怎么当的啊!”我俩立刻缄口不言。等护士走开,我俩同时向护士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窃笑。小蝉说“护士说你是我爸爸,这是真的吗?”我楞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啊,该睡觉了”
  “但是我好害怕有一天见不到你。”
  “小蝉,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在任何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nothing to be afraid’知道吗?”
  “好的,‘nothing to be afraid’我无所畏惧。”    
(9)
    小蝉出院的那一天,唐丹和我把她接回了家。这一夜,我们象一家人一样在屋子里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饭的时候小蝉闹着要唐丹和我带她去看大海,唐丹和我都有点尴尬,在偶然间,我看到唐丹的眼中有泪花。我立刻板起脸叫小蝉不要胡闹,小蝉很听我的话,见我生气了立刻乖乖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声不吭的吃饭。
  饭后小蝉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和唐丹在厨房里洗碗。我的手触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她立刻就缩了回去,我看见她脸色很不好,我说你不舒服么?她说没有。洗完了碗,唐丹回到卧室里独自化妆。我走到她的房间里问她“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是的”
  “你有什么事?为什么瞒着小蝉和我?”
  “丁锐,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用知道的,你要知道,你只是小蝉的家庭教师。”
  “是的,也许我只是她的老师,但是我爱她早就超过了一个老师的爱,我开始觉得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也爱你,过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一直在寻找一种温暖的感觉,而现在我只能在这里,和你一起看到小蝉幸福的成长才能安心。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为什么我们不在一起?”
  “我知道,我感谢你对我们母女的好,但是你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善良,会有很多好姑娘喜欢你的,你也会找到适合你的姑娘,你不能再这个感情里越陷越深,你输不起。”说完她起身,离我而去。我在房间里呆呆地站了很久。
   
  整个晚上我都心神不定,小蝉也看出我有心事很乖的早早上床睡觉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无聊的广告。夜深了,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而我总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又那样的陌生,我在这幻听症的间歇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来发现有个人坐在我的身边。我惊恐的坐起来发现原来是唐丹,她已经回来在我身边坐了很久了。在淡淡的月光下,我看见她萤火一样的眼睛正看着我,她的眼神幽怨而深情,让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旁,我看见一行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我用我的嘴唇去吸食她的泪水,觉得味道是那样的苦涩。
      
  我的一个朋友在网上对我说,她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也许我总是显得轻佻,也许我总是不愿意面对,不管什么样的情感在作祟,你都可以看成是我的一段轻浮的艳遇。是的,当你的世界毫无爱情可言的时候,你可以说一切都是艳遇。我的手在唐丹的身体上婆娑,我能听到她的呻吟,她象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又把我带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也许这只是一场梦而已,而这是多么真实而深刻的梦啊,我知道天一亮,我就要离开这个女人,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一切,但是此刻我们象一对饮鸩止渴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在黑夜里继续着最后的狂欢。
  
(10)

  是的,其实我的名字叫丁锐。我住在太白路762号,我的窗口向南,对着夏天来临的方向。
  
  刚才,我在网上写了一篇和爱情无关的小说,我觉得有些疲倦了。我突然想起了李小点,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她最近在做什么?是不是跟她的老公去了南方过着她想要的幸福生活。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周经理,周经理说“你有毛病啊?李小点都死一个星期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晕厥过去“我说不会的,我才不久还跟她在一起呢!”那个姓周的男人说“她被她的男人骗了财又骗了色,象她那样笨的女人不自杀,留着也是受罪,你要找她就去松柏山吧!”
  我挂掉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世界突然变的慌乱不堪,仿佛所有的人都变的狰狞而恐怖,而我是那样的寂寞,犹如许多年前被人追打过后躲在房间里独自疗伤。李小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脑海里呈现出来,人生就象一幕戏,李小点的节目结束了,让我们有请下一位......
  我又拨了一次周经理的电话,我对着电话大声的喊“我要个妓女!我要个妓女!”周经理说“你要什么样的?”我说“我要最高档的”周经理兴奋的说“好啊!耿直,给你介绍一个表演脱衣秀的吧,只有熟客才做的,800元”我挂上电话呆呆的坐在房间正中央。
  时间在房间的右上方走得很慢,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我知道我的脱衣舞女来了,我亢奋的拉开门,借助楼道里晕暗的灯光我看到了她的脸,我惊呆了,她也惊呆了。我看到唐丹正站在我的门前,依旧是那样的美丽而婀娜。
  5年前,唐丹的丈夫抛弃了正在怀孕的她去了澳洲,等小蝉出世以后,唐丹准备用自己毕生的精力把她抚养大。但是后来,她发现这个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如果不在成年前进行手术,她将死去。为了能够筹集到手术费用,唐丹辞掉了舞蹈演员的工作做了脱衣舞女。这就是为什么唐丹不愿意让小蝉学习跳舞的原因,她不想看见她跳舞,因为她看见女儿跳舞就会想起每个晚上在那些男人面前做出的娇媚的表演。她用她的身体去赢得男人的欢心,但是她的心是冷的,她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在生活里沉浮,她的每一个看似淫秽的动作都是一次挣扎都是一次歇斯底里的呼救。
  当所有的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我的小说也该结束了。唐丹一丝不挂的从我床上爬起来扣上衣服。在离开之前,她在我窗前的望远镜前朝自己家看了看,窗户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嘴角挂着笑,好象已经看见了正在熟睡的小蝉,她是那样的可爱,是那样的乖。唐丹说,小蝉长大了一定比她更漂亮。 
  天亮以后我还在熟睡中,电话响了,我听到了小蝉的声音。
  “丁老师,我要和妈妈一起去看海了” 
  “是么?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说我们不回来了,以后我们就住在海边。”
  “小蝉,还记得老师给你说的话吗?”
  “记得,nothing to be afraid 无所畏惧!”
  “你现在在哪里?”
  “我和妈妈在飞机场”
  “让妈妈接电话”
  “喂”
  “喂,丁锐,是我”
  “为什么要走?”
  “这个城市太小了,我想带小蝉去更广阔的地方走走。”
  “你爱我吗?”
  “你呢?”
  “爱”
  “我也爱你。”
  “你哭了?”
  “没有” 
  “坚强点,不能让孩子看到。”
  “我知道,我们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好的,我会的,一路上你要小心”
  “好的,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我又昏昏睡去。
  两分钟过后,我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匆匆穿上衣服,冲下了楼。在路上我拦住住一辆出租车,我坐上去对司机说“带我去机场!”话说完,我已泪流满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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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7 22:5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这个贴子最后由二十四桥在 2005/07/27 10:54pm 第 1 次编辑]

随世沉浮,浮生若梦,城市的一个角落里发生的故事和凸现出来的细节,让人看到了生活的另一副面容:空洞,破碎,苍白,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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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11:08: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这世界是要我们思考还是随俗,让我们享受生活还是让生活驱使我们迷醉的神经,这世界很大,这世界又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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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22:5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感叹命运的不公     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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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 22: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毫无爱情可言

浮燥的生活会折磨得一个正常心理变形的哟,苍白空洞,悲残无奈的角色演奏着一部部让人感叹又无助的戏剧,谁又能来改变命运改变生活呢~~~~~~
红颜也罢,命薄也罢,不都纠缠着一个情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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