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的爱情四部曲之《西安的今夜美不美丽》

根在河洛

[watermark]　　我常常想：爱情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总会碰上一些不经意的缘份，也正因它来的不经意，你就大有可能获得爱情的美满，甚至是改写你本平庸的人生之旅，但也很可能留你一个终生的遗憾。是啊，假如当年我相信了那双盛满了问候和喜悦的眼睛，接受了那片本该接受的爱的话，我想我现在一定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可生活的残酷与公平就在于它从不让岁月再回头，所以，我不抱怨生活，那是因为它曾给了我那份缘，我更不抱怨自己，因为我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我现在所想做和能做的，也只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祝福她——那个曾在异乡给了我太多、太多的人……

　　　　　　　　　　　　　（一）
　　认识丽是在98年，我舍弃了一切——为了要命的爱情到西安流浪的日子。
　　初到西安，我经一位老同学的介绍，在小寨西路的一家小饭馆里打杂，每个月老板娘给我的待遇是（除了包吃住外）200元的工钱。白天，我在饭馆里忙着刷锅、洗碗、打扫卫生等等一些琐碎的活儿，晚上呢，老板娘张嫂就放心的吧店门钥匙交给我，让我住在店里看门——每到店门关上了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我到西安所带的唯一宝贝——一把掉了漆的破吉他，用来消除一天的疲惫。
　　那天中午，天气阴沉沉的没有太阳。也许是刺骨的寒风吹得太厉害的缘故，平日里生意挺不错的店里竟没有一个客人来，直把张嫂急的在门口一个劲儿地往街上看。我倒是落了个清闲，在厨房里和胖刘橱闲侃，闹着要他教我怎么做正宗的陕味儿“油泼面”。正当我俩侃得开心的时候，听到了张嫂在门外喊，说是来了几个客人，要我出来招呼。我慌忙不禁地从厨房和大厅通着的小窗子里看：呵，发现来的客人竟是五位一个比一个漂亮、年纪都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我赶快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胖刘橱，谁知他听了以后，竟特意地扒着小窗户使劲的看——呵，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反应比我还大？
　　在看了胖刘橱的样子忍俊不住想笑的当口，我还是急忙从厨房跑到了大厅给五位来客倒茶，接着拿菜单让他们看，知道了他们要的几个菜后，就又急忙地去厨房告诉胖刘橱……
　　
　　“小龙，你不忙了，快出来！”正在忙着给胖刘橱配菜的我，又听见了大厅里张嫂的叫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还是急忙地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小龙呀，你快去把你的琵琶（指我的吉他）拿出来；这五个女娃是想听你的歌才来这儿的，你就对他们露一手吧。”我到了大厅，竟听到张嫂对我说了一番让我挺纳闷的话！是啊，我对面前的五个女孩子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会弹吉他呢！？最后我的答案，只能放在了喜欢拉生意的张嫂身上了。呵，尽管我心里纳闷，可是面对五个漂亮的女孩子，我还是很情愿的去放杂物的小房间里拿出了我的破吉他，不好意思的坐在了五个女孩子面前——张嫂特意为我搬的椅子上；接着就问五个女孩子：“你们听什么歌呢？”
　　在我问完了她们话后我对她们的眼光巡视里，我竟发现有四个人的眼光同时向和我坐正对面——穿着很普通蓝呢子大衣、留着“不等式”发型的女还子望去，那意思似乎是说，只有她才有资格回答我的问题。
　　只见那个坐在我对面的女孩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凝视，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大眼睛朝着我正投射着盛满了喜悦和问候的光芒……
　　“就唱你总是唱的《流浪的承诺》吧，很好听的。”她不紧不慢地说着，那眼光依旧没有离开我。
　　我本来就纳闷的心更纳闷了！嘿，这个女孩子好象对我了如指掌似的？不过我还是没有开口，只因为那一双盛满了问候和喜悦的大眼睛让我不忍心拒绝、不忍心让它离开我的身上；因为我肯定：在家乡、在那个曾印满了我青春脚印的青青校园里，我就见过和这眼光一样的眼睛，而且是不止一次！
　　啊，家乡、校园、象这个女孩子一样的眼光……一想起这些让我忍不住会掉眼泪的东西，我就情不自禁的拿手指拨动了琴弦，唱起了我到了西安总会唱的歌：
　　“通往那爱情的道路有很多
　　可是我偏偏选中你一个
　　不需要你见到现在的我
　　先听听我为你所写的歌……”
　　谁知我的歌声刚响起不久，没想到那个“不等式”的女孩和其她的四个也跟着唱了起来：
　　“我的歌里有歌你曾经心碎过 　
　　我的歌里有个我为你削苹果
　　我也曾望着那流过的小河
　　说着我要给你温暖的小窝……”
　　在我唱完这首歌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从眼里掉了下来；尽管得到的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张嫂的啧啧称赞声。就在我悄悄地抹去眼中泪水的时候，很无意的，我从那一双充满问候与喜悦的眼睛里也发现了有泪水在闪动……
　　“小龙，来端菜了！”就在我想从那双有泪水的眼睛中找到些什么答案的时候，厨房里的胖刘橱一声吆喝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找回了现实里的自己。于是，我从伤感的往事里茫然惊醒，急忙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从那天之后，那个留“不等式”发型的她便隔三差五地来吃饭；很自然的我们就认识了，我才知道了她叫马丽，是一个娱乐城的收银员。可是，在每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她总是在大眼睛里盛满了问候与喜悦；致使我不敢用心的面对，所以，我渐渐的对她保持沉默……
　　是啊，那时我总是在提醒自己：你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吗？对，你是要忘掉一个女人！你只是一个为了爱而在异乡流浪的打工仔；你没有有资格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情！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二）
　　冬天在不知不觉中渐寒渐冷，在一个寒风刺骨的下午，我骑着三轮车到不远处的菜市场去买菜。尽管我在饭馆里已经得了两个月的薪水，却把钱都用在了买书上，竟没有买一件过冬的衣服。从饭馆到菜市场的一段路不很远，可是我却觉得那时的那一段路好长，好长。
　　“嗨——小龙！你去哪里呀？”就在我骑车到菜市场的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猛听见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叫；我停车转身一看，竟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店里当“上帝”的马丽！她那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风衣，寒风吹起了她几乎遮住半边脸的头发，看上去是那么的美，美得我在发现自己在为她的出现而发呆的时候，才感觉到了我的脸已经烧的发烫了。
　　“我正要到你们店里找你呢？”她露着甜甜的微笑对我说。
　　“不会是又要我唱歌吧？！我唱得其实不好的……”我说着话，就赶忙底下了头，惟恐她看到我一定很红的脸庞。
　　“不是的；我们娱乐城的舞厅需要一名吉他手，所以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去工作。”她说着我不敢相信的话，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喜悦和问候，让我有些不敢面对。
　　“到你们单位做吉他手？呵，真的吗？你做得了主嘛？！”我故意很心不在焉反问。
　　“是真的；每个小时是二十元的薪水，每天是五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假如你愿意做的话，我想是可以被录用的！”她的话很肯定。
　　“是吗？”我仍然不太相信。 呵，马小姐，你别唬我了吧！月薪三千元的工作——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外地来的流浪者身上呢？！我从心里说。
　　“你究竟答应不答应，请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愿意’，那么，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她更加坚决的说。
　　“答应！答应！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不愿意呀？！”仍然心不在焉地说完这些话，我不禁大声的笑了起来。当然，那笑声里含满了玩世不恭的嘲弄。
　　在和丽在街上见面的第二天一大早，我象平时一样早早的起了床，开始忙着打扫店里的卫生。当一切活儿就绪后，就拿钥匙打开了店门。谁知道，刚一开门儿竟看见了马丽，和她那一双盛满着喜悦与问候的眼睛！
　　“你？！”我吃惊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以为你还没睡醒，所以，害怕打搅你休息；才……”她似乎很羞涩的说着话，同时低下了头。
　　“快进来吧，外边挺冷的。你有急事吗？”我突然发现了什么，急忙把她请进店里。
　　“ 啊，是这样的，我已经和我们娱乐城舞厅的老板说了你应聘的事，他答应了；而且要你今天去签合同呢！”她似乎很为我高兴，满面喜悦的对我说。
　　“什么？！今天就签合同？！不会吧？！……”我几乎目瞪口呆。
　　“怎么，你又不答应了吗？你不可以返悔的！我是做了很大努力才……”她听了我的话很失望、也很有些讶异。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你说的话当真的。”我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是真的！是真的！”她显得有些激动。
　　“我……”
　　“你在等老板娘请假对吧？我和你一起等；等你请假以后就带你去我们娱乐城里签合同！你可以的！一定可以胜任的！”她越来越激动，以致于站到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臂，用那双盛满着喜悦与问候的大眼睛抬起头来看着我。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和帮助我呢？”我终于让我的心静下来，向她问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很想做一个你在西安最好的好朋友，把你满腹的心事都读懂。”她也变得很冷静。听着她如此一番的话语，看着她那写满真诚的动人脸庞，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为之激动和喜悦。那时，我感觉到的只是“他乡遇知己”的惊喜——直到后来——也就是在张嫂来了后，我和她搭上电车朝着她上班的地方去的路上——当她的手在车上挽住我胳臂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在了把一份炙热的爱当做了平平的友谊……

　　　　　　　　　　　（三）
　　在她上班的地方——一座有十来层高的大厦的一楼歌舞厅里，她带着我进了舞厅经理室的门。一切比我想象中的顺利，看上去有三十来岁的经理见我和丽的到来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终于来了啊！接下来的举措更叫我觉得迷惑——一个劲儿的敬烟、倒茶、说好话；好象我是经理，他是应聘者似的？！还有他和我签合同的神态，就象是早就等着要做的大事！
　　和舞厅经理很顺利的签完了一年的工作合同后，丽就带我参观了娱乐城的各个部门：二楼的电玩厅、三楼的棋牌娱乐厅、四楼的包龄球厅、五楼的KTV厅等。令我越来越生疑的是：不管和她到什么地方，不管见到的是服务人员还是各部门的经理，都显得对她很亲热、甚至是毕恭毕敬？！
　　就在我们从八楼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她竟突然地扑进我的怀里，出我意料的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
　　“丽，你……”
　　“嘻嘻……”她面对我的惊慌失措竟然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接着又说：“你想不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哟！”
　　“你？！……”听了她的一番话，再联想起众人对她的亲热情景，我不禁地从心里肯定她真实的职业了：妈的！标准一个五楼（KTV厅）的陪酒女郎！有了如此一个联想的此时，刚好是电梯到了一楼正打开门的时候，我就象受了极大的欺骗和污辱似的对她接着说：“再见，马小姐！我不做你为我找得‘好’工作了！！”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奔向那座大厦外……
　　和马丽分手，从她工作的娱乐城大厦走出来的那个下午，我没有回饭馆也没有再去找她；而是一个人毫无目的的在市里边瞎逛——穿南门、过钟楼；游地下通道 、转超级市场……
　　我的心却又被家乡、家乡的亲人、还有那个和我分了手却依然让我不停思念的爱人一个劲一个劲的纠缠着！整整一个下午，我的心乱极了，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回到了本来就属于我的饭馆。
　　谁会料到，我一走进去竟又看到了正和张嫂谈得很投机的马丽？！张嫂一见我回来，就赶快碰了碰她对面坐着的丽；于是，我就又见到了那一双盛满喜悦与问候的大眼睛……
　　“小龙呀，你这娃也真是！丽这娃多好，给你找了份多好的工作！你又怎么不领人家的情呢？！……真是的，你是个大学生啊，怎么可以长期在我这儿做工的呀 ——太委屈你了！……”张嫂见我进屋就开始了一番不停的唠叨。
　　“你为什么在签了合同后，就又莫名其妙的跑得不知去向了呢？”马丽竟也一脸疑惑的问我。
　　“没什么；我就是不想做了！”我很干脆的说。
　　“嘿！你这娃倒是叫人奇怪？！多好的一份工作，那为什么就不做了呢？！哎呀，认识小丽是你的福气呀！你看人家老爸开了那么大一座娱乐城，追人家的男孩子多得很里；人家看上了你，你还……”
　　“张嫂！别说了嘛！”我正听张嫂的一番揭开我心中疑惑的话，谁知丽却把话茬打断。
　　“龙，我们出去说话好吗？”丽突然又表情自然的对我说。
　　“啊，对了、对了！你们出去再转转吧，哈哈哈……”张嫂又打断了我要说的话题。
　　“那娱乐城是你爸爸开的？”刚和丽走出店门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她。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呢？”
    “我怕你因为我家的富有而不和我……”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的好？！”
　　“我爱你……”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话音很小；但是却很清晰、很坚定，似乎是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了勇气说出来的。
　　“你还不了解我啊，我……”我试图打消她心里的想法。
　　“我了解！从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从你工作得饭馆经过听你弹吉他唱歌的那天起，我就开始用心地了解你、感觉你。”
　　“可是……可是……”
　　“你不要再说那么多的‘可是’了好不好？我是真心的爱上了你，我不计较是不是和你有好结果的；我只想爱你！”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用那双盛满喜悦与问候、还有无限深情的大眼睛痴痴的望着我；即而，又一下子扑进我的胸膛上……
　　“对不起，丽；我在下午的大厦里，还以为你是KTV的‘小姐’……”
　　“嘻嘻……我象吗？！”她笑了，笑得很甜也很美！
　　“我今晚上和张嫂说过了，明天我就帮你搬家！”突然，离开我的胸膛一脸正经地对我说。
　　“搬家？搬倒什么地方？！为什么？！”和她认识以来，她的好多话都叫我不知所措。
　　“我们娱乐城的附近；我在下午已经替你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住房，你住在那里上下班方便呀！”
　　“我哪里有那么多的前交房租啊？！”我被她的话吓得呆了。
　　“我有呀！我先提你垫上，等你发了薪水再还我嘛！”
　　“可是……可是我……”
　　“哎呀，你又来了啦！”
　　在送丽坐上出租车的那会儿，我的心被她满脸的喜悦和无限的深情所深深的打动了；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是啊，没有那一个坚强的男人可以抵得住女人似水的柔情的……

　　　　　　　　　　（四）
　　第二天的上午，我收拾了我来西安的所有行李——无非是一把破吉他和一个包了几件换洗衣服的背包；然后，从张嫂手里结果了她非得给我的一百元钱（我半月的薪水），就跟着丽搭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友谊西路——她家娱乐城不远的一幢大楼前。
　　接着呢，我就又拿这我的全部行李随她上了二楼——她为我租的住房门口。随着她用钥匙开了门，把我引进了房间里之后我又一次在她的面前惊呆了……天啊， 组合家具、大彩电、组合音响；卧室里的豪华“席梦思”床……这那里是一个外地流浪者所租的住处？根本就是富家子弟的天地！
　　“丽呀，咱进错屋子了吧？”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看，还有这部扩机，号码是：999---1138686，我们以后好联系！”她很平静的说着，便从客厅的衣柜里拿出了一部扩机给我看；脸上依旧盛满了喜悦和问候。
　　“丽，你送我的一切我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请的；你就不怕我这个外地来的流浪者在得了这批财富后一走了之嘛？”
　　“你不会的！”
　　“你拿什么坚信？！”
　　“我的知觉——再着说，你已经签了一年的合同，我深信你不是那中背信弃义的人！”她又扑在我的怀里说。
　　就在那一刹那，我的心在瞬间被她深深的打动了！面对怀里的她，我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住，用力地吻她……

　　1999年农历6月26日是丽的22岁生日，很自然的，和她相恋了半年了的我就成了她在家里举办生日舞会上的半个主人翁。而令我颇觉得意外的，是她的爸爸对我的态度尤其的好——好的就象我就是他的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批来为她庆贺生日的客人；于是我和丽便都满带高兴和疲惫地独剩在了刹时静寂下来了的偌大的客厅里，彼此相对的微笑着。
　　“哦，对了，龙，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突然面不改色的对我说了这句话
　　“什么事？天上掉陷饼了嘛！”
　　“比那还叫你高兴。” 　
　　“说来听听。”我笑着说。 　
　　“你家乡的她——张瑞红给你来信了。”她可是用突然很利透的眼光注视我的表情。
　　“张——瑞——红！？”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她突然之间变的很复杂、很难形容的表情我接着又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
　　她听了我装做满不在乎的话，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挂着她挎包的衣架上，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拿到了我的眼前；然后，对我说：“你看看吧，她其实是爱你的……”
　　从她手里接过那个牛皮纸的挂号信封，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上面再也熟悉不过的字迹，我不禁再次目瞪口呆了……
　　“她怎么知道你的地址？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突然间升起的怒火，向她大声的吼道。
　　“我们一直在通信。”她又平静如初。
　　“我该死，我对不起大家！你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来西安的目的就是要把她忘记！ ”我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你根本就无法把她忘记。”她依然平静。
　　“你又怎么知道？！”
　　“看了你写给她的信”
　　“可是我都没有邮出去啊！”
　　“所以我才有了不小心看到的机会。”
　　“你！……你无可理喻！”在说完这些话的一刹那，我终于再难控制住自己已经彻底崩溃了的情绪；所以很恼怒的用力把那信撕了个粉碎，随手一丢就气恼地跑出了客厅，跑出了她的家……
　　从丽家跑出来的那天，丽没有在背后追我，也没有到我住的地方找我；我到娱乐城请了个假后，就一直在住的房子中把自己灌醉了酒睡去了……我是满带很复杂的心情睡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很后悔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把曾经多少回在梦里都渴盼，而总算在眼前出现了的那封信撕去……
　　结果，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就匆匆地往丽的家里赶去；一进她家的大门，我就急忙找她家的佣人李婶，问她昨天打扫客厅的卫生时把垃圾倒在了上面地方，一心只想找回我撕碎且丢掉的东西。问清楚了后便接着跑倒了院中的一个大垃圾箱跟前翻着、找着……
　　“别找了。”在我不顾一切找那封信的时候，猛听到了身后的楼梯上丽的叫声，致使我不禁从垃圾箱里探出身子来，扭回了头看着她一步步的从她住的楼上走下来。
　　她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天她的表情里再没有了喜悦与问候，取而代之的有哀怨、失落、痛楚，甚至有泪水……
　　“给，我知道你等它等了很久，等得很辛苦。”在他到了我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了她的手里还拿着几页信纸递在了我面前；“她估计这几天就会来这里找你的，祝福你们幸福把吧，我刚好也该走了。”
　　丽对我说了这些话以后，随即又抽泣着回头疾步地上了楼。我不知道该不该喊住她，或是去追她……
　　万万没有想到那天和她的见面竟是我们在西安的最后一次相见。这是我在第二天找了她一天都没找到她，只从她爸爸手里接到了她留给我的一封到深圳去了的信后才确定的事实。
　　丽去了深圳后的第六天，家乡曾和我分手了的恋人果然到了我的住处——和我住在了丽为我所租的房子——用着丽为我送的家具——花着丽为我找来的工作所赚的钱……我和她在西安又在一起了近半年的时间，结果还是再次分手了……
　　要命爱情对我的一次次打击，致使我又舍弃了西安的一切回到了家乡……

　　　　　　　　　　（五）
　　和丽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去年的春天，她是在晚上找到了我家，见到了刚从外地演出回来的我的。借着那天晚上天上皓洁的月光，我乍然的见到了她、见到了她拿双如初时盛满喜悦与问候的大眼睛，从我心底泛起的不仅是激动和惊喜；更有不可言状的愧疚！
　　“嗨~你好吗？！”我把她迎进我尤其简陋的小屋，为她卸下了肩上的行囊；一颗心竟突然变的异常平静。
　　她没有吱声，只是用依然叫我不敢面对的眼睛不眨一下地望着我。我慌忙把头抬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意避开她的眼睛。是啊，我害怕她的那双眼睛；因为我觉得那里面有两团火——可以把我的心燃烧掉的火。
　　“我今夜睡在哪儿呢？”她总算收起了那眼睛里的火苗，开始浏览着只有一张床的屋子问我。
　　我恍然大悟——是呀，她今夜睡哪儿呢？得，我今夜只有到一个好朋友那里去借宿一宿了。
　　如此一想，我就赶快地为她整理床铺，告诉她我有地方借宿。
　　她一直没有在说话，直到我要离开屋子的时候，她才从我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哭着说着不要我离开她。对于她的举动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在见了她的那一刻，我就预料到了的。我轻轻的用双手捧起了她趴在了我肩上的脸，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唇朝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吻，对她说：“丽，把我忘掉了吧；我不论那一点都配不上你的，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我却真的没有了爱与被爱的资格！”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那一夜她发了疯似的喊着、叫着——大声的、小声的；醒着的、睡着的都一直在说这三个字；而每说一次，我的心就会随之颤抖一次……
　　我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去洛阳车站送她上车回西安的。在和她临别的时候她说我变了，变的再不是先前的那个会惊讶、会质疑、会流泪、会让她觉得喜悦的黄龙了。是的，我是变了！又有谁可以在遭遇了爱情一次次要命的打击下，不改变呢？！……
　　今夜，刚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望着窗外不很明媚的月亮，不知道西安的今夜美不美丽？……
*写于200年5月·洛阳[/watermark]

梅芯疏影

呵呵..很多东西必须要用时间来慢慢品尝。比如热豆腐，比如冰咖啡；比如痛苦，或许要穷其一生来体会。

隐者

用心去谱写那曾经的爱
看来楼主这四部一定是一部比一部好
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