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流水帐

雪韵

一、回家
　　有了私家车后，越来越不想早回家过年。往年受车辆限制，单位都是腊月二十六、七两天就把家远的往回送了。我最迟也在二十八上午回家，因为那是大姑姐的生日。但今年女儿上高中了，作业肯定繁多，因此以这个为由，早早跟丈夫吹风，丈夫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谁知道作为挡箭牌的女儿却迫不及待，当听说我们放假很晚时，便约她堂妹执意要在腊月二十六那天乘公交车先回去。我说了一大堆理由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弟媳出面拦阻下。最后女儿提出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就尽早回家。
　　二十六那天，我让同事在家收拾卫生，自己在单位把节日值班表排出来，还有上级布置的领导班子学习心得体会打印好后，连同电子稿件一同报二楼办公室。这样，二十七让同事值班接听电话，我就可以留在家中，收拾行装准备回乡过年。
　　丈夫二十六放假了，拿回一些年货，却因为天暖，只好任其解冻。二十七他要值一天一夜班，这样最早在二十八我们就可以回家。侄女二十六就来了我家，我只忙着做饭，就占去了很多时间。二十七我先把春节要穿的裤子收好裤脚，下午打扫了一下卫生。因为厨房堆放着年货，客厅里还摆着吸尘器等，所以怎么收拾都不利落。
　　晚饭时跟丈夫说还需要购买些点心，只有等二十八上午了。丈夫便在晚饭后和我去了超市，购买了蛋糕、火腿等一应物品，这样次日上午便可省下一点时间。晚十点洗了燥，子时临睡前把要带的物品列了下清单。
　　二十八早晨，喊两个孩子起床。丈夫八点半交接完班回来后，匆匆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地把要带回的年货拆箱装袋，以便充分利用空间。把我们的衣物都塞到一个旅行箱里。收拾一样在清单上划掉一样。然后就一家四口往楼下提东西。丈夫把车开到楼下。等我出去时，已经装的差不多了。
　　驶出大门时，差10分11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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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的生日及其他
　　上高速只用了半小时，乡镇上因为修路需绕道行驶。西邻村修路后却在村头路口堵了几块大水泥礅子。看那礅子伤痕累累的样子，不知道损坏了多少车辆。我们一边咒骂一边绕道东行，到家后12点了。把年货衣物卸下后，留够给大姑姐的东西，拉上公公去给胡同南头的大姑姐过生日，两个孩子早就跑去了。
　　姐姐和她的小女儿还在厨房忙活，屋子里已经来了很多的客人，有姐夫的侄儿一家三口，外甥一家三口，姐姐的表弟父子俩，外甥女那第一次亮相的男朋友等等，加上我们这些娘家祖孙三代，足有二十多口。凉菜很多，吃了点蔬菜，没等热饭上来，我就去了西屋休息。两点催丈夫回去给我娘家、姐姐家送东西。要不然这样暖的天气，年货要放不住了。
　　到娘家时，正碰上五舅来看我母亲。打过招呼后，我们便又去了六里之外的大姐家。大姐不在家，小外甥女出来把东西拿进去。说大姐给我们蒸的馒头，我们就不再客气地带走。回去时我和女儿又回了娘家。五舅还没有走。他非摸出两包芥末面送给我们不可。想想我们都没有去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给母亲的礼物里分一些送给了五舅。
　　晚上回家时，女儿要去看我哥新盖的房子。然后我们母女俩从小路回婆家。一路上女儿跟我说着夏天时的景色，而现在是冬天，树木、田野都光秃秃的，树枝上还挂满了塑料袋子，一点都不可爱了。
　　晚上跟丈夫说，姐姐的生日有小辈人给她过，以后女儿放假晚，我们就不必赶回来了，可以象弟弟弟媳一样在二十九或者三十再回来。丈夫没吭声，晚饭后他去了姐姐家。没有网络，我在他电脑上玩了会空当接龙，就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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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腊月二十九
　　每年的馒头是姐姐早就订购的，别的卫生等婆婆已经收拾了。只是等我们回家后，查看一下带回的年货里还缺什么，再到二十九这个一年中最后的集市上去置办齐。而我回家唯一的任务就是在除夕那天包水饺。今年因为“大尽”年，三十是除夕，所以二十九这天便没有我们什么事情。吃过早饭后，我和女儿去集市买点水果回娘家。
　　女儿喜欢爷爷的电动车，非要骑上不行。婆婆一再强调集市上人多拥挤，推车子根本过不去，女儿全当耳旁风。我也有点不以为然。所以母女俩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从东头一进集市，眼睛不禁一亮。只见两侧地上铺满了年画、对联，真的有年集的味了，直后悔没带相机，否则拍几张乡间年集的景色发到论坛上，肯定是一大景观。女儿懒得回家拿相机，我们只好向前走。我在前头，女儿在后推着电动车，越走就觉出拥挤了。期间碰到了几位初中时的老师，只和本村教化学的打过招呼，别的就装作不认识过去了。想想他们，也不见得还能把现在的我和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乡村丫头对应起来。反正他们也不是我的班主任，换了是班主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装作看不见的。正艰难地行进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是婆家村里一位大伯哥，前年儿子眼睛受伤后来住过院。身后是他患有糖尿病而消瘦衰老的妻子。连忙打过招呼，那嫂子说我年年回来也不变样。快到十字路口，人流越是拥挤。女儿后边简直是叫苦不迭，我在前面也有劲使不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她姑父来赶集，在后边帮着女儿把车子推过路口，拐到南边来就好多了。
　　往南走是肉市、水产市、菜市，最后才是果品市。我们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往前挤，想早点离开水产市场那熏人的腥味。在菜市场听到了大姑姐说话的声音，禁不住嘿嘿一笑。姐姐回头看到我们，说她侄女推着车子怎么走。告别姐姐，换了我推车子，女儿自己走，终于为母亲买到一份最贵最好吃的苹果梨。然后我们母女俩共骑电动车回娘家了。
　　母亲在街上看人，我们便也陪她，看着人们一趟趟地去集市购买年货。这个暖冬，让喜欢上街的母亲少受很多罪。中午让嫂子溜上四个发面大包子。她们已经吃够了。我们母女俩贪婪地吃着，差点撑破肚皮。
　　下午四点多回婆家。弟弟弟媳提前回来了，本来说好三十上午才放假的。婆婆说要等丈夫回来做饭。我便回床上躺下了。过日子的公公不让煤炉烧旺，结果那顿饭用了很长时间才做好。丈夫不由得就说起他的老爹。性格乖戾的公公唯独对他的儿女言听计从。
　　晚饭后丈夫和弟弟弟媳都去姐姐家，我怕累上火就早早上床躺下了。迷迷糊糊中，丈夫打电话说姐姐让我去打扑克。想想自己回来后两晚上都没有过去，也不太好，就起床穿外套。到姐姐家后，姐姐姐夫、弟弟弟媳加上我们夫妻俩正好六个人打够级。打了两把后，姐姐去收拾馅子准备除夕包水饺，让我们五个人打保皇。我们都是好久不玩了，弟媳更是一年才回家复习一次，打一晚上都看不出谁是“保子”，这样一晚上我们都是输家，基本不翻身。
　　看看时间将近一点，我们告辞回家。可能是玩得太兴奋，那一夜，我翻来覆去没睡好，导致了老毛病的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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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除夕
　　我的翻来覆去，影响了丈夫的睡眠。天亮后他问我怎么了？我说老毛病犯了。他问怎么办？我说无论如何也得咬牙起来包水饺，一年就回家干这一次活，拼了命也得坚持。丈夫起床后，我让他去后边的药店买药，结果没有我要的。他又骑摩托车去了镇上，除买药后，还给买了几斤香蕉。
　　早晨吃过饭后，我对婆婆说犯病了，要先躺一下，如果她们准备好要包的时候就叫我。婆婆很通情达理，于是就在婆婆和弟媳的忙碌中，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上午。丈夫兄弟俩去看望他姥爷、二舅、姑父，并送点年货，这样节后就不用再去了。回来后，丈夫又忙着做饭。吃过饭后，我感觉好多了，就和婆婆一起包水饺。
　　按照惯例，每年过年都要吃两天素水饺，到初二晚上送年时才能吃肉的。但如今好多人家都改革了，只在年五更吃顿素的，别时候就全是肉的了。我们家也是如此。馅子和面婆婆早就准备好了，每年除夕上午我和婆婆弟媳就开始包下一家人吃到初二的水饺。今年的准备工作是上午做的，下午我就和婆婆开始包，婆婆说让弟媳先休息会，并让我来包“钱”。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要在五更的水饺里放入一定数量的硬币，谁吃到谁就在一年中运气好，挣钱多。往年都是婆婆亲自包的，今年让我包。我一愣，说只要你放心就行。婆婆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她的手没劲了，捏不紧，去年下到锅里走了水。然后去把往年用过的30多枚二分硬币用开水烫洗了，盛到碗里备用。
　　我们的素水饺包了一半时，弟媳起来了，看到我包钱，说坏了，今年的水饺不好认了。往年婆婆包钱，那些水饺偏大，半圆的，像个小元宝。而我包时两手一挤。所以吃时容易辨认。看到弟媳过来，婆婆起身去收拾别的活计，让我们妯娌俩包。素水饺包了一个较大点盖垫零一小盖垫。肉的包了两三中等盖垫。因为初二要来客人，吃不着水饺。加上天暖，我们就少包了一些。等送年时再包。公公则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找帘子，挂轴子，摆供品等等。傍晚时，那些本家的堂兄堂弟们聚在我家，一起去上坟，请祖宗们回家过年。
　　晚饭时，丈夫和婆婆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而我只是喝了一点热汤。丈夫陪公公喝了点酒。饭后我们都去姐姐家洗头，然后看春晚。十点多时丈夫兄弟俩回家给公公算一年的养老金去了。我们在鞭炮响起时，开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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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年五更
　　到家时婆婆刚起床，我要给她烧火。婆婆往大锅里添了水，抱来一些豆秸，并嘱咐我不许拉风箱。这也是老辈子留下的惯例：“大年五更烧豆秸，等到来年出秀才。”这是包含了庄户人对儿孙们出人头地的期望。婆婆把水饺下到锅里后，便不用我烧火了。
　　水饺捞出来后，丈夫和孩子们到大门外放鞭炮，然后大家一起吃水饺。丈夫第一个吐出了钱，然后别人也开始丁丁当当地往桌上吐钱。婆婆调的馅子淡了，丈夫便就着冷冻好的鸡扎吃水饺，这样就不断地往外吐鸡骨头。让对面的弟媳羡慕的不得了，以为丈夫在不停地吐钱。我们一边笑一边吃。丈夫连着吃出三个，我笑：今年要发大财。他也挺开心的，说看来今年的职称能聘。我那碗水饺吃了一半还没有动静，心不由得往下沉，别吃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吧。总算没让我失望，后半部分吃出了两个。女儿也吃出两个，加上丈夫给她的一个，是三个。小侄女去年一个没吃到，今年弟媳给她几个，一共吃出5、6个，公公许诺小孩们吃出一个给一元钱。女儿开玩笑地说爷爷要冒汗了。
　　饭后，一直在姑姑家睡的女儿要和我们挤一张床，我给她找好枕头被子后，她姑姑又打来电话，把两个孩子叫走了。我们正看着电视，弟弟说北边有个草垛着火了。于是那兄弟俩就去帮人家灭火。我们边看电视边议论这是有人故意纵火。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怨恨，那些平日得罪了人的人家就要遭殃。这就是小农意识。
　　两点多，他们才扑火回来。匆匆就寝，以便初一早晨起来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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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拜年访友
　　初一早晨起床后还没有梳洗，在青岛的堂弟就进来拜年了。我们正吃着水饺要去拜年，两个外甥女儿、女儿侄女都来拜年了。她们也还没有吃饭。于是在我们的鼓动下，把昨晚没吃完的素水饺吃了，那钱就丁丁当当地又响起来。
　　饭后我和弟媳去给本家长辈拜年，顺便带了两个孩子。先去大哥家，今年大嫂不能出门，她的儿媳妇正坐月子。我们看过那个小女婴后，就告辞出来，去村西南角的伯父家。略坐了一会，就再去另一家拜年。在这最后一家里，听伯母说堂哥堂嫂正在伺候老母猪下猪崽时，孩子们立刻吵着要去看小金猪。
　　堂哥的饲养场在村东头。女儿和侄女回家拿了相机骑电动车早去了，我和弟媳出村口时，看到两个孩子正在大路上张望。因为修路，这里已经认不出原先的模样。我们走过去后也不知哪一家是。让女儿去打听，女儿就指使她妹妹。侄女最小，没有依靠，问怎么打听，弟媳教了她后，就从最前面一家开始询问。那家没人，第二家锁门，第三家进去后不一会，就听她大喊着“妈”出来了。我们正奇怪，侄女说有个人让她看看他是谁？我们一听，差点笑趴下。肯定是问着堂哥了，侄女不认识堂哥，堂哥可认识侄女。正哈哈大笑时，堂嫂出来了。进去后，看到堂哥，又一起大笑。然后捏着鼻子，随他们钻到猪圈里，看那一头老母猪在打哆嗦。那13头小猪崽正在一个吊着大灯泡的木箱里。女儿用手机，侄女用相机，对这些金猪不断地拍着。
　　受不住那些气味，我和弟媳早早钻出来透气。然后又随着堂嫂夫妻俩去路东边看他们养的鸡。这里南北盖了两趟房子，和东边的东厢房。厢房放料，北屋还没有启用，准备上一套先进的设备。南屋东边住人，西边几间已经养了2000多蛋鸡。我们进去时，那些鸡们都伸出头，发出嗡嗡的鸣声。那气味更是无法忍受。真无法想像他们是怎样在里面干活的。院子里有两只狗，一只羊，这些都是孩子们喜欢的动物。
　　走进他们的房子，看到堂嫂读高三的大女儿正在学习，祝愿这个女孩能够有新的生活，不再重复父母的人生路。
    回家的路上，女儿问我还去不去二姨家。我说不去后，她又问去不去县城。她记挂着找我同学那个和她一样读高一的女孩。
    回家后，婆婆还没有做饭。我便上床休息，顺便给县城的两个同学发信息拜年。云回信息问能否见面？我联系另一个同学李，对方很热情地邀请我去玩。丈夫打来电话说姐姐家煮了很多水饺，让我们过去吃。于是我和弟媳一起去了。吃过饭后我说下午要去找我同学玩。丈夫让我自己开车去。我虽然答应了，但觉得很久没有摸方向盘了，县城的路又不熟悉，实在是心里没底。
    饭后我们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我再一次问丈夫去不去？丈夫大概对我也不放心，说去就去。于是他坐副驾驶，看我晃晃悠悠地上路。弟弟一家跟我们后边。一路上我紧张地喉咙发干，连话都不敢说。到县城后，换了丈夫的，和他弟弟分手后，我先给云打了个电话，她说在某个路口等我们。我对离别20年的县城基本是路盲，把手机递给丈夫。然后我们找了个超市，买了点水果就去接云。
    快到李的家时，接到她的电话询问走到哪里，然后就出来迎接我们。上楼后，问她女儿哪儿去了？她说到她老公办公室玩电脑了，然后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云的女儿初一过生日，聚集了一大帮同学在家，连父母都不让进门。这样尽管我女儿特别想找她，也只能抱憾了。我们三个唧唧喳喳地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上学话题，丈夫和女儿在一边只有看的份。当说起李的老公的工作单位时，我说丈夫说不定认识，只是对不上号而已。等李的老公和女儿一进门，我丈夫说果然见过。由于同在教育上，两个男人就有了共同话题。她的女儿把我女儿领进了卧室，剩下我们几个人一起聊。我先对去年初一来访表示道歉。去年我们母女俩来的晚一点，晚饭时云怕我们难为情，打电话让李的老公去别处吃饭。这件事想起来就让我不安，大过年的让人家在外边流浪，真是有点过分。
    5点时我们告辞回家，李夫妻俩一再挽留。我们说等她的女儿高考结束，我们的孩子放暑假时就大家一起聚一聚。把云送回她婆家后，我再开车回家。一路上没有超过60，仍然紧张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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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初二来客
    以前都是初六来客。但那时往往我们都回城了，剩下婆婆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于是从去年开始婆婆决定改成初二来客。但初二我们是在家了，自来水却要等到初二中午才放。这样我们年除夕接下的一缸水，一大家人连吃加洗的，到初二就所剩无几了。今年我们早早起来洗菜刷碗，弟弟就到邻居家提了两次水。由于头天晚上说好了公公的两个外甥来拜年，我们让公公忍耐一点，公公当时答应得很好，谁知到了早上就变了卦，一大早就低着头生闷气，饭也不吃。看这架势肯定让大家下不来台。弟弟便赶紧打电话给他表哥，让他别来了。因为公公一直认为他的这个大外甥多年前欠了他几千元钱未还，不管全家人如何劝说，都不能消除他对外甥的仇恨，甚至不让家人和外甥走动，更不要说人家来拜年了。
    姐姐心情很好地回娘家来，一看她爹的模样，就心里不透气，说她爹真是难打发。最终还是姑家表弟一个人来给舅舅拜年的。然后就是婆婆的那些侄儿侄媳们来了一大群。我和弟媳洗菜，丈夫和姐姐计划了许多凉菜后，热菜有丈夫掌勺，总算做了两大桌子，把这个日子应付过去了。
    大部分客人走了以后，丈夫去看一个从煤矿回来的同学。不一会丈夫打回电话，说他同学的妹妹、我的初中同学从泰安回来了，让我过去玩。在同学家玩时，丈夫的表哥打来电话，对他舅不让他上门耿耿于怀。丈夫给他表哥说了很多好话，说老人糊涂了，别人该怎么走动还怎么走动。
    晚饭回家时，我帮婆婆包送年的水饺。听说表哥给家里打过电话，我们就有点不高兴，怎么和糊涂老人一般见识。水饺煮出来后，公公就落下轴子，提着灯笼送祖宗们上路。这次的水饺馅是我调的，大家都说最好吃了。晚饭后去姐姐家，听说表哥也给姐夫打过，姐夫说公公有是老年痴呆，让表哥别和他一般见识，又说公公有心脏病，怕生气。表哥就说反正他娘（公公的妹妹）已经不在了，气死他舅他也无所谓。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有点过分了。一直以来，大家都拿公公当病人看待。别人怎么可以和他计较呢？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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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回娘家及返城
    初三是回娘家的日子。我们睡够懒觉，才起来梳洗。然后和女儿骑电动车先走，丈夫要吃饭时再去。
    母亲在街上坐着，我们便陪她看南来北往的人。不一会，大姐用三轮车带着她三岁的外孙女，后边跟着大外甥女一起来了。那个小东西倒听话，问过老姥姥过年好，我这个姨姥姥过年好，然后就跟着我女儿去小卖部买吃的了。我女儿最喜欢逗引孩子，不时地弄她哇哇叫。不一会，小外甥女也来了。近11点半，大舅家表弟来了。我们对母亲说：“你侄来给你拜年了！”
    回家时，嫂子正在做饭，大姐就帮她烧火。我们一堆人挤在母亲的炕上。女儿和那个小东西依然是冤家，不时地发出尖叫声。快12点了，哥让我给丈夫打电话，让他快来吃饭。我们家客人少，饭菜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完了。丈夫回去收拾行李。大姐又给我们带来了四个手工大馒头，嫂子又给我们装上几个，因为女儿说喜欢吃大姨和大妗子做的馒头。三点时和女儿告别母亲回婆家，丈夫已经把我们的衣物收拾的差不多了。女儿去大姑家拿回自己的书包，顺便带回姐姐给的四个大面元宝。我再检查一下衣物，在差10分4点时正式踏上返城的路。公公婆婆出来送我们，我轻声对婆婆说我们走了她也休息一下，我们在家他们不得安生。婆婆小声说都是一个人闹的全家不得安宁，她不会怪别人的。我只有劝婆婆认命，担待着那个让她一辈子不能翻身和没有自由的人。
    跑高速到家时还不到5点。这是许多年来我们最早返城的一次。往年我们都是初五或者初六才回来的。我想明年或许会更晚些回家再早些回来吧。

荷风

  真是羡慕啊，每个春节都这么热闹
  我是初一就把年拜完了，汗
  不过初三同学聚会，疯喝了一天，现在嗓子还没好~~~~~``

雪韵

羡慕什么呀，每年回家都犯病，倒霉透顶。这还滴酒未沾呢

无风絮自飞

偶过了一个没有味道的年。还是在雪韵姐姐这儿找到点年的味道。

传说中的野人

是够忙的，过年现在确实越来越没味道了，我们这连鞭炮声都没往年密了~~~~

雪韵

下面引用由无风絮自飞在 2007/02/24 11:03am 发表的内容：
偶过了一个没有味道的年。还是在雪韵姐姐这儿找到点年的味道。

在城市，越来越没有过头了，还是在农村，才能找到年味

雪韵

下面引用由传说中的野人在 2007/02/24 07:28pm 发表的内容：
是够忙的，过年现在确实越来越没味道了，我们这连鞭炮声都没往年密了~~~~

真是愁着年前的忙了，每年都上火。年后好久休整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