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虞美人】究竟是亡国词还是思念语

师永平

[watermark]　　【虞美人】究竟是亡国词还是思念语
　　
　　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时了”大家应是很熟悉的了，但谈起虞美人这一题目，估计很多人是不知其由的。园林专业毕业的妻子告诉我，虞美人是一种花的名字，而查阅相关资料又有下一段文字之记载。曾宣子夫人魏氏，作〔虞美人草行〕，有“三军散尽旌旗倒，玉帐佳人坐中老，香魂夜逐剑光飞，轻血化为原上草”之句。又【梦溪笔谈】云：高邮桑宜舒，性知音，旧闻虞美人草，逢人作〔虞美人曲〕，枝叶皆动，他曲不然，试之如所传。详其曲，皆吴音也。他日取琴试用吴音制一曲，对草鼓之，枝叶皆动，因曰〔虞美人操〕」观此，〔虞美人〕一名，在乐府中曰行；在植物曰草；在琴曲曰操。考其原，皆由项王“虞兮”之歌而得名也。
　　无独有偶，昨夜随手翻了翻【后汉书】，皇后记第十下，又记载有虞美人。虞美人者，以良家子年十三选入掖庭，又生女舞阳公主。自汉兴、母氏莫不尊宠。顺帝即末加美人爵号，而冲帝早夭，大将军梁冀秉政，忌恶佗族，故虞氏抑而不登，但称“大家”而已。虽短短八十一字，但为研究李煜的春花秋月却是有贡献极大的。
　　有人说，作为词牌名的虞美人其具体人物是指项羽的虞姬。而这首“虞美人•李煜”是言亡国之恨，思国之痛的，和虞姬是没有关系的。这一说法恐怕又是一厢情愿了。
　　研究【虞美人】，有两个人物是不能不说的，一个是娥皇，还有一个就是妃子窅娘。娥皇是李煜的名牌结发夫妻，而妃子窅娘呢？就得多费笔墨了。窅娘本为采莲女，十六岁被选入宫。进南唐宫，李煜便单独召见，看她跳采莲舞，见其双目深凹而顾盼有情，便为取名“窅娘”。窅娘善跳金莲舞，据说她跳舞时好像莲花凌波，俯仰摇曳之态优美动人，最有意思的是她用白帛裹足，把两只脚都缠的很小，跳舞时就在一朵莲花形状的舞台上，因此很受李煜的宠爱。
　　作为亡国之君，亡国之痛自然是人们首先想到的，但细细一分析，【虞美人】在亡国上李煜已经有所看淡了，惟独情之一结始终打不开局面。如何看待“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所谓烟云之外，遥不可及远，李后主在亡国这个大恨的虚幻中必须找到一个清晰的支撑点，那么这个支撑点在哪里？这个支撑点就是娥皇与窅娘，一个是情大于爱，一个是爱大于情。梦中的李后主就算是喝酒，这两个人物也肯定是在场的，娥皇端庄在旁，窅娘的金莲舞款款而上。可以说，这两个女人在他生命中占据的位置别人是无法取代的，所以无论是梦中游国，还是与红颜牵手，这两个支撑点都必须出现。
　　说起窅娘，必须提到她的一首词【蝶怜花】“半塘残荷半盏酒/半挽红绡，缠绕腰肢瘦/宛转娥眉低回首/为卿含羞舒广袖，空山寂寂新雨后/踏波临风，翩翩罗衫透/但求浓醉昏复/谁问红颜几多愁？这首蝶怜花的背景是不大清楚的，但从词中不难分析，窅娘也有自己的郁闷，而这郁闷面对的是空山寂寂新雨后，再看看李煜的不堪回首月明中，面对【虞美人】与【蝶怜花】的遥相呼应，我们是否还能说这是一首亡国之恨占上风的词。
　　后汉书中的虞美人十三岁入掖庭，自汉兴、母氏莫不尊宠。而冲帝早夭，大将军梁冀秉政，忌恶佗族，故虞氏抑而不登，但称“大家”而已。虽廖廖数语，但一分析，其情节与窅娘娥皇又是何等相似，汉书中的虞氏在不亡国的情况下已经是抑而不登，那么更何况亡了国的窅娘娥皇是否又是让人欺凌。说到这里，我们是否还要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之朱颜只是指亡国之痛的物是人非？
　　项羽乌江自刎，虞姬香魂飞散。亡国下的亮点恐怕还是红粉佳人，故而吴音幽幽。至此，【虞美人】是亡国之痛的说法可以休矣，李后主思佳人之月明当空已足够清晰，国已亡是必要的铺垫，而佳人之落款才是画龙点睛的妙笔。并非所有的君主都爱江山，而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心动的词语。
　　背咏【虞美人】自然是难度不大的，但真要去理解词后的含义，恐怕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而所看之书也不仅仅是【虞美人】原文下的标注，那几行文字所代表的无非是编书人的思想。这就如同了解三国就不仅仅只是看【三国演义】，【后汉书】是必须要准备的，不然到时虽知袁绍是个人物，但这人物为何以成为人物却是一无所知，也就成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半坛子醋。
　　
　　师永平
　　2007年11月16日午于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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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过无痕

说的胜似有理
嘿嘿

轻烟

古人的文章，只能推测，不能断言。

隐者

偶只能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