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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六、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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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19 22:36: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watermark]【六】
今天回母校参加同学聚会,有人提到了张可,说他现在是各种高档品牌的洋酒在成都地区销售的总代表,开的是奥迪A6,时常出没在天香大酒楼。这是一个淡远的名字,尘封在记忆的深处。
在开车离校的时,已是夜幕初降时分,我一直在想这个名字,有点像史海钩沉,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的气息、他柔和的目光包围了我,并带着温软的刀光剑影直逼而来。
是呵,人类躲得过罪恶的孽债,却躲不过记忆的追剿。
我拨通了凤姐手机,问她们那里是不是经常去一个叫张可的人,开奥迪的,没想到却被她一阵猛批,开房要小姐的人怎么可能留下真实姓名呢,何况开奥迪的男人多的是。这倒也是,我有些幼稚了。
不过,我还是把车开到了天香大酒楼,与沙丁约了好多次了,都被突然的变故打断;为了选美的事,他忙得来昏头转向。他手里有很多第一手材料,只要稍加提炼,就足以让我偿还许多稿债。
沙丁是我的同窗,在大学里曾玩命地追求过我。为了获取我的芳心,他遍寻求爱秘术,把那些时尚的招法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发动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想直取坐镇在城楼上的我,却被我来了一个火烧连营、水淹七军,溃败而退。
他的英俊非常清晰,一点也不像时常带着暧昧的女人气的港台歌星,这使追慕他的女孩子像夏天的蝴蝶一样多,这种宠遇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使他的权力欲极度膨胀,他总以为天下的美女都是他后宫里的妃子。而我却不买他的账,这大大的折损了他的锐气,也使对他我不得不另眼相看,多了一种敬畏。
让我柔肠寸断的不是这一类漂亮的男人,我与他们天生无缘,甚至连视觉的愉悦也少有,因为,我的目光根本就不会在这样的男人脸上驻留,这样的面孔一目了然,经不住细细品读。不过,我与沙丁倒是很不错的朋友。
这时的天香大酒楼已是人声鼎沸,门口的停车场满满当当,酒楼前台的厅堂里灯火如昼,游客如织,裸肩露背的美女们像灯蛾一般飞来飞去。在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当中,这如火如荼的时刻,正是凤姐叱咤风云的大好时机,此时,她应该在前台办公室里调兵遣将。所以,我也没给她打电话,就直奔而去。没想到前台的女服务生说,凤姐正忙着呢,让我等一等。于是,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很想吸烟,可又不想触犯规则。
每一个角落里都是莺声燕语,坐台小姐们三五成群地与男人们拥怀而坐,这使欲火焚身的嫖客们有些手忙脚乱,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把女人身的一切都抓在手里。
当我突然意识到坐在这里有些不妥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醉熏熏的男人,哎哟,我说姐姐,半老徐娘了,还不金盆洗手。说着,他就伸出手来在我胸前抓了一把。
依我的脾气,肯定是一把巴掌打得他落花流水,不过这里毕竟是凤姐的地盘,闹起来不好,我自有妙法对付这类男人。一个女人到这种声色犬马之地来,就得学会十八般武艺。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电梯里去。
他淫荡地笑了,哈哈,电梯里干,一步登天,哈哈哈……
刚一进电梯,他就伸出手来揽我,我故作娇嗔,要他别急:你不觉得你身上的东西多了一点吗?
呵,裤子,男人为什么要穿裤子呢?
我来帮你去掉这文明的伪装。
好好好,看来还是老一点的懂事。
这时,电梯开始像直升飞机一样升起来。我很容易就把他下身所有的纺织品都卸了下来,皮鞋也不例外。美得他心里直痒痒。
现在,请你闭上双眼。
嗯,这真是一个美妙的主意!说着他真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电梯升到了十九层,我悄悄打开门,把他的裤子和鞋子席卷而去,交到了前台的失物招领处。
我静下心来拨打沙丁的手机,沙丁关了机。我又打凤姐的手机,也是关机。正在疑惑之际,却恍然大悟:沙丁和风姐的关系非同寻常,此刻,他们肯定正在天香大酒楼的某一个幽密的房间里,温习风月宝鉴里的那些经典课程。
凤姐早年在珠海闯荡,从坐台小姐一直做到妈咪,声名遐尔。她是北师大中文系的才女,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无不精通,再加上倾国之貌,在珠海色情业中享有李师师的美誉。后来,为了开拓事业,转战内地成都,结果把成都的色情业做得红红火火,又迎得花中之花凤姐的美名。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想品尝她的美色的男人像夏天的蟑螂那样多,都是些慕名前来的富商权贵。香港的大亨,北京的高官、广州商界的巨子、上海的文化名流,真可谓形形色色,却都被凤姐玩弄于掌股之间。她的石榴裙像后宫里春光窄泄的帏帐,又像巴士底狱内阴森的地牢,一旦进去了,出来就很难了。
不过,凤姐和沙丁的关系却有点特别。沙丁的社会关极为复杂,特别是与影视娱乐界的明星交往甚广。众所周知,那些个人物的业余爱好,无非是些拈花惹草、偷香窃玉的风月之事;而更主要的是,他们身上带有的那股挥金如土的豪侠之气,丝毫不亚于那些身价过亿的公司老总。这些优良的品行使凤姐手中账单的数字呈几何级数地增长。当然,沙丁人也很英俊,男人味十足,无论走到哪里,身边的美女总是像罂粟花那样无所顾忌地盛开。
正当我觉得应该回到车上去时,却看见他俩勾肩搭臂地从一间隐蔽的房间里出来了,凤姐一面接听手机一面走向前台的服务生。我正欲躲避,沙丁却一眼看见了我,并向我走来。
简素,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是你在等我吗?我话中有话。
呵呵,简素,还是你厉害,这行乐之事就像一日三餐,少一顿都不行,男人嘛总不能老闲着,闲久了,世界会变得人烟稀少。太忙了世界又会闹粮荒,联合国就要每天开会。
男人找乐总是理由充分。
哈哈哈……凤姐完全可以与莫扎特、贝多芬并架齐驱。四十岁的女人的床上功夫,简直像完美的艺术品,登峰造极啊!说着他就伸出手放在我肩膀上。走吧,你要的东西都在我房间里。
他也太随便了,我又不是酒楼的坐台小姐,我一把拨开他的手。沙丁,请你放尊重一点!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女中豪杰简素,你看我这手一到了天香大酒楼就想摸摸搞搞,真是习惯成自然。
我跟着他来到七楼,穿过一个长长的楼廊时,浪声浪语响成一片,大多是坐台小姐们矫情的呻吟,其中也夹杂着男人们淫秽的笑声。这让我感到极度不适,陡生厌恶之情,一再催促动作快一点。可他却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简直是人间天堂啊!像不像进了《红楼梦》的大观园?
沙丁,我希望你能把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当成那么一回事,我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的。
哎呀,你看我又搞忘了,人是环境的产物嘛,这天香大酒楼毕竟不是象牙之塔的大学校园,看来得引起我高度注意。
可是,当我随他进入房间时,我看见了更为触目惊心的一幕:两个坐台小姐竟在宽大的沙发上玩同性恋,茶几摆了很多同性恋者必备的性器具,什么“饥渴长舌象”、什么“金毛狮王”、什么“罗马战神”等。
我赶紧退出来,立即就听见了一个坐台小姐醉眼朦胧呼声:莎士比亚(沙丁在天香大酒楼的化名),快来啊,我们都快等疯了!怎么,又另结新欢了?
他XX的,婊子们,都给我滚,滚!
没多大一会儿,我就看见两个一脸惶恐的坐台小姐出来了,有点慌不择路,不过还是没有忘记用酸酸的目光打量打量我,然后嘀嘀咕咕地悻悻而去。
简大小姐,请进吧。
这里的骚味太重,我怕得性病。
你也别太愤世嫉俗了,人总得适应环境,进来吧,我有正事给你谈。
看来,这种礼俗在所难免,我也没多想就进去了。不料,他砰地把门关上,并迅速把钥匙插入锁孔,反锁上门。
我立即意识到将发生什么,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所以,我显得镇定自若。沙丁,这可是天香大酒楼,你是一个聪明人,凤姐可不是等闲之辈。
我和凤姐完全是逢场作戏,哪像我对你一片冰心在玉壶,这么多年来了,矢志不渝,在这个纵欲享乐的世界里,这种美德真是少有啊!
请你打开门,让我出去。
一般说来,这违背妇女意志的事我是不会干的,只要我在天香大酒楼挥一挥手,女人们便会排班站队地来到我面前。像你这种情况,实属罕见,这损害我的自尊,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啊,事已至此,要扯破脸皮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想得到我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图一时之快;在大学时代,这个梦想就一直就萦绕在他胸际;更何况我与他私交甚密,在很多事情上,他曾不遗余力地帮助过我。
我灵机一动,人生如戏,咱们不如来好好玩一把。
这话还有点动听,你是写小说的,编一个情节吧。
你过奖了,要不了多少想像力,无非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先藏好,你如果抓住了我,我就归你了。
他沉吟片刻后就同意了,于是我要他转过身去,并用手蒙上双眼,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可也不得不按照我的吩咐做。
趁这个节骨眼,我直奔浴室而去,用最快速度给凤姐发了一条短信:凤姐,十万火急,有人要欺负我,他的手机号码是13988134653。这个号码凤姐一看便知其详,所以,我也没有直接说出沙丁的名字。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沙丁便摸了进来。
呵呵,我说简素啊,你看这一切上苍早就安排好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暗自发笑,男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这使他们在干傻事时也总是带着自负和狂妄,真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好吧,沙丁,现在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想的就是这一天。
他开始脱衣服,可这时,他的手机却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哎呀,你误会了,简素是来拿东西的,说过很多次了,今天大家都有空才碰上了,所以……在你的地盘上,我怎么敢乱来,我可不想被你阉了,变成太监。
他匆匆行动,把一个包递给我,简素,你要的东西全在里面,凤姐叫我有事,我得走了,咱们改日再鸳梦重温吧。
男人就这样,都大粪淋头了,还死要面子。
当我走出天香大酒楼、回到车上时,不经意中看见了一辆奥迪A6,就在我的左侧,一个身着名贵西服的男人坐在驾驶台内,一个接一个地把安全套吹得像氢气球那样胀鼓鼓的,然后把它们逐一抛向车窗外。
这也太有碍观瞻了,还他XX的开奥迪A6,中产阶级的礼义廉耻全然不顾,这一套玩意儿尽管伪善,但最起码可以使一个人举止得体。我上车,点燃一支烟,盘算着怎么对付一下这个家伙,却突然看见一群坐台小姐架着醉熏熏的楼社长出了天香大酒楼的门,径直奔向他的帕萨特。
方菁菁,你过来,我等你很久很久了。那个坐在奥迪上的男人喊道。
那个坐台小姐搔首弄姿地走到奥迪旁,要了一支烟,两人一阵打情骂俏后,那个男人突然推开车门把她拉进车内,竟目若旁人地干了起来;不一会儿,衬衫、丝袜和乳罩就被抛出了车外,奥迪开始抖动起来。
楼社长若有所悟,酸劲大发,跌跌绊绊地冲到奥迪旁,抬起腿猛踢车门,他XX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腻了!
也许是奥迪太忘情了,居然不为所动。
没想到,楼社长勃然大怒,竟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来,砰砰……朝天空连开数枪。你们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我就毙了你们!
听到枪声的坐台小姐们尖叫着四散而去。
车门开了,那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钻出来,恼羞成怒之际,竟把名贵的西服穿反了面。你是黑老大啊,竟敢在繁华的市区开枪。你要有胆,就朝我的这个部位打,不然,我这玩意儿总爱惹事生非。他指着自己的下半身。
你他XX的不知道她是我的小蜜啊!
哈哈……你还不知道啊,这天香大酒楼所有的女人都像我鞋架上的皮鞋!
你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你那几个臭钱一晚上能玩多少个女人。楼社长说着就从帕萨特内扯出一密码箱来,顺势一抖,钞票就像夜晚的蝙蝠一样飘洒开来。
那个男人不甘示弱,同样从奥迪里抓出一个箱子来,呵呵,不就是几个小小的人民币吗,我这一箱子可全是美元,每一张都比你大。
楼社长气急败坏,飞起一脚就踹在对方的箱子上,你他XX的别拿山姆大叔吓人,我他XX的晚生了一二十年,要不然,在朝鲜战场上,我非杀他个尸横遍野不可……
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就扭打在一起。
不好,事情会闹大的,楼社长身上有枪,弄不好会搞出人命来的。我赶紧给凤姐打了电话。稍息,凤姐就带着一帮保安冲出来了。
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这里是成都的天香大酒楼,不是黑社会的码头!
两个男人被震慑住了,耷拉着脑袋,退缩到各自的小车上。保安以麻利的手脚收拾残局。稍息,一切恢复如初。楼社长载着一车美女,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那个男人在倒车时,故意把奥迪弄得直喘粗气,然后大摇大摆地开走了。
这时,凤姐打来手机,说那个开奥迪的可能就是张可,并告诉了我他的手机。我不由得暗自震惊,不由自主地踩下了油门,追到了那辆奥迪身后,同时,拿起手机,按下了十一个阿拉伯数字,但指头却停在了接听键上,未向下用力。
我跟随在他车后,穿过成都最繁华的街道,来到府南河边。他的车进了高档公寓“水岸豪宅”。
是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叙叙旧吧。于是,我按下了那一个始终未离开我指头的键,电话通了。
喂,请问哪一位?口音是怪怪的普通话。
张可,还记得我吗?简素。
简素……
他沉吟着,静得出奇,话筒里连他的呼吸都听得到,这使我也陷入了对岁月的眷顾中,那些记忆的碎片像乌鸦的羽毛一样翩然而至,纠缠着我的思绪。这种时空交错引起的混沌持续了很久。最后,他终于翻然醒悟,叫出了我的名字来,可口气却是那样的不惊不诧,其中的漠然包含着深不可测的沧桑变故。
【七】
张可,我大学时代的校友,我经历的第一次性爱与他密不可分,那是在大学幽静的图书馆里,他学哲学,我学中文。他在校园网的电子公告板上发布了一条信息,急需罗兰•巴特《恋人絮语》,望校友不吝赐阅,因为,他正在修语言哲学。恰好,我手里有这本震动西方文坛的奇书,于是,我给他发了电子邮件,约他在图书馆见面。
图书馆第五层的藏书室,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清静之地,为了赶写论文,我不得不徘徊在像监狱的高墙一样的书架之间,淹没在资料堆里,好似在深山老林的庙子里寻找经文。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管理员守护着这一间巨大而幽深的屋子,她似乎非常恪尽职守,戴着眼镜,总是不停地整理着资料。
按照事前的约定,我等候长长的楼廊尽头的一扇小窗前,对面教学楼上,有一只布谷鸟正叫得人愁肠寸断,我不得不搁下手中的书,用迷惘的眼睛望着她;一只自由、美丽的鸟儿悲从何来?难道,她看见了窗前孤零零的我,才用啼血的歌声向我致意?
你好,我来迟了吗?
我一惊,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个文静、苍白的男生,身上没有一点时尚和潮流的痕迹,倒是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这在浮躁的校园里是很难得的。不过,他并没有像事前约定的那样拿一支娃娃头大雪糕,而是两手空,挎着一个胀臌臌的大包,脸上带几分羞涩。我在几本书中抽出一本来递给他:
不,今天下午我本就不打算干什么事,这本书你就不用还了。
雪糕……半路上就化了,实在对不起!
我差点笑破了肚皮,是呵,这么大热的天气,十来分钟的路程,一个雪糕还不变成一滩水。这是我事先支的招,真是一个馊主意!我笑得透不过气来,双手捂住腹部。
他傻愣愣地望着我:早知如此,我该买十个,也许还能留一个下来,你不会是在笑我笨吧?
他的话一出口,我就发觉自己很可能笑断气,不停向他摆手:好了,好了……你……你走吧……
他有些迟疑,挪动了两步后又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入挎包内,竟然捧出一只可爱的鸟儿来,是灵秀的画眉:这是我在寝室里抓到的,给你吧。
我的心为之一动,轻轻地接过来,用纤细的指头为她梳理羽毛:太美了,为什么要剥夺她的自由呢?谁也没有这个权利!我一松手,她便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可是,在这狭窄的楼廊里,她始终不能从那一扇小窗飞出去,只得来回扑腾。我提议帮一帮这一只可怜的精灵,立即就得到了他的响应。于是,我们俩便开始追撵鸟儿,在这幽静而昏暗的楼廊里撞来撞去。
我忘乎所以,竟呼喊出声来:快,她在这里!她在这里!他轰轰烈烈地扑过来。鸟儿没抓住,我却被他扑倒在地,他也不由自主地压在了我身上。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很是忘情。在这森严的象牙塔内,这清脆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放肆。
他似乎若有所悟,慌忙撑起身来,不料,他挎包上的拉链哗地一声把我的裙子撕开了一条口子,我白皙、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那绣着美丽花边的小巧的内裤也露了一大半出来,他傻眼了。
这是一条花格子裙子,配上雪白的衬衣,很是俏丽,这让走在明媚的阳光下的我显得信心十足。
我娇嗔道:不行,你得赔我一条,刚买两天。
好吧,我马上去买。他像一个闯了祸事的男孩子一样,起身就逃走,看来急于想摆脱困境。
我真撒起娇来:你站住,我这么狼狈,你却想一走了之,真不该把书借给你,你像一个男子汉吗!
他立在原地张口结舌:我……我……
过来帮帮我,你包里有透明胶吗?
他恍然大悟,从挎包里掏出一卷透明胶,撕了一长条下来,粘贴在裙子外面。我嗔怪他做事马虎,可不是吗,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笑掉大牙。他也不得不翻开我的裙子,把透明胶贴在了里面。看似沉着、镇定,可手却抖得很厉害,不过,也总算免强粘上了。
我站起来,随意转了几圈,裙子像美丽的花伞一样张开了,是呵,走在路上,谁会相信这是一条用透明胶粘合起的裙子呢!我的坏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可是没想到,他突然抱住了我,我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抵在了墙壁上,他滚烫的嘴唇在我脸上一阵乱吻,并试图压在我的嘴唇上。我摇摆着脑袋,躲避着,同时,拼尽全力推开他,在他愣神之际,我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
你疯了啦,你要强奸我!
他捂住脸,羞愧难当,低目垂首,不敢正眼瞧我。
我一扭头,便拂袖而去。
事后一想,觉得自己过分,便给他去了电子邮件,向他表示了某种程度的歉意,并邀他到图书馆来看书。
事隔两周,不见他来,我以为此事就这样了结了,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再也不可能坦然地面对我。哎,就顺其自然吧,时间是记忆这座城池下面的暗道,有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悄悄流走的。渐渐地,我也淡忘了这一切,依然漫游在图书馆内那些巨大的书架之间。
可是有一天,当我转过身来时,突然发现他站在我面前,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那温柔的光芒打穿了我的眼睛,我的心一下子融化了。
他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塑料袋来:这是我赔你的裙子,跑了很多时装店才买到的,不知道你穿多大的,不合适的话就去换。
我的眼睛大放光芒:呵,是吗,我看看。
他慌了神:不不,这个地方不合适!
是呵,他说得有道理,这里毕竟是卷帙浩繁的图书馆,是做大学问的地方,而不是女孩子的闺房和超市里的更衣室。
晚上,我回到寝室,爬上床,迫不及待打开塑料袋,把裙子取出来,花格子裙子,与我那一条相差无几,看来,他跑了不少时装店。因为现在的时装都非常多元和个性化了,要找到两件款式相同的裙子很困难。可是,当我把裙子抖开时,另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塑料袋掉了下来。我吃了一惊,急忙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套精美的、半透明的性感内衣呈现在我眼前,我惊呆了。尽管赠送女性的内衣给心仪的女孩子已成为时尚,但是,我仍然想象不出他要花多大的勇气才敢跨入女性内衣专卖店!大学四年,我虽然对自己的穿着打扮非常在意,可对于贴身内衣却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要舒适、柔软、纯棉就行,根本就没有买过这类千娇百媚的名牌内衣。可是,她们确实太可爱了,对于一个花期如梦的女孩子来说,这种诱惑是无法抗拒的。寝室里没有其他人,是呵,在盛夏火树银花的夜晚里,谁还愿意呆在冷冷清清的寝室里呢。
我跳下床,去拉窗帘,对面是男生寝室,洗手间里有一些大胆男生正在用自来水冲凉;另一扇窗口旁,一个孤单的男孩子在拨弄吉它。我把窗帘合得严严实实,换上了这一套巧夺天工的内衣。只可惜没有大镜子,我也只好端着那一面小镜子前后左右地照来照去。我生平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身体是这样的奇妙无比,这使我震惊不已,是啊,这么几片薄如丝绢绸缎就使女人的身体变得来如此千姿百态,多么细致、多么丰饶的生命啊!
就这样,我们成了一对有点特别的朋友,我还不知道他姓什名谁,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当我们静静地徘徊在幽深的藏书室内时,与那些在府南河边的树丛中散步的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一排排又长又大的书架,就像迷宫里神秘的墙。我们各自凝神聚思,在墙与墙之间穿梭往来。
有一天,一本书放得很高,我够不着,不得不请他增援,他有点近视,仰着头摸索了一阵,也没有把我想要的那一本取出来。我要他抱我起来,他也没有多想什么,抱住我的腿,把我抬得高高的。在放我下来的时候,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我受伤,这让我感动不已。那种感觉非同寻常,他的手早已安静地放回了原位,可我却始终觉得他还紧紧的抱住我,那是一种腾空而起的感觉,轻盈、飘扬,有点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天鹅。
我揭开了裙子,要他看一看他送给我的那一套贴身内衣:怎么样?
他惊愕不已,没敢往下看:我……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坏……不可能穿……
不,我要你看!
他刚一低下头来,我就扑在了他身上,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他的手抖得非常厉害,有点无所适从。可当我的嘴唇与他的嘴唇合在一起时,他再也没犹豫,直接伸了进来,向女人那幽深而神秘的地方延伸。在他冰凉而柔软的手掌滑过的地方,留下了捣碎五腑六脏的颤栗,我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那一条流淌在生命最幽暗的地方的河流突然升腾起来,把我的身体高高举起,我开始在波澜起伏的水面漂浮。与此同时,我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向下倒去。
下面是地板,柔和而有弹性,感觉非常好,我们在地板上翻腾,肆无忌惮,结果弄出响声来了。
怎么回事,书掉在地上了吗?是那个一直在整理资料的女管理员的声音。
我俩太忘情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我的记忆中,她工作时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过她身边的那一个堆满文献资料的大办公桌,所以也没在乎她的寻问;更紧要的是,此时此刻,他正在亲吻我的身体,常识、经验和理性全都灰飞烟灭,只有震撼和燃烧;一条燃烧亚马逊河,她周围的热带丛林、以及热带丛林中的那些神秘的生物,还有水里的那些五彩缤纷的鱼,发出欢天喜地的吼叫。
呵……你们……简直……惊呆了的女管理员张口结舌。
事情就这样,我俩受到了留校察看的处分,尽管校方对此事做了低调处理,但还是闹得满城风雨。他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没等拿到毕业证就离开学校。在动身之前,他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他几年以后还会来找我。我回复问他在哪儿,他不吭声,我索性拨通了他的手机,他却不接。但是凭着敏锐的直觉,我已猜到此时此刻他正在火车站。我叫了出租车飞奔而去,情绪有点失控,我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不断催促司机。
事实上,我俩在图书馆干的那事根本就不彻底,仅限于触摸和亲吻,然而,就是这些触摸和亲吻在我生命最幽暗的地方埋下了火种,并通过血液循环控制着我的心率和呼吸,仿佛,我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易燃的分子,而这些分子是如此的渴望燃烧,以至我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的疯狂,生命要烧尽自己的时候,除了死亡,没什么力量能阻挡。
终于,在站台上,我看见了孑然独行的他,他在即将启程的列车旁徘徊着,让人心碎,特别是汽笛的乌鸣像刀片一样在人的脸一阵乱刮,我苍白而脆弱。迎面向他走去,他看见了我,相对无言。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张可。
我叫简素。
我知道,我害了你,你不会恨我吧?
我们谁错了呢?是上帝错了!请你跟我来!
去哪儿?
只管跟我来。
对面生锈的铁轨上有一列破残的火车,我们登入车厢内,他呆呆地望着我。
我使用了一种没什么商量余地的口吻:现在,我要你把那天的事做完!如果你真正喜欢我的话,就抱住我!
沉默,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他慢慢伸出手臂抱住我,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等我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后,再来好好爱你!
我静下来,一动不动。
火车一声长鸣,撕人心肺。
他突然松开手,转身就跳了下去,向那一列正在启动的火车奔去。他抓住窗户,拼命向里爬,我的心都堵在嗓子眼了,生怕他摔下来。还好,列车内有一个人向伸出了手,他才总算进到了车内。
就这样,我的初恋被这一列撼天动地的火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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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8-19 22:41: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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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二十四桥在 2004/08/19 10:43pm 第 1 次编辑]

版主丫头,我看就没有必要加为精华了,因为小说后续章节很多,那样会很累的,大可不必了,那只不过是一个符号,又不是布克奖或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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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20 00:37: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六、七(未完待续)

   好东西。总要与人分享,精与否也许没什么~即使不加,相信看过的人都会在心里给加上的。。。
  描写引人入胜,虽偶有微瑕,总体是成功的,不失为精品文字~~欣赏中,,期待更精彩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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