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原创）

烈火的轻云

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突然，“扑通”，掉下去了；爬上去一摸周边，明白了：“噢，是个菜窖。”
摸了摸衣兜，没有带火柴，摸了摸四周，没有树枝做火把；哑然失笑：“没有火柴，要火把做什么？！”
继续前进，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

走着，脚下一轻，“扑通”一声，啃了一嘴泥，不用说自己也明白了，又掉下来了。
这次有了经验，轻手利脚爬上去。一摸，还是菜窖。
忍不住在心里骂起来：“奶奶的，这么多菜窖！还不如进坟地呢，还能闪个鬼火，什么都看见了。”
不敢走了，趴下爬吧。天黑，没人看见，手脚并用，慢慢在黑暗中摸索。
摸着个菜窖口，赶紧转弯儿；心里庆幸：“咱这回学聪明了，不上当。”

黑暗里没有东西南北，心想：“一直向前爬就能出去，离开这该死的菜窖区。”
正想得得意、爬得舒畅，突然，右手腕向前出溜一滑；心里大喊：“不好，那是个菜窖。”
没等喊出声来，已经一个跟斗折了下去。
摔得晕头转向，坐在菜窖里想：“这步爬大了，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下次爬紧凑点，学学蚂蚁。”
又象个蜗牛一样爬上去。

在黑暗中坐着。天上没有星月，远处没有灯火，脑海里一阵阵幻想着明亮耀眼的电灯泡。
看不见自己的五指。觉悟：“可能我掉进了一个更大的菜窖，菜窖盖被关上了，无数的鼹鼠在挖洞，我正在掉入陷阱。”
“怎么办？向上苍抗议这个菜窖太大了，还是继续想个法子爬出去？”
再想：“老天爷弄这个陷阱是为了什么呢？黑咕隆咚的，我可得小心行事，别丢了吃饭的家伙。”
摸了摸脑袋：“没事，还是我的。”
有点诧异：“那我哪去了呢？手脚都在，就是看不见了，那还是我的吗？”
拍打拍打，是自己的感觉。

歇过神来了，伸开四肢，继续爬。
没多久，又掉下去了，忍不住又骂起来：“谁这么缺德呀，造这么多菜窖，这不逼着人往死路里摔嘛。”
想知道时间，看看表，听见表针在滴答滴答地走，心里懊悔：“买个会说话的好了。”

爬上去，还是一片漆黑，云彩把星星、月亮都遮没了，厚得挡住了微弱的光，连云彩也看不见。
“目的地在哪里呢？”心里一阵阵犯愁。
但是不前进了，心知没准在原地转磨磨，那还得掉下去。
但是还想走，却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哪？“怎么走呢？”
想啊想啊，想得头皮都发炸了，神智有些模糊。

黑暗里看不清事物，思索中没有良方，双重的黑暗愈发使人难捱。
默默的回想光明时做过的事情：“不停地劳作，机器人一样忘记疲倦；总在想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忘记所有可知的一切。”
蓦地，脑子里灵光一闪：“黑暗里我也是黑的，还忙什么呢？不妨睡觉吧，太阳的光芒总要胜过星月，乌云再厚也不能阻挡烈日的光芒。”

“呼噜......”酣声响起了。
黑暗里，张开了大口的菜窖不时试图吞吐走过的风声。
但是风不掉下去。无聊得菜窖们纷纷的，也打起了哈欠。

梦中，好一片山清水秀，风光秀丽。
梦外，已是了清晨，初旭的新光正掠过梢头洒下一片乱影。
几个过完了夜生活的人正打着哈欠，回家去躲避纤毫毕现的白昼。
他们急于找回黑暗，热爱做鼹鼠一样的生活；扯起窗纱，还能制造一片黑暗。

2008年8月4日21：22分赤壁论坛/注册名：曲良工

雪韵

黑暗中迷失了方向是暂时的，人生不能没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