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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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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5 00: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人生
  
  我渴望着被人包养,包没什么不好,好吃好在舒服成一片,伸开脚就可以躺上席梦思,张开嘴就喝上了青花瓷,还可以时不时玩一玩宝龄球,偶尔喝点红酒,代价无非是帮包我的小女人又或者是老女人捶捶腿,擦擦屁股又或者是揉揉胸,再就是拖拖地,洗洗衣服。揉胸我可不认为是什么吃亏的事,象我们这样一个吃不饱的人,是不怕被饭撑死的。当然我是很希望包我的是个小女人,最好还有点姿色,胸部最好鼓鼓的,臀部最好肥肥的,腰身最好细细的,皮肤最好白白的。于是我开始做梦,梦中我和那个包我的女人云里雾的战斗着,东方的日出最终让我醒了过来,我翻着白眼看着鱼肚的天空,如同我惨淡的人生,寡白寡白的,什么内容也没有。
  
  第一章:老板娘的拖鞋
  
  我最恨的就是老板的拖鞋,整个公司的人都怕她的拖鞋,她的拖鞋会飞,会没有方向感地飞,会力道很猛地飞,会没有规律地飞,只要它的主人一不高兴,这拖鞋就能飞舞起来,横空出世般地惊世。这个月我的销售成绩为零,走在去上班的路上,我看见了满世界都是飞舞的拖鞋,蛇一般的腰身,从各个方向冲我飞来,我的脖子被人掐住,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接着就是胸闷心翻,我大口大口地在马路过的草坪上无所顾忌地吐了起来,过路的行人都慌慌张张地躲开,他们不会过问一下这人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去医院。他们惟恐我的倒霉病根传染给他们,这种恐惧的表情让我的肌肉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吐完的我连嘴都没有擦就匆匆忙忙地向公司赶去,我不是怕害羞,我这种人是没啥脸面的,我只是必须准时到公司,让飞舞的拖鞋砸到我的脸上能够温柔点,能够人性点。
  很遗憾,我最终还是迟到了,我的表自然是没迟到的,不但没迟到,而且还提前了五分钟,可老板的表却说我迟到了,她的公司自然以她的表为准,尽管我的表跟北京时间一秒不差,可北京是北京,这里是这里,首都在我们这些人心中没啥神圣感,它离我们太远了,远到做梦都不能去。对于老板娘的恐惧,所有公司的男员工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做爱的时候千万别提她,否则就会造成后天性阳痿。天啊,我迟到了,在老板娘的得意的笑声中,我想不迟到都不行,她的表经常出错,经常跟北京时间闹别扭,而且这种出错是没有规律可讲的,多到一个小时,少到几分钟,这就是资本家的优势,有资本自然可以玩弄家长作风,家长作风的中国特色就是,可以打孩子,可以玩弄孩子,人家生的人家养的,人家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我自然没有什么可以申诉的地方,劳保仲裁委的大门没朝我家开。我只得象条狗一样地跟在老板身后,公司里的人都很同情我,他们很想挤几滴眼泪出来,他们的眼泪并没有挤出来,倒是笑容没有掩饰住,从牙缝里泄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他们麻木地享受着从我的痛苦表情中得到的快乐。
  老板今天没砸拖鞋,谢天谢地,看来今天她的心情不错,夜生活肯定协调,也难怪,她这样子的女人能够在夜晚有顿可口的性生活夜点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不由得同情起那甘愿忍受如此奇耻大辱的男人来,他真可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果我知道他是谁的话,我一定借钱买束鲜花送给她,向他敬一个绝对完美的军礼。老板看我的眼神很古怪,粗糙的皮肤里有种流窜的阴毒在闪烁,我不由的紧张起来,我再仔细地看了看,可以很确定的说,今天,她真的没穿拖鞋,而是穿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皮鞋上没有一丝灰尘,很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准备后的结果,再有就是皮鞋上方那条很美的但却找错主人被糟蹋了的裙子,天啊,她该不是想勾引我吧,我仿佛听见了我被强奸时的惨叫,划破天空中的那种,把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惊醒的那种,我的天,千万别这样。
  老板的眼光最终定位在我的皮带上,嘴角微微的向下撇,想干什么,在这里,门外可是有很多的人,我怕墙壁的薄和我惨叫声的厚重平衡失调,我紧张地冒出了汗。天啊,昨夜梦里的那个女人可不是她,那个女人的臀部是成弧线形的,尽管身材有点小,可这也是天上的地下,我的眼泪已经流出了我的眼眶,我的牙齿呀得紧紧的,我的手紧紧地握住裤腰带,我已经做好誓死不从的准备,我不想做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男人。
  怎么,难道让我脱。她终于发话了,声音不高,但从猩红的嘴唇中喷吐出来,自然有那么一股子力道,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今天的老板换了香水牌子,勾人魂魄的那种,以前的香水让人一闻就有种呕吐的感觉,我的意志慢慢的动摇,谁包不是包,反正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谁让我手头紧,而且这三个月已经换了两次工作。我的手开始有了松动,我的皮带开始宽松,我的裤子哗的一下就落到了地上,我的内裤啊我的贞操,我的眼泪又喷出了眼眶,我不得不说明一下,我确确实实是名处男,尽管在梦里我淫乱成一片。
  还有内裤,老板的嘴唇依旧是向下撇,这女人也太霸道了,这种事情总得先调下情,不说红酒咖啡音乐,最起码她也应该有所表示,全让我脱光了,她却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这算什么?我又不是妓男,凭什么这样?包也得有包的原则?怎能这样?我决定不脱,不脱就是不脱,想上我,想包我,就得主动点,自己长得跟煤炭似的还如此霸道,不就是钱吗?啥东西?
  脱不脱,老板的口气再一次硬了起来,我得承认,钱还真是钱,我想钱都想疯了,我最后的自尊在钱的面前开始变得疲软,我看见大把大把的钱从天上掉了下来,我的手终于向内裤发起了残酷的冲锋,我的下体全无保留地暴露在老板的面前。
  蹲下,这是老板给我的一个口令。为什么要蹲下呢?蹲下还怎么来?难道她喜欢我先定位她来填缝,这个骚货,这么多名堂。在钱的面前,尽管我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但看在钱的份上,我蹲,我必须蹲。
  蛙跳,天啊,不得不承认,她的名堂的确多,多的让我不知所措。做爱前还玩热身运动,她绝对是周星星的影迷。可恶的是老板让我娃跳还要抱着头,为了钱,我认了,最后一丝自尊都没了,我他妈的还装什么清高,不就蛙跳吗?不就抱头吗?我蛙跳,我抱头,我热身,我把这一切的愤怒羞辱藏在阳刚处,待会加倍偿还,我让你这婊子三天能下床走路,我跟你姓。
  你他妈的玩出零成绩来了,我还以为你卵蛋大的出奇,殊不知道是个残疾鸡,你丫的下个月再不弄出好的成绩来,给我滚蛋。老板的这几声横空之音让我惊呆了,弄了半天人家拿我当猴耍,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的血液、我的细胞、我的毛细血管在这一刻彻底地休眠。
  发什么呆,还不给我滚。匆匆穿起裤子的我象阵风一样的离开了公司,我没有看同事们的眼神,不用看都知道,那种眼神只有没有知觉的植物人能承受,我可怜的自尊,我可怜到裤裆的自尊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
  我阳痿了,是的,我必须承认这个现实。我拼命地翻看黄色照片,我看A带,我可怜到裤裆里的自尊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师永平
  2008年8月14日夜于玉溪
  
发表于 2008-8-25 20:5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悲哀的人生。有钱就可以凌辱蔑视别人的自尊吗?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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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5 22: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弟弟的学费

一大早我就起床坐在凳子上,此时的天空还没完全黑下来,所以这个一大早是不准确的,确切地说是我没睡到天完全黑下来。我得抽支烟,这多少可以让自己没有内容的生活多点烟雾缭绕的感觉。
明天就是二十五号了,二十五在我的心中就是二百五的意思,其实弟弟也很节省,在省城读书一个月才花二百五。尽管弟弟很节俭,可我这当哥哥的实在也太二百五了,我可怜的口袋可怜的抽屉,我翻了一个下午就只有九十九的底气,离一百元还差一。我得抽支烟,是的,我必须抽支烟,我的嗓子我的命,我的意志我的神情,我必须抽支烟,让冷汗流得慢些,让我破碎的心恢复点生存下去的体力。
我想到了卖血,是的,这是个好主意,我五十公斤的健壮身体,我每天吃下去的两大碗米,我觉得我行。
天终于亮了,我的血终于可以换钱了,二十五号啊我吸吸带血的空气。为了配合这次卖血行动,我昨晚喝了一夜的盐水,现在冲尿的地方都好可以看见白色的小颗粒。
医院里医生的表情已经显示出对这个卖血者的不满意,是啊,五十公斤虽然健康,但却不是健壮,而且在一米七的身高衬托下,表露更多是单薄,更倒霉的是我昨夜喝酒了,为了我的阳痿,为了我可怜到裤裆的自尊,我喝酒了。
我可怜的弟弟我可怜的血。我可怜的昨夜可怜的盐。
    医院门口左拐,一个比我还惨的乞丐躺在地上,他真的比我惨,手脚都没了,还瞎了一只眼睛。从没有施舍过任何东西的我突然有种酸酸的情绪在鼻孔里搅动,这大概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最好写照了。我摸了摸口袋,从总共只有九十九元的那叠钞票中抽出了一张一元的。我已经侦察清楚了,乞讨者的碗里有张五角的纸币,我把那张一元面额的人民币递了过去,然后又把钱停在半中央,我说,找我五角,我也很惨。拿着乞丐的五角钱,我没在乎路人的白眼。
二百五减去九十八元五角等于一百五十一元五角,一百五十一元五角加上两元的邮寄费用,我这样重复地算着,口里念叨着,手脚比划着,算着算着就到了快餐店门口,我的肚子咕隆就叫了起来,天啊,算了半天,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把今天的饭钱算进去。
人是必须吃饭的,我是人不是神,而且是个饭量奇大的男人,先前就说过五十公斤两碗饭,这个两碗饭大概就是八两,而且还必须称头足,如果遇到缺斤短量的,我的小菜钱就没了,因为饭量大,所以老板骂我是饭桶我从内心到外表都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今天的称头显然是不足的,我二元五角一顿的饭菜钱,在饭上就消耗光了,菜是没指望了,好在快餐店里免费提供酸菜和卤腐,在抱怨店主心黑的同时,我又不得不对他的这份细心感动,是啊,都把人家逼上绝路了,突然又这么拉上一把,难怪这家快餐店生意如此红火。
我很大方地坐在餐桌上,对面也同时坐下两个女人,她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知道是因为我碗里没菜的缘故,没菜就没菜,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吃饱就不错了。我没有低着头,而是带有挑衅眼光的看着她们,我的眼光绝对没有淫荡,但我可以肯定地是,我的眼光有磁性,因为我看见对面的一个女人红了一下脸,这个惊奇的发现让我有一种自豪感,我觉得自己不可怜,哪怕吃咸菜光头饭。
女人说她菜买多了,吃不完,丢了可惜,然后对我笑了笑,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这算什么,施舍、可怜、同情、救济,我的心猛地痛了起来,这点痛也是很轻微的一下,没多大的动静,其实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动静,当施舍、可怜、同情、救济面对一个经常被别人戏弄、鄙视、践蹋的人,确实无法掀起波浪。是的,其实我是个没脸的人,但今天我必须有脸,我想起我可怜到裤裆里的自尊被别人玩弄的场面,我斯文的有礼貌的很有风度地把碗递了过去,人家好意我得领情,不但领情,而且我还把菜钱足额给了那个女人,是的,尽管我是个没脸的人,但我不能没心。
那个女人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给她钱,其实给钱的时候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是的,给乞讨者的时候,钱就少了五毛,打饭的时候又少了二元五角,可这钱不给不行啊,我没脸,但我有心。
女人自然没留意到我会给她钱,她愣了愣然后又冲我笑了笑,她很懂事地把钱给收了起来,这是一个不张扬的女人,这种女人我喜欢,真的,不喜欢都不行,她让我有了自尊。吃完饭我必须去找钱,弟弟的学业能否完成就看我了,父母早逝,我是弟弟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必须说明的是,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是一滴来自外乡的水,这个城市全是沙。我想到了乞讨,可断手断脚的人在这个世上都没人同情,何况我是个健全的人,看来健全也是罪过,他无非拥有别人同情的资本,这个时候我开始后悔起刚才的冲动,天啊,那是三元钱。

师永平
2008年8月25日夜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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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6 09: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占个沙发,晚上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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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6 21:5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很心酸。永平写的不错,很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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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22: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乳白色的门
  
  我很怕去敲那道门,是的,我的恐惧是从老板开始的,她家里的乳白色的门就那么缓缓地开了,我看见她正穿着件半透明的衣服坐在沙发上,下面没穿裤子,好在衣服把最隐私的部分给遮住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关门,是她叫我来谈工作的。
  老板显得很懒散,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个懒腰把下身该暴露的都暴露了,我的汗哗哗地流,老板让我坐下,用手拍了拍她的身旁,我没有顺从,而是坐在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我才发现,这个角度让我无法抬起头来,一抬头我就看见老板那该死的黑。
  老板没跟我谈工作,我知道我销售业绩不好,我等着她批评,可她没说什么,她既然没说什么,我就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我只好从她家里出来,出来的时候我说我走了她屁都没吭一声。
  脑海中琐碎的场景让我很恐惧去敲乳白色的门,今天我要敲的就是乳白色的门,我本想换一家去敲,可我想克服这种心理障碍,我闭上眼睛,憋住气,把手支撑在空气中,用尽全身的精力去敲,是的,力度不是很大,但肯定是全神贯注的姿势,在敲门之前,我已经把脸上的笑容调到了最佳位置,附带赠送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为了配合敲门的动作,我特地去超市买了盒口香糖,这是必须的,交流肯定要产生空气,空气不好是会产生消极影响的。
  开门,抬头,四目相望,然后呆立了几秒钟,然后就是下列的对话。
  女主人问:我们是熟人?
  答:不是。
  女主人问:收水电费?
  答:不是。
  女主人问:难道是远方亲戚?
  答:也不是。
  那你敲什么门,难道想趁我男人不在家非礼我?
  答:更不是。
  女主人问:那为什么有门玲不按却敲门?还弄出点节奏感来?
  说真的,这是一位猜疑心很重的女人,更糟糕的是刚才看见乳白色的门,那琐碎的场景竟然让我没观察出她家的门上有门玲。
  我是螺旋藻推销员,介意我进屋谈谈吗?
  还说你没有歹心,进屋以后是不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先关门,然后把我按在沙发上,然后堵住我的嘴,然后就撕扯我的裙子,褪下我的内裤,你该知道,不是谁的家里都有安全套的,你又没事先通知我,你带安全套了没?
  没有。
  那这事就危险了,你不应该这么猴急,你应该先把我绑起来,然后用毛巾堵住我的嘴,然后你进卫生间里洗个藻,用电视上经常广告的那种,就是妇炎洁洗洗你那玩意儿,这样不是没好处,身体干净了而且没有危险了是会增加性爱质量的。
  夫人,我想说的是……
  让你别着急,看你,血都冲头了,别急,一急就泻了,那多没意思。我可是洗了藻的,你不信吗?你闻闻,还有橘子的味道。扭什么头,还害羞啥?都想入室强奸了还害羞,不过啊,我不告发你,我喜欢野性十足的汉子,你最好粗鲁点,别怕弄疼啊,你得把我的身体搓成粉红的我才让你进去,不然我会叫,叫强奸,你知道吗,我嗓门大的出奇,就那么随便一叫,跟打雷似的,而且牙齿也不弱,一张口就能把你耳朵拧下来。
  夫人,我想说的是……
  别急,还没完,我不想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你最好让我站着,别担心我高潮的时候会摔倒在地,我会用手扶着冰箱,把整个头都搁在茶几上,对了,你从后面,扶着我的腰,整个人都爬在我身上,别对我温柔,我不需要温柔,来吧,女主人很大方地让开了我,在退步的时候,她用手朝我裤裆里轻轻地撩了一下。
  我没再说什么,而是快速地朝楼下冲去,整个人都插进了土里,我想我的心已经吐了出来,是的,乳白色的门,这注定是我的心理障碍。
  
  师永平
  2008年8月28日夜于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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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9 15:25:11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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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31 21: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我被保安抓了起来
  
  看着从胃里出来的那堆浑浊的半液体,我决定再敲一次门,虽然我弄不明白现在的女人怎么了,但我不会去深究这个问题不放,我不是社会学家,我只是一个没有业绩的推销员,是的,避开乳白色的门。
  摆在我面前的门是黄紫色的,这种门只有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用,尽管我担心开门的还是一个处于性饥渴状态的女人,可大家应该知道,象我这种人,不敲开这道门就意味着下午饭没有着落,尽管这门敲了不一定就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总比不去敲的好,这次我的姿势是犹豫不绝的,请大家体谅,经历过乳白色的门以后,我能如此坚强地去敲另外一道门,我想我还是很坚强的,请大家不要笑话我,在我敲这道门以前,请给我一点点掌声,是的,哪怕一点点。
  门缓缓地开了,见到一个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露出头来我是很高兴,是的,这种年纪的人想来我是很安全的,老太太见我很高兴的样子就问,有什么事吗?小伙子。
  是这样的,我态度很礼貌。大妈,您好,我能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吗?您看,这是我们公司新出品的螺旋藻,这种产品可以提高身体抵抗力,看你气色这么好,想来是不用吃什么螺旋藻的,但您假如服用了我们公司的产品以后,气色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您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介绍。能耽误你宝贵的几分钟时间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吗?
  哦,小伙子,很抱歉,我眼睛不好,你稍微等一下好吗?我去取眼镜。老太太的回答让我这一个月的辛酸都抛到了云天外,是的,终于有人肯看我的推销单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美丽人生的开始。是的,我很有信心,老太太关门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微笑。真的很谢谢她的这一笑,我敢说,这是人间最美的笑容。
  我等着,静静地等着,在我脑子充满幻想的时刻,我的双手就被冲上来的保安给扭了起来,随即是双腿被人猛的踢了一脚,随后我就躺在地上。
  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门卫室里。保安恶狠狠地问我?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天啊?我可没有犯罪,他们凭什么这么问我?我挣扎起来,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可是中国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又是一拐子打在我的脖子上,我又黑了过去。
  电视里的镜头开始出现,一瓢冷水,我醒了过来。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我摸了摸口袋,这些杂种,我的身份证,工作证全让他们拿去了,他们竟然还问我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我对着他们吼到,你们给我听着,要么今天把我弄死,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知道小区里禁止推销商品吗?你还有理了你,打你是轻的,信不信揍你。身材偏瘦的那个保安肯定是出生的时候接生婆用力拉扯把头扭歪了,看他扬起来的手,我就敢肯定,这肯定是个有妈生没娘教育的种,是的,我得原谅他,现在我不原谅他都不行。看我不出声,他很满意,他的确应该满意,这种孬种样竟然把我这相貌堂堂的人给收拾了,不满意不行啊。
  身材偏胖的那个保安给我们公司打了个电话,公司还算有点人性,说公司有这人,电话里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老板,她的声音很熟悉,不难听。
  身材偏胖的那个保安这时才转过头去跟老太太说,老太太,这不是上次到你家偷窃的那家伙,我们打过电话到他们公司,他是商品推销员。
  听了这话,我天生的牛劲又从胸膛里升腾了起来,就算我到你们小区推销商品,你们也没有权利对我私自用刑,我要告你们,是的,我不告你们是孙子,你们等着瞧,来吧,继续把我打死,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是的,我破坛子破摔,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我得为自己的身体讨个说法,我挣扎着,把身体靠近刚才那个扬起来手来想要揍我的保安面前,我说来呀,继续。
  说了这狗杂种是个接生婆手下的破损货,还别说,他退后了,退后好啊,退后他就心虚了,心虚我就有胆了,有胆我脸上的血就有了狼性。
  不得不说,物业管理处的人还真会处理事,也多亏小区居民的围观,更不能不提的就是老板撕心裂肺的叫骂,她真的很凶,我们商品推销员怎么了,犯什么罪了,用得着你们私设公堂,再加上她一个电话把派出所的人也给请来了,物业管理处只好出了400元钱作为赔偿费用,而我到小区推销商品触犯了小区的纪律,被扣了200元钱,这样一来,我的身体我的血我的屈辱我的自尊给我换回了200元钱。
  我知道派出所的人不好请,我把200元交给老板,我说请派出所的同志吃顿饭。老板一把就把我的钱打到了我口袋里,拿去好好买点东西补一补,请客也用不着你这钱。都流血了,看你弄的,她用她的白手帕给擦了擦头上的血。我没拒绝她的白手帕,遇到这种事情她能站出来我很感激她。
  
  师永平
  2008年8月31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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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1 08:25: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社会,真的没理可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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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2 22:5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蓝色的蝴蝶结
  
  拿着200元钱,我没有立刻回家,我耽搁了,是的,我觉得这耽搁很有必要,逛一逛街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新意,其实大街每天我都在逛,以往的大街给我一种死灰沉沉的感觉,今天的大街不同,有种新鲜的成分在里面。这种新鲜的成分就是我要为阿芳买个蝴蝶结,是的,颜色我已经想好,天蓝的那种,蓝的像天上的云。
  黄昏的大街,由于城管都吃喝嫖赌去了,所以显得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地摊上的货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我蹲下仔细地挑选着,摆摊的四川女人问我是不是买给女朋友,我腼腆地笑了笑,说不是。
  啥不是,别不好意思。看看这个怎么样?说话间那个四川女人给我挑了一个天蓝色的蝴蝶结,结的中间被用模仿宝石式样的天蓝塑料珠一分为二,珠子上面全是我的眼睛。这个款式好,不得不佩服这个四川女人。她说这是最后一个,由于是前几年的老款,所以给我打个折,只要10元,看得出来我很喜欢,也看得出来我很犹豫,四川女人就又把价码调到了8元钱,我依旧不说话,不说话当然是嫌价位过于高,四川女人没办法,摇了摇头说一口价6元。最后我以五元的价格把这个蝴蝶结给买了下来,是的,穷人送礼物其实是送心,富贵之人送的自然是气派,我没有气派。
  我捧着蝴蝶结小心翼翼地走在愉快的大街上,今天被人羞辱,被人糟蹋的事已成过眼云烟,是的,小人物不计仇,或者说小人物已经学会了忘记仇恨,我们没有资格去记住仇恨,或者是生活不容许我们去记住仇恨。我们必须把全部精力用在求生上,唯一的一点空间只想找点乐子让生活能够继续下去,我就是这种小人物,而且是一种典型。
  我想象着送蝴蝶结给阿芳的情景,她肯定高兴地象个小孩,而我也会不失时机地说上一句“如果你是天上的云,我就是望天的窗,如果你是夜里的草,我就是黄昏的灯。”哦,请原谅我的肤浅,象我这种没有进国高等学府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诗情画意之极了。
  院子依旧是院子,一尘不变或者说满天塑料袋飞扬,早归的人们在院子中央已经摆好了阵势,打扑克的,逗孩子玩的,说笑的,还有抬着大碗进餐的,二大爷依旧抬着个水烟筒蹲在老槐树下抽着令人眼酸的烟,这样的场景在一轮夕阳的斜视下,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悠然自得。
  阿芳没在院子里,她的爷爷和二大爷蹲在一起,他们谈论的话题把大家都吸引了过去,我也给牵扯了进去,这不,才进院子阿芳的爷爷就朝我招手,他是这个院子里最有年纪的人,有年纪不仅仅是经历得多,有年纪还代表着他是大家的长者,长者我们是必须尊敬的,尊敬的意思就是他招手了我就必须过去,而且不能做出懒散状或者不大情愿的表示。
  话题是这样开场的,我说阿三,你给我评个理,阿芳也年纪不小了,十八的姑娘找婆家,这古话早就摆在这儿,如今阿芳也快迈过了十八的门槛,这姑娘大了自然是要嫁的,不嫁难不成跟我这老头子一辈子,那且不糟蹋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忙点头,我的心跳的慌慌的,怎么我才给阿芳买蝴蝶结他爷爷就跟我说她的事,难不成这老头老早就看上我了,平时他可很少跟我拉家常,如今招手让我过来,一过来就是这码子事,这事弄的我点起头来脸都红红的。
  阿芳的爷爷可没管我脸红不红,他说眼瞅着阿芳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二大爷给阿芳介绍了个对象,可阿芳死活不愿意,这算那门子事?对方的条件也不赖,贵子大家都熟悉,开了一间铺面,有辆五洋摩托车,而且小伙子长得也俊俏,不缺胳膊少腿的,你说这事阿芳怎么就想不通呢?
  天啊,原来对象是贵子,这也太糟蹋人了,贵子那小子我认识,的确不缺胳膊少腿,可如果罗圈腿、歪胳膊再加上蛇眼萝卜头就成了俊俏的话,那我且不成潘安了。也不尽说相貌,咱穷人讲究的是个实在,可贵子这小子不实在,喝了酒就打人,有了钱就打扑克摸麻将,而且经常跟一帮小青年在环山路口惹是生非,一朵鲜花是怎么插到牛粪上的,就是这可恶的五洋摩托车给弄的。
  阿芳的爷爷说我跟阿芳比较谈得来,让我劝劝阿芳,别这山盯着那山高,能过日子就行,自己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都是穷苦百姓,有人看上那是她的福分。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傻傻地笑,阿芳的爷爷和一院子的人也没问我的头上怎么受了伤,见我不说话,大家就都没再理我,而是展开了大讨论,讨论的中心当然是阿芳,焦点自然是贵子。我找了个恰当的时机离开了老槐树,我得继续回到我的屋子里,让烟雾缭绕填补我惨白而空洞的生活。
  
  师永平
  2008年9月2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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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3 09: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穷了,爱情也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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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21:48: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五洋摩托车和铺面一间
  
  关起门来,世界并没有沉睡过去,我的伤口从头延伸到心的深处,是的,我没有一间铺面,也没有五洋摩托车,尽管我双腿透露出健美,心窝里生长着善良,眼孔中散发出洁身自爱的芬芳。蓝色的蝴蝶结象一滴蓝色的泪,从我的伤口中渗了出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阿芳敲了我的门。
  闷在屋子里干嘛?出来坐坐,今晚的月亮很圆。阿芳的声音跟平常一样,没有因为贵子的出现而有所改变。出门的时候,我把蝴蝶结留在了屋里,我不想让它见月光。
  坐在老槐树下,阿芳问我:爷爷跟你说了贵子的事。
  我点点头。
  那你怎么看?
  我没掺和。
  为什么不掺和?
  我怎么掺和?
  难不成你赞成爷爷的看法。
  我摇了摇头。我说贵子有五洋摩托还有一间铺面。
  阿芳气鼓鼓地不说话。我也不说。阿芳就朝了白了一眼。我装做没看见,那么大一个月亮挂在树梢上我都可以眼中无光,何况一个白眼。
  沉默许久,气鼓鼓的阿芳终于花容月貌起来,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的手里。
  啥意思?我可没说要当你媒人,这倒好,提前送起谢媒的礼物来了,说起来我也蛮缺德的,明知阿芳想让我掏心窝子,我却故意气她。
  果然,阿芳一把把东西抢了过去,爱要不要,拿来,我给狗戴。
  我真想让阿芳把东西给狗戴,如果说贵子能够洁身自爱点,那么我大可以把蝴蝶结搁在屋子里一辈子,当做夕阳的风铃样板,谁让自己没有五洋摩托车和铺面一间。可贵子不争气,贵子不争气我就必须争气,我不能让阿芳就这么陷进泥潭里。是的,我拉了拉阿芳的小手,管她爱理不理,我说等一等,我也有样礼物送给你。我飞快地向屋子冲去,如一道窜过树梢的月光。
  蝴蝶结是在满世界银白色月光的衬托下出世的,它轻轻地躺在阿芳的手里,阿芳的脸圆圆的,像极了天上的月亮,买蝴蝶结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蓝色的线条有翅膀,只要有光,它就能飞起来。现在的蝴蝶结就是在月光的注视下缓缓地飞了起来,在阿芳的发稍上凝结成一首诗:“笛音挂树,细读,全是翻飞的幸福。”
  漂亮吗?阿芳花容月貌地问我。
  我点点头。
  她真的像一只蝴蝶飞了起来,在月光下。
  猜猜我送你的是什么礼物?阿芳眨着眼睛望着我。
  不用猜,肯定是手表。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我的手表坏了,这你是知道的,尽管时间还跟北京保持高度一致,可表身和表链都不成样了,每次看时间我都是偷偷地往衣兜里瞄上一眼。
  你真聪明。
  那还用说。
  打开盒子,里面真的是一只手表。银白色的腰身,银白色的链,把手表凑近耳朵,就能听见清脆的嗒嗒声。
  我望着阿芳甜甜地笑了笑,当然不是花容月貌那种,而是蓝色的翅膀,她也是。
  坐在老槐树下,我和阿芳都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光,想月亮里孤独的嫦蛾。
  阿芳,你还不死回来,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喂蚊子。嫦娥的幽雅被阿芳爷爷划破月空的咒骂声惊得四散。惊醒的阿芳才发现我头上的伤,她忙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看着伤口,她的眼泪就水到渠成地出来了,我忙说别这样,真是摔的。她点点头,含着泪走了。而我也必须回到那个被黑暗笼罩的屋子里。不得不说的是今夜的月亮真的好圆,可惜月总是要缺的,这不,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不知从那里飞来一片乌云,活生生把个漂亮的月给毁了容。
  今夜我又做梦了,梦中我当上了老板而且有了一间铺面,铺面外面是一辆崭新的五洋摩托车,比贵子邋遢的五洋气派的多。梦里,阿芳的爷爷向我招手,他说眼瞅着阿芳就到了嫁人的年龄,这姑娘大了自然是要嫁的,不嫁难不成跟他这老头子一辈子,那且不糟蹋人,他问我是不是这个理。我说是啊。他咕咚捣腾了两口酒问我啥意思,我只顾点头,不知道说啥意思,他就替我说了,把屋子粉刷一下,然后让阿芳搬过来。梦里的院子上空飘荡的全是红色的塑料袋,我的屋子也是红红的,喜字红红的,蜡烛红红的,被子红红的,阿芳的脸蛋也红红的。梦的下半场是和贵子的决斗,他拿刀我拿剑地对垒,然后是阿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是三轮车碾过地面的杂碎声,破旧的木门发出的唢呐声,然后的然后,我梦见阿芳拼命摇全身是血的我,摇得我全身酸痛,终于在阿芳爷爷一声“你还不死回来,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喂蚊子”的咒骂声中我醒了过来,此时天空的肚皮已经鱼白。
  
  师永平
  2008年9月3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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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4 16:45:56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穷志也短啊,无钱难倒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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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9-7 22: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刘永波大闹杨春慧
  
  杨春慧这个名字我们是不敢随便叫出口的,通常我们尊称之为杨老板,杨老板就是我们的老板,那个让我裤裆里的自尊抬不起头来的女人,同时又是那个用白手帕为我擦拭头额伤口的女人。
  大伙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男人,要不是刘永波,这个秘密可能要烂在她的肚子里。
  刘永波大闹杨春慧的前奏是我早早到公司上班。今天老板的时间跟北京时间一样,可她还是先我而到,当老板也不容易,又或者说没人要的女人睡不着。老板见我来了就冲我笑了笑,这笑让我不知所措,是的,在我的印象里,老板和拖鞋是划等号的,今天她突然冲我这么一笑,让我觉得怪怪的,继而全身被恐惧笼罩在一起,刘永波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揉着双醉眼,穿双破旧的黑皮鞋,裤子和衣服由于缺少调养的缘故,显得皱巴巴、脏兮兮的,他就这么踉跄着步伐推开了公司的门。刘永波进门我没看见,但我看见杨春慧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紫色的,这种变化让我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是的,恐惧的膨胀在我体内窜动着,像条蛇,这游动让我的腹中产生了一股子气,我按捺着,把脸鳖成了紫色,牙齿咬得紧紧的,可这解决不了问题,那股气从我的肛门向外冲了出来,我紫色的脸变得红红的,上面挂满了汗珠,在公司里放屁是要罚款50元的,50元钱啊一个屁,而且还带响声,我悄悄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已经做好了被众人嘲笑的准备,而且做好了面对老板青紫色的脸。
  今天没人嘲笑我,没人拿我开刷,老板的眼睛看都没看我,众人的眼睛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刘永波。刘永波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着他,还别说刘永波就真的怎么了,进门就朝老板的胸膛上喷气,顺便捏了下她的屁股,天啊,这人是谁,竟然如此厉害。很快老板告诉了我们的答案:“刘永波你给我放尊重点,我们已经离婚,小心我告你猥琐罪。”
  告啊,有本事你告啊,告了我就可以吃免费的饭穿免费的衣,告了我就可以把你那见不得人的事抖出来。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说啊,不就是个做爱光碟吗,你刻录呀,你去发散呀,满世界张扬去,多大个事。告诉你,今天别在想从我身上拿走一分半文,我受够了,
  哟,不在乎了,可以见光了,不过这也正常,本就是个烂货,谁见不是见。
  你算说对了,我是个烂货,可如今我这烂货都不想让你上了,想来你也怪可怜的,对不起,想买东西去找我们的员工,想闹事我可报警了。
  报啊,我等着,我如今还怕谁来着?说话间的刘永波还真就一脚把公司的玻璃门给踹了,一脚下去,就那么一脚,满地的玻璃花花,老板还真的就打了电话,警察办事效率真高,三分钟就到,被警察带走的刘永波微笑着对杨春慧竖了竖大拇指。
  刘永波一走,公司的员工就自动散开了,几个老在的拿起扫把就去扫地面上的碎片,老板气都没出一声就跑到办公室里关上门,半天才露出头来让我去外面请个师傅来把门装上,我愣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说这可是办公室的业务范围,可既然老板如此吩咐,我也只好这样去做。公司的人都对笑了笑,我不知道这个笑的背后是因为他们刚才听见了我放屁还是因为老板刚才吩咐我去做事。
  装门的师傅来的很快,测量、规划、谈价钱,等门装好,天也差不多黑了,公司里就剩我跟老板,看门装好,我就忙收拾东西准备走,老板却把我留了下来:“我说,别忙走,都这么晚了,一起出去吃点东西,顺便冲冲霉气,我请客。”
  老板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再说我这个月没啥成绩,又或者说她满脸的憔悴让白手帕在我眼前老晃,是的,我这么大个男人都活得如此的不容易,何况她一个女人,再说她今天让我去请师傅装门,这可是个提拔的信号。
  夜来香里,老板要了五瓶红酒,她本来问我想喝什么,说实话,进了夜来香我就手脚不听使唤,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尽管不是全市最好的酒店,但档次也算是上流的了,我哪知道喝什么,生怕自己点了可乐又或者是二锅头被人笑话,我笑笑,不说话,她就拿了五瓶红酒来。
  红酒我没喝过,但听公司的人唠叨过,说那东西营养而且对心脏好,说那滋味就跟瑶池里的琼浆一个味道,我喝了口才知道,纯粹马尿味。老板没看我,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我真想不喝,可看同事们把这东西说得那么好而且老板喝的也是有滋有味,我也就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咽。
  看我喝的腼腆,老板说我看不起她,我那敢看不起她。我又不是比尔盖茨黄金荣,我怎么敢看不起她?
  我说没。
  没就干杯,跟我喝酒糟蹋你了?
  喝就喝,谁怕谁,不就马尿味吗,我一闭气一口就是一杯,她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我很是害羞,男人放声大笑年是豪迈,又或者是狂,可这女人放声大笑那就是不加检点又或者说是淫荡,我偷偷地转头看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就忙用酒杯档住脸。
  五瓶酒耐不住刚化杯的吞噬,人是肉做的,见酒就得软,老板醉了,我摇了摇,她动也没动,我可不会开车,她住哪我也不知道,她这一喝醉我可怎么办?在酒店给她弄一个房间我又没钱,去翻她的包我又不敢,日这天杀的酒,我怎么就跟她拼命的干杯,现在可好,阿芳肯定给我留了好吃的。
  酒店自然是需要关门的,凌晨三点,我终于学会用她的车钥匙打开了车门,我象抬个死猪一样把他抬到了车上,准确地说不是抬,而是拖,是的,她那么大一个体积,我只有五十公斤的身体,虽然我很健康,可我不是国家运动员,我怎么抬得动。
  车上的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车门关上我怕我们两个都窒息死亡,开道门又怕小偷进来偷东西,这车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最后我终于决定开着,毕竟老板吐出来的东西虽然擦了个干净,可那股味道确实好闻不到那里,我就这么睁着眼睛坐着,诅咒那该死的红马尿,本以为我可以坐到天亮,是我高估了自己,人是会困的,特别是忙碌了一天,再加上红酒的后劲,我终于迷糊了过去。
  
  师永平
  2008年9月7日于玉溪随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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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8 14:4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都不容易。后边呢?会不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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