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等一回

师永平

千年等一回
　　
　　佳佳读大学第一学期需要2万的学费，佳佳从高中到大学的学费一直是我在负担，佳佳跟我没关系，佳佳只是我志愿的对象。
　　给佳佳的卡上存钱，我没跟老婆商量，成家的女人见钱如见血，妻子对红过敏，为了确保家庭稳定，我把这半年课外授课费都存在了佳佳的卡上，其实半年我没存下多少，也就2万五，我虽然是个教授，可我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教授，虽然存了半年，其实半年里没讲几次课，教授比不得禽兽，门庭若市不起来。
　　多给佳佳五千元是有道理的，钱宽松了就可以买点吃的穿的，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把时间用在学习上，佳佳不是那种有钱就乱花就变坏的女孩子，这点我做过调查，我不轻易志愿，志愿了对象就肯定人品上乘，这自然归结于教授眼光的独到和金钱的不宽裕。
　　佳佳是个不错的女孩，皮白眼大牙齐，小嘴瓜子脸，笑的时候还附带赠送迷人的酒窝，最主要的是人品好，成绩好，而遗憾的是家庭贫困，不可否认，教授的眼光也有不公平的时候，其实当初志愿的时候，佳佳她们学校另外一个女孩子成绩也很好，人品也不错，家庭同样贫困，可她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到被人忽略的地步，所以我选择了志愿佳佳。古语云秀色可餐，这么一说佳佳用她的秀色向我贿赂了一顿饭，所以我才选择了她，这么一说，我其实并没有比禽兽高贵多少。
　　历史系的教授古板没情调，这是普遍地群众意见，我没能反常，于是乎夫妻间那点事在我看来还真用不着花多少时间去研究，我得把时间用在学术研究调研上，所以我看甲骨文，所以我研究汉前汉后历史的空白，史书记载其实不全面，特别是盘庚前后的历史，几乎为零。我的责任重大，我在床上起伏跌荡的不是身体，而是脑海里的盘根错节。妻子开始说我有了外遇，我没解释，这事越说越黑，反正我没有，我是教授不是禽兽，要说我有情人那也最多是在梦里，这点我得承认，我免不了俗，现实中也有一个，那就是盘庚前后的历史。
　　佳佳来的时候正是妻子负气而走的时候，我不知道她要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家的，后来她告诉我，你这个教授很出名，所以找你家不难，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有名气的。佳佳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的窑泥碎片，都怪我没多买几个一元钱的玻璃瓶摆在妻子比较容易顺手抄的地方，地上的窑泥碎片可全是仿汉制品的尸身，我的天啊，我的好不容易把盘根错节理顺，妻子的招风手一抬，又全都乱了。
　　佳佳帮我整理的屋子，佳佳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没问为什么吵。夜幕降临的时候妻没来，我和佳佳馆子里吃的饭，没妻在，锅灶不听使唤。佳佳问她今晚住哪？我说住宾馆吧。佳佳说怎么让她宾馆，家里不是还有空房间吗？我说那不好吧，孤男寡女的。她却笑了，说她这两天例假，不怕我使坏，我的天啊，我使啥坏？如今的女孩子真放得开，例假怎能随便跟人说。她要住我随她，妻子来了也不怕，反正我没有。
　　半夜时分，我的书看到甘甜之时，佳佳闯进了我的房间，其实不应该用闯形容，实际情况是佳佳先敲的门，然后我让进她才进来的。她穿睡衣的样子很好看，尽管我是个古板的教授，可秀色它毕竟是秀色，当初志愿佳佳而没有选择志愿另外一个女孩子就是秀色使的坏。佳佳凑着我的耳朵说她今天例假没来，我的天啊，我有必要和她谈谈。
　　被我拒绝后，佳佳问我为什么资助她读书，我就跟她讲了我当年读书是如何的艰难，她让我看着她的眼睛，她说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其它的原因。我说没。佳佳脱掉衣服就钻进被子，她说她来里面等我，她说我和她只有一床被的距离。我苦苦地笑了笑，我说有位哲人曾经告诉我这么一句话，如果不能给她全部的爱，最好别去碰她的身体，我抱着书就走出了卧室，并轻轻地关上了门。关上门的我走进洗澡室冲了个凉水澡，冬天的凉水真凉，凉得我脑里一丝不挂。
　　佳佳第二天是哭着走的，我没忍心去送她，她报恩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不希望她报恩，更不喜欢她报恩的方式，志愿只是我对过去圆的一个梦，跟她没关系，她只是个梦的载体。回到学校的佳佳给我发了个短信，她说以后别在给她汇钱了，她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她自己可以供自己读书，信的末尾，她引用了哲人的话，如果不能给她全部的爱，最好别去招惹她的心。
　　妻脾气发的快，脸色缓和得也快，我跟她又和好如初。如今的我特别注意床上的跌荡起伏，我知道那个时候盘庚前后的历史只能用来当手纸，孔子的圣贤书也只能床塌后拿来垫屁股。妻对我很满意。
　　佳佳毕业后报考了我所在城市的国家机关，而且笔试面式第一，她第二次登门带了个男朋友到我家吃饭，妻子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佳佳，我说是学校同事的表妹，妻进去做饭的时候，佳佳对着我的耳根说，你看看我男友像谁，我仔细看了看，没看出像谁，佳佳说看看像不像教授自己，我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有点像，兔牙罗汉腿，毛孔粗糙皮肤黑，还有一点最像，那就是下巴同样跟我有一撮山羊胡子。佳佳和男友走后她给我发了条短信，她说她的心被人招惹过，她不要全部的爱，她会千年等一回，她发短信的时候我正在思考盘庚前后的历史，盘庚招惹了我，他不能给我一点点爱，但我会一直等下去，我会千年等一回。
　　
　　
　　师永平
　　2008年10月23日于玉溪随笔草
　　
　　

轻烟

永平可以多写几篇短篇了：）

雪韵

这家伙又把小说发到散文来了。

不错的小说，千年等一回是不现实的，但不能给全部的爱，就不要去惹她的身体，很经典。

一池萍碎l

如果不能给她全部的爱，最好别去招惹她的心。呵呵。
欣赏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