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絮语

雪韵

本想近期不回家了，因为女儿的事没有着落。所以大上周对大姐打电话说的时候，听大姐说母亲身体不舒服，她回家时母亲老哭。让我立即就把心提了起来，此后几天都没着没落的。说与女儿，女儿说趁她英语班休息，让我们回家看看姥姥。周五晚上告诉丈夫，丈夫也同意，想来公公出院后他也一直没回去。     临走丈夫商量女儿说要把家里的那个塑料电风扇带回去给公公用。女儿说自己不用了，带回去吧。我在一边叹气。丈夫听到问怎么了？想来是以为我舍不得。我说凭着空调不用，偏偏用风扇，也不知图什么。丈夫一听就说他爹想不开，对自己都这样算计，何况对别人。     上周日早晨上路，走新修的潍胶路回家。到乡镇后先去超市买了点食品。去婆家放下肉馅，交代婆婆包水饺。然后去娘家。公公要去理发，让我们顺路捎到西邻庄。上车后我问用空调了没？公公连说用了。丈夫问怎么样？公公说挺好。我们挺开心的，丈夫趁机教育老爹该享受就享受，买了就是为自己服务的。公公答应着。放下公公理发，我们调回头向南回娘家。由于头天下过雨，胡同里的泥泞很难走，贴着墙根进家，母亲正在熟睡。叫醒母亲，她看到我说不是不回来了吗？我说不放心她，回来看看。放下给她买的食品，然后叮嘱母亲别做午饭了，等我做好再捎回来跟她一起吃。     回婆家后婆婆已经调好馅子，是我们买回来的肉馅，院子里自己种的韭菜。丈夫喜欢吃韭菜肉水饺。由于减肥，我已经很久没做带馅的主食了。在我跟大姑姐一起包水饺时，婆婆又调馅包水煎包。丈夫已经买好几个凉菜。看时间差不多了，去接公公回家。我问婆婆和姐姐，公公用空调了？她们说哪里用了，一共开了没两次。我一听就明白了，敢情他怕我们说他，就先骗我们。包好水饺后，我去洗涮盘子茶碗。到12点都做好了，丈夫问有水泡茶否？婆婆连说有，是头天的。丈夫说没法喝，打电话叫姐姐姐夫烧壶水捎来。婆婆边收拾边说，上次小叔子给她买了个电壶还没用。我一听对公公叫起来：有电壶怎么不用？敢情用人家的电就不是钱？！公公只笑不说话。丈夫也嫌他们太过日子，教育他们不要太计较，由着他们活，还能活几年？这样算计干什么呢？公公倒连连答应，估计决不照办。     水饺煮出来，水煎包也出锅了。反正我不喝酒不吃凉菜，外甥女就帮我各盛了些，放到自行车前筐里，带回家跟母亲一起吃。吃完后给母亲看我给她做的裤子，母亲说以后别做了，省得穿不破了。然后拿出她自己买的上衣和鞋子，想来是准备七月她一手抱大的孙子娶媳妇时穿的。想母亲辛苦一生，就这点夙愿未了。跟母亲躺在炕上休息时，我说等秋天有时间了，我就休假来陪母亲去医院打针。母亲坚决不肯，说她一生都不进医院。我就忍不住有些火了，在村卫生所打针，疗效不好不说，还只报销25%，她儿子媳妇不出力，净害我大姐天天往回跑。难道要把大姐累坏？大姐也近60 的人了，还有高血压，腿痛病。听我这样高声，母亲不语了。看她一个人在这里，吃住不方便，我就劝她去大姐家，我们也放心。她又坚持不去，说万一有事送不回来。我一听就来气，有事他们谁敢出来装孝顺的？活着时怎么不尽孝，死了倒装孝顺的了。母亲叹口气说南邻一个张家老哥，过年后一直住在城里女儿家，清明时住够了回来，让女儿数落半天，说回家没吃的没烧的。于是就又回去了。端午那天下午自己居然买了农药一个人乘车回来服毒了，半夜让儿子听到送进医院。于是那儿子就要去打妹妹。母亲说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她不肯给女儿添麻烦。可是倘若儿子待老人好好的，做闺女的又何苦多事？!      回来一周多了，想起对母亲的态度，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母亲不愿去医院，可是在村里就得大姐受累。我是心疼母亲也心疼大姐的。昨天下午给大姐打电话，听说母亲因为下雨滑到，又摔了腰疼。让我的心又飞回母亲身边了。唉，幸亏大姐离得近，三天两头地跑，给母亲照顾，我跟二姐离得远，才放心一点。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牵挂流泪呢。有时就问母亲要个儿子有啥用，母亲叹口气说，就赚了个好名声。     唉，为这好名声，有多少人拼命生个儿子？记得七十年代在农村时，经常看到有人打架，倘若其中有一家没儿子，那么另一家就会很损地骂人家孤寡绝户、断子绝孙的。而在养老问题上，那些没儿子的却比有儿子的享福多了。那些儿子多的除了生气，到老还很可能没人赡养。我不知道这风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只希望不管儿子女儿，都要对父母多尽孝心，让老人能够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