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舍利花 于 2010-7-26 16:40 编辑
二十四号上午十一点多,我把小狗茶茶安置好了之后,就坐车出发到离家百多里路的丹霞山,准备到那里的锦石岩寺院住一段时间。 然而我没想到,我才刚住下不到两个小时,培训班的头就打电话来叫我去领工资。我说我在丹霞山。他居然说:那叫你爱人来拿吧。我一时无话。过一会,才说,我叫别人来拿。我想到我哥在住院,嫂子在陪护,弟弟夫妇又上班,那最合适的人就只有阿宜了。她虽然残疾,但有一辆用汽油的残疾人车,也比较方便的。这样的事情阿宜当然很乐意帮忙。不过当她说听我在丹霞山之后,居然说:我也要去。我赶紧说:不行,这山很陡,你来不了的。 来这寺院,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拜祭死去的亲人和做做佛功课。这些,晚上八点以前我就做完了,心里感觉轻松,就开始看看佛经。然而就在此时,我的电话响了,阿宜打来了电话,说她们已经在来丹霞山的路上了。我晕,就问她:和谁一起来?她说:和阿郭,还有她们的孩子以及燕萍的女儿小欢。我更晕,你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吗?那是两个残疾女人和三个孩子啊。 事情来得突然,我已经无法静修了。很显然,如果没有我的帮助,这支队伍是没办法到达山顶的观日台的。因为这山峰不仅高而且陡,台阶少说也有几十万级,陡峭的地方几乎就成九十度的直角。我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但是上观日台也就只有两三次而已,因为上去真的是累。 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难题还不是这些,而是我怎么出去接她们?我住的这寺院是在半山腰,但不是在路旁,而是在离主干路有几里路之远的山岩里。光是走这段路就要二十几分钟。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路上又没有灯,在这深山里的幽静山路,不安全的因素很多。其实我很害怕,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要不是我在这座山里,她们也不会有胆量在这样的夜晚来这里。她们把我当成了神勇女侠,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路念着佛号给自己壮但,我终于来到了山底的进出口处。见她们还没到达,我就去找保安:请问你们这里的轿夫都已经下班了吗?回答是肯定的。我说:那你们有没有他们的电话,找两个人来抬一台轿子?保安问清了怎么一回事之后,终于答应了帮我联系轿夫。 阿宜一行到达进出口处时已近十点。我对阿宜说:你自己看一下前面,你能走吗?她看了一下说:不是有揽车吗?人家告诉我说,坐揽车呼地一下就上到山顶了,根本不用走路。我说:是呀,揽车是呼地一下就上到山顶了,但问题不是到这座山的山顶呢,是到另一座山的山顶。况且现在是晚上,揽车也休息了,不卖票了。她说:那怎么办?我说:能怎么办?就坐轿子上呗。然后我对阿郭说:太阳出来的时间是在五点半左右,现在十点。你们是到我房里休息一段时间还是直上观日台上去喂蚊子等日出?大家一致同意先到寺院里睡上四五个个小时。 早晨四点半,轿夫已经准时来到寺院门口,阿宜坐上去之后,就直抬上观日台去。两位轿夫已经四十多岁,却力气大得很,胆量也很大,还很有技巧,否则,在这样的陡峭崎岖山路,根本做不成这样的事情。孩子们跟在轿夫的后面,虽说也叫苦叫累,但毕竟年少,还勉强能跟得上。而阿郭就不行了。她的手脚是齐全没有什么事儿,可躯体却不行。她是罗锅背,属三级残疾。身高不到一米四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她腰力很差,总是爬了几个台阶之后就要歇一会。我看到她这样辛苦,就只好一路陪着她慢慢走。到了别传寺前那一段路,我知道她无法上那个几近直角的陡坡,就带她走一线天那边的梯阶。而这样我们就要比别人走多近十几分钟的路程了。 五点二十五分,气喘吁吁脸青唇白的我们总算来到目的地——观日台。 下山的时候,阿郭和孩子们因为没来过丹霞山,就想到处遛达一下。我只好陪同阿宜回寺院等她们。 吃罢午斋休息了一会儿,我们便出发回家去了,寺里的师傅们都挽留我。我就指着阿宜她们说:你看,我能让她们自己回去吗? 相对于整个登山过程来说,从寺院到山底的出口处这段路是最好走的了。因为横路是平的,纵路是下坡的。但是对于阿宜来说,也是非常困难。她一边扶着我一边撑着拐杖,得时时留心路况。因为这路是用石头砌成的,很不平坦。而且石与石的接缝处长满了青苔。她得先用拐杖点稳了一个点,再双手用力将那好的腿撑过去。我因为要用力扶着她,又出了一身的大汗。等到上了有空调的车,那湿的衣服就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因为我要回家,女儿也提前回到家,她希望我在家陪她学习。另外又有家长来电话邀请我再多上一个暑期班的课,嫂子希望我能有时帮帮忙……一堆的俗事向我袭来,再回寺院已经是不可能。
一个短期出家的计划,就这样被这件意外的事情打破了。真的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