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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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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31 19:5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周四晚上吃饭时,丈夫说周末得回去,(公公)这些日子又不好,下午小叔子已经回去送医院去了。我一听说我周六早晨240人大集合,周日上午彩排,捞不着回家。反正是陪床,让他一个人回去。丈夫哦了声算默认。

     夜里醒来我起身准备下床时,电话铃响起来。我一怔,怕惊醒丈夫,赶紧伸手,没来得及抓起来,第二声又响起来,我想肯定有事。刚喂了一声,只听姐夫的声音问是我丈夫吗?我赶紧塞到酣睡中惊醒的丈夫手里,他闭着眼嗯了一声,就立即翻起身:“不好?……”然后嗯嗯了半天,说什么给弟媳打电话的事。扣了电话,问我咋办?我现在哪还顾得什么大集合,说跟你回家。看看石英表才3:30多,于是我们立即起床收拾东西。想起有个拳友大集合时要借我的雪白太极服,一直忘了给她。怕耽误她穿,我先送到传达室去。准备回家后再打电话给领队老头请假,让他转告那位拳友大嫂。

    送完衣服,我又去办公室换了双平绒黑布鞋,准备回家走土路。在办公楼后迟迟不见丈夫下来,打手机占线。一会丈夫打过来,让我先上楼,说弟媳牵扯银行交接业务,走不了。要等上班交接完后才能走。又说(公公)已经……。我便又回家,看丈夫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眼眶湿润,我问已经走了?他点点头,半天说道:他自己也解脱了,走了少个受罪的。我点点头,一时无语。然后丈夫看看才4点,距天亮还早,就让我去床上躺躺吧。回床上也睡不着。开了电脑,给朋友留言,说要回家几天。无事可做,关了电脑,还是回床上躺着。一会丈夫也回来了。黑暗中我只有紧紧抓住他的手,算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公公心衰好几年了。加上自己脾气暴躁,动辄找气生跟邻居打架,09年日益严重。我女儿高考时他开始住院,到女儿开学时,他已经是三进三出了。最后那次我娘家侄儿结婚的前夕他病危,当时我丈夫在陪床,年轻的值班医生都束手无策了。我丈夫说让人家放心治,有事也绝不会放赖啥的。然后给打了强心针,算是从鬼门关把他又拉了回来。稍微好一点时出院回家,那半年他真是命悬一线,我们也都是提心悬胆的。他知道自己差点去阎罗殿报到后,脾气越发坏了,下不了炕出不了门就开始折腾家人。谁都欠他的。谁对他好就是多弄走了他的钱心里有愧。对婆婆和大姑姐整天骂,两个儿子周末轮流回家照顾。实在看不过他骂人,谁说他几句就骂谁。10年春节后可能是过了本命年没有心理压力了,身体逐渐好起来了。去年年底能在院子走动。今年春节还走到外面看儿子放鞭迎年。本以为会逐渐好起来,没想到却又走得这么突然。

    五点多时我起来热了稀饭,煮了点饭,还准备等6点半食堂开饭后买点捎着,家里人肯定顾不上吃。刚开火没几分钟,丈夫又接了手机,然后说家里让我们俩先回去,不等弟媳了,等她上班交接完自己坐车回去。于是我们简单吃了点饭,我给二楼领队老头打电话请假,他夫人接的,一听我要回家还不知住几天,就问演出能回来不?演出6月2、3号,我说肯定能回来。然后我们走高速一个小时后到家。

    一拐到胡同口就瞥见院门楼上挂了白纸幡,心里顿觉不是滋味,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跟门外理丧的人点头打过招呼,院里放着一匹紫红色纸马,到屋里看到公公已经收敛停当头西脚东躺在炕上,身上覆盖着藕荷色的薄被褥,腹部隆起的高高的。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没有了令人听着难受的喘息声。姐姐一身白衣裤,鞋上还裱了白布。坐在炕沿上,眼哭得红红的。婆婆还没啥悲戚之色,出来进去地做着她自己该做的事情。看到我们回家,婆婆递过两套借来的白衣服,丈夫和弟弟一样是长衫、裤子,我的那套是偏襟衫和裤子,毛着边(据说亲人穿的都是毛边的),裤子很肥,我前后来回扣了两个裤袢才挂住。头上缠了长长的白布,然后听弟弟说头天住院后,打了针,输着氧气,还挺好的。晚上姐姐去陪床(白天干活),从8点多公公就憋得难受,躺下起来的折腾个不停。到夜里两点多时看着严重,赶紧打电话叫去姐夫和弟弟。最后是憋得起来又让他躺下歇歇,那一躺便不行了。

     看到长子回来了,理丧爷就开始按照风俗进行程序。先拿一截尺把长的玉米秸,夹着撕成条的黄表纸,从头到脚在死者身上摆了几下,嘴里念叨着些什么。然后放到我丈夫背上,小叔子在背后扶着,随着拿着纸马的人往胡同南头走去。到十字路口,把纸马朝着西南方向,理丧爷在纸马的左边放了个方凳,撒了一把灰,然后让我丈夫侧着身子把背的魂放下来,踩着凳子上马。纸马点燃了,把方凳拿到前面去,让我丈夫站在上面,用一根长长的木杆往西南方向挑着什么,嘴里念叨着理丧爷教的什么去西南别害怕之类的话。然后下来把凳子朝前蹬倒。我们在后边磕了个头。算是进行完“指(或是支)路”的程序。

      回来后,一个堂弟媳要婆婆招呼我们几个子女去西屋压一下什么“伊凡(音)饼”,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在西屋揉面,按成一个圆饼,让我们几个子女过去转着圈按三下。不懂啥意思,照做后退出来。

     7点半多外面的人商量着给火化场打电话,说8:20来车。家里远近的堂兄堂弟们都拥来了,商量该谁跟着去火化场谁不去,烧什么样的骨灰等。按说所有的人都烧普通的,但是前几年火化场为了创收,推出了一个高档炉,只烧皮肉不烧骨头,这样主家可以把骨头继续摆放到棺材里下葬。但是那骨头必须自家人去拣。这一手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于是火化场又推出把骨头捣碎的招数,可以继续用骨灰盒。由于普通炉一般不开,家人商量的结果就是烧高档的再捣碎用骨灰盒。车来后,用丈夫和弟弟的裹头布揽着公公的遗体抬到地上的担架上,有人叫着别系疙瘩。然后往外抬,姐姐嘤嘤地哭着,大堂嫂跟我一起走,张口哭出唱腔一样的哭声,抬到车上后,姐姐、小叔子和丈夫都上了车,有个堂兄说我不用去,又把丈夫叫下来,说在家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我们在车后跪下磕了个头,算是送他老人家上路。

     一会儿二舅来了,三舅也领着两个儿子来了,姑家两个表妹也来了,街坊邻居听到消息也送来一个个黄表纸。有位跟婆婆年龄差不多的同辈大嫂问起公公的情况,说走了走了罢。

     上班时间到了,我们就给单位打电话请假,主任听后赶紧说我在老家好好处理吧。同事的手机老是无法接通。丈夫单位的领导知道后就说要过来。我同学打电话为她考英语的帮忙表示感谢,听到我语气不对,问我是不是开会。当听说真相后,让我赶紧保护一下自己。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说最怕死者阴魂不散,纠缠活人。我说不会吧?她说她公公去世三年多了,她整天过不安生,都快崩溃了。我问咋保护呢?她问我身上带着什么?我说就只玉镯。她说玉镯不辟邪,黑曜石的才可以。又说找块桃枝,我笑,这个村子我就没见到棵桃树,去哪里折桃枝?她说桃核呢?还是没有。然后她告诫我一些注意事项。挂了电话我开始翻腾抽屉,除了些破铁,啥都没有。问婆婆有没有桃核,她问我找了干吗?我不说,她想了想找出一些过年时买了吃的加工过的桃核。我抓了两个装到口袋里,再让她也装俩。她恍然说:哦,辟邪啊。我塞给院子的外甥女两个,给丈夫两个装着。姐夫和丈夫把东屋地面打扫干净,准备了一张小矮桌。

    9点多丈夫说弟媳回来了,让我去接。我立即开车到弟媳下车的地方等候,刚调过车头,弟媳就过来了。本来听着手机短信叫,没顾上看。现在手机直接响起来了,我让弟媳看,听她念出来电号码,知道是女儿的。为了不影响她,我们早晨就决定不告诉她。现在弟媳接起电话,那边女儿哭着要回家。我摇头说不用回来,是我和她爹决定的。到家后女儿又发来短信,说立即去坐车还来得及。我说下午就下葬了,不用回来了。她婶都没赶上呢。

     这时有人说公公还有个“望门妨”(订亲后没过门就死了)的前妻,是否要一起合葬。大堂嫂说“前娘管后子”,伺候好了对我们有益。也就是说虽然我们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一样会庇佑我们。丈夫不懂,说一切按照风俗行事。后来得知找人给那位前娘粘了身衣服,在公公的坟旁同时理了个坟。

    11点时,去火化的都回来了。把骨灰盒放到矮桌上,点着油碗的灯,前面一个小盆里轮流不断地烧纸,灰满了就等凉了,用黄表纸一包包地包好,再继续烧。丈夫剪了张照片放到骨灰盒上。理丧爷拿来一对纸的童男童女,一个端着碗,一个拿着根小长棍,放在骨灰盒后。外面的来客由三家堂兄弟招待(这也是风俗,主家办丧事,近便人帮着待客),女客和自家人的吃饭就由自己负责。姐姐估计从夜里就没睡好早晨没吃饭,加上悲伤过度,说头疼头晕,一回来就爬到炕上躺着了。婆婆用家里有的做了几三个简单的菜,又从西邻饭店叫了8个盘。中午姑家两表妹、二舅家表妹表弟媳和自己家人吃。

     客人到灵前磕头,我们妯娌俩、丈夫兄弟俩分别在两边陪哭。客人走了,我们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帮着婆婆做饭。

     饭后,一切照常进行,烧纸的烧纸。大堂兄说给前娘“办数(音)”的事。由一个帮忙的堂叔写了“数”,婆婆找了个包袱,包着衣服之类的,丈夫和堂兄们去东邻村的西头去给前娘搬家。由于年代久远(六十多年)那坟已经找不到了,只是约摸着大体地方,由丈夫去磕头烧纸,给她搬家。

     定在3点下葬。西村请来的灵车早已在门外呜呜哇哇的一会哀乐一会茂腔。搞不懂是渲染什么气氛。除了孝服裹头布,还有厚厚的搭头蒙在头上,由于太长,用麻绳系在身上。帮忙的搬起骨灰盒往外走,理丧爷拿来5块一根柳树杈上截断的木棍,让我们5个子女拿着,跟在后呜呜哇哇地哭着。男人们在车前,灵车启动,丈夫摔了一个小泥盆,名曰“摔瓦”。灵车走走停停,我们女人跟在车后一路哭着向村外的墓地走去。

     那是一片河堤内的墓地,埋葬着近几十年这个村的逝者。若干年后的某年某月某日,我也会长眠于此,与这些不相识的阴魂为邻。灵车停下后,我们围着挖好的墓穴哭号。一会有人扯我衣服,是理丧爷让姐姐和丈夫下去扫坟后,轮到我了。下到坟底,只见用水泥抹了缝的肯定是公公的,右边那个没抹的肯定是前娘的了。按照理丧爷的教法,用一个小笤帚先在中间从里到外扫一下,再两边各扫一下。最后把那些包好的纸灰每个角各放两包。骨灰盒安放下去,子女们一起哭号着磕头,由那些叔伯妯娌帮着把耷拉着的裹头布缠起来,然后按照指示往南边走回家。到一片树林后,又听到招呼我们回去,每个子女用双手掀了一下大笸箩里用包袱盖着的“伊凡饼”。走到胡同南头的十字路口,只见路中间放这个脸盆,里面一点水里放着几串穿着一枚铜钱一个栗子一个枣,我们几个子女用那水洗洗眼,然后每人捞一串。

     回家后,客人陆续告辞。我们把那些收来的黄烧纸用笸箩抬回家,准备在以后上坟时陆续送给公公花销。听说晚上6:30送“盘缠”,姐姐和丈夫商量晚饭怎么招待那些帮忙的人,如何答谢理丧委员会的人。按照惯例,要每人一条毛巾一块香皂。丈夫说送人家一对好枕巾再加三块捆绑的舒肤佳多好。于是我打电话给在毛巾厂工作的外甥女咨询枕巾的事。她说可从分厂调过来一些。于是丈夫开车我们一起去县城超市买了几包舒肤佳香皂,又去外甥女那里取回10对枕巾,用超市方便袋装好。理丧爷说只给五份就够了,挖坟的除了管两顿饭,别的没有。我们家不能坏了规矩。另外,主丧娘给100元钱。

     6:30时,帮忙的又来了,又拿来一匹纸马。我们跟着去十字路口,一切按照主丧爷指示,烧了马等物什,丈夫踩了凳子又蹬倒。我们在后边磕头。这是所谓的“送盘缠”。至此,丧事一切都办完了。由于受“当天不走,二日不能出门,须等三日才可出门”的规矩约束,而我又记挂周六周日的集体行动,便在下午征得婆婆同意后,决定当晚赶回。三日上午彩排结束后再赶回来圆坟。晚饭在西邻酒店摆了两桌酒席,答谢一天中帮忙的老少兄弟爷们。由于丈夫开车不能喝酒,由我代表两桌敬了酒。弟媳回娘家伺候卧床一两年的老母亲去了。我们在9点酒席散后连夜开车返回。快到家时发了几个短信报过平安。

     三日那天也就是周日,由于彩排改在的周一下午,早饭后我们便又赶回家。午饭前自家兄弟姊妹几个再套上白衣裤,缠上白布,拿着好不容易讨来的一把陈谷子买来的一些白芝麻,拌上些麸子,扛着木锨扫帚去圆坟。到坟上后,姐姐把那些芝麻谷子分给我们一些,每人用衣襟兜着,左三圈右三圈绕着坟边走边扬撒。丈夫和姐夫在后边一个赶土一个扫。姐姐念叨着“一把芝麻一把谷,送咱大大到新家去享福”。然后焚烧带来的纸钱。由于四块砖垒成的锅太小,一点点烧起来太慢,我说划个大圈一起烧,省得小鬼们来抢。我的意思是在坟的前面画个半圆,把那些纸钱圈住,公公可以出来收钱。可是姐夫用木锨划了个整圆,不知公公是否能进圈收到那些钱。

    回家吃过饭,婆婆说让我们“三七”时回来上个坟,“五七”时全人等等。傍晚我们都走了,五间老屋、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婆婆一个人了……。

    剩下的是穿白戴孝的约束了。以前要穿到百日甚至一年或者更久的。现在据说都穿到“五七(35天)”就行了。翻开衣柜,裤子没问题,上衣却是麻烦。一些素净的运动衫休闲装也带了红点绿杠,属于犯忌的范围。想起自己有件长袖白衬衫,弟媳送我一件白短袖上衣工作服我还一次没穿过,可以拿出来应付一下。回家找出来发现都瘦了,裹在身上很难看。昨天中午回家时一低头猛然发现拖鞋还是红的,立即崩溃。忙活了几天居然还有个遗忘的角落。找出一双多年前买了不怎么穿的肉色塑料鞋,可是凸出的字母却是红色的,于是用刀片削去才觉心安。有人说孝不孝不在穿白上,可是从小受母亲影响,说穿白穿的清,对自己有好处。于是心理总是有些影响,总觉得按照风俗去做了,总是没孬处的。
发表于 2011-5-31 21: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心酸,逝去的是衰竭的躯体,升华的是永恒的灵魂!  祝逝者一路走好!
发表于 2011-5-31 22:3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农材的丧事真是很麻烦的,雪韵真不错,很会办事。
发表于 2011-6-1 08: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雪韵这儿媳做得称职
发表于 2011-6-1 08: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祝福他脱离凡间苦海,享受天堂幸福~~
 楼主| 发表于 2011-6-1 08:5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心酸,逝去的是衰竭的躯体,升华的是永恒的灵魂!  祝逝者一路走好!
隐者 发表于 2011-5-31 21:48



   谢谢妹妹
 楼主| 发表于 2011-6-1 08:56:43 | 显示全部楼层
农材的丧事真是很麻烦的,雪韵真不错,很会办事。
舍利花 发表于 2011-5-31 22:33



    没有啊,咱从小出来,啥都不懂,一切事都是听别人指挥。
 楼主| 发表于 2011-6-1 08:58:02 | 显示全部楼层
雪韵这儿媳做得称职
师永平 发表于 2011-6-1 08:03



    差得远呢。我那同学特孝顺,以至于她那逝去的公公一直想带到那边继续伺候他。
 楼主| 发表于 2011-6-1 08:5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祝福他脱离凡间苦海,享受天堂幸福~~
荷风 发表于 2011-6-1 08:53



    活着真的受罪呢,每次听到他啊、啊、啊的短促的喘息声,我都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憋死。
发表于 2011-6-1 21: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才看到。唉,该解脱的解脱了,该放松的放松了。。。。。。。。。
发表于 2011-6-1 21: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才看到。唉,该解脱的解脱了,该放松的放松了。。。。。。。。。
发表于 2011-6-1 21:38:3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人生病好久了吧?也是一种解脱。
阿姐这边的风俗好繁杂
发表于 2011-6-1 22:49:5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罪也受够了。你们的债也都还清了。
好好伺候老太太吧,这辈子,她不容易。
 楼主| 发表于 2011-6-2 05:49: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才看到。唉,该解脱的解脱了,该放松的放松了。。。。。。。。。
一池萍碎l 发表于 2011-6-1 21:02



    是呢
 楼主| 发表于 2011-6-2 05:50:4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人生病好久了吧?也是一种解脱。
阿姐这边的风俗好繁杂
随便走走 发表于 2011-6-1 21:38



    好几年了,整天憋的喘不动气。我们这边还是简单的呢。没有守骨灰盒三天三夜,轮流不断地在灵前烧纸,再请什么吹鼓手,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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