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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肯言传(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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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0 07: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父亲不肯言传(原创)

父亲就是一位慈祥的父亲,甚至洞悉女儿的每一个想法,熟知儿子的每一次伎俩,也时常顽皮又诡异地笑着,然而他只是用眼神就透悉出信息来,让一对双胞胎姐弟捕捉到眼神中那顽皮与忠诚的部分,也有一些是狡黠的微笑,并任凭孩子们选择自己想做和想说的。每当孩子们与母亲争吵起来的时候,孩子们与母亲都注意到父亲坐在沙发上微笑着,那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了的得意,于是家人们重新坐下来聚集在父亲身周,他们知道即便怎样询问也不会得到答案,但他们已渐渐知会到了某种奇妙的引力,使他们安心、稳定,对未知充满好奇和敬意,有一些温暖使他们聚集在一起感受分享。

意会是种奇妙的东西,它甚至象宗教仪式给人们带来无须言传也能互相传染的氛围。只读过初中文化的父亲从未表达出任何有哲理的思想言论,也几乎不用笔在纸上仿佛母亲般涂抹一些与绘画相关的图样。

说起母亲涂抹出来的画,其实那不过是最淳朴的没经过任何美术训练的也不带有绘画专业才赋的笔法的关于美好的面目和极为简单且专心画出来的看上去线条十分简单又密密匝匝叠聚着花瓣的花朵的画,画在白色纸上,用随便哪支便宜的铅笔,也可能就是我们的蜡笔,母亲笔下的人脸上有大大长长的眼框,里边是精圆的眼睛,其实已经被母亲描过很多遍了,所以那眼睛就象长了很多细微的绒毛,显得眼睛黑得发亮,那些绒毛就好象眼睛的亮光在夜空里飞翔。眼睛外,很短而直的睫毛象太阳纹路一般放射在眼睛周边,每一笔都描得很粗,谁一看都知道母亲没有绘画的那种天赋。

母亲笔下大大的脸型就和她画的花朵一样都是圆圆的,那些头发也象无数绽开着的花瓣,母亲画的花朵也正象她正在画的人,母亲笔下人脸上的嘴唇也是大大的,上下唇都有,只是似乎呆板地贴在脸上,没有笑的弯度也没有其它神情存在,它们就是大大的双唇,简单的鼻子,卧蚕一样的黑眉,眉毛也是毛茸茸的,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双描绘过很多遍仿佛在黑夜中飞翔的亮眼睛,脸上没有神情却给我留下无数奇异的隐藏着微笑的奥秘。

父亲正是在母亲不知道的奥秘中微笑着的人脸,母亲能从父亲那里获得一些神喻般的启示,其实就是在外边或我们身上受了挫折后又在父亲那里获得了言语和手指的安抚并从那隐藏着更深奥秘却从来不说的超出那些常说的丝毫也不起眼的俗话、土话、家常话之后面的微笑中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教训,弟弟说父亲是上帝而母亲是耶苏,对此我很有疑问,是否我们就是亚当和夏娃,为此信教的奶奶给我们一顿好骂,母亲却为此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上,老久才避开奶奶神秘地说她其实是犹大,你们父亲是圣子,你们奶奶是玛利亚,你们俩其实是伊甸园里的善恶树,我出卖了你们父亲才被魔鬼引荐到天堂里,把你们送给了我和你们父亲的人是上帝耶和华,所以你们的奶奶才那么崇拜他——你们的爷爷,你们爷爷上了天堂,奶奶就把他供在了圣经里,并随时向我们传道要我们信上帝,并且魔鬼那个老头还时不常地到我们家来给你们的父亲传道,所以你们父亲老是坐在那笑,是因为你们的姥爷一来了就和他聊个没完,用豆包把他肚囊里添得实实撑撑的,在消化神儿的时候就得用笑来掩盖他快要被撑死的没用样……

母亲喋喋不休的时候,父亲正戴着他那毫无学问积累的近视镜腻在一台老旧的据说是他多年前的老友淘汰下来后送给他的电脑那捅咕一些老掉牙的游戏,嘴里还不时小声喊着:“打到贝尔格莱德去!打到柏林去!打到纽约去!打到华盛顿去……”那不过是一堆虚拟的东征西讨世界各国的仿佛大航海一般的战争游戏,父亲就陶醉在那里头把世界军队支配得围着他团团转而他则团团转悠于那些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的国家面前操纵着所谓的国家机器,不时屠杀掉几个,又不时复活几个,总之,谁也不能真正死去,谁又得必须活过来再去宰掉其它几个国家……这时候,母亲忙着在厨房为我们烹调可口的食物,在餐桌上又必须随奶奶一起向爷爷祈祷,然后才可以开动饭碗,父亲和母亲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超越他们所信奉宗教之外的对上帝耶和华出奇的虔诚的样子跟着奶奶嘀咕……

奶奶很快吃完了属于她的那一份,母亲这才在父亲扶着奶奶走后叨咕了一句阿弥佗佛,我则看母亲对谁哪个宗教的董事长都没对父亲那样虔诚,当然奶奶保持了贯彻始终的对爷爷耶和华的虔诚,母亲自然要一贯始终地保持对父亲的虔诚,至于他们究竟信奉什么宗教?管它呢,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就是一个时代,上帝、佛祖都得替换扮演爷爷和父亲的角色,虽然姥爷时不常要来剥夺爷爷赋予奶奶无时无刻必须引导子女孙子孙女的权力,我们全家人还是能够在一片混乱的争吵声中齐聚在父亲的身边象崇敬神明一般膜拜他所散发出来的奇妙气息,奶奶反而坐在屋子里从不出来,甚至连微笑也不见。

在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你也不必毫无疑问地相信我就是那对双胞胎中的一员,甚至就怀疑我其实不是那个姐姐而是那个弟弟,可别说除了父亲之外每一次狡狯的伎俩都会被你们每个人也识破,那可就让我真的不知道向你们陈述我其实宣扬着的是善而我决非恶之树的化身了,坐在光明里的人常常藐视黑暗而常常坐在黑暗里崇敬着阳光,你能就因此说我是丑陋的吗?奶奶出现之前我先把母亲画出来的那种被她称之为美好之源始的大花脸和大脸花送回他的床头去,而我也必须在父亲即将流露出那种很刺激我的洞悉我想法的眼光的时候赶快跳进被窝里去试试我从姥爷那新获得的睡袍了。但愿明天早上可以发烧,也就不枉我把脚晾在外边试图着凉感冒可以不去学校的煞费苦心之举了。可谁相信这是小孩子写的鬼话般的小说呢,这会头痛得十分不易抵挡了,如果可以弄到把小枪,我真可以象打死二十个大公般搞掉同样数量的自个了。背 诵可以应付分  数,此外还能带来什么呢。至少我们里应该有一个这样去做,这甚至可以代  考不是吗,我们是那样相似的双胞胎呢。

2013年6月17日23点09分北大中文论坛/烈火的轻云

这是个小说,关于别的,别信,别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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