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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龙城飞将

[原创]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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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17: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阴婚这档子事儿吧,要说道起来可有历史渊源了。
反正这会儿老三和铁子都忙法器儿去了,闲着也是闲着,就给大家唠扯唠扯。
这阴婚啊,民间也叫冥婚,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还有的少男、少女还没定婚就天折了。老人们出于疼爱、想念儿女的心情,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其实,这是人的感情寄托所至。另外,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当时有些“风水家”(古称“堪舆”)为了多挣几个钱,也多竭力怂恿搞这种阴婚。阴婚多出现在贵族或富户,贫寒之家决不搞这种活动。
要说起来,阴婚在汉朝以前就有了。由于阴婚耗费社会上的人力、物力,毫无意义,曾予禁止。《周礼》云:“禁迁葬与嫁殇者。”但此风气,始终没有杜绝,甚至有的直接表现在统治者身上。例如: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曹冲十三岁就死了,曹操便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她)们合葬在一起。
宋代,阴婚最为盛行。据康誉之《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元史·列女传》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明史·列女传》亦载:杨□死而其未婚妻殉;刘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后皆迎柩合葬。
清代,这种妇女殉葬冥合的习俗,随着贞节观的加强,仍很盛行。直至晚清封建礼教受到西方精神文明的冲击才逐渐消失。
清末民初的北京仍有阴婚风俗的残余现象,还有个别家庭办死人与死人结婚的“喜事”,谓之“搭骨尸”,男、女两家亲家,谓之“骨尸亲”。早年,这种“婚礼”的迎娶仪式多在夜间举行,有时,人们正在安睡之际,忽被街巷里的鼓乐吵醒,原来是“搭骨尸”的。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有的则不用这种形式,仍用八抬大轿,全份金灯执事,原来只娶一张女人的照片。三十年代以后,还有仿照“文明结婚”仪式,用西乐队前导,后边四个人抬着一个出殡用的影亭,内挂“新娘”照片。
阴婚仪式,始终没有形成定例。阴婚虽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当事人的主张如何。故阴婚礼仪的形式出入很大。
一般说来,阴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
放定多是一次性的,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通讯时,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
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照片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广场焚化。
阴婚并不一定都举行上列仪式,但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照片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照片或牌位,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花轿到达女方后,由送亲太太将“新娘”照片或牌位取下,由娶亲太太接过来,放人宝轿。这时,“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声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完全不是办喜事的气氛。
喜轿回到男方后,仍由娶亲太太将“新妇”照片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照片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
只有娶亲太太给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后由茶房端来“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供于“新婚夫妇”照片或牌位之前。
如“新婚夫妇”有弟弟妹妹或弟妹、妹夫等,即唤出来,给照片或牌位磕头行礼。两家亲家则互相道喜。
举行了以上仪式之后,择个“黄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灵了。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棺枢起出后,马上泼在坑内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高高扬起花红纸钱。(不是阴婚的起灵仪式也是如此)。
男方则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即在坟墓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即两家亲家)边哭边道“大喜”。 此后,男、女两方便当做亲家来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17: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虽然说改革开放有些年头了。虽然说人们的观念思想日新月异走的挺快,可这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不大敢大张旗鼓的张罗,尤其是像阴婚这样的法事道场,更不敢明目张胆地操办了,烧点纸人纸马污染了环境倒还在其次,要是烧大发了,连同花花草草一起烧起来了,可就麻烦了……搞不好就给你扣上顶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帽子。
所以,无论是老三还是我跟铁子,都有点提心吊胆。
城里头早就没了传统上的殡葬店,推开那些某街道某某服务中心花圈服务社的门,除了箔纸花圈和纸钱以外,连个像样的的纸产品都看不到,更别提定做了。
老三和铁子在城市边缘的村落里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才找着了一位扎纸人纸马纸轿子的老师傅,还跟人家千保证万发誓的,绝不给人家添麻烦并且预付了定金,这才把给大顺小青的“婚事”日期定妥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我一高兴,拉着从小就是“情敌”的铁子一块下了酒馆。
我们俩昏天黑地的喝了一夜,大早晨了才歪七扭八地晃出了酒家。
回到家倒头就睡,全忘记了还有时间这个概念。
这一觉睡的,什么都扔脑后了,只睡得迷迷瞪瞪的,猛然间,听见门口传来了急迫的捶击声!
我考!谁啊这是,催命啊?上吊找绳子我不也还得找会儿吗?敲TM什么敲?!
我几乎是半睡半醒的爬起来去开的门。
门外边,站着两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人形。
干嘛说是人形呢?
要是说他们是人可有点太勉强了,若是人的话,五官也不至于被雨水冲刷的都挪了位了。
甭问,是我那换饭盒的发小大顺和他的小青秘书。
有过头一回的经历,这回我倒镇定了。
“二位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哥哥我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们备齐了,就等黄道吉日给你们两个完婚了。怎么着?等不急了?这就想拜堂啊?不会吧你们,那么些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个钟头吧?”
说起来,我也是有点损了。
人家在受地火的煎熬,死不如生,我还在这里开鬼的玩笑。
被水泡的臃肿不堪的大顺呜里哇啦地叫着,叫的什么我没听清,两次都沉默不语的小青突然发话了。
“老肥哥,能……提前么?下边来指示,说是我能去投胎……我怕再也不能伺候大顺……我宁愿不要再世为人……求肥哥成全我们!”
外边又开始雷鸣电闪。
考,怎么一梦见鬼来就打雷下雨的。
这种要求,对于一对活着的人来说,也许被当成个笑话。但对于一对亡命鸳鸯而言,天知道那是怎样的分量!
甭管他们生前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事,现在他们已经在为自己的罪孽在洗涤灵魂,没有必要再去用人世间的规矩去约束他们,何不做个好事,加以成全呢?想到这里,我几乎立刻就叫喊起来:“别说了小青,我这就去找铁子!”
此话才一出口,一个炸雷就响在了耳边。
我对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天花板和悬挂在天花板下那盏和谐社会的电灯。
NND!真是又梦见鬼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5-11 17: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铁子睡的比我还沉。
喝了一夜的酒,铁打的人也垮了,更何况这小子心里窝着事儿呢。
费半天劲推他没动静,就差在他床底下点颗地雷了,这小子睡的跟头死猪似的。
没办法,只好坐等了。
外边的雨下的很大,雨水打在房檐上劈啪做响,闪电一个跟着一个,阴沉沉的天有点像锅底。
靠在铁子家外屋的沙发上,我也有点迷瞪……
恍惚中,好像有只虫子在我的脸上爬来爬去的,这虫子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冰冷彻骨,我用手去拂,虫子没有爬开,还在我的身上到处游走。
闷雷一个比一个沉,估摸着快晌午了,我使劲想睁开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胸口上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样让人憋着喘不过气。铁子还在酣睡,呼噜伴着雷鸣在空旷的小屋里震荡,还有那只讨厌的小虫子,怎么也不肯离开我的皮肤……
睡梦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把眼睛睁开!
这是哪儿啊?
我不是在铁子家的沙发上么?
怎么这里尽是些荒草和残断的石碑啊?
远处还能听到时隐时现的哭声和惨叫声。
定了定神,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我居然躺在一个土坡下面,身上爬来爬去的东西个儿不小,浑身漆黑,摸上去像小冰疙瘩,长的挺像臭虫,可比臭虫的个头大的多。
慢点,这虫子我怎么觉着那么眼熟……好像老三那东西的书本上有图……我的妈呀!是尸鳖!
这玩儿可只有古墓里才会有啊?怎么连我这大活人也招呼?等会儿,这晃悠过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白花花黑糊糊的两个,连蹦带跳的冲着我就过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忽然想起铁子,扯开嗓子就喊“铁子!铁子!你小子哪儿猫死耗子去了?赶紧的,出来!什么时候你家改游乐场鬼屋了!”
铁子没应声,可我分明看见铁子就躺在离我不远的一棵歪脖子树下,身上爬满了尸鳖……
那两个白花花黑糊糊的东西蹦着靠近了,宽松的袍子里垂下的竟然是粗大冰冷的铁链……黑白无常!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才会是这身行头,那么说……那么说,我这是到了阴山的管片儿了。
完了完了!
还谈什么替天行道,为死人招魂办喜事,自己都折进来了,还做的哪门子好人!
不应该啊?我这上辈子肯定是哪块儿缺过什么德了,要不然这一世,怎么老是鬼缠身鬼打墙鬼吹灯鬼推磨盘的,见鬼见的我都快成专业户了。
这倒好,还没过完阳寿,就已经进了阴山。
仓皇中四下里张望着,盼着这当口儿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哥哥能现身一吼……
黑白无常和它们手中的铁链子就要挨上我的身体了。
别了,人世间,俺还没讨老婆呢……
轰!一声巨响,天突然裂开了!
从裂口处赫然出现了一朵祥云,云端之上正是我日思夜盼的孙大哥!
刚想张开双手去拥抱他老人家,却被个什么东西“梆”地敲在脑门上,附带着还有个声音“嘿嘿嘿!嘛呢?!跟我这小破屋里翻什么跟头呢你?快醒醒!天都快黑了!”
终于醒转过来,看到居然是死了的铁子,正拿着痒痒挠儿敲我呢。
我一把搂住了这哥们儿,恨不能恶狠狠地香他一口。
发表于 2007-5-11 18:4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这世界上,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是不能轻易下定义的。
发表于 2007-5-11 18:5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人这一辈子不能要求太高,挣俩子儿够你吃够你零花就得,甭闲着没事去琢磨那些个离你万儿八千里远的事由儿,琢磨多了心里头憋屈的慌,憋狠了背不住一蹬腿恁就那边打光棍去了。=Nz
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ZWV8
所以说,你有多大的胃就装多少分量的食粮,千万别贪。W31=F
俗话说的好,贪多了嚼不烂。
发表于 2007-5-11 19:3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靠!.这回俺彻底信了,
冷森森的.
从小就常在书上看到鬼故事, 生活中也常听人说起过鬼的事.
但受书上教育的好, 一直不信, 直到前几个月还是个彻底的无神鬼论者.
这一段时间一直是半信半疑的.
就是这几个月学佛, 也对佛所说的六道众生有怀疑
(对不起了, 释迦牟尼佛, 阿弥陀佛, 弥勒佛,
南无十方三世一切佛.菩萨, 阿罗汉, 所有众生)
现在不疑了, 相信佛所说的了,-----佛不打妄语!!

梅庄所有伙计们, 以前的不可追了..
从现在到以后, 还是让我们大家众善奉行, 诸恶莫作吧!!
最好相信佛教, 因为据佛所说, 人身难得.得闻佛法并信而学之行之,
更是天大的福缘.
 楼主| 发表于 2007-5-13 20:4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老三破天荒地一本正经起来。
这家伙披了件也不知道打哪儿翻腾出来的袍子,道不道佛不佛的,手里举着个挂满了铃铛的长棍儿,煞有介事摇头晃脑地在野地里转悠。
我和铁子一人手里抬着一个纸人,分别站在乱葬岗子的对角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三一个人在那儿跳大神儿。我手里的纸人身上用金粉写个着大大的顺字,铁子那头甭问啊,一准儿是他那梦中鬼情人小青了,就在这月黑风高的深夜,我们三个大活人孤独地伫立在这阴森凄凉的乱葬岗子上,诚心诚意地为一对儿隔世亡魂操办着“婚事”。
按着旧习俗,阴婚这档子事红的白的都混一块儿了,还得找个媒人上两家去提亲,过门户贴子,去找个算卦的先生合婚,这才算正八经的走了第一步。
大顺子被正法的第二天,他那体弱多病的娘一口气没上来,紧跟着儿子撒手人寰,远的近的亲戚朋友唯恐避之不及,纷纷与他家“划清界限”,大顺子的家算是绝户了。
小青则不一样了。
小青的爹妈还健在,一直由铁子这个从没名分的姑爷照顾着。在铁子混的最惨的那段儿,自己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也还是一心一意地惦记着那俩孤苦伶仃的老人,不惜卖血和卖苦力贴补两位老人的家用……只可惜,那二位始终把铁子当成了儿子待,压根儿就没往小青的路数上琢磨!
这年头,破旧立新了,封建迷信的那套明着是吃不开了,暗下里,在那些偏远落后的地方,别说是阴婚了,就是跳大神叫魂之类的活动绝对是生意兴隆香火鼎盛。可眼么前,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竟然找不着一个公开设馆算卦的大仙[当然了,如今这些仙家们遍地都是]。
所以,我们三个也只好移风易俗婚事从简,由半拉子老三一身三职:媒人、算卦的和法师,我和铁子给老三当临时徒弟,趁着黑更天儿偷偷摸摸地钻到这地界儿上,为我的梦中之托做个了结。
除了前面说的那些个老礼儿老套子,细心的铁子还为小青预备了一堆箔纸叠的首饰,什么戒指耳环一应俱全,让我不得不暗自佩服。按照老三临时抱的佛脚,我们还从熟食店里买了一堆吃的,这个是为了上女家提亲时备的“彩礼”,反正事儿一完了这就是哥几个的夜宵。
夜风还有点凉,浑身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总算捱到老三的仪式结束,我和铁子站的腿都麻了,赶紧找了几块砖头垒了个简易灶坑,把那些纸钱纸首饰什么的点着了烧给亡灵们。
望着渐渐烧旺的火苗,我有点紧张,生怕被夜巡的联防队察觉摸上来。老三特别难看的笑笑,安慰我说“哥,你放心吧,这地方,我借他们一堆豹子胆儿他们也不敢来。”
想想也对,随即就轻松了许多。
什么双方家长哭嫁了、正式举行仪式了之类的一概全免。
老三从脏兮兮的袍子里拿出一件四四方方的板子,上面有三个小眼儿,透过去能看见天上的星星。还别说,今儿个的天空上没月亮,倒是稀稀拉拉地戳着几颗星星,那亮度也真够给气氛,惨淡惨淡的透着那么股子阴气儿。
老三比划了半天,跺跺脚,一狠心,把中指放在嘴里咯嘣一声咬了,鲜血顺着手指头滴答进了已经挖开的坟坑里,坑边上,搁着大顺子与小青的骨灰盒。铁子见血入墓坑,立刻掏出一大可乐瓶子,把满满一瓶子清水也洒了下去,就手扔下去两个大苹果……我也从兜里掏出早就预备好的红纸钱向空中一撒,口中念念有词道“平平安安,大吉大利,早入洞房,早生贵子,白手偕老,永不分离……”
边念叨边想,这都什么啊这是……
咳咳,咱们也没搞过这些,老三又是个半吊子,看着像那么回事也就得了,总之是我们几个的心意,心意到了这事也就该圆满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折腾完这些,骨灰盒重新入土。
这一回,不再是两只分别安葬的盒子了,我们把两只盒子紧挨着放在一起。
回填的刹那,我在心里默默叨念“哥们儿,你托付的事我办了,等回头我上那边的时候,记得给我备全席哦……”
说也怪了,这么一叨念,心里竟然舒坦了许多。
办完两位的婚事,我们三个人站在大顺和小青的坟前,个人心里想的什么,那只有天知道。
一觉睡倒,恍恍惚惚之中,看见大顺和小青笑盈盈地捧着喜糖拎着喜酒来拜谢大媒……心中一热,刚想和人家谦虚谦虚,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拍了一下,疼的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起!
揉揉发涩的眼睛,这回,对面的不再是天花板和那盏灯了,对面站着两位怒气冲冲的老者,其中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正用她的龙头拐杖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数落道“缺你小兔崽子八辈儿祖宗的德!老娘的闺女就是死了,也不能再便宜那个王八羔子的大顺子……你这小兔崽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嫁也得是规矩人家儿,嫁给铁子也不能嫁给那个混帐犊子……”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二位是?
猛地,我瞅见窗户外边晃过一个人影,他姥姥的!是铁子这东西!敢情出叛徒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回来后,铁子这小子蛮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功德,越想越兴奋,末了居然跑到了小青的家里把这件“秘事”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跟他干爹干妈抖落了……可捅到了马蜂窝喽!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出……
恁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TM我咬牙跺脚发毒誓,这辈子我要再咸吃罗卜淡操心叫我吃冰棍噎死!
好不容易送走了二位太上皇,困的我又一头栽进被窝。
迷迷糊糊的,我又看见了大顺,这小子竟然告诉我说他要当爹了!我考!真是世间一分钟,阴间几十年,这么一夜的工夫居然连孩子都有了……正打算恭喜一把,大顺又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我在这头给那边烧张准生证去……
我可真的是有点气急败坏了!冲着嬉皮笑脸的大顺就是一嗓子“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你丫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考!你媳妇她爹妈都TM要去政府告我了……”
喊完了,也醒了,看着天花板直发傻。
……唉……这叫什么事儿……
梦鬼篇终
发表于 2007-5-18 06:4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见鬼

还有么?
 楼主| 发表于 2007-5-18 23: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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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炉聊斋

见也见了,梦也梦了,还差点因为这个折到里边去啃窝头就咸菜,诸位老少爷们就饶了俺吧……
这回不说俺亲身经历的事,聊聊俺听来的,权当是消遣一乐,也免得说多了吓着那些祖国的花骨朵们。
从哪儿讲起呢?
这么着吧,还是从见到小丫和梦见大顺小青之后吧。
打那儿之后,俺真的铜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俺收拾行囊,去了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从此不问江湖事,悠闲自在去做姜太公……
这里一拍惊堂木!
听俺从头道来……
一、姑奶奶讲的故事
姑奶奶今年八十有九,是位极朴实能干的农村老妪。
姑奶奶年轻的时候曾经是那一带赫赫有名的女游击队长,协助国军部队抗击过入侵的日寇,村子里上了些岁数的老人提起她的名字来那都是两眼放光,一脸的崇敬。
姑奶奶的腿脚不太利落,据说是那时节被小鬼子的炮弹伤过,一到阴雨天就要拄着根儿拐杖出门。
姑奶奶的农活做完之后,常一个人倚着大门坐着发呆。
一点都不浑浊的老眼定定的凝视着不远处笼罩在大雾中的峰峦。
姑奶奶是个深不可测的故事潭子,只要她老人家不入定不发呆,就一准把我们一堆娃娃拢到一起,给我们讲她年轻时的飒爽英姿,讲那些逝去的光辉岁月……时不常的,也讲讲阴阳永隔的那边……
俺喜欢听老姑奶奶讲战斗历史,更喜欢她老人家说的灵异传说,每回都能从半夜一家伙听到东方欲晓。
姑奶奶喝了一口砖茶煮的水,慢悠悠地开始了她的回忆……
(以下为老太太的回忆故事,第一人称为“我”)
那会儿啊,我也就20出点头,是这一带四乡八村出了名的美女哦(老姑奶奶狠是自豪)。
那一年,日本鬼子围攻省城。国军部队死了好多人……有一个中队的国军从战场上奉命撤下来,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到了我们这里休整。
那会儿啊,哪儿像现在这样发达,村里家家户户都点着油灯,天一黑下来啊,站在山头上往下看,漫山遍野都像是飞着萤火虫一样,真是好看啊……
那一年,我家里住进来一个班的伤兵,那些军人啊,伤的都很重,好多兵其实才十几多一点,还是在爹妈怀里撒娇的年龄。记得有个小兵,脸圆圆的,像个红苹果,眼睛大大的,是个通信兵。日本鬼子的炮弹把孩子的两条腿炸飞了,好惨啊……露着骨头茬子,包的那么厚的纱布都是黑的,那都是血浸透的啊!
孩子的脸上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目光特别的温柔,好像个大姑娘那样,和我讲了一夜的悄悄话……他说啊,要是不打仗,他一定要来我家里来娶我(姑奶奶笑了)……太阳还没爬上山尖尖的时候,孩子走了。
我和大家把孩子葬在了村东边山顶的大榕树下,那里已经睡了整整十个好汉了。
唉,挨千刀万剐的小日本畜生!
后来国军的部队开拔了,临走前,中队长把队伍上的一名受了轻伤的女兵留了下来,就住在我家里。
那个时候啊,山里阴气重,一到太阳落山,大人们总是叮嘱孩子们不要出门,尤其不要上山,山上有脏东西……脏东西是什么,我那时候也是一知半解的。
虽然我们这里离着省城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听得到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炮声。
那位女兵岁数也不大,17、8的样子,摸样俊俏,没当兵前是个学生娃。
和我一起的日子里,教了我很多生字和成语。
后来,女兵伤愈要归队了。
那天是我亲自去送的她。
那是一个黄昏,女兵带上了武器和背包,我陪着她翻过了几座不太高的山岭,一直把她送上了通往省城的大路。那女兵哭着冲我喊着“姐姐啊!等胜利了,我一定回来看你!”
送走了她,我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擦了黑。
回村子只能走山道。
村里的大人说过,一到晚上,山里会有脏东西出来害人。
我那个时候年轻啊,天不怕地不怕,再说,腰里还别着把国军中队长送的匣子炮(姑奶奶习惯性的拍拍腰间),什么脏东西我也不在乎。
我就低着头走路,那时候身强力不亏,走起路虎虎生风,也多亏了没裹小脚呵呵……
山风很大,耳边什么声音都出来了。有狼的嚎叫,也有野猪的吼声,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声音,像风声又像是哭声……
在一处山路的坡上,天上开始落雨点。我忙把背在身后的斗笠戴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在前面离我不远的山路上有个人影正在急匆匆的赶路。
黑天半夜里遇到个人也是可以壮胆子的好事情呦!
我紧赶慢赶地想赶上那个人和他一起走。
说也真奇怪了,我快步走那人也快步,我放慢了他也放慢了,我有些生气了,心想,搞啥子名堂嘛,我一个弱女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正在这时候,天上忽然打了闪,豁亮豁亮地一下子就照亮了我前面好长一段路,借着这道闪电,我终于看清了前面赶路的这个人!
我的娘啊!那个人……没有头!
肩膀平平的,脖子上却没有脑袋!
这下子,我还真有点害怕了……悄悄地伸手从腰上的枪套里把那支从来没有真的用过的匣子炮抽了出来,背着手里的枪,慢慢慢慢地朝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无头“人”走过去。
雨下的很大很大,闪电一个接着一个打在山头上,电光里,那个没有脑袋的身体竟然慢悠悠地转了过来,一蹦一跳地朝着我就过来了……从没有头的脖腔里突突地往外面冒着黑糊糊的水……我都忘了我还握着杆枪了,转身撒腿就往回跑!
跑上一个山头的时候,又是一个打闪,我看见这辈子最骇人的景象!
原来我糊里糊涂地竟然跑到了那棵大榕树的面前,树下是那11位抗日好汉的新坟!
这时候,身后也传来嗵嗵地蹦跳声,那个脏东西追上来了……
我终归是害怕啊……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一下子被石头绊倒,仰面摔在雨水泥泞里!
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了几条黄乎乎的影子,一齐扑向了那个脏东西……一下子就把那个东西扑倒了……那几条影子好像都握着枪,明晃晃的刺刀在雷电中闪耀着寒光……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被砍的东一块西一条的不成人形……大雨里却没有看到什么拿枪的人……
我拼了命一口气跑回了村里。
第二天就高烧不退,病倒在床上。
村长听我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马上派出了身强力壮的后生们去那里察看。
后生们回来后告诉我,那里确实找到了一堆烂衣服和一些烧过的痕迹,可没发现有别人的脚印,兴许是大雨把脚印冲掉了吧,也许是过路的国军救了我。
我昏睡了几天几夜我也不晓得。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头我又见到了圆脸的小通信兵,见到了送我匣子炮的国军中队长和他的兵士们,见到了我的爷爷和奶奶……
病好了以后,我就去了那晚摔倒的地方烧香。
我不是迷信哦,我是想明白了,那天夜里,是那安息在大榕树下的11位好汉的英魂现身救了我这弱女子啊!
日本鬼子打跑了,胜利了。
国军的那位女兵守了承诺,带着浑身的硝烟味道回来看望她的姐姐了。
女兵站在大榕树下泪水涟涟……
原来,那圆圆脸的小通信兵是她的弟弟,唯一的亲人。
姑奶奶的故事讲完了。
我和儿时的伙伴们带着香烛去了新整修过的烈士陵园,在茂密的大榕树下,毕恭毕敬地向安卧于此的11位好汉鞠躬默哀……在这里,我们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为那11英烈的合葬墓培新土……望着老人家专注地神情,我暗暗猜想,也许,这就是姑奶奶说过的那位女兵吧。
 楼主| 发表于 2007-5-18 23:31: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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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兵婆婆讲的故事

我猜的没错。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是那位胜利后回来探望她姐姐(老姑奶奶)的那位国军女兵。
在陵园的茶亭里,我们围坐在一张小桌边,边品茶边饶有兴致地听老兵婆婆讲古……
老兵婆婆抿着干瘪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吹去浮在杯中水面上的茶叶,满是褶皱的面孔渐渐凝重起来。望着远方那些不知名的山峦和锁在山腰的迷雾,老兵婆婆的思绪飞回了战火纷飞的岁月……(仍为第一人称叙述)
我是国军第九战区第10军下属的通讯队战士,奉命与29团的一个中队在敌后穿插迂回……就是在我老姐姐家乡驻扎过的那支部队。我是中队的话务员,和我唯一的弟弟编在一个部队里。那个时候啊,我才17岁,仗打起来的时候我还在省城读女中……老兵婆婆习惯性地拢了拢垂在额头前的一缕银丝,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日本鬼子的进攻非常猛烈,小鬼子的一个师团轮番猛攻我军前沿阵地,那场仗打得呦……硝烟把日头都遮盖了,兄弟们杀红了眼……小鬼子和我们拼的是拉锯战,一天当中竟然为了抢夺一块阵地,双方的兵力在这块狭窄的沟壑中竟然打了11个回合……阵地上鬼子的碎尸和我军阵亡将士的遗体混在一起,分不出黑白……
我们的军长叫李玉堂,是委员长的黄埔一期学生。这场仓促的遭遇战下来,军长没能履行对总指挥部的诺言,没能及时堵住窜扰之敌,先是被撤职查办,后来又因为继任不能及时到任,军长带罪替职,披挂上阵,指挥部队发誓与日寇殊死一战。
我负责中队与上级之间的电台联络,很多战况都是从嘈杂的无线电波里听到的,这场大战后来的历史书里也都讲过,只不过,书上说的和我知道的有很大的出入……
我们中队接到上峰的指令,根据可靠消息,有一组神秘的无线电信号一直在军部附近的大山中出现,而且是没有办法破译的。军部由于战事吃紧,无暇抽调出部队去侦察,于是就想到了我们中队。
我们在大山里绕来绕去,和大部队慢慢的疏远了……那组奇怪的信号却始终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和我们捉迷藏。
后来才明白,我们是被大山深处的瘴气麻醉了,意识上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其实,鬼子的秘密电台小分队一直就和我们的中队并列前进着……
该遭遇的终归是要遭遇到。
中队在一个山垭口堵住了这一小股日本鬼子。
日本人真的很……怎么形容呢?用现在后生们常用的一句话来讲吧,很变态。
对方只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也是女话务员。
人虽然不多,但战斗力非常强悍!中队以伤十一人的惨痛代价全歼了这股凶顽……我的小弟弟就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中失去了双腿、伤重不治。
打扫战场的时候,我弟弟发现了一名仍有口气的日本女兵,出于怜悯慈悲,我的小弟弟正想去抱她起来,没料到,这个日本女人却抢先拉响了挂在胸前的“玉碎弹”……
我们在大山里继续艰难的跋涉,我从总部的回电中得到了撤出战场就地休整的命令。
中队长带领大家在大山里七绕八绕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了大山,找到了我那老姐姐的村落。
老兵婆婆面前的茶杯空了,我赶紧给续上了水,老兵婆婆摆了摆手,继续讲古。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大山的那个夜里,我们宿营在一个山梁上。
中队长清点了一下人数,安排了哨兵,之后,大家就分别睡下了。
我记得非常清楚,中队长清点人数的时候,全中队一共有90人。但是,当我半夜里爬起来去方便的时候,从宿营的兄弟们身边经过时,下意识的点了点人数,怎么点都91人!
一直到自己再次躺下,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还是多出一位。
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又爬起来,悄悄地绕着宿营地外围转了一圈,这一次的清点让我浑身毛骨悚然起来!确实多出了一个人!
我爬到中队长露营的小睡袋旁,轻轻摇醒了他,把自己的发现贴着耳朵告诉了中队长。
中队长开始有点不相信,等到他跟着我一起重新清点了一遍之后,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中队长是名久经战阵的老兵,生和死见的多了,很多时候都抱着一种见怪不怪的无所谓的心态。但这一次不同了,因为事情明摆着,确确实实的多出了一个人啊!
中队长低下头想了想,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意思是叫我不要做声。
凌晨,全队拔营继续向山外前进。
我走在队列的前面,当我们在一个山口拐弯的时候,队伍一下被拉长,我清晰的看到,在我们的队尾不远处,有个身影佝偻腰着正快速地跟随着,月光下,甚至看到了那个身影穿着的黄色军装……竟然是个小日本!
其实,中队长早就看到了,却没有叫喊,只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我们终于走出了大山。
在山脚下,中队长再次清点了人数:全队90人,不多,不少。
在小山村里,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还有十位患难与共的兄弟。
那次奇特的经历一直困扰着我的心,因为战事吃紧,都没得时间和中队长说起。
再后来,中队长作战英勇,升了职,做了旅长,我也跟着他当上了旅部通讯队的队长。
有一回,在和旅座外出公干的时候,我把这个憋在心里几多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旅座讲,他听老辈人讲起过,走夜路的时候会碰到这种事,后面跟到的那个小鬼子的幽灵很可能就是被我们歼灭的那个电台小分队的一员……好像现代科学有了个解释,叫做什么什么现象来着……
好多年过去了,小鬼子被打回东洋老家了……旅座和他的部队在民国六十年初去了海的那一边……只留下我这个孤老婆子守着这座大坟。
老兵婆婆的故事讲完了。
我们良久无语。
也许,在那个死寂之夜出现的第91个人真的是一个扶桑武士的亡魂……他不想无声无息的腐烂在这重峦叠嶂的大山深处,他想魂归东瀛,所以才紧紧跟随着中国军人……
也许吧,谁知道呢?
历史附录:惨烈的长沙大会战
  
长沙会战
长沙会战
  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军队曾与侵华日军在湖南长沙进行过三次大规模的激烈攻防战,史称为“长沙会战”,或称“长沙保卫战”。
  前两次长沙保卫战,双方都自称获得了胜利。从战术上看,双方并未分出胜败,中国军队的损失更大;但从战略上,阻止了敌人的战略目的,可以认为是抗战中的胜利。第三次长沙保卫战则是一场典型的胜仗。
  湖南为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粮食、兵员及工业资源的重要供应地,其省会长沙是华中战略重镇,当粤汉铁路之要冲。在武汉、南昌会战后,长沙的战略地位上升到特别突出的位置,成为屏障中国的战略大后方大西南的门户战略要点,中国第9战区司令长官部即设于长沙。当时中日两国军队在湘北新墙河一线隔河对峙。
  中国特别重视长沙地区的防御,由第9战区(后分设第6、第9两个战区)集重兵与日军在战在线对峙。在1939年到1942年间,日军先后三次大规模进攻长沙,中国军队与之展开殊死搏斗,终将日军击退。
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9年9月14日,第一次长沙会战爆发。此前,日军第11集团军调兵遣将,集中步兵10万、陆军航空兵团约100架飞机及海军一部的强大兵力,企图集中打击第9战区主力,并在政略上实施日本政府以打诱降的计划,企图挫败中国国民党军的抗日意志导致国民政府屈服,从军事上配合推出汪伪政权。
  中国军方早就判断出日军必将进攻,并确定了守卫湘北赣北的基本方针。第9战区加紧部署,严整战备。由于长沙地区的地势却不利防御作战,北部平坦无险可守。中国军方改变以前层层设防、逐次与日军进行阵地防御战的呆板挨打战术,转为只以部分部队坚守正面既设阵地,逐次予敌消耗,主动转移至敌之侧翼,继之以伏击、侧击、尾击等各种手段逐次消耗敌兵力,待敌进入预定决战区域,集中使用绝对优势兵力,将敌一举围歼。同时,中国军政部门还特别注意破坏一切可资日军利用的道路,使日军机械化部队和重炮兵行动困难。会战开始后,日军攻势行动艰苦,各路均遭到有力的阻击、侧击,部分陷于包围,后期在中方反击下匆匆撤退,不仅未能达到歼灭第9战区主力的作战目的,而且损失惨重,伤亡达2万余人。
第二次长沙会战
  1941年后,日军酝酿发动第二次进攻。但因苏德战争爆发,日军积极准备对英美开战,无力投入更多机动兵力,被迫缩小规模,仅将目的定为予9战区中国军队一次重大打击。
  9月,日军发动进攻,强渡两军对峙的新墙河。由于第9战区出现指挥失误,下达作战命令的无线电报竟被日军窃收并破译,中国军队陷入极大被动,虽多处与敌激战,但遭遇失败。月底,日军攻入长沙。但是,由于日军大本营正在积极准备发动太平洋战争,要求作战尽快结束,同时日军经连日作战,粮弹损耗很大,战线过长,后勤保障困难,决定10月1日开始撤退。中国军队随即展开追击作战。10月5日,中国军队恢复原阵地。
  这次作战,虽然中国军队由于指挥失误导致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是日军并没有击溃9战区主力,自身却付出了2万余人伤亡代价,阵地完全恢复到战前状态,日军没有达到任何大的战略价值。
第三次长沙会战
  1941年12月8日日本发起太平洋战争后,日军决定再次发动对长江以南中国军队的进攻,从而牵制中国军队转用广东方向,阻止中国军队援助英军保卫香港。1941年12月23日,日军再次强渡新墙河展开进攻。
  中国在前两次长沙会战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经验,进行防御作战。日军屡攻长沙不下,周围中国军队又不断压缩包围圈。日军弹药将尽而补给线已被切断,只能空投补给,于是被迫退却。中国军队合围部队立即转为向敌阻击、截击、尾击作战,穷追不舍,在多处予敌重大打击,扩大战果,敌狼狈逃串,至1942年1月15日,中日两军恢复战前态势。中国军队获得长沙数次会战以来首次全面胜利。此役,日军遭重创,被毙伤5万余人。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初,美英等国军队于太平洋接连失利形势下,“长沙会战”引起强烈的国际反响,获得英、美等国政府和舆论给予积极赞扬和评价。
  1944年中,日军发起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豫湘桂战役」,在此战笫二阶段的长衡会战中,由于中国军队疏于防范、战法老套,长沙终于6月间被日军占领。

 楼主| 发表于 2007-5-18 23:32: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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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马蹄声碎

告别了老兵婆婆,告别了老姑奶奶和小山村,我们向大榕树下长眠的英灵深深致敬后,离开了湘西的这一块云雾缭绕的福地仙山。
火车上,坐在我们对面的是老两口。
看那装束像是结伴儿出来旅游的,老汉的身板挺拔硬朗,眉宇之间隐隐透出几分英气;老太太身材矮胖,穿着朴实,正在为老伴剥橘子。
都说这人一上了岁数,健康就会透支,十有八九。可你看看人家老夫妻两个,瞧着年纪把在六、七十上下,精神状态真是没说的,让我们这些没爬几座山就累的直喘的后生很是惭愧。
老太太剥好了一个黄澄澄的大橘子,双手捧着递给了坐在一旁的老汉,老汉同样用双手接了过去,掰下一瓣,送到老太太的嘴边上……我和旅伴见此情形都不禁笑出了声。
老太太的脸颊上竟然有些许羞怯地飞起了两抹红云,下意识地躲开老汉送过来的那瓣橘子……老汉爽朗地笑着冲我们两个人说:“后生伢子莫笑罗,老夫和老妻打从成亲那会就是这样的呀!一晃眼也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光阴罗……莫笑我们罗,再过些年,你们也会有堂客地。”
就这样,我们与对面同坐这趟车的老夫老妻成了旅伴。
交谈中得知,老夫妻两个早已经离休多年,都是队伍上下来的老兵。其中,这位看上去就显得十分英武的老爷爷居然曾经是大名鼎鼎的青海铁骑八师老兵!我打小就喜欢读史,对铁骑八师这支抗战中屡克倭顽的西北风暴师早有了解,却不料想会在陌生的旅途中遇到一位真实的骑八师老骑兵!
大概是因为都有过军旅生涯的缘故吧,我们与老爷爷的交谈从开始的夫妻感情一下跳跃到了战火纷飞的往日情怀中,老婆婆笑着,很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坐到了靠过道的车窗边,把谈天说地的空间让给了我们爷孙三个。
都说聊天可以消磨时光,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溜达到了西边的山背后,火车也开始进入了多隧道的地区。车厢里亮起了柔和的灯光,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还没兜售完他的盒饭,扛着影碟机的服务员又走来走去的开始推销港台大片……
我和同伴从军挎包里摸出了豆腐干和正宗的牛小二(牛栏山二锅头),老爷爷一见有酒,眼睛立时放出光来……
半瓶小酒下肚,老兵爷爷的话匣子可就收不住喽……
回想起在湘西大山的日日夜夜,我瞅冷子忽然问老兵爷爷,相信不相信这世界有灵魂。
老兵爷爷的表情蓦地严肃起来,眯起眼睛,仿佛是在很痛苦的挤进一条记忆的管道……岁月确实是太久远了!
老兵爷爷拈起一块雪白的豆腐干,对着灯光认真地看了又看,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轻声地叨念着“白豆腐,白豆腐……”
许久。老兵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豆腐干又放回食品袋,摸着下巴给我们讲了一段往事……
(仍以第一人称)
我是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参加的骑八师。那时候,小鬼子的蹄子已经踏进了大好河山,大西北那头,局势虽然相对稳定些,但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坐视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那个年景里,只要有人振臂一挥,成千上万的好男儿就一定群起呼应……国民政府给咱们青海省下了道命令,命令说,前线战事吃紧,要咱们马步芳主席抽调一个骑兵师去参加抗战。
马主席,哦,就是马步芳,现在好些个历史书里都记录了他抗战的功劳……咳咳!后来他积阴损德的坏事也没少做……
马主席从青海海南警备司令部抽出第一旅打底子,又从四乡八县征召了上千名子弟兵,其中不少人都是驯服烈马的好手咧!
我年轻那时候,是个好猎手,枪法准,刀法凌厉,人嘛,自然也长得不像现在这个干茄子样呵呵……我老伴那时候还不认得我……
民国二十七年二月,我们师北渡黄河到晋南芮城一带以轻骑袭击运城日军,以确保潼关的安全。4月间,我们师奉命进剿西荆公路龙驹寨一带由日本浪人操纵指挥、汉奸参加的土匪武装。
当时,这股千余人的汉奸队伍盘踞在华山南麓,不时出没于西荆公路,肆意拦截车辆,抢夺物资,致使西荆公路无法畅通,严重影响华中战备物资的运输与供应。我们消灭了这股武装,受到西安行营的传令嘉奖!
我从小跟着舅父出关贩马,西北的风沙已经把我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尕娃子。 和我一起参加骑八师的还有个同乡叫白二愣子,这小子人嘛长得挺秀气,像个读书人,可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不识字没啥大不了的,军人,只要能拼能杀能豁出命来保卫国家,就是好样的!
民国二十八年九月初,我们师经历了自创建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大战。
那时候,我已经是咱们二旅的一名排长,手下也管着十几号弟兄。我们旅长叫马秉忠[注1],是条响当当的硬汉……可惜死的太早了……
那一仗,打得很惨。
小鬼子出动了大炮、坦克和毒气兵,前来增援的鬼子站满了100多台大卡车……我们那可真的是拿血肉和坦克大炮硬拼啊!到底是武装到牙齿,小鬼子仗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短兵相接的时候,我们没吃到多少便宜,鬼子也死伤惨重……那天,天上的日头都变成了红色,血和烂肉糊在人的脸上、身上,马蹄子踩都踩不到坚实的土地上……都已经被死尸覆盖住了……后来,旅长一马当先冲进了敌人的阵地,我们和鬼子展开了白刃战……这下子,鬼子的坦克大炮可就吃不开喽!近距离搏斗,那都是战术上的死角,再好的枪炮也变成了烧火棍,小鬼子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们的优势成了绝对的劣势,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人腿哪有马腿快,被我们一顿劈刺杀的屁滚尿流!
我们马旅长在战斗中阵亡了……
小鬼子在战场上留下了几百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夹着尾巴一口气跑出了我们的视线。
还没等我们喘上一口气,驻守陕北宝塔一线的八师主力又和小鬼子的重装备部队接了火……打得昏天黑地血肉横飞……为保存实力,八师留下了200多子弟兵殿后,撤离了战场。
这200多好兄弟啊!他们中间好多人死的真是壮烈啊!
注:这里插上一嘴,当时史书记载过,200多殿后的骑兵全部阵亡,怎么老爷爷却说好多人死了?难道历史记载有误么?
我们二旅和主力部队撤离了战场,可我的心里却一直不好过,好像有快肉被硬生生割掉一样钻心的疼!我那好兄弟白二愣子也在那200多殿后的骑兵中间……
这揪心的疼一直到枪炮声停下来也没减轻,全师都在默默央告着老天,哪怕有一个两个活着回来也好……
天快黑了,我正要下哨,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那时候精神上高度紧张着,还以为是小鬼子又追上来了,看也没看就朝天上搂了火!安静的黄昏中猛地响起了枪声,让全师立时炸了窝……
但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一个鬼子的影子,我们连长黑着脸刚要训斥我,那奇怪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这下,不光是我听到了,我们连长和好几个兄弟都听到了,马蹄声中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白二愣子骑的那匹大雪青马的嘶鸣!
我和连长啥话都不扯了,催马扬鞭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就跑。
可说也怪了,这马蹄声一会在东一会在西,老也看不着影子。
我和连长扯开嗓子高喊着二愣子的名字,也没人应声,可马蹄声始终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急促的传来。
就这样,跑一阵喊几声,喊一阵又跑几里,不知不觉,我和连长已经离开了师部所在的营地,来到了黄河岸边。
真是太惨了啊!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样悲壮的场面啊!
我们那留下的200多好兄弟们全部都在这里了……弹尽粮绝的时候,摔断了枪支和马刀,用断刀自戕,宁死不做鬼子的俘虏……
这一段的黄河水已经是殷红一片……
从那以后,无论我们师转战到哪儿,二愣子的马蹄声就跟着我们到哪儿,大伙知道,那是二愣子兄弟的魂在为我们保佑咧!一直跟到抗战胜利,我脱下了这身战袍……
火车在飞驰,我们的思绪已经从二十世纪末被拉回那血雨腥风的八年,多少中华的好男儿们为着驱逐倭寇保家卫国而牺牲了大好青春……
在这节车厢里,我们爷孙三人为那些逝去的英魂举起了酒杯……蓦地,我和同伴都清晰的听到了,在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历史记载:
注1:马秉忠(?-1939) 国民党陆军少将。青海人。早年投身军旅,在青海海南警备旅服役,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团长等职。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国民党暂编骑兵第一师第二旅少将旅长。1939年9月,率部在河南淮阳一线狙击日军,在激战中不幸中弹,壮烈殉国。
 楼主| 发表于 2007-5-21 05:46: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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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奇冲锋号
这一个故事纯粹是出门远足时凑热闹搜集来的。
我这人总喜欢扎在人堆儿里搜集素材,听来的和搜集来的都储存在脑袋里,需要的时候翻腾翻腾自己这颗超大容量的硬盘,什么就都有了。
抗日战争前后一共进行了八年。
这短暂而又漫长、残酷但却悲壮的民族御敌历史是我们这些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人们绝不应该淡忘的。
苍茫大地上,凡是被日寇铁蹄肆意践踏过的地方,不屈的小草迎着硝烟与烈焰顽强的生存,使得广袤的华夏涌现着无数令人垂泪、感怀、激动的人与事。
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小日本即将灭亡前夕的一次战役中。
1945年8月9日,毛泽东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声明。号召"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应在一切可能条件下,对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实行广泛的进攻"。
奉新四军总部命令,苏南地区的抗日游击队对盘踞在茅山一带的日伪顽进行铁桶合围。敌人拒不投降,仍存有侥幸心理负隅顽抗。战斗非常激烈,日军将近几百人龟缩在炮楼和碉堡构成的据点里,凭借强大的重火力疯狂抵抗!包围据点的游击队就这样和日军拉起了大锯......
处在最前沿的游击队爆破组几次组织人手试图炸掉敌人在外围的大碉堡,却都被密集的火力网拦阻在高墙下,爆破手们被死死地压在墙根下寸步难移......情况十分的危急!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拉扯了几个小时,游击队员们忽然发现,龟缩在据点中的敌人没了声响,游击队长乐了"妈妈个皮的!日本人没弹药了!"
这个情况来的很突然,游击队员们兴高采烈忘乎所以,纷纷从战壕里爬上来,趁机朝鬼子据点冲了过去......就在游击队员们闹哄哄地朝据点冲锋时,炮楼上沉寂片刻的枪眼中猛然吐出了长长的火舌!游击队长见状大惊!妈妈个皮的!小鬼子耍诈!
这时候下任何命令都已经晚了。
转眼间,阵地前就倒下了几十个游击队员。
小鬼子在拖延时间,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方阵地上,游击队长和几名队长在商讨紧急对策。很显然,鬼子是在等待这一地区的国民党部队前来收编,新四军已经在外线阻止住了国民党部队的进入,但如果鬼子冒死强行突围,合围的计划就会落空,而这股十恶不赦的日本鬼子就有可能突出重围,向苏南地区的国民党部队缴械投降......
就在游击队长紧张思索之际,忽然间,耳畔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
嘹亮清脆的冲锋号声把龟缩在据点里的鬼子吓得不轻,以为新四军的主力来到了,据点里顿时炸了窝!
游击队长心头一热,暗暗叫好。
他知道,是大部队提前来到了。
打铁还需趁热,有了大部队垫底儿,游击队员们的信心又被鼓动起来,各种轻重火力重新封锁了据点唯一的出口。先前被压制在大墙下的爆破队员们趁敌人楞神的当口,一鼓作气连着掀翻了鬼子的两座大碉堡......失去了重火力做掩护的鬼子们被游击队逼进了据点中心的一间大屋里......十几分钟后,这批日本侵略者不得不低下了他们顽固的脑袋,哭丧着脸向我抗日根据地缴械投降!
正在队员们和乡亲们忙着清理战场的时候,眼尖的队员一指山脚下"队长!看!大部队来了!"
这下游击队长糊涂了。
那刚才那个冲锋号是谁吹的呢?
一直到大家打扫战场即将结束时,人们这才发现冲锋号的秘密。
一名新四军小号兵静静地仰卧在山坡的草丛中,胸部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名新四军的伤员,被安排在老乡家里养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了出来,在战场形势最紧迫的当口吹起了振奋人心的冲锋号,在心理上给了走投无路的敌人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不幸的是,小号兵被流弹击中,牺牲了年轻的生命。
全国解放以后,人们为了纪念抗日战争期间牺牲在苏南的七千多位救国好儿郎,同时也为了祭奠这位无畏果敢的小战士,在镇江竖立起一座新四军烈士纪念碑。




这座纪念碑落成之后,原本是作为人民缅怀先烈祭扫英灵的爱国主义教育场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前往祭奠的乡亲们发现了一个诡异奇怪的现象:只要在纪念碑的中轴线上燃放鞭炮,整座纪念碑体的正面方向便会立即响起嘹亮急促的冲锋号音!如果离开纪念碑正面千米远的地方燃放鞭炮,炮音落处便会回荡起激越昂扬的冲锋号音,而这个距离上的某处正是当年小号兵英勇牺牲的地方......   自从这个现象被人们发现以后,一传十十传百,奔走相告,大家纷纷拉家带口前往祭扫并且燃放爆竹,以期听到那跨越时光长河传回来的冲锋号音。   自然,这个神秘的现象最终通过技术手段被澄清了。   然而,人们宁愿相信,神秘力量就来自新四军的小号手,他的英灵守着这一方热土不肯离去......直到今天,每当鞭炮炸响,警觉的小战士就像听到了战斗的枪声,他便奋力地吹响军号......

资料摘抄:
抗日战争期间,陈毅率领新四军东进抗日,浴血奋战,七千英烈壮烈牺牲。为缅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丰功伟绩,就在当年陈毅打游击的地方,兴建了一座高达36米,碑身宽6米,厚5米的纪念碑。放鞭炮惊现冲锋号音的真实事件就发生在这里。

 楼主| 发表于 2007-5-24 15: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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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奇脱险
这个故事听起来十分荒诞,但确实发生了。
以至于,直到今天,还在当地老百姓的津津乐道里广为传诵。
具体年代和具体的人以及具体的细节已经模糊,只是从当地百姓的口中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支解放军的部队在这个地区的某座荒山上,被国民党部队围困了数日余……当弹尽粮绝之时,全体指战员发誓决死突围,正在此刻,阵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位手提竹篮的老太太……
解放战争期间,我华北某部的一个加强营奉命绕道敌后伺机袭扰,是夜,途经河北境内某山地时遭遇强于我部数倍的国民党正规军及地方保安部队的阻截,战斗打的异常艰苦。为了避免长时间的纠缠和保存战斗实力,部队指挥员率领战士们向当地的一座地势陡峭的山峰撤退。
等到全部人员撤到山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指战员们这才察觉,这是一座绝岭。
所谓绝岭,其实就是一面有路而三面绝壁,来路已经被敌人严密封锁,只有据守山岭,凭借山势险峻与敌人周旋,等到天黑以后再做打算。
山下的敌人似乎很清楚被围困的解放军的处境,因此,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围绕着山峰扎下营盘,埋锅造饭,仰望山顶的我军官兵笑言“老子有的是粮食,饿上你们三天,看你们投降不投降!”
这座绝岭之下,有座娘娘庵。
娘娘庵规模不小,庵里有姑子守护,在战乱期间居然得以完整保存,传说与这座神奇的古庵有着很大的关系……姑子庵鼎盛的时节,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十分旺盛。
辽沈、淮海战役之后,国民党的气数将尽,除了西南一隅的胡宗南、龙云部尚固守顽抗外,东北、苏南苏北及豫、皖等地区均已收入解放军囊中。华北地区国民党守军以傅作义部为首,企图凭借燕赵山地的屏障和古城北平的独特地势与解放军抗衡。
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给美式装备的国民党机械化部队以很大的伸展空间,而在山区,这些洋大人恩赐的铁家伙可就受了大大的限制了,国民党部队纠集地方反动武装占山为王,残害乡里,作恶多端,为四乡八县的百姓咬牙切齿。
我军的小股部队常于山区作战,有力的打击了这些凶顽们的嚣张气焰,很大程度上给华北地区的蒋帮匪军们一个心理上的震慑,加之华野对石门、张家口等重镇的攻克,国民党在华北地区的地盘越来越小。
正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大环境大背景,当一支解放军的部队被国民党军围困在这孤山绝岭之上时,可以想像的出,国民党军队是何等的得意忘形,何等的欢欣鼓舞!
由于我军是化整为零,小股袭扰,故指战员们原本是抱着边走边打,随处安营的想法,老百姓的家就是子弟兵的家,只要有百姓的地方,就有子弟兵的根,所以,这支小部队根本就没有携带充足的粮食。没想到,却被围困在了这荒山绝岭之上,全体携带的口粮及装备只够坚持三、四天。
望着山下缥缈的炊烟,听着漫山遍野传来的小曲和怪调,指战员们紧攥着拳头,眼里能喷出火来……可眼下,敌人按兵不动,目的旨在消耗和瓦解我军的战斗意志,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攻克。鉴于这种特殊的情况,该营营长和指导员召集排以上干部开了小会,最后决定以逸待劳,静观其变,伺机突围。
于是,山上山下竟然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围山的国民党部队每日歌舞升平、吃喝玩乐;山上的解放军官兵除警戒哨外,该歇的歇该睡的睡,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恐怕,翻开解放战争的整个历史,也找不出第二例如此战法了。
一晃三天过去了。
这期间,山下的国民党军队有过几次进攻行动,但都被我军及时识破而未能得逞。我军也打算趁天黑摸下山去,却由于山势险峻,加之敌人诡诈,同样未取得效果。
这样长时间的消耗,使得山上的解放军面临断粮的困境,而这座绝岭之上,除了半尺来高的蒿草外,漫山都是碎石,连棵野果树都找不到,更不要提人们赖以生存的水源了。
而山下的国民党部队则每日锦衣玉食,闲来无事便卷起大纸筒子向山上喊话,搞政治攻势,长此以往,山上固守的这支解放军部队即使能忍受饥渴,恐怕也忍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狂轰滥炸,不论是谁,人的心理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一旦这极限被突破,后果无法设想。
凌晨,月色如洗,担任的警戒的战士小王突然发出了鸣枪报警!
只见山脚下的敌人如同蠢蠢欲动的蚂蚁一般开始向山上涌动,美式的钢盔在尚未落下的月亮反射中好像无数颗鬼火般的闪烁着,看来,敌人先耐不住寂寞了。
“全体注意!听我命令,准备战斗!”营长发出了战斗号令,全体指战员推弹上膛,严阵以待。
山下,国民党的山炮阵地上腾起了一片烟雾,空气中传来了尖锐的呼啸声。
“注意隐蔽!”营长的话音刚落,排山倒海般的弹雨密集地落在了阵地前不远的地方,炸起的尘土和碎石劈头盖脸地砸向了简陋掩体中的我军战士。
在大炮的掩护下,山下的敌人蜂拥而来。
几个当官的挥舞着手枪边走边喊“抓住当官的,赏大洋500!给老子冲!”
借着皎洁的月光,营长和指导员分别操起步枪,仔细地瞄准了那几个戴大沿帽的家伙……
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那几顶大沿帽消失在人群当中。
枪声就是命令,我军所有的轻重火力一齐开火,冲在最前面的一排敌人像被拦腰斩断的稻草纷纷栽倒,后面的敌人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堆手榴弹当头砸下……硝烟轰鸣过后,阵地前乱七八糟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而攻山的敌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早就滚回了山下。
趁敌人溃退的空当,战士们纷纷爬出战壕,从敌人的尸堆里收缴回一大堆武器弹药,以备再战。
就这样,反反复复,进攻溃退,一天当中,敌人硬是没有攻上山梁,反倒损兵折将不少,我军阵地前、漫山遍野处,散落着敌人姿态各异的尸体近百具之多!
敌人被彻底激怒了。
山下的炮兵阵地上夜以继日的向山上倾泻着死亡的火焰,在敌人没完没了的狂轰滥炸之下,我指战员伤亡惨重,一个加强营的编制实际上还剩下不到一个连的兵力,还包括了十多名轻重伤员。
绝岭的土石被敌人强大的炮火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坚守在山岭上的全体指战员此刻已近弹尽粮绝……指导员已经牺牲,营长决定等到天黑率领全体战士强行突围下山……这是一个近乎自杀的决定,但总比被困死在这荒山上好,至少,有一线希望就能看到黎明的曙光!
天色渐渐暗下来,守卫在山顶上的战士们刺刀上枪,随时准备着与敌人决死一战。
就在营长正待下达命令之际,一个奇怪的景象突然出现在阵前,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几乎惊的叫出声来……
焦土遍野之上,一个身影正徐徐向战士们走来。
而且,竟然是一位挎着竹篮的老大娘!
所有的战士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老人能从万人军中如履平川而来,这绝不可能!不不不,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几天来疲惫的战斗使得大家身心严重受损,出现个把幻觉在情在理。营长使劲揉了揉眼睛,正打算驱逐眼前的这个幻觉时,那老大娘却已经走到了近前!
老大娘看上去十分的慈祥,鹤发童颜,目光炯炯。老人家怜爱地抚摸着战士们伤痕累累的面孔,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作孽,真是作孽啊!同志们饿坏了吧,来来,赶快来大娘这儿拿馍馍。”说着,掀开竹篮上盖的白布,露出里边满满的一篮子热气腾腾的大馒头!
战士们确实是饿坏了。一百多名战士每人两三个大馒头,可老大娘的小竹篮里竟然像是取之不竭的小粮仓一样,老也拿不完。
营长晕糊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上天降下的神仙来搭救我们了?
刚一这样想,营长便赶紧否决了这个唯心主义的想法。
可眼前这一切,又怎么用唯物主义世界观来解释呢?营长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大馒头,使劲咀嚼着,试图从中嚼出一点不同的味道来,却发现,口中的馒头就是实实在在的、用新麦碾压的面粉蒸出来的,哪儿有什么不同的味道?!
大娘又变戏法儿似的从竹篮里取出一个盛水的瓦罐儿,轮流给战士们饮用。这瓦罐儿也好像神话传说里的观音娘娘的玉颈瓶一般,里面的清水啊,总也流不完。
吃饱喝足,战士们精神大振,那些痛苦不堪的伤员们似乎也都奇迹般的痊愈了,大家整理好行装,正要感谢老大娘的时候,老大娘把小竹篮往地下那么一放,在所有战士的眼前,小竹篮竟然变化成了一座白色的石桥!桥的那一边,可以清晰的看到敌人的营帐和篝火,甚至可以听到敌人的对话声……
老大娘很坚定地用手向桥的另一端一指“孩子们,就从这桥上过去吧!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们看不到你们的!等你们安然脱险了,打跑了这些孽障,别忘了回来看看大娘。”
说不出出于什么心理,所有的指战员们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走上了小石桥,从四周围敌人的重重围困中奇迹般的走了出去!
当这支部队安全返回解放区时,所有的战士都发誓保守这个秘密,绝不说出见到的一切,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他们亲眼所见到的事实,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说出来的这个真实的神话。
1949年,我军强攻长江天堑,一举解放了长江以南!蒋家王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紧接着,京畿要冲天津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在我强大的人民解放军政策的感召下,华北剿总司令傅作义将军及绥远守备司令董其武将军宣布起义,北平和平解放。
中南及西南的解放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捣黄龙……云南王龙云通电全国,宣布起义。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同志北平天安门城楼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全国解放后,当年绝岭战斗中的部分当地战士们带着一身的征尘卸甲归田。
故地重游,难免一番感慨。
当然了,感慨的最多的还是那个难忘的黄昏,那位难忘的老大娘。
老兵们找遍了当地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位老大娘的下落。
老兵们重回绝岭,找到了后来起义的前国民党某炮兵团的几位老兵,那些国民党老兵闻听眼前的这些人就是那夜绝岭之上的解放军时,脸上呈现的表情难以描述。
那些老兵说,当时,谁也没有看到你们[解放军]走下山来……步兵冲上山顶时,除了那些临时堆起的坟茔和满地的子弹壳外,什么都没有找到……我们耗费了几千吨的炮弹、上百名弟兄倒在山腰上,到头来,进攻的居然是一座空山!我们上峰当时都傻了,说我们是在跟神仙作战,哪有打的嬴的道理……
老兵们在山顶拜谒了当地政府建设的烈士陵园。
和当地老乡们闲谈时得知,这绝岭山脚下,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娘娘庵,打仗那会儿还有香火香客。
老兵们来到了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桃林掩映中,一座尼姑庵赫然座立其中。
在通往大殿的青石路上有座小石桥,桥下的流水潺潺而过,显得十分的幽静淡雅。
来到大殿的台阶上,老兵们刚刚适应了殿内昏暗的光线时却不约而同的惊呆了!
端坐于殿堂宝座之上的观音大士面色庄重,隐现在缭绕的香火之中。叫老兵们大惊失色的原因并非这大殿的宏伟与建筑的精美,叫大家如此惊诧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位观音娘娘的面孔不正是那个惊奇之夜出现在阵地前沿的老大娘的面孔么?!
不信鬼神的老兵们不由自主地向观音大士像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观音大士仍旧庄严慈祥地望着她座下的苍茫世界、芸芸众生。
只是,当老兵们满怀崇敬之心离去时,谁也没有察觉到,一直端庄严肃的观音娘娘竟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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