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午夜烟花

心若飞烟

[原创]午夜烟花
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城市，却相遇在相同的城市，只是因为相遇。
夜里，寒会搂着雨儿问：雨儿，缘何我们会在一起？
因为我们寂寞。雨儿的目光很飘忽，而且迷离。
雨儿，你爱我吗？
雨儿不语。沉默许久，雨儿答：这个城市，适合我做短暂的停留。但是与爱无关。

他们认识于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所有的女子艳丽无比。唯雨儿，一脸素净。一件宽大的白色毛衣，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杯绿茶，一份落寞。
寒本也是落寞的。许是落寞的心寻找落寞的眼神。坐在一端的寒看见了坐在另一端的雨儿，那个极其淡漠的女子。那么安静。看了许久，仿佛置身于这热闹中的人皆已消失，尚存在的，只有他们自己。
寒走过来，在雨儿对面坐下。然后说：这可是真实的你？
雨儿一口茶淡淡说：什么是真实？庄生晓梦迷蝴蝶，谁是庄生，谁又是蝴蝶？
后来的故事，不是故事，是注定。
只因为在这南方的城市，到处是模糊不清的暧昧。雨儿从来都是用淡淡的微笑把那些和自己无关的男人拒绝在视线之外的。对寒，是个例外。
寒的身上有种淡淡的烟草味,有温暖的笑容,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也有一些夜里.雨儿很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心,那种渐渐安静下来的状态,因为枕边的这个男人.
初识的那夜,寒送雨儿回家到楼下,问雨儿:"想知道你的名字,想陪你走一段,想知道你 的答案,所以想要你的电话."
一脸静默的雨儿,抬头,借着路灯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说出的那一串的想及最后的要求.
雨儿说:"我给你电话,但是答案我现在还没有."
寒的眼里一抹释然的喜悦:"答案回去慢慢想.电话告诉我".忽又说道:"我没有带笔,你带笔了吗?"
雨儿包里有笔,只是雨儿不想用这么世俗的方法来解决这么世俗的问题.雨儿的嘴角一抹笑容:"我也没有带笔.这样吧,我说一遍电话号码,如果你能够记住,那么OK!"
然后就自顾自的说了一串数字出来.转身上了楼.
而那夜,12点的夜空,星星无比的寒冷.雨儿伏案写文字.手机响起,很陌生的一个电话号码.听见的却是不陌生的声音.

"所谓情欲,不过是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利.倘若是相爱的人,那 是最好的合二为一.倘若不是相爱的人,那么就只是为了证明自身存在和摆脱寂寞"
那一天的心情,雨儿简单的写下了这句话.

"雨儿,为何我们在一起?"
"因为我们寂寞"
"雨儿,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该如何?"
"没有什么该如何的.一切的生活仍在继续.如我们!自然的相遇,正常的消失."

暗夜里的微笑,躯体相叠厮磨.呼吸纠缠.却始终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相遇.终会离开.住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大街上可以手牵手走路.稍微承担一些责任和义务,例如做爱.只是从来不说爱.
雨儿一开始就很明白地告诉寒说:"我是个不会爱别人的人,你也不要爱上我.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只是因为合适.属于我们的时间,也许有半年,也许有一年.但是没有一辈子.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一辈子,没有永远!"
寒无语.寒只是走过去,走过去抱住雨儿.
后来寒给雨儿发短信:"雨儿,不说爱不能代表没有爱.但是我答应你,不说爱你!不去爱上你,只是和你在一起,陪你走过一段路.如有可能,我想让你忘记以前伤心的怀抱,记得的是现在的我........"

于是,住在了一起.寒在电脑公司上班.有时候会很忙.几天不回来.却仍记得给雨儿发短信.让雨儿照顾好自己.寒一直说雨儿:"你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笨女人!"能够有时间陪在雨儿身边的时候,寒会一刻不放手的抱住她在怀里.并不多话.只是那种很沉默的拥抱.仿佛一切的话都在这不忍放手的拥抱里.
雨儿被寒抱在怀里,静听身边这个男人的呼吸.感受这个男人的 那种无言的疼爱.夜里，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雨儿可以不失眠.寒能够整夜整夜的抱住雨儿不放手地睡去.无论是否清醒,而那双手却一刻不曾放弃身边的女子.
寒晚上回来,从下面往上看,看见房间里有灯光的时候,开心的如个孩子.会快快地跑上去,打开门,抱住雨儿.紧紧的.经常第一句就是:"雨儿,吃饭了吗?吃的什么?今天开心吗?"
有时候看见房间的灯光是暗的,于是知道雨儿在网吧打稿子.他先上楼,打好开水.然后去临街的网吧找雨儿.两个人一起回家.走在路边的小店,寒会买来两串热热的臭豆腐,一个人一串.或者是买那种热热的豆腐干.两个人一路嬉笑地回来.
夜里,雨儿有喝水的习惯.寒会在睡之前把一切放好.等待夜里雨儿想喝水的时候,寒会说:"雨儿,你躺下,我来给你倒水喝.不要起来了,不要冻着自己."
然后寒会把水端到雨儿的嘴边,轻轻吹气,轻轻说:"雨儿,慢慢喝,不要烫着自己"
夜里雨儿起身上卫生间,寒会帮雨儿把衣服穿好,说:"小心着凉".看见雨儿出来,就把雨儿连同衣服一起抱在怀里.亲吻雨儿,却不说话.
都是习惯沉默的人,习惯把自己的心情埋在心里的人.也许有过那一刻,或是感动,或是依恋,只是,如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不说.
每天早上寒走的时候,会附身去亲吻雨儿.给雨儿把被角掖好.盖好了头再去盖脚.然后给雨儿把音乐打开,把耳机放在雨儿的耳边.方走.只是怕雨儿不会照顾自己,怕雨儿孤单.
雨儿身体不好,雨儿有心脏病,雨儿没有稳定的工作.但是寒从来不说雨儿什么.寒一个月有1000元的工资.寒从小没有了妈妈.是姐姐带大的.寒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半是要给姐姐寄点,因为姐姐照顾着在家的爸爸.有了雨儿以后,寒就对自己很苛刻.轻易不化钱.甚至有一个晚上那么远的路自己走了回来.雨儿知道以后,雨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身边的男人.但是寒一直对雨儿宠爱有加.从来是说:"雨儿,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你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没有资格."
雨儿会在这个时候说:"我什么都不要的,我就要晚上有你抱着我睡,有你给我买的热热的豆腐干或者是臭豆腐就很开心的了."
寒听到这里,无言.只是紧紧抱住身边的女子.
于是,寒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会记得给雨儿带宵夜回来.所谓宵夜,就是在路边小店买那种热热的豆腐干.雨儿吃的很香.寒会抱着雨儿,看雨儿吃完,开心的笑.
无论回来的多晚,到楼下的时候,看见房间的灯亮着,知道雨儿在等自己.无论这个城市的冬天有多冷,有雨儿,寒就是温暖的.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元旦来临的时候,寒对雨儿说:"公司有几天假,我想回家看看姐姐和爸爸."
雨儿说:"好的,回去看看."
只是那天早上,寒还在怀里吻别了雨儿.雨儿知道寒是去上班的.却从此一个星期没有了寒的消息.雨儿的电话欠费停机了。雨儿不想交电话费了。觉得烦.没有了电话,真的很安静.雨儿想要的就是安静.没有了电话,谁都找不到雨儿,不知道雨儿在哪里.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寒也不能给雨儿发短信不能找到雨儿.
雨儿认为寒是要回来的.但是寒,从那天早上离开以后,多日,没有了消息.雨儿没有给寒电话.雨儿没有那个习惯.一直都是被寒宠爱,呵护.雨儿知道自己，是个不会关心别人的人.只是习惯被人关心.
一个星期以后的晚上,雨儿在键盘上打那些文字.忽然间QQ闪动:"雨儿,还好吗?很想你."雨儿看见闪亮的QQ上竟然是寒,是一个星期不知道在哪里的寒.雨儿忽然很委屈:"你都不要我了!!!"甚至在心里恨恨地说:寒,你去死吧!
这样的心情,让雨儿自己都害怕.难道在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寒对自己就这样慢慢的重要起来了吗?
而寒,心疼的语气让雨儿想哭:"乖~雨儿,不要孩子气~.雨儿我很想你的!那天走的太急.回来以后公司的事情特别多.就耽搁了几天.给你电话,才知道你电话停机.雨儿,好想你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那么想你的.乖~听话,我一会就回来.你在网吧等我,我来接你,给你买单."
当寒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雨儿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在习惯中,对这个男人有了某种想念的成分在里面.那夜,两个人开心的如孩子似的.而且亲昵无比.寒陪雨儿在大街上逛.一人一串豆腐干也能够吃的有滋有味.
那夜,在寒的怀抱中.两个人都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雨儿听到寒在迷离中说:"雨儿,我好想你."而雨儿,在那夜,真正的用心的做了一次寒的女人.为寒而盛开的雨儿.忘记了外面的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忘记了一切.只有彼此.相依,相悦.感情热烈.随着身体的碰触愈加强烈起来.她心里的感动和身体的疯狂,只是因为寒的突然消失.而现在又突然的出现.

"失而复得的只是这一刻的感觉.终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这是雨儿在日记上写的关于那夜的心情.

雨儿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因为春天到了.雨儿注定是飘的人.飘的人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停留的.雨儿要去另外一个城市,行走.知道自己不过一个过路女子.没有起点,也就不知道终点.
"我们说的好聚好散的."雨儿在夜里,在寒的怀抱里,仰着头看他.
寒点头,寒说:"是的,我们说好的,以前就说好的.我们不说爱,我们没有爱情,我们有的只是相依为命的亲情.雨儿,答应我,没有我的日子里,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吃冷东西,不要不吃饭.不要让自己着凉,不要咳嗽,不要不吃药,不要不打针,不要哭......."
雨儿紧紧抱住寒:"寒,寒!!!"
雨儿问寒:"寒,你可会怪我?"
"雨儿, 我会怪你.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你走以后, 我会想你,想你怪你,然后再想你......"
言及如此,却更紧地搂住身边的女子,知道这次的放手,是再不能够抱住的,这样的心疼这样的无奈.

午夜12点,杭州,寂寞的夜空,一朵朵绚丽无比的烟花,盛开,再散开.
许多的人,走近,再分开.
或者继续坚持,或者无疾而终.

"雨儿,我答应你,永远不说爱你."
可是,你知道,寒,我在这个时刻,想念你!

(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0 11:56:4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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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天涯，心在旅途，生命在别处。我是一只迁徙的候鸟。用文字纪录自己的悲鸣

雪韵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只是有缘相聚，没份相守！

荷风

   烟花般的美丽，也是人欲所求，无论参与或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