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大家都是老处女

荷风

花两天时间看到了这里，后面还是等几天来看吧，省得急

转魄

好……长……呐……。jj，你也要考虑读者的阅读习惯和耐心嘛

易阑珊

[这个贴子最后由月满拦江在 2003/07/01 04:33pm 第 1 次编辑]

迟丽说出“寇薇薇”三个字的时候郝了歌着实想了好半天，后来终于大悟，哦，原来是“迟丽她们那一群”里的一个。
初中的时候，郝了歌跟迟丽是同班同学，后来中考以后，两人考到了同一所普高，但是郝了歌学文，迟丽学理，所以就不在一个班了。这个时候郝了歌结识了方暮颜和唐菲菲，三人成了死党，而迟丽在她们班也自然是有几个死党的。
郝了歌清楚地记得迟丽的死党们就像跟迟丽是同一个妈生出来的，全都是那种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女生，她们一起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做着最好的注解。她们这几个人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气地上学，互相攀比吃穿，攀比谁更受男生欢迎，最傻的就是连做头发都做一样的，也不论是什么脸型，好象只有顶着同样的脑壳才能表现她们的友谊，平时在操场上和教学楼里总能看见以迟丽为首的那几个彪型壮女嘻嘻哈哈，几乎要把郝了歌她们学校的楼顶都掀翻了。郝了歌突然明白，大概自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讨厌迟丽的，因为那时候她一说起迟丽和她的朋友们就是带着蔑视意味的“迟丽她们那一群”。寇薇薇就是“那一群”里的一个，郝了歌依稀记得她也是那种体型那种发型，整天穿得花花簇簇，说话大声大气，好象体育还很好，运动会上跑八百总跑第一。
于是郝了歌跟迟丽点了点头：“记得，你的好朋友么。”
迟丽把脸凑近郝了歌，几乎低到桌面上了，神秘兮兮地说：“你猜她现在怎样了？”
郝了歌略有些冷淡地说：“我猜不到。”然后心里想着：“我猜她干嘛？我几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现在走到街上估计都认不出来。”
可是迟丽的热情好象并没因为郝了歌的冷淡而淡漠下去，反而更加高涨，她用压得很低的声音说：“你说她傻不傻？怀孕七八个月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郝了歌放下茶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迟丽。迟丽就开始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寇薇薇的一切统统给郝了歌讲了起来，也不管郝了歌要不要听。
“我以前告诉过你没？恩……好象没有，寇薇薇小时候被强奸过……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连你的那两个好朋友也不能说，都是一个学校的，让她们知道不好……寇薇薇十二岁的时候，她家一个远房亲戚到她家去串门，趁她爸她妈不在家把她给强奸了——后来那个人被判了二十年，不过这也没什么用了，反正寇薇薇的一辈子是被他给毁了——从那以后她的例假什么的就都不正常了，对什么男女之事也都挺惧怕的，生理知识也就马虎得很。咱们高中毕业以后寇薇薇到吉林当兵去了，这你知道吧？（郝了歌说：‘我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她爸就总到学校去给她办当兵的事。她在吉林当兵当了三年，表现挺好的，部队送她到湖南的一个军校去上学，学四年，出来是本科，好象还带军衔，就是不能常回家，跟真正的当兵一样苦。她在那儿待了这么几年，怪没意思的，就跟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男的好上了，他俩好的时候，寇薇薇二十三，那个男的才十七——其实这个小男生也挺好的，也不嫌寇薇薇不是处女……（‘等一下！’郝了歌说：‘她明知道那孩子那么小还跟他发生关系了？’迟丽说：‘那有什么，那小孩别看小，跟寇薇薇的时候都不是处男了。’）所以俩人就一直同居来着，后来寇薇薇就怀孕了，可是她自己也糊里巴涂的，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成天就是吃和睡，也没警觉，她本来就有点胖，所以肚子都恁大了自己还不觉着呢，你猜怎么？竟然还是她回家探亲的时候叫她妈妈一眼看出来的！然后寇薇薇就慌神了，连忙给她的小男朋友打电话，说她怀孕了，结果那个小孩来了一句‘你别开玩笑了！’就把电话挂了，给寇薇薇气坏了——你说她多可怜啊，找了个这么小的男朋友，连责任心都没有。寇薇薇她妈她爸就说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要，刚开始寇薇薇还不同意呢，一直哭，我妈可够意思了，我妈说她要实在想要，家里人又不同意的话，就在我家生，然后我妈办手续报养，算是替她养活；可是寇薇薇后来还是想清楚了，决定不要了……（郝了歌瞠目结舌地问：‘都那么大了，还能不要么？’迟丽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没临盆，都能拿掉，在肚子上打一针，破坏了羊水就完了。’）后来寇薇薇就去做引产了，遭老了罪了，看她那样跟死一遍差不多，幸亏是她，当过兵的人，就是坚强，当时疼的都昏死过去了，那也一声没吭，也没哭——我跟我妈都去陪着去了，我都觉得她特坚强，要是我说不定早死了。”
她这就算是讲完了。
郝了歌一方面震撼于故事本身的血腥和离奇——可怜的寇薇薇，虽然早已失去了那层膜，却依然像处女一样懵懂无知，竟连这么大的事都最后一个才发现！这不知算是她自己的悲哀还是中国的性教育的悲哀，郝了歌不知不觉联想起前一段在报纸上看的消息，一个高中女生偷尝禁果结果怀孕，自己却不知情，到临产的时候把孩子生在了厕所里，还用手拉扯脐带，结果大出血惨死；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女孩子跟寇薇薇以及这个高中女生一样，自以为了解性、了解性爱，却依然是性盲；另一方面，郝了歌也比较惊异于迟丽约她出来的目的——原来她大老远地把她约出来神秘兮兮地就是要告诉郝了歌这个跟郝了歌没有丝毫关系的“新闻”！郝了歌苦笑一下，有些人的友谊，也只能到这个程度，当朋友有难的时候，她们也会倾全力帮助，就像迟丽对寇薇薇，她不也说她们家想要帮寇薇薇养孩子么？可是帮助归帮助，转过身来他们就会把朋友身上发生的惨剧当做奇闻来讲给另外的朋友听，从中搏一些传播的快感和“我特别够意思”的炫耀感，他们爱朋友，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朋友。
郝了歌的心境突然悲凉起来。
老是没来由地，会为了他人的悲剧而影响心情，改也改不掉呀。
她的眼睛低下了，可是迟丽却并不让她有任何伤春悲秋的时间，而是把声音又压低了一调，比刚才还神秘地说：“你知道吗，她这回做这个手术也算因祸得福呢，她妈还让医生给她做了个处女膜呢！”
郝了歌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做……？？”
“是啊，才一千多块，你说有多合适！”迟丽的口气里有种恶毒的嘲讽，就像来自地狱的那种寒冷：“这下好了，她总算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
重新开始生活？
难道，处女与否，竟是生活开始与否的标志？

易阑珊

[这个贴子最后由546ZX在 2003/07/07 01:33pm 第 3 次编辑]

佳菲一定非常痛恨庄继。
因为每一次来检查庄继都把它折腾个底儿朝上，从脑袋耳朵眼睛胡子一直到皮毛脚掌尾巴屁股都检查个彻底，生怕遗漏了什么地方以至于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它身上好多留唐菲菲一会儿。
唐菲菲看着庄继不厌其烦地给佳菲检查，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他是多么爱猫呀！爱猫的男人都是最有爱心和耐心的。
然后唐菲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那个种马是不是爱猫的人。”
小的时候，唐菲菲送给她的初恋情人一张贺年卡，卡上印着这样的字：“当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也正是我想你最深的时候。”唐菲菲一直对这话深信不疑，所以她就又想到：“不知道我突然想起那个‘丧尽天良’，是不是因为他正在深深地想念我呢！”然后，不知不觉地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在一个男人面前想着另一个男人。
假使她面前的换成马天良，或者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她也会在他们正看着她的时候想起庄继的。
也仅限于此了。
唐菲菲的热爱程度，也就仅限于此——偶尔想起，想想这个，想想那个，这个挺好，那个也不错，而已。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花心的一种。
遗憾的是马天良果真被她料中了——当唐菲菲想“那个种马是不是爱猫”的时候，马天良恰好在想念唐菲菲。
其实他也是“偶尔为之”。
他拿到了唐菲菲她们公司送来的合作意想书和可行性分析报告，正在看，纸上就突然浮现了唐菲菲的圆脸，笑眯眯地，很可亲的笑容，可不知怎么，就像是在嘲笑他。
马天良突然有点气愤，狠狠地把报告书砸在桌子上，把眼镜摘了下来，站起身，望向窗外。
没错，她是很漂亮，可是，还没漂亮到让他连工作都做不下去的程度吧？
归根结底还是她那奇怪又轻巧的一跳令他耿耿于怀。
上海的夏天来得有点轻柔，并不很烈，而是渗化在空气里的一点湿润和温暖，如笔一般，涂过人心，跟春天没有什么分明的界限，顺理成章地，就来了。
我怎么到夏天反倒思春了呢？
马天良想。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要不，再约她一次？
董事长给方暮颜打电话的时候方暮颜正徜徉在北京的街头。
这是一个北京的春天里少有的无风的下午，方暮颜讲完了课，独自一人上街转转，她不认识路，但是都市好象就是为不认识路的女人而服务的，方暮颜坐上出租车，略一思索就说“我去天坛公园”，然后就一路听着那话痨司机的唠叨到了目的地。
方暮颜并不讨厌这种热情。
有个贫嘴张大民免费为你广播总比电台里挣不菲薪水的蹩脚主持人强。
但是方暮颜最近喜欢上了花泽类——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所以当听完这位司机大哥介绍完他家的祖宗八代又谈完世界上所有军政大事再把话题转到他家的鸡飞狗跳之后方暮颜有点烦了。
不过她还是微笑着坚持到了终点。
带着这种说不上是无聊还是烦闷的心情，她接到了董事长的电话。
董事长一开头就说：“老婆你怎么好几天都不给我打电话啦？还在生气呀？”
方暮颜一愣，先是想：“我生什么气？”然后略有点愧疚地想：“竟然一直把他给忘了。”然后就敷衍了董事长几句，什么“太忙”、“公司事多”之类的。
董事长也并没有怎么怪罪方暮颜，因为他本来也从来没有摸透过她的脾气，有点古怪是肯定了，他是没法驾驭的，就干脆绕道走，不去惹她，更何况他打电话本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他立刻带着报喜的语气说：“老婆，房子的补偿金下来了，现在我们买房子的钱终于够了！”
方暮颜又是一愣，什么房子的补偿金？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出差之前董事长正在办理家里的一处旧平房的动迁手续，房产开发商跟住户签了每户补偿十万块钱的合同——这是怎么了，连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了？
是不是因为阳光照得人有点发懒？怎么还是兴奋不起来呢？方暮颜语气略有点淡漠地说：“钱下来啦？挺好的，千万存好，等我回去再说……恩，好，那你先四处看看房子也行……随便吧，反正是先看看——我当然高兴了，只是现在有点累……你咋恁多废话哩？”
董事长知趣地说：“那好那好。”方暮颜心里有点歉疚，于是柔声道：“你自己先看看吧，搜集一些资料，等我回去了，我们再一起去看。”
房子。
这回可以买房子了。
方暮颜挂了电话，忽然想哭。
上一次买房子好象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算算也并没有多久，不过就是两年前，她认识董事长之前的事。
如果那时买成了房子，还会不会遇到董事长呢？她还会不会是现在的她呢？一切，会不会改变呢？
于是她就真的坐在天坛前面的方砖地上哭了起来，柔软的长发飘在北京暮春的阳光里

易阑珊

[这个贴子最后由546ZX在 2003/07/07 01:35pm 第 1 次编辑]

就在方暮颜跌坐在天坛前面的阳光里哭泣的时候，郝了歌孤单地走在同样是古迹的沈阳路上故宫门口。这条路本来就是步行街，在那个醉酒的司机开着属于别人的大奔撞碎了国内仅存的那块“下马碑”之后，这条路的禁行就更严格了。
走在这里，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一色红柱青砖的古建筑和仿古建筑和脚下踩的青砖让时间似乎也过得缓慢了，由于没有汽车，这条路上的人们好象都一直慢悠悠的。
郝了歌踱到太庙门口，跳上几级台阶，然后从台阶两旁铺着的光滑的石板上滑了下来——这是从小就爱玩的游戏，到现在了，见到这种斜铺的石板还是有滑下来的欲望。
她沿着红墙，慢慢地走着，然后就看到了故宫门口摆的照片。
那是去年秋天举行例行的“皇家礼仪大典”的表演时照的，皇格格出嫁的表演。郝了歌一下子想起现在流行的“格格戏”，然后就嗤之以鼻了——“格格”是满语，意思就跟汉族的“丫头”、“姑娘”、“妞儿”、“妮子”什么的差不多，任何女孩子都称做“格格”，除了宫里的人，谁要是敢管皇上的女儿叫“格格”是肯定要杀头的，称呼的时候，“格格”二字前必是要加上一个“皇”字，要不，一样得叫公主。这位皇格格，是皇太极的三女儿，封号是“固伦端靖公主”，可不是什么“端靖格格”，郝了歌想，她定是个有文化的女子，不会以“端靖丫头”这样的封号而自豪，不像小燕子，被封个“还珠丫头”还挺美的。
扮演皇格格的，是跟她格出嫁时同样年岁的一个女中学生，好象只有十六岁，穿着大红的绣龙绣凤的旗袍，戴着旗头，风情万种地走着。郝了歌突然想：“她一定是处女吧？或者，那位真正的皇格格，在结婚之前肯定是处女呢。”然后郝了歌就泄气地想：“那是因为她们结婚早。”
郝了歌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只珍稀动物了。
也不是不想，是没有机会。
郝了歌这样想着。
然后又想，不对，是没意识到，好象一直是没有性别意识地长起来的。
现在意识到了？可是已经变老处女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是，都是，至少方暮颜和唐菲菲还跟她一样呢，再说了，大家也都有可能是——现在虽然不是，等到想要骗谁结婚、“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花一千多块钱变身，是了，不就得了；万一又破了又没结成，那就再去做一次，破了再做，做了再破，千锤百炼，总是“新人”嘛。这样处女就更值钱了，是真的“值钱”，不是比喻意义上的，当越多次数的“处女”花得钱就越多嘛。
哈哈哈哈……
郝了歌在心里，不，是真的大笑起来了。就在故宫前面的静谧和悠闲中，朗声大笑起来了。
她一直笃信“生活无非就是笑笑别人或者笑笑自己的可笑之处”这句话，所以，现在，她很开心。
于是她给张易打了电话：“你有事没？出来陪我呗。”
唐菲菲这边，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我打算按下郝了歌那边先不表，先让唐菲菲进入夜晚吧。
她还是没有约庄继。这跟面子什么的无关，只是唐菲菲觉得，有的人就是有他特定的身份的，在某一处或者某一位置才迷人，唐菲菲不想破坏目前这种感觉。
离开宠物医院以后，唐菲菲回到家洗了个澡睡了个午觉。
这个午觉一“午”就午到了下午六点多，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天色已经有将要暗下去的趋势了。
竟然不饿。唐菲菲想。那就出去走走吧。
然后佳菲就谄媚地在她腿上蹭来蹭去，“咪呜咪呜”地叫着。
唐菲菲给了它一把猫粮，它理都不理。唐菲菲叹了一口气，到冰箱里拿出了烤鱼片。
佳菲吃烤鱼片的架势让人有点疑惑是不是时空倒转了让我们看到了一只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猫。唐菲菲恨道：“瞅你那个猪样！我让你饿着了吗？你用得着吃成这样吗？”佳菲没有理她，而是贪婪地把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块咬到了嘴里，直了几次脖才咽下去，然后“嗝嗝”地打起嗝来，唐菲菲还得用手轻轻给它拍背。
等佳菲嗝完了，唐菲菲问：“猪菲，姐姐要到外滩去转转，你去不去？”
佳菲：“呜。”
唐菲菲：“好，你‘呜’一下就是在说‘去’是吧，那我就准备准备。”
佳菲气死了，喵喵叫起来，意即：“‘呜’一下明明说的是‘不’！你听不懂猫话呀？”
然后佳菲开始东躲西藏，唐菲菲穿好“遛猫专用服”之后就对其展开了抓捕工作，最后终于把它塞在了“遛猫专用服”里。
所谓遛猫专用服，其实是一件卡其色的夹克，收腰带松紧的那种，拉上拉链之后会在肚子处堆出一个小空间，正好可以装猫，猫头还可以伸出来。唐菲菲里面穿上聚脂纤维材料的、不怕猫挠的黑色紧身胸衣，外面套上了这件夹克，把佳菲套上了项圈，装在了衣服里，佳菲的项圈上系上了一根短绳，绳的另一头就系在夹克衫的拉链头上；唐菲菲下穿白天的那条牛仔裤和平底小红鞋，揣了钱和电话就走出了家门。
外滩依旧亮着，绚烂着，闹着，嚷着。
唐菲菲嚼着口香糖，一手给佳菲挠着痒痒，一手拎着一根雪糕，走在灯影如织的街上。黄浦江上一漾一漾的，荡出一些光华来，五色七彩的——这也算是“流光溢彩”了，唐菲菲想，不过这流出来的光好象不仅仅因为灯的绚丽，而是因为水里汽油和别的污秽物很多，要是这么一想，这种美丽就够恶心的。
在这种“花市灯如昼”的景色下好象很少有人注意月亮吧？唐菲菲不由抬起头看天——月亮好象自愧了一般，只露出一半儿，羞涩地看着人间灯火，就算是嫦娥，也比不过现在的高级化妆品的衍生物们吧？唐菲菲耸耸肩——她自己就是个“高级化妆品的衍生物”。不过现在她没有化妆。所以即使她怀揣胖猫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她。
其实，人们第一眼看人，注意的都是服装吧？唐菲菲又想，狄更斯他老人家不是说过么：“一个人的服饰真是法力无边！他（光着出生的时候）本来既可能身为贵胄，也可能是乞丐所生，旁人眼光再凶也难以断定他的身价地位；现在，一件旧的白布衫套到他身上，他立刻就被贴上标签归了类……”是啊是啊，真是真理呀。人们的眼神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只一瞥就看出对方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他们所能注意的只是他或她穿得像什么样；就算是美女，不穿得扎眼一点也不会有人注意的，脸蛋的面积毕竟还小。所以，穿高级套装和皮鞋戴首饰涂脂粉烫着头发的唐菲菲，就是写字楼里的超级美女；穿卡其布夹克和牛仔裤的素着脸梳着辫子的唐菲菲，也不过就是这外滩上观看江里的汽油的人群中的普通一员——她们，几乎是两个人。
唐菲菲一边想着，一边咬着雪糕——溜达到这儿，她已经边走边吃了不少东西了，只是还饿，因为她是一直走来的。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有点手忙脚乱，腾出摸猫的右手去拽电话，用拿雪糕的那只手的胳膊肘按住了猫。
是马天良打来的，他说：“唐小姐，是我，马天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你吃过饭没有……”
唐菲菲立刻说：“我现在就有时间，而且我正饿着呢，你到外滩来找我吧。”
她回答得一点都不迟疑，好象他们已经非常非常熟稔了，马天良倒愣了一下。
其实，他还是太不了解唐菲菲，不太熟悉她的两种状态——他见过几次的，都是“上班状态”，而现在，是“周休状态”。

荷风

等到一塌糊涂，脑中乱乱

柯梦楠

快！快！快！下面的呢？

随枫潇潇

呼，一下子看完，呵呵，等着下面的呢
看到了文章中出现的多伦路，感觉好亲切，呵呵，我就住在多伦路，还有《柯南2》哦，那一阵我也是一集不拉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