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那时的疯狂

根在河洛

[watermark]
                     （一）
    毕业后和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县城边儿一家新开张的“凤凰舞厅”里。
    那家舞厅我一直比较排斥，因为在半年前我和张欢偷偷的跑出来在那里见面，后来我们喝了好多酒，好不容易把她灌醉，她的那个听她说是被她甩了的男朋友就出现了。那个男人非说我要非礼他女朋友，把我狠狠的K一顿。后来，拿辉的话说： “龙哥你怎么长了双熊猫眼啊？”
    “他XXXX的，还不是张欢她男男朋友打的，他非说他看见我的时候，我的手正在她的胸脯上……”
    “靠！那你的手到底在哪里？”辉瞅着我，像是真的看到了一只偷偷爬出来的大熊猫。
    “他XXXX的，难道你跳舞的时候把手放进自己口袋吗？！”
　　
      后来辉偷了他爸买给他后妈的金项链、金戒指和金耳环，卖了几千块和一个KTV里的三陪小姐私奔到他曾服了三年兵役的山东青岛，听说还和那个三陪小姐生了个儿子。我死活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不住在他爸爸特意为他结婚准备的一套三室二厅里，非要离家出走到外省生儿育女。
　　“告诉你们吧，身为成年人，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环境和方式的权利……”18岁时的辉天天到我家和我睡，总这么对我说，就好象和他亲生妈妈离婚，又娶了个后妈的爸爸今生势不两立似的。
　　
      张欢去了江苏读硕士，听说是在西湖附近的学校。她在洛阳上火车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没有接到。后来她发在我扩机上了一个信息：“我走了，因为你不走。”
　　这句话我理解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智商很高的人。我记得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作弊，竟然把纸条扔到了老师身上。老师当时就急了，因为，我没有在尽情的作弊的时候给他以适当的尊重。于是，老师当场撕了我的卷子，而那时我则甜蜜的笑着，因为我桌子上的卷子是别人的。
　　
      再后来，我又在一个暑假县剧院门口看见了张欢和那个一定做了厨师的男朋友一起。那个男人胖比一头肥猪还肥，辉当时看了看我，悄悄的对我说： “哥们儿，要不要我为你报仇？”
　　可是我什么没有听见，只顾转身去了厕所。当我五分钟出来以后，那个男人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按辉的话说，他要是挣扎就把他的那根‘话’儿都给拔了。
　　“你是不是太狠了？”我有一点害怕了。
　　“不狠啊，我刚用了半套卧龙伏虎拳丫的就不行了”
　　“你不怕他喊警察？”
　　“没事，我先把他嘴巴打得叫不出声了……”
　　
       最后来，张欢在江苏的学校里怀了孩子被辄学回县城开了个幼儿园，至今仍然是个没结婚的妈妈。在最最的后来，我就见到了辉。我的兄弟从外地回来。
　   那时候，我20岁。
       那时候我和那几个都有不幸家庭历史的死党在那个小县城里，死皮赖脸地活着、爱着、疯狂着……  

                       （二）
      “你那个后爹真不是个东西，你找个单位上班需要叫押金说没钱；他的儿子刚考上了个狗屁中专，就奶奶的奖励了一辆‘雅马哈’125！”小勇喝了一口啤酒后用手抹了下嘴巴对我身边坐的阿涛说。他喝啤酒就没有醉过，因为这小子一直就在不停的上厕所。
　　“你那个爹也好不到那去，什么事儿都听你后妈的！”阿涛和小勇天天都是好朋友里的死对头。
      “龙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又去哪流浪了？”阿涛带点*笑地看着我，就象在学校宿舍里偷看我的日记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在看你日记，我是在替你看你的未来。有时候，别人比你更有能力看到真相……”阿涛一边斜着眼，一边扔出了一个用手指在酒杯里攒了点酒，在光滑的桌面上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张瑞红”。
　　那真的是一个占据了我整个心房的女人，那是我从18岁开始初恋以来唯一的一个可以改变我性格的女孩。我敢确定，当阿涛看到这个结果时他的脸色一定扭曲得不成人型，因为她暗恋哪个女孩了很久。
　　“干吗老是这个姑娘那个姑娘的？少提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有本事就喝酒，唱歌，弹吉他，看谁能坚持一个通宵！我去锁门、放狗，谁要再上厕所谁先一口气喝一瓶！”做为东道主的小勇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接着真的去锁了他家大门、发开了栓在门口的那条快和驴一样大的大狼狗，然后，又回到了我们喝酒的客厅，往桌子上放了一箱12瓶装的45度杨邵特曲。也许是他小子常常被姑娘甩的缘故，这阵子特烦我们说女孩！
      “你小子要让哥几个一起吐出血啊！”我被桌上的12瓶白酒吓得晕了。
　　“去死吧你！一个人起码得喝四瓶，还不许上厕所，你不明摆着赶我们走吗！”阿涛突然的倒在沙发上，好像一个受害者。　　
      尽管这样，我们三个还是开始说着笑着地喝了起来，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们从哪来得那么大的酒量。
　　
      “你知道，我一直在改变，只不过你们感觉不到。直到有一天，当我遇到那个可以让我改变的人，你就会发现我在一夜之间的变化。”我喝酒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就菜、只说话。
　　“龙哥，我觉得你错了。你是一个人，你不是一只蛾子，你不要生活在茧子里面。”
　　“茧子？谁是我的茧子？”我一口喝完了一茶杯的酒。
　　“黑夜，就是这点黑暗。你不知道吗？每到晚上，你就睿智的象一个亚历士多德……”
　　我看着阿涛，我惊讶的发现他的脸竟然没有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仿佛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以至到后来我坚持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改变这个男人和这张脸。
　　“不是谁改变谁的问题，是谁妥协谁”那个夜晚的我们之间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类似的交谈。那天夜里，我们四个赤裸的男人在沉重的呼吸着，努力的把自己从酒精中拔出来。
　　“你知道我没有妥协过，你知道我没有。从一开始的那天起我就在追逐我的追逐。”我开始觉得我有一点醉了。
　　“我知道，所以你会有现在这么一点点可以夸耀的幸福……”
　　
“我去你妈的
我去你妈的
我在背后骂着你
我不再爱你
我也不再恨你
我的心中只有我自己……”
      不知道是谁在那夜打开了录音机，我被酒精弄得已经分不清东西的脑袋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崔（健）老大的歌声。
                           （三）
      那晚一点多了，我和阿辉和小勇在小勇家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阿涛突然在门外使劲的敲门，说他家出了事，他那个后爹把他妈打得快死了！
      “他*的！咱哥几个去废了他个王八蛋！走！”小勇急忙开了门听了气喘嘘嘘，满头大汗的涛说了他后爹的行为，一边大声的催着我们起身，一边拿了把菜刀别在了后腰。
      “那毕竟是涛的后爹呀，你不会当他是猪吧！”阿辉有点不想参合。
      “快走吧，先去阻止他别再打涛的妈妈了，晚了出什么事怎么办？”我也急忙穿好了衣服。
      等我们几个赶到涛家的时候，涛的妈妈竟然被他后爹揪到了上了栓的大门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躺倒在刚下过雪的地上。
      “这个王八蛋！涛，我们翻墙！”我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如此虐待女人的男人，心里不禁生起再也按耐不住的怒火，不等他们几个反应过来，我已经爬上了涛家的院墙。
      我刚从墙上跳下，辉、小勇和涛也跟着跳了下来，看得出我们几个没一个可以忍受得了如此情形的。
      “记住，不打脸、不打要害，给我狠很地揍他个龟孙！”我开始发号使令，然后向涛示意让他敲门，叫哪个王八蛋出来。
      那个王八蛋应该能听出来我们几个翻墙进院的动静，居然还真大大咧咧地起身开门。没等他看清我们的面目，我便揪住他头发把他掀翻在地，紧接着是我们几个的拳大脚踢声和那个家伙越来越大的惨叫声！
      “涛，找东西把他嘴巴堵上，拖屋子里去接着K！”
      “恩！”
      “辉先出去把我妈送医院！”
      “好！我去！”
      “我让你打我妈！我让你打我妈！我让你打我妈！我让你打我妈！……”刚把 哪个家伙拖到涛的屋子，涛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恼恨入骨的情绪，抓起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铁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抽在他后爹的身上。
      “涛！涛！我再不敢了！我不敢了！你们饶我这回吧！饶了我吧！啊——”
        ……
  
      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邻居用电话往派出所报的案，正当我们把涛的后爹打得象个死猪的时候，几个拿着“盒子炮”的警察就到了跟前。接着，那警车连警笛都不响的就把我们哥几个来到了派出所。
      我最忘不了那夜身体很富态的派出所所长对我的审讯：
“姓名？”
“xx。”

“你的家庭栏里怎么是空的？”

“爸爸妈妈早去世了，哥哥姐姐也都成了家了，我只有填我自己了。”

“哦……”
“年龄？”
“22岁。”
“住址？”
“城关镇西街56号。”
“哟，城关的，我咋没见过？学历？”
“大专。”
“大专？你是大专？”
“恩。”
“那个学校毕业的？”
“河大。”
“学什么专业的？”
“音乐系电声乐。”
“嘿，你这个拿着大专文凭的流氓！”
                                              （完）

[/watermark]

隐者

欢迎新朋友    朴实的文风     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期待

碧落故人

欲望和人心的矛盾
在无华的叙述中
悄然展现
留下绕梁余韵
凭读者用心灵去拓展~
不错的小说

荷风

    只有想不到，生活中没有找不到，苦痛和甜蜜，总是一起围绕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