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循着时光的足迹

雪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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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时光的足迹
前些日子，就听丈夫说他们在县城的同学要组织毕业20年的同学聚会，到最后要动身的时候，才知道时间定在了建军节的上午9点11分。问他什么意思？回答曰他们是八一级。那9点11分呢？我噗哧一笑，9.11？小心人家把你们当恐怖分子。丈夫说他们是八一级一班，本来定在8：11，因怕远来的同学赶不到，故改在9：11。
我悄悄地问他，有没有激动？他摇头说不。我哂然一笑：“你是跑得多了，别人一定不像你。”然后就听他述说他们班的那些同学，10个女生的命运。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成功的，失败的，精彩的，平庸的，都有各自的一段人生。
我小心地询问他们都没出什么意外吧？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一个同学，曾因手术失误差点丢掉性命。有一个同学长癌，年前已经去世了。还说这个同学在校时身体就不好，从不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有一次在操场上莫名晕了过去。我反驳他，癌症的潜伏期没有那么长，同时感慨生命脆弱，岁月无情。
丈夫走后，我一直想他们的聚会，他们那些师生情谊。认识丈夫的时候，他已经读了两年师范。毕业时，因为家庭成分不好，一起接受考察的那三个同学留在县里重要部门，而他和一个女同学参加市分配来到了现在的单位，一干就是20年。其中的甘苦，身边的我也未必能够全然体会。那个一起来的女生因为处处要胜人一筹，几年前竟然出现了精神障碍。这次聚会，主办者再三叮嘱丈夫和她一起回去，怕她万一因心情激动而出现意外。
我是从他们的毕业合影上或多或少的认识了一些人。班主任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毕业后带的第一批学生，就是他们这个班。因此，师生关系就像兄弟。后来，班主任调到县一中。丈夫参加工作后，放假回家，车站前班主任那简单的宿舍就成了我们的落脚点，我也成了他的编外弟子。师母人漂亮，也很贤惠，没有工作，一直在家带孩子。
还有五个副班主任，就是民师班的师兄协助班主任工作。其中李兄很像弥勒佛，他的将军肚把我丈夫等一班师弟们羡慕得要死，吃饭时都争着喝菜盆里的菜汤，却总也不见效果。
我毕业后回到县城，班主任的孩子送到了我的班，这样每逢酒席，我就可以学生老师的身份耍赖，而不必象他的弟子们那样惟命是从。丈夫对我这种“不尊敬”他师父的行为颇有微词，当然，老师变了脸，我还是会乖乖地把面前的酒喝下去。
他们同学当中，我最熟悉的当是在县城留下的那三个同学，交往最多的是D。因为都住单身，他们轮流值班时，我会在晚饭后领着同学或同事去玩。其中，D和我丈夫最知心，D母曾要他们结拜为兄弟，我丈夫说不拜一样的，只要彼此珍惜。后来，他们真的象兄弟一样，直到现在。那个时候，我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单位，工作，我们共同熟悉的人。D给我看他一直锲而不舍追求的女生F的信，只记得说落雨的夜，整个校园沉寂一片。最后引用了秦观的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们班有十个女生，据说谈恋爱的倒不少，最后成功的只有一对，就是D和F。
“你呢？”我问丈夫。
他指着合影中一个长脸的女生N说，曾经对她有好感。也许是因为她年长两岁的缘故吧，显得成熟稳重。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N上进心强，毕业后被推荐去省城读了两年专科，毕业后回到母校，如今是县教科院的副院长，算是同学中成功的一个。89年夏天我去上函授，地点就在他们的母校。N听F说我在的时候，下课后硬把我拉到她的单人宿舍，用电炉子炒了两个菜招待我。以后，回去的少了，只在班主任家里见到过几次。
因为丈夫和D的关系，他们班女生中，我对F比较熟悉一些。最初，F分在下边乡镇中学，对D的追求还犹豫不决。后来，她在政府工作的哥哥看到一墙之隔的D人品不错，关键时候说了一句话，让D追到了聪颖美丽的梦中人，成全了一桩好姻缘。如今，夫妻俩并驾齐驱、事业有成，是同学圈中令人羡慕的一对。
毕业两年后，F考取了市教育学院进修，加入了逃票队伍，每两周回家一次。89年元旦结婚，准备等毕业重新分配工作后再要孩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夏天，我回去上函授的时候，F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孕妇。他们在西郊租赁的房子和师范前后相隔很近。晚上我常到他家去玩，D值班的时候，F就留我和她做伴。寒假面授时，我因为走的匆匆而忘了带手表，考试时又得了一种急病，真是祸不单行。其时，F生了个儿子，还没满月。我借了F的手表，打开水时不小心碰在水管上，把石英表壳碰破了。同乡小师妹用自行车带我去找了多家修表的，都不能换。我愁着送不回去，怕产妇心疼手表，影响了哺乳。那天看到市教委的车在师范，人逼急了就会不顾一切，一改往日的腼腆，硬着头皮上前说明一切，托他们把手表带给我丈夫，修好后过年捎回来。
90年夏天，我怀着6个月身孕回去面授。因师范伙食不好，F总是让我去她家吃。我看她一个人带孩子，怕去给她添乱。她却说我去帮她照看孩子，她才能吃上热饭。我返回的时候，都是D用自行车把我送到车站。
次年夏天，女儿8个月，尚未断奶。D干脆给我们腾出一间屋子，按置了两张单人床，让母亲和我们母女居住。F那些日子去要邻市开会一周，想把儿子送回奶奶家，又担心农村条件太差。我母亲看不过别人的难处，便说留下她一起照看。每天，D送儿子去托儿所，我下课去接回来。星期天，我上课、D值班的时候，母亲便抱着8个月的，领着一岁半的，在院子玩耍。两家三代其乐融融地渡过了20天。
毕业后，由于孩子小，我很少回去。但丈夫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常常见到他们。每次回去，D和李兄他们便约好几位同学，再请班主任，来一次小范围的师生聚会。前年春节后，他们约我们去县城，见到了发福的老师和师母。中午十几人在老师家直喝到太阳西沉。饭后，D、F非把我们原班人马拽去他们刚搬的新居继续不可。晚上，在大客厅里一个个借着酒醉合影、唱歌，闹腾到半夜方散。临睡时，他们倒出1.8米的大床给我们一家，在另一间屋子里，那父子俩争着睡地铺。
除了F、N，我听得最多的当是X的故事。毕业实习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家庭是非农业人口的工厂工人。也许城乡的差别让她倾向于城里人的生活，她接受了那个工人。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但近几年，对方承包了一个门头经商后，竟然包起了二奶。为了女儿，为了脸面X忍气吞声。小小的县城藏不住一点事情，何况还有这么多同学在关心、并为她打抱不平。在同学们的鼓励下，X终于走出了不幸的婚姻，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
丈夫星期天晚上回来时，带回了一张大集体和几张小分组的彩色合影。细细端详，除了能认出常见的几个人外，别的都没有了印象。20年的光阴，把一群朝气蓬勃的青年，雕琢成一群或大腹便便或体态丰满的中年男女。弥勒佛早已不再保持优势，有些师弟早已超过了师兄当年。
我急急问丈夫有没有什么感想，他说一时说不出来。先说那个患癌症的同学居然是以讹传讹，那天，他好端端地出现在聚会上，肯定让好多同学长大嘴巴，不敢出声。后来说李兄的女儿考上了复旦，他们几个要好的哥们适当地表示了祝贺。D和F的儿子考上了一中实验班，就像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差不多。所有这些，都让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丈夫说，F一再让他给我带好，于是让我想起在他们家居住的日子； X已经再婚，精神状态很好，看来应该是幸福的；说女生中变化最小的当数G了，20年几乎没变，让我想起娇小玲珑、小家碧玉式的女子，总是随遇而安，她的丈夫曾经和D他们在机要部门工作，如今已是人事局长；还有一个同学不温不火，脚踏实地地在工作在教学一线，同样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
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女儿，再看看相片上的中年群体，不能不感叹岁月的无情。也许，我们真的老了，但每一个日子，我们都如此真实的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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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者

一路看来感觉光阴似剑
岁月无情
在我们来不及回首人生的刹那间
20年转瞬即逝
20年的人生坎坷
20年的求索旅途
岁月早已在我们的额头上刻上道道印痕

荷风

    我们在17年的时候聚会过一次，一晃又好几年过去了
    前几年，还能够常常去同学那里看看，这几年工作忙了……
    现在在家乡，高中的同学还常常相聚，或者有外地工作的回来，或者就附近方便的，不亦乐乎~~

碧落故人

日子，总是在回忆里，如此是沧惶~忽然间发现，我们真的老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逐渐的清晰起来，而那些曾经的悸动，再也拨不动沉重的心弦~一切都如流水一般，一与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