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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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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5 08: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神明(原创)
一盆水合在身上,眼见得白亮亮迎头扣面,泼得满身满脸;那一瞬,我跌坐在地,宛似个落汤鸡般,由内而外湿得透心凉。
撑一撑,没有撑起来,又滑坐在水中;手腕疵了水,拄得肘上痛,拖鞋摔出去几尺。
湿淋淋寒颤颤,心中便有怨气:‘为何要端这一盆水在池上倾倒,水尚未倒,如何腿上便钻心的痛?如何便要斜身去顾?便不顾了,先倒去水,如何淋得从上到下?’无声无息的白瓷盆,翻身在旁边,沉默不语。
竟是呆着了,眼见得水迹一处处浸湿,蜿蜒蔓延,一层层透下,身上着了冷,手半撑着地,没有动,只用失了鞋的足搓了搓汪汪流开的水,心中懊恼实不可以道理计。
窗尚是开着,清风如寒烟一般流下窗沿注入水迹,人仍是呆倚在水中,懊恼、悲伤、追悔,恨不得就死在水中,来一场更大的洪水,冲了去,冲得随波逐流再无此身。年来多少辛酸一时间涌上心头,便洗得一盆衣物也要这般......
黄昏的阳光不说话,静静地洒进来,蜿蜒流去的水泛着亮光,拖走体内残存的热血向更低的角落缓缓而去。
许久,禁不得叹息,长长的叹息,寒战一阵阵打起凛子。忘记站起,合了臂,团团抱住自己倒在水中,盯着水池下曲颈的水管。
池下黑洞洞的,阳光照不进,反射的微光隐隐显露斑驳的锈痕,那是一根经年的铁管,失去了光鲜的面目。然而它依然牢固地插在下水口中,上端扣住水池的出水处,似乎滴水不漏,滴水不漏。只是仍旧受了寒潮,生了锈,一年一年,锈斑越来越厚,隐身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盯着水管,水管也盯着我,焦黄的面目丑陋而沉睿。
时间悄悄走去,合抱的手臂早已舒展开来,掌下的残水不再冰冷,湿润的水意浸泡着掌指的边缘,湿透的肩衣贴紧水的世界,思想静静地与老铁管做着交流,视线对着视线。
忽然感觉到冷,湿漉漉的裤子裹在皮肤上,感觉到阵阵的寒潮自袜底席卷而上,象一场摧折生命的寒飙扑天盖地,刺骨钻心。
‘快要冻死了。’这样的如梦方醒,看清了身遭的境遇,拼命地爬起来,寻了鞋,淋着水迹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手忙脚乱地换穿衣服。‘我不想死,不想凄惨地被一盆冷水冻死。’
直到换置妥当,再蒙上大被倒在床中,全心全意的希翼消尽透进骨髓里的寒意。
再也不想什么,要睡去;任凭湿透的衣服搭在凳子上吧,暂不洗;任凭屋里屋外俱是淋漓的水迹吧,暂不擦;我要安眠,仿佛泡在暖水之中。
一定会醒来,冥冥中我感受着他,一个身披黄色羽衣的神明。
那一刻只想香甜地睡去,世界将在酣眠外安详、沉静;就沉沉地睡去,安心了......
2008.3.15日晨7:21分秋色文学论坛/注册名:火的轻云
发表于 2008-3-20 15:5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神明(原创)

轻云,你怎么能在水里泡那么久啊?但愿你早早暖过身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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