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家

雪韵

清明回家
    清明放假三天，女儿也要跟着回老家，让我们从学校门口接着她一起走。其实要不是她，我们早就回去看望老人了。只是因为今年省里对中学教育实行改革，她几乎每个周末要回来，缠得我们一点空闲都没有（只有清明前一个没回来，还在那发烧了）。20多天前托人从青州买的清真点心，一直放在那里，没机会捎回家。
    清晨我先去食堂取回头天预订的母亲最喜欢吃的桃酥，然后唤醒丈夫起床收拾东西。吃过清明的早饭单饼卷鸡蛋，把大包小包地提到车上，就到学校去接孩子。
    远远望见女儿穿了我以前给买的那件新绿色运动衣，站在路边向我们招手。钻进车来，就一边吃着刚买的肉烧饼一边喋喋不休地说她学校的趣事。我在前面看着车窗外远远近近的那些树杈上的鹊巢兴奋不已。小时候人多树少，几乎没见过喜鹊的巢。还记得92年春节后乘火车去烟台上函授，一上午看到两个鹊巢的惊喜。如今，不允许私藏猎枪，各种鸟儿和小兽就多了起来，也是和谐社会的一个方面吧。
    到家时9点多。盲婶正帮婆婆包水煎包。看看不用我插手，老公便送我们回娘家。到村东头时照例去看胶河桥的进度。他拍了几张施工照片后又抓了几张喜鹊，然后进村。母亲正坐在街头晒太阳，说根本没想到我们能回来。然后把大姐提前送来的单饼和生葱让我们拿上车，看看大姐的饼时间有些长，我们没要，提走了哥送来的。丈夫走后，母亲让我拔她水缸边的那些生菜带着，她一个人吃不了。我们拔了一些装在袋子里，就和女儿听母亲说话，唠叨村里的新闻，说着那些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什么东邻和西邻的男人年后相继走了，那个曾找过一串老婆的老头死在东北，回村里殡葬来了，等等。正听的起劲，丈夫打电话说他弟弟的车借出去出了问题，让我给找人。我一边生气一边打电话，吆喝了一圈，却没找到解决的根本。女儿同情地望着我，连连叹气。
    许是丈夫知道给我添了乱，没好意思催我回去干家务。看看11点多了，正预备回去。哥提着包袱里的小盖垫 托了些水饺给母亲送来了。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做饭。逢年过节，嫂子就做好了让哥送来。哥临走说让我们去他那里吃饭，别吃母亲的，太少。其实我们每次回家基本都是在婆家吃的。除了过年，基本不在娘家吃饭。临走时我和女儿到哥嫂那里看了看，然后顺着田地往婆家走。看到喜鹊在飞，没抓拍到很遗憾。在一块豌豆地里，发现了一些苦菜，我兴奋地拔起来，因为这是丈夫最爱吃的。女儿怕拔错了，只提着方便袋等候。
    到婆家时，丈夫正在准备凉拌热炒，看到我回来，赶紧指挥我洗菜刷洗茶具。还好，丈夫准备的简单，需要我做的也不多。12点多时，本村的姐姐姐夫过来了，他们从饭店订了几个菜，说专为我女儿。这样饭桌就丰盛起来。但我凉的和带辣椒的都不能动，只吃几口热菜。时间一久，热的也凉了，我就只能观看。婆婆看到我比过年时瘦了，又不吃饭，以为我减肥。丈夫和公公怕她触到我的禁忌，一致出声制止。我笑道哪里减肥了，只是把吃饭的地方都吃药了。在他们吃着饭的时候，我去喝上感冒药。饭后我要回娘家，姐姐让我带一些水煎包送给母亲。
    丈夫送我们回家。女儿到临下车时说要跟爹回姑姑家补觉。一个星期以来，因为感冒发烧一直头晕的厉害。这样我自己回到娘家。母亲还在午睡。我轻轻进去。母亲觉醒，让我到炕上歇着。我因为早晨和中午吃的饭凉了，肚子一直不舒服，只好躺在母亲温热的炕上，加上感冒，就迷迷糊糊地睡去。
    母亲去街上坐了半天，回来和我说话。直到丈夫在街上按喇叭。头天给外甥女发了短信，说我们要回来。她一直没回。在车上给大姐打了电话，她说给我们拔了苦菜，我们便再去大姐家掠夺。到大姐家时，她的两个女婿正在屋后刨树根，准备盖房子。大姐又给拿出了一些饼，苦菜，生菜，大外甥女又给提出了一打包生葱。加上从婆婆家捎带的菠菜、韭菜、台菜，满满一后备箱了。到大院下车时，看到楼上的邻居，赶紧塞了一些葱给她。
    每次回家，我们都像贩子似的捎带满车的真正的绿色蔬菜和食品慢慢享用，同时还有那永远也割舍不断的浓浓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