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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牛、羊和你(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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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9 20: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牛、羊和你(原创)

前言,致秋色论坛:我发在散文版了,是因为小说版有我排斥的人,我不会去,就发在这里了。如果论坛有异议,可转去随意茶房。

马、牛和羊都是应该吃草的,马和羊始终在吃草,而牛在一场变故之后却准备吃肉了,那是它准备告别人间后的夙愿;羊继续吃它的草,悠闲地生活着~

说起牛和羊,千万年来一直以草为食,直到有一天,牛走进了人家,羊流连在山坡上眺望着风景。

那一天以后,羊在山坡上每每望到月亮,轻声地吟着清淡的生活;牛在田地里啃着汗水,闷声地琢磨苦恼的岁月;羊和牛都品尝着各自的日子,并有所期待更为鲜嫩的青草,那甜蜜多汁的美味。

生活对于羊和牛来说都是公平的,牛因为与人为伍每日耕作而吃到了更多的辛苦,但再也不受风寒之苦,有了属于自己的家“牛栏”。牛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家和家人,还添了许多小丁,将来就可以在更多的田地里耕作啦。

羊因为满足于现状,更追求纯粹的自由,也没有太多的奢望及野心;虽然餐风傍雪,但不必日日被人使唤,也不必担忧年老失欢,生与死总是它自选的菜单,而肥美的绿草更是让它“咩咩”地欢叫起来:“这美好的季节啊!”

但是羊还是有一点点的遗憾,这夜它没有睡,望着天空里越来越少的星星想:“从前的天空是多么晴朗啊,皎洁的明月旁有许多闪亮的小星,交织在夜色里也把微弱的星华随月华洒下大地;现今不行了,迷离的云彩越来越多啦,遮掩住了许多星星,就连月亮也时不时要隐一下身形,纱雾般的天空难以见得群星璀璨的盛景嘞。”

羊想着望着,远天飘来一朵浓色的乌云,暴风雨要来了,羊急忙忙跳下山坡去找背风挡雨的所在。

牛栏里是一个大家庭,老牛领着众多的妻子和小牛就生活在这里,他们每天早早起来,纷纷挤到牛栏边等待主人给予早餐,吃时忙着将大量的干草存进瘤胃里以备反刍;是以很快,食槽里的草迅速消失了,一些没储存多少草的小牛心下不免有些着忙,“哞哞”地叫个不停,但也无人理它。

牛的主人并不吝啬干草的多少,他知道牛吃多少草就会干多少活儿,饿了肚子今天不病后天也是早早的。牛罢了工,耕作时受辛苦的就是人了,人很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要安排好牛的饮食。

大地里有的是天然的青草,人们总会趁季节收割储存起来。那么给牛做饲料,十年二十年都有得吃的,又不花太高的本钱,不过是闲余的镰刀活儿,搂两袋烟的工夫罢了。这么廉价的劳动力,也很少闹情绪罢工,多备点三叶草算得了什么呢。

牛有力气,很大,能拖得走比自身多几倍的重量,也能顶开阻路的山石。这是牛最为自豪的能力,而它就靠这能力得到了人类的欢心。不过牛干的活多,吃得也不少。从前,牛还没有住进牛栏的时候,山坡上的草有很多喜爱鲜嫩青草的小动物来分食,就不够牛吃的,饿肚子的时候经常有。

其它食草动物胃口都不算很大,而且行动比较迅捷,热爱到广阔的天地里畅游;比如羊和马,它们都喜欢奔跑,这里没有草那就去别的地方,岌岌滩或山河嘴,总是吃得心田肥美,每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牛也能奔跑,狂怒起来要想把谁顶翻撞倒时,它的速度总是可以追得上奔马的。但平时,牛的性情比较驯顺迟缓,越是饥肠辘辘越是无意前行,饥饿日复一日的折磨着牛那看似坚忍实则脆弱的心灵。

但牛还是很有办法的,它常常在其它动物到来抢食青草之前,就把大量的草强行吞咽下去;其它动物来了,见没有草,或看到牛把草吃光了,只能是埋怨几声就叹息着离去。等到独自一身时就用些较硬的草杆刺激咽喉,再把吃下去的草吐出来重新咀嚼,以充分消化吸收延长耐饿的时间。

是以,牛常常在僻静的地方开始反胃的时候得意地笑出声来,欢畅地“哞哞”叫着。

经过漫长的岁月,牛的自身发生了变化。因为它总是把食物大量吃下去再一点点吐出来重新嚼,它的胃逐渐进化成了四个,
瘤胃、网胃、瓣胃和皱胃。瘤胃用来储存草料,反胃也就是反刍时,从食管或网胃呕回口中重新咀嚼,直至彻底嚼碎后,食物再咽回瘤胃经网胃而入瓣胃,最后在皱胃被消化吸收。

如此,牛获得了比羊和马更高的生存能力。但是聪明的羊很快学会了牛的技能,并在更短的时间内提高了生存本能。

就在牛和羊为生存拼搏的时候,马却一路撒欢追逐着流浪的白云奔进了牧人的草场。

从此,马为座骑,人为驾驶,平凡的驮运工作中有了马的身影,血腥的沙场上马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两条人腿。而马,在甘心受人驱使的前提下也获得了人的欢心,人与马之间因为长久的接触,在与某些人之间甚至达到了心心相印,生死不渝的程度。

马跑进了人间,牛和羊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羊觉得马从此成为傀儡了,虽然在沙场上体验到了更为刺激的生活,但同时也违背了与生俱来的良善天性,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已经违背了天命的佐领。所以,羊认为马还是应该回到广袤的天地中来,真正的快乐不是靠冷酷换来的。

然而马却说它不考虑为谁服务,谁对它好,它就为谁卖命。这话,是马在人间获得了荣耀后,披金挂彩耀武扬威地跑回山坡上跟羊、牛炫耀时说的。

马说自己不问国事,不理人事,只精意“为了奔跑而奔跑”,“为了奔腾而奔腾”,它的理想和事业就是“前进、立正、卧倒和站着睡觉随时保持纪律性和警惕性”,这是它的主人要求它这么做的。因为主人爱马,与马同甘共苦;马得到了爱,也感受到了这份爱,所以马愿意为它的主人也为自己的理想献身。

当时,牛问马:“主人吃肉,你怎么不吃?”
马不答,久久才说:“主人是杂食动物,我是食草动物。”
随后,马反问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想吃肉?”
牛摇摇头,反复咀嚼着反刍上来的碎草。

当羊和牛叫谈时,他们谈起了马,也回顾了曾经的往事,牛和羊都不胜唏嘘。

羊表示要继续循环前辈的志向,永远在这自然的世界里生活下去。

牛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对羊表示它也要下去人间,要与居住环境发达的人类生活为伍,凭自己的本事换来衣食饱暖,再也不留在环境恶劣的天地之间了。同时,它也表示要好好做牛,决不做马那样的杀人帮凶,它的愿望只是饱暖而已。

羊舍不得牛去人间失去自由,便劝牛留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它愿意走去天边再寻活路,并希望牛活得更好,也更快乐。

牛摇了摇头:“自然多美也没有房盖,季节多善也不能立起围墙;凶恶的豺、狼、虎、豹日日掂量着我们的生命,突如其来的疾病只有人类才具备起死回生的技能;小山羊啊,我就要走了,这困苦的生涯千年万年使我不再留恋,让我去吧,也好安渡余生。”

羊明白牛已改变了生活的态度,挽留也无法改变执拗的认识。于是羊噙着泪水站在山坡上,望着朝夕相伴的老牛毫不回顾慢腾腾走向人间。

牛走的时候正是夜晚,天上的星星凝住了不再闪烁,只有月亮以它那高洁的清辉洗染着忧伤的山坡。

——————————

马和人类越来越亲密了,它更多地体会到主人的心意,甚至在战场上也能用前蹄猛击对面的敌人了。这使得主人越发的青睐于它,给它吃鲜嫩的青草,用猪毛刷子刷去它满身的疲惫和污浊的汗水,更别出心裁地将马颈上的鬃毛编结成一个个的小髻子,再为它披上威武的皮甲,既保护它冲锋陷阵时的安危,又能在更多的人前炫耀它
雄壮的英彩丰姿。

马在一次又一次舍生忘死的战斗胜利后体验到了在人前披金挂银威武走过的荣耀,也就越发感激给予了它一切的主人。每天、每夜、每时、每刻,它笔直地站立着,在马桩前,在马房中,保持着警醒的意识,它是要为赏识它的主人奉献出全部的精、气、神啊。

在战壕里,主人告诉马:“卧倒。”马立即就四蹄收拢卧倒。主人说:“冲锋!”马随即驮着勇士腾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向敌阵冲锋。

在马场上,主人不必说话,他只一提丝缰,经过长期艰苦的训练的马立刻就明白了主人的意图,能够优雅地迈着绅士般的步伐,也能瞬间跃过宽阔的壕沟,在一次又一次精彩的马术表演中充当着“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最佳配角”的角色。

主人通过马的配合赢得了种种荣誉、地位和金钱,而马也获得了主人给予的种种赞誉和关照,他(它)们生活得亲密无间,仿佛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马与人似乎真的成了形影不离、同甘共苦的好朋友;只不过,马还是吃草,死心塌地的听命于主人或马鞭子。

按马的认识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爱,爱可以感动一切,也包括奉献和夺取全部的生命。更何况马在许多战役中看到主人为了保护马而身上中了许多枪弹,马怎么能忘得了,它懂得报恩这个词汇的意义,主人也常和它这么说。

羊的生活依旧非常简单,在自然里惬意地漫游,并随时躲避危险的降临。它时常被猛兽撕咬得遍体鳞伤,也经常被狂风暴雨浇得晕头转向;但风雨过去是彩虹,羊总是喜欢站在山坡上眺望风景秀丽的山山水水。

多年以后,羊也有了自己的后代,儿女们同样延续着父母亲的习性,向慕并热爱“自由而恬静的生活”。每天日出而起,夜暮而安,与花香为伍,与日月为伴,闲时角力而戏,餐时尽食水草,与天无怨,与世无争。

牛有一天没有草吃了,它焦急地在牛栏里转悠,“哞哞”地叫着,希望把主人唤来,又用大笸箩在槽子里倒下大堆的干草。然而主人没有来,牛饥饿地等待了整个上午。

来人了,牛以为主人来了,立即抬高了嗓门叫了起来,它的妻子儿女们也纷纷叫了起来,“哞哞”声在牛栏里汇合着,仿佛表演着大合唱。

来的人不是牛的主人,是来自山上的荒匪,他们杀死了牛主人,现在正打开牛栏,准备把所有的牛牵回山上。

牛迷茫了,它们不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要把它们牵去哪里?但谁给它们草吃他们就为谁干活,老牛这样劝慰着有些慌张起来的子女们,一边驯服地走出牛栏。它以为人都需要牛来耕田的,那么它们去到哪里都一样,都会有牛栏的,也会有大堆的干草等待着它们去朵颐。

荒匪们在院子里生起了大堆的柴火,吵吵嚷嚷着栓好了马团团围坐下来。一群驯顺的牛安详地站在他们身边,等候着命运的发落,那或许是更为鲜美的青草。

匪徒们叫嚷着,互相
拍着肩膀捶打着一边取出别在腰间的酒壶大口地喝着,说着粗野的笑话。
 楼主| 发表于 2008-4-29 20: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牛静下心来望了望四周,于是惊异地瞅着不远处安静站立的马们,它有些欣喜,“哞哞”地打起招呼来。马们忽闪忽闪漂亮的大眼睛望了望牛,淡漠的神情仿佛从不相识。牛茫然了,只好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蹄子,沉默下来。

不多久,在一片喧闹而又突然静止下来的气氛中,一个匪徒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在阳光下闪着蓝芒的尖刀。他慢慢地走起来,向着一头小牛,牛家族里最
单纯的少年”缓缓走去。

这一幕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低头的老牛也不禁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这一望,阅历丰富的老牛惊呆了,它分明从刀尖上吞吐闪烁的锋芒里看到了恶狼锐利的白牙,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在最后的惨叫声中被撕扯得血肉模糊的情状。

突如其来的事端象把老牛紧紧捆住了似的,它发不出声来示警,也抬不起步伐冲过去阻止杀戮;老牛完全没有想到在人间也会遭遇“豺狼”。

在以后的岁月里,老牛和子女们一边不停地干着驮运的重活儿,一边不断看到有同伴消失。小牛们最恐惧走过宽大的场院,那里时常还有紫黑色的血迹,土坯墙上挂着母亲白惨惨的头骨。

夜晚,小牛们忍耐不住抑制的悲声,低沉的啜泣起来。老牛独自卧在一边想着心事,望着幽深的夜色出神。它望着牛栏外,洒落在地上的月光一片银白,仿佛象山坡上那般皎洁。老牛想起了山羊,那个也许此时正在眺望山下的伙伴。

夜晚有些寒冷,飘落的雪花随着寒飙卷进牛栏,老牛打了个冷战,收回心神看看蜷缩在身边的儿女。它们已不再哭泣,一个挨着一个沉沉地睡去了。望着它们,老牛感到心象被撕碎了一样,禁不住,泪水滑出了它的眼眶,它也啜泣了。

“再也不能这样任人宰割了!”老牛从心里发出了激愤的吼声,响亮的哞哞声惊醒了熟睡的小牛们,也激荡得下落的雪花四散飞舞。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向着牛栏扑来:“妈的,这牛要死了怎么的?再敢叫唤,小心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管牛的老匪披上蓝褂子,提起鞭子窜出了小屋。

“哞”老牛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猛地站了起来,低下犄角奔着挥起皮鞭的老匪冲了过去。

老匪眼见恶变突生急忙闪避,但是已经晚了,在牛栏破碎的瞬间,老牛的犄角深深地穿进了他的胸膛;随即老牛猛一甩头,红艳艳的热血喷溅开来,老匪惨叫着摔进了风雪弥漫的场院。

“随我来,今天是生死决战的时候了,我的孩子们,跟我去杀死那些屠杀我们骨肉的刽子手们,跟我走啊!”眼中快要滴出血来的老牛抖起身形发狂般地冲向山间几间低矮的茅草屋。

几头渐渐长壮的小牛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望着老牛残暴地杀死了日日折磨它们的老匪,它们为这股激扬起来的血气蒙蔽了本性,也都红起了眼,跟着老牛向着匪徒们居住的小屋疾奔而去。

雪停了,太阳光洒满了山坡。几匹无人看顾的马儿拖着缰绳漫无目的地在厚厚的积雪上浪荡,直到走下山坡,消失在一大片白亮刺眼的光芒里。

山坡上,皑皑的白雪间到处喷溅着鲜红的血迹,沾着血迹的马刀撇得左一把、右一把,血泊里倒着人,也俯伏着牛,死牛头上的犄角已经断折,死人脸上显露着惊诧恐惧的神情。血,已经凝固了,刮起的山风把雪花盖上去,又吹远。

——————————

两个月后,城市里建起了第一座斗牛场。

在牛栏外,一个得意的汉子指着栏里一头咆哮着想要冲出钢铁栏杆的大牛向人们炫耀着:“别看它老,这可是一头战牛。我们从山上把它驮运回来的时候可花了好大的劲儿呢。这牛,见人就挑。要不是为了庆祝这座斗牛场,一早就把它碎尸了。可长官大人不同意,偏要留着它,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勇士把它活杀了。”

围观的人众们起着哄,大声说笑着,一面去看栏杆里狂怒的斗牛。有人问汉子:“你凭什么说它是战牛,有什么战绩?咱们这可从来没有过斗牛赛事。”

汉子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声说:“就凭我是剿匪队的,上两个月我们进山本打算收拾一窝七八个人的小荒匪;结果上到半山拾到几匹空马,就知道发生了非常事故。”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

果然有人急了,催促他赶快说下去。

汉子得意地抹了抹头发说:“我们可是把子弹都顶上了膛,谁不小心那就是找死。上了山我们就惊呆了,多大的一片杀戮场啊。有死人,那几个土匪全死在山上了。可奇怪的是,还死了不少的牛,到处都是,也得有十几条。”

人们静下来,鸦雀无声了,都竖起耳朵等着汉子继续讲下去。

汉子一甩手里的鞭子,又说道:“我们就端着枪四处搜索,想看看还有敌人没,也想瞧瞧有没有活着的人?搜索了好几圈,一个活人也没有,个个都被开膛破肚了,死状真惨。我们都吓得不会说话了。寻思很久,我们才合计是牛把人都挑了,而这么些死牛也都是人杀的,身上都是马刀砍的口子,我一看就知道。”

听了汉子的话,人们都不禁回过头去看栏杆里开始喘息起来的大牛,牛眼里依旧红得要出血,神情可怖的吓人。几个胆子小的人禁不得退出几步,避开了牛栏的位置。

汉子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我们本来打算在山上吃一顿烤牛肉,也算不白上山一回。可谁知道啊...”人们纷纷跟着问:“知道什么?怎么了?”

汉子望了望栏里的大牛,手一指:“就是它。我们当时以为没有活着的牛了,就放下枪拿起了刀去割肉。谁知道牛肉刚烤上去,就听见一片倒塌的茅屋底下传来牛叫声。有几个人就过去把土坯、茅草给掀开了,一头大牛浑身是血就趴在那跟发疯似地叫唤,一边拼命地甩着头。”汉子笑了笑:“不过它当时挣不起来,开始以为它受伤了;后来才知道它是被压住了,又伤了腿脚。为了绑住它还伤了好几个兄弟。我当时就要打死它。可我们长官不干,非要把它活捉下山去审判。你们说,法官跟一头牛干什么啊,杀了不就完了。”

围观的人们笑起来:“杀了,杀了还有这斗牛吗?”

汉子点点头:“没错,杀了就没今天这事儿了。没杀好,一会大家伙都看杀它去。也叫这畜生瞧瞧什么是土匪,什么是勇士,斗牛的勇士。”人们纷纷跟着叫好,继续叫汉子讲下去... ...

老牛感觉自己已经快精疲力竭了,但它还是想挣扎起来。

两个月了,它被压伤的腿没有好,相反更恶化了。但是没人给它治疗,也没人敢给它治疗。老牛恨不得顶死所有看见的人。是以人们偶尔丢几把干草给它,站在外边看着它不停地去撞那钢铁栏杆,撞得“哐哐”作响。但是老牛不叫了,只是死死盯住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说着笑着吵着喊着,渐渐地,老牛听不到这些声音了,它疲劳地倒在地上,头俯伏在栏杆边上。

恍惚中,牛仿佛看到山羊轻柔的叫着,低下头来触摸着自己。身外的山坡上,阳光好灿烂好热地照着,青草的香味儿一缕缕地飘进它的鼻端...它又望见老伙计站在山坡上看风景,偶尔回过头来,冲着它“咩咩”地叫几声,召唤它停止储存草料,与它一同看秀丽的风光... ...

忽然,夜色深沉了,天上的星星眨巴起眼睛来,眨巴眨巴,就把月亮召唤出来了。于是,美丽的银辉洒满了山坡,风儿低低地唤着,羊在山坡上转回身来,如水般柔顺的步伐向着牛走来,走来... ...

老牛忽然痛楚的叫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吃惊的人们看着栏里的牛,就连口沫飞扬的汉子也有些惊讶。

老牛叫呀叫呀,它唤着羊的名字,不停地诉说着往昔美好的日子,脸上流露出时而欢快、时而愧悔的形容。

欢乐渐渐消散了,老牛的脸上流露出悲凉凄楚的苦痛,它依旧不停地说着、喊着,想起了被无端杀死的后代们,它想要杀死这些屠戮它们的人类:“要喝他们的血,要吃它们的肉!”老牛不停地说着,“哞哞”地叫着,眼睛里发出慑人的红光... ...

山坡上,羊静静地望着山下的草原,流动的河水,以及蓝天上朵朵的白云。

一片流云飘过来,羊的心里忽然有所触动,它仰起首告诉天上的白云:“云呀,如果你能去到人间,请去看看我的朋友‘马和牛’吧,不知道它们生活得好不好?请你把我的问候带给它们!”

流云不说话,悠悠地飘远了。

斗牛场上,斗牛勇士穿着华丽的斗衣拿着一把锐利的尖刀出场了,他向欢呼着的人们优雅地行着礼,一面充满自信地炫耀着手中猩红的布块。在他旁边,几只标枪手骑着马在场边兜着圈子。

坐在场外的人们都期待着,心中都盼望着斗牛士能展现出潇洒的英姿,以干净利落的手法解决狂暴的斗牛。人们不时地
向斗牛士欢呼着,一边等候着那个最后时刻的来临... ...

2008年4月29日19:46分秋色文学论坛散文版/注册名:火的轻云(即:烈火的轻云)

发表于 2008-5-2 22: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世界最大的祸---人~~~~~
发表于 2008-5-4 23: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动物们来说,伴人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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