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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内外碧草深(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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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2 03:08: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是夜读书,一忽重耳,一忽小白,一忽成王,感狐偃之词,思子推寒食,游离取舍,齐姜嗟乎。不觉悲中从中来,不可抑止。欲放声恐惊邻里,欲禁声,泪难纵流。思人前而静之,人后露真性,十里八方岂有共之,唯吾之路,草木随思。

夜静无华,唯有捧一卷书读,读的是《东周列国志》。晋公子重耳从出亡之时起,许多臣子跟着他,是因为觉得他早晚会有出息,所以宁肯抛弃家庭富贵,为理想努力去做,介子推因此割肉喂给饥肠辘辘的重耳吃,也是为了理想能够继续下去。可是重耳却不是一个时时刻刻以国家为重的人,更在乎人生的快乐。他不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思想的是安逸稳定的日子。这本也属人之常情,但重耳从出亡身边就追随了很多的人,那么他就应该为这些人有所考虑,而不该仅仅想着自己的生活。

重耳出亡其实吃了很多的苦,他因之贪图安逸的生活也非没有原因,按照一般人的认识,苦中当甘来,而重耳出亡十九年,虽先于狄国住了十二年,又在齐国享乐了七年,然人在外乡是否真能高枕无忧,可想也就只有身受之人方能心知肚明的了。重耳在狄国,娶了狄国的姑娘季隗为妻,又与国君交好,似乎能否归于故里已不十分重要,这时候他已经五十四岁了。可是晋国的君王担心他会来谋位,仍派人要刺死他,是因为重耳的贤德是他所不及,也因之不能忽视的。这样一来,重耳徐图短暂安逸的日子也就住到了头,不得不听从了大家的主意,再度出逃。

重耳再次出亡,临行前和妻子告别,告诉妻子如果二十五年后他还不能回来接她,就请妻子改嫁吧。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重耳的贤德和他做人的道理没有多少可以挑剔之处。在那样年代中,重耳一面不愿舍弃家庭的幸福,一面仍能为妻子考虑未来的生活,担忧她过于孤独而不幸,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多见的。从这里来看,重耳实在是个值得追随的人,品德不仅高尚,亦能为人所思。这样的好人老天爷却让他受许多的苦,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担负起更多的责任吧。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也从不相信宿命论的,但重耳却使我由衷的希望他能得到好的归宿,或许在现实中太多坎坷的经历使得我对重耳有所怜惜吧,也可能书中更多人的行为使我敬佩不已,也就有许多感慨。从读这书的那一天起我就是这样感动着,并怀着迫切的心情读下去,希望知道后来的结局。今天我重新翻起了这一段故事,没有更新的理由诠释给大家看,却有许多新的感动蕴含在其中。就请让我继续写下去,还有很多相关的人事我没有叙谈。

重耳要走,丈夫要离别妻子,妻子就要失去丈夫,这对于有情义的男人来说是不容易的,而对于一个只有丈夫可以亲近的女人来说就更是难以割舍。然而季隗却没有阻止重耳,虽然她的心里也非常悲伤,却仍是鼓励丈夫要有一番作为。于是,在追随者心目中必将会有大作为的重耳上路了,肩负着沉重然而却又是不得不义无返顾的使命感奔向尚没有确定的前途。

看似没有未来的重耳似乎注定是要经受坎坷的,这在没有长远认识的人看来是这样的,所以重耳身边的小臣子头须认为跟着重耳也不会有美好的将来,于是他席卷了所有的财物逃走了,是为了在钱财花光之前为了个人前途考虑。重耳因此尝到了出亡以来的第一次艰苦生涯。没有钱就不能买饭吃,也没有地方可居住,他只得和大家一起忍饥挨饿。对于一个没有受过什么辛劳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对身心的摧残。在去齐国的涂中,重耳一行人先到了卫国。可是卫君却不肯接待他们。有些人因此而口出怨言欲去行劫,有些人却以礼仪去劝导,重耳也觉得自己既然宁可挨饿,强盗的行径就更不能做了。而狐偃更将不肯济食的村民丢来的土块为敬,要重耳去叩拜它,无非是为了坚定重耳的信念,不可为了小节而失去大义。重耳应该是个聪慧的人,也明白舅氏这样做的道理,所以他跪下来恭敬的接受了所谓“天”即将交接到他手中的土地——一块道路常见的黄土。

齐国的国君桓公,名小白,是春秋有名的霸主。虽然年老了,但还没有完全昏庸,既懂得待人接物的道理,也很看重重耳的品德,认为这是个会有作为的人,并不因他在落难之中就如卫君一般轻视于他,而是非常注重礼仪,派人到郊外去迎接重耳,并亲自为重耳洗尘接风。我记得网络之上曾经有人写春秋,将那个时代斥之为没有人性,只知兵连祸结而为己利的时代。可是通过阅读古人的典籍历史,我知道前朝更多注重在礼仪之上,即使有兵战,也还按照臣子的态度并不真正将胜利夺来的土地掠为己有,而要将引起祸乱的君王教训一番,再将土地归还。这是懂得礼仪的人才能做得出的事情,齐桓公小白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小白能得天下人的敬佩与拥戴,甘愿奉他为霸主。在小白晚年的时候,重耳来了,小白当然要郑重的迎接一个投奔他的人,而不仅仅因为重耳会有大作为。这样看,小白虽然最终没有得到太好的结局,为佞臣所害。但他在做人方面,可取的优点仍是极多的。

重耳因为齐国的礼遇,也因为道路上历经许多的苦楚,所以在齐国住得很舒适,并不思考将来的作为,而是专心致志与新的妻子齐姜一同享受生活之乐。与晋国当时的君王惠公夷吾不同的是,重耳不是个极尽心思于荣华富贵的人,他更看重及时行乐的思想。所以,虽然重耳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却能坦然面对生活,没有时时刻刻以为复国大计。从这里我们看越君勾践,虽然他和重耳的道路是不同的,因为丧国的耻辱而埋下复国的火种,但在复国之后却难以容纳有功绩的臣子文种,这就是胸襟的问题。而重耳却能通过狐偃的辞行觉察到自身的无行,而有所悔改,以河伯铭志。贤德的人往往不十分注重个人的得失,却很介意身边人的态度,更要守好个人的品德不使维护他的人失望。虽然重耳其实对国君的位置不十分在意,但他还是尊重追随者的心意,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抛开个人注重的幸福,担负起安邦治国的大业。正因为重耳有认识、有宽忍,所以才能得国,得国亦能免祸殃,而能长久治国。这是后话,且待再说。

由于齐桓公小白的死,齐孝公的无德失道,重耳所能倚仗归国的愿望就没有着落了。但是重耳在齐国住得很是舒服,并不思再去奔走他乡,受那颠沛流离的路途之苦,他真想从此再也不离开齐国了,就和新的妻子齐姜永远在一起,享受幸福安乐的人生。从这里看,重耳为了个人的幸福却又忘记了当初和季隗立下的誓约,忘记了与他一起出亡臣子们的理想,可见时间和贪图逸乐的大毛病也能使贤德的人背德,令喜好享受的人受苦并不能激发这样的人增添图谋大业的雄心壮志,反而使其宁思苟安,远避辛劳了。可是天下人不这样想,晋国人由于惠公的无道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更想念贤德的重耳能够早一天回来治理国家、善待人民,就是陪伴着重耳的臣子们又哪一个不想早日拥戴重耳为君呢?所以,大家就聚集在郊外商量要把不愿意再去受苦的重耳劫走,逼着他去做未竞的事业。如此可见,能有一群好臣子,才能有一个好君王。即便这君王未必如臣子一般的心愿,但臣子如此专心于国,没有第二选择的君王也就不得不励精图治了。见晋重耳臣子如是,更观谏臣苏从与楚庄王如是。这却是国家与百姓之福,缘由于有好臣子。

然仅仅有好臣子也是不行的,还须有好的贤内助,不然,便如有人所言之的,当祸起萧墙之间了。想当初,周幽王因宠幸不贤德的妃子褒姒而失德寡助,前朝又有殷纣王宠幸妲己而不惜敲骨验髓、剖妇观胎,惹得天怒人怨却不思挽回,终于丧失天下,这都是没有好妻子从旁协助导致的恶果。然而仅仅有恶妻还是不能就失为人之道的,关键还在于君王本身是否属于贤德之人,能否看明白谁究竟是真正帮他的,谁究竟是真正害他的,看不清的话,正直的行为君王反会嫌怨,奸佞的谗言却能使其迷蒙心智。是以说,要做一个好的领导者,不仅贤内助不可缺,好臣子亦十分重要,家里家外,不能有添乱之人;而更关键的还在于主事者本身,不然,谁又能挡得住君王向慕贪逸的心愿和作为呢?齐小白就没能放下个人得失,从而失去了鲍叔牙,最终也死在宠幸的佞臣之手,是不能再嫌怨于人的了。

狐偃、赵衰等人一番计议,打算在郊外打猎的时候把重耳强行带走,使其不得不干。没想到这件事却被重耳的妻子齐姜手下的采桑人听到了,并告知了齐姜。齐姜担忧重耳得知消息,就把才桑人尽都关在一间屋子里,不使消息外泄。又在晚间劝说丈夫图谋大业,为晋国的人民着想。可是重耳不答应,也不搭理妻子的话。齐姜就把狐偃叫去,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要将丈夫灌醉,再由大家把他带走。狐偃没有想到齐姜是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心里非常感动,夸赞了齐姜一番,就按齐姜的办法去做了。可是齐姜哪里是无情无义,只求丈夫荣华富贵的人呢。就在重耳出行之夜,齐姜望着醉得沉沉的,即将远别的丈夫,禁不住泪水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如果说季隗是个贤德懂道理的好妻子,那么齐姜就数得上贤内助了。重耳后来能得天下,好臣子的功绩不可灭,而两任好妻子的行为天下又谁人可以不敬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8-12 03: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身负大任的重耳三度出行了。路经曹国,曹共公虽然接待了重耳,却对重耳不敬,既耍笑他,也不给重耳食物。曹共公无礼,他的臣子僖负羁却是个懂得礼仪的人,考虑到自己君主的行为,感到不安;于是亲自给重耳送去食物,又赠送玉器给重耳以为资用。重耳受了食物,却没有接受钱财,这使得僖负羁更加敬重重耳的贤德了,认为重耳的志向一定是非常远大的,自己的行为幸亏没有错失。路经宋国,宋国也如齐国一般隆重的接待了重耳,但却没有力量帮助他。这使得重耳一行人不得不继续出行,寻找可以帮助他们的国君。在郑国,郑国的君王片面的认为重耳出亡是没有德行的,拒绝臣下叔詹的劝谏,没有接待,很不礼貌地把重耳撵走了,并不许他们进城。不久,一路经历艰辛的重耳终于到了楚国。

楚成王闻知晋公子重耳来了,也隆重相迎,待以迎接诸侯王的礼仪。重耳很是谦让,不肯接受。随他出行的赵衰就和他说,你出来十九年了,小国家可以轻视你,大国却如此重视,是相信你将有大作为啊,不要不接受,只有你坦然接受了,才是应该做大事业者的道理。于是重耳听从了赵衰的意见。楚成王非常高兴,始终非常礼貌的接待重耳。然而楚成王对重耳的礼遇却让他的臣子成得臣很不以为然,人为楚成王不应该过份礼遇重耳,建议杀了他,即便不行也把他重耳的臣子留下来。楚成王却不肯赞同,认为即便把狐偃一行人留下来,他们也不会为楚国效力,既然一开始就礼貌的招待了他们,为什么却不能始终如一呢?还要以不道德的行为招致埋怨。因此,就更加厚待重耳。

如果说齐小白能够礼貌的招待重耳,是因为身边虽有佞臣,当时却因为条件使然不能影响齐小白。而楚国的成得臣是楚成王亲信的大将,而楚成王仍能明辨是非,做到贯彻始终的态度去面对仅以退避三舍为回敬的重耳,则是楚成王认识非常人可及了。话说楚成王曾经笑着问于重耳,如果将来你得到国家要怎么感谢我呢?重耳说,财富你有很多了,以此回报也不能表达我真正的谢意;如果将来我们两个国家万一发生战争,我将以退避三舍(每舍为三十里)来回报大王对我的帮助。成得臣即以此认为重耳对成王无礼。殊不知,既为国者必当以国家为首要利益,才前的确是楚成王所不稀罕的,但是也的确没有比退避三舍这样仁德的行为作为更好的回报来报答楚成王的恩德了。

当初晋夷吾为了得到国家不惜以晋国的城池做为答谢秦穆公的礼物,可是一旦掌持了权力,晋惠公就背信弃义再也不肯分割土地去回报秦穆公了,这就招致了秦人的怨恨。重耳所处的时代虽然不能如今天一般十分信息发达,但他既想获得天下,晋国方面的消息还是会派人时常探听而得知一二的。以此为借鉴,重耳给予楚成王的答谢可说怀着十分中肯厚道的诚意,而在后来与楚国的局部战争中,晋文公重耳也的确言出必行,退避三舍了。于此可见,做人行事的态度一定要有信用;没有信用的人即便当面无人说道,背地里也一定会为人所轻视的。有礼貌的古人能做到,被千古礼仪所熏陶的今人也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啊。

及至楚成王应秦穆公之请将重耳托付给他,秦穆公又帮助重耳得国。至此,重耳出亡十九年终于在天下人的帮助下得到了晋国的天下,重耳此时可说志得意满了。于是在即将登船之时,重耳命小臣壶叔将往日所用的蔽旧之物丢弃,是因为将要有更新更好的住行之物了,旧的东西没有必要留下了。可是,重耳的作为却引起了随他出亡十九年的狐偃的注意。狐偃觉得,重耳一旦得到天下就可以将用旧的事物抛弃,那么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待当初帮他得天下的老臣子们,而觉得他们已经没有实际的作用将他们抛弃了呢?狐偃对此很恐惧,也不愿意将来失颜面,没脸见人。于是就向重耳辞行,并将心里话同重耳说了,决定留在秦国做个外臣,是因为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再跟着回去也不会有更多的帮助。为了不拖累君主,也为了个人的尊严,决定不再随重耳回国了。

听了狐偃的话,重耳恍然觉悟,深深痛心自己的行为不符合做人的道理,立刻让壶叔赶紧将丢弃的席子等物再搬回船上来,并流着泪和狐偃道歉,承认自己的过失,希望狐偃相信自己不是个没有信义的人。重耳还把白玉掷到黄河中去,以河伯发誓,决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这样,狐偃才重新安静下来,和重耳一同回国去了。后来,狐毛、狐偃因病去世,晋文公重耳流着泪去悼念,并说:“寡人得脱患难以有今日,多赖舅氏之力,不意弃我而去,使寡人失其右臂矣,哀哉。”足见文公仍是个感恩知德之人,不因时间的长短而改变自己的认识。这与如今每每忘记创业艰辛,又寻事抛弃旧人事的行为相比,哪个更有德行呢?再说重耳之言而有信,当初僖负羁有礼遇之德,当晋国破曹之时,文公重耳严命晋军不得骚扰僖负羁,违令者斩。而臣子魏犨、颠颉却心有不服,纵火烧死了僖负羁,以为自己是追随文公出行之人,有大功于国,文重不会杀他们。但重耳却言出必行,并不因老臣子的功劳就轻视军令的重要性,在调查之后,斩了颠颉,撤职于魏犨,使得天下归心,更敬畏有加。这是重耳做人成功之处,也是身为领导者必要以政令德行安天下的重要手段。

最后我要说一说介子推。当初,介子推随重耳出行,也是看重他的贤德会有一番大作为,才不惜抛弃老母跟随出亡,更割股煮肉饱食于重耳。而就在重耳得国之时,介子推却起了归隐的心思。后来更与母亲一同隐居到绵山去,即便文公重耳为了逼迫他们出来放火也不肯出去,最终被大火烧死在绵山之中。为什么介子推会起了归隐的心思并行为的呢?起因在于狐偃当初在黄河岸边与重耳的一番话,使得介子推认为狐偃有将所有功绩归于其自身的态度,从而认为与狐偃这样贪图功劳的人一起共事会辱没于他清高的志向,于是为了维护个人的声誉才甘愿抛弃既得的名利,远避深山。这里有一分,一方面,介子推的确没有为个人考虑,认为重耳得天下乃是众望所归,德行所致,狐偃因为重耳抛物一事即以此为个人标榜功劳有绑架重耳为己任的嫌疑,所以介子推看不上狐偃的作为,不愿意与他共事。一方面,我觉得介子推想得过多了,狐偃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狐偃见到重耳抛弃日常旧物,很自然的就联想到我们和这些席子一样都随行很久了,将来回到晋国去,新臣子不是有多少要多少么?何况当初我们逼迫君王做了许多他不甘愿的事情,虽然是为了他好,但手段未免严厉,将来如这些席子一般的下场也是可以推想得知的。既然将来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如今又何必非要跟着回去享受那不能久远的富贵呢?何况,狐偃也未必就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才要跟随重耳的。当初,晋惠公的儿子怀公派人传话,跟随出亡的人回来可以给予官职,不回去则将家室杀之。狐偃没有回去,因之丧失了父亲的生命。可想他不是为了贪图个人的荣华富贵才与重耳说的那一番话。介子推实在是将狐偃的为人看轻了。

介子推不愿追求名利而隐居深山了,他的邻居解张却为他鸣不平,于是告诉了晋文公重耳,要为介子推也获得一份功劳奖励。晋文公因此想起当初介子推为他割股之功,急于找到他。但绵山广大,一时却没有介子推的下落。在焦急之中,他听从了臣子的乱议,派人放火点燃了绵山,试图将介子推逼出山来。可是介子推宁愿烧死也不肯出山,等人们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介子推与老母亲相互拥抱着死在一株树下。文公痛惜介子推的死,下令以介子推的忌日为禁火寒食的日子(冬至后第一百零五天),在这一天不许生火做饭,就是为了纪念于他,而这一段故事也就成为寒食节的由来,是为追悼先贤。然而一路走到今朝,古人已远,今人在世,寒食之节亦远矣,夫晋重耳、齐小白、楚成王、秦穆公,亦狐偃、介子推之流何在之?使我悲乎于长夜。季隗、齐姜安在之?使我嗟叹于宅院。哀思已随古日去,萋萋长道碧草深。

2009年8月12日凌晨2:36分于诗歌报论坛/注册名:烈火的轻云

注:萧墙—古代宫室内做门的小墙。萧墙之祸—指源于内部引起的祸乱。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09: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有误,当附修改之文如下,请版主代为重新编辑,免于误传。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09: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即蓝色之字为添加之字,请版主按位置编辑。

是夜读书,一忽重耳,一忽小白,一忽成王,感狐偃之词,思子推寒食,游离取舍,齐姜嗟乎。不觉悲中从中来,不可抑止。欲放声恐惊邻里,欲禁声,泪难纵流。思人前而静之,人后露真性,十里八方岂有共之,唯吾之路,草木随思。

夜静无华,唯有捧一卷书读,读的是《东周列国志》。晋公子重耳从出亡之时起,许多臣子跟着他,是因为觉得他早晚会有出息,所以宁肯抛弃家庭富贵,为理想努力去做,介子推因此割肉喂给饥肠辘辘的重耳吃,也是为了理想能够继续下去。可是重耳却不是一个时时刻刻以国家为重的人,更在乎人生的快乐。他不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思想的是安逸稳定的日子。这本也属人之常情,但重耳从出亡身边就追随了很多的人,那么他就应该为这些人有所考虑,而不该仅仅想着自己的生活。

重耳出亡其实吃了很多的苦,他因之贪图安逸的生活也非没有原因,按照一般人的认识,苦中当甘来,而重耳出亡十九年,虽先于狄国住了十二年,又在齐国享乐了七年,然人在外乡是否真能高枕无忧,可想也就只有身受之人方能心知肚明的了。重耳在狄国,娶了狄国的姑娘季隗为妻,又与国君交好,似乎能否归于故里已不十分重要,这时候他已经五十五岁了。可是晋国的君王担心他会来谋位,仍派人要刺死他,是因为重耳的贤德是他所不及,也因之不能忽视的。这样一来,重耳徐图短暂安逸的日子也就住到了头,不得不听从了大家的主意,再度出逃。

重耳再次出亡,临行前和妻子告别,告诉妻子如果二十五年后他还不能回来接她,就请妻子改嫁吧。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重耳的贤德和他做人的道理没有多少可以挑剔之处。在那样年代中,重耳一面不愿舍弃家庭的幸福,一面仍能为妻子考虑未来的生活,担忧她过于孤独而不幸,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都是不多见的。从这里来看,重耳实在是个值得追随的人,品德不仅高尚,亦能为人所思。这样的好人老天爷却让他受许多的苦,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担负起更多的责任吧。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也从不相信宿命论的,但重耳却使我由衷的希望他能得到好的归宿,或许在现实中太多坎坷的经历使得我对重耳有所怜惜吧,也可能书中更多人的行为使我敬佩不已,也就有许多感慨。从读这书的那一天起我就是这样感动着,并怀着迫切的心情读下去,希望知道后来的结局。今天我重新翻起了这一段故事,没有更新的理由诠释给大家看,却有许多新的感动蕴含在其中。就请让我继续写下去,还有很多相关的人事我没有叙谈。

重耳要走,丈夫要离别妻子,妻子就要失去丈夫,这对于有情义的男人来说是不容易的,而对于一个只有丈夫可以亲近的女人来说就更是难以割舍。然而季隗却没有阻止重耳,虽然她的心里也非常悲伤,却仍是鼓励丈夫要有一番作为。于是,在追随者心目中必将会有大作为的重耳上路了,肩负着沉重然而却又是不得不义无返顾的使命感奔向尚没有确定的前途。

(此处为诗歌报论坛文友“踏雪迎风”指正并阅读《左传》后,09年8月14日添加。旧文已成型,改之其时思想亦散碎,文难成;加特注;以为明显其时作文之失,亦做重要标明之必要,不得误传于人前——《左传》文“将适齐,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请待子’。”重耳对季隗说,请你等我二十五年,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再嫁吧。季隗回应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过二十五年去嫁人,则离踏进棺材不远了,还是让我等你回来吧。从此处来看,重耳在狄国已经住了十二年了,年五十五岁,再过二十五年就八十岁了;八十岁的人再今已为耋耄老人,于古更是行将于死。这样看,重耳看似多情,实在是很自私的。而季隗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过二十五年,就五十岁了;在当时,也近老迈;再去嫁人是很难为的。与其顶着不贤德的名誉寻找难得的幸福,还不如坚持下去从一而终,等回重耳固然是好,等不回来也于声誉没有损失。这样看,季隗这番话里含着不得已的酸楚,然而也没有强行去留住丈夫,或者必要追随而行,宁肯等待丈夫的归来,实在是个懂得道理又非常贤德的人。我写这文时并没有读过左传,今日踏雪迎风为我指出来了,我才明白重耳其时的心态还未真正成熟,思考更多的还是个人的利益呀。这是我行文的不谨慎,当要添加注明。原意改之,然其时精神贯注,再若修改,恐难成文了。特此加注,以为读者慎思。)
发表于 2009-8-20 16: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轻云的文章,总是那么耐看,嘿嘿,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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