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生活的时候

师永平

我给儿子照的照片


我跟儿子在捡松球


说起生活的时候
　　
　　从广西回来的当天，马儿就知道了浩洋的事，其实这个时候的浩洋已经能够下床。
　　浩洋出事后，心里憋得慌，想找个地方痛快地哭上一场，可生活逼迫我必须装得没事人一样。我笑着，打扮得水滑光亮。
　　出事那天，母亲刚好从澄江回到玉溪，她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医院急诊科呆如木鸡。没敢告诉她浩洋出事，六十多岁的人，从车站到家还要过马路，我心渗得慌。
　　在我一里狂飚拼命往医院赶的路上，车上的浩洋睁开眼睛弱弱地喊了声爸爸，让我慢点开。
　　我的泪，和紧紧抱着浩洋的妻子一样，一声不响地流淌。
　　CT大脑正常，B超腹部无异样，X线下来，左耻骨断裂。儿子在疼痛中睡去，医院叫三十天卧床静养。
　　起初的浩洋食欲下降，对啥都没胃口，厌食了两天后终于吃上了母亲左思右想熬出来的薄荷稀饭汤。看着大口大口下咽的浩洋，母亲笑了，顾不上擦汗，汗流进皱纹的沟壑里，我揉了揉酸酸的鼻梁。
　　开了胃的儿子终于大开口，喝也顺畅，紧接着排泄遇到了麻烦，由于受伤处就在肛门位置旁，小便倒不觉得，大便却无法用力，一使劲全身就要疼出冷汗。看着逐渐消瘦的儿子，我的心说不出的伤。
　　为了排泄方便，儿子爱吃的面条被换成了生食（一种保健产品），饭也尽量稀成水汤，而且牛奶也被放量，大便终于不再费力，可随着而来的却是尿床。
　　本来我每夜把孩子一次尿他就能睡到天亮，可出了事以后，把了两次孩子还是尿床。起初的我是吓坏了，别伤到孩子的泌尿系统，好在折腾了五天儿子的小便就恢复了正常。
　　小便正常了的儿子还有一个让我们揪心的事儿，就是睡着了会惊梦。刚开始那夜整夜都这样，睡半个多小时就哭，反反复复。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后就能睡安稳一个多小时，接着是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一个月下来，儿子终于恢复得和以前一样，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让我欣慰的是，吃东西从来只给他母亲的浩洋，偷偷放了一块糖在我嘴里。
　　儿子卧床期间，刚好五月文学沙龙由我主持，本来打算组织大家到龙马山谈腊肉文学，可出了这事，我已心乱如麻。在QQ群里，我托和义帮我跟传斌和江雁说了声，相信他们能理解。
　　我没把浩洋出事的消息散播开，除了画家、马儿跟和义，没人知道，就连我父亲和两个哥哥也蒙在鼓里。
　　画家是我赶往医院的路上通知他的，我让他取好钱在医院等我。和义是我憋了十多天不小心哑了嗓音泄露的，至于马儿，他每次从广西回来都要来看浩洋，结果知道了。
　　这个星期天，浩洋已经下床走路了五天，恰逢春荣在通海清水河摆宴庆祝他儿子满月，本陆一家三口、马儿、妻、浩洋和我大清早就忙了下去。
　　清水河的我们没在水里嬉戏，而是置身于山中林间，拣松球，听松声，看松花，然后让身子与草儿交融在一起。
　　充当狗崽的马儿动作很专业，对着镜头的我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个，虽然动作有点苦，但牙齿却很白。
　　站成一排的我们，面对天空，大声念着那首我们共同的诗：
　　
　　说起生活
　　请拿掉眼睛里闪烁的嘲谑和伤感
　　且放一块糖在嘴里
　　想着花和草原，然后我们终于露出了笑意
　　像个奶做的小孩
　　
　　师永平
　　2011年5月29日于玉溪随笔草
　　

荷风

孩子的点点滴滴，都牵动着父母的每一根神经，当了父母，才能真正了解和理解父母的心理和心思……

祝福所有的孩子，祝福孩子的父母……

师永平

一起祝福

轻烟

小家伙真可爱。
你这个爹当的不孬。

雪韵

唉，真揪心！今天六一节，祝福小浩洋永远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