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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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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8 10:43: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二十四桥在 2004/09/08 10:53am 第 1 次编辑]

[watermark]【八】
我没有约张可到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去,我们开车回到了母校四川大学,在静谧的水池边(学子们初恋的作业大都是在这里完成的),也总算觅到了一方栖息之地,左右两边均有热恋的学子在拥吻,不过毕竟有树丛相隔,并不碍事。
我们各自点燃一支烟,让烟头上的火光一点点逼近脆弱的手指。
简素,我已经再也不是那一个为你买雪糕的学生了。
是啊,我们都变了!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那些傻话吗?
当然记得,曾经在很多年的时间里,我确实信以为真。不过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所谓山盟海誓,只不过是一种心情,仅此而已。只有那些痴情女才会把它当作承诺,苦苦守候。
当我银行的存款上了千万后,我确实想过来找你,不过,那时,我已不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了,我经历了太多事情。
沉默。他又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烟,看样子是要一吐憋闷的心情,我就索性选择了一个聆听者最恰如其分的姿势,这使他对我的沉静产生了某种依赖,于是,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从学校出来后去了上海,但我却学无所长,哲学这玩意儿到了职介所,就像爬上灶台的蟑螂,谁看了都会挥地出门,那种不屑一顾曾一度让我非常绝望。我真正成了一文名的废物,流落在浦东最繁华的街道上,无家可归,只好睡在江边的椅子上。真的比一只走失的狗还不如!大街上随便一只什么样的狗,都会引起媒体的关注,招来无数的认领者。可又有谁来认领我呢!这座中产阶级温情脉脉的城市在此刻才真正透出了冷森森的刀光血影之气,把我逼到了滚滚的黄埔江边,无路可退。
黄埔江里经常有浮尸,引来围观者驻足。有很多时候,我也想纵身投入江水里,让滔滔的江水埋葬我的耻辱。可是,每当我看见那些从灯红酒绿之处走出来的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时,我又不甘心,我真想不出我比他们差在什么地方,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花天酒地,而我却连一只狗都不如,这让我对自己的命运生出了不平之心,我发誓要打败这种宿命!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冒死救了一个做家具的大老板后,我的生活才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那时,我正在一家街头小店内当小工,是四川人开的餐馆,我是洗盘子的,从早干到晚,也只拿得到五六百块。在上海这一座声势盖过香港的国际大都市里,这区区的五六百块钱还比不上大老板随手扔给坐台小姐的小费。我时常在夜里想,我这一辈子完了!
一天,一辆银色的宝马轿车从门前经过时,突然遇到了劫匪,厮打成一片,而且还响起了枪声,吓得过街的市民纷纷夺路而逃。而我却提着两把菜刀冲上前去。那个家伙被我视死如归的气势震慑住了,丢下枪就逃命去了。车上有人受了伤,血流如注。我赶快要司机把车开到了医院。就这样,那个受伤的人得救了,他竟然是上海家具业的大老板。我的命运因此而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他让我做了他的贴身保镖兼司机。我过上了饮食无忧的生活,出入于各种声色犬马的场所,虽然位卑职低,不过我却看到有钱人腐败糜烂的生活,这与那些劳碌而憔悴的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司机这个角色有点像狗仔队的摄像机,世态百象尽收眼底。
我的老板玩女人就像买名贵的西服那样出手阔绰,他买了很多豪宅。我的生活就是在这些不同的别墅之间飘来飘去,我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养了多少女人,我只管用车把他送到那些望眼欲穿的小蜜的闺房里。这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别人在床上寻欢作乐,我却只能呆在隔壁看黄色录像,那种滋味真有如敲骨吸髓,那喷涌的血脉像垦荒的野火,把我的身体烧得像装满开水的锅炉一样,我恨不能地上生出一条缝来,钻入坟墓里去。说来也羞愧,那段日子,我开始了一个成年男子可耻的自慰生涯,这比青春期的性幻觉更具杀伤力。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漂亮的女人一车一车地运到床上来。
有一天晚上,我在房间看黄色录像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说是保险烧了,房间里一片漆黑,要我即刻去动身去救急。这是我们老板的一个小蜜,近来有点失宠,正在火头上。我不敢稍有懈怠,迅即前往。
可是,当我风风火火地赶到别墅时,这里却是灯火如昼。我倍感蹊跷,屋里一片沉寂。正当我在纳闷之际,浴室突然传来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很显然,那是女人洗澡弄出来的声音。我如撞迷雾,愣愣地立原地发呆。随即便听到一个女人风情万种的传唤,她要我把卧室里的睡衣拿到浴室去。
这不等于上床吗!
我即兴奋又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火辣辣的血液全都跑到了那个玩意儿上去了,这让我有些逼不住了。但她毕竟是老板的女人啊!这事要是老板知道了,我他XX的又得去过睡马路的日子。然而,色火攻心,势不可挡。我敢说,此时此刻,就是修炼成佛的方丈也会身不由己的,何况我本来就是一个荷尔蒙多得来没得地方放的男人。
事情就这么简单,女人香艳的肉体变成了一桌丰盛宴席,让我这个饿坏了的穷小子连啃带抓地饱饱地吃了一顿。
这种艳遇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一夜之间,我就被这个女人包装成了有头有脸的男人。皮尔卡丹的西服,意大利的皮鞋,瑞士的金表,法国的内衣内裤,还有钻石项链和戒指,当然,还有一辆雅阁轿车。他XX的,本来我想开奔驰的,她却说要考验考验我。不过,就这样下来,我这身价也得上百万了。最关键的是通过她我结识了一个洋老板,他是她的另一个情夫,在上海开公司做洋酒生意,享誉欧洲的名酒全都做。在她的撮合下,我很顺利地进入了他的公司。
结果他XX的,我干得很好,我的努力使公司的利润曲线直线攀升,深受老板赏识。于是,他破格提拔我为西南地区洋酒销售的总代表。没干几年,我的身价就已经上千万。香车美女、别墅豪宅可以说是挥之即来。
就这样,我带着一身的荣华富贵回到了成都,这座曾经让我感到耻辱的城市,在成都设立了西南最大的洋酒分销点,业绩蒸蒸日上。成都是一座消费和享乐的城市,特别是那些富商权贵们在娼妓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挥金如土的气概,使我们的酒在各个酒吧都大行其道。我终于实现了在上海的别墅里看色情片时所立下的誓言,现在,我在成都也有很多别墅;我任意拨十个电话号码,就可以有十个坐台小姐来到我的别墅里;拨一百个,就可以来一百个。这总使我产生错觉,看到女人时就像看到密码箱里一叠叠的钞票;而我在银行里取款点钞时,那灵活自如的指头又像是在女人的身体上抚摸。
简素,人是会变的,在这样一个势力的社会里,没有钱就没有尊严;可是此时此刻当我面对你时,我又觉得有了钱不一定就有尊严。
沉默。我沉浸在一种茫茫的思绪里。
简素,你看现在我这样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何谓尊严!当初的承诺留在记忆里多美,如果我真去找你岂不弄脏了这份纯情!
张可,你成家了吗?
成家?!我这样的人还需要成家?!家有什么用,女人有的是玩,我可不想受什么道德、什么义务的束缚!你看我完全是一颗浪子的灵魂,我也时常感到浮生若梦,可是我陷得太深了,难以自拔!是啊,一个人的钱只要到了八位数就没什么意义了,钱是什么呢?是妓女,是别墅,是小车,而事实上这些东西都一钱不值,任我随意把玩,玩腻了大不了就换。
张可,难道你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下去?
呵呵,一辈子太遥远,过一天算一天吧。
他的这番话使我陷入了沉思:是啊,我不也一样吗!我的归宿又在何处呢?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吧,打开身体上所有的门,让他永久地住进来,享受他无尽的温情和热爱。可是,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这样的男人存在吗!这有点像老掉牙的灰姑娘的故事,女人切不可抱有任何幻想。男人活在世上金钱第一,女人活在世上尊严第一。金钱和尊严的较量,是一部充满命运悬念、震人心魄的史诗;很多女人都败下阵来,成了男人伊甸园中的性俘虏。如果说,女人最终都要回到家里去,那么我的抗争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啊,我只是我,而不是妇女运动的领袖。
我提议到酒吧去开怀畅饮,立即得到了他的响应,可他却偏要我坐他的小车里去。是啊,男人嘛,总得给他点面子,何况,要他坐到我那辆女性味十足的小车上去也实在有些不妥。
他开车把我带到了空镜子酒吧,各要了十瓶啤酒,一直喝到瓶底朝天,都各带些醉意,车是不敢开了,只得相互搀扶着一面走一面挥手招呼出租车。成都的出租车并不比坐台小姐少,只是当的哥问去什么地方时,我已昏昏然,也没听不清他嘴里嘟哝着什么,出租车便向箭一般地射出去了。
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不知不觉中就驶入了一个花园别墅里。下车时,我已完全失去了重心,陷入了他怀里。他还免强能站立行走,没走多远,就停到了一座别墅门前。懵懵懂懂中,我还以为他把我送回了自己的公寓,竟然连他砰砰的敲门声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稍即,门开了,竟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她惊呆了,那震愕的目光迅速从我身上扫过。
张可满不在乎,话里带着几分酒意:今晚你就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凑合着过吧,要不然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那个女人勃然大怒:张可,你敢这样对我!
这时,我才猛然省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面说误会、对不起,一面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听到了张可虚无缥缈的呼喊:
简素,你可不要走啊,这个婊子怎么能与你相比,我想与你叙叙旧……
可这时,我已冲出了小区,招手上了出租车。
【九】
今天,我在公寓里写作时突然接到了凤姐的手机,说是北京来了一个很难对付的客人,对所有的坐台小姐都打不上眼,点名要我去陪醉,不然,就决不善罢甘休。我又不是声名在外的坐台小姐,比如古代的赵飞燕、李师师之类的人物,他怎么知道我的底细。看来,平素在与男人周旋的过程中树敌太多,所以才让那些臭男人记住了我。来者不善啊,凤姐的忙我是不能不帮的!
我即刻驱车前往天香大酒楼,同时打了凤姐的手机,了解详情。凤姐说那人的来历不凡,是太子党(民间对中央级干部子弟的称呼),以国际贸易作掩护,从事大量的走私活动,毒品、汽车、原油、包括偷渡和贩卖军火等什么都做,黑白两道都是轻车熟路。这次到成都来坐镇天香大酒楼,实地考查毒品和原油的情况。我合上手机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这远不是对付一个楼社长或沙丁那样简单了。与我交过手的男人可谓形形色色,知道姓名的或不知道姓名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皆如尘土纸屑,被我弃于街边的垃圾筒里。然而,有过这种底细的男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确实非常棘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当天香大酒楼进入我的视线时,我远远地就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凤姐,她身边有一个随从在不停地打电话。除非是非同寻常的大人物光顾,一般说来,凤姐是不会出门相候的;而我与凤姐之间素以姐妹相称,关系非常融洽,来来往往都无拘无束,今天她却打破常规地出门迎候,可见事态的严峻,我的心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像一把锁喉的利刃,使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眨眼工功,车就到了。我刚踩下刹车,凤姐身边的那个随从就已经站到了车门前,用干净、利落的动作打开车门,躬身相候。与此同时,凤姐也迎上来了。
小素啊,你来了,我要当面给你交代几句!
我下车:凤姐,有什么你就尽管吩咐吧!
尽管我心里没有一点底,但在凤姐面前却不能流露出半点胆怯之色,因为我们彼此之间都很有那么一点惺惺相惜之意。我非常佩服凤姐的胆略和智谋,一个女流之辈,能够在森严壁垒的男权社会里拼杀出如此一番天地来,其中的刀光血影肯定非同寻常。尽管我对她所从事的行当并不十分认可,但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人有时真的别无选择;生存的法则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断地牺牲弱者的利益来获取自己的利益;面对如此冷酷的现实,人世间的温情成了人类良知的最后一道脆弱的防线;人们渴望着,又彼此戒备着。
小素,这种事我在珠海闯荡时也遇到过几次,这帮人不是为色来的,天下的美女,他们早已玩了个底朝天。你不必害怕!
知道了,凤姐。
他们有许多规矩,你只管照他们说的做就是了,你平时的那股锐气嘛,得收敛收敛,但也不能太由人摆布。总之一句话,要机警行事。
凤姐,我听你的。
还有,公安局一个分局的副局长在他们左右护驾,你是做媒体的,千万不要打量他,就当他不存在!
我还在愣怔之际,凤姐递了一个手机给我。
小素,这个手机上的号码已拨好,你把它藏起来,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你下手的话,你只须轻轻按一下我就知道了,我自有安排。
对于这种周密和细致,我不能不表示由衷的钦佩,同时,心中也稳妥了许多,是啊,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会有事的。
凤姐,谢谢你!
你去吧,他们在十七楼的“马里亚拉海沟”里,他们叫他们的老大为拉登二世,你可叫他苏先生,他的学历可不低哦,有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文凭。
这一点倒不足为奇,这些花花太岁们仰仗着父母的权势,最大限度地攫取社会的各种资源,比起平民百姓来,他们总能在各方面都占得先机,获得最大的利益,我打心眼里鄙视这帮纨绔子弟,一股正气陡然而生,无形之中,我竟感到了人类的正义所具有的神奇力量,我的心中有了底气。
天香大酒楼的十七楼,是凤姐专门用来接待各界要人以及社会名流的,其内部装修和设施之豪华,完全超过了五星级酒店的要求。每一间套房的命名也独出心裁,比如百慕大、金三角、庞贝城、马里亚拉海沟等;另一些则直接引用了经典小说的命字,像“呼啸的山庄”、“巴黎圣母院”、“基督山伯爵”、“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显然,这一切全都出自凤姐之手。
马里亚拉海沟套房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家伙,我深吸一口气,直奔而去,他俩几乎同时伸出左手将我拦住,那肤色白得有些异常,像画家常用作静物的石膏。
请问这位女士找谁?
苏先生。
他俩推开门,又同时伸出右手,低下头,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与左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戴在上面的黑手套。我猛然警悟:原来这就是黑白两道皆掌握在手中的意思。
我一进门,一个巨大的客厅迎面向我敞开,犹如进入了童话世界里的皇宫,这使我非常惊讶。说实话,在凤姐这里进进出出这么多年,早就听说了天香大酒楼的十七层是人间天堂,可也仅仅限于耳闻,今天第一次初识庐山真面目,还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诚惶诚恐,不过,这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很快就被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
简小姐,你终于来了,在江湖上,你的芳名可是轰轰烈烈啊,嗯,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结识高智商的动物。
我寻声望去,发现一个大沙发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随心所欲地翻阅膝上的一本书,另外,茶几上也高高地叠着一摞书,其中有一本我看清楚了,是法国启蒙运动的精神领袖狄德罗的名著《拉摩的侄儿》。他身后的阴影里坐着一个同样是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一脸扭曲的阴森和冷酷。我猜他就是凤姐说的那个护驾的家伙,所以,我只是将目光从他那里一掠而过。
请问您是苏先生吧?
他指着他对面的沙发,肯赏脸吗?
我坐下,才发现他膝上的那本厚重的书竟是《马克思选集》,我颇感惊异。这时,他挥了挥手,立即就过来一个男侍从。
请把你的手机摘下来给他吧,他会替你暂时保管一下。
我取下胸前的手机交给他。
马克思的《流亡中的大人物》读过吗?这可是经典之作啊!
我对革命和政治不感兴趣,当然也怪我才疏学浅。
革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是公开进行的暴力斗争,有的是像城市下水道里的水一样,慢慢渗透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城市烂掉、跨掉,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夺取这座城市。嗯,我目前正在写《城市里的战略战术手册》一书,我的部下必须人手一册。到时还要请你不吝赐教。
我的才情有限,也只能写点风花雪月的东西,像这种大文章我只能望而却步。
你的才能并不在我之下,应该像一个大男人一样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我想让你负责整个西南地区的事务,你一个月挣的钱比一百个市长的工资都还要高。
这太出人意外了,我暗自震惊,但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喜欢写写画画的小女子。至于钱嘛,够用就行了,没有太高的奢望。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把男人玩弄于掌股之间,弃之如敝屣,很多高智商的男人都败在了你的手下,这说明你有掌控天下的雄才大略。
苏先生真是过奖了,那只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自己。在这样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一个女人要安身立命,有的时候真的是别无选择。
我有心要栽培你,却被你巧妙地拒绝,看来你是不领我的情了?
苏先生真的误会了,我这个小女子写点文章还可以,对于你们男人的那些事,我是一窍不通,所以也只想过一点平淡无奇的生活,仅此而已。
一般说来,我的好意是不会被人拒绝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恕我冒昧,我对您并不了解,我只知道在任何时候人的自由都应该受到尊重,这是一个人的尊严所系。
他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狂笑:呵……呵……幼稚得可爱……自由、尊严,这些西方的人文主义思想并不适合中国的国情,比如在我这里就根本行不通。在我这里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好吧,现在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服从。他挥了挥手,过来两个男侍从。请把这位小姐的衣服脱下来,如果她不愿意自己脱的话。
我有点急了,不过还是据理力争:苏先生,如果您认为使用强权就能征服一个人的意志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顺手操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他又发出一阵奸邪的狂笑,当你把那些弱智的男人在手中随意把握玩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想的呢?你替他们想过吗?
我用的是智谋,不是强权!而且是出于自卫!
我从不自卫,因为我有权力,你看这多可爱,从古至今,朝代的更迭,都是帝王将相们争权夺利的结果。有权就能控制很多重要的东西,比如财富、女人、贪官污吏。呵呵,看来,你想以死守节,暂且不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手上的那玩意儿把你们吓住了吗?难道这点小事还要我动手?
衣服一脱,我的另外一个手机就将被发现,将彻底失去与凤姐的联系,这会使我完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是很显然,势单力薄的我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都是些一路刀光剑影拼杀出来的亡命之徒,我的血战气概反而会激发他们的斗志。所以,我索性把水果刀扔了。
你们男人都有窥视癖,但你知不知道,女人也有这种癖好,尽管男人的躯体有点像光秃秃的黄土高坡,一览无余,但毕竟不是女人自己的身体。
哈哈……多么苍凉的黄土高坡啊!嗯,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比喻!现在就让你来欣赏一下这种苍凉吧。
苏先生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他穿一件黑色的中式长袍,鼻梁上虽架着杀气腾腾的墨镜,却一点也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儒雅和韬光养晦之气,这通常是智者才有的派头,比起那些动辄就暴跳如雷的粗莽之汉来,更具杀伤力。
眨眼功夫,他那刺满图案的上半身就呈现在眼前,胸膛上是最为常见的阴阳八褂符,左右手臂上分别是龙的图腾,而背部则是一个大黑蜘蛛,象征着他所从事的事业。
怎么样,你见过那么多男人的身体,如此这般的辉煌绚丽,你见过吗?不过,他像一只翱翔在高空的鹰一样孤独,寻觅着优雅的猎物,他已经没有兴趣去捕杀兔子了,那些弱小的生物的命运上苍早有安排。
不过,我还是宁愿去看一次画展。苏先生喜欢印象派的画吗?我尽量转移话题。因为这一切都是从他们要我脱衣服派生出来的。
在西方绘画史上,印象派非常重要,我喜欢莫奈、德加,特别是德加画的那些芭蕾舞演员,光与色彩的运用简直完美无缺。
是啊,我也非常喜欢印象派,可是,毕加索以后的现代西方艺术却有些五花八门了,让人无所适从。
这是一个瓦解了的世界,没有了原罪感,任何人都可以宣布自己是大师,是世界新秩序的制定者。
苏先生的学养真让人心悦诚服!我不失时机地予以赞扬,有曲意奉承之嫌,丝毫也不能让他听出来。
哈……哈……你的恭维真是恰到好处,我就喜欢与高智慧的生物交朋友,怎么样,做我的部下吧?咱们不仅可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来,还可以煮酒论英雄,谈古论今,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他穿好衣服,整肃了一番,又以闲适的姿态坐回沙发上,并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粗大的雪茄叼在嘴里。
看来,脱衣服这一关是闯过去了,我心里窃喜。
苏先生真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介平民,从来没想过要与国家机器为敌,也不敢想。不过,我很想与苏先生交朋友。我感觉得到,苏先生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很早我就想写一写类似于人物传记的东西。
嗯,一杯刺激灵感的毒鸩!丫头,你第二次拒绝了我,这是空前绝后的,好了,我厌倦了,让我的手下来与你谈谈吧,他们可都是些粗人,你要多多包涵。他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这时,那个坐在苏先生身后一直默默无语的家伙挥了挥手,立马就冲出来三四个彪形大汉,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己经被他们腾空抬起来,粗暴地扔在沙发上,并势不可挡地向我扑来。
惨烈的肉搏开始了,我并不指望用自己宁为玉碎的气概震慑住这帮匪徒,我只是想为自己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按响凤姐留给我的手机。尽管我的抵抗好似螳臂当车,但我也总算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是啊,凤姐毕竟是凤姐!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群头戴大沿帽、身着消防制服的男人进来了,说是例行消防检查,这才使我从困难境中脱身而出。而那帮匪徒也只能闪到一边去,以世俗的礼仪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仿佛都在凤姐的掌控之中,这使我更加佩服她。在她带着他们离去的同时,给我递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放心吧,没事的。这使我心里也安稳踏实了许多。
可是,当凤姐一行人刚一出门,他们又穷凶极恶地扑向了我。这一次,他们用一条麻布口袋罩住了我。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我感到自己失去了重心,仿佛飘浮在深不可测的虚无中。但我的感觉告诉我,我正被他们用汽车运走,方向难以辨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小车正在向市区外疾驰。
我的手脚完全被束缚住了,但我还是拼尽全力触及到了藏在怀里的手机。刚才按过一次,做事周密详尽的凤姐是不会接的而给我留下一个重拨的机会,这样,我就永远不会与她失去联系。于是,我又一次按下了手机上的那一个键。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把车开到了市区外的一片废墟上。在一座形锁骨立的残楼上,我再一次见到了苏先生,他坐在一圈破沙发上。
简小姐,我的手下都很没有教养吧,不过他们都很有悟性,并非朽木,可塑之材啊,我正在着手训练他们,让他们都成为卡扎菲、萨达姆之类的民族英雄。
你们的做派我实在不敢恭维,不过,我并不打算做一个布道的方丈,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然,你也不可能改变根植在我内心深处的观念。
滥杀无辜,我并不赞成,除非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对我的安全构成了威胁,不过,一般说来,我的敌人是一个国家庞大的官僚机构,像我这样一个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是很受老百姓拥戴的。
这一点,我持保留意见。
哈……哈……红颜震怒,唉,可惜我这一片惜香怜玉之情已经被你折腾得荡然无存,真是逝者如斯夫啊!看来,你是不想改变主意了?好,我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吧,你有高超的智慧,你就靠它自救吧。
他击了击手掌,他手下的那一帮马仔一涌而上,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悬吊在了屋梁上。我悬空了,如临万丈深渊,脚下的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如同马蚁般细小,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毁灭的恐惧。
这时,他拿起刀子将我头上方的绳子挑断几股,调侃道,生存的本能与生俱来,我相信你在掉下去之前会有办法的。好了,宝贝,祝你幸福!
他们那一帮人风风火火地离去了。
恐惧使我变得异常冷静,我非常清楚,如果我不尽快想办法脱身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把希望寄托在了凤姐身上,因为刚才我曾拨通了她的手机,她手下的人肯定正在四处找我。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发现这种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了。尽管我从来就没怀疑过凤姐的智慧,但是眼前这如此尖锐的现实使我再也不敢放任这种依赖。我灵机一动,开始用右脚去蹬左脚上的轻巧的高跟鞋。没费多大功夫,它就像自由落体一样掉了下去。
很快,楼下的行人就发现了我,一些杂乱的呼喊立即就传入耳里:
楼上有人上吊自杀了……
快报110……
快上去看看吧……
紧接,我感到了楼房一阵细微的震动以及叮叮咚咚的登攀楼梯的声音,心里悬着的那一块巨石也总算落了下来。
可谁知苏先生的那帮马仔突然从暗地里抢先一步冲了过来,卸下我就要走,然而,却被一群身穿警服的人拦在了楼梯口。
那帮马仔见势不妙,也只好扔下我扬长而去。
就这样,我被这帮警察带上了警车,直抵天香大酒楼,在一个僻静处停车,凤姐已迎候在那里。这时我才猛然醒悟:那一群身着警服的男人原来是天香大酒楼的保安。不用说,这是凤姐的妙计。一股热流顿时从心里喷涌而出,传遍全身,泪水也涌了出来,在眼里打转。
小素,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我异常感动,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摇头。
凤姐过来抚摸我的头,小素,为难你了。
见到凤姐那一副镇定自若的大将风范,我也终于没有让泪水滚出眼眶。
【十】
很久没有与金波联系过了,那一夜鱼水之欢在我身体的最幽暗处留下的震撼,随时都影响着我的呼吸和心率,我压抑着、克制着,提前做好防范,不然,这些细小波纹汇聚在一起变成浩浩荡荡的生命的潮流的话,那一切就势不可挡了,而这正是我要竭力要回避的。因为,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些愧疚之意,尽管我与金波之间还不是赤裸裸的金钱与肉体的关系,而更像是纯之又纯的一夜情,但这仍然不能让我心如止水。金波的那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友——她纤纤的仪态、她清雅绝尘的笑容,一不小心就跃然而出,浮现在纸上、玻璃窗上、电脑屏幕上,并“素姐、素姐”地唤我,那股亲热劲真让人为之动容。这使我更加深切地感到应该为她或者说为了金波做点什么。
我调动了各种社会资源,几经与凤姐商议,她终于同意把她名下的一个茶坊拿给金波经营,并答应给金波配一辆别克轿车;这样,金波再也不用去出卖色相了;他可以很顺利地步入上流社会,并把自己心爱的女友送到世界上任何一个美丽的国度去。
怀着一种莫名的激动,我开始拨打金波的手机,可得到的提示是用户未开机,一看时间,上午十点半左右。我猛然有些醒悟:如果昨晚金波是睡在贵妇人那一张华丽的大床上的话,那今天上午的慵倦也在情理之中。当然也有可能,此时此刻,他们正在爱河中沉浮,因为拂晓初醒后的情欲有时比暴雨冲击的午夜更令人难以抗拒。如果真是这样,金波的老板江枫就应该知情。我赶紧给江枫去了电话,可他却说金波昨晚一直在红袖酒吧唱歌,直到客人散场,金波才驾着他那一辆越野摩托扬长而去,并未见有其她女人接走他。这样看来,金波是回到他自己的住处了,那是他在校园内租的一套廉价房子,一切可以省钱的地方他都省,决不乱用一分钱。这种克制和节俭很是让人感动,这并非守财奴的怪癖;为了一份纯真的恋情而把自己的物质生活降到最低限度,在当今这个纵情享乐的时代实属难能可贵。
我找得到金波租的那套房子,不过不用说,金波现在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干他们这一行的就这样。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金波就要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了,我得送他一件礼物留着纪念。于是,我驱车直抵蜀都大道,在摩尔百盛的对面的一家老字号的金银首饰店里,我为金波选了一条白金钻石项链。一看时间尚早,就准备到滨江路边的河边茶园小憩片刻,顺便翻一翻最近才得到的一本书《美的历险》,讲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英国和法国的唯美主义思潮,涉及到了许多有影响的大人物,像王尔德、魏尔伦、兰波、惠斯勒、比亚兹莱……这些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诗人和艺术家,已经成了后世学习和摹仿的范本。
可是,我在倒车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碰倒了车后正在浇灌花木的小工,随即,我便听到了叫骂声,一看后视镜,发现一个拿着水管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他XX的开的是推土机啊!我又不是宽巷子的钉子户!
这是我的错,得向别人道歉,尽管他的言辞有点粗,但也挺幽默的。我慌忙推开车门,下车向他赔不是。
哎呀,对不起,师傅!伤倒没有,要不要到医药去检查一下?
检查?!要是残废了就结不成婚了!
我扑哧就笑出声来。没想到,他也随着我笑了起来,不经意中,他手中的水管竟胡乱地晃动起来,那凶猛的自来水向我喷洒过来,来不及躲避的我立即就成了水人一个,我啊啊的尖叫起来。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我穿的是薄薄弱的裙子,被凉水这么一浇,裙子里面的东西全都凸现出来。慌乱中,我竟手足无措,只顾埋怨他,你这人真是,怎么搞的嘛……今天早晨才换的衣服……哎呀真是……这可怎么办……
他扔下水管走过来:快上车吧!
我却斤斤计较起来:上车,这事就这样了啦!
没想到,他却来了一个旱地拔葱,拦腰将我抱起,往车里塞。这一切发生得之快,我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在车内了。而他却若无其事地在车门旁点燃一支烟,吐出烟雾来。
别想那么多了,我这人干的活虽然有点粗,但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君子,你看,如果我不把你救到车上来,这看热闹的人还不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青光白日之下,竟有人洗裸体浴,明目张胆地破坏精神文明,还不给抓到精神病院去。去吧,回家换衣服去。说完,他竟扔掉烟头扬长而去。
事情似乎就这么扯平了,可是要我这么狼狈地开车回去也实在难以接受,即使开回去了,从车库回到公寓也还有一段距离,这岂不遭人白眼,那里住的可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中产阶级,当他们看到我这副模样时,还不把我的背脊骨戳过千疮百孔。
不行,你给我回来!我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他折回身来,你的声音像在叫春,你就不怕我发情吗?
我被他的调侃逗乐了,发出咯咯的笑声,这一笑使我有些收不住口了,最后竟笑得前仰后合。他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也算是护花使者哦,你看我凋零成这副模样也不心疼!我故作娇嗔。
怎么,你还想要我用水浇你?
喂,老兄,别开玩笑了,去给我买一套穿的吧,连衣裙,无袖的。我把钱递出了车窗,同时递了一支烟出去。
哎哟,给女人买衣服这活还没有干过,真是一份好差事啊!
他拿着钱和烟去了。我一边抽烟一边等他,看一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有点心烦意乱。不过,当第二支烟抽完时,他拎着一个塑料袋来到车旁,顺手一扔,那个塑料袋和剩下的钱就落在了我身旁。
你就各自忙乎吧,我干活去了。他悠悠闲闲地甩手而去。
我急忙拆开塑料袋,把面里的衣服扯出来一番打量,原来是一套肥大的孕妇连衣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喂喂喂,你他XX的给我滚回来!
他大模大样地折身走过来,靠在车门上,喂,我说高贵的女士,你看上去挺文雅的,怎么突然之间嘴巴就变成了肛门!
我一挥手,就把那一套孕妇装扔在了他身上,你好好给我看看,这套衣服是我穿的吗!你对女人的无知竟到了如此弱智的地步,还绷大老爷们!
他把那套孕妇装颠来倒去地看,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傻瓜,这是给你家要生孩子的老婆穿的!
他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哎呀,这事就麻烦了,你看怎么办吧?他把那套孕妇装又扔回给了我。
我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他穿一套牛仔服,浅蓝色的,这种颜色的牛仔服我的衣柜里恰好有。我的眼珠一转,有了好主意。请你上车来!
上车?我不上班啦!
你先上来再说,这个月的工资我付。
嗯,这还差不多。说着他就拉开了车门上来了,坐在后排,你想干什么?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的语气不容易置疑,像是下命令。
他似乎被震慑住了,乖乖地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并把脱下的衣物扔给了我。我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身上湿漉漉的衬衣和裙子,并顺手用那一套孕妇装擦拭头发和身子。在后视镜里,我发现了他那一双震愕的目光
瞧你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你看上去也差不多三十挨边了吧,该是见个世面的大男人了吧,难道你真的还没有碰过女人?
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白嫩的女人……他的声音在颤抖。
你就别装正神了,你这种男人我见得太多了。我穿上他的牛仔服,在衣袋里一阵猛掏。并把钥匙、钱夹、手机、通讯录一一扔给了他。最后掏出来的是一个装着安全套的小盒子。你看,你看,露馅了吧。说着,我就把那玩意儿向后扔去。最后扔给他的是那一套孕妇装。喂,我说朋友,你就只好委屈一下了。
他把它放在鼻孔下嗅了又嗅。
喂喂喂,我说恋物癖,穿上这套衣服下车去吧,别肉麻了!
他胡乱地穿上那套孕妇裙,我在后视镜里一看,差一点把大牙笑出来。
请下车吧,朋友,我要办事去了。
他大惊,你说什么?这太荒唐了吧!这要给领导看到了还不把我开除!
那你就乖乖地呆在车上吧!
就这样,我开着车,载着这一个陌路冤家,驶上了蜀都大道。
我拿起手机给金波打电话,结果他还没有开机。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不过转念一想,干他们一行也确实不容易,就让他睡过够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给他留了一条短消息,让他开机见到短消息后立即给我打电话。再一看表,已是正午一点左右的光景,该吃点什么东西了,可我却丝毫没有饥饿感,这种暧昧的状态使我变得有些茫然,在内环线上胡乱地转起圈子来,竟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大活宝。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安分,嚷嚷了起来:
喂喂,都什么时间了,我即便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这一日三餐也应该定时供应嘛,这个时代的动物比人吃得一点都不差哦。
他的话提示我,其实生活的乐趣就在触手可及的身边,只是时常处于被忽略的状态而已。我乐了,有点忍俊不禁,把车停了下来。
说说看,你想吃什么。
比萨、海味、日本料理,还有韩国烧烤。
我扑哧就笑出声来,弯下腰去,捂住肚子,有点透不过气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正常的生理需要嘛。
我不停地向他摆手,示意他别在傻冒了,可他却说:你可真会自个找乐!
我再也不敢笑了,否则真会气绝身亡的,好吧,亲爱的,咱们就到必胜客去吃意大利比萨,请下车,咱们像恩爱夫妻那样手挽手步入华丽的店堂。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唉,别提了,还是过穷日子吧,这辈子就这命了,也只有吃肯德基了,记住多要点辣椒粉。
是啊,我也该吃点东西了,于是把车开到了加勒比海岸,草草吃了点东西后,带了一包肯德基回来。
他吃得津津有味,嗯,这日子要天天都像这样过就美了!
我没理会他,独自点上一支烟,想金波的事情: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在家的话,他会上哪去呢?他接触面太广,很难说得清。所以,应该尽快去他那里,争取在他出门前找到他。
我把车调了一个头,直抵四川音乐学院,穿过几条小街后,停在了一个居民院落的门口。这里的房子大至建于五六十年代,陈旧、灰暗,院落的门前竟然还有一根偏偏斜斜的木电杆,上面贴满了“牛皮癣”,其中治性病的小广告占了七成以上,这座城市的暗疾昭然若揭。我身边这位有点按捺不住了。
喂,你在这儿来干嘛,想租房接客啊?
我没理会,又一次拨通了金波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我有点急了,因为我是不便直接去找金波的,倒还好,我身后还有这么一位“贴身保镖”,于是我使用了一种不容争辩的语气:我说老兄,你从这一道门进去,四幢一单元三楼十号,找一个叫金波的小伙子。
你说什么?!你想把我往火坑里送啊!
工钱一百元,找到了五百元。
他沉吟着,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你得先付一百元作为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余下的四百元。
我掏出一张钞票向身后扔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他贼头贼脑的钻入了院门,怪怪的,我差一点又失声笑出来,不过还是控制住了,点燃一支烟静候着。
稍息,我便听到了一阵喧哗,是从院内传出来的,其中夹着叫骂声和呼喊声:有人偷东西……抓小偷……打死他……
我还在怔愣之际,他已经窜上了车,与我并排而坐,哭着嗓门催促我:快开车!快开车!我会被撕成碎片的,他们都是一些暴徒和疯子!
我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踩下油门,开车就跑,在后视镜里,我看见那一群被远远甩在车后的愤怒的居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我把车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止。这是一条寂静的小巷,人影寥落,两边皆是设有铁丝网的高墙。我刹住车问他金波的情况,他说他从窗缝里把什么都看清楚了,屋里空无一人,除了乱七八糟的铺盖和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他说的这话我倒相信,因为金波住的是年久失修的旧房子,朽坏的门窗裂点缝什么的也并不稀罕。我陷入了沉思:金波会到哪儿去呢?这让我感到十分困倦,有点昏昏欲睡。
不行,你得把衣服还给我,我他XX的又不是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
我挥了挥手,哎呀,别烦人了!
没想到,他突然猛扑向我,把我压倒在他身下,然后开始在我身上一阵疯狂的抓扯,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她妈的别仗着有向个臭钱就以为我好欺负,我不吃这一套,告诉你吧,我还杀过人的,不然的话,我早他XX的住别墅开宝马了!
你疯啦……你要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衣服的纽扣已被他哗哗地拉开,我耸立的胸脯一下子就暴露在他眼皮下,尽管有纹胸的遮挡,但对于男人来说,那似乎更危险。
哎哟,我说骚娘们儿,你这一身白白的肉真比加拿大进口的面粉还白!
他果然动了邪念,不过我很平静,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与男人有过多少次惊心动魄的交锋,我只记得结果,凡此种种,最后都以我的胜利而告终。不过眼下,我的处境岌岌可危,就力量而言,我肯定敌不过他,而且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找不到地方发泄,更可怕的是,他说他杀过人坐过牢,受过如此苦役的人大都有强烈的报复社会的倾向。
你想强奸我吗?不怕再进去?我貌似镇静,却转着眼珠子在想办法。
他暴发出一阵扭曲的狂笑,与此同时,他向我的胸脯伸出了手。
一场贴身肉战开始了。他试图钳制住我那一双在空中乱舞的手,可一不小心,他的眼睛被我的指尖戳了一下,这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揉眼睛。趁此之机,我抬起身来试图去按方向盘上的喇叭。他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就在这时,方向盘附近的手机响了。糟了,是金波打的!我拼命挣扎,并发狂似的感叫: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有急事!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他一把抢过手机,顺手扔到窗外,我只要你,宝贝!
手机仍在车外不停地叫着,我感到无比沮丧、甚至绝望,这倒是使我浑身上下顿时生出无穷力量,奋力反抗。终于,我的一只脚碰到了方向盘上,小车喇叭嘟嘟地叫了起来。
也许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路人受到了惊动,过来一看,车内原来是如此这般的惨景,于是便不顾一切地呼感:抢人啦!快来人啊!一呼百应,也就是眨眼功夫,小车四周便围满群情激昂的人,喊杀声此起彼伏,并把车身擂得叮叮咚咚的响。他被这气势震慑住了,耷拉着脑袋。
我并不想加害于他,刚才,他只不过是一念之差,哪个人的一生没有一点闪失呢。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还要去找金波,我为他煞费苦心安排的未来正在等他。所以,我就索性来了一个息事宁人,免得生出些其它事端来。
诸位大哥大姐,你们误会了,我们是夫妻,刚才我们在闹着玩。该死的,你还不回去,儿子今天下午不上课,要你去接他。
我碰了碰他,示意他走。同时扣好衣服。
他领会了,推开车门各自去了。
人们也顿感索然无味,四散而去。
我急忙跳下车去找手机,可是连影都没有,看来是被那些人卷走了。完了,完了!我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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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8 10:5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又写了三个章节,朋友若有兴趣,就看看吧,我想在梅庄完成这部长篇小说,还希望朋友们都提意见!只是现在写作的时间相对少了,所以这部小说创作的进度就慢下来了。另外我正在构思《城市的一百封情书》和《城市的74块碎片》,望姐妹们多多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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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8 13: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匆匆看完。
      有些另类又确实贴近生活,有些陌生又是真切的现实。
      谁又不是生活中的故事?谁又能逃脱心理暗底的异化?
      清洁曲折,引人不断随故事追索……继续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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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1 20: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作品通过主人公简素的第一人称描写,刻画喧染了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另类的,不被人们发现或者遗忘的角落里的故事。
虽然作品是虚构的,但由于作者在细节刻画上的成功,让人感到一种真实的存在。
故事曲折离奇,很耐读。   期待着----
同时也期待《城市的一百封情书》和《城市的74块碎片》,早日和大家见面。
希望你的作品能走上银屏  也希望你能延着这条艰辛、枯燥的路走下去   :)
你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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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2 10:5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桥很勤奋,又写了这么多。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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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2 12: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雪韵姐姐,我只是用文字来击溃黑夜和孤独,并无他意,与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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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2 22: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很喜欢你的小说。如果能快一点发的话,就更好了:)))
天天等着看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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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3 13: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这个贴子最后由二十四桥在 2004/09/13 01:47pm 第 1 次编辑]

若一丫头,我会尽力的,不过,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梅元分点给我?我在梅庄准备买一套别墅,安居乐业,正好缺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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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3 16:5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啦.
不过,我不会转帐,让荷风GG把钱全转给你吧.
说实话,看着那么多的钱,我也花不完,着急呢))))))))))
有人帮着花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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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3 20: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桥啊:你就舍得让梅庄的姐妹们永远焦急地期待吗?现在再不快,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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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3 22: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若一丫头,你寄的三百万元钱收到了,我准备用来圈地搞房产开发,在梅庄建一座天香大酒楼,到时你就来当简素,好好收拾收拾梅庄的男人,现在的问题是哪去找坐台小姐,这件事情你得去和荷老大商量商量,兴许他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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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4 11:5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下面引用由二十四桥2004/09/13 10:46pm 发表的内容:
若一丫头,你寄的三百万元钱收到了,我准备用来圈地搞房产开发,在梅庄建一座天香大酒楼,到时你就来当简素,好好收拾收拾梅庄的男人,现在的问题是哪去找坐台小姐,这件事情你得去和荷老大商量商量,兴许他有办法!
:em02:  :em02: 这好办:))
荷风算一个,书剑算一个。  :em04: 他们来了, :em18:  :em19:  :em52: 不用找就都跟着来啦~~~~~
:em09: 我先跑了,他们背后杀来啦,桥你先挡挡啊:))))) :em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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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4 12: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若一丫头,别怕,你是机智过人的简素啊,不过,他们来势凶猛,我来给你挡挡,我早已设下美人计,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至于那些跟过来的坐台小姐,我就悉数收下,一个都不少!这一回我可是大赚了,首先是三百万的不义之财,然后又是成群结队的坐台小姐,财色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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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9-14 21:5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
简素是不做的,给你当帐房吧。
我喜欢钱的,嘻嘻,天天数钱的感觉最好啦:)))
才不喜欢动脑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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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9-15 08:2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彻底解决(流过女人身体的亚马逊河)连载之八、九、十(未完待续)

嗯,这是一个好主意,会计兼秘书,秘书和老板的关系那不用说了,我准备给你买一套别墅,再买一辆法拉利的红色跑车,我们可以在别墅里一起来制定天香大酒楼的财务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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