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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龙城飞将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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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13:0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的士在市区里拐来绕去,终于,在一大片黑黝黝的豪宅区内停下来。
自由飞天鸟跟着师傅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处亮着昏暗小灯的门口停住脚步。
门楼里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满脸狐疑的打量着师徒俩。
师傅颤巍巍地从大衣内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很小的硬壳壳,递给那个大汉。借着灯光的反射,飞天鸟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有些褪色的证件摸样的东西。大汉上下打量了老师傅一番,返身去拨了个电话,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师徒俩才走进大门。
才进大门,蓦地,一片白光唰的亮起,晃的人睁不开眼睛。白光里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无痕上尉!久违了!想不到你真敢回来!”
飞天鸟的师傅闻听此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飞天鸟这才看清,白光眩目之处站着的正是刚才在店里点套四宝的那位谷雨先生。
谷雨先生也注意到了飞天鸟,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飞天鸟还是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云。
这时候,谷雨的背后走上来两名穿西装的彪形大汉,过来就要架师傅,师傅吓的连连往后缩,口里一个劲的讨饶……飞天鸟见状忙拦住两人,上前一步大声的对谷雨说:“谷雨先生!我不晓得我师傅哪里得罪了您,但我知道,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是师傅收留了我,给我饱饭吃,教我学手艺,师傅如同我的再造父母!师傅他就是有千错万错,看在我这无父无母的孤儿的面子上,放他老人家一条活路吧!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谷雨的面前,头在地上磕的嘣嘣做响。
谷雨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无痕啊无痕,想不到你的徒弟那么的有情有义!当初你一声不吭就带着你的女人跑了反,我谷某平日待你不薄啊,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也罢!就冲着你的徒弟,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我谷某人言出必行,这也是咱们军统的一贯作风。这样吧,你照样去开你的餐馆,也算上我谷某人一股怎么样?你这徒弟我想留下来,他手艺不错,人也厚道。可是有一条,你要把你的看家本领一滴不漏的传给他,将来说起来,他也是你一路走过无痕的传人,行走江湖上也有个说法,你看如何啊?老弟?”
飞天鸟猛听到军统两个字,脊梁沟里顿时窜上来一股子凉气,浑身发麻,一个头磕下去后便软了下来。他做梦都想不到待自己如同亲子的师傅居然会是个特务!而且还是军统的追捕对象。
保命要紧。
一路走过无痕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强打精神爬起来,双腿一并向谷雨行了个标准的美式军礼,声嘶力竭的指天说地“一定不辜负处座期望!一定倾囊相教!还望处座多体恤!”
就这样,飞天鸟没经过什么仪式就成了一路走过无痕唯一的嫡传弟子。
而一路走过无痕经过这通折腾后哪儿还敢在香港地面上混饭碗,趁着监视人员的疏忽,卷了铺盖租船逃往海外。
再后来师徒在河内相遇时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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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13: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资料摘录:
  [前任军统局局长戴笠在他的日记里写道:“郭同震读书甚多,才堪大用。” 1946年,戴笠死于空难,仓皇之间,蒋介石命令军统局主任秘书毛人凤接任局长。毛人凤清点戴笠遗物时,在日记中发现了这段和郭同震有关的记载,从此对 “郭同志 ”另眼相看。

  郭同震就是谷正文。郭是他的本名,谷是进入军统之后,为方便工作而起的化名。可是,现在不当特务了,95岁高龄的他还是没改回原名,并且依然保持着手不释卷的读书习惯。

  谷正文自幼酷爱读书,且兴趣庞杂,涉猎范围极广,天文、地理、文学、艺术……无所不包。1931年,他考上北大,立志做学问。可没过几天,就发生了“9·18 ”事变,日本公然侵占东北。这激起了包括谷正文在内的千万青年的爱国心。国族危亡,人民流离失所,面对艰难的时局,谷正文无心学习,转而投身学生爱国运动,成为中共北平学生运动委员会的书记,后来又到林彪挂名的解放军第115师担任某大队的大队长。

  弃文从戎后,公事繁忙,但谷正文依然每日读书不止。不过这时候他读书的口味更为偏重历史、军事和人物传记等。他也许想不到,正是这个爱读书的习惯,成为他人生机遇的转折点。抗战前夕,谷正文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失手被捕,蹲了国民党的监狱,后来就投效军统,做了特务。谷正文认为,做国民党特务也是为了报效国家,杀日本鬼子。他潜伏在沦陷区的北平,成为国民党军统局华北区的一名特工人员。

  一个阴冷的下午,戴笠带领两名穿中山装的随从人员,到军统局华北委员会巡视。没有人知道戴笠这趟到北平的目的何在,他是来杀人的吗?空气中散发着肃杀的气氛,包括几个长期跟随戴笠的高级特务,都不敢正眼瞧他,怕挨他的骂。冷不防,戴笠拉开嗓门,用浓浓的浙江江山口音高声问道: “郭同震同志在哪里?”谷正文连忙高声应答:“有!我是郭同震!”

  戴笠看了看他,点点头说:“郭同震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懂华北,这里的情况他最清楚!郭同震同志,从现在起,我任命你做北平特别勤务组的组长。”戴笠的两个随从,一个当场写好了委任状,一个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写明 “兹发给郭同震同志本月份工作费银元八百元整”。谷正文看得两眼发直,乖乖,八百银元,在抗战前夕足够在北平买下一幢大房子。

  此后,从抗战到大陆解放这十几年间,谷正文一直担任军统华北地区的小组长。位微阶低的他一直没有机会和蒋介石正面碰头,更别说在老蒋手底下工作。直到毛人凤读过戴笠日记,始对他大加提拔。国军撤退来台后,谷正文有一段时期直接受蒋介石领导,这是他的特务生涯中最艰难却也是最得心应手的时期。
“我向老先生(蒋介石)报告,我们可以学当年明末清初郑芝龙、郑成功父子,或者明朝末年为患朝廷的倭寇,以袭扰大陆东南沿海的方式,不断地派人上去,今天福建,明天山东,后天广东,大后天江苏……,天天派人上去,搞得中共天天魂不守舍,穷于应付。”

  起先,谷正文除担任保密局上校侦防组组长,也是马祖岛“反共救国军”的副总司令。总司令虚悬,上面没有派人,按照谷正文的说法,总司令虽然空在那儿,其实就是蒋介石本人。谷正文把办公室设在台北近郊的青山绿野深处,名为“求实斋”,是他搞反攻大陆情报活动的秘密总部。他舍弃保密局正规的训练特务的方式和人员取得的管道,从成千上万从大陆流落到台的单身流民中挑选材料,送到台北近郊的“蓝天海水浴场”附近的情报局所属秘密基地,接受情报训练。训练的内容除了基本的游泳和潜水训练以外,主要是爆破、暗杀、搏击、通讯,以及若干简单易学的情报技巧。只要短短几个月,训练好一批人,就可以派他们去“反攻大陆”了。

  这批特务最初来自台北西门町。许多随国民政府来台的大陆单身难民聚集在这一带。他们无家可归,也没有固定职业,久而久之,变成各处流浪的流氓地痞。谷正文下班没事也经常到西门町四处闲逛,发现这些流民除了逞凶斗狠,几乎无所事事。谷正文心想:“老先生正愁找不着不怕死的人,这批流氓不正好派上用场吗? ”

  战争年代,蒋介石政府虽然经费吃紧,可是保密局要用钱从来不曾省过一块钱。只要有用途,花钱就像台湾海峡的海水一样。不光是台北西门町,即便是台湾中南部大城小镇,只要有失业流民的地方,谷正文都不放过。他手上握一叠台币,跟那些面黄肌瘦,两眼睁得老大的流氓说:“只要你们通得过我的训练,以后就不愁吃不愁穿。” 那年头,台湾比大陆还穷,经常几天吃不上一餐饭的流氓,一听说只要跟着谷组长走,就可以每天领八十块台币,吃香喝辣。这些来自大江南北的流民,离乡背井,处处为家,暗想只要能够有吃有喝,天黑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歇个腿,哪怕叫他们上刀山也心甘情愿。

  每回只要隔天有行动,情报局淡水训练基地总不免要杀鸡宰猪,让出任务的同志吃饱喝足,然后再上船出发。最初,所谓的反攻行动,是真枪真刀地干,登上大陆之后,就依照作战计划,进行骚扰、破坏或是暗杀。大陆方面当然也不是手足无措,任凭宰割,也加强边防兵力,活捉了不少台湾特务。
  
  大规模的反攻行动,实质成果相当有限。有一回,谷正文的手下渗透登陆了山东半岛,还抬回好几箱 “战利品” 。那天老蒋还把儿子蒋经国找来,面露喜色地说:“你们都不相信反攻大陆会成功,你看看,谷正文同志带领的人把共产党的秘密文件都截了一大批。”蒋经国脸上堆满笑意应付着,可是骨子里,他认为这种完全只是徒具形式的“反攻大陆”毫无价值。但是,蒋介石一贯相信只要大陆内部产生变化,就是国民党反攻的最佳时机,大陆人民必定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虽然1966年大陆文革开始后,内部的确发生了严重的扰乱和不稳,但美国人不准蒋介石轻举妄动,所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美梦从来不曾成为现实。]
自由飞天鸟是谷雨先生在大陆文革期间接连抛出的几张王牌之一。
厨子出身的飞天鸟是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唯一渗透大陆搜集情报而侥幸脱身的保密局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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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13:05: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这个贴子最后由龙城飞将在 2007/03/19 01:25pm 第 1 次编辑]

蒋委员长兵败台湾岛时,大批的残兵随之去了那里。
一个远离大陆的孤岛,面积原本就不是太大,加上本岛的原住民,一下子增加了百倍的人口负担。还不包括那些仍滞留在大陆的嫡系部队和想方设法曲线逃台的杂牌军部队,总之是一片混乱。
谷雨那时候还是个挂上校军衔的处级组长,整天揣着一把钞票在西门町和台南台中这几个地方穿梭,这些地方的大陆流民及国民党的散兵游勇最集中。谷雨找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在老蒋面前逞能,因为,想要往上爬,尤其是像他这样一个投诚人员,若能够得到蒋老先生的重视,那就等于在自己的面前铺平了道路。保密局淡水基地的伙头军一路走过无痕也是谷雨从成千上万声称自己有本事有祖传绝学的难民中搜罗出来的,只可惜这小子太好色,干了才几年,就拐着行动组长的小老婆落跑到香港去了,为这事,行动组长差点带着人搞一场海空大追杀,还是郑介民局长亲自出面才将事态平息下去。为此,谷雨被局座大人批的很没有颜面……
保密局没有个好领导,好办,老头子会给再派上一个来。但是,保密局若没有一个好厨子当领班,那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自从无痕上尉(一路走过)叛逃事件后,再没有一个当值的厨子敢接这个危险的差使,不是称病就是推诿。总之,你叫他做饭可以,但是一说到当伙头军领班,对方立刻鼻涕一把泪一陀的开始耍赖……弄的谷雨哭笑不得。
飞天鸟的出现让谷雨长长的出了口舒心的气儿。
这后生憨厚,叫他做什么从来不抵触,做的井井有条。淡水基地负责培训窜扰大陆的先遣部队,就是武装特务,伙食方面自然要做的配合这些送死队员们的口味,大部分人来自豫东地区,而飞天鸟碰巧也是河南人。于是,小食堂成了河南会馆,受训人员一有空闲就往那里跑,连老华北谷雨都喜欢到那里坐上一会,听飞天鸟和乡党们“骈”(音片)上几口家乡话,品尝他调制的奶汤炖广肚和葱烧海参。
每当先遣队员们训练完毕准备出发前,飞天鸟都要准备一大桌子酒席,送这些朋友上路。
飞天鸟开始满以为这些人还能像谷雨先生说的那样得胜还朝,但到了后来,他渐渐发觉,那些人走了以后便黄鹤缥缈,一去无踪……
进入六十年代,能够派遣去大陆送死的人越来越少,忠心耿耿的保密局也无法作到经常让老头子开心了,只得用那些旧的大陆的泊来品哄骗老眼昏花的蒋委员长,以此蒙混过关。但这也非长久之计。在实在挑选不出精兵良将的窘迫下,已经晋升为将军的谷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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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13: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上山下乡,这个新鲜劲很快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修地球。在内蒙古锡盟的这批知青里,最觉得难熬的就要数荷风家的四生。
庆生还跑过一回,不过,茫茫的大草原里,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孩子没跑多远就迷了路,还是五柳源大叔骑着马带着一群牧民在草原上转悠了一天多,才找到了狼狈不堪的庆生。打那以后,逃兵的绰号便像一个紧箍咒似的粘上了庆生,让这个相对脆弱的孩子年轻的心灵上蒙上了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席卷全国的武斗浪潮在中央的一纸通令下草草收场,那些曾经在斗争大舞台上的风云人物们不是锒铛入狱就是下放劳改,追随者们根据其出身和成分也被划分为几类人,送到了全国各地的农村进行再教育。
锡盟的这个知青点也送来了几位,其中,就有重庆人民大食堂的那位风云一时的半半司令。
荷风的四个孩子从前在梅庄里见过这位半半叔叔。那时孩子们都还小,印象里的叔叔是个很和蔼的人,还抱着庆生上街买过糖……不过,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半半又是以特殊的身份被送来进行劳动改造的,孩子们没敢去认这门亲戚。
半半其实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孩子,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没敢去认,生怕给孩子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凭良心说,半半还是很喜欢几个孩子的,这四个小东西很小的时候成天在庄子里缠着大人们唧唧喳喳的,很是惹人喜欢。
在大草原劳动,活仿佛是做不完。
每天,几个知青都要骑马赶着羊群去离驻地很远的草地。那边的水、草比较丰盈,适合羊群的活动。半睡半醒则在基干民兵的监督下在指定地点干粗活。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平淡和寂寞中被打发掉。
有几回,半半被民兵押解着挑水经过生产队部时,无意间都看到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背影。半半一时还难以断定这人是谁,但那个背影似乎又那样的熟悉……
草原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马上就一抹脸成了乌云漫卷,冰雹加杂着大雪子铺天盖地的把大地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这个时候要是正赶着羊群的话可就遭殃了!在强烈的集体意识中,知青们从没有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丢失过生产队的畜群,即使自己遭点罪也没有让集体受过什么损失。5、60年代脍炙人口的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激励着青年们,让那一代人在风浪中经受着考验。
动画片的剧照
真实的英雄姐妹
终于,半半在又一次路过队部时失口喊出了那个积压在心头几十年的名字“谢小刀!”
被喊的那人浑身猛的一震。
也许是很多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的缘故,好半天,他才缓缓的转过身子,一张刻满沧桑的脸上,锐利的目光在半半的身上扫视了许久……
半半几乎立刻就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没错,此人正是多年前从宪兵的枪口下把自己拉出来的那位军统将军!
谢小刀躲在大草原里已经很久了。
当初为领袖做完那餐民族大团结后,卸甲归田的谢小刀无处可去,就跟着蒙族少女乌兰回到了她的家乡锡林郭勒大草原。
谢小刀没有亲人,就把乌兰当成了自己的妹子对待,和乌兰的家人相处的很好。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谢小刀再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久而久之,便被人们忘却。若不是今日半半想起了他的名字,风云英豪怕是真的要终老于此了。
夜里,寒风凛冽,谢小刀拎了壶自己酿的烧酒来到半半住的窝棚里。
两个相识于抗战中的老朋友盘腿而坐,相对无语。许久,还是端起了各自面前的酒杯,重重的碰了碰“啥也不说了,干了!”
半半明白,自己的那点历史都捏在谢小刀的手心里。而谢小刀的秘密在这里显得无足轻重,人家肩膀上曾经扛过军统的梅花,也扛过新中国的金星……
于是,从那天开始,两个人便心照不宣,隔三差五的喝上一壶小酒,吃上一盘小肉,彼此绝口不再提当年,倒也融洽。
60年代,台湾的窜扰活动基本上停止了。而我国卧榻之侧的北极熊却开始活跃起来。毗邻内蒙大草原的外蒙是前苏联窜扰特工的必经之路,而漫长的边境线上总有几处防范的疏漏,不少苏联特务就是利用这些疏漏几进几出,如同入无人之境……
前苏联的“契塔伊斯卡娅”特工训练学校是专门培训前往中国进行破坏活动的特工学校,也是前苏联克格勃负责培训亚洲特工里最大的间谍学校。当年天津风云一时的红卫兵领袖人物傅索安就曾在此任教官,而今,这里即将派出一个精悍的谍报小组前往中国,组长是个年轻而老练的家伙,人们都叫他“深海澜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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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13: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别看这位深海很年轻,也就40出头的样子。不过,上点岁数的人大约都晓得,1962年的伊犁事件中,就是这位深海先生亲自带着克格勃化装成边民混入中国境内,武装策划了几万名边民叛逃,连当时的伊犁军分区司令祖龙耶夫少将都被他策反成功,足见此人的功力之深。
海外谍报圈里的人提起伊犁事件就会联想到深海其人……注:“伊犁事件”是发生于1962年4月下旬的一次震惊世界的边境居民集体叛逃事件。这次事件是由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根据时任苏共中央总书记赫鲁晓夫的指示一手策划、指挥实施的。
克格勃启用深海亲自出马,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他们的目的自然是针对内蒙边缘的某国防设施,也就是后来很著名的某军械试验基地。
间谍学校为深海配备的成员都是各方面的全才,饕餮貔貅便是其中之一。中国古代的历史传说中,貔貅凶猛威武,喜吸食魔怪的精血,并转化为财富,它在天上负责的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也有一种说法它是龙的第九个儿子……这个家伙精通烹饪,是从中国偷渡到苏联的负案在逃者,经过系统的训练,成为间谍学校中最冷酷的杀手之一,擅长用飞刀和布置迷魂阵,在同学当中享有“逃脱大师”的美名。而月丫儿则人如其名,是个冷美人,也是燕子中的佼佼者,擅长用美人计迷惑对手,然后断然消灭对方……月丫儿也是从中国偷渡来此的,差点就死在克格勃的模拟刑场上……
这三个人各怀鬼胎,各安心事的凑到了一起。对于校方的精心安排,深海表示满意。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三人小组开始行动了……
当深海和他的组员们再次出现在呼和浩特的大街上时,穿着打扮已经与当地人毫无二致。
深海澜涛一副书呆子的扮相,穿中山装,戴着特制加工过的厚底眼镜,手里提着样式很普通的工作包,脚蹬一双老旧的皮鞋,看上去,和那个年头所有的中国知识分子们一样,很普通。
月丫儿的打扮则更接近于百姓生活,挎着个菜篮子,一身蒙族妇女的衣着,被寒风吹的红扑扑的脸上显出那种很健康的颜色,走在街上丝毫不引人注目,全无在谍报学校里的那种雍容华贵。
饕餮貔貅把自己从头到脚整成了一个普通工人,坐在路边的小吃店里,一边喝着粥,一边啃着馒头,一副满足的样子。
从现在开始,深海不存在了,深海的名字也完全中国化,叫乌兰涛,是呼和浩特某中学的老师。
月丫儿也用了她过去的名字,稍加了些改动,叫马丫。
而饕餮貔貅则更名为罗卫东,是包头钢铁厂的工人。这三个人的出现,让我们的故事更加曲折,更加精彩,也更加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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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20: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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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怀疑有一定道理,龙城过去确实曾经开过餐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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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9 20:25:0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更精彩了
深海澜涛出场了~  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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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21: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五柳源大叔起的很早。
旗里来了通知,说是又有一批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志愿到五柳源大叔所在的生产队插队落户。
五柳源大叔匆忙扒拉了几口饭就骑着他那匹雪青马往旗知青办去了。
望着大叔远去的背影,知青点的几个早起的小伙子大眼瞪小眼,炮生吸溜了一口凉气:“GLZ滴,咱们这里还真招人!”
还别说,今天快晌午的时候,新知青们来了。
这批知青的成分可就复杂了,哪儿的都有,山西的、河北的、北京的、居然还有广东的,好嘛,说起话来南腔北调的整个一个大杂烩。
炮生经过队部时,听到谢小刀叔叔正在用他那略带苏北腔调的声音给知青们念报纸“广阔天地,这个……大有作为……昂……这个这个……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着一个共同的……”
炮生才没兴趣听那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谈,正打算从窗根下面出溜过去,没料到正好被谢叔叔的贼眼一下子逮住了。
谢小刀热情的向新知青们介绍着“这位是我们这里第一批知识青年中的炮生同志,他在这里已经与广大的农牧民们打成一片,群众亲切的称他是‘毛主席教育的好青年’,我们请炮生同志给大家谈谈好不好?”
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鼓开了掌。
炮生心里明白,这是他谢叔叔拿自己开涮玩呢。可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吧,于是,也学着谢小刀的样子打起了官腔……
人群中,坐在角落里的马丫正歪着脑袋打量着前面那个煞有介事的小男孩,看着他故作老成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只得拼命忍着。
月丫儿,哦,不,现在应该叫她马丫。
马丫原来在县文工团当过跑龙套的小演员,私下里跟着一位京剧武生学过几天拳脚,身形还算敏捷。在苏联的间谍学校里又经过了系统全面的培训,现在,若是三两个小流氓近身,准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马丫在半路上遇到了接知青的五柳源大叔,谎称自己与大队走散了,是北京知青。大叔看她一个女孩子,身体单薄,就暂时把她带上,说好了住几天再帮着她去联系她要去的地方。
就这样,马丫也住进了其木格的知青点,成了一个编外人员。
从锡盟到教授一伙要到达的目的地,中间的路途不算短,骑马也要跑上一两天。马丫天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去那里抢头功。
五柳源大叔所在的生产队几乎全部是牲畜作业,唯一的一辆老爷级别的苏联吉普因为年久失修,被扔在生产队的后院里风吹日晒,已经是锈迹斑驳,没法儿看了。
平时,马丫也跟着大家一块去放牧。
她很低调,几乎不怎么说话,但是,那双耳朵却在搜集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不愧是燕子里拔尖的学员,马丫没费什么劲就轻易的拿下了对自己垂涎不少日子的民兵连长,有了这块挡箭牌,马丫开始对那辆老爷吉普动起了歪脑筋……
马丫有一搭无一搭的问民兵连长那只色狼,破吉普能动不能,民兵连长一脸的鄙夷“那破玩意儿,早八辈子没人动了,谁知道还动不动得了,听队部的叶会计说,好像是少了什么管子,进不了油啥的……你个婆娘打听这做甚?你还会叫它动起来?哈哈!”
马丫装做很无知的样子“人家就是随便问问啦,看着你们都骑马,没人开它,好奇呗。”
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夜黑风高,一条人影溜进了队部的后场院,在那辆吉普的边上幽灵般的停留了一阵,然后便消失在夜色中。不过,夜色更深的地方,还有一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这一切,应了那句俗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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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21:3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演义风云[梅庄版]

这边,马丫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想借着老吉普代步奔赴任务。那头,罗卫东也没闲着。
表面上,他是一名普通工人,可这位工人从来不去工厂上班,一天到晚在大街上闲逛,每到一处都竖起耳朵搜集可用的信息,然后一一记在脑子里,加以分析。
他基本上不和深海及月丫儿接触。
他们三个各有分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互相接头。
罗卫东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他打听到呼市有一趟班车是送基地家属的,车型和路线基本上都已经摸熟,就等着班车周末从呼市开出了。
深海[乌兰涛]比那两个人都轻松,他还真的去执教了。
凭着他深厚的功底和流利的普通话,再加上伪造的教育局证明文件,在呼市的一所职工子弟中学当语文老师,这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那个基地职工的孩子,乌兰涛在与孩子们的接触中有意无意的嘘寒问暖,孩子们对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师毫无防备,一些很有价值的信息就这样从孩子们的只言片语中被汇总到深海澜涛的脑海里。
这三个苏联间谍都在各自的角色里成功的演绎着各自的故事。
咱们还是回过头说说飞天鸟吧。
飞天鸟被谷雨选中并非没有原因。
这只老鸟祖籍开封,跟着舅父跑到香港后,舅父在那次著名的省港事件中和他走散,从此再没有见到。飞天鸟在香港没有亲人,是无痕收留了他,教给他一些手艺,师徒两个情同父子。师傅东窗事发后,飞天鸟被用来交换师傅的性命而留在了保密局当大师傅。
谷雨看中的是飞天鸟的为人及性格,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当情报员再合适不过,而且,没有人会想到,厨房的大师傅会是敌方的特工。
飞天鸟不大情愿的接受了谷雨的建议,脱下围裙,开始了长达半年的艰苦训练……
颠勺的手要改拿杀人的武器,这对飞天鸟来说是万难的开端,就更不用说让他举枪去杀真正的生命了。
负责训练飞天鸟的保密局教官是一匹郎上校的关门弟子。这位弟子想方设法的诱惑飞天鸟扣扳机,可是,任凭他怎么出怪招,这个有些胆怯的学员始终抬不起拿枪的那只手。
保密局的秘密监狱里有不少坐穿牢底的犯人,其中有些人是为训练特工专用的,就是当活靶子。飞天鸟那时并不知道师傅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谷雨就利用他的这点愚忠,威胁说若不照办的话,就拿他师傅开刀……飞天鸟被迫服从……当无声手枪射出的子弹打在人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时,飞天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就这样,短短的六个月时间,一个忠厚老实、身怀绝技的厨子被谷雨硬是磨练成了一名冷酷无情的军情员,编入了保密局海外组的花名册。
临行前,大公子经国意外的出现在淡水基地。
昔日的蒋大公子如今也已经是两鬓斑些许白,他拉着飞天鸟的手问寒问暖,把个老鸟弄的是受宠若惊……其实,这一切都是谷雨先生的刻意安排……收拾停当,飞天鸟端起自己给自己斟的壮行酒,双手不知为何有些颤抖……此一去,风险重重,危机四伏,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与师傅团聚……飞天鸟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当时,由于广东的红卫兵与香港的进步工会组织联合在省港两地搞了一次大行动,省港的边境格外紧张,双方对各自进出境的人员盘查的都很紧,取道香港进入内地的方法万不可行。
飞天鸟只得先飞往韩国,在那里转机去了乌兰巴托,又换乘汽车到达边境线。
如此一番折腾后,在台湾驻蒙古国办事处的协助下,飞天鸟胆战心惊的偷越国境线,在内地接应人的接应下,辗转了几千公里,绕了一个好大的圈子,这才到达了此行的终点站:开封。
开封,古称汴梁,也叫汴京,在中国历史上距今2700年时曾是宋朝的国都,是一座古老而又繁华的大城市。开封作为七朝古都及明、清、民国之省垣,积淀了众多的老字号:“第一楼”的包子、“稻香居”的锅贴,“马豫兴”的桶子鸡、“长春轩”的兔子肉;“新生”的烩馍、“州桥”的胡辣汤,“王大昌”的茶叶、“五福”的月饼。古城还留传这样的顺口溜:请客吃饭“又一新”,想吃南味“万芳春”;酱菜食品“包耀记”,布料“元隆”“义丰厚”;“五大祥”丝稠、老“黄家”鞋铺,到“新世界”理发,到“新华楼”泡澡。
按照事先的安排,飞天鸟到达开封后要去老字号开封第一楼找个代号为“X999”的人接关系。
飞天鸟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家里人来过第一楼,那时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第一楼里的大红宫灯和那些雕刻的很精细的蟠龙门窗。
在那个破四旧立新牌坊的年代里,第一楼的门脸也改头换面了,门前的动物石雕被搬走,门楹上原来的名人对联被改成了具有时代特色的口号标语,而门童更是遍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别领袖像章,手把红宝书,气宇轩昂的革命服务员。就连顾客进门都要先来一通语录修炼,斗私批修、革命无罪等特色口头禅不绝于耳……
飞天鸟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他才体会到,淡水基地的教员为什么要自己死记硬背“老三篇”了,原来真的能派上用场啊!
经过一番灵魂深处的革命反省,飞天鸟才顺利的进到了第一楼里边。
革命的服务员表情夸张的迎上来问“要斗私批修!同志,吃点啥?”
飞天鸟以为考验结束了,没想到外头完了里头又开始,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把红宝书,虔诚的大声朗诵道:“造反有理!同志,我找丹同志。”
革命服务员用一种看动物园大猩猩的眼神看了看飞天鸟,又道:“灭资兴无!丹同志去革委会开会了,下午才回来!”
飞天鸟眨巴眨巴眼睛,紧跟着:“革命无罪!那……就先买一斤包子吧。”
飞天鸟的汗差点就流下来了。
原本只是道听途说内地在闹革命,却没想到如此极端,吃个包子也要上纲上线,比保密局可严格多了。他以为吃着饭就没事了,呵呵,早着呢。
革命服务员斩钉截铁的说:“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有大米饭和炒菜,包子是四旧产物,已经被革命的群众们唾弃了!”
这回轮到飞天鸟傻眼了。
包子也被唾弃了?那……那不是等于说……老的那些好吃的东西都被清扫了……想说来着却没敢……
飞天鸟尴尬的笑笑,随口道“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他!’那就一碗米饭,一个……”说着,赶紧溜了一眼墙上的小黑板,只见那上面歪七扭八的用粉笔写着:炒大白菜、溜肉片、红烧茄子。好嘛,敢情第一楼就三菜。飞天鸟刚要重复最高指示,见服务员有点不耐烦了,赶紧接着前面的说“一个红烧茄子。谢谢同志!”
革命服务员脸色古板的回答:“为人民服务,不要搞封资修的那一套虚伪客气!”
把个目瞪口呆的飞天鸟扔在那里,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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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21:42: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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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付钱的时候,飞天鸟不禁有点紧张。
自己拿的是保密局发的伪钞人民币,要是被识破了那可就到了头了……不过,那年月,还没有防伪一说。收银的钱匣子里尽是些揉的快没颜色的纸币,飞天鸟交的还算是半新了,这半新的钞票当然也就成了收款员的私人收藏,而没有进入钱匣子。
飞天鸟只好边喝水边等阿丹同志,革命服务员不停的在他周围用笤帚拖来扫去,边扫还边踩着鼓点。
飞天鸟在淡水基地听过一些大陆的革命旋律,他立刻就听出来对方踩的是那首脍炙人口的“文革就是好”。于是,小声的应和着唱了起来……当阿丹同志踏进第一楼大门时,店里已经差不多成了革命大合唱的海洋,直着脖子唱的最起劲的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
阿丹同志是第一楼的主任、市革委会的大红人之一,在这座城市里要风有风,要雨来雨,十分的了得!不过,谁也不曾知道,蒋委员长撤离大陆前夕,保密局前开封组长、代号“X999”的潜伏特工已经在古城扎下了根。
长期的蛰伏让任何蛛丝马迹都被扼杀在萌芽状态里,是“X999”,也就是阿丹同志的拿手绝活。建国后的历次运动,阿丹同志都积极参与,控诉旧社会的群众大会上,阿丹同志露出一身的伤疤,声泪俱下的告诉大家,那都是在店里当学徒时被万恶的资本家打的(其实,那是在过去的岁月里屡次从我军枪口下侥幸逃生时留下的)……公私合营,阿丹同志第一个抬着刻着决心书的大牌匾去了工商总会……三反五反中,阿丹同志所在的第一楼积极配合政府,得到了政府的褒奖……林林总总的表演让人们对这个旧社会过来的小学徒另眼看待,也奠定了阿丹同志跻身政界的群众基础。
闲话少说,书归正文。
阿丹同志一眼就看到了服务员堆里正引吭高歌的飞天鸟,心里不免起了疑心,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见主任回来了,大家赶紧收声,各忙各的去了。
飞天鸟十分亢奋的捧着一堆革命服务员赠送的各式领袖像章,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却抬眼看到了阿丹同志。
飞天鸟并不认识阿丹同志,只是谷雨先生交待过接头方式和信物。
飞天鸟小心的把像章放在桌子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伪造的介绍信,双手捏着递给阿丹。阿丹边看着介绍信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哦,是郭同志介绍的?郭同志介绍的同志革命觉悟一定很高,我们饭店是愿意接受像小鸟这样的青年同志的。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吧。跟我到会计那里办下手续。”
说着,并不再看飞天鸟,而是拿着介绍信径直朝内堂走去。
飞天鸟赶紧收拾了桌子上的领袖像章,提着包跟了上去。
在内堂的办公室里,会计为老鸟办好了工资表格,就被阿丹同志借故支开了。屋里,只剩下台湾来客和阿丹两个人。
四目相对无言。
半晌,阿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谷雨兄也真有兴致,这种非常时期还在哄老头子开心,一个跑反的能混到今天已经是到顶了……何苦叫小兄弟跑回来受洋罪。”
飞天鸟张了张嘴,本来想来一番豪言壮语的,被阿丹同志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凉了大半截……
他也不晓得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在等待阿丹的时间里,烦琐的语录战已经把他折腾的疲惫不堪,想到今后还要和一群麻木狂热的人一起共事,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座火焰山。飞天鸟的心里就像装了几百只吊桶那样忽悠上下的,弄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丹了。
阿丹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心里一阵叹息,但仍然和颜悦色道“既来之则安之嘛。好好干吧,上边既然派你来就有你来的用途,凡事小心谨慎,万不得出纰漏。比如今天的大合唱,万一进来的不是我而是公安,你可就危险喽……小老弟,你还年轻啊!”
就这样,飞天鸟成了开封第一楼饭店厨房的一名大师傅,开始了他半人半鬼的危险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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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9 21: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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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飞天鸟和阿丹,咱们又横跨中原,回到内蒙大草原,继续咱们这边的紧张故事。
五柳源大叔被谢会计叫起来时是凌晨两点。
五柳源以为又有知青逃跑了,不等谢会计说完就急猴猴的穿上衣服准备去套马,谢会计赶紧拉住他“娃们都好着咧,我是说,好娃都好着,坏娃就一个。”
五柳源早就听说了马丫和民兵连长有一腿的事,在牧民们那里传的沸沸扬扬,影响相当恶劣。可民兵连长的舅子是旗里的革委会主任,人头大,惹不起。
五柳源只能装做看不见,也没法去规劝那个从半路上检来的北京知青。眼下,听谢会计这么一说,五柳源马上觉察到,事情变复杂了。
关于谢小刀,五柳源听自己爱人乌兰提过那么几句,具体的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谢会计人不简单,从前做过京城里的大官……
五柳源抓着谢会计的手连声问“咋了?!到底是咋了?!”
谢会计没多说,拉着五柳源的袖子就往队部方向跑。
凌晨时分,天色还很昏暗,五柳源不时被脚下的坑洼绊的踉跄,而谢会计却如履平地一般,大步流星跑的飞快,一点都不像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他们两个还是晚了一步,当五柳源和谢会计赶到队部后场院时,停在那里的那辆老爷吉普车已经不翼而飞了……
五柳源傻眼了!谢会计赶紧扯他的袖子“发什么呆啊!快!快敲钟!集合民兵!追!”
全副武装的基干民兵们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在草原上狂奔……谢会计策马扬鞭冲在最前面。
长期的隐蔽生涯告诉谢小刀,这个马丫大有来头。
从她觊觎吉普的眼神看就知道她决不是个单纯的知青,而是一名经验老到的职业情报人员,至于她的身份和目的,谢小刀一时还难以判断。眼下,只有追上她才能弄清楚一切……想到这里,谢小刀有些后悔去找五柳源了,若不是时间上的耽搁,凭自己的身手抓个小特务还是手到擒来的……咳,后悔药最难吃!想着,又狠狠的夹了夹马肚子,枣红马受到刺激,立刻加快了速度……
谢小刀他们追了大半天,眼见天色渐渐放亮,举目四望,却不见半个吉普车的影子,难道这车插了翅膀飞上天了不成?
其实,车没飞上天。
马丫虽然没有罗卫东那些脱身技术,但她也不傻。她知道,一般人会依照逻辑思维顺着通向外界的大路追。因此,给车子换上油路管,加满了油后,她没有往大路上开,而是耍了小伎俩,从后边绕了个大圈子,顺着早就探好的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落荒而逃。
谢小刀是久不用兵,用时方知中了对方的计谋。
当民兵们拉网式的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搜索时,马丫正开着那辆看上去老的不成样子、却结实耐用的苏联吉普屁颠屁颠的行驶在通往目的地的公路上。
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过往的车辆都少见到。偶尔有一两台运输车从老吉普边上开过去,那些老司机们惊讶的看到,一个小姑娘正美滋滋地把着方向盘,开着几乎绝迹的老吉普时,都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罗卫东成功的混上了班车,坐在最后一排的他此刻的心情可以用狂喜来形容。因为,在学校学到的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了一位上了岁数的蒙族老大妈,抱着一个装满了奶制品的大包袱皮,佯装是前往基地探望儿子的家属登上了这趟班车,顺手牵羊的证件胸牌很轻易的骗过了检查人员的眼睛。一路上,罗卫东仍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竖起耳朵听。
班车快速行进在空旷的公路上,两边的草原飞快的向后掠过,车上的大多数乘客都昏昏欲睡,罗卫东也装做困乏的假寐着,就在这时,大轿车忽然猛的一忽悠,把全车的人都摇醒了,原来是为了躲避突然出现在拐弯处的一辆小车及时拐了大弯。班车司机没好气的把头伸出窗外,冲那辆小车司机骂了句什么……罗卫东没听清楚,但是,敏锐的目光却落在那辆被甩在后面的小吉普上,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月丫儿的那张娃娃脸!
罗卫东心里这叫一个美“哈哈!哪儿找的老爷车,等您到了,我已经完事了。嘿嘿!”
到底是国产的黄河大轿车,烧柴油,马力足,只一会工夫就把那辆倒霉的小吉普甩的无影无踪。
罗卫东闭上眼睛继续做梦。他似乎看到了克格勃主席那张洋溢着热情的麻子脸,似乎看到了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红旗勋章和美女、卢布、度假花园……不禁笑出了声。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于是不耐烦的用手去反推对方,对方却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情急之下,罗卫东惊醒了!满头大汗的罗卫东惊恐的看到,面前站着几位戴领章帽徽穿蓝制服的人,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罗卫东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梦做出了水平,梦里用俄语高喊了半天“达瓦列西”,被警惕的群众听到,车子于是掉头开到了附近的镇子上,龙的第九位儿子、大名鼎鼎的饕餮貔貅的中国之旅就这样被不情愿的划上了句号。
看着垂头丧气的饕餮貔貅被押上了囚车,马丫是又高兴又沮丧,她平静的驾驶着吉普车驶过班车,继续平稳的行驶了一段后,马上加速向自己的终点站开去。除掉了一个竞争对手也是好事,只不过,被中国公安抓住的倒霉蛋断然是没有活路了。想到这个,马丫也不禁为饕餮貔貅感到悲哀起来。
马丫把吉普车藏在一处隐蔽的草甸子里,做好伪装后,换了身蒙族长袍,溜达着走到了离那个国防施工工地不远的小镇上。
坐在小吃店里,要了一份牛杂,边吃边琢磨着该如何下手。正在这个当口,小吃店门外,有个嗓门边吆喝着边飘了进来“老歪!给我来份羊杂碎,多点啊!今天累死了!”
马丫忍不住抬头朝那声音望去,却不巧与吆喝的人目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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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0 08:59: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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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的这位也看到了小吃店里唯一的女客,眼里顿时放出异样的光彩,心里不禁赞叹道“哎呀!没想到啊!这里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蒙族女娃子,该俺净土的福分啊!”
这位,是施工部队的食堂的采购员远枫。
远枫过去曾经在个小庙里当过几天和尚,法号净土。后来打仗,庙荒芜了,还了俗,参加了部队,俗名早就被世人忘了,于是就一直叫着这个不伦不类的法号,也着实叫战士们当成了一大笑柄。
远枫别的没什么,就一点,好色,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和尚。
附近村里的黄花大闺女几乎都被他采光了,因为他是部队上的人,在当地百姓眼里就是个土皇帝,还因为面子和名声等原因,没人为自己家的闺女被糟蹋而去告发,远枫便越发有恃无恐起来。
眼下,看见这么个水灵的大姑娘,远枫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马丫正发愁找不到进工地的门路,上帝就把这个花和尚送到了自己面前。
凭着克格勃燕子的直觉,马丫一眼就看出了远枫满脑子的花花脑浆,看远枫的眼神利马变得风情万种,把个远枫闹的是浑身上下麻酥酥的,迫不及待的想把美女抱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无一搭的勾搭上了。
一顿饭的工夫,远枫俨然成了马丫的远房表哥,而马丫也装做意外的认出了这位远房表哥的样子,又惊又喜的,做戏嘛,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在镇上的小招待所里,远枫和马丫厮混到一起。手法老到的马丫三下五除二就把远枫摆平了,远枫言听计从的把马丫安排到了工地的伙房,当了一名帮厨工。
对远枫带来的人,伙房已经见怪不怪了。马丫顺利的入住了目标,下面就是如何想办法搞到设计图纸和如何脱身了。
伙房离工地指挥部之间隔着一条排水的壕沟,平时少有人经过,因那里的土质较疏松,不留神会踏空掉进深沟里可是够麻烦的。
马丫目测过壕沟的宽度,觉得自己轻松一跃是没大问题的。
于是,在一个深夜,马丫给远枫的酒里下了药,偷偷溜出房间,来到壕沟边上。
正当她准备起跑跳跃的时候,一只野兔抢了她的先。
嗖的一声,野兔腾空而起,准确地窜过了壕沟,紧接着,却是骇人的一幕:壕沟对面竟然还设了一条浅埋的电网,野兔刚刚落地,便随着一声爆响,被平地腾起的火光吞没……
马丫吓的贴在砖头堆后面,半天上不来大气。若不是野兔的捷足先登,这一下便是自己的末路了。
马丫在伙房里呆了一上午,按奈不住迫切,又开始打指挥部的主意。机会还真就来了。
指挥部的总工有工作狂的习惯,经常赶不及饭点,因此,常以冷羹剩饭打发,长期的辛苦害他得了很厉害的胃溃疡。马丫利用在学校学到的烹饪技术,特制了含有草药的暖身汤,此汤含炒白术、炙黄芪、党参、茯苓、香附、山楂、良姜等中草药,对胃寒等顽固症状有缓解和温暖功效。熬好的汤装在保温桶里,顺利的进入了戒备森严的指挥部。
几次试探后,总工和一些技术员渐渐的熟悉了马丫,每当她送汤来时都会额外的给技术员们也带一点过去,大家都很感激这个心细的小姑娘,也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一天深夜,指挥部里的灯还亮着,马丫提了保温桶又进入了那里。当总工喝完暖汤后,却因药力发作而昏睡。马丫麻利的切断了保险柜的警报线路,以极快的速度取出图纸,逐一翻拍后,又照原样放回去,恢复了线路。然后,静静的坐在桌边,等候总工醒来。
总工醒来时,看到伙房的小姑娘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歉疚起来“哎呀,真不好意思,你看我睡着了都不知道,还烦劳你在这里等我。谢谢你了,汤真香,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做完。”马丫笑着点点头,拎了空桶回到了伙房。
远枫一早醒来,却不见了身边的美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远枫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正要准备去镇上,刚把门拉开,门外却站着几个陌生人,由工地保卫干事陪着,表情严肃的望着他……
饕餮貔貅知道求生无望,开始紧咬牙关,只字不吐。
审讯人员耗费了整整几天时间与其周旋,终于,饕餮貔貅崩溃了,拼着捞取根救命稻草的侥幸心理,供出了月丫儿的去向,却只字未提深海,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深海谰涛的行踪。
闻听此骇人消息,公安人员大惊失色,急忙向上级领导请示。日夜兼程的赶往某国防工地现场。
搜遍了整个工地也没有找到那个常给工程师们送汤的小姑娘,公安侦察员们感到事态严重了,连忙向上级请示。上级领导立刻下令封锁所有的道路,严格盘查过往车辆及行人,绝不能叫特务们跑掉。一时间,从工地通往外界的所有路口都设置了检查哨,全副武装的战士和公安员们严格盘查着过往的一切可疑人员……
侦察员们在一处大草甸子中找到了一辆伪装过的苏制吉普车,根据牌号排查,找到了五柳源的生产队。带队的公安局副局长正是师永平当日的秘书北雁南飞。
北雁南飞最终还是在该胡涂的时候保持了清醒,坚持了原则,自己也被降级下放到了这边远的牧区,当了个小公安局的副局长。
说是副局,其实连个派出所的所长都比他权利大,机关里对上面下放的干部们从来都是唯成分论,像北雁南飞这样敢和文革唱对台戏的主儿,当然没啥好果子吃。但这回是事情紧急,抽调不出人手,这才想起来还有的闲差人。于是,北雁南飞才披挂上了阵。
在五柳源家里,北雁南飞意外的见到了当年的传奇人物谢小刀将军。
对北雁南飞而言,谢小刀简直就是个神话。部里上下的老人提起谢小刀来,都不说话,只是翘起大拇指来,表示无言的崇敬。
谢小刀与胡涂简单分析了下情况,顾不上寒暄,马上坐上了北雁南飞他们的吉普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边防部队的指挥部。
漫长的边境线上,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埋伏着千军万马,严阵以待。
对面,隐隐约约的看的到有车辆和人员在紧急调动着,似乎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高高的了望塔上,边防军战士用望远镜紧张地搜索着每一寸边境的土地,谢小刀预感到,敌人很有可能是要从边境线冒险偷越……
马丫哪儿去了呢?
马丫又耍了个花招,其实,她根本就没离开小镇,也根本就离不开了。
在她准备回去取车时,发现镇上多了不少穿蓝制服的公安员,就知道饕餮貔貅全抖落了。只好躲进一个小百货商店的屋顶,趴在那里等候时机。当她看到远枫被公安员带走时,马丫知道,短时间内如果跑不掉的话,就别指望着能跑掉了。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冒险一搏,也许能逃出生天也犹未可知……
马丫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子弹穿透身体发出沉闷声响时,马丫最后看到的只是灰蒙蒙的天空。这个机关算尽的克格勃特工终究没能逃出人民布下的天罗地网。
深海谰涛先生呢?
这个三人小组到现在已经土崩瓦解,而主要角色深海谰涛先生至今仍未露面。
深海谰涛将如何打算?
谢小刀他们能否在边境上与深海谰涛先生相遇,下面的故事该向何处发展,咱们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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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0 09: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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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知道第一楼的包子为什么被专政了么?
因为包子谐音抱子,而抱子是印度来的那位妇产科主任兼生孩子教育学家观音同志经常干的事,观音比如来倒霉,如来好歹还当了领袖口里的反面教材,因为他镇压了敢于挑战天庭的孙大圣同学……因此,如来幸免于难,但观音就不同了,观音同志不仅思想成问题,关于该同志的性别也是问题……在印度该同志为男性,到了中原居然就成了绝代佳人,宛若东方不败转世……这个问题就严重啦!很让群众怀疑他/她来中国的目的……因此,观音同志必须停职反省,至于包子嘛,就只好委屈委屈了~~
那位问了,为啥要包子连坐啊?废话!观音是印度来的嘛~~印度一直对我们不很友好……因此,所以,否则的话……那个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没?明白了就散会,回去都写一篇观音与包子的关联交上来……
因此,无辜的包子也就跟着受了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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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0 09: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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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第一楼
第一楼的包子
深海谰涛先生的直觉告诉他,两名助手凶多吉少。不过,眼下,他并不慌张。临行前,克格勃头目曾暗示过,除非到了关键时刻,否则,他们安插在中国方面的内应是不会轻易出马的。而这个神秘的内应在中国方面至关重要的位置已经潜伏了近半个世纪之久,他的代号就是“欧冶子”。
深谙中国古代历史的谰涛先生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克格勃的处心积虑,俗话说,时事造英雄,那位欧冶子藏了那么久,也该到了活动活动的时候了。
深海谰涛的活动方式没有他的两名倒霉助手那么张狂。老谋深算的他总是相信,后发制人方是掌控全局的要领,而眼下,离完成任务的期限越来越近。
这一天,谰涛先生称病没有去学校,而是躲在呼市郊区的教工宿舍里给那个神秘的内应发报。
谰涛先生所携带的微型电台是从苏联的竞争对手美国人那里缴获的,十分的精致,可以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临出发前,苏联方面通过外交途径为他安排了一个驻外领使馆的外交身份,以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国际通用的外交豁免权蒙混过关。主子为奴才想的可谓是周全备至了。
放下深海先生不表,咱们转到开封说说飞天鸟师傅的故事。
飞天鸟在第一楼安营扎寨后,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祸,那次革命大合唱之后,飞天鸟虽然一直很积极的投身于破四旧的活动,但骨子里却一直在咒骂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的谷雨。
开封第一楼解放前就以灌汤包子闻名遐迩,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开封的灌汤包子,它与陕西的贾二灌汤包子并称南北之首。其经营的“第一楼小笼包子”更是以用料考究,制作独到,薄皮大馅,灌汤流油,软嫩鲜香,肥而不腻的风味特点和“提起像灯笼,放下像菊花”的优美形状令人倾倒,被誉为“中州膳食一绝”。
小笼包子原名灌汤包子,俗称汤包。包子在北宋都城东京(今开封)的市场上已有售卖,是当时七十二家正店之一“王楼”的名品,时名为“山洞梅花包子”,号称“在京第一”。北宋南迁传到临安(今杭州)又称“灌浆馒头”为当时著名的市井小吃。20世纪30年代,第一楼名厨师将大笼蒸制改为小笼蒸制,且连笼上桌,始称“小笼灌汤包子”。
就是这样一款让百姓爱不释手的优雅小食品也被席卷华夏的政治风暴打入了另册,眼下的第一楼和一般性质的小饭馆没有什么差别,厨房的大师傅们三天两头闲着没事做,小黑板上始终就那么三两个大众菜,是个学厨子的都会做。飞天鸟空有一身本领用不上,这不是让人干着急么!
也不能说一点也用不上。这不,机会来了。
某中央文革炙手可热的首长陪同两位外国客人某日突然造访了第一楼。
此次造访完全是临时性的安排,连阿丹同志也是临时被通知才知道。这下可热闹了!
别人不知道,但阿丹同志不可能不知道。这位首长祖籍山东,解放前曾流连于十里洋场的声光歌舞中,后来经同乡举荐,嫁给了当今的红太阳。这位首长对吃非常考究,同时也特别的不好伺候。稍有差池,便会满盘皆输。
阿丹同志把后厨的大师傅挨个挑了遍,最后选中了名不见经传的飞天鸟。
飞天鸟对这位首长的研究完全流于书本和保密局的秘密档案。他知道,这位首长的政治隐私在当前中国国内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当事人死的死关的关,但对于保密局而言,污点永远是洗刷不掉的,那份著名的自白书原件永远是一个“罪证”。
飞天鸟一直为无法获取大陆军政机密而苦恼,平日里搜集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他会认真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怎么利用手中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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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0 09: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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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要来第一楼的消息对外严格保密。参与为首长烹饪的大师傅们被严格的过了几遍筛子,出身和成分非常重要,身体健康也列入了意识日程,恐怕这就是日后餐饮业要求健康证明的最原始中国版本吧~~
首长来前的那天,阿丹同志忙的上蹿下跳,就连安排便衣警察在附近这等安全机要居然也成了阿丹同志要关心的,搞的如同乾隆皇帝下江南一般隆重和紧张。飞天鸟则一天到晚的在宿舍里琢磨着该用什么方式叫首长明白他的意图,总之是大家各安心事,鸡飞狗跳。
首长是陪同遥远大洋彼岸的两位历史学者来用餐的。
阿丹同志在向大家交底时特意把用餐说成了用膳,告诉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要用对待皇上御驾的态度对待敬爱的首长和她请来的外国客人,并且要求大家熟记最高指示,以便应急之需。
飞天鸟在一边边听边忍住笑,心说“好家伙!什么人那么大的谱,比老头子的场面都大。”
这一天,天气有点不大好,第一楼附近的几条重要街道都被控制了,街上一个行人也看不到,而附近居民住户们也被请到了远处,警察告诉他们要晚上才能回家。阿丹带着全体革命服务员同志们着装整齐的站在第一楼的门口,笑容可掬的等候首长的光临。
上午9点,随着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几辆当时中国百姓们几乎很少见到的大红旗高级防弹轿车出现在第一楼门前。这些轿车的侧面都显著的镶嵌着三面红旗的标志,表明车里坐的至少是政治局委员一级的领导。
卫士们把车门打开。
第一个弯腰下车的是个穿呢子军装的小姑娘,姑娘下车后立即转身去搀扶后面的人。这下,阿丹同志看清了,被搀扶着下车的正是那位首长。于是,鼓乐齐鸣,阿丹同志带头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
首长穿着质地优良的中山装,戴着列宁帽,帽子的外边还夸张的裹了条纱巾,她微笑着频频点头,扬起那只保养的很好的纤手向大家摇了摇,同时,用一种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终生难忘的高嗓音问候着大家“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阿丹同志差一点就条件反射,他本来想喊为校长好的,可忽然想起场合不对。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戴副宽边大眼镜,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看上去活像一头大狗熊,女的长的还算标致,也是人高马大的,走起路来呼扇呼扇的,步伐比较大,两个人走在一起,有点像马戏团里的训熊女郎和大狗熊。有的革命服务员站在后排,忍不住低头捂嘴窃笑。
外国女士是美国明洲某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叫维特,对中国历史非常有兴趣,男的是她的助手兼丈夫杰克,他们都是被首长特地邀请的客人。原本的日程安排中没有在开封逗留的计划,维特女士忽然提出要去看一看这座古老城市的第一楼,品尝那里的灌汤包子。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和两个老外比,首长的身高显然不占什么优势,不过,这并不妨碍首长与两位外国客人之间的关系。就在来开封前一天,首长在京城把几份重要的军事机密文件当成普通文献做为礼物送给了维女士,把个维女士高兴坏了。首长可能不清楚,但有两个人至少不糊涂。阿丹同志就觉得这外国女人很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飞天鸟凑在窗户边上看的真切,他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巧啊!这位不就是老头子府上的常客么……
这顿饭看来是大有文章可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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