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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导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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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3:3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9。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吴小娟就发现小王已经不在了。她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然而他看见了小王的留言:“我有事先走,钱先欠在帐上,你快回家”。于是她相信这不是梦,是令她非常懊恼的事实。
??她还清了小王的所有欠账,她就更为懊恼了。她竟然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一个只要身体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徐导。可是当她胸前的黄丝绸围巾随风摆动的时候,她又有了一些安慰。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家,她感到家是一个好去处。在回家的路上,她完成了高明来到凉城之后他们的初次相遇。
??她走出巷子以后看见远处有个穿运动装的男人在晨练,她当时就断定那是高明,虽然很模糊。她有些慌张,不停地整衣服,她担心高明会跑过来。但她想自己早不再有当年的姿色,他也不会认出来。况且即使认出来又怎样,过去的事情还呆在过去,毕竟大家不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也由此纳闷,她还没和高明见面,徐导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而且都这么久没联系了,见了面不还是平淡如水么。她有些烦乱,她把自己交给了徐导,他也对她无微不致的关怀,可她总觉得生活很乱,虽然她每天的工作就是闲着。人闲着就会枝生出麻烦来,要么再找份工作吧,可徐导又心疼得不准。看来徐导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执迷,否则也不会那么小心眼了。想到这些她也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选个日子把婚结了,同居了三四年了,也没什么进展。婚总是要结的,也好安顿父母。
??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没有寒意,可这毕竟已是深秋,冷的感觉还是有些,她想还是快回家,于是加快了脚步。
??在吴小娟刚从巷子口出来的时候,高明就看见并肯定那是吴小娟。他有些激动,他早听说徐导写作赚钱了,没想到她们还在凉城。他想过去和她说话,但他又有些害怕,不知道过去说些什么。分开也有些日子了,可他对她还是恋恋不舍,曾想过来找她,可是他们三个有约定。
??现在吴小娟加快脚步,他担心以后见不到了,还是先碰个面。
??红豆,高明的声音平静如死水。
??高明?
??红豆是徐导给吴小娟起的名字,吴小娟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可徐导只叫了两三天就再不叫了。而高明还在叫。
??你怎么来凉城了?
??有项工程在这里。
??哦。
??你怎么在这里呢,大清早的。
??哦,昨晚和几个小学同学聚会,在酒吧呆了一晚上。
??别喝酒了,也别去那些地方,对身体不好。
??知道。
??还好你现在保养的很好。
??还行。你过得好吗?这些日子。
??还行吧,你呢?
??还行,每天无所事事。你结婚了么?
??没呢
??是没找到合适的?
??是吧,再说工作忙,也顾不来。
??看你好像老了许多,不过你这样坚持晨练挺好的。
??你也应该坚持晨练的。
??是啊。
??结婚了吗?
??没呢,现在在准备。
??还和徐导在一起?
??不然谁要哇?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哪。
??两个都有说些无聊的话,都显得有些不自在,吴小娟整整衣服,四处望望。
??这条围巾挺漂亮的。
??朋友送的。
??你还喜欢黄色?
??也没个准,黄色比较暖一些。
??对话极其乏味,高明本想说些过去在一起的事情,但气氛有些沉闷,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见吴小娟有些冷,就脱掉外套给她。吴小娟说不用了,走会儿路就好。高明要送她回家,说车就在那边。吴小娟说太麻烦了。高明说步行也行。她没有拒绝,而是建议去河边走走。
??河水里流淌着一些凉渣,初冬的河水已经让人无法忍受其冰冷。他们都奢望在冰冷的面前给对方温暖,但是温暖犹如白昼的月盘,有种未经历过的苍凉。风从河面吹来,寒意十足,高明又将他的外套递给吴小娟,吴小娟顿了一下,穿上了。冷像是曾经受的苦一样,让吴小娟觉得这外套温暖无比,这温暖其实是一张纸,始终会被吹破,于是,纸的另一面,袭人的寒冷将吞掉这一边十足的温暖。河边的树上挂着些冰花,高明指给吴小娟看。她不禁想曾经枝绿叶茂时他们在河边发生的事。
??那是某个夏天,他们拿着打饱了气的大轮胎,在河里游淌,岸上传来熟悉的陌生的声音还有熟悉的陌生的脚步、眼神。他们相视一下,三个人便开怀大笑,凉城残旧的气息给他们无限清爽,而不是随时都会飘的现代歌曲。他们拨一下草,有名的名无的,放在河里,飘流着,像些安睡的孩子。他们追逐着,顺流而下的河草,就是那些孩子们,干是他们乐此不疲,他们还没有想到,某年后,他们便是那辉煌灯火下死睡的灵魂。
??他们摆弄着回忆,像是权力在摆弄着苦难,有着说不了的快乐,而当他们回头望望漫漫长路时又有着说不出的颓丧。
??正如现在用石子敲打河面的高明和吴小娟,无聊的心情就是他们回忆的死亡之心的再生,就是他们苦难的来临。
??他们显然不知道些,他们只知道沉默。沉默大半天,他们开始往回走。在高明的执意要求下,吴小娟答应了。回去的路上像他们的脸色一样苍白,没有对话文流,没有眼神交错,你明白,这样的路也会显得更加漫长,但是你可以看到,他们二人反复的把玩着自己的衣襟,似乎像个害羞的小孩。
??徐导等不到吴小娟回来,心急如焚,他猜她肯定是和高明在一起,她别无他处可去。像她这样内做的人,一般不怎么会走亲访友。虽然气愤难忍,可他还是去买了菜。此时已是中午,街道里的风势小的可怜,阳光肆无忌惮地炫耀着它的强烈,街面上有些人,老年的、中年的,都背靠着墙,毫不知耻的享受着太阳的沐浴,像一头头蠢驴。有条街道里正吹着喇叭,那是死者亲属顾来的戏团,锣鼓声声,喇叭朝天,偶然间你会听到喜庆的意思,那是死者吹来的风。
??高明和吴小娟道别,徐导看见一切。吴小娟脱下高明的外套,寒意四起,她手里还有些余温,在她递给高明衣服的时候,他们的手触了一下。吴小娟刺眼的黄围巾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高明健步如飞,轻身消逝不见,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匆匆忙忙。
??徐导去买酒。吴小娟不见徐导,松了口气,赶快拿起他的小说来看: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5 13:3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我把我心灵的所有门窗打开,丝毫没有反对阳光进入。相反,当我打开这些常年紧闭的门窗,我迫切的希望,那些按逻辑可以驱除许多阴霾的阳光,多挥洒一点他的恩情。有时候,我更是贪婪地奢望能拉他进来坐坐。他似乎很忙,他闲来抛给我一个媚眼,于是你紧闭的心房里,便潮气蒙蒙。你走进来,有一种叫水汽的东西,会尽快充斥你的双眼,你看不见路,你想点灯,你又怕烧痛我的心,于是你退出去。你看见水汽迷蒙,我的心房在跳抖动,上面,说不清数不清的灰尘,正与那些水汽融合,化成一股泥污,将我心的门窗,挡得严严实实。
??我曾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要迷恋夏天时的那条河。
??河的另一头,有一块常绿的瓜地,我想去吃西瓜,可我无法到达河的另一边。在凉城三十时以外,河上有座唯一的桥,那一直是我可望不可及的。在凉城的附近,有一处可以通过那条河,是一座很大而且已经残损的二层木制阁楼,有时候,我可以看到一群黑衣女子站在上面向我招手,那时候,她们的手总指着那边田地里诱人的西瓜。每每此时,我祖父阴秘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不寒而颤,他冲我大声喊,想死你就上去。然后他又朝着她们-----此时我已看不到她们----大声喊,想死就下来。此时那里传来咯咯的笑声,许多,与风混在一起,错落有致。
??孩子们冲满了欲望,那幻想中红红的瓜瓤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奢望。他们怂恿我游泳过去摘些回来。他们开始理睬我了,为此我很高兴,他们十几个人一个一个央求我,我壮了胆走到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流,我想起我家那匹脾气很暴的骡子,它总是踢我,让我尽生恐惧,总不敢接近它半步,它的凶猛和那河一样。我的脑袋翁的一声,我知道我太冲动了,我将面对自己所做下的错事。我回头望望他们,他们撇着嘴说,就知道你胆小,跟你爷爷一样,胆小如鼠。我不在乎人他们说我胆小如鼠,我也不乎他们说我祖父是那样,但我反对他们将我与他扯上关系,我的骨子里不要他的血,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会毁在他的阴影下。生活已一片麻木,我更在乎那翻滚着的河水,万一我被他们推进去,我将会是多么的惨痛。我扭头看着他们,我的眼神软弱无比,我的心已向他们晚下,我不能就这样被河水冲得不知去向,我有活下去的力量,可我的力量无法战胜河水。
??果然,他们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仿佛一根根锋利的长矛,还没走到我眼前,那矛头就已经刺入我的脏腑,我只有向后仰倒,于是我顺着就掉进了河里。
??原来湍急的河水是温暖的,可这温暖的河水,就想着把我溺死。我手脚胡乱扑腾,可我还是沉入水底,我顺流而下,我的眼睛是睁开着的,特别疼,我生怕有泥沙进入,可我还是不敢把眼睛闭上,我怕我在混浊中找不着路。其实我顺流直下的时候,我的路已经被安排好了,不管是清流而是混浊。可是,这样的路,何时才是个尽头呢,这尽头又会是什么呢?
??在水中,我仿佛还能听进那咯咯地笑声,消脆若黄鹂。她们就像我的头发一样,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偶然间会钻出水面,那群脸孔熟悉的孩子冲着我笑,还不时指划,或者踢些土块进来。我看见了惨白的目光,我用力浮上来,我大声呼喊太阳太阳,可是它并不理会,眼前飘过的貌美的云来,是它最好的遮羞具。
??我的鼻子里灌满了水,就像抹着一根辣椒,我的口腔里也开始往进灌水,我吐,吐出了暗红的血,它们与混浊融合起来,像凉城的豆浆一样沉淀。随着,它们便要化去,我看见我的血液向上外扩散,并且源源不断。我想呼吸,这显然是奢望,我胸腔仿佛被夹在两块千斤石中间,又仿佛里边有许多石子,大块的石子,步伐整齐气势汹汹地向外表飞溅而出。
??我在迷糊间,看见一些黑色的东西向我走来,之后我就昏迷不醒。
??阳光刺眼,我听见麻雀在一旁叽叽喳喳个没完,这让我觉得烦乱。我的四肢像陷入沼泽无力动弹,此时我真想哼支歌,因为我意外地活下来了。可我没有力气,我连我母亲进来时的表情都无力认清,我疼我的母亲,就像我疼后来在抚城喜欢上的马兰一样。她越走越近,我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她塞给我的。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少和那群心术不正的东西来往,我母亲愤慨地指责我。
??我没有力气说话,真的,但我还是使出自己最大的劲把头扭向另一边,我看到窗外,红红的花朵正在绽放,风吹动它拍打着我的窗户。
??你把头扭过来,我跟你说话哪,你不听我的话,就会误入歧途,到时候你将遭到无法抵挡的罪。
??这些危言耸听的话,在此时并没有激起我的兴趣来,我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可我刚睡,那阵阵流水声如过江猛兽般向我传来,我吓的不敢合眼,我就睁开眼,看着那些花朵。花儿摇动,被风吹着,敲打我的窗,声音纯厚,像它生长的脚步,它们会偶尔探头进来,它们的清香就会飘来,我屏住呼吸,思绪回到了曾经的一个午后……
??杨志的扇子有我两个脑袋大,所以他给自己煽的时候,我也感到阵阵凉爽。街上的树叶、纸片轻轻地乱动,我不知道它们被哪来的风吹动着。而我的头发的飘动,是由于杨志扇子的煽动。杨志的眉毛很长,像个道人。他躺在长椅上,漫不经心地跟我说话,我急切的喊叫他充耳不闻。他看着他的孙子在街上活蹦乱跳,说:要是某年后你的双腿还是完好,你将是一个十分善长跑步的人。
??我可不喜欢跑步,虽然我喜欢到处走动,可我讨厌长跑,那会令我口干舌燥,皮肤崩裂,你看那条路,都张开了嘴要喝水。
??你这些话,也只能是你发泄的一种方式而已。其实到那时候,你没有发现你的个子越来越高了么?
??发现了,这是我逐渐强在的体现。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啦。
??强大?哼!首先请你改掉你的口气。
??哦,明白。
??强不强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或者你可以让你爷爷占卜一下。
??别提他,我现在十分厌恶他,他的脸异常可怕,现在你一说,我又心生恐惧。
??哈哈哈,你这可怜的孩子。把这个带上,也许管些用,记住,不要让它见经血。
??这黄黄的纸包就有此魔力?什么是经血,为什么不能让它见经血。
??太深奥了,你懂不了。
??你教我呀,这样我可以保护自己,我太害怕他那张老脸了。
??怕什么,哈哈哈,他是你爷爷呀!
??快教给我吧,求你了。
??让我想想,嗯,你看那个。他手指向对面楼层,楼上只有些飘摇的内衣裤。
??看哪个?
??就是最小的那个。
??裤衩呀。
??对,我想想,你家里只有你母亲使用的那东西上,会有些血,会让这包东西的魔力消失。
??我拿着那黄纸包,我掂量掂量,很轻。这么轻小的东西,居然有些魔力?我想拆开来看个究竟,可是杨志训斥我什么都不懂乱折腾,自讨苦吃。我停下来,此时杨志的孙子已经站在我们跟前,他眼盯着我,我看不明白那意思。他看着我说,老杨,人就是从那裤衩处出来的吧?他说话没有起伏没有表情。平静的有些死寂。杨志哈哈大笑,小家伙懂这么多干吗?他孙子不答话,而是眼神逼着我,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会从你来的地方死去,你真我们的祸害。我觉得这家伙可笑极了,他瘦小的身子,汪定经不起我三拳两掌,可我需要杨志的帮助,于是,我心宽气广地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可他没完没了,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你在子夜二时生下,你的脑袋在你出生之前就坚硬无比,可你有着像风一样虚无的大脑,有时候,不,是不论何时,都弱不禁风。你出生的那天阴风不断,你的到来让凉城所有人都心乱如麻,我们无力解释这个难题,难题对于普通人来讲,就是废渣。
??这人简直神经病一个,这么荒诞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在我头上。我无法忍受他的碟碟不休,我真不能理解,他寡言少语的祖父为可生了这么一个长毛嘴。
??我走的时候,不忘向杨志道歉,杨志看看他孙子,他们相视一笑,这一笑我很难猜透。
??我时常将黄纸包拿在手里,睡觉的时候就放在心脏的地方。果然有奇效,我居然睡得很安祥,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我发现我消瘦许多,我的脸色从开始的红润到后来的腊黄到后来的惨白。我母亲吓得不敢睡觉,生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于是她就跟我睡在一个屋子里,我想,还是母亲待我好,要是我父亲在,肯定我的境况会更好些。同时我也观察到,我祖父是眉头紧锁,掐掐算算,有时候他会捂着胸,说自己的心像被绳索缠着奇痛难忍,我沉默不语,我母亲只嘻嘻笑两下。
??某个雨夜,我在熟睡中惊醒,莫名其妙,但不害怕。我听见哗哗的雨声之处有两个人在对话,那声音酷似我祖父和母亲的。一个说,他有吗?一个说,有。开始的声音说,那好,我权全负责。这对话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反正不比杨志孙子的话有意思,虽然他的话让我听着难受。
??我贪婪地睡到很晚。我的祖父已经上街了,我母亲在发呆,我看见她神志恍惚。我真想跟她说些什么话。可不知道她要什么?从我出生以来,我都不了解这位与我朝夕相处的女人。可能我能做的,就是跟她一起咒骂我祖父。
??三天后我开始后悔,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我没有隐藏好那个黄纸包,而我竟然和母亲睡在一个房子里,我不知道她的经血有没有见到那个纸包。她显得极冷静。
??果然,过了四天,我的脑海中时不时地会出现那张脸,有时候,他拿着利刀向我冲来,我想幻化成一名武士与他决一死战。同归于尽也罢,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颓丧。而这毕竟是幻想,我曾以为这是身体虚弱而致的,可是我很小的时候,身体健康的时候也常有这样的情况!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一见到那张脸,不管是梦中还是梦醒,我都要大声喊,到底你要干什么?
??我的思绪就是在脑海里的花朵被那张脸取代后,我强裂呼喊后回到现实的。我母亲抱着我,别怕孩子,别怕孩子。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惊天动地。我用被子蒙住头,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例霉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我总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若是在溺水而死也好,也不用受这个阳罪。谁听得见?谁在听我的心?我一颗颗纯洁而可耻的泪水,在床单上低吟,逃吧逃吧。
??门开了!门开了!门开了!
??他进来了,他的脸像是被铁锤砸过的磁碗,遍地开花。他向我走来,他脚踏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下震在我心上,他伸出的双手,每只手又弓起来。我护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坐起来靠着墙,我跑不了,我喊我母亲,我母亲没反应,我向后退,向后退,退不了,退不了。我跳下床,我得离开这里,可我走不出去,我向后退,退退退,退到了墙角,我歇斯底里的喊,我的头发几乎都变直了,可他们好像听不到。我用手指塞住耳朵,我闭上眼睛,我大声叫,这时我居然发现,我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步步逼近,我直低头,我蹲在墙角,我伸手探了一个茶杯向他扔去,他轻易地就躲开了。他的手臂没有变形,他在前进,我无路可退。我母亲看着我的样子,显得她自己很芒然。我向他跪下,我发不出声音,我就用眼神球他,他不理睬。他来了来了来了,碰到我了碰到我了。
??他将我举起,我做好准备,任他把我摔死,便我仍然坚持反抗,我踢他,乱抓乱拍,我母亲抓住我的手,而他则轻易地夹住我踢他的两脚。我彻底绝望了,我抬头然后闭眼,我亲爱的祖父和母亲,在今天,这两个亲人,将一下一下地置我于死地,可我不明白,不明白这其中的究竟。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嘛,让你不要去河边,你不听,你不听是你的错,可我不管是我的错。你踢打什么?!你做错了事还有理啦!
??他这么说着,想过来亲我一下,我摇着头,这个男人力气真是不小。他将我狠狠地扔到床上,他拍拍手说,不说好歹。
??我虚惊一场,汗水将衣服浸透,巨大的汗珠滚滚不止,心跳狂乱令我呼吸残喘。这简直是个可怕的梦,我心如乱麻,我拉起被子抱紧,大口大口地呼吸,我母亲微笑不止,这微笑大概是笑我虚惊一场。我祖父坐在桌子旁,端起茶怀又放下,我看的出来他喘气有些急。随后他点了支烟,烟雾很大,透过烟雾,我可以看见他又笑了,他笑起来像那天河水里开始的微微的波浪。
??我知道,一些梦,就是我的全部生命。
??这孩子,你已经中魔了,你自己将自己往一个死胡洞里赶,没人追你,记住,是你自己。
??他说话的语气,平静的很,他说,这就是我母亲所说的冷静。
??我不能让他独点上风,也就是说,我不能自己慌了手脚,刚才我的反应,已经让我自己很失望。
??我说,你认为在此过程中,你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我是在帮你,你脑里意象从生,你已经被一些可怕的意象惊吓,不是说你的胆量小,但是目前你还没有能力让自己胆大。你担心受怕,在每个夜里或白昼,其实你完全可以避开!
??你呢?你哄人的水平日见长进。你把别人当白痴,你居心何在?
??你为一个晚辈,关于我居心何在你的解释是什么?
??你为一个长辈,你能胜任这两个字吗?你以老为荣,并且偷偷摸摸,你的诡秘早已被我看穿。
??笑话,笑话!和你父亲一样,狂妄自负,喜欢自吹自擂。你以为你那不合逻辑的说法确实存在?一泡狗屎!
??有其父,必有其子,必有其孙。
??做着你的白日大梦吧,若是不听我的话,你随便那里都可以去。
??我本来就想去哪儿去哪!
??嘴比铁都硬,我警告你,凡是要三思而后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豁出去了,跟他瞎扯年半天,我想消磨他打击我的意志,可你知道这难如登天。一向对我祖父嫉恶如仇的母亲,整个过程闻声不动,这让我无比失望。
??我祖父将茶水一次又一次倒掉,他斜视看我母亲,见我母亲没有反应,继续一杯杯地到掉。我母亲问,您觉得茶有问题吗?我祖父听到我母亲终于应他话了,起身就走。我母亲过去拦住他说,您有话就说嘛,我知道这孩子不听话,可您也要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何必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呢?我祖父不以为然,他丢给我母亲一句话,上课梁不正梁歪。就走掉了。
??我母亲先向我微笑,让我好好休息,随后她向里屋走去,边走边骂,她从里屋出来后,手捧着一颗西瓜。那西瓜极其圆滑,它的外表有着天然的绿色美,我母亲冲我一笑,你是否已经蠢蠢欲动?说着她切开西瓜,瓜瓤稀疏得像是被虫子咬伤的树,那点点滴滴拼凑起来,仿佛是一颗人头。现在我对这颗人头不感兴趣,因为我对它下面的肩膀就不感兴趣。但是我内脏空乏,我需要食物补充,可放眼整个房间,那些桌椅、板凳,我统统都不能入口。我坐在床上,垂涎三尺。我母亲呵呵地笑,她走到我面前,把西瓜端到我嘴边,说,欲望丛生吧!我不答她的话,探头去吃,手脚也并用。可母亲她把西瓜拿开,笑嘻嘻地向我说,一口就要全通,志向不小哇。我伸手去抓,她愉快的闪开,轻声哼笑。
??我倒头大睡,用被子蒙住了头,我也没看到她的反应。我对那西瓜有点失望了。
发表于 2004-12-23 22:44:04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看见这篇小说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我才把他一气看完。首先我必须感谢小导对小说板块的褒扬,有灌迷汤之嫌哦:P
下面就说说我的个人意见:
我不想说很多的客套话,全然是说我对小说的看法。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出版,总该听听一个社会最低层但又是最最普通的对小说有强烈购买欲望的读者——我,的想法吧:)
先说结构。故事的结构有些乱,至少我这样认为。故事对人物的介绍和时间地点的介绍安排在第一节的中下段,所以开头让我感觉读来有点一头雾水,但到终于明白。这应该可以理解,因为这是作者驾驭文体结构的想法,无可厚非。可不多久,作者一下子倒叙到学校时的段落,诚然这是与小说有至关重要的关联的,也可以理解。但又一转,忽然又大段引述小说中的小说中的内容。也许作者是想表达主人公与他所写小说中的内在联系。可是几个弯转下来,让我觉得读起来很费心力。
再说语言。小说中有一些地方都出现了打字上的疏忽,你打字用的绝对不是拼音,所以无法想象这些到底应该是什么字,当然这只是些小问题,以后多多校对就不会再发生。作者也许是写诗得心应手,所以语言中多少可以看到一些诗的影子,这很好。只是其中的一些比喻用得不十分恰当,非但没有使语句生动,反而如鲠在喉。
小说尚未连载完毕,自然也不可以对这篇小说做个完整的评价。只是我想给你一个忠告。忘了是谁说的,说人在什么年龄就应该做那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情。17岁就该学习,20岁就该恋爱,30岁就该为自己的事业打拼。如果错过了,到了以后回首会觉得万分遗憾。在此我并不是想说你放弃高考去写小说是不对的。我想说的是只是一个18岁的年纪是不能体会踏上社会后的人之所想、所为的。我没看过韩寒的三重门,但我想他写的应该不是偏离他年龄的故事吧?
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并不想棒刹你对写作的热情,只是希望在你还没写完的连载作品中有所改进。
发表于 2004-12-24 00: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路人真是一个不错的同志,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版主回这么长的贴,向你致敬!有时间咱们好好聊聊,这段时间桥特忙,如有事也可先留言!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4 22: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路人不必担心,我说的喜欢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你所谓的那种意思,否则我祖宗八代不得好死。
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年龄该干什么年龄的事儿,我显然不能苟同。
至于什么结构的,我不懂,我真不懂。我写的时候就没想过什么结构。之所以要转,是因为小说内部还有小说。而小说间的联系,只好读者自己发现。
你说对了,我不是拼音打字,我用的是五笔。
比喻一直是我挺在乎的,我想我还是功力不够吧。
至于所谓的不该写年龄之外的事情,那个我更不能认同。我读书少,但我就敢肯定,肯定有人写自己年龄之外的东西。比如冰心,她不也写儿童的东西么?
卡夫卡一生都没离开布拉格,但他写下了享耀世界的作品。
你不会棒杀我的热情的,这是很显然的。
发表于 2004-12-25 00: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希望如此:)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5 04: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10。
??河水依然奔流,就像我的脑海依然不断地出现他的脸。这恐惧从何而来?会将我遍向何去?我该做些什么?我不愿把这是理解为命运对我的一次考验,然而我的单纯让我无力解放自己,我已经被那张脸控制住了。我要离开,到另一个方向去生活,你知道,这难如捕住水中之月。于是,我只在在脑袋偶尔闲暇之时,过分地奢侈地幻想。
??我想到这些,感到自己与眼前的流水一样悲哀。可是它们还可以任意流动,虽然它们被局囿固定有空间里。
??我又看到了那群孩子,他们光着膀子,手持镰刀,他们每天中午都会结伴出来割草。
??我听见野风夹杂着闷热在鸣咽,那些草儿们,生死未卜,它们的翠绿是对它们短促生命的巨大嘲笑。
??这是谁在做坏?是那帮蛮横的孩子们?他们肆无忌惮地割掉它们,它们绿绿地身体,流着殷红的血?
??是它们自己?它们强烈地生长,速度惊人,它们自己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是那条奔腾的河流与土地合谋?它们的两个将那些草儿养育得那么健壮,他们却又将那些孩童们养育是那么健康那么凶恶,然后,它们自己,又沉默无声?
??好果你是我,你将会因为那帮孩子打断你的思路而愤怒不已,当然,你也会因为他们手中的亮光闪闪或者锈迹般般的镰刀而不敢将你的气愤言说于表。你看着他们吡牙咧嘴地冲你发出阴冷地笑声,你不知道这笑声目的,你低头不语,你等待不可预知的艰难。
??走,跟我们去红房子。
??哪里是红房子?
??你别装得一无所知,你爷爷没告诉你?
??没有。
??就是那座本来可以当作桥使用的楼阁。
??为什么要我去?
??你强大嘛,哈哈哈,你没有自信?你是懦夫?哈哈哈。
??有,谁说我是懦夫,你才是……我有强大的生命力。
??尽吹牛。
??我没有吹牛,走,咱们走。
??虽自们咱们的,人跟我们走。
??我们来到了那座楼阁前,它很高很大,看那门窗的模样,仿佛在哪里见过,又有一点像我的家。我的双腿无力,站不稳,我竟我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太阳从楼阁后面走出来,刺痛我的眼睛,我双手抱头,低下去。
??怎么了,害怕啦?
??有人这样一说,我反而有些害怕,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感觉很亲切,虽然总是在我对它浮想联翩的时候,我祖父的有脸突然出现。现在我感到奇怪,为什么我祖父的脸还不出现?莫非……
??你能不能快点?缩头乌龟,就知道你心寒。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怕我爷爷会来。
??他现在忙着我杨志他爷爷会面呢。
??你不明白那种来的方式——
??少罗嗦,别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应付我们,你知道这走不通。
??说着,有人向我伸出镰刀,在我眼前刷刷地胡乱挥舞,我生怕鼻子被他割下去,幸好他停下来了,可他又将镰刀伸向我伸向展的腿,我急忙收起。他说,别乱动,小心它直入你的裤裆,或者,一群胡乱舞动的镰刀在你脸上头上胸上,狠狠地乱砍。这些人,居然吓唬我,可我也不能不理会,否则,我很有可能变得像他们割掉的小草。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我屁快放。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去呢?
??怕呀!
??有什么可怕的?
??四虎,你告诉他。
??你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怕,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别急。那是两个星期以前,我知道对面的西瓜熟了,我想着那诱人的红色,就欲罢不能。我决定独自一人过去吃。于是我上了这座楼阁,我朦胧间看见许多的影子乱窜,他们身上肯定有血,而且还流着,因为他们飞速乱窜的时候,血曾溅到我的脚上,虽然它消失不见,但我仍记清了它鲜红的颜色。我会偶然间看到他们的脸,只有一点光线的房子里,他们的脸我居然会看的很清。那是些没有血色的脸,没有一点血色,但不全是苍白的,还有阴黑色的。有时候他们会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出现的时候,总在我眼前三尺之处,我已经快被吓死了,我疯也似的乱叫,他们就发同出咯咯的笑声,清脆极了,像是一根筷子被折断。后来的事我已记不清楚了,三哥,我不想说了——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跟个女的一样婆婆妈妈的。
??就是,你继续说下去啊,我感兴趣着呢。
??三哥,我,我记不清了,再说,我怕。
??我看到他已是面无血色,这座冷人恐惧的楼阁,我早开始害怕,可装得很平静。我害怕在我拒绝进去之后,眼前飞来无数把镰刀。
??好的,草包一个。姓徐的,反正不是这些,这有一个人,进去之后不再没出来。你旱还是不进,你有绝对自由选拔的权利。他说着,用指头抹了抹那把生满锈的镰刀,然后拿一要草放进嘴里,咂咂几下,说,别看这镰刀全是锈,可快着呢,你们谁不信呢,谁来试?
??那群孩子们摇着头哈哈大笑,所有眼睛都盯着我,一动不动,只有四虎低着头颤抖。
??暗的很,有些余光打进来,我便看到了地上有些男人、女人内衣裤零乱的沉睡着。我捡起一个内裤,像是女人的,有斑斑血迹,我随手扔掉,我向河的另一边走去。此时我听到了我熟悉的咯咯地笑声,异常清脆,仿佛珍珠跌落盘中。奇怪的,我没有丝毫的害怕,即使是我看到了一个男孩的尸体,他七窍有血,四肢很僵,他太重了,我背起他的时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走到门口,我实在没劲了,就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全的尸体,在炎热的夏天,没有腐烂,反而十分僵硬。他的身体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时候,把楼梯碰撞得咚咚直响。
??五虎,五虎的身体居然还在。
??噢噢……
??四虎快来看。五虎,五虎的身体。
??可是怎么僵了?
??我听见他们的叫喊着五虎,他们丝毫没有要感谢我的意思,让我很失望。
??我问他们,为什么五虎的父母不来这里找呢?
??三虎回答我说,找了几天没找着,这座楼不敢上去,不就再找了。
??此时发生一件让我很茫然的事情,五虎居然坐了起来,揉了揉了眼睛说,天都亮了啊。于是那群孩子们吹呼雀跃,三虎大叫着,超级五级,重出江湖。我偷笑他们,连小小的一座楼房都不敢上来,重出江湖又有何用,你们江湖有多大,不过是些小孩子。他们显然没心情思考我的心理,他们只顾着高兴,并高举镰刀回头说我,去摘西瓜啊,庆贺庆贺。
??我站在高高的楼梯上,我想以咱高傲的状态,对他们讲话,可我没有,因为深刻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并且,此时屋里有人在说话:小徐进来嘛,外面多热啊。
??他们还在高兴,高兴的同时又将在镰刀高举,并命令我,去弄西瓜,我转身就进去了。暗得很,偶然间几丝阳光打进来,但这无所谓,我需要凉爽。我挺着胸向前走,地上零乱的内衣裤会挂住我,我就用力踢开,这阻挡不了我,我要去搞西瓜。我没有恐惧,我为我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沾沾自喜,我看见了门,我希望门外外就是楼梯。我走过去,我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我得用一种高雅的方式,一瓣一瓣地享受那诱人的西瓜,我用力深呼吸,虽然有股糜烂的味,但我仿佛已经偿到了西瓜的香甜。
??门外没门,只有楼梯,上楼去,这里有风,窗帘飘动,阳光打进来,四个黑衣人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在我五米以外的墙边并列排着,他们戴着白色面具,他们黑色的眼珠与之形成强烈对比。我想他们的牙齿肯定也是白如雪。
??终于等到你了,有人说话,但我不知道是哪个。但听起似乎是两个人的声音,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女人的声音。
??等我干吗,我又不是来见你们的,我是要去摘西瓜,请告诉我哪里可以下去。
??后面
??那不是又回去了吗?
??所以说你没有可以前进的路。
??那我怎么办?我要下去摘西瓜,请你们给我开路,我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女人。
??虚伪,和你那负心的爷爷一样虚伪。
??话毕,一只手以惊人的向我伸来,她的身体还在原地,手却在我眼前,我躲闪不及,肩膀被她抓伤,她的手指锋利如那群孩子的镰刀,我伸去抓,她却迅速闪回,我怒火焚烧,但我压制住,我说,请不要将我与他扯上关系。
??呵,真和那负心人一样,喜欢推脱责任,吃一脚。
??我清楚他看见她的脚飞奔过来,我虽然并不害怕,但我依然没想我该怎么抵挡这只脚。当我已做好准备,她的脚被另一个人拉住了。那个人说,阿九,不要急,不要急,咱有的是时间,他需要考验考验。
??九姑娘,不要怒火三尺,不用急。
??你怎么知道我是九姑娘?
??我经常听我爷爷梦呓。
??那个老东西,亏她还说着我,哼,十三,你说如何是好?
??十三太?哪个是十三太?
??你又在你爷爷在梦艺里得知我的名字?一个女人站起来问我。
??不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怎么说的?
??他说要我以后找个像十三太一样漂亮又会体贴的女人。
??十三太开始抽泣,责怪我祖父既然什么知道,还都一点也不留恋。她的语气带有无意的诅咒。她摘下面具,脸色很好,皮肤我想也不错。她脱了那身黑衣服,她穿着很长的袍子,五光十色。我看到她非同一般的姿色后面,有着致命的悲伤,她的眼睛黯然无色,与她闪亮的衣服相比,犹如一个吹着阴风的黑洞。刀的头发是乌黑的,盘起来宛若一朵花,当她散开的时候,也犹如流星一样漂亮。她话头一转,问其他人,你们准备怎么弄死他?
??随便,反正他难逃一死。
??我的心就像穿了厚厚了衣服,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她们言语的攻击。我祖父为什么还没出现呢,我真想给他炫耀一下,这是值得庆贺的事,他在和杨志的爷爷说些什么呢?竟然脱不开身吗?
??我拿出那把水果刀,我向她们晃晃。她们哈哈大笑,笑得很狂野,狂笑之后,我发现我手中的刀子已在另一个人手里。我随手提起一把凳子,朝她们扔去,可是她们居然把它吸进肚子里。我不知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我找了把凳子坐下来,或许此时我已明白我无路可逃,没有人会来救我,我的心出奇的平静。
??现在你有四种死法,我们将演示给你看。十三太说。
??她说完以后,其他三个全部将面具和衣取掉,展露出她们妖艳的美丽。她们都披着头发,她们乌黑的长发,仿佛一帘帘瀑布,让我心旷神怡。
??允许我先做两件事。
??说。
??第一,允许我撒泡尿,我不想一会儿你们说我是吓得屁滚尿流的。第二,让我吃几口西瓜,不远,就在那边,还要让我弄几颗给外边那群孩子们。
??楼阁的墙咚咚响起,像是有人砸石头或砸土块。十三太说肯定是五虎他们,九姑娘双眼冒火,要出去灭他们。十三太拉住他,五虎将是什么西,他们是我们迟早要解决的问题,妹妹不用担心,先让他去撒尿吃瓜。
??他们给我开了一道门,我顺着路就来到了瓜地。广阔无限,遍地是西瓜,我拾起一颗砸下去,瓜已熟到,红红的瓜瓤丰满无比,像是我曾经一段时间火红的心。我狠命地挖起来吃,很容易的,我的肚子就胀了,有些憋痛。我挑几颗比较顺眼的装进地里的一个大塑料袋里。我使劲背起来,步履蹒跚地爬上楼。来的时候,顺畅的很,回的时候却艰难无比。
??她们看也没看我,我去给那群等待已欠的孩们送西瓜。他们等急了,都坐在地上了,看见我责骂我是不是让急死人,并命令我马上把瓜拿下去。我说我不能下去。他们也没问原因,让一个小孩子上楼来,那小孩子没有这个胆,吓得直发抖。我告诉他们一颗一颗接,我扔给他们。有两颗他们没接好,砸烂了,瓜瓤奔跑了一地,三虎骂我比猪还笨,然后又骂那群小鬼不懂规矩,还没分配就抢那两颗烂瓜。我扔完了就要走,三虎又叫住了我,他似乎在强压着火气问我,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没有,不满我会去给你摘西瓜?
??三虎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也不知道你是让我看什么?有话快说,里边还有人候着呢。
??妈的,一共几颗,两颗已经砸烂,被这群子小子吃完了,你看这些,都他XX的白瓤子,老子现在吃什么?
??没办法,你就这样的命。
??放屁,老子五虎将命克太阳,它见了老子们都躲。你真是居心叵测,弄些白瓤子西瓜来搪塞老子。
??你错了,一蹋糊涂。我没有那种意思,你要执意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而且现在我必须离开,我的时间到了。
??好的,等你回来老子收拾你,你看这镰刀,削铁如泥。
??我不回来了。
??为什么?别说你他妈没胆儿。
??因为我回不来了。
??老子一直等你,看你回不回的来。
??我转身进入楼里,听见背后有人喊,老三,这白瓤的居然比红瓤好吃,妈的,这是什么品种的瓜啊,把种留好。
??她们已等待我多时,但她们知道我的结局,她们显得轻松自如。我回来了,她们就把地上的一块白布拉起来,下面安静地躺着四个男人,他们目无神色,他们的胸腔没有运动,我断定,这是几个死人。
??九姑娘步伐轻盈,仿佛一只美丽的蝴蝶。她轻轻越过地上的尘土和衣物,她细嫩的手指抹了下男人的脸,然后她又以同样的动作在共他几个男人的脸上抹了抹,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中间的一个男人脸上,她说,这张脸比较像那个老不死的,粗糙的很。随后,她的手尖划破了那男人的脸,很令人不信的,那男人的脸上流血汩汩,瞬间就他的脸染成了红色,那红红的脸盘,就好像是一颗通红的西瓜。紧接着,她提起他的一条胳膊说,十三太,这胳膊修长美丽,是块好料。十三太说那就留下吧。于是九姑娘举起手臂,我没有听到咔嚓的声音,但我看见他的胳膊与他的身体已经分离。她摇晃着那条断臂给我看,我吓得目瞪口呆,我按住自己胳膊,真担心它会不翼而飞。鲜血差点飞进我的眼里,幸亏我眼明手快,可她依旧咯咯地笑,并给我一个嘲笑的眼色。然后又砍下另一条手臂,鲜血流出的细微的声音,好像是清晨或傍晚悦耳的鸟鸣。
??那个男人的四肢就这么轻易举起被九姑娘卸了下来,就好像另一个女人瓦解另一个男人一样。
??她没有九姑娘那般挑剔,直接骑在一个男人身上,面对着我,也面对着那个男人。她十分迷恋自己的手指,举到眼前欢笑起来,她笑脸如花,转瞬,她的手指直插那男人的双眼,乱七八糟的东西飞溅出来,她探头去舔那些东西。这幅画面久久留在我脑海中。她拿出手指放入嘴里,啧啧作响,似乎在品尝美味,我看见她嘴角五颜六色的东西,不由为已一颤,心也凉了。显然我也无法逃脱这命运,我能够选择的,就如她们所说,选择一种死法,当然我也明白,我可以将四种死法合一使用。但我希望快速解决,这简直是非人的煎熬。我现在只有等待,比较一下两种死法,以便更好的选择。
??此时,我朝天的呐喊已无济于事,如果我向她们攻击,那就是雪上加霜。
??她将手指伸给我看,我直接头,她笑我是懦夫,我想她的禽兽。她继续作乐,她的手直插入那男人的肚子里,翻转不停,我听到了泉水般的沽沽声,一切犹如一场美丽的梦。她掏出那男人的心脏,它竟然还有微弱的颤动。她随身将它扔进她们刚架起的一堆火,心脏的加入使火苗更加炫动,那千姿百态的火苗,就像一根根舌头,探跃着,迫不及待的等着新东西进来。她又将他的肠子什么的,统统掏出来给我看,我闭上眼,心脏的跳动犹如地裂山崩,可我这时睁开了眼,这原因直到我后来到了抚城都没有弄清楚。
??她见我睁开眼,说,可要看好了,否则你将后悔万分。
??她扶起那男人的脑袋,她一手按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变得很大,抓住那男人的头。于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后,她提着那颗脱离身体的人头,慢悠悠地走别我面前。她左右晃动着那颗脑袋,仿佛吊钟的秒针,有着匀称的速度。不慌不忙,估计这时我已面无血色,胆战心惊,我没想到,这屋子里的女人们,比凉城的人们更狠毒。我迫使自己呼吸均匀,否则我会吐出来。
??她们将给我上演一场震人心魄的恐怖剧。为此,她们兴奋无比,她们啃着先前被肢解的男人的手臂,并要分我一口,我眉头紧锁,目光如火。我恨死了这些女人,我恨我祖父,为何与她们扯上瓜葛,而自己不去承担后果,让我,让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承担?我更恨的是,平日里无时不将他那张破碎的令人呕吐的脸印在我脑里,而现在却逃之夭夭,难道所谓我的懦弱来自于他?
??十三太给另一个女人一个眼色。那个女人站起来,整整衣服对我说,我演示的这种死法,十分简单,随后她走到那个男人前,她越过两具尸体,骑在一个男人的腿上,看着我说,集中注意力,我要开始了。
??她脱掉男人的裤子。这令我十分吃惊,在我有生的年月里,我没有见过女人做这种事情,我想凉城的人也会震惊,她看出了我的惊鄂,说,你我恐慌么?我故作镇静,你认为我会么,你认为有用么?
??当然,面对死亡,什么努力也没用。
??显然如此。
??可你依旧可以自娱自乐一番。
??那很滑稽的。
??你可以说些豪言壮语的,比如,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等等。
??那也是很无聊的。少罗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她投给我一个嘲讽的笑,意思好像是说,你急有个屁用。随后她继续她的欢快旅程。她将那男人的下面脱得精光,他的身体还熠熠发光,这是在这具在这楼里存放了不知多久的尸体,竟然保持着相当的红润,不禁让我陷入沉思。可是这沉思的结果已经相当明确,就是让我摸不沣脑袋。我看那些女人们,啃着那骨头津津有味,恶心的的我食欲居然被激起来了。我抽动着嘴巴,蠢蠢欲动,她们很容易就看了出来,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我想着这一切尽快结束,死也罢。去了阴曹地府,我先饱食一顿。这是什么世界啊,我连进食都是天方夜谭。阴曹地府就会好吗?那漆黑的世界里,食物将会是什么样的呢,这又是怎样的茫然。我摸摸额头,汗水沁出很多,我是在害怕些什么?既然死都已经无所谓,还有什么可害怕?其实,我多想有丝牵挂,不论是谁或者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东西能存在于我的心里长动不变呢?冷风长刮的夜里,我若是有一个期待的,那也是令我欣慰的。或许,没有让我牵挂的东西,才是我最害怕的原因。
??透过那扇微开的窗,凉城已经上灯了,我的祖父回去没有,我的母亲有没有为我担心,五虎将有没有继续守候着我。
??胡思乱想被她阻止,她莫名其妙变的很长的手,用力将我一推,我就顺势朝后翻倒。那些女人们哈哈大笑,洁白如雪的牙齿上,血迹斑斑。
??她手中提一根肉棒,我看见那男人的阴部已变为谷地。狗娘养的,这是什么怪招,这种死法无论如何我不会选择,否则我下辈子如何生育?下辈子?哼,下辈子是个什么概念,我有内心向我嘲笑,即使有下辈子,又去和谁生育?
??她把它拴在一要绳子上,以她为圆心,让那根肉棒在空中飞舞。午夜的星光,格外美丽,这美丽下面,有着这么多的恶心。我真想走,死也罢,去另一个地方,黑暗也好光明也罢,只有我一个也好人山人海也罢。
??她们见我沉默不语,双眼呆滞。我看见她们笑脸如花,如一坨索胡乱堆砌的屎。
??十三太向我走来,她的手指直接显示她的焦躁不安。她隆起的乳房如夜幕的灰尘一样,有几分苍白和死寂。她盘起的头发像一座荒山,她占有绝对领导权。她眼神游离是一种失落。她抚摸一下我的头,我闪不及。她说,你可真的个倒霉蛋。
??倒霉这样的话在我命运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是的,你的命运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现在有种冲动,急切地想看看我的最后一种死法,这将由你来演示吧。
??是的,我将权全负责,你会再一次大饱眼福。
??我十分想验证我祖父的那句话。
??什么?
??十三太是朵漂亮的毒玫瑰。
??笑话,谁更狠心他心里明白。好了,你不懂的。你要注意啦。
??她走到最后一个男人身边,她纤细的手指按着他的脑门,微微一搓,手指与脑门接触的散发出道道紫光,但这并不是所谓的紫气东升。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冒出股股潮湿的烟,并伴有微弱的滋滋声。随着烟雾和滋滋越来越大,他的四肢越来越细小,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薄。直到后来他的身体完全化为一滩臭水,缓缓地向四周流动,一转眼羊,那些臭水,变成了一只只蚂蚁。它们挪动着,似乎在欢唱。它们向地上那些零乱的骨肉挪去,所过之处,一无所有。
??它们还向我挺进,气势汹汹,令我非常抑郁。这种快捷的死法倒是如我所愿,但我实在不忍心自己化为乌有。这些蚂蚁们,倘若走向凉城它们的亲人们将视它们为陌路。他们定然不会知道,这些可以迅速吞噬一个身体的蚂蚁,竟然会是他们日夜期待的亲人。或者,他们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食人蚁的来历,因为,或许他们早已将他遗望在某个阴试想得逞欢愉不已的背后。
??你想好了吗?十三太问我。
??显然。
??你似乎很喜欢用“显然”这个词。
??显然。
??这么五花八门的死法,想必你早已做出了决定。
??显——
??停!说一种。
??四。
??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无所谓。
??不家什么话想说,或者还有什么事想做。
??我想通知五虎将,让他们别再等了。
??不用了。
??为什么?
??他们先你一步。
??死了?
??你看那股股鲜血,热气腾腾,那是年轻的标志。
??这么快?
??他们的狂妄不羁加速了他们的灭绝。
??一个也没留下?
??留下就是祸根。
??或许还有一个好的呢!
??你看到的只是眼前。
??那你能看多的多远?
??要是有好的,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在抚城重生的。
??我死了去抚城就好了。
??
??我是在身体裂变为一只只蚂蚁的三个月后,又在抚城获得重生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2-31 10:45:56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11。
??吴不娟看小说看得心慌,徐导进来的时候酒瓶掉地,一声脆响差点吓飞了她的魂魄。
??原来徐导已经喝过酒了,他踉踉跄跄往屋子里走去。吴小娟竟然没有去扶,任他碰碰撞撞。他手里除了个破酒瓶外,还有一个瓶酒。那酒由于徐导的摇晃,也不是很安分,似乎急切地想跃出来扶徐导一把。可是它们的定数已成事实,只有人们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才可能出来,它们就会像刚才那些同伴,洒落一地,并迅速蒸发在茫茫地空气与尘埃之中。
??屋子里灯光犹如他们的将来一样,昏暗萎靡。灯光下他们的脸,像是长满了麻子一样,麻子下面的真实模糊不清。徐导坐在麻沿上,脑袋点了个不止,像在对谁俯首称臣。吴小娟将他的小说压在枕底,准备去洗澡睡觉。
??她被徐导叫进了屋里。徐导站起来的时候,他摇晃的身体碰倒了身边的台灯,灯泡破裂。随着一声巨响,徐民地猛坐在原地,叫吴小娟把灯打开。灯开了,明亮了许多,更确切地说,与刚才相比,此刻犹如白昼。
??你过来。
??做什么?
??过来就行了。
??不,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你酒醒后再说好吧?
??你变了,变了许多。那么陌生,那不该是你的眼睛传送的信息。
??不,我没变。是你醉了,你是醉眼看花。
??花?是不屈不挠的梅花?还是,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好,那我不是花好了吧。你先睡吧。
??你过来,你要是心不虚,你就大胆地走过来。
??吴小娟走了过去,徐导又叫她坐在他旁边,要告得近一点。徐导对吴小娟搂搂抱抱,吴小娟故做矜持,推辞地说,你醉了,你真的醉了。徐导停下手,我没醉,我很清醒,你叫吴小娟,我叫徐导,你是我的未婚妻,记住,你是我的,不是另外某个人的。吴小娟愠色渐增,你没醉,你确实没醉,你是疯了,你确实疯了。我疯了?哈哈哈,你居然说我疯了,好好,算是我疯了好吧。来,靠近一点,原谅我嘛。吴小娟又气又笑,都说你醉了嘛,好好休息,听话。好,我听话。徐民地拉住吴小娟的手臂,她的手开始赞叹,好一双修长的手,确实动人。
??突然,他手提那个破酒瓶,直刺吴小娟的手臂,她的手马上流血不止。她极快的闪开,目瞪口呆。徐导仰头大笑,吴小娟,我没疯,疯的是你,你就去和那个疯子私奔吧,哈哈哈。吴小娟拿起旁边一块布,裹住手臂,你真是疯了,无要可救。
??徐导在昏昏大睡中被电话铃吵醒。
??喂,找谁。
??请问您是徐民地徐先生吗?
??是。有事儿?
??我们是中心医院,您的未婚妻吴小娟女生已经奄奄一息,请您马上过来。
??吴小娟?没搞错吧你们,她现在还在、、、、、、
??徐导转头不见吴小娟,挂了电话,连洗漱都来不及就直奔医院,一路上他才微微回忆起昨晚的事,抱头痛异,这次别人就有了话柄,尤其是他。
??车已经开的很快,徐导心急如焚,仍觉得这车像蚂蚁挪步,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可一想飞过去。可一想飞过去以后,局面将会多么尴尬,便又踌躇满志。转而他又希望时间过得慢点,让自己好准备一下。可是,从来都是太匆匆,一眨眼,该来的就来了,让人手足无措,而该走的,早已化为灰烬。
??病房里很安静,很死寂。每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一个地方。徐导的进入打断了这些人的思绪。他们纷纷质问徐导吴小娟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中间,有高明。本来徐导看见高明就很不愉快,可是这时候他又不好意思说那些了。况且,他们纷纷的嘈杂的质问,已使他无法安静的想如何挤兑高明了。他只好回答他们,我对不起小娟,对不起大家。
??高明把徐导拉出去,高明身体很强壮,拉着徐导就像大象拉着一头羊。高明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的脸就被自己扭曲了。
??怎么回事?
??是我,是我的错。
??我早猜出来了,像你这么心胸狭窄的人,极易发怒,干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徐导本想问问,这和心胸狭窄有什么关系,但是一想,自己处于处于下风,还是不问的好。就说,心胸狭窄,是,是我心胸狭窄。可是有些人,他就存心不安好意。
??好,停下来。这么多年,你没什么长进,话倒挺多。先跟我说说这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昨晚我醉酒了,酒瓶摔地上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划破了她的手腕。
??真是荒唐,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你看她的脸,多么憔悴。
??先别说这些,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还没渡过危险期。
??嗨,真他XX的。你是怎么知道她成这样的?
??昨晚我去喝酒了,半夜三更见她一个人在街上走,身后都是血。不说了,你先进去看看。
??
??吴小娟闭着眼,脸色惨白,她面容很安详,像个熟睡的婴儿。她现在保持的浅笑,是她曾经吸引众男男人的首要优势。徐导双眼无神,惨淡的无神,疼在心里,有口难言。他坐在椅子上,双眼望着窗外。枯枯的树树上有两只麻雀。它们在互相亲吻,爱是它们在冬日里给对方的花火。
??医生说要给吴小娟输血,问这里谁的血型和吴小娟的相同。徐导早已知道自己的不行,只好问其他人。这世界真是奇妙,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和吴小娟的相同的。徐导突然记起高明的似乎与她相同,就问高明,你的不是正好么。徐导低头不说话,徐导又催问一遍。高明说自己的不能输,没表明原因。徐导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医生催他们快点想办法。
??这时进来一个人,小王。小王显的很焦急,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见没人回答,将水果放在桌子上,问现在怎么样了。徐导说需要输血,小王说那就赶快输啊,病不能耽搁啊。徐导说没有合适的血型。小王告诉医生他的血型,问能不能用。医生说应该没问题,先检查一下。医生说能离开的就离开,不要影响病人休息。于是他们都起身离去,李月路过徐导的时候,让他自己也注意身体,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徐导说自己会的,就掏出烟来。医生看他要抽烟,就说,烟灭了。
??小王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病房里又多了几个人。徐导向他致谢,小王说没什么都是邻居,能帮就尽量帮。此时医生已经给吴小娟输完血,他说血还不够。徐导异常郁闷,这可怎么办。小王说再给一些自己的。医生说他的极限已经到了,再抽就倒下了。
??门在这时开了,是吴小娟的父亲,他怒气冲冲,他刚从四十里外的家里赶来。他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出什么事。徐导向他问好,他回答说,好,好你个屁。怎么整出这档子事儿。老吴转头向高明,小明,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高明向他诉明原因委,转向徐导说,你必须承担责任。老吴破口大骂。医生让他们安静,想骂去大街上。他们都出了病房。
发表于 2005-1-11 10: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哇塞。看得好累啊
恩,小说就应该带点神秘,
或许这在神秘的同时,也设置了一个悬念
喝彩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1-12 01:5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谢谢啦。
 楼主| 发表于 2005-1-18 09:52:29 | 显示全部楼层

情如乱麻 《刹那黄昏》[长篇连载,特寻批评和出版]

12。
??徐导低着脑袋,悔恨自己做出这样没脑袋的事。走廓里人多,他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这是作家出版社张雅丽的邮箱老吴气得脑袋走晃,眼睛瞪得鸡蛋大,他气愤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这么一落千丈个没脑袋的人。
??高明让老人家息怒,伤了身体得不偿失。老吴还在骂徐导,说要把吴小娟领回去,不在这鬼地方呆着。医生让他们肃静,否则就离开病房区。
??老吴这才平静下来。但他眼中怒火难息,拳头攥得紧紧的,像他曾经日子。
??高明问老吴回不回去,老吴说吴小娟她母亲还在医院。病了很长时间了,明天还要做手术。高明说用自己的车送他吧。老吴推却说不用了,坐汽车头疼。高明打趣说,赶明儿自己买列火车就好了。老吴强挤出一个笑,他说自己得回去准备老伴的手术,明天早上就开始了。
??他再三嘱咐高明,让他好好照顾吴小娟,有什么事情马上打联系他。等老伴手术做完,他就马上过来。高明连连答应。头点起来就落下的尿滴,源源不断。
??小王也起身告别,称有事情。徐导再次向他道谢,让他好好休息。于是小王和老吴一起走了,只剩下了徐导和高明。
??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早。
??你怎么会通知他?
??不应该么?
??不是不应该,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什么时候是时候?等她死了才是时候?
??瞧你那张臭嘴,狗改不了……
??就你好。我很奇怪,你一向醉酒不是只唱歌的么?怎么这次想起杀人来了?
??什么杀人?!你少造谣。
??好好,不是杀人。那怎么喜欢上这个了?
??我没喜欢上,我跟你说了,鬼使神差。
??这个理由不错。
??老吴突然又回来了。徐导头皮发麻,这下又完了,这老家伙又开始折腾了。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他知道老吴现在怒火丛生。他现在只有等下去,等着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逼真的发生。
??高明上前问老吴还有何事,老吴说,不是血还不够么,回来抽点血。
??徐导算是松了口气,要是这老家伙折腾起来,他还真没办法。可那又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怨不得别人。想到这里,他又后悔不已,倒霉的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老吴抽血完毕,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徐导见他脸上皱纹满是,像一群逍遥法外的虫子。老吴也没理他,跟高明道了个别,就招呼小王走了。他的背影消融在不是很亮的光线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凉城的初冬居然下起了雨,徐导担心老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毕竟年纪不饶人。
??吴小娟就是在雨中苏醒过来的,他颤弱的声音喊高明,高明迅速跑进去。徐导紧随其后,眼神很尴尬。
??吴小娟的手臂流血不止,因为点滴的针头松开了。高明又跑出去叫医生。徐导看见吴小娟的眼睛暗无神色,像他小时候玩的灰白色的磁质小球。这球会在谁的手中变得跳跃无比呢?
??他看着这死鱼般的眼睛,想从里边找些宽恕找些温暖,哑口无语。死鱼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血流不止,双眼死鱼般的盯着死鱼般的门。
??你他XX的脑袋没问题吧。高明显然在骂徐导。
??徐导一时无语,虽然他认为这骂声毫声缘由。可他依旧饮气吞声。
??血!血!血!你他妈没看到流血吗?
??医生已去看吴小娟,徐导这才反应过来,垂着脑袋,像秋天落霜后的西红柿,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自己明白,此时,任何语言都是无力的。现在他有权利选择沉默。沉默是他仅存的权力。
??医生给吴小娟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他们三人。空气仿佛要爆炸,徐导感到自己变越来越小了,或者说,变得越来越大了,大到最好,身体分裂。
??完全是一个可笑的笑话,这世界上,可笑的笑话已经不多了,这该珍惜?如此荒唐,比他小说里的人物都荒唐。
??他们像被画进了一幅画,静止不动。犹如一个个发呆傻瓜。也许他们各有各的打算,就像他们曾经有各自的理想一样。他们得已走过来,很可能就是他们昭示天下或者终身隐匿的理想的支撑。而如今,他们所预计的,其实是可不预知的。
??故事开始再度发展已是这幅画静止了一年多将近两年以后。
??
??此时的徐导已沦为一个落魄的人,虽然他的物质生活在李月与其男友分手之后过的十分充裕。可是他内心的孤单你是可以体会得到的。他在无数个夜里想念着从前,人就这样爱回忆的动物。喜欢自讨苦吃,天生犯贱。他夜以继日想念,使他似乎中了邪,身不由已。于是他又操起了写诗的笔,在夜与昼的交叉处,为她写下一首首或凄惨或悲壮的诗。像场滑稽剧,这些他写出来的诗,无时不以一种火山暴发的力量冲撞着他的心房。可他依旧写下去,不停的,像落叶流水,像发情期的母猫。也就是说,他正努力拿自己的内心受到打击,来自自身的力量,促使自己迅速奔亡。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情选择在此时发生,足以见得它们聪明绝顶。
??老吴回去之后,怒气始终无法平息。他本不该将吴小娟的真实状况告诉她老伴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告诉了她。他把他的愤怒吐了出来,认真的气愤。他可惜女儿的大好年华就裁在那样一个人手里头了。
??她老伴当场气闭而亡,这使他懊悔万分。随即他看到了她的遗书,她让他带吴小娟去找吴明,去认识认识。老吴当即明白吴小娟不是自己的种。他妈妈的,这辈子真是走霉运了。他大声骂向不知名的天空,天空那天很忧郁,就下雪了。雪花片片,犹如梦醒繁星。
??老吴在雪花弥漫中走向了绝路,或者,他是被拉去的。
??当时老吴想自己呆在这世上真是煎熬,女儿遇到那样的事儿,老伴就死去了。死就死吧,还留下那么一块让人揪心的事儿。老妈现在还没人照顾,操,真是烦乱。米啊米,米也没了。面啊面,面也用完了。日子啊日子,日子也玩完了。
??可是这个世界,怎一个烦字了得?
??他想,这老的还没死,就先给死人办事儿吧。于是他就回去跟老母道别。老母看他印堂发黑,面色时而焦躁时而死寂。就问他出什么事儿了。老吴想这事瞒了瞒不过去,就给她说明白了。老母顿时开始哭丧,说老吴这娃命真苦,啥倒霉事儿都给他遇上了。老吴本来心里就烦,老母这一哭,他更烦了,劝老母别伤心了,人都死了。老母还在大哭不止。老吴告诉她要去凉城找小娟办事儿,然后就给父亲上了柱香,希望他保佑他孙女安然无恙。
??老吴出门的时候,老母拄着拐杖挪到门口,儿,过来,有话要叮咛。
??老吴见她不哭了,就走过去。她的脸色失常的安详,像小鸟看到死亡不可逃避前一样。
??娘跟你说,小娟儿,她不是你爹的亲孙女儿。
??怎么可能。那是我女儿啊。娘,你回去歇着吧。我要还赶车,你看,都四点多了。她明后天就入葬,怎么也得让孩子看她最后一面。
??我说不是就不是,因为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老吴的眼睛瞪得像这个世界,圆圆的。
??去凉城,城西北;城西北,灯深处;灯深处,负心人;负心人,流水床;流水床,他在飞;他在飞,去凉城……
??老吴就是吟唱着这诗段般的词句,踏在滑如人心的雪地上,然后被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撞死的。这车就是能带他去凉城的车,这车路过老吴家的时候,靠他家这一侧的人们,看到一棵枯树上吊着一个老妇人。当时有个人说,这脑袋真是个障碍,不然她就吊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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