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有情的日子

墙上的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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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会面，气氛从一开始就有些紧张。如兰绷着脸坐在不老龙身边，隐者在圆桌另一边对着她坐下，女儿如梦紧挨着母亲。菜很快上起了，可惜桌边人都没像是没什么胃口品尝。
    “老龙，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呢，是老大，如梦又是我大女儿，为了她的婚事，老人和亲戚们都大老远跑来，你看这……”
    “那是那是，”没等飞将说完，不老龙就接过来说道，“我和半半他妈商量了，选个吉利日子办，酒席呢，你们甭操心，我全包了，肯定不比别人家差，哈……”不老龙扭头对着如兰，意思是让她讲两句。
    虽说不情愿，毕竟有老人在场，如兰也不想做得太过：“亲家，我看赶五一前后办吧，孩子们也能请下假，客人也方便出席，你们说呢？”
    “行，”飞将也习惯性地瞅瞅隐者。
    就这样说了将近半个小时，隐者终于忍不住，说道：“亲家，本来呢，也不该我们娘家人张嘴问，不过大家既然是商量，该提的，我就提了，合适不合适的，你们可别介意。”
    老龙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不住地答道：“你说，你说，没什么不合适，商量嘛，呵呵。”
    “咱们这两个孩子都挺不错的，知道为自己的前途打算，现在跟梅庄市工作，辛苦是辛苦了点，总比留在咱们这地方要强多了，你们说对吧？”
    “对，对。”老龙点着头。
    “咱们当父母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能帮他们的时候，自然要帮一把。”
    “是，是。”
    “按咱们这个地方的惯例，哪家闺女出嫁，婆家都少不了要给礼金，虽说我和他爸都觉得这是个形式，要不要的两可，就是吧……孩子怪不易的，全当给他们点贴补，让他们在异地他乡的日子能过得宽裕些，也算父母的一片心了，亲家，你们说呢？”
    “啊，这个……亲家母，咱们两家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些年如兰带着半半，他们娘俩的日子，你们大抵也有个了解，我呢，虽说没再结，挣的是份死工资，手里的积蓄有点，不多。”
    “多少的，是份心意嘛，我们这边肯定也会看着给他们准备的。”
    “哎呀，亲家爹，你这人也太不爽快，说个数儿嘛！”如梦的一个舅舅看老龙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插言进来。
    “就是啊，你们家到底打算给我们如梦多少啊？”又一个看似如梦姑姑的人也在旁搭腔。
    如兰听得烦躁起来，忽然嚷道：“你们都是干吗的！仗着人多啊？”
    “咦，亲家母，我们不过是问问你们婆家准备礼金的事，你急什么呀？”
    “礼金给多少，我心中自然有数，用不着旁不相干的人瞎喳喳！”
    “你怎么这样说话呀！”如兰“亲友团”的人个个都开始表示不满。
    “就是，咱们今天为什么来的呀？不就为了俩孩子的事嘛，你们婆家人讲话也真够有意思的哈！”
    如兰一肚子气，“嚯”地站了起来：“这事今天没法谈了，不老龙，你愿意待着，你就待吧，我可待不下去了。”说完，如兰怒气冲冲地走了。
    “亲家母……”飞将起身，却没拦住如兰，“你看这怎么说的，本来高高兴兴的事情嘛，老龙……”
    “亲家啊，半半他妈脾气就这样，你们别在意，”老龙满脸陪笑，“那……既然这样，我们要不再换一天……”
    “算了吧，叔叔，都说到这份上，我看，要不要再谈，还单说呢！”如梦只觉得好没面子，自己的婚事怎么被搞成这个样子？
   
    为了这口气，如梦干脆把办证的打算放弃了，半半跑到她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她却丝毫没松口，让半半心里好大的不痛快。
    “妈，你真是的！”半半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就跟如兰吵吵着闹起来，“今儿都第三天了，我去找如梦，她还没答应去办证呢！”
    “不办就不办，怕那个干吗？”如兰手里的茶碗重重地撂在桌上，“这个儿媳妇，没有也好！”
    “说什么呢，妈，我跟她这么多年，一直就等这天！不就是礼钱嘛，给他们就行了，反正她家收了也是我们俩。”
    “凭什么一定得给呀？有的是不给的，干吗不跟那些比比？”如兰压了压火气，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讲道，“半半，妈这几年跟朋友合着做点小生意，确实存了十来万，如果你们好好过，妈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们，这点，你还不放心妈吗？但是象他们家那样，逼着咱们要钱，你说妈要就这么答应了，你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自己想过没有？”
    “我的日子怎么了？如梦跟我感情挺好，一直都挺好，哼！”半半嚼着嘴，“不然证都领了，哪儿会象现在这样……”
    “你……我没法跟你说，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老龙拉过儿子：“半半，你妈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别再跟她犟了。”
    “爸，我……”
    “儿子，爸只想对你说，你妈全是为了你，不管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别人怎么想都可以，但你心里要明白这点。”
    半半点点头，小声问：“爸，那我现在想再去和如梦谈谈，行吗？”
    “去吧，早点回来吃晚饭啊。”
   
    “然后你们就回梅庄啦？”无风问道，“事也没解决好啊！”
    “怎么解决啊？”如梦一边说一边擦着眼泪，“我那时候就想赶紧买票离开家，太丢人了！在那么多亲戚面前……谁家闺女出嫁的时候，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问题明明不是出在半半家一边，可看如梦的情绪，又觉得不好直接说她家的不是。
    “那你们就真不结婚了？”
    “轻烟姐，我现在根本都不愿意去想结婚的事情。”
    “不想就成了呀？”
    “反正暂时先这么过着吧……我俩回来以后，该怎么上班还继续上，跟过去一样呗。”
    “半半呢？他怎么说？”
    “他？他能说什么，想谈结婚的事情就谈，我听着不言语，他也就明白了。”
    “哎……你们俩呀，真是孩子！”
    九儿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静脉打来的。
    “喂？干吗？”
    “九儿，吃饭没？来我这儿吧，我在家做饭呢。”
    “呀！新鲜！”
    “少废话，快点来！”
    “不去，我在如梦她们吃饭呢。”
    “不行……有事跟你说。”
    九儿撇嘴一笑，早知道会是这样。
   

墙上的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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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儿坐在沙发一角，看着静脉一声不响地吃饭。
    “喂，不是有事说嘛，不争不吵的，没意思！”
    “嗯，告诉你件事……有人逼着我结婚呢。”
    “嘿嘿，是清荷吧？”
    “我这两天正发愁呢。”静脉点了一支烟，随手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九儿。
    九儿望着他好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说道：“静脉……其实呢，每个女人都会希望结婚的。”
    “是啊，”静脉点点头，“可我不想。”
    “你不想？！她把最美好的初恋给了你耶！居然这么说话，好过分的哈！”
    “我不正想办法呢嘛。”静脉盯着烟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你的办法无非是分手，还用想，不过……舍得吗？”
    “既然不想和人家结婚，我也不该再耽误她。”
    “说得蛮轻松，可你能找到一个愿意和你在一起，但又不想结婚的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静脉看着她，“我也想找个我爱的人结婚，但不是清荷。”
    “天！”九儿惊叫了一声，“你不爱她，干吗住一起这么久啊？”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爱……我有点矛盾。”
    又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曾试想，这辈子……或者……应该就这样了。”
    “就算奉献再大，也不足以让你觉得该娶她，是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
    “你是这样想自己的，对吧？”
    “感情问题，我始终处理的不好，一方面怕伤害别人，到头来却……九儿，我不想伤害清荷，所以我连分手这两个字都很难说出口。”
    “你就这么拖着时间，将来的伤害不是更大吗？”
    “那我怎么办呢？”静脉烦躁地又点燃香烟，“有什么办法会让她心里受到的伤害最小？”
    “呵呵，”九儿晃晃脑袋，“总之你不要再结再离就好。”
    “我也不想的，一次婚姻失败已经令我终身懊悔了！”
    “明白了……问题就该出在这里吧。”
    “没错，”静脉点点头，“已经好久了，我总会梦到她，梦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情景，那么真实，好像正在发生着。”
    九儿叹息一声：“如果不能忘情，就回去找她吧。”
    “她走得很远……我想她一定会回来，”静脉苦笑着，“我们偶尔也会联系，所以我想等她，有没有可能，我都要等。”
    “也对吧，哎！”九儿无奈地摇着头，“不然，你不会甘心的。”
    “现在好烦啊！”静脉跳了起来，“陪我喝点酒吧。”
    “哈，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醉了怎么回家呀？还不得被哥哥笑话死。”
    “放心，醉了的话，就住我这里，床让给你，我睡沙发了。”边说话，静脉边倒了两杯红酒，“哎……一醉解千愁吧！”
    “可我又没有愁，”九儿嘟囔着，“凭什么这样的事总轮到我？”
    “干杯！……朋友嘛，要有担当……”
    早起，静脉发现两人都睡在沙发里，他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墙上的时钟，伸手准备推醒熟睡的九儿，忽然又缩了回来。临出门前，他把一串钥匙放在餐桌上，但愿那个懒家伙醒来后，能一眼看到。
   
    “清荷，我觉得你是不是把静脉逼得太紧了？”瓶盖儿由打对面的办公桌后，探头问她。
    “我和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提起这事，清荷再没心情做别的了，“自从我搬出家住，我妈和我爸就没高兴过，春节回家住那些日子，几乎天天问这事，催我们赶紧结婚。”
    “合着你结婚是为了你爸妈催你们呀？”
    “也不是，”清荷拿起桌上摆放的相框，“现在这样，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可就是不踏实，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是我看不清楚的。”
    “你太敏感了吧？是不是静脉没天天陪你，你才胡思乱想的？他自己的公司，不拼命干行吗？”
    “本来我住自己的房子，他完全可以搬过来的，但他一直保留着自己的住处，我总觉得……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
    瓶盖儿摇摇头：“不理解……或许是人都该有自己的一份空间吧。”
    “我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吧？……反正我跟他约好了晚上出去吃饭，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一定会坚持，要么结婚，过正常的生活，要么就……”
    桌上的电话响了。
    “清荷，九儿啊，我在你办公室楼下。”
    “哦，那你上来呀。”
    “不了，你方便的话，出来我们聊几句，好吗？”
    “好，你等一下啊。”
    清荷来到楼下，九儿正站在门卫室外面抽烟。
    “嗨，怎么了，有事干吗不上去说？”
    “清荷，”九儿少有的严肃，“我这人从来不绕弯子，这次来，为的和你说说静脉的事。”
    “静脉？”清荷一阵紧张，“他怎么了？”
    “他怎么也没怎么。”九儿微微一笑，“不过，我听说你要他和你结婚。”
    清荷点点头：“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他不愿意？”
    “清荷，你知道我和静脉认识多少年了吧……那你就该能想到，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给你讲明白吧。”九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其实我和他是一类人，就是彼此都不会在意对方去接触其他的异性，而且我们也从不回避在对方面前谈起自己的感情。他过去的事，还在现在与你在一起的事……”
    “既然你知道，那你想说明什么呢？还是……你想做什么？”清荷的表情也变得严峻起来，她暗暗体会到，这不会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谈话。
    “呵呵，看来我说的还是太婉转了。好吧，那我就说得再明白些，如果他和你恋爱，甚至同居，我才不会说什么，更犯不上做什么，但是，如果谈到结婚，他的选择就不会是你。”
    清荷说不清那种滋味，是愤怒，还是痛苦。
    “我知道你晚上约了他，对吧？”
    九儿脸上的笑容，让清荷不能容忍，难道静脉真的什么都会告诉她吗？难道自己总看不清的竟然一直就在身边？
    “帮我把这个给他。”九儿把静脉的一串钥匙塞到清荷手里，转身走了。
   

墙上的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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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脉还在查看电脑里的资料，清荷静静地走了进来。
    “哦，来了呀，”他抬头对她笑笑，“坐下等我几分钟啊。”
    居然如此轻松？清荷的心里顿时翻腾起来：“静脉。”
    “嗯……”
    “我有事想问你。”
    阴云扫过静脉的眉头：多半还是结婚的事。他又“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和……你和九儿到底什么关系？”
    质问？静脉有些困惑，却瞥见清荷手指上挂着的一串钥匙。他笑了——原来是这样，他似乎明白发生过什么，反倒问起清荷：“那钥匙是我的吧？”
    “你和她……”清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想听真话？”
    “没这个必要了。”钥匙飞落在办公桌上，随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办公室恢复了宁静，静脉又开始抽烟，手指在键盘上漫无目的地敲击着，真是他想要的结局吗？
   
    酒吧里人不多。野人看了看手表，妹妹还在外面什么地方疯？
    “干吗不喝了？”静脉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
    “这丫头啊，把我给忘了吧。”
    “你说九儿啊，呵呵。”
    野人歪头瞅瞅他：“怎么啦，是不是那件事给你找麻烦了？呵呵，谁让你跟她讲那么多，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什么事她做不出来呀。”
    “没有……我倒是该感谢她，哈！”
    “少来！”九儿忽然冒出来，坐到两人中间，“哎，我觉得自己好卑鄙，骗谁不好，骗个那么痴情的女孩子。”
    “切！”静脉晃着杯子，“做都做了，还来这套，不像你吧？”
    “我还不是为你！”九儿转身对着他，“老实讲，我最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尤其是感情上，要分就快分，也好少耽误人家。”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暗示我，因为我是个拖拖拉拉的人，所以你最不喜欢我？”静脉坏笑起来，“那你管我的事干吗？”
    “好啊，你以后什么都不要对我讲，大家都清静，这样满意了吧？”
    “还没回答我呢，喜不喜欢我？”静脉把手臂搭在九儿肩上。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没绝交，哈哈哈。”
    “哈，是不是也想我说，这么多年，我就等你问我这句话呀？”
    “呵呵，你俩到一起就闹啊闹的，烦不烦啊！”野人在一旁插言进来。
    “我早烦了，巴不得看不到他，谁想到他走了还回来！”九儿轻轻敲着玻璃杯。
    “嘿嘿，我发现离开这里，日子过得太安静，所以特地回来找你。”静脉一副调侃的腔调。
    “不要开玩笑了，静脉，”九儿忽然认真起来，“难道说你和清荷真就这么算了吗？这么简单？”
    静脉没有任何表示。
    “你不觉得可惜？心里……不会痛吗？”
    “会！”静脉喝光了酒中的残酒，“一直在痛。”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你突然后悔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呀！”野人摇摇头，“想要铭刻在心，最好永远失去。”
    “歪理！”九儿驳斥道。
    静脉笑起来：“今晚不谈感情，我们只喝酒。”
        

隐者

这几章很精彩曲折,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好好的又出矛盾了,这个九儿古怪精灵\调皮捣蛋~

吐气如兰

   其实，俺也不是不想把半半的婚事半个顺顺当当体体面面的，谁有钱不用在刀刃上啊？如梦娘家也不能太那个啦，哪有开口问人家要的？这回顺了她呀，以后回回得顺她。俺那不争气的儿子哟，老妈这次可是里外的不落人了，可是妈也得刹刹她们娘家的威，免得儿子你受委屈。
   

墙上的小九儿

下面引用由隐者在 2007/06/11 02:58pm 发表的内容：
这几章很精彩曲折,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好好的又出矛盾了,这个九儿古怪精灵\调皮捣蛋~

下面引用由吐气如兰在 2007/06/11 03:25pm 发表的内容：
  其实，俺也不是不想把半半的婚事半个顺顺当当体体面面的，谁有钱不用在刀刃上啊？如梦娘家也不能太那个啦，哪有开口问人家要的？这回顺了她呀，以后回回得顺她。俺那不争气的儿子哟，老妈这次可是里外的不落人了，可是妈也得刹刹她们娘家的威，免得儿子你受委屈。  

呵呵，九儿从来不会编故事，写的都是来自身边的，两位不要介意，当妈挺不易的哈！

轻烟

呵呵，静脉的心思谁能懂？
还是慢慢听啦：）

墙上的小九儿

下面引用由轻烟在 2007/06/11 09:22pm 发表的内容：
呵呵，静脉的心思谁能懂？
还是慢慢听啦：）

他的心思不用管了，看看轻烟的故事吧，哈！～

墙上的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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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发觉大家对他的态度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心里当然明白是为了什么。下班后路过九儿那里，他在门外转悠着不知要不要进去。
    “别装了，进来吧！”九儿探头出来叫道。
    流星嘿嘿一笑，推门进去，才发现轻烟、狂人和野人都在，顿时脸上如同红透的苹果，手脚都不清楚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哈，小流星，过来坐吧。”狂人吆喝着他。
    轻烟推了哥哥一把：“小点声，还有别的客人在呢！”
    “不怕！我们就是这样，粗鲁惯了，哈哈哈！”野人居然也跟着起哄。
    轻烟摇摇头：“流星，来姐这边坐，正好大家都想找你谈谈，你就送上门来了，呵呵，不会也是想找我们吧？”
    “我……我……”流星结结巴巴地张着嘴。
    “你们再吓着他！”九儿端着杯子过来，“流星，给……听说你这次春节回家只呆了两天，然后就跟朋友约好出去玩了，是月丫儿？呵呵，一个男孩变成男人了吧，值得庆贺！”
    “九儿！”野人皱起眉头，“怎么总这样没正经啊！他还是个孩子呢。”
    “我说的有错吗？已经够含蓄的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九儿对流星眨眨眼，嘻嘻笑着不说话了。
    “其实……我挺想知道大家对这事怎么看的，之前我只和半半说过，后来无痕经理也知道了，他们一个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一个说根本就不合适。”流星说着说着，不自觉地低下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等着大家的批评教育。
    “流星，说老实话，我跟野人都不看好你和月丫儿的事情。”狂人说得太直白，流星的脸又红了起来，“但我们不会在这事上干预你。”
    “嗯。”野人点点头，“流星，知道现在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想和一个女孩子交往，这原本就是你们俩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征求别人的看法？大家说好或者不好都可能很主观，而你们是不是觉得对方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我也说不好，大家如果都觉得我们不可能或者不应该，我心里也会很别扭。”
    “傻小子！”轻烟嘿嘿笑了，“鞋合不合适，脚最清楚。自己幸福不幸福，别人不见得能体会。你心里要明明白白，她爱你，爱你什么？如果只是一起出去玩玩，逛逛街，吃吃饭，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会长久？还是你们有共同的理想与追求，对未来的打算又如何？是不是合拍？”
    “哇噻！轻烟，你可以当政治老师了吧？”九儿用古怪的眼神瞅着她，“还理想与追求呢？流星，问点实际的，月丫儿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吗？”
    “已经分了吧。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又常不在一起，丫儿说，她没什么感觉了，早想分手，这次回家时，会正式跟对方提的。”
    “嗯……流星，我们的意见也都说了，怎么做，是你自己该想的。不要象我们这样，呵呵，被年轻人看成老光棍，也不要在感情面前冲动。所有的伤害里，情感伤害是最深的，而且最难以抚平。”
    流星点着头，“哦”了一声。

墙上的小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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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一早，月丫儿在宿舍楼下等着流星。她化了淡淡的妆，一身休闲的衣裤，做好了一切郊游的准备。流星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
    “你跑什么呀？”
    “我老远就看到你了，怕你等急了呗。”
    “呵呵，擦擦汗，”丫儿掏出纸巾，递给他，“我是早下来一会儿，每次都让你等我，多不好！”
    “没事的，咱们走吧。”
    又是三月了，郊外一派春意盎然，深深吸口气，泥土都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两个人在小河旁静静地坐着，欣赏起宁静的乡间景色。
    “流星，我真的好喜欢梅庄，这里的春天比家那边的更美。”
    流星微微一笑。
    “怎么啦，今天话很少？”
    “没怎么，看看风景呗。”
    “不是吧？”丫儿疑惑地盯着他，女孩子的敏感让她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你不老实！流星，有什么话都要说的，我们不是讲好的吗？”
    “哎……真没什么，你又乱猜。”
    “那你叹什么气呀？有什么让你这样感慨吗？”月丫儿嘟嘟起嘴，“我猜都能猜到，肯定是有人跟你说咱俩的事情，对吗？”
    流星无言。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他们都不赞同你和我在一起，是吗？”
    “不管他们。”
    “可你心里是在意的，你很在意你的亲戚、朋友的看法，以至于直接影响到你此刻的心情。”
    “难道你不在意吗？”流星忽然反问道，“你有没有跟你父母讲？他们怎么说？有没有跟你的朋友们讲过？他们又怎么说？”
    “我没跟家里讲……到时候再说嘛，现在才刚刚开始，跟他们讲那么多干吗？”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敢讲，你知道你父母一定会反对。”
    “我……我只是不愿意惹他们心里不开心，那样的话，我自己心情也会不好的。”
    “还不是和我一样，你的心情也会受影响。”
    “那你想怎样啊？非要闹得跟半半他们那样，连家里人都跟着不愉快？”
    “迟早的呀，丫儿，我们的感情难道不能见人吗？为什么不能让你亲近的人知道？真要熬到那么一天，我们的感情更深了，可你家里人都坚决反对，你又会怎么打算？跟家里闹翻？跟我分手？”
    “我想，父母会是通情达理的，不至于吧……”
    “你开始自相矛盾了。”流星站了起来，“我在感情问题上，是比较优柔，总想周围的人一片赞同之声，而你呢，你一贯有主见，敢想敢作，敢作敢当，我觉得这是我不具有的优点。丫儿，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一边爱着，一边顾虑重重，如果那样，我们真会象大家说的……没有结果。”
    丫儿一下子扑到流星怀里：“不会的，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不是错的，我不会轻言放弃，你也不许！”

墙上的小九儿

[这个贴子最后由墙上的小九儿在 2007/06/12 01:43pm 第 1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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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狂人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长途，心里乱糟糟的。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么快，五柳源竟然找上门来。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秘书端进茶水，临出门时，被狂人叫住：“我这里有要事，有电话，就说我不在，来人的话，一律不见。”
    五柳源看着秘书出去，清了清喉咙：“我看，咱们就免了客套的那些话，我的来意，想必你也猜到吧？”
    “老实讲，我根本不想猜。”狂人冷冰冰地回答，“如果你为了我妹妹而来，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呵呵，”五柳淡然一笑，“有一点你应该明白，她也是我妹妹，而且是我亲妹妹，我到梅庄，先来找你，是想表示我的诚意，或者说，是我对你的一种尊重，但是，如果你这样讲话，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
    “好吧，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狂人无可奈何地让步了。
    狂人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五柳，自己也点燃一支，狠狠吸了几口。
    “五柳，我想请你先听听我讲的，好吗？”狂人的口气明显大不相同于刚才。五柳默默地点点头。
    “本来我有个姐姐，我很小时她得了重病，当时医疗水平很差，所以没救过来，那以后，我妈的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我爸把轻烟抱了回来，我妈跟她真的好有缘，硬是要留下给自己做女儿，家里的气氛都不同了，看着妈每天都那么开心，整个人都那么有精神，全家人也跟着高兴。爷爷把家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喊到一起，立下规矩，谁都不准提起关于这个孙女身世的一个字。轻烟就着这么长大的，在一片爱与关怀中。你相信吗，我从来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我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来我家的第二年夏天，我逗她玩，抢一个玩具，她就哇哇哭，我妈为了这个事情，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就那么一次！我再也没让她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什么？五柳，因为有了她，我的母亲，我的家庭，才又有了快乐！而你，就当这一切太太平平地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家，对我的父母说，那个他们养大成人的女儿是你妹妹，你要带她回家……就在几天前，我妈打电话给我，我……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因为我会有同样的感受……”
    “你说完了？”五柳又点燃一支烟。
    “没有！”狂人长长地叹息，“按理说，我不应该阻拦你们兄妹相认，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都要碎了，还装出一副理智的嘴脸，说什么祝福你们亲兄妹团聚的假话，我做不到！我更不能容忍，我妹妹无忧无虑地长到这么大了，忽然间要背上这么沉重的一个精神包袱，你也是她哥哥，为什么不替她想想呢？”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她哥哥，我活到快四十岁了，还不能找到我的亲妹妹，你想过我背着多重的包袱吗？我比她大十岁，我妈生她那年，全家都像过节一样，奶奶当时就对我爸说，一儿一女，多完美的一个家呀。可有一天，就是那天，我妈带她回姥姥家串门，傍晚时准备回来，刚刚还和姥姥姥爷说再见，有个过路的人打听道，我妈给他指路，一转身的功夫，我妹妹就不见了……你想想当时的情景，大门外就站着我妈一个人，哭喊着我妹妹的名字，姥姥他们听到后，都跑了出来。找了一个晚上，又报了案，可是……”
    “后来怎么样了？”
    “我姥姥本来就有心脏病，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妈也一病不起。再加上我奶奶哭天喊地的，难免话里话外埋怨我妈没看好自己的孩子，我爸成天闷声不响的，也没个好脸色。”
    “案子就一直没破？直到现在吗？”
    “我那时也小，听来家里调查的警察说，那片地区丢了好几个两三岁的孩子，案发经过也差不多，可是拐骗他们的几个人逃之夭夭，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事情拖久了更没有结果。我妈就那么挺着熬了一年半，终于熬不住了。我还记得最后见她那面，在病床前，她拉着我的手，让我保证一定要把妹妹找回来，否则她死都不能合眼。狂人，你要为自己的母亲着想，我也一样！我发过誓的！”
    狂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为了这个誓言，我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大学毕业后拼命地做买卖挣钱，自己的企业混到在当地出了名，我也结交了不少从商从政的朋友。你说我做这些为的什么呀？总算老天开眼，你都很难想像到，其中一个人贩子的侄子竟然还干这行，而且被盯上，最后公安部门抓获了他们整个团伙。我的一个公安朋友打电话告诉我时，我高兴得快要疯了，等着他们审啊审啊，审到最后，也只给了我一个大概的范围。我不死心，再托别的朋友帮忙调查，查了一年多，才查到你们家那里。那天公安局的朋友通知我，人真的找到了，我就跑到我妈的坟前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买了最早的飞机票，当天就去了你家里。狂人，你想想我这些年，难道我不该那么做，不该要回我自己的妹妹吗？”
    “你……”狂人的心彻底乱了，他摆了摆手，“你让我想想……怎么对轻烟说明白这一切，好吗？”
    五柳没有表态。
    “你我都是了解过去的人，尽管我们的愿望不同，但有一点，作为兄长，我们都希望这件事不要带给她太大的刺激，能让她尽量平静地接受……事实。”
    “好吧，我不反对你的建议，不过我也要事先说明，她是个成年人，有权自己作出选择，你不要利用她对你和家庭的感情，妨碍她的决定，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狂人一笑：“你放心，我知道怎样才算是对自己妹妹的爱护！”
    “我也知道！”
     

蓝色静脉

下面引用由轻烟在 2007/06/11 09:22pm 发表的内容：
呵呵，静脉的心思谁能懂？<BR>还是慢慢听啦：）

静脉的好矛盾啊

雪韵

俺家的那个傻丫头啊，该说什么好呢？都是让他爸给惯坏的。

墙上的小九儿

下面引用由☆月丫儿☆在 2007/06/12 09:56am 发表的内容：
咳咳....貌似俺.........看下文...

真的么？真的真的么？哇！！～

墙上的小九儿

下面引用由雪韵在 2007/06/12 03:46pm 发表的内容：
俺家的那个傻丫头啊，该说什么好呢？都是让他爸给惯坏的。

当爸爸的总会这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