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沉沦与飞翔

中国维和部队

转：《诗选刊》临屏诗赛
　　
　　
　　1、被寂静划伤
　　
　　其实，我一直害怕，那些聚集在十月的雁群
　　田野荒芜，风自水位上慢下来
　　你的枝干，自十多年前就开始慢下来。
　　我多想，在黄昏的宣纸上，复制下你被风疏离的
　　那些风中的白色苇丛。还有草籽
　　不为秋天，只为你，有一双褐色的手　
　　
　　
　　2、簇拥
　　
　　柳絮飞去了他国，看上去不重要
　　刻盘上的那个名字是否烧制成功
　　看上去也不甚重要。你是早就见过大海的人
　　只是春天，潮水一涨再涨；
　　那些紫丁香，一长再长。你突然意识到
　　其实，有些时候，一把斧头甚至比那些钟
　　更值得信赖
　　
　　
　　
　　3、仰望：沉沦与飞翔
　　
　　为什么，你还要走上陡坡呢？
　　那些鹰还在超低空盘旋
　　那些腰果已成坐上宾，人前威风，人后妩媚。
　　你小心看管着你的女儿，每一个黄昏将至未至
　　我从不敢问你，早春的蒲公英
　　何时打开那些飞翔的姿态
　　
　　
　　4、光辉
　　
　　人流总是漫的太快呵，我只是稍稍转身，你的白头发
　　就顺着秋天的谷草挂下来。那些老式座钟
　　起于十月的麦草，给天空以深蓝，深得不见
　　你的前世今生。您说，这些来自河流底部的孩子
　　都有一个共同的的乳名。　
　　还能说什么呢，父亲！
　　在最远的枝头，他们只能拼命的抽枝，长叶。
　　开花，将是一种必然。你只是希望
　　褐色的果子滚落山坡，丁丁作响在
　　每一个早出晚归的日子！
　　
　　
　　
　　5、始终
　　
　　为什么再次提到桃花？那些过早
　　钻出泥土的孩子，看到了绿色的眼。
　　流水还在缩小，土质冰冷。
　　绿意都逃去北国了
　　你拿什么上路，面见佛祖
　　据说，黄山上有一处同心桥，
　　那里有很多锁
　　钥匙，都被恋人们，扔下了悬崖
　　可您，还有一把锁，锈在心上，却无人敢开启
　　自从母亲，赤足踏进，另一片河流之后。
　　
　　
　　
　　6、和北斗结伴
　　
　　我知道你的晨练，只是围着母亲的坟头
　　端详。
　　然后你说，草又绿了，春天真好。
　　只是有一点，母亲走上草地，走进风
　　还向你，向我招手的细节，你一定拒不承认。
　　来年是哪一年呢？你又在翻看日历
　　忘了告诉你，那天我走过田野
　　看到有很多家传的祖坟，而每一片祖坟上，
　　总是有一片，枝繁叶茂的柳荫
　　
　　
　　
　　7、那些颤栗的野花
　　
　　你是戴锁出生的人，你有理由鄙视
　　你鄙视那些藤蔓植物，带着附着的伪足，
　　却不耽于行走。你前世该是一个看林人，却无法保证
　　任何一棵树都能茂盛的指向南方
　　你总是小心的包裹，那些春天，切口太小
　　你总是让三月完璧归赵，而那些异化的空气
　　却锈掉了，你的锁。
　　
　　
　　
　　8、起伏
　　
　　我知道，你是从封面开始进入的。
　　长长的针脚，掩住了新的切口
　　南方温热，而你还陷在早春的乍暖还寒里。
　　在剧中，你凤冠霞帔，看那些
　　纠葛于尘世间的木制屠龙刀，有没有伤及无辜。
　　谁横戈跃马，谁血流如注，谁直上云霄
　　你看不清入海口那些新鲜的纹理
　　其实都来自同一座山。遍地刀枪剑戟，你还要靠近
　　你知道世上不只有一片草地
　　可母亲和河流，却都是唯一
　　于是，你打算就这样一直驻扎在
　　深灰的背景里，惯看秋月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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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你，在北方的大平原上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此刻，谁来敲门。
　　正午的三叶草眼神含蓄，你握不准
　　柳树的调子，该是抑还是扬。
　　开发区的厂房刚进入平原空旷的胃
　　谁在此刻，受到了谁暗中的指引？
　　北方的布谷叫醒了北。
　　在北方的大平原上，望你！
　　那时，你还在水边，捣衣的程序复杂而又艰辛
　　北方，是在沾着苦棘粉的雪线中醒来的
　　据说，雪山白发苍苍的面庞似乎提前了悲伤。
　　人间的更年期正在后退。事实却是这样：
　　你是一座活火山。她，作为当事人
　　恰好卡在，重度沦陷区
　　
　　
　　
　　石头上的月光
　　
　　石头上的月光，是经过滤的
　　那些齿痕，看上去不甚明了
　　你悄悄转身，世界就大了一圈。
　　今又皓月当空，你必须重装一杯烈酒
　　你看那些桃花，那张脸，依然活在水里的
　　那条青鲢。小青她只是走了一趟城隍庙
　　那些黄昏才开的花，就已重新命名
　　“一场大悲痛，是一只错过了闹铃的钟”
　　
　　
　　　时间的伪命题
　　
　　依然是时间。
　　看上去很短的样子，河岸又活了
　　你的山河里没有风飘絮。却内质碎裂，无可修复
　　乘法失去法则，你知道回车已是新命题
　　把这些光，交给春天吧，她有缪斯的眉眸和腰身
　　比交给一篇任用公文更来得稳妥和庄严。
　　昨夜风紧，你刚掀完了《庄子》一章
　　秦王就从40页走出来。他手握长剑，满脸新仇旧恨
　　而2000年前的不死药，只是在红尘里隐约
　　却无生还可言
　　　　谜题
　　
　　等待，不是唯一的救赎
　　秋风起时，莲花的冰手指
　　还在为夏天梳妆。你的满头碎发
　　挡不住十月，一场风雪，一场别离后的胭脂雨
　　真有人躲到屏风的背面吗
　　你说，酒。其实酒酒归一 。
　　你是该庆幸，还是该清醒
　　冬去春来，那些花还没有去南方
　　
　　
　　　　　晚秋
　　
　　你知道此时，《江南》还在轻弹
　　何必回头，怀揣古兰经
　　摇经桶的阿妈，仍旧坐在木刻画里
　　像极了三年前的母亲，弥留之际的表情
　　
　　二月不飞花，五月无泪流
　　轻轻轻轻的翅膀
　　掀起你的眼睑。你只是在琴声里，坐等
　　一个秋天 就这样被雁群衔走
　　
　　
　　　　给三月抽一支签
　　
　　我知道,你就在河对岸
　　攒桃花，洗胭脂浴，看贵妃醉酒
　　那些不驯服的青草,割了一茬又一茬
　　你手里的那些羊，适合放养，
　　适合在宿命的竹签上刻篆字，并阻止
　　江南柳色，穿透北方厚厚的木墙
　　
　　面壁十年，高僧苏醒于画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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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
　　
　　背着一扇门行走，就不需要再回头吗
　　敲开那些细碎的盐，那些小小的枫叶的红
　　一个人静下来，看看天色，听听风声
　　妹妹走，你也走，在河之洲
　　怕只怕，生活在夜里的人，再也无法看清
　　那只是一面透明的镜子
　　
　　
　　千里之外
　　
　　不需要说明白
　　时不时跳出来，再被我摁下去的
　　那些光。你不可以破解那些自戕的咒语
　　二月风轻，还没有镌刻你的叶子在飞
　　年轻的周杰伦在对着另一个自己低吼
　　他说：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值得用一生，去等待
　　
　　
　　手纹
　　
　　你知道，我只是那些潮水遗弃的孩子
　　
　　潮汐过后的海滩，只留下我
　　连同几尾回不了家的鱼
　　你知道它们一如我，只是稍作停留
　　故乡人的印章，在指尖上储藏已久
　　隔着厚厚的黄土，从未谋面的爷爷
　　以时断时续的咳，提醒这些水纹的走向
　　
　　我只是习惯于拣卵石，那些甲骨
　　是父辈们一生都抹不去的手纹
　　入海口的船去去来来
　　我依然被安放在祖先的废墟上，脸 朝向北

　　　我看见，江上一只鹰在下沉
　　
　　事件发生时，她还在北方
　　一只猎鹰。居高临下的翅膀。有俯冲的外衣
　　不知是看到了船，还是上面的三角帆
　　毫无疑问，风很大。那时没有北方，橄榄树
　　你是江上渔者。想把这前半生，收回舱中
　　那时你还在沉思：
　　“等这些羽毛晾干，天会不会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