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川：拒绝群体虚幻的邂逅

师永平

野川：拒绝群体虚幻的邂逅
    我喜欢借着窗外的雨滴看诗，总认为这样做的话，就能听到诗歌的叮冬声，可当我面对野川的文字时，天空的雨却是不阴不阳的，下得不是很欢，却又总会时不时落下两滴，于是我只好换一种方式，西下的残阳很可爱了，把书映成了淡妆，淡妆效果自然不错，于是我对野川诗歌抱有的偏见给纠正了过来，可纠正过来的我面对晚风的时候又开始了怀疑，怀疑天空的那轮月亮真的被谁替换，成了赝品，这自然不是野川的错，月亮当然还是那个月亮，可笔和眼睛呢？
   读野川的“听众是一群乌鸦”，当时我被野川描写的冰的宫殿所震伤，这震伤在月光的弥漫下恰恰和野川的膏药遥相呼应，一个群体有一个群体的语言，一个群体自然有一个群体的规则，当一个人在拥有语言的权利而不去行使这种权利的时候，身影的背后又会是怎样的暗伤？我无意撕开这些伤口，因为我同样是一个拒绝群体的人。拒绝可以产生虚幻，但并非只产生虚幻，因拒绝而虚幻，因虚幻而满足，因满足而失落，因失落而拒绝和接受，这一痛苦流程和女人生个孩子没有两样，所以我们看人，应该多看看额头光滑后面那补妆前的满面皱纹。
    野川跟乌鸦交流，而我呢？我同样和小草、马路交流，作为人这个群体以外的所有物件成为我们交流对象的时候，那么，这就是拒绝群体意识的产生，有一次，我几个朋友问我为啥一路走来没有言语？我很灿烂地笑了笑，我说，我再听路面呻吟的声音，他们就说我疯了。
    拒绝群体不是单纯的拒绝，而是相互的抵触，所以这个拒绝又用得不准确，但深入到双方的核心，看看心脏的频率，听听血管的跳动，再摸摸骨骼，弄弄经脉，我们又总能看见自动抵触的腰身，于是这个拒绝也算是可以勉强凑合了。群体与个体的相互抵触拒绝造就了诗人冰的宫殿，冰的宫殿里，皮肤是纯洁的，但暖气却明显不足，当然对于头脑，其清醒程度自然是登峰造极了，但过度的清醒又是否成了糊涂？还有我们呵出的白色气体，那个叫二氧化碳的幽灵，面对四周绿的灭迹，我们不得不又一次把它重新吸进肚中。
    “听众是一群乌鸦”、“赝品”两首诗中，我读出了徘徊，读出了迷茫，读出了太虚幻境，同样读出了空又不空的难舍情节，这很正常，拒绝群体并非脱离群体，诗人清高过后所面临的问题与群体所面临的依旧没有两样，因为是人，所以把情感托付给乌鸦，但托付并非想当然所以然，这里面还有审视乌鸦的黑毛，鄙视群体的高傲，野川以为人而苦，同样以为人为乐，拒绝群体透露出的高傲和践踏乌鸦所产生的为人滋润让诗人游荡于人与兽的边缘。这当然是野川的不坚定性，同样是拒绝群体后方向的不准确性，人，并不因其为人而非有所乐，乌鸦也并不因其为乌鸦而注定黑，野川当然悟出了为人非乐的道理，但，很遗憾，他没有悟出为人何为乐的天音，至于乌鸦的黑则是其太虚幻境后依然彷徨的又一力证。故而，走出群体意识的野川，除了能够自豪地说说去了一趟太虚幻境，意淫了天空一把，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当然，我很乐意看着拒绝群体后的野川能够再次回归群体，毕竟孩子长大后当了父亲依然要叫其母为妈。
    在野川投来的二十六首诗歌中，我只选取了他的两首诗歌，来作为诗意识探讨的阐述导线。二十六而选其二，并非仙湖文学纸贵，也并非诗人相馆拥挤，而是我奉行一个选稿原则，那就是居其所而众星供之。
   
师永平
2007年5月30日夜于玉溪
附野川的诗两首
◆听众是一群乌鸦
冬晨，霜附草叶
像一层薄薄的膏药
河水缓慢，羁滞
一群潜鱼的记忆
与恨和解的女人
重新爱上灰蒙的雾
我起床，继续忧伤
把落叶踩进厚雪
在冰的宫殿里念诗
听众是一群乌鸦
◆赝品
你走之后，夜晚
变了形。纠正过来夜晚
我不喜欢。只好把它
送给那些梦游的人
反正他们醒后就会忘记
梦游中经历的一切
更不知道那夜晚
曾被纠正，不是最初的
就像我一直怀疑
你走之前夜空的月亮
已被谁换成了赝品

中国维和部队

看了师兄的评论很过瘾~~~~

简离

哈,久违了老大!你的论坛乔迁了,先祝贺,本来想登录参观你的新家,却登录不上也不能重新注册,看来注定只好当客人了,哈,客人有茶喝吗?喝着茶听雨观雪一定很美!

师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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