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女人

师永平

寻找女人
我对女人的最初认识是小林子给的，她穿一套白衣裙，是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那种，在她身边坐下，空气很轻，她的脖子上有层黄黄的绒毛，柔软细腻，那时我刚上小学，女人于我，就是可以穿很多漂亮衣裳的洋娃娃。
上中学时，英子又让我见识了许多，晚自习结束，由于贪读的缘故，我和英子用完了一支蜡烛，她让我送她去宿舍，我当然没话说，路途一半，英子把我的手塞到了她的衣服里，拉手已经让我脸红，更何况触摸到胸，我感觉到一阵心慌，拼命地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英子把我实实地压在草地上，解开衣服让我吻她的胸，我想起妈妈说的话，我三岁时还没断奶，后来母亲没辙就在乳头上涂抹了风油精，我一阵呕吐，吓坏了英子，那晚天很黑，我奔跑着逃回宿舍，舍友说我撞了鬼，我照了照镜子，脸色青得厉害。
    再后来，已经18岁的我对书本的兴趣已经输给了对女人的兴趣，我开始打扮自己，开始用眼睛偷偷啾女人的胸部，臀部和大腿，我开始怀恋英子，英子成了我梦遗的对象，我开始喜欢上被子，往上面一躺，英子就被我压在了下面。
接着凤出现了，声音都那么好听，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声音也不是很好，只是她愿意跟我这样的穷学生在一起玩，并且让我看她的乳房，当我颤抖地把手伸进裙子里，那层柔软细腻否定了洋娃娃，也驱赶着风油精的味道。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凤如此，我亦然，我知道凤跟了其他男人，而凤也知道我很讨其他女人欢心，当我们翘起的屁股同时撞在一起的时候，女人男人也就那么大回事了。
不知道水仙是我第几个女人，只记得当时的我一个劲地喝啤酒，抽烟，在妖娆的夜里沉默，而水仙就静静地坐在我对面，一张桌子两个人，她穿得保守，长裤，上身也不见一丝缝隙，我还以为她是个学生，在床上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比我疯，叫的声音都比我粗糙，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和凤同一类型的品种，后来才知道，水仙的男人有了外遇，这应该算是报复了，比起凤和我的各得其所，味道自然不同，一个麻辣，一个清汤，我很沮丧，玩了这么多女人，没想到自己充当了回别人的避孕套。
夜里的大街很冷清，独自在街上溜达的我竟然有小姐来光顾，我看看身上还有两张百元大钞，就进了昏暗的胡同，这里很直接，不存在谁和谁，进门脱衣带套，没有激情，只有性欲，小姐被我弄得实在看不下报纸，只好假惺惺地哼了几声，这自然是常见的类型。
我讨厌阳光下，但我又不习惯打伞而行，用手遮挡难免看不清路，燕子就是这样被我撞倒的，她倒在地上我很心疼，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她是残疾人，假肢脱落露出的肉很鲜艳，我忙扶起燕子。燕子没怪我，多好的女人。
我和燕子谁主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举行了婚礼，她靠在我的身上，我亲亲地吻了吻她的头，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竟然是处女，当我从落红中惊呆的时候，燕子却幸福得进入了梦乡。我们和很多故事一样处理着页码上的细节，先是我告诉了燕子许多女人的故事，然后是燕子甜甜的一笑和深深一吻，再接着就是吃饭，穿衣，浇花，作爱，然后就到了尽头。燕子哭得眼睛很肿，我笑了笑，吻了吻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说，像当年我撞倒你之后笑一个，坚强点，燕子就笑了，泪洒落一地，我背上行囊开始远行，在城市与灵魂中穿梭。
其实很早我就应该知道，那是在我干警察的时候，一个犯人因为性欲而强奸了一头母牛，弄了个破坏春耕生产的罪名，寻找女人和寻找欲望是联在一起的，说这些的时候燕子应该是笑着的，当然，泪花也肯定洒落了一地。
师永平
2007年8月29日夜于玉溪

雪韵

是男人的堕落，还是灵魂的挣扎？为什么不守着燕子过下去，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