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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孤独的狼在 2004/05/07 00:33am 第 1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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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爱情
我自从变成一条红鲤鱼后就不大喜欢游动,每天静静地靠在菡萏下面,静静地看着未央宫里的柳树.快要立夏了柳丝一片葱绿,而清澈见底的太液池里依旧只有一些睡莲,只有我靠着的这株菡萏才露出了尖尖的细角,才有细细的红蜻蜓轻盈地立在上面.我知道恰巧有股暖流从华清池流来,很温暖的水很舒服,所以我懒懒的,直到那天.
那天我看见了他们,男的丰神俊朗而那女的皮肤很白很细很光滑,时间是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男的急切地对那少妇说着什么,也许因为少妇还没有睡醒,扶着栏杆慵懒地打着哈欠,随手摘下一些柳叶撕得细细的碎碎的扔在我头上的水里,我不喜欢碎柳叶的味道所以我游开了,偶尔回眸时看见许多人拥着一个穿红衣服的胖子走过来,其他人就匍匐在地其中包括那一对男女,我还看见那胖子叫少妇站起来,很注意地打量了她许久.
有一段时间老是下着绵绵细雨,太液池面泛着不绝的涟漪,偶尔探头看去未央宫里也是烟蒙蒙的,只是有一天我看见那个胖子站在宫殿的台阶上,雨水飘湿了他的红衣.胖子烦躁地看着天空,又看看太液池这边,因为这里有一条路通往未央宫外面.终于我知道胖子等待的是什么了,因为雨停了的那天那位少妇随着胖子走到了太液池边,胖子当着所有的人搂着她的腰,有时候还拍拍她的屁股,得意忘形地大笑着,而那少妇也显出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
“她怎么了,这么高兴?”我被一条雌鲤鱼撞了一下腰,”那女人的恋人呢——他们是恋人吧,我猜?为什么她这么高兴?这个老头子又肥又胖,丑死了.”
我没有理她尽管我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我不愿意显出自己看问题不如一条雌鱼.可是那条雌鱼告诉我少妇是那胖子的儿媳妇或者类似的什么,因为上次她躲在岸边的草丛里听见少妇喊胖子爹爹.我觉得我不懂人语太伤自尊了,于是仰面朝天吐出一串泡泡表示我的不屑.雌鱼们都那么容易生气,她说了声”我再听去”就箭一般地冲了过去.天哪,这太危险了!我刚刚要喊就呛了一口水,这时那少妇已经跳了起来并且用手指着我的同类.
一个绿眼睛红胡子大汉拿来一张网就那么走了下来,还有一个瘦瘦的一根胡子也没有的男人拿着网堵住了另一头,我们被包围了.那条笨笨的雌鱼这时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靠在我身边连鱼鳞都吓白了.红胡子和没胡子的人越走越近,情急智生我对同伴说:”快!快用尾巴搅泥!用力!”我们一边游动一边拼命把水搅浑,加上那两个人也踩着泥,这一段池面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推了一下同伴示意她向岸边游去,因为我猜他们不敢挥着鱼网走进那个胖子.在岸边的草丛里,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看见了少妇的那双手,那么白那么嫩那么滋润光滑,象刚刚剥了壳的煮鸡蛋.
那天以后我和我的同伴经常靠在菡萏下面的暖流里看他们,那个胖子和少妇.少妇显得更加丰腴自然也就更加白皙,只是她晚上睡得很晚而早晨不大看得见出来.而我们不论是曙熹微动的清晨还是月光如练的夜里都在那里,因为有华清池的暖流经过我们.我的同伴依然传播着各种消息,我只是默默地听,再也不吐泡泡.我同伴说我们这样叫潜水,我觉得她说得很形象,因为我们是鲤鱼..菡萏渐渐吐出了花苞又渐渐地凋落,终于我们挤在一起数着零落的秋雨.
渐渐地那少妇只是一个人来,胖子来得少了.有一次我们看见他把一名将军送来的纸丢在地下用脚踩,并且愤怒地叫嚷着什么.我的同伴撞撞我的肩膀告诉我,说那个绿眼睛红胡子大汉因为爱上了那个少妇而又得不到她,失望之余叛变了,正在带兵攻打京城,并且宣布不得到那个少妇决不罢休.未央宫的前殿已经燃起了大火.胖子发疯似地指着少妇喊什么,然后用手掩着自己的脸向着前殿冲了过去.
我的同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将要发生什么,我已经看见一些士兵用一条白绫把少妇挂在柳树上,也都捂着眼睛冲了过去.那少妇的头饰落在地上也没有人过问”快!用尾巴打断柳枝”!我来不及多说就跳了起来,拼命地用尾巴打柳枝,幸亏少妇长得十分丰满,沉甸甸地压弯了柳树,令我的同伴也能打到柳枝.当我们几乎筋疲力尽时柳枝终于断了.我们把少妇扶上了荷叶,然后顺着水流把她送到人所不知的地方.
后来我的同伴告诉我,是那个青年,胖子的儿子打败了那个绿眼睛红胡子大汉.但是当他重来人已不在.胖子脱下了自己的红衣服给青年穿上,低着头默默地走了.那青年一开始还经常来看太液池,撕碎了柳叶扔到水里,后来他身边也有了许多姑娘后,他就不再来了.只有那个胖老头还会在无人的夜里来,一面看着水中的月亮同时似乎在倾听着月亮里传来的什么声音.
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少妇,少妇没有做声.
隆重说明:本故事与流行版本出入甚大,但作者对本故事深信不疑,因为这是本故事的讲述者——那两条红鲤鱼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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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5 23: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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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5-6 00:08: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