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老大

冷冷星儿

[这个贴子最后由546ZX在 2003/08/05 02:50pm 第 1 次编辑]

那天我做梦梦见L做了王子的太太。王子冲着她大吼大叫。L可怜巴巴地对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说：“XXX，咱们的事人家都知道了。”王子又大骂起来，并对那个女的举起了巴掌。结果被他的一群狐朋狗党拉开了，这时我就动了杀机。
  回来的路上我伸腿绊倒了他，然后伸手拧断了他的脖子。这事儿我做得干净利落。就这样我干掉了王子劫持了L。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快跑，但却莫名其妙地穿过马路跨过护栏对准两个警察走去。我向他们主动承认我是这起杀人案的肇事者，我请求他们把我抓走。其中一个警察那脸长得像宝宝。他认为我疯了，他说：“我服你了我怕你了行不？滚！滚！滚！...”.这使我很伤心。我苦苦地反复向他说：“让我负起该负的责任吧，把我抓起来！”直到我苏醒过来，我还在哀求着：“让我负起责任吧，让我坐牢吧，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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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梦让我从此心怀鬼胎，无法好好做人。说到底，我只是太寂寞太失意了。我想起从前我坐在宿舍里冷眼看着半截儿；王子；宝宝他们膀子吊膀子地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心里寂寞得厉害。那时王子；宝宝他们穷极无聊拿绳子彼此捆着玩儿。半截儿春风得意，在宿舍里引亢高歌，他叫道：如果你要爱上我，就请你吻吻我的脚....
  L到我们宿舍来过两次或者三次，是宝宝邀请她来的。我看过一眼之后就相信自己绝不会爱上她。
  我和王子叼着烟在宿舍里走来走去，王子说着他那种廉价的笑话。我们一唱一和，剩下宝宝尴尴尬尬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L笑成了一堆。我皱皱眉想，她这人真没意思。L说话时，略为做作地腔调能把我的虚荣心勾引出来，她的嗓音倒是很悦耳。我说话时她总是脸红红的笑得厉害。王子得意洋洋地向我说，L爱上他了。我不以为然。
  我在想，她是爱上我了，可是我却不爱她。我第一次一本正经地感到矛盾。
  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半截儿，也不打算去假装喜欢。我讨厌他闭着眼睛摇晃着身体搂着一把破吉他对着镜子又弹又唱的那疯劲儿，讨厌他那种老大派头儿。看得出宝宝和王子都尊敬他。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干吗要喜欢他呢，他算老几？
  他对我和我对他完全一样，都是冷冷淡淡的。我是看着他走下坡路过来的，走到后来他要啥没啥了。而我也遇到了不幸，感到心灵受了伤，感到自己失意透顶，我们俩才异乎寻常地走到了一起。我们常常合伙买酒喝，喝多了我们就手指发硬舌头变短。酒酣耳热，但我还是不喜欢半截儿。
  临分别时半截儿给我说他还没有完全失望。他说等到了那么一天他完全失望了就腰缠几万挂鞭炮去找那个伤了他的人和她同归于尽。他说这话时是悲壮而又庄严的----用鬼子的话来说---是适合用管风琴来伴奏的。这小子他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我想我将会失去一个兄弟了。可是后来我再见到他时他竟然活生生地挺在我面前。
  咱们曾经共同走过的那地方，如今怎么样了？我常常在想我们的宿舍楼，想它的台阶；它的棱角和它那沧桑的样儿。
  两年了，想前那个地方我心里就痛楚。正像我对B的感情。我想我是爱她的，我有许多话要对它说，可是我总是欲言又止。这些在我心里淤积成痞，我想我要好好写上一封长信给她，把所有的伤感写出来。“我是多想你啊可我不想再去恳求你爱我了我已无话可说。”我还是老在想着这封信，认定我要到一种痞子心态才能把它写得生动感人。
  想来想去还是这地方太小，要是我长在钮约或者巴黎或者东京再起码也在北京或者别的什么鬼地方，我还会想B吗？
我默默地想，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忘掉你这个鬼地方的！
  我对王子唠唠叨叨地说：“你那位L肯定失踪了，我好久没见过她。”他不满意地用身体碰着我。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我假惺惺地问他：“真的没有再见过L？不想她吗？没倒下去？”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他是个大男人。
  我想我没法儿对他说我见过L和她的deai---这是她向我介绍那男的时用的词。他不是王子也不是宝宝，他长着一双鱼眼。L那神态好像那是她从批发市场精心挑选来的什么便宜货。我和L亲亲热热地站在路边说话，那男的妒火中烧。用狼一样的眼光看着我。这样才好，我心里痛快些。我想这人既没有宝宝的诚实又无王子的精明那么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玩意儿呢 ？
  这使得我对自己的智力感到怀疑，感到从此我不能理解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