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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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楼夜杀
??朱楼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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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的中心有一座朱楼，朱楼的里边，美色万千。那掌柜的乔庆庆，是个老妇人，她变是具有万千姿色，虽是老了几分，可她的皮肤依旧光滑细腻。人们称她春常在，或者老不死的，当然，后者只是在她背后才叫的。而我习惯叫她老春。
??不用我多做解释，你已经知道，这朱楼实为一家妓院。老春开这妓院，不下十余年。生意一直红火，况且这又是天子脚下，人山人海，个个腰缠万贯，老春的生意想断也断不了。她常常向我推荐一些美女，可我从未沾染过。我在朱楼只想看着这些女人们，喝口茶。你不知道，这皇恩浩荡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凄凉。我又没成家立业，整日忙于公务，找这里歇歇脚，也可感到几丝温暖。
??老春以前便是个妓女，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也就是在前几天。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谈这些。我猜是她有什么企图。她告诉我她以前是妓女之前，曾夸过我：
??徐官人，你这样做官的，我还真少见。像你这样的大官们，来我这里做客，哪个不是饱尝美色呢。我也打听过你，听说你为官清廉。好哇，真是好。
??我一不贪财，二不贪色。
??就是啊，也不知道你活着为了什么，你也不娶门妻子，成个家。
??我就是图个自在，娶个老婆多少会受些束缚。
??可不能这样说，你要不介意，我挑几个知书达理的美人，任你选，价钱好商量。我是看中了你这人，其他那些做官的，不论大小，都没一个好东西。再说严重了，那狗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哟，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万一给人听去了告上去了，你可吃不消。
??知道知道，我不也图个自在么，想亲近谁就亲近谁，想骂谁就骂谁。他要怪罪下来，不就是个死么。反正我也活够了。
??老春啊，来日方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死了也没好处哇。
??老春经常打扮得漂漂亮亮，活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她招待客人的时候，都是一种表情，一种语气，冷冰冰的，即使是皇帝的心腹，她也一样对待。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的生意。这得力于院内的千万美女。然而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发生，稍影响了她的生意，虽然她本人并不十分在乎。
??那是一个上午，我又踱到了朱楼。还未进院门，我便听到人声嘈杂，我以为是哪个姑娘又和老春吵架了，闹着要出走。走近一看，人群间躺着一具尸体，他的身体被一块白布遮住，但上面已经印出一点血迹。围观的人见我来了，便都默不作声。我揭起那块白布一看，那男人裸着身体。有人说这是一起先奸后杀案，可是这显然不能成立。我问他们怎么不报官。他们说没人报，即使报了官府也没办法，前几桩命案就这样。
??已经发生了几件了？我惊异的问。
??是啊，这桩只死了一个，前几桩都是一双一双地死。
??话毕，便听见有人哭喊，死人了死人了。我跑去一看，一位貌美的女人死去了。没有任何大的伤口，只是发现耳朵里有些血，也是很少一点。据说这位姑娘便是昨晚接待那位死者的。我打听了一下，这个男人是来娶她回家的，他身边还放着他的金银财宝。看他的样子，也只有二十四五的年纪，英俊的很。那女尸摆放到他身边，看起来很般配。我为这男人的勇气所钦佩。钦佩之余，我突然发现老春不在场。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会漠视不理呢？
??我叫人把老春叫来。老春看起来很失意，毕竟死了两个年轻人，而且是在她的门下死去的，不是什么好事儿。按理说，她和她的朱楼也难逃干系。可是老春虽然很失意，但也处之泰然。她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始终没查出什么来，这是官员的无能，不能怪罪我。
??我坚信这里头有玄的，凶手不贪财不贪色，图的是什么？莫非像我一样图个自在？可是杀人也是一种自在吗？我发誓要找出凶手来，将其绳之以法，可是那几桩命案发生的时候，我正远在河南老家。我对这些事情的细节一无所知。这样很难下手。朱楼的女人们哭哭啼啼地求我把这事情解决掉，查出那个杀人恶魔。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能随便允诺。我只是告诉好们，我会让相关人士查出凶手，而我，做为一个旁人，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们。她们感激涕淋。老春显的不以为然，她劝我不要白费心。
??我问过以前管这事儿的官员，他们说毫无迹象可查。但是每桩命案肯定都发生在晚上，而且尸体必定于第二天早上摆放在院内，男人裸着身体，由一块白布遮着，女人的耳朵里，肯定会出现一些血迹。
??这些材料尽管微不足道，但是足以证明凶手是一个人。朱楼的人却说肯定不止一人，一个人杀两人，本来就有难度，况且，朱楼虽说只是个妓院，但也是特别大的，一个人，若非对朱楼万分熟悉，不可能连蛛丝马迹也留不下。可是老春说，凡是朱楼的常客，哪个能对朱楼上下不了解呢？
??这又使我陷入困惑，我想不明白的，是凶手杀人的目的。男人的金银财宝万无一失，女人又根本没有被奸污的痕迹。这个问题不仅使我困惑，所有知道这桩案子的人都疑惑不解。
??我又发现，所有的男尸，都是全国各地的显贵，唯独没有本城的。所有的女尸，生前都与这些男人有过或多或少的来往。我走访了几个近一些的城市或地区，发现那些死去的男人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死掉了。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后，无不失声痛哭，求我帮他们。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儿子出去游玩，顺便讨个媳妇儿回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出去讨了个死。我还没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是去妓院讨媳妇儿，否则他们会气死。可我不明白，他们个个都是富商巨贾，为儿子娶个三妻四妾应该是小事儿一桩，为何由得他们出去找呢？
??后来我和朱楼的妓女们交谈过几次，每一次她们无不抽泣着向我讲述她们的辛酸故事，讲述她们不平的命运。也是从她们的嘴里，我听到了许多令人悄然泪下的故事，这些故事，就发生在那些死去的男女男女间。
??这更加使我气愤，一对对痴男怨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感到朱楼是个是非之地。但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与权力将其铲除。我跟老春商量，暂先停业几天，朱楼一停业，死亡肯定会减少或者绝迹，因为那些男人也不会来了。老春和气的很，她这边是没问题，关键要看柳公公是否愿意。我一听柳公公，就想还是算了，惹下这老东西，我可担待不起。我只好另想办法。
??那是星期四的上午。朱楼又发生了命案。情况跟以前的十几件一模一样。朱楼大院里闹翻了天，人心惶惶。朱楼的女人毕竟有限，这里的女人死完了，还不准轮着谁呢。人们一面咒骂官府的无能，一面咒骂朱楼。这些叫骂的人，都是女人，她们只知道骂，她们却又管不住她们的男人们，他们依旧三天两头地往朱楼跑，她不知道他们的身体能否吃得消。
??有人提醒我，命案都发生在每星期单日的晚上，双日的上午，尸体肯定就摆在了朱楼大院内。我记住了这条线索，可我仍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院内人乱哄哄的，我的思绪也被打乱了，干脆就听他们乱弹，或许还有什么收获。期间人们讨论凶手是什么样的人，讨论的结果是，他是个疯子，不男不女。我一下被惊醒了，疑心转移到柳公公身上。我决心跟踪他。
??柳公公连续一个星期没出门，朱楼也没有命案发生。我更加坚信，柳公公的嫌疑最大，很有可能这个半男不女的东西干了这些折寿的事儿。于是我安排了人日夜盯着柳公公的大门，可是他根本不出门。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两个星期后，朱楼又发生了命案。这让我疑惑不解，柳公公始终未出门，朱楼却仍发生了事情，莫非他不是凶手？可是有人却说案发前一天见到柳公公的轿子了。我又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是，并且还见着他本人了。可是他们并不是在朱楼附近见到他的，而是在城南方向的一条小巷里边。
??但是，他仍不能逃脱嫌疑。
??柳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红人，我不敢明着调查他。只能暗里。
??终于发现柳公公的大院里有一个偏门，他外出的那一次，肯定是从那里出去的。莫非他已知道我在跟踪他？可我管不了那些了，我又派几个人守着偏门。我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恶魔。
??一个星期三的晚上，我看见柳公公出来了。他走的是正门。我派人跟踪他，我则去朱楼安排埋伏。我告诉老春，每逢单日，便要倍加小心，因为命案都发生在单日。老春说，你才知道啊？我没时间跟她闲扯，我在楼上楼下安排好了，就藏起来等着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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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公啊，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去哪儿发财了？老春跟柳公公搭闲话。
??去哪发财啊，这些天身体不适，休息了，休息喽。
??哟，真是巧哇。我也是病了半个月，每天什么也不干，就吃药了，老喽，不中用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瞧你那脸色，还不是红润着么。
??不比当年，不比当年啊。
??寒暄完老春把柳公公领到了楼上一个房间里。我赶忙在对面开一间房，静观其变。一晚上我们密切地盯着柳公公的房门，却只看到灯亮灯灭，不见其他大的动静。一个晚上就这么过来了，我们一无所获。
??当我们走到院子里，两具尸体已经躺在地下了，跟先前一模一样。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半个月没发生什么，大家都以为以后也平安无事了，没想到这孙子事情又开始了。我迅速跑到楼上，推开柳公公的房门，柳公公正抱着一个女人在睡觉，听见有人进来，赶快坐起来。我马上给他赔不是，柳公公倒显的大度，说，好好查，查个十年八年，兴许可以捉他归案。话毕他就一阵狂笑。我心想，你这老不死的，你还装蒜，等老子哪天活捉你。
??人还是死了，凶手还是没抓着。我们盯了一晚上柳公公，他没有任何动静，从没出过房门。而死去的两人，却住在我们的隔壁。我猜想，干这事儿的人，肯定是心理畸型。柳公公现在还在房里，我也不便打扰，过了一会儿，我便上楼去检查那房间。
??可是柳公公的房间与其他房间并无他别，只是多了几株花花草草。柳公公不在做案现场，这就排除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我又呆在我们昨晚住的那房间里，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我的随从突然看见一了只昏昏欲睡的老鼠，我们跺了几脚，那家伙居然只看我们见眼，未有走动。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是那老东西给我们弄了蒙汗药，我们就睡着了。于是我们对他之后的行动就一无所知。然后他以同样的方式，迷倒了那对男女，他那样的强壮，干这些事情，应该很利索。然后他把两具尸体摆在院里，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答案是，他是变态。变了态的人，什么都能干出来，而且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理解。
??可是，他又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呢？用手掐？显然不可能。他们的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我又来到那间房子里，把上下都翻了个遍，包括房梁。最后，我在那些花花草草间，发现许多根细铁丝。我赶忙跑到院里，从那女人的耳朵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可那男的是怎么死的呢？若是细铁丝插入体内，总在哪里有一点点迹象吧。可我们始终找不着。在我的随从将尸体运往郊外坟场的时候，一个小失误，让我们知道了那男人的死因。
??于是，我们就在那男人的睾丸下，拔出一根细铁丝。
??大家，包括我在内，都这么说，若按这样的推理，凶手必是柳公公无疑。可我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我查问了当晚和柳公公睡觉的那个女人，她说柳公公一夜未离开过房间半步。我恐吓她，要是不讲出实情，就把她缴死，然后喂给野狗。结果依旧令我失望，她说柳公公只在半夜下了一回床，是去小便了，而小便只需在屋内就能解决。其余时间他们都在床上做游戏。我责问，做什么游戏，能做一晚上？她羞涩地不回答，我也不强求下去。她的胆子还没大到敢面对酷刑撒谎的程度。我见她眼圈发黑，双眼憔悴，便相信了她。
??事情依然没有了结。此后的单日里，依旧有命案发生。所有情况，都与先前相同。每死一个人，我就内心发怵。我决定每个单日的夜里，藏在有可能发事的房里。这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到现在，任何人都有嫌疑。
??几个单日都无收获，原因是我都被迷倒了。这是一个问题，本来有一次，我藏在床下，我看见一双脚走过来，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叫，我准备擒住凶手，可我又什么也不知道了。第天早上，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迷药是个大问题，我就弄了两块海绵，浸透了水。在床底下时，我就用它捂着嘴，我想这样肯定会好些。
??子夜二时，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而床上的人，肯定没有听见，他们早已被迷倒了。我小心着，动也不敢动，我要等这恶魔动手的过程中，将他活捉。他走近了，我看的清，是双女人的绣花鞋，我想这柳公公倒是挺喜欢女人的东西，他走起路来，并不轻巧，许是他以为床上那两个都已经熟睡，再大的响声也吵不醒。那双鞋停在那里就不动了。我猜他是上了床，我就悄悄地往出爬。
??徐官人，何必缩手缩脚，大胆地站出来不就是了。
??这是老春的声音。他XX的，原来是这个老贱妇。她要钱有钱要吃有吃，为何偏偏要杀人呢？而且她一直在耍着我们，还有朱楼的女人们，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连柳公公都差点被她利用了。
??迟疑什么呢？出来吧徐官人。
??我只好站出来，扔了那两块海绵：原来是你，可让我们费心了啊哈哈。
??那是你们笨。
??我本想骂这孙子的，可我一想，骂也没劲，不如干脆杀了她，要么将她绑住。毕竟一个女人，敌不过我的吧。
??可你又为何如此呢？
??我恨。我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美满。
??我边听她说话，边去看床上的两人，早死了。女人的耳朵里，有血。男人的睾丸下，也有。这个狠心的女人，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她并不去看我在做些什么，只顾喝她的茶。我在屋里转了两圈，看看门窗有什么破洞，可是什么也没有。在我转来转去的时候，她给我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的结尾我不知道，不是因为它没有结尾，也不是因为她没讲结尾，而是我无幸听到。但这个故事，对那些人的死去，是多么直接的一个影响。
??我与所有男人一样，在天亮之前，被她拖到了院里，裸着身体，被一块白布盖着，可是我身边没有女人相伴，这可是一大奇事。老春这一辈子经历了无数男人，有爱过的有恨过的，可我什么也没有。
??我的命运，可不比那些外出讨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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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歌 于 2005/02/15 05:51pm 说道：  
好文章~徐官人被杀了是不是?既然被杀了,这个故事的怎么来的?是玄异故事么?
不是玄幻。
这样写小说的，不止我一个。我只是小小用一下。

打个趣可以这样说，幸亏徐官人有写日记的好习惯。



这文章是我新打上来的，让大家看看，批评批评。

月儿明

结局出人意外啊。
小导你的这篇小说构思上很奇妙，叙述上有点拖沓，
以你以前的文字相比，不够熟稔~

荷风

   村上还是有许多的人依然喜欢看小导的小说~~~
   结局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心理的变态会使人做出想象不到的事情……

路人

一些细节前后冲突，笔法也不如以前老练了。
一个人要恨世嫉俗必须要有原因，但是到最后却没有给出解释。既然徐官人死后被拖到院子里都可以第一人称描述，为什么不可以把老春说的故事写详细点呢，这是全部的作案动机呀~~~~

小导

此文顶起来，是为了让二十四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