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塔下的岁月】～ 之一

萧秋水

    这个故事，几乎在我成长的岁月里藏封了三十年，如若不是今晨报纸中的那一小角简讯，沉沉的帮我荡开了这段遥远且青涩记忆，并引领我提笔写下那曾有过的许诺，我想这山塔下的故事，将会一若那巨兽般的山塔继续斑驳在岁月的长河里……。
    山塔老了，踏着蹒跚的步履，缓缓的走向它生命的终点。我不知道这座高大的「水槽」始建于何时，但是打我有记忆以来，它便以很雄伟的姿态耸立在这半山腰上，彷佛一尊静默的神像，日日夜夜的俯视着山脚下的港市。而我与它的结缘，却是在念高二的那一季初秋，那段镶满了星子、满绘着颜彩，更浓烈的让人晕眩的日子，亦成了一道道我年少的记忆中甜美的烙印。
    认识了XX，一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有着双清澈且溢满灵性的眸，聪慧与狡黠的点亮着她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庞，俊挺的鼻梁衬着两条坚毅且自信的唇线，那一头扎着白色缎带的马尾和高挑的身材，便成那次颁奖典礼上的焦点，而与她并列在台上的我，似乎天生就是被安排来成就她的优秀，虽然我已尽力的挺起胸膛微垫脚跟，并勉强的挤出一抹卑怜的微笑，但是那短短三分钟的仪式，却有如一整个世纪般的冗长。
    第一次和XX交谈，是参加了那回「点亮心灯，彩绘青春」的笔会，我们恰巧都被编入了新诗研讨小组，邻桌并坐的安排，让我有了轻递关怀与启口的机会。三天的朝夕相处，一份淡淡的感觉，便悄悄的栓系在彼此不禁意的眸中，在闭会的临别宴上，我们代表小组合唱了一首「偶然」－－（偶～然，就是那么偶～然，让我们并肩坐在一起，唱一首我们的歌，纵然不能长相聚，也要长相忆，天涯海角不能忘记，我们的小秘密……。）望着她那纤细的手指，娴熟的拨弹吉他的弦线，深情的回视着低唱的我，我便醉了！醉在那份说不出的感觉里，醉在那夜的幸福中。
    别后的日子是思念的开始，长长的暑假，像蒸笼般的闷烤着我惨绿的青春，这海岛的八月是属于汗水与雨水的季节。而笔会后的她，是一团熊熊炙人的热焰，狂然却毫无声息的灼烧我浮动的心绪，每一次闭目小憩的片刻，每一个不寐的夜晚，她那娇美的容颜，灵慧的神情与洋溢的才蕴，都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溜转，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想；自己许是快要死了，死在那一口口被溶蚀的思念里，没顶在那无底的深渊。
     拜访山塔，是我们别后第五天的星夜，仅因着有一串柔柔的声音，拽扯着我悬浮的足，牵引着我脱壳荡游的灵魂 ～ 「你知道柴山上的那做山塔吗？躺在那方水泥铺成的塔顶上，你可以满满的拥有一弧星空，我喜欢枕著书静数着每一颗亮度后的传说。」于是；踏踩一山的银晖，我延着依稀可辨的小径，来到那黑灰的睡了的塔脚下。
    布满铁锈的悬梯，在黑夜里彷若一条由上而下的刀疤，我缓缓的登爬着，像个朝圣的信徒，冀盼在那峰顶上能为自己觅寻一道灵现。当我的视线已能平视塔顶的一切时，我必须很自然的紧握住那根有点扎人的梯棒，而后我便清楚的感觉到，湿润的双眸已有一行泪水静默的滚落，多么熟悉的马尾、多么熟悉的缎带在徐徐的晚风里轻扬，那一袭白衣的背影锁着我多少噬心的思念……。

    「XX！妳好吗？」这是我登上山塔后的第一句话，她没有回首，只是默默的望着山下那片盏盏灯亮，此刻的空气是冷凝的，静寂的可以听到山风走过耳际的声响，和彼此怦然的心颤。「你终于来了，在第五天之后。知道吗？我等的好累，但是我相信你会来，一定会来的……。」在她抖颤的声调里，我被一股浓浓的哀怨一波波的撞击着。「XX！今晚我仅是在赌，赌那冥冥中的定数，赌我卑微的祈求是否能换得……？」我话还没说完，她便缓缓侧身的界面说：「别说了，我不怨你，毕竟它不该发生的，对不？来！陪我坐坐，今晚的天空很美的。」我挪步向前在她的身旁盘腿坐下，我们中间仅隔着一本「大一英文」和一本「新诗选集」。昏黄的月光下，我看见了两行未干的晶莹，和一张写满愁郁的容颜，而那缕飘自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是我那一晚最美丽的记忆。

荷风

  一个铭刻在心的青春故事，一段难忘的初恋情感，只有自己独自回味时那眼中的泪，才能明白……期待续~~~~

萧秋水

【山塔下的岁月】～ 之二
    晚餐过后，我正百般无聊的翻弄着手上那本「野鸽子的黄昏」，小小的房间里，散落着微带汗味儿的衣袜和满架子的书香，在那盏昏黄的桌灯静默的映照下，交混出一幅怪异的落差。
    铃 … 铃，电话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抓起那只墨色的话筒，也握抓了份惊喜。「秋水吗？我是XX，没想到会是我吧。」昨晚，也记不得是几点离开山塔的，唯一的印象是分手前我写下了一串数字。「妳好！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如果要听假话，我必须告诉妳－－想过，如果妳要听真话，我还是得告诉妳－－想过。」我忍住了憋在嘴中笑，一字一句的吐着。「甚么意思嘛！你好奸喔。今天这个电话是要告诉你，明晨我将北上，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北上？为什么昨晚没听妳提起？」「嗯！我也是下午才收到比赛通知，我爸明天开车送我去。」「妳参加甚么比赛？嘿嘿！要不要我组团进场帮妳助威？」「谢了！组团倒是大可不必，但是我希望你能为我祈祷，你不是基督徒吗？」「是呀！历经四次受洗，绝对忠诚的上帝子民，但是妳还没告诉我，参加甚么比赛哪，让我怎么跟上面的那位说呢？」「呵呵！我看哪，上帝有你这等子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哦，对了！我是参加年度的全国钢琴大赛。」「我就说嘛！妳那十根手指细长的诡异，天生玩（皮雅诺）的料。」「哼！你少那么尖酸刻薄了，你的那双鸡爪也美不到那里去。喂！（皮雅诺）是甚么？」「这都不懂？就是那个姓皮叫雅诺的呗，笨！」「X秋水！我现在严正的警告你，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可要立刻断线喔。」「好！好！我敬爱的大小姐，算我不对，我登报道歉，我写悔过书盖手印外加脚模，这总行了吧？我不像妳是天天煎、炒、煮、炖的吃着洋豆芽，那26个洋字母分开了，咱可是认的一清二楚，至于合起来嘛！就仅记得一个（爱拉不油），那个皮雅诺好象…好象就是老外的钢琴别名吧。」「嘻嘻！挺好玩的，还真亏你想的出来。不过，我要再一次郑重声明，不是大小姐，是大姐，懂吗？昨晚我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吗？对啦！我得练琴了，晚安。」
     轻放下话筒的我，彷若又掉进了那团拨不开、化不去的云雾里，喜悦的心绪急速被冻凝至冰点，我开始追索起昨夜的点点滴滴……。
     「秋水！还记得笔会的第二天，你为我写的那一首小诗吗？」当然记得，我怎么能忘呢？那是我以一整夜的不寐，句句呕血写出来的啊！我微微的点了点头。XX自那本「新诗选集」里抽出了一笺米黄色的信纸（那是我所喜爱、也惯用的），迎着山月柔柔的光度，轻轻的念着 ～
「妳来∕摇醒了沉睡千年的缘∕一双迷离的眸∕溺死了我年少的懵懂∕那朵浅浅的笑意∕牵摆着我偷窥的目光∕这寻梦的岁月∕妳是我悄悄编织的彩图…∕∕妳走∕在这一季无语的初秋∕不禁意的谱写∕一曲我的悲歌∕所有的音符都串着 ～∕我已喑哑的嘶吼∕∕妳来 妳走∕飞发来去的步履∕可会为这还不及启幕的故事∕稍做停留？∕让我颤手的献上∕这一世的冀求」
那最后的一句，她很刻的意拉长尾音，缓缓的重复读了两遍。然后回过头来凝视着我说：「这首诗，是你真实的感觉吗？」我很想深情的对她说声「是！」，但是我却又仅默然的点了点头。「秋水！你知道我多少？你又了解了我多少？就凭那三天的相聚？」「XX！我能这样子喊妳吗？我的确不太了解妳，对妳的过去也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想认识的是，打此刻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的妳。」我许是过于激动，也过于沸腾的，我的双手抓向那塔顶静默的黑夜，我的声音是抖颤而沉痛的。「唉！你知道吗？这首小诗每读一次，就是一道无奈的伤痕…为什么要撕开这层薄薄的藩篱，为什么…？」望着她那痛苦的神情，一张美丽的容颜让我心痛的纠苦着，清亮的眸子饱满着欲落的晶莹，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延续。「秋水！我不否认，这些天来的自己，一直是在矛盾中挣扎着，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的大胆，用像你这样的方式对我表白自己，你的确让我感动……。但是，我只能对你说谢谢，毕竟你我之间还有那横跨越不了的距离。」「XX！距离？妳不会告诉妳所谓的距离，就是那可笑的年龄差异吧？妳绝对有权拒绝我，但是拜托妳别用这么伤人的理由，这么粗暴的借口，好吗？」很激昂、很急促的说完后，我就把那张悲痛的脸，埋向张开的掌中。
许久之后，一只柔细的手，轻轻的摸抚着我犹在抽搐的脸，然后我又被怜惜的搂入她丰满的怀中。听着她涨落的心跳，我慢慢的放开那双掩面的手，贪婪的呼吸着渗自她体内的那丝香甜，直至两片湿润的唇，堵住了我一切的遐念……。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走来，冷冷的洗着这港市的静夜。我家居的小楼，正可平望那条灰墨的山线，而抖动的雨帘，像无数根上下穿锯的银丝，奔割着我远眺的风景，也逐渐模糊那叠让我痴醉的记忆。「秋水！是你吗？我刚练完琴。嗯…嗯，我突然有一种想法，你想不想听？」看了一下腕上的表～九点一刻。坦白说，我并不惊讶于她的再度来电，那份肯定似乎就是恁般的笃实，一种无须理由的必然。「想！只要不是想说－－妳已爱上了我，那么所有的语言，都不会让我兴奋的心脏停止跳动。」我故做潇洒状且有所暗喻的说着。「少美了！我只是忽然有一种想见你的感觉。」「好啊！我三分钟后报到。」「秋水小弟！你也夸张的太离谱了吧？你搭飞机哪？」「嘻嘻！亲爱的XX大姐，妳错了，我会开消防车去，这总行了吧？」「别贫嘴啦！我住长白街42巷3号，我会点亮四楼的灯等你，外面正下着雨，你要小心点。」「遵命！待会儿见。」
跨上那台「光阳125」，我锁紧油门把自己投没在苍茫的雨夜。二十五分钟后，我停身于那条等待的小巷，只是一长排的屋子，除了一片飘舞的雨声，和我我未熄火的引擎声外，都沉静在暗夜的怀里。我几乎是等过了一整个世纪，望着手表的秒针一格格的爬着，我方才兴奋的热度竟一节节的降退，我帮她找了无数的借口，但是却没有一个可说服自己的理由，我让这长长的等待，成了一种自虐的平衡，我好想冲上前去，死按那血红的门铃，但是我却像极了一个卑怜的囚奴，静默的让泪水冲刷那焚烧胸口的悲怒，直到雨停的子夜……。

荷风

  这个故事，可能在你心中萦绕过多次，不愿丢弃每一个细节，作为小说故事，有些地方却显得稍有凌乱，不过可以理解……

隐者

青春的悸动
写的很有韵味
语言象美丽的散文诗

萧秋水

【山塔下的岁月】～ 之三
   
     晨起的雨，是一群早来的访客。捱过了这段隔离的日子，我背上一整袋尘封的记忆，独步执伞的走进山塔，在它即将崩碎于历史的前夕。
     那条已被草树深掩的小径，正沉沉的睡向岁月的角落，我凝目于满山浴雨后的青翠，默默的享受着这份即将消逝的空灵与静谧。我想；明日的此际，当会有轰隆的喧嚣和烟尘飞滚的另一种文明的屠杀，在这方已被遗忘了的土地上－－启幕、开演。
     山塔；犹是以记忆里的风采倨傲的耸立着，那风化了的容颜与锈蚀的长梯，悄然无语的对我低述着别后的思念。近二十年了，在每一个追怀的晚夜，它便会灰灰然的闯入我泪思的梦里。而我的梦哪！有我那安详墓睡的「XX」，和一段苦涩悲情的年少真爱……。
     我以抖颤的手，自蓝色的背袋里拿出那本淡红的日记，一本曾滞停了我所有情感的日记，也是「XX」为我留下的唯一遗物。翻开了日记里最末的一段文字，淡退了色泽的纸页、那笔娟秀的字迹，彷若「XX」临面的轻诉 ～
7月18日 星期四 晴
自山塔归来，本以为该可平静的心绪却更加纷乱了，那满天的晶亮依旧，那轻行塔顶的山风依旧，而这份似有若无的感觉，竟那么莫名的闯入、撒开。神哪！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秋水！想此刻的你，该已恬然入梦，不知道你今夜的梦里，是否还会有那动情的拥吻？你许不会知道的，那山塔上的一切，都是我二十一年来的首次。也许就如你所说的，那二岁的差异，不应成为距离，更不该被当是扼杀的借口。秋水！知道吗？我好矛盾也好痛苦，我怎么能告诉家人－－我爱上了你，爱上一个比我小的你？天哪！我该怎么办？谁能教教我？
今晚，你终于来了。坦白说，在笔会的那次昏暮之旅，我是很刻意的留下这邀约的暗语，我告诉自己 ～ 一切都托交给上帝。如若这是祂所允许、所祝福的爱，就让我愉悦的拥握这美丽的缘，坚毅的走向不悔的未知。而你的夜来，是为我证实了那冥冥中的存在。神哪！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安排。
钢琴大赛的通知，到今天都还没有寄达，刘老师下午还特意来电关心，下周二就要比赛了，她担心我会像去年一样的失常，仅拿到了第三名，也丧失了去「维也纳」进修的机会，电话中她不厌其烦的提醒我，演绎李斯特的曲子，指法一定得轻柔，要特别注意……。唉！她怎能知道，我烦乱的心只塞满了你呢？
秋水！让我在梦里向你轻道 ～ 晚安。想你！
合上这翻读过千百回的日记，我已不能自持的跌跪于塔下的雨地，两行汨汨淌流的泪水，在细雨中交混着我不能言语的伤痛，XX！妳知道吗？这离后的岁月，我是用那无尽的思念，舔愈这份深埋的创痛，有好长好长的日子，我仅是一具没有的灵魂躯壳，我只能无奈的恨着，恨那命运的牵排，恨上帝冷酷的玩笑。湿蒙的思绪，逐渐的退远……退远到那年的午后－－
离开那等过了一整个世纪的小巷，我带着被耍弄、被嬉戏的悲愤返家，一路上我不断的编撰着，她再来电话时我应有的回语，我要让她知道，她必须为这个极端恶劣的行为，付出相对的代价，我咬牙切齿的咒诅着。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若曝日下的晨露般的蒸发了，这个世界彷佛就不曾存在过她似的。一周过后的昏暮，我再次来到那条小巷，也找到了那曾想触按的门铃，但是让我愕然停步的，是那张醒目的「严制」，白底黑字冰冷着静默的哀愁。如斯的发现，竟是我从未想过的，我很自然的想着－－XX！我错怪了妳。伫立门外的我，是没有勇气再向前叩敲了，仅能在渐渐暗落的斜晖里悄悄的等候，也默默的祈求那两扇半掩的门里，会有她蓦然的探首。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后的我，终于看到了穿着一袭素服的她。悲凄清瘦的脸，浮肿着哭红的眸，那散泄在双肩的云丝上，有一朵白色小花的哀悬。我慢慢的走向她，以悲沈的声调轻轻的对她说：「XX！请节哀，保重。」她微微的抬起头，用一种很淡漠的眼神看着我「你认错人了，XX是我妹妹，孪生的妹妹。」「很抱歉！她在家吗？」「你是谁？」「我叫X秋水，我是XX的朋友。」「哦！你就是X秋水？我听她说过你，只是……只是你来晚了。」说到这儿，她红肿的双眼便滚落了两串晶莹，拭去泪水之后，她接着说：「你等等，丧宅不方便请你进来，前天我整理了小X的遗物，其中有一本妹妹的日记，我想她应该愿意交给你的，我上去拿下来。」说完后，XX的姐姐便转身进屋了，丢下了呆愣欲哭的我，像翻倒了一大碗的佐料，不断的在我胸臆间混搅、晃动，我整个身子，好似遭受了猛然的电击，晕眩、呕心，惨白的脸渗着颗颗的汗珠，我几乎要自撑不住的松瘫了。「秋水！拿着吧，里面有小X记录了你们这段交往的文字，就当是一份纪念吧。」我默默的自XX姐姐手上接过了一本淡红色的日记，两滴泪水铿然的跌落在那印着一颗心形图案的扉页，有我的、也有她的。
「大姐！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发生的？」「19号的晚上，爸爸因公务必须先赶至台中，就匆匆的带上了妹妹出门，妹妹临行前，特别要我转告你别等她，到了台北后她会和你联络，还要我告诉你…告诉你，这样的雨天，要你多多小心。」说到这儿，她已哽咽难言，而我那颗吊悬的心，亦随着她的叙述，一寸寸的下沈、绞痛。「我等了你十多分钟，直到爸爸出事的消息传来……。」
雨又停了，停在我酸苦的缅怀里，湿透的单衣、湿透的心。我一页一页的撕下那悲然的记忆，燃点起默祷的焰火，焚送这段苦情的年少。XX啊！妳可听见我淌血的声响？妳可听到这三十年来，我日日夜夜的梦呓？今天，我让这份珍藏的永念，伴随我们情定的山塔，埋向碧翠的山间，埋向这方属于我们的土地。我想；云天之上的妳，当会欣然同意。


※后记：用了三个篇段，写完了这初恋的故事，收笔时，我竟已热泪纵横。我想；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着段深埋的往事，就像附生于血液里似的不断循转，直至生命的终止……。

隐者

凄美的初恋
看了让人心痛
楼主把爱深深的埋在心中,倾注与笔端.
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