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4-6-27 18: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连载]漫漫人生路,何处是尽头?
[这个贴子最后由含血问梅在 2004/06/27 11:04pm 第 2 次编辑]
[color=#DC143C]初中VS初恋
[color=#8B008B]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13岁。朦胧的年纪。外婆家来了两位客人,外婆的姐姐和她的孙子。晚上妈妈提议去外婆家走走,外婆就住在我家后面,走路去只要10分钟左右。我记得那晚很清凉,有风,田里的蛙声阵阵,心情也特别的好。其实那时候的我不喜欢见生人的。可是出于礼貌,我必须陪妈妈去。跟姨外婆打过招呼后,我径直上了楼,达在那里里手足无措,不如上楼找几本书打发时间。
刚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农村就是在有,不预防的停电,没办法,我摸索着进了表弟的房间,我知道他们家的蜡烛是放在抽屉里的,抽屉就在床边上。黑暗中有双把我猛扯了过去,我站不稳,跌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吓呆了,极力挣扎,准备叫出声的时候,有个人的手悟住了我嘴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黑暗燃起一点光火,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男性脸就在我的面前。我挣脱他的怀抱问:你是谁?他笑了笑:我是你表哥啊。表哥??难道他就是。。。你为什么这样做?知不知道这样做吓到我了~~我极力质问他,黑暗中我的脸红了,烫得我极不舒服。他一边点蜡烛一边说:开玩笑嘛。别介意哦~我看着你上来,就想吓吓你!!晕死。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哦,就这样开玩笑,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线了~~看来房间我是呆不下去了,有这么个神经病在,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我决定下楼。正欲下楼,表哥拉住了我:陪陪我吧,我是客人哦~~哼,有你这样做客人的吗?何况我跟你又不熟!!我嘴巴连珠炮似的攻击他,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我有一股快感流过全身。哼~~小瞧了本小姐,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敢吃我豆腐~~
“你干什么!!”这个坏东西,居然趁我说话的空间吻住了我的嘴。我被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我快急哭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呢!可怜我的初吻就给了这个才见面的大色狼!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我,我用力的擦着嘴唇,用怨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他!“看着你 嘴巴这么卖力的演说,我怕它累了,给点安慰给它嘛~”是奋力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我要回家,再呆在这里,我怕我会发疯!!忍不住揣他几脚!!
楼下妈妈他们正在劳家常,我嚷着要回家,妈妈诧异的看着,一般我是不会这么无礼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呢?“表妹刚被我吓了一跳。”他居然也跟着下来了。还搬了条凳子坐在我边上。郁闷死~~我怄气极了。可又不能发作。姨外婆笑骂着那个所谓的表哥。可我知道那样的骂是无关痛痒的,他还的朝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妈妈怄不过我,只得提前回了家,临走时居然还邀请那个坏表哥明天去我家玩!!我狠狠的给了他几个大白眼,暗示他不要来!!可他居然笑了出来,还说:小妹,你眼睛抽筋吗?搞得大家都看着我,我脸又开始红了,逃也似的拉着妈妈走了。
一夜无眠,起了个大早。
妈妈在厨房做早餐,我就把全家人的衣服拿来洗,那时候我家是没洗衣机的,只能靠搓衣板洗。默默的洗完衣服,我又把家里的家具狠狠的擦了一遍,实在是无聊极了,我把妹妹叫醒,糊弄他的头发,妹妹不知道有多高兴,她说,姐,你很久没给我梳这么漂亮的辫子了。我无语。妹妹那时候真的很小,足足比我小了7岁,什么都不懂。爸爸那时候跟舅舅他们出去做工,一个月回来一次。
刚吃完早餐,表弟就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讨厌的表哥。我跟表弟的感情一直很好,什么话都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个讨厌表哥的名字——广,17岁。对于从城市里来的他来说,农村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刚好妈妈叫我去菜园里捉虫子,那种生长在菜叶上我虫子。他居然也跟来了,一路上唧唧喳喳,问个不停,可是想起昨晚的事,我还不能释怀,也就不搭理他。倒是表弟积极的回答他。我就送了他好多白眼。
“啊,你们这里好多荷花哦~~怎么都长在地里啊??”讨厌的表哥象是发现了新大陆。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笨蛋,这是芋头苗,不是荷花!!
呵呵,你终于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绷着个脸看上去很凶的,还是笑起来好看。
突然心情好了起来,我真恨自己没能坚持。否则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中午,妈妈有事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个在家里。广提出要在我家吃饭,我对他说:我家没菜好吃,怕不合你大少爷的胃口。我不挑食的,随便就好了。表弟也在边上帮腔,无奈,我只得做了,三个菜一个汤,广吃得津津有味,还一个劲的夸奖我做得好吃。说:看不出,你这么小,居然有这么好的厨艺,谁以后娶了你真是有福气。莫名的听到他说话,我的脸又红了。
洗碗的时候,广悄悄的来到我的身边:对不起,我知道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给你道歉,昨晚我后悔了一个晚上,原谅我好吗?呵呵~~想不到他还会来这套,我嫣然一笑:过去了就算了,只是你真的太过分了,罚你去把早上捉来的虫子喂鸡。广欣然前往。
广天天来我家报道,大人也就随我们玩了,我们三个人(还有表弟,广每次来就要表弟随他同来)一块去我家门前的那条河中央的河洲上玩。每次走过去的时候,广都会拉着我的手,握得很紧。在我家的时候,广会故意支开表弟,或是叫他买东西来吃,或是叫他拿这拿那的,留下我们两个在一起,可惜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小,还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只是每当我看广是眼睛的时候,总能感觉到震撼,火辣辣的眼神令我脸又开始红了。
广喜欢我,他没有说,可我能感觉得到。没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抱抱我,亲亲我,很温柔的,我一点也不觉得过分,好象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广很快就要回城里了。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我有点舍不得他走,那时候还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广托表弟给我给我送来一封信和一件绿色的体恤。信中只写了他的联系地址还有他很用心画的一颗心,我久久的把这封信放在胸前,感觉着他的温暖。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来到了中学,感觉自己真的大了很多,同学之间的感情很好,学习也不错,我每天都过得很快乐。我每天都有个期待,那就是收到广的信,他的信总是很准时,两天一封,信中他决口不提爱我,只是写些很朦胧的诗,看得我耳热心跳,每次收他的来信,我都不敢立刻打开来看,总是等到午休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操场的角落里细细品尝,那种心情真的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在他的回信里,我也会学着他的样子写些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话,有很多还是从隔壁大哥哥的一本情书上抄来的。
我和广通信的事家里没人知道的,我们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广经常会骑着他的摩托车来我家看我,偶尔他奶奶也会来.他奶奶经常开玩笑说要我做她的孙媳妇,而外婆也在旁边极力的赞成,我只能逃得远远的,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想谈,好象妈妈也不是很看好广,说他父亲很坏,怕他也象他父亲,到时候我只能跟着他受苦.可是这些我都没有理会,我们依旧很好,依旧腻在一起玩,当然好有表弟这个电灯泡.
元旦的时候,小舅舅结婚,广跟他奶奶来了,久别重逢,喜悦自是不比说的,那天,我们一群人提议去我学校附近的一座庙里玩,到山脚下的时候,广提议不走大路上去,钻山路上去。其他无异议,广拉着我的手钻进了茂密的树林,我一直都被动的被他牵着手往上走,心咚咚的跳个不停。找了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坐下来,广痴痴的看着,我把头扭到了一边,广说:梅子,我等你长大!
短短的三天很快就过了,广又走了,我觉得好失落。可是我的心事没人知道,我也不敢说出去。
我一直以为我们家的苦难应该已经过去了,可是老天就是不放过我们家,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家乡发洪水,把我家仅有的两间房子冲走了,连块瓦片也没留下,我是眼睁睁的看着房子倒塌的,一股无力感浮上心头,我知道,灾难来了。。。。
暑假过后,我面临了人生的第一个困难——-妈妈不让我上学了,这对我是多大的打击啊,可我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房子没了要盖房子,现在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妹妹还小,不可能要她辍学的,可我就是不想辍学啊,我才15岁,我能做什么.可是我无能为力,事实摆在我面前,我没得选择,初三快开学了,我读书的事依然没有着落,我只能在夜里偷偷的哭,怕妈妈看见,我知道她很伤心,这样的事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学校的老师来我家家访,劝说我妈妈让我上学,妈妈哭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那次,我觉得父母一下子老了好多,连白头发也悄悄的冒出来了.那时候我真的绝望了,可是小舅舅给我带来了希望,他带来了我的学费.舅舅说;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孩子,现在没地方住可以住到我家去.我哭了.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报答我的亲人.其实小舅舅只比我大了10岁,他刚买了房子,这次洪水他也损失惨重,紧要关头亲情救了我,当我坐在课堂的时候,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很久没给广写信了,也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他告诉我,他上了一家电脑学校,很忙.而我,也因为家里的事耽搁了给他写信.有一天,我的同桌提起:梅子,你很久没收信了.我才猛然意识到,心中有点不愉快.加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我给广写了一封很绝情的信,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有点搞不懂当时怎么会那么写.寄出去的时候,我有点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
一天,两天,三天,我都没有收到广的回信,我很失望,哪怕他就是回信骂我一顿也好啊,我不要这样的沉默.那它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休息时,我正在走廊上跟老师谈问题,忽然,我的头被什么东西砸到了,接着,同学又在说,梅子,楼下那个人是找你的吧,老是看着你.我扭头一看,是广!!怎么会是他??按理他现在应该在学校啊!!我朝他摇了摇,正好上课铃响了,我急忙走进了教室.远远的,我看见广一个人在操场上走,背影很孤独.
下课了,我四处找寻广,可是我没能看见他,他走了,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深深的失落感笼罩着我,用一个午休的时间给他写了一封信,说了很多对不起.广回信了,他说他那天是特意请假去找我的,因为我的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吓坏了他,他根本没心思上课,匆匆跑来找我,可惜我要上课,还叫我不要怪他走的时候没打招呼,他还说,知道我家的事,叫我用心读书,必要时可以找他帮忙.我拿着他的信哭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写那样的信,好在他没怪我.叫我继续给他写信,这次他还给我寄来了他的照片,说想他的时候就看看.
初三的第二个学期,我们家盖新房,钱全是两个舅舅四处找人借来的,爸爸这边的亲戚不看好我们,死活不借钱给我们,怕我们还不起.爸爸有个妹妹开了个储蓄所,那天我和爸爸一起无姑姑那里借钱,谁知小姑姑黑着脸说:没有!!你们没钱盖什么房子!!当时我就拉着爸爸的手扭头就走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我发誓以后都不理他们,妈妈为这事伤心了好久.
很快到中考了,我们学校上线的学生要到市里去参加中考.学校安排我们住爱招待所,条件很差,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这个倒不怕.上午考完的时候,回到招待所,大家都在温习下午要考的 功课,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叫我,说有人来看我,我纳闷了,在这里我并没什么亲戚啊,我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广和爸爸.我惊讶极了.没想到爸爸会来看我.虽然我知道他就在市里上班,但爸爸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我没告诉任何人我住哪里啊!!爸爸说,是广骑着摩托车一个一个的招待所找,才找到我.我感激的看着广.没跟他说话,临走时,广说,下午考完我来接你去我家,你妈妈也来了我家.我更惊讶了,妈妈从不轻易出门的,她怎么会去广家呢?后来我才知道,是广去我家里把我外婆和我妈妈都接来了,可谓是用心良苦.
下午我刚出考场就看见了广,可是当时还有很多同学早一起,我没跟他打招呼,他默默骑车跟在我身后.
"这不是去你家的路?"我拍了拍广的肩膀.
"带你去个好地方."广的车开到了他家附近的山上.他下车紧紧的抱住我:梅子,我好想你,知道你来市里了,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
我们在山上坐了会就去了广的家里,那天来了好多人,我看得大家都很开心,我也是的.今天的考试我考得很顺利.
第二天一早,我别广叫醒了,他奶奶还取笑他:从没见他这么早起过床,床头还放了5个闹钟,生怕耽误我考试的时间.对着广尴尬的笑容,我会心的笑了笑.他带我去吃早餐,车我去考场,考完就带我去幽静的地方吃东西,他怕我吃不习惯招待所的东西,一定要看着我吃,他说:这样他才放心.我真的很感动.那几天我真的很快乐!!
暑假,漫长的暑假,广来我们这里渡假,姨外婆见到我就叫我孙媳妇.我心里甜甜的.可是妈妈开始严厉的拒绝广了.我很无奈.广发动外婆他们来说情,可是妈妈依然不同意.说我太小了,这事等我长大了再说.
广又说:梅子,我等你长大!!
广还是会常常来我家.我想让我妈妈改变对他的看法,他向妈妈保证:他一定不会象他爸爸那样对我.可是这些好象都没什么用,妈妈还是那种态度.可是广一点都不灰心,他坚信他能娶到我的.我为他的执着再一次感动了.虽然那庶几乎的我还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真爱.
事情的变化在于表姐的回乡.她在外地打工,混得不错.我原以为这些都于我无关,我还在憧憬着自己和广的未来.过完春节,妈妈突然决定让我跟表姐一起出去打工,家里实在是供不起我的中专了,晴天霹雳.好象在一夜之间,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那时候我不敢反驳妈妈的,他2说什么我都得顺从,来不 及跟广说声,我就跟表姐匆匆踏上南下的列车.
当我在广东这边安定下来以后,好朋友花儿打电话告诉我:广来找我了,特地买了很多东西,还有一枚戒指,来我家求婚.可我妈妈以我不在家,出去打工为由拒绝了广.花儿说广那天哭了,还跪到了我妈妈面前.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我?这些若不是花儿告诉我,妈妈怕是不会告诉我了.我当即打电话去广家里,可是姨外婆告诉我,他出去了,说是要自立,要做成绩出来才回来.我知道,他是想做给我妈妈看,证明给我妈妈看.
此后,我们都没有彼此的消息.每当皓月当空,我就会想起广,一个人默默的翻侃侃着广以前写给我的信,现在我懂了.可是广,你在哪里啊?
我再次见到广的时候是在他baby的满月酒上.他的老婆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见到我他也很诧异.那时候我18,他22.再见广的感觉很复杂,看得出他过得很好,完全不象他的父亲,至少给我是这样的感觉.
那天我走的时候,他提出来送我,我想他老婆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事的,否则她又怎么会极力赞成他送我呢?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他说;梅子,你知不知道,我本不想娶她的,她是别人玩剩下的,可惜我没能控制自己,你知道吗?失去你的消息,我真的疯了.而她在此时出先了,我把她当做了你,更可笑的是,她居然怀上了我的孩子,还是个双胞胎,我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我只能娶他,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陪我在身边是是你啊!!他握着我的手说:梅子,我还是没能等到你.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我笑了笑: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有妻有子,蛮幸福的嘛.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我曾经幻想为他生儿育女,可是最后还是一场空.
回到我市里的住处,室友不在,我倒了杯水给他.:休息下再走吧,要不你老婆一定不知道你在外干了些什么,浑身都是酒味.
我换了睡衣,在广身边坐下,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中的苦楚一阵阵涌上来.广轻轻的拥住我,舌头轻轻的舔着我的耳根,我的心跳加速了.:广,你在做什么?我想制止他,可的我的拒绝是那样的无力.广温柔的占有了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广说:梅子,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广楞住了.叹了口气.我送他出了房门,床单上点点血迹是那样的刺眼,好象在嘲笑我说大话.我能怎么样?难道我告诉他我的第一次为 他留着吗?我不想他内疚.我骗了他.至今广也不知道 我的童贞给了他.我不想说,也不会说.这是我自己的秘密.
我把广以前写给我信全拿出来烧了
泪不知何时流满了我的脸
无声的哭泣...
下次来写我的打工生涯~~
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