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的某个早晨（原创）

烈火的轻云

[这个贴子最后由静水流深在 2003/10/02 10:32am 第 1 次编辑]


    这是一个深冷的早晨，林间射入的阳光清澈得象一束干冷的木柴，笔直而没有丝毫的暖意；洒满败叶的阴氤的土地，漠然向上透射着浸骨的凉气。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行走，也听不见送奶人翻动奶箱的声音，就连往日里出来觅食的小麻雀们也没了身影。想来，它们是受不了这突降的气温而躲在自己温暖的巢穴里不肯出来了吧。
    由于自身对较大的温差的适应能力不是很强，今天早晨也便决定不出去散步了，待到冷的日子久了慢慢适应后再散步也还不迟。适因国庆放假，也就在家里多呆些天吧，近一段时间身体是很疲劳了，多休息还是有好处的。闲着无事，这是可以提起笔来写些秋时的感受的，毕竟是应了季节的影响了，写些东西做保留也是个可以回忆的媒介吧。
    当日历翻入十月，秋便算是深了，天气自然也会越来越冷，今天这样的早晨以后也会越来越多的，所以我也不会太过惊讶。时下，虽然还不会经常见到一地的落叶纷纷杂杂，但是破败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或许因为是在北方的缘故吧，由于天气寒冷、水份渐少的原因，一到秋天就不可避免的要落叶。随着天气渐渐转凉，会看到青翠的叶子无奈的翻卷枯黄，最终象失了魂魄一样从枝条上跌落下来。死寂着一触即碎的脉络，混合着季节给予的寒露雨雪，或是顺江水飘流而去，或是在时光里腐朽如泥；总是便被无情的岁月遗忘掉。
     也有某种可能性存在，这会给一些算是极特殊，极稀少的叶子幸免于腐朽的机会。如是它的叶形很完整，且有些特殊的颜色；这样，便会给一些喜欢收藏秋叶的人保存起来。简单的夹在书页中，或是很精心的镶嵌在两层玻璃板之间；可以放置在床前，也可以摆放一处自认为很恰当的位置，总是要随了自己的心思才好。而那得免于腐朽的败叶，也许就会有一点点骄傲的体会了。可我不知道它那已经没了魂魄的思想还能感受些什么？
    其实，这些很精致的叶子标本们，只是给人做了观赏的玩物罢了。至于是否会被再次抛飞到阴湿的冻土上和其它叶子一起腐烂掉，或是被扔进黑漆漆的杂物箱子里覆满灰尘，还是要看主人对其珍惜的长久态度来决定的，叶子自己是没有什么选择权的。站在叶子的立场上来看，这也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我想，如果自己是片败落的枯叶，我便宁愿同泥土一起腐朽下去，而不愿被人怜悯的包裹起来。待到了明年春天，也许还能为那初生的萌芽做些小小的贡献呢；这也是不枉了自己曾是从泥土里来的恩德了。
    在我所工作的地方，靠大门处的斜院里有一株很高大的榆树，每年入秋它落叶是最早的；往往在九月还未结束的时候，枝干上就已经是光秃秃的了，落的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出于习惯，我每天都会经过树下，便停留些许时间，蹲下去看那些叶子。如是上面的说法，我会寻觅一片极特殊的叶子，把它夹在我的书页里，待到返家的时候把它一起带回去。如果没有找到什么，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毕竟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叶子也不只这一棵树下才有，我并不急于一次就把秋天储存到记忆里去。
    说起来，我没有什么很高的欣赏能力，只是想把自己走过的季节，以收藏叶子的形式一次一次保存起来。待到寂寞的时候，便会打开书页去看一看它们，寻些过往的记忆来填充无聊的日子；或是会由此而产生些朦胧的灵感，伏在床前的长桌上写下点什么。算来，我保存的叶子也有四百多片了，但并没有什么太新奇或是名贵的收藏品；只是觉得很喜欢，便夹在书页里。所以，品种也不是很多，一般都是些寻常落下的树叶或是一些干枯的杂草；偶尔也会寻得到些比较好的叶子，象前写时候便写过一片深紫色的丁香叶子。
    这些很普通的秋叶，要是拿出来给别人看，我想看的人一定会不屑一顾的。但它们在我的眼里，却是很珍贵的了，也许自我感觉意义很深的缘故吧。也便从不拿出来给别人看，只是时不时的自己浏览一遍，然后再置回到桌边去静默。便如现在的我吧，虽是翻过了书页却也没得到什么灵感的启示，只是随笔把这个清冷的早晨里流过的思想记录了下来；此外，再写不出什么来了。回头看看再窗外，已经开始有了些人影在晃动，但我依是没有见到那些叽叽喳喳的，落满于道上觅食的麻雀们... ...

2003.10.2日9：20分

荷风

   看了轻云这篇，好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充满着片片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