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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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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4 11: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雪韵在 2007/05/04 11:21am 第 1 次编辑]

1、回家
    年后第一次回老家,是五一。之所以选在五一,是因为距公公的生日(农历三月初十,五一的前五天)太近。为了到的人尽可能齐一些,让老爷子高兴一点。丈夫和姐姐们商量决定把生日推迟到五一,因为上学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也只能这个日子才放假。
    30号下了一天的雨。晚上我牺牲了游泳和练瑜珈,去陪丈夫购物,有给公婆的,也有给母亲的,还去看了他单位在家养病的书记。因为只给姐夫买了手机,姐姐的需要回家去县城买。这样丈夫决定次日尽早回家。
    1号早晨起来做好饭后,喊醒那父女俩起床。出门时7:50,比原定时间晚了20分钟。好处是走高速,丈夫一路跑到140公里/小时。这样加上绕路,到家才9点。
    把大包小包地提进屋。看看弟弟一家还没有回来,公公婆婆也没象以前那样洗好青菜做准备,只是在大门口的煤炉子上炖着什么。问婆婆,她说青菜在冰箱里,不用急。姐姐已经从饭店“叫盘”(订菜)了。
    既然不急,我就趁机回家看望母亲。因为头天的雨水,我村街里一定充满泥泞。丈夫要去县城买手机,便捎我过去。为了回来方便,让女儿骑了公公的电动车跟随在车后。
    车绕到我家南街就停下了,往北望去,一片泥水。从后备箱里拿东西的时候,听到有女人在说话招呼,也没在意,觉得是干活回来的村民互相之间说话。待丈夫掉转车头,我提起东西的时候,又听到那女声招呼了。定睛一看,是老邻居管大嫂。等我把大包小包地放她三轮车上时,女儿才骑着电动车赶过来。顺着水边好不容易地走到胡同口,女儿的电动车却没法推进去,只好锁在管嫂的门口。我把东西提进家不久,母亲也颤巍巍地回来了。
    母亲一回家,就开始义愤填膺地控诉她儿子媳妇的种种不好,恨不能我哥嫂立即搬到新盖的房子里,让她自己过几天清静日子。我一听头就大了,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行了,不打不骂就不错了!你还想咋?!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什么事,都没人知道!”母亲却咬牙说:“我还能(自理)!真有事,死了拉倒!”天哪,都近80的人了,怎么还一肚子本事!女儿对姥姥一向感情很深,此时忍不住说:“以后再也不叫大舅了,再也不和他上门了!”我训斥道:“你给我闭嘴!”努努嘴说:“她不过是倾诉、发泄,你以为真的仇恨吗?别人一说她儿子不好,立马就不高兴了。你就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吧。”
   
    由于母亲耳背,我这样压低声音说她是听不到的。女儿就气呼呼地对姥姥说:“你这样说他,别人说他不好,你又就不愿意了!”这话老太太听到了:“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就是说他不好!”女儿又说:“你这辈子没有教育好他,下一辈子好好教育,你就不用生气了。”老太太哼了一声:“下辈子我还不知道在哪呢!”我撵女儿上街看看电动车,别让人偷走。女儿很不情愿地出去了。母亲说街上人多,有盖屋干活的,丢不了东西。我趁机劝母亲大度忍耐点,别有事没事找闲气生。然后给她几百块钱,买吃买药。她说要去输液,我又加了一百。正好女儿进来看到说,哇,就是不一样!也没问她什么不一样,和谁不一样。
    再回到街上时,就记挂着哥嫂年前新盖的房子,听说前几天已经从女儿姑姑家拉回了大铁门。看到嫂子披着棉袄从东过来,就说要去看看。嫂子说她先去小卖部买点泡打粉,中午炉水煎包吃。回来再带我们去新屋。
    和女儿随嫂子从北街踮着脚尖往东拐的时候,看到一个5、6岁的大眼睛小男孩拿一树枝蹲在水洼前玩水。嫂子过去抓住他把他提到了一边,让我们快走。那小孩嘴里不服地嚷着什么。我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孩子想抽水溅我们身上。等反应归来那气就上来了,也不管是谁家孩子,大声吓唬道:“他干弄我们身上水,看我不把他捆起来扔(水)湾里!”嫂子说了个有点熟悉的名字。
    往前走了两步,街中心两个正在说话的女人中一个拄锨把的说:“我还半天没认出来,原来是你!”细细打量,才认出是小时候一个生产队的小伙伴,长大后嫁到我们街里来了。顿悟刚才那个调皮孩子原来是她儿子,有点尴尬地说:“噢,原来这个小东西是你家的,刚才还差点扔到湾里去呢。”她好脾气地笑着说:“您给俺扔下去,俺再捞上来。”
    再往前走,就有嫂子们问我回来烧炕吗?我说烧炕早点了吧,因为哥嫂的新屋还没有收拾好。当地风俗,不论哪家新盖了房子或者分家立户,亲戚们都提着礼品来喝酒,名曰烧炕。
    到新屋前,嫂子敞开那折叠式四扇大铁门,我们进去看窗子还没安装,院子里打了一口井。挨间屋子走过看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的那间打了一铺大炕,因为下雨,他们又挨着炕沿搭了个简易铺。西边的那个正间屋里,按了口大锅。兵马不动,粮草先行。有了这吃的和住的,以后就可以慢慢收拾了。
    再回到街上时,看看10点半多了。丈夫临走吩咐我们早点回去做菜。于是和母亲嫂子告别。女儿偏又吵着去村东头看正在修的胶河大桥。潍坊至胶州的省道通过我们村东头。通车后我们回家就会很方便了。和女儿沿着潍胶路基往前走,看到河底挖的坑坑洼洼,对面好像有点设施。知道刚开始修桥,没看到那种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便掉转头由女儿带着我沿路基向北走。被雨水浸泡过的路基很不好走,我叮嘱她顺着发白发明的车辙走,可这家伙冒冒失失地只顾往前骑,有几次陷到了粘软的黑泥去。让我忍不住地发火训斥。到最后,看着她满车的泥泞,干脆下来让她一个人骑。女儿却坚持和我一致步行走。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10:45:45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一流水账

2、欲壑难填
   (1) 公公的霸道
    回到婆家时,看到弟弟的车停在了门外。弟弟站在院内,弟媳在屋里洗刷茶具。顿觉有点不好意思。不一会住在胡同南头的姐姐回来了。她一边切那些熟食,一边说昨天的雨耽误了一个集,因此家里就没有买下菜。这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差别。
    和弟媳一起洗刷盘子的时候,听弟弟说二舅来了,姐姐迎了出去。我们两个外甥媳妇没动窝,弟媳还自嘲地说,咱俩大概就是差点。然后二舅就陪公公在东屋下棋。姐姐把火腿香肠端上桌的时候,突然说桌子太小了。我问有很多客人吗?她说没有很多,都是自家的。关键是饭店的盘子很大,这张桌子是无论如何摆不开的。
    我想也没想就说那去你家吃吧。但姐姐担心公公婆婆不高兴,小心翼翼地做她老爷子的思想工作,说我们先回去准备,待会让他儿子拉他这个老寿星过去吃饭。我觉得未免小题大做,就这么两步远,就不能走过去,还非得用车拉?
    然后我们就来了个战略大转移。把那两个熟食装到食品袋里,别的生食直接提过去加工。到姐姐家,姐夫和他外甥正在烧电焊,准备次日赶集卖的大铁门。我们到屋里又是另一轮忙活,洗刷、摆放、洗菜。不到12点,饭店的菜就送来了。有肘子肉、鲤鱼、糖醋里脊、鸡、辣肠、香菇汤等八个菜,个个都很实惠,很适合庄户人家请客,加上我们带回来的食品,林林总总层层叠叠摆满了桌子。有几次老人要开席,却因为二舅的继子冯家表弟迟迟不来而拖延。12:30时终于不等了。开席后10分钟,表弟才姗姗来迟,公公和姐夫要他自罚几杯。
   
    酒席的氛围还是不错的,这让前几天就一直担心的我彻底放下心。以前每次回来几乎都要对公公开一次批斗会,这次是他的70大寿,是否就会不再产生不愉快了呢?在路上看丈夫的心情很好,也就忍住了没有提起。暗中依然祈祷这次别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孩子们最先吃饱,退出了酒席。其后我们女眷和不喝酒的弟弟也到了客厅里,酒席上就剩下了表弟、姐夫和姐夫的外甥还在继续喝。丈夫红着脸去刷他的车垫子,姐姐、弟弟弟媳就开始讨论起公公和邻居家的纠纷来。我在一旁听着,不免为这个欲壑难填的公公着恼起来。
    公公是独子,养成了很火爆的脾气,且心胸狭窄。因此他的名声绝不会很好。记得当年他的邻人知道我们结亲后,曾对我母亲说:“你的闺女给了铁匠家?幸亏他那些儿子不随他爹!”言下之意很明确,如果儿子随他爹,那你的闺女就要倒霉的。后来我曾不怀好意地问丈夫:“你不随你爹,随谁啊?”丈夫听得出我在拐弯抹角地骂他,没好气地斥道去去去!但公公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小学读了不到四年,却在大跃进时能够制作出三相发电机。大集体时他一直在家生病,什么肺结核、肛瘘,样样是要命的病,因此婆婆就倒了大霉。尤其是那个肛瘘,青岛山大医院都没法治了,他回家后打听到一个偏方,每日捉一个癞蛤蟆用。婆婆放工后还要到湾涯上去寻找守候,找不到就挨打受骂。等到改革开放后政策好了,他也痊愈了,可以放心地凭手艺发家致富了。
    公公一生最信仰的东西大概就是一个字:钱!当他领着外甥和女婿在外甩开膀子赚钱时,婆婆却又得了气管炎病,要每年两次住院。有一次听同房病友说信耶稣就好了,没有文化的婆婆立即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在此后20年里,在周围村庄发展了不少人入教。
    如果公公一直干到今天,大概我们家的日子会安宁很多。但一切好像注定般,93年秋天公公得了脑栓,年底又摔了一跤,致后脑受伤。这样他的脾气就越发不好了。姐姐姐夫继承了他的衣钵,继续加工铁门。两老的生活医药费,由三个儿女负责。
    按说他可以悠闲地安度晚年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开始找事,专门欺负婆婆。因为婆婆没上过学,没有辨证看问题的能力。一接触宗教,犹如海绵吸水。什么问题都用圣经宗教解释。比如公公不信教,得了脑栓;自己犯了气管炎,到教堂捐点钱(共捐过120元)就消灾,等等。公公死活不信,再加上和“钱”最亲,就一次次地逼迫婆婆叛教。已经深入骨髓的婆婆真是比共产党员还坚强,死活不答应。这样自然没有好日子过。闹得厉害了,婆婆就打电话给我们求援。等我们每次回家就哭哭啼啼让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只好两边做工作,叫他们各自让步。公公每次都答应不干涉了,我们走了就翻脸不认帐。如是再三,我们都烦恼得要命。每次看着婆婆泪水涟涟的样子,我真是痛恨公公的霸道,不止一次大叫宪法还规定公民的信仰自由呢。他竟然叫嚷他就是宪法。真让人哭笑不得。他的三个儿女都心疼老爹的身体,只能委屈老娘。去年秋天,两个人的战争逐步升级,愈演愈烈,公公竟然把70岁的婆婆打回娘家住了10天。姐姐好不容易做通了公公的工作,白天把婆婆接回来,夜里又打跑了。最后因为婆婆坚持不退教,自己还气得心脏衰竭,全身浮肿,去县城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最后,姐姐哄婆婆,说大夫说了,公公这样的病活不了几年,就让婆婆先表面上让步,等公公走了,再去信教。婆婆终究还是心疼老伴的,只好违心地答应了不再信教,做出了最大让步--牺牲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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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5 10: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一流水账

(2)财迷心窍
    公公最近几年,对钱财看得特别重了。他的钱平常锁在最东头我们的卧室里。我们常年不回来住,他就住在东屋里。过年回家时,他都把抽屉锁得牢牢的,拿钱也趁我们不在时。似乎生怕我们盗走了他的积蓄。再就是什么时候给他钱,什么时候接过,连句推辞都没有。姐姐也曾经说过他,别零零碎碎地接钱,省得乱了套,年底一起算不更好?他却说没事,他都记着帐呢。大概人老了都这样的贪财吧?
    后来,公公就把家里能变钱的统统卖掉,我带回来的自行车,还有老辈人留下的旧制钱币等等,都廉价卖了出去,换那十块八块的,还不够儿女们数落的。但他依然对钱情有独钟。除了兴致勃勃地变卖,还严格控制婆婆的开销。每个集市给的钱不超过20,回来还要算帐,剩余的交回。这样严重打击了婆婆的积极性,她曾经哭着要平等掌握钱财,但这一抗议没有得到支持。
    发展到最后,公公竟开始怀疑好多人欠了他的钱没还。首当其冲的,当属他的亲外甥,丈夫的姑家大表哥。罪名就是他生病前表哥欠了他3000元钱铁钱,后来又加上承包果园的一张2000元存折。对于十多年前又没有证据的事情,表哥自然死不承认。为了不破坏亲戚关系,丈夫姐弟三人就说表哥已经归还了。但公公死死咬住不放,经常打电话去索要。那时姑还活着。为此姑也受连累捱她哥的训。发展到后来,他竟然不许表哥上门,全然不顾血缘关系,忘记了当年拿着外甥比儿子还亲。
    姐姐和丈夫兄弟俩绞尽脑汁想出了个折中办法:由他们凑足那个数目,就说表哥还的,反正肉烂在锅里。只要能够达到让老爷子消气的目的就行。但这帮家伙好事办砸了,说不用那么多,给1500就行,又做通了表哥的工作,统一了口径。待这1500到手后,公公理由更加充足了:他没欠钱,干吗还这1500?!于是又继续乘胜追击。把儿女们折腾地头大如斗。
    去年国庆节,表哥的儿子娶媳妇,公公非要去搅局不可。姐姐好歹瞒着他由我们替他凑了200元去喝了喜酒。这样公公在春节时任凭我们如何做工作,就是死活不答应表哥来给他拜年,坚决不要他上门。不仅不让表哥进他的门,还不让进姐姐家的门。那表哥也不算完,一遍遍打电话给姐夫,给我丈夫,扬言要和他舅打官司。把姐姐和我丈夫气得不行,说老人老年痴呆,你又何必跟计较?怕他气犯病,才没让你来的。不跟他上门,咱们还是亲戚妈。表哥说那不管,反正他娘已经没了,气死谁他也不在乎了。
    公公丝毫不以为过,去年又怀疑姐夫的哥嫂多年前盖房子借了他的钱没还,把姐夫气得要命。弟弟说,也许不定哪天,就会指控儿子们欠他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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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6 00:44: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一流水账

(3)和邻居的矛盾
    正月底丈夫回家参加他老师儿子的婚礼,回来后就闷闷不乐,说公公和南邻闹纠纷,被推倒在地闪了腰,好几天了还不能下炕。知父莫若子。丈夫怕他爹闯祸,再三叮嘱婆婆,好好看紧点,千万别让公公做出犯法的事情。
    当时,姐夫就让丈夫把公公拉到我们家里,说家里实在是伺候不了了。拉来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我们都上班,谁照顾他呢?就这样拖了下来。后来,公公那口气出不来,气得又犯了心脏病,心衰严重,只好又去住院。丈夫兄弟俩都忙得要命,我和弟媳也脱不开身,陪床的事就只有姐姐一人承担了。这样医疗费就由我们两家承担了,并且丈夫让弟弟多给姐姐些钱。
    后来虽然曾听到丈夫兄弟俩通电话时说什么打官司拆房子之类的事,但我总觉得错在公公,即使受伤,那官司也没法打,谁有空天天去耗着?如今又过了一个半月,我以为事情肯定早过去了。
    现在吃完饭后,姐姐又拉着脸旧事重提。弟媳也附和说幸亏没摔出什么大病,否则我们不就来我们的罪吗?丈夫不在这里,我也就不发言。姐姐就又义愤填膺地说起事情的经过。
    婆婆家的房子在村子最后边,屋后隔一条小水沟便是路。90年冬天为了保暖,公公从屋后又接出去两米的厦子,盛些杂物、粮草。前几年南屋的大儿子儿媳看好我们屋后的交通地位,提出盖一间简易房,开小卖部。那时候两家关系还好,公公和南屋家长应该算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公公就很痛快答应了。小卖部开起来了,那媳妇又觉得回家吃饭不方便,提出租用一下我们最东头那间小厦子,每月5元钱。当时家人都不同意,怕沾了钱不好说话。但婆婆是基督徒,信奉给别人创造便利和幸福。坚持要给人家。并说一辈子就主这一次事。厦子给了,后边的问题又来了。村里拉有线电视时小卖部主人不想再另开户,就给了拉线的人一条烟,那人居然就直接从公公家接了过去,搞得我们家电视信号老是不好,怎么修都不成。查明原因后,丈夫弟弟虽然很恼火,但表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公公找了他们后,他们答应每年给60元有线电视钱。
    今年他们家又往西翻盖了小房子,由原来的一间扩为三间,不是我们家阻挡,只怕要盖到和我们的房子齐起来了。而这几年公公的脾气越发地坏,财迷病也更严重了。去年,不知为什么就和小卖部的人吵了一架。春节时丈夫兄弟俩去南屋坐了坐,为老爹赔礼道歉。谁知道公公被逼婆婆退教和不让外甥进门的连续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又开始和邻居寻衅滋事,元宵节就去小卖部要电视费。南屋那大儿子肯定不情愿,骂骂咧咧地扔下了钱。于是矛盾进一步激化,终于在正月二十后和南屋争执起来。据说公公拿着马扎想去打人家,被南屋家长推倒在地。南屋家长大概怕被赖上,就跑去姐姐家简单说两人吵架,他戳了公公一下。
    姐姐又气又急,赶到出事地点后,恨恨地拍着她爹的肩膀说:“你去贪图那点钱干什么?!又不是缺你吃缺你花!”然后想拉起公公回家。这一拉知道坏了,公公是真的起不来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肯出来作证,有的人说是自己闪倒的。
    出院后公公口口声声要去打官司,要不就去和人家拼了。婆婆再三劝阻,姐姐也压着,他始终出不来那口气。找南屋的兄弟,想让人家说和一下,却碰了一鼻子灰。想找大队书记,姐姐也不支持。这样,他那股气就一直憋在心里。有几次姐姐回家问他怎样了?他都呜呜哭着说被人家欺负死了。这样,姐姐的心情也就整天跟着好不了。
    现在丈夫兄弟俩回来了,姐姐就想要解决。弟弟说解决了这件,再闹出别的怎么办?姐姐说还能闹出什么?估计不会再找事了,我说“难说”。我不知道丈夫怎么解决,只知道丈夫是绝对不认为人家不对,一切都是他爹的错。弟弟说能否找城管的人给他们砸了铺子,怎么说也是违章建筑。姐夫的外甥出来了,就说要找黑社会的人揍他们一顿。我听了赶忙说:“你打了人家,人家一想就知道是咱干的。然后他们再反过来打咱,这还有个头吗?怨怨相报何时了?!”这时二舅家表弟出来了,一听他姑父被人打了,立即提高八度说要找人收拾他们。最后出来的姐夫大着舌头说不行。姐姐就恼了,说姐夫不出面就不对。姐夫说:“如果今天要解决,我这就拿出5000块,你们去打去闹吧,打官司的事我可没时间,让他们两个去吧。”说着手臂向弟弟划了一下。
    表弟起身去询问他姑父去了。我怕他惹出乱子,推弟弟去看看。弟弟好像就没有那根弦,出去又回来了。这时,丈夫刷完车垫进来了,我赶紧说表弟去了婆婆家。丈夫一听着急了,立即赶回去。过了一会我也怕出事,就先告辞回去。一出门,就远远望着北边几个人推推搡搡,似乎在争执什么。等到跟前后,看丈夫从公公手里夺出了一根两米长的木棍,拉他回家,公公不肯。进到屋里后,就听丈夫在骂表弟:“有我们兄弟俩在,你算什么玩意儿?!”婆婆也在一旁说表弟,有些话说的很难听。弟媳也回来了,我们走到外边去叫公公,公公却拿了个马扎坐在外面,开始骂南屋。
    好半天我才弄明白情况,原来表弟回来后问了公公一句:“姑父,是南屋把你推倒了?”公公嗯了一声,表弟就跑到小卖部去问南屋家长在哪?到底怎么回事?公公以为这下可有人给他撑腰了,拿着棍子就给人家小卖部打碎了两块玻璃。把我丈夫气得上去就踹了表弟好几脚,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专门来激化矛盾。
    表弟被婆婆和弟弟劝了半天后,才出去把公公叫回家。不一会,南屋家长出来了,大概要理论一番。丈夫兄弟俩劝回了他们大儿媳,又随着家长去南屋。女家长要我们妯娌俩也去听听,说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从正月十五就开始了。弟媳说有他儿子担待呢,没我们做媳妇的份。我知道去了肯定要听人家数落,便和弟媳逃回了家。
    公公回家后就坐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一声不吭。婆婆不敢说他,只在屋里掉眼泪。我很生气地说他怎么就不能控制点自己,还拿棍子,怎么不拿刀去杀人?!弟媳连忙制止我别给他鼓劲,下次说不定真的就拿刀了。谁知道公公说有机关枪就好了,全突突了。表弟说你不是自己会造枪吗?公公沮丧地说那枪不中用,一枪才打死一个。弟媳会说话,说给人家打破玻璃,自己真出气也行。我就问公公以后别这样了吧?他赌气点头说不了不了,家里没人帮他打架。我一听就好气又好笑,狠狠吓唬他:“就说单位让我们回来打群架,真打伤了哪个你就不后悔?如果单位知道了,还不得开除我们?!你想想哪头合算。再说你凭着舒服日子不过专门找气生,气出病不还得花钱?就算有我们给你出钱治,那罪谁替你受?……。”在我训话时,公公点了几次头表示从此作罢。表弟说了他两句,也去南屋打探情况去了。
    不一会表弟回来说,晚上南屋要家长来道歉,让公公想想怎么说话,别得理不饶人。公公连声答应。估计这是有了面子。我不再理他们,骑上电动车去了大姐家。
    晚上回来时,看到弟弟在给小卖部安玻璃。我去姐姐家吃饭时,听说晚上要解决问题。具体方案是:屋后的地方让南屋先用着,什么时候我们家翻盖房子,他们就砸了给我们倒地方。
    饭后,我回公公家刷了茶壶,弟弟泡了茶,我就回屋了。然后听到姐夫、丈夫陪着书记、村长来了,这是找他们当证人。他们喝茶聊天时,南屋家长也来了。一进门,就听到公公“哎哟啊哟”的招呼声。然后两个老人互相作检讨。丈夫乘机做公公的工作,以后消除隔阂,还是好邻居。
    第二天我看到南屋大儿子监工,让人把我们家那间厦子门砌好后归还我们。让两家头疼的问题终于彻底解决了。估计暂时我们要过几天平安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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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0 11: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一流水账

[这个贴子最后由雪韵在 2007/05/10 11:23am 第 1 次编辑]

3、            种花生
    1号下午去大姐家走了一遭,聊起母亲的固执,大姐连连摇头,说那么大年龄的,还那么大的本事。她也担心母亲自己生活会发生什么不测,但谁也不可能天天守在那里。想起现在有的县局改革,男的48岁,女的45。如果真的实行,用不了4年我就可以回家照顾老人了。
    从大姐家回来,和母亲说话时,种花生的哥嫂回来了。嫂子一进门就说,外面的路有可能修成水泥的,那样就好走了。得知次日他们还要去种,我心血来潮地也要去。嫂子疑惑地问,你能去?得到肯定答复后,说他们早晨七八点钟就走。当晚女儿知道后,也要跟着去。
    次日一早,丈夫见我早起,让我叫着女儿。女儿从姑姑家回来后,丈夫叮嘱她可以当做一项社会实践课。女儿不耐烦地答应。在她的意识里,好奇肯定占了大半。我向婆婆借了双黄球鞋,捎一杯子开水,和女儿简单吃了点饭,就骑电动车回娘家。
    8点到家时,母亲说哥嫂6点半就走了。于是问明大体位置,前去寻找。走到公路路基时,不知道往南走修桥的河底还是向东走。碰到东邻张老三出嫁在本村的大闺女,得知我们去种花生,说向东。又说了一句:添个人管一大些用。我暗笑:就我们这娘儿俩,能管什么用呢?
    公路东侧,是两家砖窑。我们经过的时候,我给女儿说那些褐色的砖坯,是用机器打出来的。正说着,看到路东有一长沟,有些人正在沟里垒砖坯。看到我们凑过来,问没见过?我们询问他们干什么,民工就说这是把砖垒好,点了火,烧砖。我问火在哪里?他们说火已经点了几个月了,从北边烧过来。还说砖坯里掺了煤渣,能燃烧。又指了北侧高大几十米的圆形红砖砌物说是烟囱。我恍然问这砖道是围了这烟囱转一圈吗?他们说是。女儿兴奋地说,自己太幸运了。
    就停这一会的功夫,把领路人的影子跟丢了。不过好歹隔河望到对岸阡下,有我们家大骡子的影子了。那两个人,肯定就是哥嫂。女儿放开喉咙叫大妗妗儿,嫂子的声音传过来,让我们走东边那条泥路。
    到地里一望,这地依阡临河,东西还真长。嫂子牵牲口,哥扶犁,正在豁沟。中间已经种了几沟,有些白色的化肥颗粒还露在外面。到大车边,看到小升笎里盛的花生米,红艳艳的,不像我们平常剥的,以为是买的特殊的种子。我脱掉坡跟皮鞋,脱下丝袜,换上球鞋,挽起裤管,大声问怎么干?嫂子让我撒种,我挎起升笎却不知如何下手。嫂子说3粒一墩,每墩间隔20公分,撒完后用脚堆上土盖好。
    虽然生长在农村,这种花生却还是头一次。因为大集体时没有种过,分地后头几年还属于解决温饱阶段,我也离开家乡去外边读书了。曾听嫂子说村里第一年有人家种花生的时候,秋天收回来晒在大街上。我那3、4岁的小侄儿馋得不行,就在大街上偷偷地爬到人家花生堆上,摘几个再爬回来。大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孩子的行动,觉得可笑又可怜。后来,哥嫂就年年种花生,这花生也就成了家里一笔不可或缺的经济收入了。而我之所以想来参与,只怕也是出于一种特有的花生情结吧?
    我一手提笎斗,一手抓种子,撒了两把,那土怎么也盖不严实。嫂子让我取沟里的土,不能用岭上的。然后嫂走过来撒了两墩做示范,并在取土盖好后再踩上一脚,名曰“踩种”。女儿过来非要种两墩试试,我跟在后边大叫隔远了。然后女儿就跑到大车边写日记去了。嫂子嘱咐女儿,吃东西时小心点,因为种子拌了农药。怪不得颜色很红呢。我一手提着,一手撒种,速度很慢。豁了几沟后,嫂子用小水桶来撒种,还说每墩多漏颗少漏颗没什么关系。我就纳闷,我每次拿三个种子,怎么会多和少呢?看看嫂子,才明白原来她都是抓一大把,难怪会出现多或少的问题了。我也照抓后,速度明显加快了些。但还是很快就被嫂子甩在了后边。
    就那样一点点撒着,手里的小笎斗也似乎越来越重。两手不停地倒换着,手前掌和五指都被染成了桃红色,像练成了什么厉害功夫。西南风微微地吹着,阳光有些灼热,一种熟悉的鸟鸣始终在不远不近地响着,把我的记忆带回遥远的童年。那时放学后来河滩上割草,就常听到这样的叫声。难道还是那时的小鸟吗?30多年过去了,应该不知是它们的多少代子孙了吧?
    顺着脚下湿润的泥土劳作,思绪也开始翩飞。想起初中时为了不增加寡母的负担,在那个夏天偷偷辍学去生产队挣工分。有一段时间,队长安排我牵牛穿地瓜沟,扶犁的是个年长我两岁的小学男同学。每次穿几沟后,我们也会坐下来休息一会,寻找点话题说几句话。放工回家时,有些大姐看到我们俩归来,会暧昧地笑。那笑声里分明暗藏了些什么。从小长在农村,我对这些决不陌生。新学期开始时,我的班主任托同学把我叫到学校,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我终于答应回去读书。后来听说那男同学娶亲后,因为家穷,居然让媳妇跟自己那不干正事的半昏娘去“放鸽子”(以找对象为由骗取钱财)。那媳妇太实在,居然把身份证给人留下了。人家找到她娘家村里,媳妇羞得喝了农药,丢下一个不足两岁的女孩……
    撒到地西头时,看到坡下张老三和她大女儿也在种花生,他那初中毕业的孙子坐在树荫下休息。我便大声问给谁种呢?张老三说他的。我便说他让女儿干活孙子歇不对。然后就听他叫孙子撒化肥,孙子说不会。
    我和嫂子撒种的时候,哥就提了化肥袋子扬化肥,再要女儿在后边用脚堆土埋好。女儿只埋了半沟就喊脖子累断了,然后不管我的恩威并使,顾自去大车下给同学打电话,10:30就以她大表姐要用电动车为由回奶奶家去了。
    种子撒完了,就取土盖化肥。化肥盖完后,嫂子又说要踩一遍。这样我们三人就每人两沟,像中风患者没完全恢复那样,亦步亦趋地往前挪。只不过中风患者是一边挪,我们是两边,挪的频率也快许多……
    我问哥这地东西多长?答曰200米。一沟花生从犁沟,撒种、施肥、掩埋,再加上踩沟,要走5次,顶1000多米,这地种完要走多少里路?这块六、七亩的地,是全家耕种的唯一的一块地,承包费每年450元。除了种花生,就是栽春地瓜。种好后,哥就基本上靠在了地里,嫂子在家做手工业。快要成熟直到秋收时,哥的吃住必须全在这里,否则河对岸的那些人会来偷的。
    回到大车旁时,口干想喝水,看看红艳艳的两手,终没敢动杯子。11:30时,我们往回走。嫂子坐大车头晕,骑自行车先走了。我想坐大车。因为河底不好走,哥让我先到对面等着。迎风站在河北岸的杨树下,感觉凉快一些了。看车过来并没有完全停下,只是慢了一点,哥示意我上。好容易爬上去,坐在颠簸的车耳上,两手紧紧抓住扶手,生怕这大骡子把我摔下去。大骡子养了十几年,坐它的车还是头一次。 想想这次回家,交通工具从轿车、电动车、自行车到马车,还真齐全。这番待遇,只怕城里的朋友一般享受不到吧?
    快进村时,手机响了。丈夫说他姑家大表妹来了。想起去年五一时,表妹也来过,我因为大姐二姐回来,就没去见她。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不朝面,便很痛快地答应回去。
    进门时,看大姐也回来了。母亲听说我不在这里吃饭,有些失望。我连连解释,并用肥皂洗了两遍手,才敢打开杯子喝水。嫂子笑话我,说就那样抓东西吃也保证药不死人。因为那些农药是低效的。
    顾不上听她唠叨,骑上她的自行车直奔婆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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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10 11: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一流水账

[这个贴子最后由雪韵在 2007/05/10 11:25am 第 1 次编辑]

4、表妹
    丈夫有一个姑,前年春天突发心脏病去世。姑家大表哥已经被公公开除不准上门了,二表妹很少来,只有大表妹和表弟逢年过节的还来走动。由于我们来去匆匆,一般回家也很少碰面。
    大表妹和我同年,年轻时和妹妹常年跑大连收手套之类,只有过年时才回家,为家里挣了不少钱。后来年龄大了,姑就给她们在老家找了婆家。我们结婚后去姑家串门,见过那姐妹俩的对象。大表妹人长的粗壮,对象却是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像个女子,听说会木工活。二表妹长得秀气,对象高大一点,感觉不是很实在。因为各自成家养育孩子,这么多年我见到她们姐妹俩,也没超过两次。
     一直纳闷她们在外闯荡那么多年,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再回到庄户地里,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去年听婆婆说,是大表妹自己说的,当初她在大连时也曾恋爱了一个对象,过年领回来时征求意见,全家不让。表妹说当时真想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可是终究下不了那个狠心。听了这话,对多年前的疑团算是解开了,只是又多了一种深深的惋惜。
    走到婆家大门外见停了一辆陈旧的男式摩托车,心下纳闷是表弟来了吗?进院时,正在柿子树下摘韭菜的婆婆说:“又来客了。”我说就为这回来的。婆婆不解,说这还用你回来了?肯定觉得她儿子有点小题大做,她不知掌勺的艰巨任务已经由我承担了。表妹迎出房门,笑眯眯地叫声嫂子,就细细打量我。身后跟着个身高近1.80、穿运动服的大小伙子,低声叫了句“妗子”。知道这是表妹的儿子,看他文静的样子,肯定是随了父亲,不由得心下有几分喜欢。
    一边和他们母子打招呼一边进屋,看到圆桌上已摆了几个冷盘,丈夫说还有两个青菜给我留着。很痛快地答应,因为昨天就准备回来大显身手的,却因为姐姐订菜而作罢。我找出带回的淀粉,拌到婆婆切好的肉片里,用筷子搅匀,开始热油,炒菜。并让丈夫打电话让外甥女和女儿回来吃饭。弟媳和侄女回了娘家,姐姐姐夫去赶集了。人不多,菜也不用准备很多。
    吃饭时,表妹挨我坐着,不时说点悄悄话。表妹说我和年轻时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我笑说都老太婆了啊,还要怎么变。然后表妹说小时候来走姥姥家,大表哥(我丈夫)整天在外玩,根本不理她;二表哥(弟弟)就整天忙着做东西。很清楚地记得二表哥当时还做了个会跑的小火车,能跑好远。
    问及表妹的儿子,得知正在上初中。想起门外的摩托车,问是她儿子骑来的吗?她说不是,她不敢让儿子骑。这么说是她自己骑的了。心里禁不住对她有些佩服。很想让女儿和外甥女这两个年轻人和那男孩说点话,要不然我们大人总是冷落了他。但女儿根本不理人家,吃完饭就随表姐走了。
    饭后,我还记挂种花生,匆匆跑回了娘家。看看哥嫂走时很晚了,而我又准备早点返程,终未再到地里。就陪母亲和大姐说话。到四点大姐走的时候,我也匆匆回婆家。表妹母子还在。收拾好行李,叫回女儿,在4:50告别公婆表妹后正式上路。
    为了让我准时下水游泳和练瑜珈,丈夫一路风驰电掣。我则瞅着反光镜里,捂了一冬的脖颈被一上午就晒黑了而难过。说起表妹健壮的身躯,丈夫说表妹很能吃苦,自己管理着5亩果园,年景好时能收入2万元。然后我就数落女儿不好好招待那个表弟,女儿说看他太老实没话说。然后说他还穿了NIKE。丈夫不知道什么意思,等我说明后,就斥责女儿只知道名牌。
    天太热了,加上种花生出了一身汗,我在办公楼前就下了车。去办公室拿出泳具直奔游泳馆,终于在6点准时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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