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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封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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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5 07:5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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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读圣人书,夫子站在岸上,面对不舍昼夜奔流不息的河水感叹:“逝者如斯夫”,我就想,如果他此时站在黑龙江岸边,一定发不出如此感慨。因为江水已经凝固,表面上不再流淌,平静到极至。
  最早记载冰的书中说:“孟冬之月,水始冰,地始冻;仲冬之月,冰益壮,地始拆;季冬之月,冰方盛,水泽腹坚,命取冰,冰以入。”也是针对黄河而言,用来当知识手册或旅游指南看黑龙江,也是一点儿不准确的。
  黑龙江明水期的船舶运输在十一月正常结束,所以放眼货运码头,所有的船都静悄悄没有了声息,没有了鸣笛,没有了出航返航,此时之水是不能载一般的舟船的。江面上唯一航行的船只,是不需要借助水的浮力的气垫船,它利用高压空气在船底和水(冰)面间形成气垫,大功率的鼓风机将气压入船底,船底周围有柔性的围裙和刚性的侧壁,围住了气体,限制在船底,防止逸出,使船体垫起离开水(冰)面,在仅七百多米的黑龙江两岸最短的地方进行高速航行,运送两国贸易、旅游或公务人员到彼岸。如果不小心,尼龙或氯丁橡胶制品做成的柔性围裙被冰凌碰到,也可能被尖利的冰划破而停止航行,所以经常有刚航行了几日的气垫船就进行维修,气垫船本没有几条,停航一条就减少了一条的运力,封江时的船票尤其紧张,船能否载满员,也要象坐飞机一样,看旅客携带行李的多少决定。
  所以想了解黑龙江,在古籍里翻箱倒柜,找到的记载也只有凤毛麟角,而且未必详尽,未必准确,不如实地来看一看,这时必须用得上的话只有“百闻不如一见”了。
  如今还没有到孟冬之月,江面上的冰已经冻达一尺多厚,相当于黄河的仲冬与季冬之月。
  我从堤岸小心地下到坝底下,滩上满目是洁白的雪,因为游人不多,所以雪如处子皮肤一样无暇,即使人多脚杂,雪也不太会被践踏变得太黑,因为冬季里脚下接触到泥土粘在鞋上的可能性是极少的。
  雪是白的,冰是白的;雪是软茸茸的,冰是硬当当的;踏在不承重的新雪上,脚会陷下去,留下清晰的脚印,踩在坚实的冰上,脚会因怕滑而不敢高抬,只能贴冰面蹭着走。
  封江从岸边开始,先结成岸冰,向江心发展,逐渐汇合成冰桥,冰桥宽度扩展,使整个江面全被封冻。现在,千米宽的江面上,水最深的主航道一带,还在流水流冰,岸边却已经从上到下,没有液态之水,只有固态之冰了。
  这时岸边几百米的冰面足可以承载人的重量,有生意头脑的人简单清理了冰面,推出了十几个爬犁,利用金吾不禁的这几天,搞起了有偿服务。不由想起我们小时侯,家家都有在冰雪上行走的爬犁,当然不都是“我欲乘扒犁,飞共双轮转”的马拉大爬犁,而都为孩子做了小爬犁,即使四五岁小孩也能象拎马扎一样拿得动的,这样时候也正是我们打爬犁的好时光,如果看到冰雪多的地方,只有一个人出来,就使劲推几下,然后跳上空爬犁,让它自己借助惯性滑行;如果人多,就轮流有人坐爬犁上,有人或在后面推,或在前面拉,坐的人一个劲喊快,要尽享高速度,推和拉的人往往累出满头大汗,还满足不了坐着人的要求,就会突然使坏,把爬犁推或拉上一个凸起的冰块,弄个人仰马翻,大家哈哈一笑。然后互换角色,推和拉的人坐到爬犁上,坐的人起来推和拉爬犁,经常是一玩大半天。
  不过随着城市化进程,爬犁早已退出了我们的日常生活。现在的爬犁是花钱租来的,一人一个,也不能拉东西的,有个座位,只能坐人,坐在上面用两个滑雪杆一样的支棍支撑着滑行,从来没玩过爬犁的孩子却也是高高兴兴。这种游戏比游乐园中的电动车或脚踏船等的历史要悠久,玩法要原始,一旦沦为收费的游戏,怕是再也不能尽兴了,花钱能买到的可能永远不是最好的。
  记得我们小学时的体育课有时就在黑龙江的冰面上活动,或是滑冰,或是打冰球,体育老师最不喜欢的是学生偷懒不活动,黑龙江的冰面则是冬季最冷的地方,穿再厚的棉衣也一会儿就被寒风打透,浑身冰凉。在这里上课体育老师也有他的考虑,学生如果不运动起来,就会冻得忍受不了,瑟缩成一团,为了让身体暖和起来,也必须得活动,“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教学目标就容易达到。
  孔子看到流水,总结出了两句话,告诉学生们:“注意呀!你们看这水,过去的都像这样,向前面去!向前面去!而且是昼夜不断的向前去。”有人说孔子的哲学,尤其人生哲学的精华,都集中在这两句话中,它可以从消极的、积极的各方面看,看宇宙、看人生、看一切。历史是不能停留的,时代是向前迈进的,宇宙如此,人生也是如此。
  可是我们站在黑龙江边,面向半年多时间封冻的江水,却感不到时间的紧迫,时间在此时此地似乎停滞了,所以如果说黑龙江人头脑僵化,这条千里冰封的黑龙江要承担至少一半的责任。哲学其实都是从自然现象中提炼出来的感悟,在海边生活的人,不系统、不自觉地其世界观中的视角就紧迫,思想活跃,不断进取,永不停息,所以一年四季都忙忙碌碌;在南方的江河边生活的人,人的知、情、意、行,就会四时勤奋,虽没有大起大落,但也日就月将,不断进步。而到了黑龙江,知识经验的积累、理论思维的形成,受黑龙江冷暖的影响,有时热烈奔放,有时就漠然置之,没有了只争朝夕的急迫感,一切都漫不在乎,一切都可以拖拖拉拉,象等待戈多一样,等待永远不会来、永远被等待的戈多,对未来、对前途失去必胜的信念。
  所以见惯了大海咆哮的人,在千里冰封的黑龙江江边,也会冷静起来,耐下性子,等待漫漫的冬季过去。同样,见惯了黑龙江千里冰封的人,在大海的潮汐面前,也会澎湃其心,立即行动,适应快节奏的生活。
  没见过黑龙江封江的人,大可以来想象;见过黑龙江封江的人,大可以来思考,这种人与自然宇宙之间联系紧密、不可分割的关于世界的本质、存在状态和规律的基本看法,是否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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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5 13:0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封江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黑龙江是真实写照啊。别有风味,改天去看看。
发表于 2007-11-5 21: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封江了

那么厚得冰层,真是别处见不到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1 20:31: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封江了

一米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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