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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对自己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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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0 21: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八月的河滨显得异常的慵懒,柳条无精打采地垂挂在枝头,倒映在地面的那个影子似乎也在无力地抵抗着落幕前的那份沉闷。
  这道熟悉的河岸,我和她已经走了八年。它一直都没有变,变的也许只是走在河岸上的两个人。
  温和的脸色显得微微憔悴,少了往日的那份红润,让人感觉多了一层冷漠。
  她说,静,我打算爱他十年。
  十年之后呢。离开他,不再爱他了吗。我本能地问道。也许我太希望她能幸福了。
  她默默地注视着天空。天很蓝,蓝的没有丝毫的遮掩,蓝的让人不想眨眼,更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和和,那你爱他吗。
  她似乎将这个问题在脑子里反复地想了好几遍,才转过头对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周边的空气极闷,让人感觉到有些窒息。
  我用脚尖将地上一个个烟蒂搅在一块儿,数数一共是九个。
  点上第十只烟,站起身,走到河岸的边沿。河里有我弯曲模糊的倒影。我说,和和,你们的关系到底处到哪种程度了。
  可以结婚了。
  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很难过,甚至有些生气。
  我很不平静地问她,你干吗那么急,你怎么一点都不自爱啊。
  我。你以为我愿意吗。
  理智告诉我,那是可怕的一幕,可我还是不敢去做更多的想像,我宁愿从温和的口中得到答案,我希望她的回答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强来,流了好多血,他吓着了。
  温和的眼睛里没有一点表情,语气冷的让人发颤。
  最后,烟烫了我的手。
  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问我,疼吗。
  我只是傻傻地摇头。我无奈,为她无奈,为无力的反抗无奈。
  时间就像割脉后从血管里流出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淌。
  眼前的一切也早已不是晚霞的身影,替代的是深灰色天空中星星点点的灯火。
  我已经不敢看她了,也许,此时她目光中正流淌着悲哀,或比悲哀更痛的东西。
  和和,结婚吧,有个家,你的感觉可能会好些。
  温和告诉我,她一点都不爱那个男人。
  我始终不明白那个男人的冲动出于什么心理,是害怕得不到她的心而先占有了她的身子,还是像动物那样没有道德地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脑中的一切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温和的家境非常好,除了那个十分疼爱她的干部爸爸,家里还有一个她称呼“阿姨”的后妈。
  这是一个和谐温馨的家,我也这么认为。慢慢的,我发现温和其实很孤独。
  她对我说,静,我好羡慕你,可以在你妈妈身边撒娇,说心里话。我只有在梦里才能感觉到妈妈紧紧的抱着我。
  这句话说的我好冷。点上烟,继续抽着。
  温和给她自己也点上一支,抽的第一口就被呛住了。
  我边拍打着她的背,边说,和和,你别学,你不该抽烟。
  静,我想抽,我真想抽。
  我还是按灭了那根烟。
  温和把窗帘拉开,橘黄色的灯透过玻璃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拖得好长。
  静,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的名字。平静。你让我想起我妈妈,你们的姓组合一起就是平安,多么温暖的字眼。
  我看到温和脸上的笑,嘴角上夹杂着微微的苦涩。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此时的她离我好远。
  有时并非害怕距离到底有多远,而内心的距离却足以将人击垮。就像此刻的我,无法走近温和的心里,对她的一切举动我只有根据自己的想像去加以判断,让人感觉茫然。
  我想好好地安慰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只说了句,和和,对自己好一点。
  她走到我身边,用手摸着我的脸,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躲不开她的目光,我害怕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了。
  她笑着对我说,静,其实我都知道,王睿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王睿,一个比温和大四岁的男人,一家规模相当的外企白领。温和整整喜欢了他三年。
  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缘,是老天爷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开的一个玩笑,它愚弄了温和的感情,同时也让王睿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那就是喜欢上我。
  我一直不想刺激温和,她太脆弱,要让她坚强地去面对实在太难了。
  我终归还是说了,和和,放弃王睿吧,我知道你爱他爱得很深,但这样的感情太牵强。他不会选择你,同样,我也不可能选择他。
  温和哭了,第一次在我面前失声痛哭。
  我的心都碎了。
  十月的天空总有明媚的阳光,偶尔还有阵阵风儿袭来,吹在脸上的感觉极好,让人有种想一直赖着的安逸。
  这也许是个适合结婚的季节吧。
  温和决定和那个她一点都不爱的男人结婚了,婚礼地点就定在五街的那个大教堂,日期是十月二十七日,是她和王睿相识的日子。
  我想,这个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
  温和结婚的那天,我没去参加,我永远都不想见到那个和她结婚的男人。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哭,天却一直在下雨。
  花车来接她之前,她给我打来电话。
  她很生气,静,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笑笑,说,和和,我希望你幸福,真的幸福。
  还没点上烟,就听到她说,静,我知道你的心情,抽烟解决不了什么。虽然你给别人的感觉一直都很平静,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你真的不是。
  窗外的雨一直不停。
  电话那边隐隐的传来她的哭声,打在玻璃上的雨滴就像温和脸上的泪,我想替她擦,可我不能。
  两颗相同纯真的心碰撞一起,会变成许多快乐,如同春天的花絮般慢慢洒落,铺满简单的日子。两个脆弱的灵魂相互依赖着对方,产生的只是更多的悲哀和眼泪。
  我努力地不发出声音,颤抖的身子却无法让我对温和的祝福继续下去。
  温和的哭声一直从电话那头缓缓地传来。
  和和,女人穿婚纱时应该是最漂亮的时刻,别让眼泪淹没了这份美丽,别哭了,傻丫头,让他见了不好。花车快到了,补点妆吧。
  静,别再等下去了,你都等了五年了,这根本不像你的脾气,我真的不喜欢你一直疲惫的容忍着。我认识你八年,五年的苦苦守候我也许不懂,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快乐。
  我笑着流泪,酸楚接蹱涌出。
  花车接走了温和,这位脸上还挂着泪的新娘。
  这天,也许真正的结束了她对王睿三年的苦恋。对她,对王睿都是一种解脱。
  而我,还深陷在里面挣扎着。
  自温和结婚那天开始,雨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光秃秃的树枝,满地凋零的落叶将这个季节渲染得更加阴郁。
  整个秋天,似乎显得格外的冷。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抽烟。
  有人说,抽烟不仅仅是一种习惯,到最后抽的是一种心情。而我抽的又是哪一种心情呢。
  杂乱,悲哀,压抑,痛苦。可能还有矛盾。
  爱,到底是什么。我已经遗忘了最初的概念。
  也许它就是一个圆,开始时热情和激情勾画出了令人诧异的弧线,直到最后一圈一圈地继续着,那终归要趋于平淡。
  我那份坚持了五年的爱情也正是如此。平淡的让人感觉疲惫,麻木。
  一个人在爱情中感觉到无力,和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舟一样,没有方向,孤立无助。
  我笑了,内心有种刀割般的痛。
  打开手机,王睿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出现在屏幕上。
  我想起温和结婚那天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静,接受王睿吧,他是那么地爱你。
  再三犹豫还是拨通了王睿的电话。
  王睿显得异常的激动,静,你在哪?我打电话找不到你,你家又没人,你这两个月去哪儿了?找不到你,我简直要疯了。
  王睿,我想见你。三点半我在百合咖啡等你。
  打完电话,一个人早早的坐在百合咖啡里等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见他,更不知道我见了他之后我该对他说什么。但我需要依靠,温暖的依靠。也许只有他能满足我此刻所想要的东西。
  王睿手捧着一大束的百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穿着卡其色的外套,蓝色的牛仔裤,给人干净,舒服的感觉。
  他把花放在桌子上,并没立即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走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很开心,眼神里流出了一种胜似喜悦的神情。
  静,生日快乐。
  王睿拿起我的左手,让手心贴在他的脸上,对我说,别离开我。
  此时此刻的我内心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左手抱住我的身体,右手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身怕我从他身边溜走。
  王睿,我很累,真的很累。泪再一次夺目而出,打在我和他的手上。
  他抱我更紧,我的耳根完全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好久他都没有说话,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有他的心跳和呼吸。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唇慢慢贴近我,我没有拒绝,回应着他的亲吻。
  他说,静,我们结婚吧。
  天突然下起雨来,好大的一场雨,让那些刚刚还在漫步行走的人措手不及。
  我看着他们疯狂地跑着,久久都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为何,冬天我一直都不能好好地睡去。又是一次通宵的失眠,却赶上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看着雪化飘飘洒洒地落下,眼前的整个世界也开始慢慢变得明亮起来。我想起那首歌,《雪》。
  我轻轻地哼着,窗外在下雪,静静的,轻轻的。我在家想你,呆呆的,呆呆的。小鸟儿飞走了,不见了不来了。太阳藏在哪里,我冻坏了冻坏了。梦里说得太多,醒来全忘了,心里装得太多,不能呼吸了。
  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我感觉到冷,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我想笑,使劲地拉动着脸部的笑肌,感觉真的好吃力。整个人虚脱了似的,靠在墙壁上,最后蜷缩在了屋子的角落。
  我想他了,不止一次地想,整个冬天我的体内一直漫溢着他的回忆。
  哭到最后,眼睛都干涩了,只能闭上眼睛慢慢体会着那种酸酸的疼痛。
  五年的等待终于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他在Cairo给我发来Email。
  静,五年了,你说你想要有个家,想要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想要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结束这种两地思念的生活。而我始终不能给予你所要的一切,我为难,不得不让我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其一。
  静,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们离的实在太远了。
  脑子一片空白。我愣了,笑了,哭了。
  窗外很远的地方有只小狗狗,颤抖地沿着巷子的墙边走着,似乎不停地在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我不知道它最后是否找到渴望的温暖,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躺在王睿的怀里。
  他如同母亲一样让自己的怀抱温暖着我的身体,这样的感觉虽好,我的心却始终冰凉着。
  他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喊着我的名字,静。
  我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流出,湿了右耳边的头发。
  回忆原来是如此的苍白与脆弱,就像落在纸面上的轻尘,手指轻轻一弹,只留下点点斑迹。
  王睿,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好吗。
  雪差不多停了,只留下阴色的天。
  王睿抱着我,我轻轻的哼着那首《雪》,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要和王睿离开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城市。唯一让我留恋的只有温和。
  我不想看到温和流泪,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她。
  和和,我要走了,和王睿一起离开这里。
  从百合咖啡与王睿相见之后,我就一直对温和有种内疚感,经常能想起她,每每按完号码却不知该怎么对她说出这件事。
  电话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我说,和和,你曾经虽然说过让我接受王睿,但是我知道你还是很爱他,不管他和谁在一起你都不会开心。和和,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静。对自己好一点。
  我没想到最后我竟与温和做了一个相同的选择。
  飞机上,我对王睿说,三年前,温和的生日会,她真不应该介绍我们认识。我记得那天她穿着播的白色连衣裙,脸上的那份纯真真让我怀念。
  王睿放下手中的报纸,把手搭在我的腿上,说,她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单纯的小妹妹,但我对她一直抱有愧疚,让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真希望她能幸福。
  我听到王睿在叹气,心想,王睿愧疚于温和的感情,而我呢。愧疚的却是两个人的感情。也许,无形中我已经伤害了他们。
  回到南方,我便开始和王睿一起生活。他在一家外企继续做白领,他不愿意我去上班,我就一直呆在家里。
  没有爱的日子虽少了热情与激情,让我感觉最多的是一种平静的心态。我很满足。
  一天夜里,王睿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把睡梦中的我按住疯狂地吻我。
  我被他压着几乎快要窒息了。我使劲的推开他,冲着他大喊,王睿,你干什么啊。
  他根本没有理会我说什么,继续着他的鲁莽和无礼。我很害怕,伸手就给王睿一个巴掌,当时我和王睿都傻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退回到床对面的沙发开始抽烟。
  我紧紧地抱住被子,一种恐惧深深地笼罩着我,生怕他再次向我冲来。
  他低着头,沮丧地对我说,静,对不起,我TMD的不是人,是混蛋。
  我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发抖。
  静,温和打电话告诉我,他回国了,找温和打听你的消息。
  我不愿再惦记那份回忆,更多的思念和奢求只会让我感觉到更加的疲惫,实在不愿再让那块伤疤刺激我平静的心。
  我盯着王睿看了很久,完全理解了他前一刻的鲁莽和冲动。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产生一种与往常不同的感觉,我却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怜悯还是同情。
  夜深了,我走到王睿身边,抱着他说,王睿,不要想了,我们睡吧。
  静,你爱我吗?
  他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讨度认真的让我感觉到惊讶,还有种莫名的惶恐。
  最后我还是没有回答他,两个人抽烟一直到天明。
  看到王睿那张苍白的脸,我的心无法平静。我对他说,王睿,去睡一会好吗。
  静,你到底爱不爱我?
  泪顺着我的脸庞流下来,嘴角感觉到苦涩的滋味。
  在一个清晨,我怀着深深的内疚和无奈,离开了王睿。
文/兰
发表于 2003-11-10 21: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对自己好一点

    情节很熟悉,因为这样的故事就在我们的周围已经或是正在或者将要发生,爱情不是天平,永远不可能收支得同样多少,只是没有爱情的感情实在是一种痛苦,形同切肤。
    离开,最为明智的选择!
发表于 2003-11-10 21:28:2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对自己好一点

谢谢小牛牛的文章,留下吧~~~~
发表于 2003-11-10 22: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对自己好一点

  爱情究竟姓什么?爱情又怎么去把握?爱情和生活却总在和我们开着相同或不相同的玩笑,用尽一生的代价~
发表于 2003-11-12 11: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对自己好一点

该好好爱自己了
像爱永远的情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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