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牟氏庄园

雪韵

游览牟氏庄园
同事是个旅游迷。自去年女儿上大学以后，长假去远的，双休走近的，除了春节在家外，其余的节日基本没有闲着。6月份又组织了一帮人去了烟台栖霞的牟氏庄园和艾山温泉的二日游。回来后赞不绝口，说牟氏庄园比五一刚去的故宫都好玩，特别是艾山温泉，各种中药都有，真是舒服极了，说等她女儿放假回来还要去。
我认真观看了她带回的一个光碟，大体了解了庄园的背景和概貌，但总感觉不如亲临其境。于是我和女儿于7月29日和她们一起报了个一日游，每人160元。那天早晨6点在大门口上车后，很可爱的导游小姐让我们放下平常的角色，当一天地主。然后就给我们讲牟氏庄园的发展史，说到庄园最后竟传到了一个叫姜振帼的女子手里，然后问我们：“你们知道姜振帼是谁吗？”我们自然不知道，也就没有人应声。导游以为我们都没有睡醒，便说待会快到了的时候，再给大家讲吧。结果一直到下车，她也没再提及此事。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路旁田野里是钻天的杨树苗和片片茂盛的庄稼。渐渐地，庄稼被片片果园所代替。知道接近苹果之乡的栖霞了。终于在2小时40分钟后，汽车到达烟台栖霞的牟氏庄园。下车后，只见停车场已停了不少车辆，大门口堆积了一些外国人，还有一些小孩子在乌哩哇啦地说着外语。在导游买票时，我看到大门外的石墙上，有好多拴马鼻。我们排队进去后，由一个怀孕五六个月的当地导游给我们讲解。
大门抱框高达5米，阔3米许，门扇高宽约2米，黑漆大门刻有“耕读世业，勤俭家风”的金色对联。大门两侧有一对石鼓，鼓托为莲花状，与石鼓融为一体，石呈黑色，给人以凝重而深沉之感。据说，这对石鼓是主人于光绪34年间聘请4名精湛工匠历时三载雕琢而成。鼓面刻有“福禄寿禧”、“麒麟送子”、“刘海戏金蟾”、“姜太公钓鱼”等浮雕，虽经八十多年的风吹雨蚀，依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进入庄园的正门，迎步是一方造型高雅的石毯。这方由红青黄紫黑等七彩石拼成的石毯，长6米，宽3米，由569块石头拼成。这方石毯又称之为吉祥毯，由9幅图案组成。它的四角均有一蝙蝠图案，意为有福。中间是三枚石钱相连，正中的一枚的四个角是寿字，整个石毯寓意是有福、有钱、长寿，进入者踏福踩钱，能够百福并臻，延年益寿。在导游的引导下，我们都争先恐后地踏上石毯。
跟在一帮孩子的后边，根本听不到导游的讲解。于是，导游带领我们在游览了牟氏的族谱和庄园的模型后，记住了牟氏家训“犹望公安”，因为牟氏家族是从湖北公安县迁来的。然后就另辟蹊径，到别的庭院去了。这期间，我的相机在拍了十几张照片后，就发了神经，死活不给我工作了。没奈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该拍的景致兴叹。
最先观看的是月新堂那幅湘绣的牡丹图案的“寿”字。这个大“寿”字高六尺，宽三尺，五步之外看上去是个“寿”字，走近看却是两枝叶茂花俏的牡丹。这两枝牡丹用了六十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绣了十九枚绿叶和二十七朵姿态各异的牡丹花。六十种不同颜色的丝线象征了月新堂堂主牟宗升走过的六十个色彩斑斓的春秋，十九枚绿叶和二十七朵牡丹花，代表了六十大寿的1927年。
而后又参观了“西来福”牟宗昊的宅院。看到他的妾住的厢房后，忍不住笑道：“给人家做妾，就是住在这么一铺土炕上呀。”而在济南府专门攻读过法律的牟宗昊的居室，可是奢侈多了。那些居室陈列了许多的餐具，都是稀奇珍宝，还有小姐们打发日子而绣花的彩线。在参观了庄园的仓房、帐房、碾屋石磨等地方后，就跟着导游去了“寡妇楼”。所谓寡妇楼，就是日新堂的少奶奶、庄园的最后一代掌门人姜振帼和她的婆婆居住的地方。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婆婆鲁氏在炕上诵经和身穿红旗袍黑色高跟皮鞋的姜振帼听取管家报帐的塑像。
从寡妇楼出来，又看了用河底的五色采石拼凑成多幅意象画的“虎皮墙”，庄园建筑三大怪之一的“烟囱建在山墙外”，和屋顶上的怪兽等等。整个游览大约用了半小时，而我由于倒向，对整个庄园的印象越发糊涂了。回来后，从网上搜集了关于“牟氏庄园”的有关资料，并认真阅读了栖霞作家衣向东的同名小说《牟氏庄园》，才对这座民间最大的庄园建筑有了较为深刻的了解。
牟氏庄园，是大地主牟墨林及其后裔营建的住宅，是目前我国保存最完整、最典型的地主庄园，也是我国北方最大的地主庄园。  
这所庄园的主人牟氏家族，祖籍湖北公安县。其始祖牟敬祖于明初出仕途栖霞，择定古镇都村居住。到牟墨林时，当地大旱。牟墨林用家里要发霉的粮食，换农民手里的土地，然后又去东北购来高梁，放贷给农民。农民为了活命，都把土地送到了他的手里。就这样他迅速地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而对于自己手中的土地，牟墨林让原先的主人有优先的租种权，他只抽取四分之一的收成。在这场灾难中，牟墨林的叔叔也成了他的佃户。这样至清末民初，牟氏家族的家业进入鼎盛时期，土地达6万亩，山岚12万亩，年收入330多万公斤，一度成为富甲胶东，名扬齐鲁的大地主。   
　　富则造屋，此乃农家一大嗜好。牟氏家族财大气粗,于是，大量的钱财就用于营建庄园上。   
　　庄国始建于清雍正年间，至民国24年基本建成。庄园依山傍水 坐北朝南，硬山、坡顶、砖木石结构，占地面积两万多平方米，房屋480多间，耗白银达43万两之多。  
照古人的话说，一个家族兴旺三代，大致就要败落了，但牟氏家族到了第九代，虽然不是鼎盛时期了，却还兴旺着。这是为什么呢?原来百余年前，他们的老祖宗牟国珑，也就是日新堂第一代堂主，已经考虑到了子孙后代的兴旺大计，为他们留下了祖训：家族历代的掌门人，都由长子长孙继承。也就是说，日新堂的长子长孙，是家族千古不变的掌门人。其他由日新堂派生出来的小家庭内部，同样是长子长孙担任法定当家人。依照祖训，在历代的家产分割中，掌门人始终额外享受一千亩土地和部分房屋，用来祭祖。那些派生出来的小家庭，兄弟们分割财产的时候，当家人也额外享受一二百亩土地不等。优厚的待遇和严格的祖训，就给了家族龙头旺盛的生命力。到了日新堂第五代堂主牟墨林的时候，太太给他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又赶上牟墨林的家业蓬勃发展，多年持续暴富，进入鼎盛时期，于是就开始扩建庄园，新建了月新堂、东来福和南来福，四个儿子每人独居一座宅院。而每分一次家，除长子继承原宅外，另外的兄弟就要出去盖房。这样加上后来建的南来福、北来福，就形成了庄园现在的规模了。
但作为庄园龙头的日新堂，人丁却不旺盛。第七代掌门人是过继了月新堂的长子牟宗臣，牟宗臣只生了一个独子牟金，在做了掌门人几年后，于1920年病逝，年仅30岁。牟金的儿子牟衍坤才7岁，自然顶不起掌门人的重任，而月新堂的老爷却想争夺这个重位。最后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日新堂27岁的少奶奶姜振帼就担任了掌门人，支撑起庄园的天空。
姜振帼聪明能干，就像红楼梦中的王熙凤。庄园在她的掌管下，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后来，姜振帼的儿子爱上了佃农的女儿，要娶回家，自然遭到了母亲的反对。于是得了相思病，郁郁而终。姜振帼对儿子非常疼爱，给他娶了一大户人家死去的女儿做阴亲。
按照庄园的规矩，夫妻二人中一方死去，不能下葬，要等到另一方归天后，一起出殡。但姜振帼改变了这一古训。她在婆婆和自己都还建在的情况下，给公公、丈夫和儿子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出殡仪式，送葬队伍延绵10余里。这幅景观在庄园里专门有一间展室。
后来，因为战乱，庄园的人们都逃到了烟台，庄园被土匪占过，战争时也驻扎过军队。至今，有座二楼的横梁上还有用粉笔写的“蒋介石”之类的字迹。
解放后，庄园被国家收管。而牟氏后人，如今也散布全国各地。
游览后这么久了，庄园的人和事还时常在脑海里萦绕。我常想，如果没有战乱，牟氏庄园是否还会继续壮大下去？也许会的。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庄园的老爷少爷们后来忘记了祖训，开始抽鸦片，嫖娼，并且内部互相争斗。就像一个苹果从内部开始腐烂一样，庄园也就象它归属的那个朝代一起，最后终于避免不了衰败的结局。
如今庄园留给我们的，却是规模的弘大和建筑艺术的享受。庄园的建筑有三大怪：一是穿堂门一条线。按照当地的建筑规矩，街门和房门不能对开，而庄园的每一排房屋正中的那一间客厅，都留有前后门，从南向北，一条直直的通道穿堂而过。这样，每逢夏季打开穿堂门，风从堂屋穿过，就会非常凉爽。二是火洞建在寝室外，这样烧炕四季恒温，室内还特别干净。三是烟囱建在屋山上。因为房屋是木结构的，宝塔式的烟囱建在山墙上，防火，抽烟力还特别大。经专家鉴定，此建筑形式非常合理。而它的建筑规模，更被称为“民间小故宫”。
几百里的奔波给我的感觉是：不虚此行。

隐者

跟着姐姐一游，欣赏如此精美的游记！